第 204 章 黎箏死亡倒計時二(1 / 1)

滋滋,滋滋。

就像是屏幕上不斷閃現著雪花,接觸不夠良好的老舊電視,混亂不已的大腦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著,根本沒有辦法順暢的運作起來,去為黎箏思考各種各樣的事情。

有太多需要解決的問題擺在她的眼前,多少舊的謎團還未解開,新鮮出爐的新謎團便被拔出蘿卜帶出泥的牽扯了出來。

八千兩黃金下落不明,她和帶隊的秦國戰士們可能會背上“貪墨百姓錢財”的罪名,如此情況下,還遇上了墓主失竊,棺材裡被人換了一具嶄新屍首的罪案!

大腦混亂,紛紛擾擾的細節像是被人丟得滿地都是的紙團一般,零散地落滿了黎箏大腦的各個角落,她似乎能夠對每一個猜測與懷疑都更深一層次的推進,可也僅此而已,它們互相之間無法串聯到一起,更彆說將這些零碎的信息組成搭配起來,成為再有用一點的信息。

捂著頭,深深地彎下了腰,黎箏恨不得大大地喘息上兩口,來平複這被世事玩弄的惱怒,但同時,一股急迫的焦慮之情又在胸口中發酵。

他們並沒有多少時間,尤其是在攻占了安國之後,秦國的軍隊本該立刻以最快速度攻向邯鄲,抓捕趙王,以防他得到消息,帶著臣子落荒而逃,跑到彆的地方去再次自立為王。

隻要是有點軍事素養的將領就會知道,占領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有時候並不是占領它的國土、攻破它的都城,而是抓到一國的君王!

君王不死,國民心中的最後一口氣就不會泯滅,對前一個國家的歸屬感和期盼便不會消失,無論逃離的君王走到哪一個地方,那裡就會成為新的趙國,想要擁簇趙王,反抗秦國的人就會在那裡聚集起來,給他們增添上數不清的麻煩。

黎箏是絕對不願意坐看這種事情發生的。

抓捕趙王,將其帶回秦國,獻給始皇大大也一直都是她誌在必得的事情!

但現在,一切都有了巨大的變故,即便開始的時候,她僅僅隻是出於愛才和惻隱之心,想要為安國的黎民們解決這個糧倉空缺的問題,花上小半天的時間,去將八千兩黃金這筆巨款取回來,可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料到。

小半天的時間是肯定不夠用了,八千兩黃金能不能成功取回還是個問題,秦國軍隊又會不會因為她的作為背上貪圖百姓財產的惡名也很難說,而現在,還有棺木裡的屍體被人無故調換的罪案!

時間無比的緊迫,事情又需要一件接一件的去完成,黎箏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逼迫到了懸崖邊上,再往後退上一步,便是驚濤駭浪,萬丈懸崖。

抬起頭,黎箏從左至右,逐次看了一遍被她帶進這座墓穴之中的秦國戰士們,又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呼吸的時間很短暫,短暫到她僅僅隻是給自己做了一次心理建設,幾個鼻息的功夫,這個時間就立刻結束了。

當那雙漂亮的如同黑夜下波光粼粼的湖泊般的雙眼再次睜開之時,凜然戰意又閃現其中。

在接連撞車的三個困境的桎梏下,彆人還有可能因為畏懼其中的困難而舉手投降,但作為一個3S任務者,黎箏卻是決計不會的!

不就是時間短,需要解決的事情多嗎?

她不會撂下任意一件事情,而是將三件事,一個不落的全部解決掉!

呼!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黎箏覺得自己淩亂的大腦突然間又能開始處理一些事情了。

首先,就從距離她最近的這樁案件思考起——棺材裡被調換的屍體案件!

屍體!

既然會有屍體,那就是一定發生了惡性傷人死亡事件!

使用案件還原的手法推演一下,第一,凶手因為某些原因或衝突,產生了要將死者除掉的想法。

而在他成功按照計劃,將死者從世界上抹除之後,又為了掩人耳目,準備將死者的屍體藏起來。

“這個時候,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藏屍地點,就是已經在安國城區之中,聞名的城外山林中的墓穴!”

與黎箏一道推理的戰士穩穩地托著自己的下巴道:“這個墓穴雖然被進出了很多次,但大多數人也僅僅隻是在通道裡走上兩步,就害怕的縮了回去,能夠壯著膽子走到半程的也隻是少數;再來,即便有人真的進到主墓室之中,也不會有這個好奇心非要去開棺材——除非,是真的求財的盜墓賊。”

黎箏緊跟著接上了他的話:“這同樣是罪魁禍首的最後一重保障,縱使盜墓賊真的打開了棺材,因著他們其身不正的立場,也使得發現者難以向官府告發這項罪狀。”

手指劃過棺材的邊緣,黎箏歎息著輕聲道:“所以,這具嶄新的屍體才會在棺材裡好整以暇的藏了下來,直到屍體腐爛敗壞到變成一具乾屍,也直到我們到來,才重新將其發現。”

“但是,這名死者是誰?又跟犯罪者產生了什麼樣的矛盾與衝突,才會導致了這樣的悲劇產生?”

死者是誰。

黎箏抿了抿色澤淺淡的唇,手指下意識地捏住了下巴。

如果能夠推斷出大致的死亡時間的話,倒是可以從官府記錄下的失蹤人員名單中推理出大概的人選。

而後,同樣通過大致的死亡時間,走訪安國民眾,問出曾經與死者發生過矛盾的對象,以及,在這個時間段被人目擊到的在墓穴周邊徘徊過的嫌疑人。

兩相圈定範圍之後,黎箏覺得,將犯罪者抓出來應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經過推理,事情變得越發的明確清晰了,想要通過種種方法,找到犯罪者似乎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問題是,這真的單單隻是同糧倉偷賣事件,使用了同一個犯罪地點,毫不相關的兩樁犯罪嗎?

黎箏攢著眉,總覺得這裡頭有著尚且存在的,但她未能發現的疑點。

可是,什麼被遺漏了呢?

這裡頭還有哪一點,是她沒有注意到的呢?

深陷於思索之中,身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拍手的聲響,被驚擾到的黎箏

猛然抬頭,入眼的是一張年輕而興奮的臉,對方同樣是跟著她前來的戰士之一陳且:“將軍大人,請不要愁眉苦臉,找到了這具屍體對我們來說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件天大的好事!”

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下,他稍有歉意地衝著棺材裡的屍首欠了欠身,而後道:“無意冒犯,願死者安息。”

抬起了眼,他重新道:“您有沒有想過,這具屍體或許能為我們洗脫“貪墨黎民錢財”的惡名。回去之後,如果糧倉官員試圖把八千兩黃金的債務推到我們身上,那我們大可以在民眾們面前詢問他是否有在墓穴中看見過什麼違和的事物,如果他答不上來,或者說出來的回答跟事實相反,那麼我們就可以證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進入過墓穴,更彆談什麼將八千兩黃金藏在裡頭了!”

另一個士兵聽了他的想法,雙眼也在瞬間亮了起來:“將軍大人,他說的沒錯!我們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洗清自己身上的汙水,再從那個騙子嘴裡問出真正的八千兩藏在了哪裡!”

“等等,但是,萬一他是進入過墓穴查看過的呢?萬一他隻是沒將黃金藏在這裡,但本人經常過來呢?如果那貪官真的對答如流,我們又該怎麼辦?”

“不不不,我覺得他連自己國家破碎的時候,都不上戰場,絕對是個膽小鬼沒錯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敢下墓穴,還敢在這裡藏黃金?到時候我們問他,他一定是回答不出來的!”

眼看著局面就要你一言我一句的亂起來,黎箏趕緊製止道:“停!全都停下!安靜!”

在兵荒馬亂中整頓好了秩序,等到所有士兵們全部安分守己地閉上了嘴,她這才用手指按揉著眉心,出來道:“陳且說的不錯,我們回去之後可以跟那貪官對峙這墓穴中的細節,如果他回答不上來,那就證明先前“八千兩黃金藏在城外山林墓穴之中”的說法隻是純粹的無稽之談;萬一他胡亂回答,恰巧對上了,或者本人真的有親自下過墓——”

黎箏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跟戰士的眼睛一一對視:“那我們也不能太過良善溫和,既然他先對我們不仁,那我們便對其不義!反手給他多下幾個絆子就是了!現在,所有人都到墓穴中去做點隱晦的手腳,回去之後,就裝作這是墓穴原本就有的痕跡。”

她的意思是,故意在墓穴裡頭製造出與過去相反的痕跡來,讓欺騙了他們的貪官為此吃儘苦頭。

看著眾人臉上紛紛揚起的壞笑,黎箏也忍不住地跟著勾起了唇:“敢跟我們秦國人下黑手,就要做好被坑成殘廢的心理準備!”

所有人都在黎箏的命令下動作了起來,這個拿著牆角落下來的石塊在牆面上劃出一道淺白色的刮痕,另一個就將棺材的外殼上砍出一個缺口,這個回到通道裡,把死人的頭骨撿回來放到階梯上,另一個就把過道中死屍的姿勢換上一個。

這些都是進墓者出入時不容易注意,又很容易遺忘的事物,哪怕在兩相對峙之中,對方確實看到過,並且回答出來了,在黎箏這方的反駁和再次下墓的裁判的判決下,對方的記憶也很容易因為外在

因素而動搖。

看著大家都興奮不已的下了不少黑手,黎箏的心情也輕鬆了少許,她揚聲道:“好了,已經夠多了,收隊!記得彆忘記你們自己留下的痕跡都在哪裡,等會兒,我們可要好好考考那個貪官。”

汙水的問題迎刃而解,給自己留了後手的黎箏隻等著好好回敬那個心狠手黑的貪官,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棺材中被調換的屍體和下落未明的八千兩黃金都暫且沒有後續。

而她,可是已經說了要一口氣將三件事情全部解決掉的!

沉下了臉,重新回到問題當中,黎箏撿起了原先被她放下,現在又重新拿起的問題——這棺材掉包案和糧倉偷竊案兩者之間,當真沒有任何聯係?

如果真的沒有的話,為何兩名犯罪者都不約而同的將一個頻繁有人出入的墓穴當做藏東西的地方?

分析兩樁案件的共同點,都帶著一個“藏”字,便是其中的可疑之處。

棺材案是罪犯要在這裡藏屍體,糧食案則是罪犯要在這裡藏黃金,前者是真的藏了的,而後者則是沒有藏。

藏,都是藏。

思考之中,黎箏不自覺地撐住了身邊的牆面。

方才他們的假設大多都是建立在貪官並沒有進入過墓穴,也完全不知曉棺材裡的墓主人被調換的情況下,但如果,官員實際上知道,並且對這件事很了解呢?

貪官也進入過墓穴,在跟他們一樣在注意到棺材的異常之後,同樣選擇了將其打開,而後,一年多以前,一具腐壞的還沒有這麼嚴重的屍體出現在他的眼前——官員立刻意識到有人將親手殺害的死者藏在了這座墓穴之中!

因此,在她逼問“八千兩黃金被藏在了何處”的時候,他於巨大的恐慌之中,下意識地給出了這個答案。

城外山林中的墓穴!

儘管這裡並沒有八千兩黃金,但卻是另一殺人凶手的藏屍地點!

黎箏腦補得自己都快被這個說法給說服了。

畢竟如此一來,兩個案件中的兩個“藏”字,和官員下意識報出來的錯誤地點也就非常說的過去了,要是推斷成立的話,他們還可以通過貪官的證詞,來確定屍體的死亡時間,由此去尋找屍體和凶手的真實身份。

但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

貪官的藏金點跟墓穴毫無關係,他們可以在事後重新從貪官的嘴裡問出真正的地點來,不但如此,這名貪官還恰好是另一個案件中,能夠推動調查的關鍵性目擊證人?

無論黎箏怎麼去想,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理想了。

她皺著臉,思索著還有沒有除此之外的彆的可能性。

“將軍大人,您檢查過這具屍體的死因了嗎?他的致命傷是在什麼部位?可以看出是被什麼武器所傷的嗎?”

陳且的問話提醒了黎箏,實際上她早就應該這麼做了,但因為過多的遮擋在眼前的疑團,讓她一時間遺忘了這件事。

“對,我還沒有檢查過他的死因!”

或者彆說死因,她連這具屍體的性彆都還沒有檢查過。

那件嶄新的,讓他們看出了端倪的趙國傳統服飾被小心的脫了下來,乾屍枯憋的軀乾從下頭露了出來,一眼看上去,屍體身上各種生前的痕跡都保存的很完好,想要從上頭找出致命傷口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但與黎箏所料截然相反的,這具男性的屍體上頭,並沒有任何有可能造成死亡的致命傷口。

“沒有致命傷?這怎麼可能,沒有致命傷,他又是怎麼死的?難道是毒?”

毒,隨著這個字的吐出,一連串的猜測又隨之而來了。

這裡本就是藥都,認識百草並擅長使用百草來配置毒藥的人在安國比比皆是,用毒殺人似乎確實是更為可能的事情。

但又有兩個新的問題誕生了出來。

“這裡遍地都是藥草師,如果使用的毒不夠高明的話,豈不是跟光天化日之下殺人沒什麼區彆?”

“是啊,這人在安國,怕不是前一個藥草師才下完毒,後一個看出來的藥草師就直接又給救回來了?”

站在長隊末尾的戰士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我猜想中的使用慢性毒藥,通過長年累月的下毒偽裝成生病、身體虛弱的方法就都不適用於安國了。”

嘰嘰喳喳的討論又一次展開:“可死者確實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的被送到了這墓穴裡來,也就是說,他的死因如果不是正常生老病死的話,就隻能鎖定為毒藥了。”

黎箏點了點頭,快刀斬亂麻地道:“那就初步暫定為快速見效的烈性毒藥,能夠在短時間內令人斃命,並且服用之後,此毒不會在屍體表面留下什麼痕跡。”

此言一出,立時得到了爭論不休的戰士們的大加讚賞:“沒錯,就是這樣!”

“但這樣的話會出現一個問題,”黎箏沉吟著道,“藥師們,或者說一個擅長使毒的人,在得手之後,應當有更好的處理屍體的手段吧?”

為什麼一個有著各種手段的藥師會選擇和旁人一樣的方法來處理屍體?

換句話說,要是凶手能夠用彆的方式將屍體處理掉的話,就根本沒有藏的必要了啊!

“那就是說,凶手實際上不可能是安國的藥師了?”

抓耳撓腮地思索了一會兒,最後得出相同答案的戰士一時間垂頭喪氣了起來:“凶手不可能是藥師,那我們豈不是走回原點了?”

黎箏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棺材的邊沿上,腦海中將一個又一個不可能選項全部排出。

一,凶手不可能是藥師,否則處理屍體的方法太多,沒有必要藏屍到墓穴裡來。

二,凶手不是藥師,不精通藥理,所以他並沒有使用什麼能夠躲過安國所有人注視的快速見效的烈性毒藥,由此推斷出,死者的死因並不是毒。

三,最後一點,死者身體表面沒有任何明顯的,能夠造成致命傷的傷勢,所以也不是死於外傷。

黎箏作出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結論:“也就是說,這具屍體的主人並

沒有遭遇殺害,而是壽終正寢!”

瞠目結舌的人並不在少數,直白的表露出自己的震驚與難以置信的人更是多到塞滿了整個墓室。

先前還能跟上,與黎箏一並討論幾句的將士們在此刻多少有些結巴起來了:“可、可是,如果並非出於殺害原因而死的話,為什麼罪犯要將這具屍體藏起來呢?”

遭到蓄意謀殺而死的屍體不能被人發現,這是因為容易被人順根摸藤的從屍體上獲取線索,找到凶手,但壽終正寢的人呢?

有什麼必要將其藏起來?

是為了做出一些格外多餘的舉動,讓官府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嗎?

這是一件絕對奇怪的事情,也是一個絕對奇怪的推斷。

這有可能會是真相嗎?

戰士們還處於一個完全想不明白的狀態裡,但黎箏卻是在逐個排出不可能答案之下,終於找到了被罪犯通過一層又一層的手段掩藏起來的事實!

“是這樣的,”終於破解了謎題的少年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她微微垮下了肩,不似之前那般的嚴肅和緊繃,身上透露出一種極為吸引人的鬆弛感來,“如果這隻是簡簡單單的一件藏屍案,那這樣的結果確實是不大可能的,但在這個墓穴之中,除了藏屍案之外,還有另一樁糧食失竊案在。”

“想想看,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有什麼是下落不明的?是八千兩黃金?還是八千兩黃金的藏匿地點?”

見戰士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看破了這一切的黎箏忍不住輕笑起來:“這其實很簡單,現在我們都把這兩件事分開看,藏屍案歸藏屍案,糧食案歸糧食案,在正常的思維裡面,這兩件案子,應該各有一個犯罪者,他們心中存著各自的目的,並互不乾擾,互不影響的實施了自身的犯罪。”

“可是,如果這兩件案子實際上應當合並在一起看呢?要是這風牛馬不相及的兩件事,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策劃實行人呢?”

聞言,終於有人吃驚地失聲大喊了起來:“這兩件案子,居然是同一個人做的?”

“沒錯!”黎箏打了個響指,“再想想看,糧食偷竊案中的犯人,他有了錢之後,還需要什麼彆的東西?”

迷霧一點一點地散開,事情的真相也逐漸的顯露在眾人的眼中。

搶答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七嘴八舌的答案最後彙聚成了同一個,貪官得到錢之後,最想要的不是世界上的各種物質,而是:“藏黃金的地方!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夠安全的將黃金藏起來的地方!”

“答對了!”黎箏毫不猶豫地道,“他缺少一個藏黃金的地方,所以,就把目光瞄準到了才剛失去了親人的家庭身上。”

“沒有親手殺人,他找了一個才死了沒多久時間的人,趕在對方的棺材下葬之前,把對方的屍體和黃金對換了過來。而入土之後,這口棺材就會成為世界上最為安全的地方,再也沒有人會想要將彆家長輩的墳墓挖開,把這口裝著“腐爛屍體”的棺材重新挖出來!而後,隻需要將偷換出來的屍體丟到

一個常人難以到達,難以尋找的地方,幾年一過,屍體便會自動腐化得面目全非,到時,縱使是家屬來了,也沒有辦法辨認出來了!罪魁禍首這麼辦,要的就是一個死無對證!”

“好!好一個死無對證!”徐且氣得面色鐵青,雙眼怒瞪,恐怖的憤怒神情讓他簡直像是一尊貼在門上的門神:“偷活人的糧食出去賣!用亡者的棺材裝金銀!這些貪官汙吏難道真的當人世間沒有王法,沒有半個青天大老爺在了不成?”

▎本作者kono昭財喵提醒您《被秦始皇賜婚扶蘇之後》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活人的糧食,亡者的棺材,這兩樣東西都觸及到了人的底線,讓人越聽越是火冒三丈!

被這樁事情氣得牙牙癢的人不單單隻是徐且一個,旁的義憤填膺地破口大罵的人也有的是:“貪官!貪官!這還是人該做的事情嗎?摘他帽子!我們回去將這件事大白於天下,將他的帽子摘了!”

群情激奮,難以安撫,黎箏被吵得頭疼,索性閉嘴沒再去安撫,也好叫戰士們留著這暴漲的情緒,回去問罪那還敢使出騙術來的貪官。

為了有理有據的與其對峙,屍體也是必須帶上的,黎箏揮了揮手,讓戰士們將整個棺槨一起抬走,可戰士們才剛抬起棺槨,整個墓穴便是一陣地動山搖,土石碎落。

安國城池之中,被捆綁著手臂,跪坐在一根柱子前頭的落網貪官抬起了頭,望著遠方,他臉上露出了一個計謀得逞的笑容。

實際上,黎箏他們猜錯了,官員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他們安然無恙的從墓穴當中走出來。

雖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秦國的官員會在攻占了城池之後,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兢兢業業地調查他搬空糧倉的首尾,並且雷厲風行地將他抓捕歸案,直接導致了他在本該帶著巨款退隱的檔口,又被人抓捕了起來不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蒙受了巨大的屈辱!

不過人生嘛,多多少少的有些磨難和小小的插曲又如何呢?

難道那些初出茅廬的小毛頭們真的能將早已為自己準備好退路的他逮捕歸案嗎?

隨手用一筆巨款賄賂了看守他的牢頭,解開了桎梏的貪官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自己的手腕,在牢頭極為恭敬地打開了牢門之後,他邁開腳步,極為瀟灑地走出那座關押著他的牢籠,嘴角之上,一抹屬於勝利者的笑容緩緩勾起。

城外山林裡的墓穴,寫作墓穴,讀作牢籠。

也是他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要送給多管閒事的秦國首領的藏身處。

即便什麼都不做,隻要踏入那座墓穴,秦軍首領便中了他的計謀。

沒有一錠金子的墓室,一口調換過死者的棺材,那些貪婪凶猛與虎狼無異的秦國人不將整個墓室找得翻過來才怪!

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那口帶著機關的棺槨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永遠的藏身在那裡,死在趙國的土地上,是他為他們謀定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