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1 / 1)

一波鋪天蓋地的箭雨,瞬息間收割走了曲陽城三分之一的士兵。

中箭身亡立刻倒地者不計其數,若不是黎箏的目的僅僅隻是逐步減少士兵們的數量,而不是就地全部革殺的話,在曲陽城眾人終於衝鋒到近處的時候,秦國戰士們便已然跟他們交戰到了一起。

並沒有因為這暫時的勝利而生出什麼狂妄自大之心,黎箏隻見好就收的回身打了個“離開”的手勢。

收到命令的秦國戰士們當即將手中的弓箭甩到背上,沒用完的箭支也一根不落,發揚絕不給敵人留下一針一線精神的全部帶走,他們爬起來翻身上馬,一刻不耽擱的繼續駕馬衝往山頂。

見有人已經離開,傷亡了好一波士兵的曲陽城眾人著急不已,連動作都更為快捷了不少,好不容易在箭雨的騷擾下來到近處,正要抬手揮刀,驚動秦軍坐下的馬匹,阻止他們的離去,一根藏在樹林間地面上的繩索就被躲藏匍匐著的秦國戰士驟然拉直。

突如其來的力道將曲陽士兵們絆得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後頭趕赴而來的人也緊跟著受到了牽連,像是多米諾骨牌那樣連續反應的全部摔倒在了一塊兒。

而第三波還未離去的秦國士兵們則放下了手中絆人用的長線,拿起槍兵,逮著大好的機會就趁他病要他命的往人家脖間捅,一捅一個血窟窿。

黎箏看他們先前在這塊山林中埋藏的簡易機關也都用得差不多了,便口中喊著“你們先走,我來斷後”,一腳又踢開了兩個死於她越王劍之下亡兵。

而曲陽城士兵們的目標也確實是她,不少人放棄了阻攔秦軍離開的行為,轉而攻到了黎箏近旁。

更多的曲陽戰士一口氣衝了上來,要不是人群太過密集反而不好施展的話,他們恨不能所有人都一並出招。

最開始上來的是四個曲陽士兵,如同不規則四邊形的四個角一樣,占了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四個位置,他們同時朝著黎箏出招,跟削鉛筆的卷筆機一樣,以齒輪的形狀割到了黎箏身周。

黎箏騰挪側轉著身體,險之又險地在鋒利沾血的兵刃之下僅劃破了些許衣襟和表皮,待到四人攻勢頹弱下來,又瞄準反攻時機,回轉著手中的劍將四人的兵器,以挑、攪、轉、繞四種技巧卷到了一起。

可把迎上來想要將她致殘的敵人弄得苦不堪言,這四人原本各自為攻,分開打還尚且有一戰之力,可現在四件兵器給黎箏挽著手腕攪合到了一塊兒,打也打不得,收也收不得,其中一人動手想將自己的兵刃從轉動中抽出,卻第一時間將戰友的兵器給打飛了出去,狠是拖了一波自己人的後腿,讓局面瞬間落入了下風。

黎箏嘴角一掀,單薄的身體中驟然爆發出一股巨力,借此機會挑開了地方的所有兵器,讓他們四人的武器一一脫手,又眼疾手快的一人一劍統統送他們上路。

來不及去伸手扶住自己這方倒下的隊友,前一波的攻擊未能得逞,後一波士兵就擦著前一波士兵倒下的身體鑽進了貼近黎箏身周的戰場之中。

吸取了前四個人各自為攻,互不配合的教訓,這一回,他們六個人,六把兵器,收尾相連,組成了一個不等邊長的六邊陣型,每一柄兩邊開刃的鋒利冷兵器結成陣型之後,又迅速縮小了包圍圈,皆朝著黎箏的身體攻來。

這等要將人硬生生困死在六柄兵器之中的戰鬥方法,便是黎箏這個戰場經驗豐富的人看了都要覺得頭皮發麻。

在以利刃組成的包圍圈即將縮小到把自己整個人限死在其中之前,黎箏想也不想地雙腿狠狠蹬地,跳躍至半空,下落時,未免將落下的腳伸進那個危險的絞肉機中去,黎箏特意艱難的在半空中控製身體,將下半部分的腿腳全部高高蜷起到了懷中,直等到所有人都險之又險的收住了手中武器的去勢,沒有將利刃組成的包圍圈完全收緊,以至過長的兵器刺中了自己的戰友後,黎箏才複又落下了腳尖,穩穩當當的踩著眾人的兵器落到了地上。

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兵器被她踩住的人,又一次落入同樣局面的六人立時意識到了自己跟前人一樣,無法收回被她用腳踩著的這些武器了。

在反應快的士兵當機立斷的鬆手放開兵器,選擇用雙拳跟她肉搏之前,黎箏又是幾下劍影來去,以最為痛快,最為短暫的抹喉之法,再次送走了眾人。

被她的強勁實力所嚇到,周圍的士兵一時隻敢圍在她的身邊,手中的槍兵顫巍地握著,甚至連劍尖都在黎箏的一圈掃視之下害怕而畏懼的偏離了她身體所在的方位。

黎箏哼笑一聲,拇指食指圈成環狀,放到口中吹了聲哨,身後不遠處立時響起四蹄快速踏地的聲音,不一會兒,一聲高昂的馬鳴在環繞著黎箏圍成一個圈的曲陽城眾人身後重重響起,高抬了自己的兩隻前蹄,赤心蓄足了力,狠狠下踏!

兩個穿著銀鐵蝟甲的士兵當場便踩得吐血身亡,就連那堅硬的鐵板蝟甲都深深的往下凹陷出一個馬蹄的印跡來。

“來得好!”

黎箏回身拉著赤心的韁繩一拽,身子一翻,(|)便落到了馬背上。

無需她扯動韁繩,或是腿部夾著馬腹催促,與她心靈相通的赤心就自發的衝開了眾士兵的包圍,甚至還不忘在離開前,左右兩隻後蹄反踹回去,在沉悶的倒地聲下,又為黎箏解決了幾個敵人。

作為一匹神駿異常的寶馬,赤心擁有著七到八歲小孩的智商,說是聰明伶俐也絕不為過,幫著黎箏輕輕鬆鬆的突破了包圍,正要衝上再前頭的山峰之時,一個變故卻徒然生出。

“秦國小兒休走!”

一聲大喝於山林間響起,曲陽城一個身材精瘦的大漢三兩下攀爬上了樹,順著粗壯的樹乾快速的幾下助跑,眼睛瞄準了赤心馬背的位置,一個下躍,正正好好的跳在了黎箏的身後與她一同乘坐於馬背之上。

先前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周圍的士兵身上,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頭頂上方還有一個“空兵”的黎箏被這個人偷襲了個正準。

對方在她身後喘著粗氣道:“好你個小兒,知道你是王翦將軍門下首徒,身手淩厲

不凡,那我這一招你要如何應對?”

沒有任何晃眼的虛招子,來人死死地用雙臂抱住了黎箏的身體,連同她的雙手一塊兒,全部封死在他的手臂之下,連動彈都無法動彈,更不用說是伸手拔劍,去砍背後的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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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武藝對決,變成了力氣與力氣之間的對拚,如此情況下,黎箏還真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掙脫他雙臂的困鎖,若不是赤心幾乎不需要她下什麼指令就會自己往前跑,還不會跑偏路子的話,她此刻還要花上更多的精力去分神操心彆的事情。

而赤心這邊,同樣也知道自己的背上多了個不請自來的匪徒,它想要尥幾下馬蹶子,將身後的匪徒顛下來,又害怕將黎箏也一並丟下了馬去,躊躇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黎箏試著掙動自己的手臂,想看看能不能繞到身後去攻擊,卻發現此人顯然不是臨時想了這麼個辦法出來限製她的動作,他困抱懷中的動作老練而藏著細小的技巧,直把無法掙脫的黎箏搞得氣悶不已。

但一計不成還有一計,眉頭一挑,黎箏冷聲道:“真是天真,我的手被你困住了,難道腳也被你困住了嗎?”

嘴上說著腳,實則先動了頭,後腦狠狠往後一撞,先將他撞了個眼冒金星,再半口氣都不容他喘得又來了兩下頭槌,直把人的撞得鼻青臉腫,一條血色的紅柱從鼻孔下方沿著人中“唰”得一下流了下來。

待到對方頭暈目眩,兩眼昏花的時候,黎箏立時從馬背上站了起來,用自己的頭頂給予了對方最後一擊——找準對方下巴的位置,從下至上地狠狠一頂,直將對方頂得下巴脫臼錯位,嘴中幾粒飛噴而出,人雙眼上翻,完全昏厥過去,雙手也無力的放開了黎箏,向著飛速朝後的道路上倒了下去。

目送著對方身體翻滾落地,一路滾到了山路的邊緣,而後徹底地掉落了下去,黎箏回過頭,將飛揚的長發從眼前拂開,整理到足以看清前方道路之後,又重新抓起赤心的韁繩狠狠揚了一下:“駕!”

“誰允許你走了!給!我!停!下!”

猛然回頭一看,原來是因為失去了過多的能兵乾將,而心痛到無以複加的曲陽城主。

他不知從姓甚名誰的哪個小兵手裡搶來了一柄帶著長鏈的流星錘,“哐啷哐啷”沉重無比的拖在馬身之後的地面上,像是在田地裡犁地一樣,將地面犁出了深深溝渠來。

那氣勢洶洶,因為過多的悲痛情緒而整個人有如閻羅煉獄中返回人間的惡鬼般的氣勢確實值得人稍微重視上些許。

但也僅僅隻是這樣罷了。

黎箏對於無需自己讓赤心減速,對方也能乾勁十足地追上她的行為很是滿意。

畢竟作為那根吊在他眼前的“胡蘿卜”曲陽城眾人確實不該被甩出太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