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神棍和采花賊(1 / 1)

為了給“神棍”稱號升級,早已來到鹹陽,卻缺席了三個月跑去種土豆的黎箏終於姍姍來遲,跑到占星宮領下了嬴政曾許諾過的“首席占星師”的職位。

這占星師和神棍稱號堪稱絕配。

黎箏相信,隻要在這裡呆上幾年,她的稱號等級就會坐火箭似得快速飛升,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踹掉趙高,成為戰國“指鹿為馬”第一人。

說不定係統還能給她個成就稱號什麼的。

喜滋滋的做著美夢,出於黎箏和嬴政兩人都知曉的原因——她對占星術一無所知,所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全靠121主持的曆史直播來劇透。

所以在嬴政的批準下,黎箏不務正業,從不抬頭觀星。

每天的日常,就是在占星宮裡四處逛逛,或者給周邊當擺設的花草盆栽澆點水什麼的。

這工作清閒的堪比養老,早已厭煩了在其他任務世界打來殺去的黎箏是十分的喜歡。

她每天準時到占星宮報道,順便把使用已久,磨損嚴重的巫女服給換下去。

換上占星宮□□的工作服。

兩條水藍色的袖擺長得快要綴地,袖擺的末端扣著兩顆一晃動就叮當作響的金鈴鐺,衣服上半為玉白羽衣,下半為青色霓裳,暗紋錦簇花攢,好不華麗。

黎箏看到衣服的時候就喜歡不已,那款式和裝點,明擺著是嬴政特意命人按照她日常穿衣的喜好來製作的,所以就連袖擺上都有兩枚她常用的鈴鐺。

作為占星宮的工作服來說,當真是過於美輪美奐了,黎箏也不把這霓裳裙拿出占星宮去,隻是每天上班的時候來換上,下班的時候再脫掉。

這一日,她照常來到那間屬於她的最大間辦公地點,拉下了周圍的絲簾,正準備寬衣解帶,換上那件漂亮的叫人不舍得移目的衣裙,就聽見一道細微的腳步聲慢慢接近。

身為武者的敏銳,讓黎箏將半褪著露出脖頸與肩膀,掛在臂彎間的衣服瞬間罩回了身體上。

她猛然一回頭,正對上層層簾帳後頭,從漆紅圓柱之後探出來的半隻眼睛。

色相渾濁的昏黃眼珠直勾勾的盯著換衣服的黎箏,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膚上來回流連,見被她發現,立時扭頭就跑。

“等等!彆跑!”

意識到自己被偷窺的黎箏悚然一驚,抓起外衣就往身上套,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拔腿便追。

可惜這短暫的穿衣功夫終究是耽誤了最佳的抓捕時間,等到黎箏追出去,那窺竊者早已人去樓空,不知去向。

居然是叫那采花賊給跑了!

黎箏在四周兜兜轉轉了個遍,無論是路上遇見的哪一個宮人,隻要問有沒有見著一個突然跑過去的男子,他們要麼裝作忙碌,要麼裝作視而不見的模樣,均是不理她、或說是未曾見過。

這些名義上是她下屬的宮人們,居然一個個的都在包庇剛才偷窺她換衣服的男子!

黎箏面色泛青,手中還未綁住頭

發的發帶狠狠摔在地上。

在她來到占星宮之前,這裡本有著一個首席占星師,但黎箏來了以後,對方便不得以的讓出了職位,重新從普通占星師當起。

如此狀況,即便黎箏能耐巨大,屬於能者上位,原來的首席占星師也會視黎箏為肉中刺,眼中釘,恨之入骨;更何況,以黎箏完全不存在的占星術水平,對方隻會當自己是被個草包搶去了職務,無論怎樣仇視黎箏都不為過。

所以黎箏來到占星宮的這幾日,不僅使喚不動任何占星宮的人員,還被那位原本的首席占星師派人來找了數次麻煩。

之前的麻煩,黎箏都一一輕鬆化解,但今天被人偷窺換衣,還真是觸及了黎箏的逆鱗。

雖然在現代生活過的她,對於裸露、暴露肢體的接受程度遠比古代人高,但隻要一想那惡心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滑過,黎箏便怒意滔天,幾欲焚世。

這是被她抓到的,但萬一之前沒抓到的時候——此人也在看呢?

黎箏雙眼燃著熊熊怒火,一口銀牙快要被咬碎。

她還從未被人如此冒犯過,今天若是不能將此人從占星宮裡揪出來,她就不姓黎!

黎箏命令占星宮的所有人都到占星宮的前院來集合,但有不從者,都按擅離職守來處置。

憤恨的視線盯在係統自帶的地圖之上,那望過去一片一片的紅色小點中,再找不到一個快速移動的偷窺者來。

原本黎箏對之前的首席觀星師還有些許的歉意,對於他屢次三番做出的挑釁也都忍了下來沒有發作,但這一回,可真的是耗儘了她所有的寬容!

隨著前院寬闊場地上越聚越多的人,一個小觀星師跑過來拱手稟報:“首席大人,基本上都來全了。”

黎箏皺著眉,不滿道:“基本上來全了是什麼意思?還有誰沒來?”

小觀星師面色白了白:“是,是”

“是我。”

不善的眼神利劍般刺在黎箏手臂上,陰陽怪氣的嘲諷語調從邋遢油膩的中年男子口中傳出。

前任首席挺著個碩大圓潤的肚皮,一口黃牙嚴重影響他人感官的大咧咧的呲在外頭,他惡劣地笑著,臉上有著計謀得逞的快意:“白首席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興師動眾的將大家叫來前院啊?您也知道,我們都有自己的職責,不像您,每天正事不乾,光是灑水澆花便好了。”

黎箏忍著怒意,硬是在臉上勾起一個微笑:“自然是有事才將大家叫來的,蔡觀星你來的這麼晚,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吧?走了這麼長距離的路,想來也該是累了,來,坐到我身邊的椅子上來。”

前任觀星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心道這草包還知道孝敬長者。

他毫無防備之心地走到黎箏身邊,肥厚的屁股對準椅子,往下一坐。

黎箏冷笑,不著痕跡的往椅子上貼了一張碎裂符。

這蔡觀星甫一坐下,椅子便四分五裂的倒下,將這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摔得(|)都裂成了幾瓣。

“哎呦!”

“嘭”的一聲悶響,蔡觀星沉重地摔在地上,那體量,直把坐在他旁邊的黎箏都震了三震。

他捂著腚,齜牙咧嘴地痛呼了起來,還艱難的將那水桶般的粗壯腰身扭過來,指著黎箏說了好幾個“你”,氣得愣是說不出下文。

黎箏故作驚訝的捂起了嘴:“啊呀,這椅子的質量可真是差勁,不就是您老人家稍微胖了點嗎?跟豬還是有一段差距的,沒想到居然直接裂開了,蔡觀星,您的(|)可真是厲害呀,把椅子都坐裂了!”

若是地上的中年男子流了胡子,此刻必然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可惜他沒有,真是好生讓人遺憾。

這個人,專指黎箏。

現在還隻收回了一點小小的代價,跟黎箏想要施予的懲罰來看,還差得多。

黎箏隨手指了幾個平時最不聽她話的蔡觀星的黨羽,嗬斥道:“真是不懂事,還不快快將蔡觀星扶起來!把他的褲子剝開看看(|)有沒有事?要是醫治不及時,這(|)以後不能用了,還不怪在你們幾個沒眼見的頭上?”

這幾個人中,有不動腦子的,當真去扯蔡觀星的褲子,被蔡觀星嚇得趕緊扯了回來,反手一個嘴巴子,將那人打得鼻歪口斜。

蔡觀星一邊打,一邊指桑罵槐地道:“打的就是你這沒能耐的狗東西!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占著公職不乾活!”

似乎不夠解氣,他故意抬頭看向黎箏,笑得比黎箏還假:“不好意思啊白首席,我教訓自己手下的廢物,您沒意見吧?”

黎箏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又眨眨眼,若無其事地搖頭:“無事,來人,再給蔡觀星上把椅子來!”

她手中備著另一道碎裂符,但凡他還敢坐下,便再炸一次。

誰知蔡觀星反倒難得的有了點自知之明,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腚還在疼痛當中,臀部暫時無法二次使用,所以“謙卑”地擺了擺手:“不必了,老夫就站在這裡好了。”

黎箏溫柔似水的笑了一聲,緩緩道:“唉,看來蔡觀星終於明白還是站著比較好了,這平起平坐,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小心些為好。”

“你!”蔡觀星心頭大驚。

這無能而年輕的小姑娘向來受了委屈和刁難,也窩囊軟弱的從不還擊,更是完全不懂什麼叫新官上任三把火,以至於來了這些時日,他手下的占星師們都紛紛看不起她,仍舊聚集在他手下作威作福。

沒想到今天竟會有這膽量,來跟自己嗆聲,拐著彎兒給自己下馬威?

“老夫如何敢與白首席平起平坐?您才是首席,老夫不過是一名普通占星師,無論如何都談不上與您平起平坐。”

他話鋒一轉,變得辛辣起來:“不過這觀星師還要看資曆和能力,誰德高望重,誰就更有聲望,更得人心。白首席在這兩方面上,似乎都還有不足,這宮裡要是有人不聽您的話,老夫可也幫不了您啊。”

趕在黎箏開口還嘴之前,他又老而不死是為賊地轉移話題道:“白首席也彆再耽擱大家寶貴的時間了,您想乾什麼就直說吧?若是沒什麼正經事,就快點放大家回去。”

“離開工位太久,才是真的玩忽職守,亂用權柄。您說是吧,白首席?”

黎箏面色難看,她要找誰他會不知道?

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可礙於古代女子的清譽,黎箏又不能真的將自己要抓采花賊的事說出來,隻好道:“白要辦的自然是正事,而且是對占星宮所有人都好的正事。”

蔡觀星老神在在地道:“哦?什麼正事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