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仁不等日向天滿作出回應, 便將利弊明確地說了出來,“不過,香織目前還沒有在人體身上進行過解咒實驗, 所以我們並不確定解咒方法能否運用在人體身上, 接受實驗的後果,極有可能就是死亡。”
——[祂]當然可以確保日向天滿不會死亡, 但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的話, 未免太過無趣。而且, [祂]也想知道,日向天滿為了得到自由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如果看到了一點風險就想要回避, 情願繼續苟且偷生,那可就太讓[祂]失望了。
幸而, 日向天滿並非貪生畏死之人。
黑發白瞳的少年目光灼灼地看向[祂],語氣堅定決絕,“那就……讓我來當第一個實驗體吧!”
虎杖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問道:“即便有可能會死, 你也想要嘗試解咒嗎?”
日向天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是!”
——既然機會已經來到了眼前, 他又怎麼可能任其溜走?
——而且, 他相信自己的隊友,在他們共同作戰的這幾年裡虎杖仁和宇智波香織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不幸賭輸了,那就當他倒黴好了……反正, 會出生在日向分家的他,本身就是個倒黴蛋, 也怨不得隊友。
虎杖仁語氣平靜道:“那我今天下班就帶你去香織的實驗室吧。”
日向天滿忍不住問:“不需要做什麼前期準備工作嗎?”
——明明是這麼莊重肅穆的事情, 為什麼在[祂]的口中卻平淡得像是下班去菜市場買菜一樣尋常?
——合著就他一個人在瞎激動嗎?
虎杖仁奇怪地瞥了黑發白瞳的少年一眼, “你還想怎麼樣?要先沐浴更衣、焚香淨手、齋戒三日再去解咒嗎?”
“……”日向天滿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那當然不用了,越早開始解咒越好!”
傍晚。
虎杖仁帶著日向天滿去了羂索的實驗室,熟門熟路地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領著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日向天滿走了進去。
日向天滿的目光四下一掃,看得頭皮發麻,趕緊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到處亂看。他心裡不由暗暗佩服起了虎杖仁,真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可怕男人啊,居然膽敢追求宇智波香織這種常人無福消受的帶刺玫瑰!
隨後,他便聽到虎杖仁說:“我和香織都對這個實驗室設置了多道防禦措施,如果沒有我們帶領就擅自闖入的話,會死得很慘哦。之前想要入侵的雲忍,被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呢。”
日向天滿頓時背脊一涼,“……多謝告知。”
虎杖仁笑道:“不客氣。”
早已收到消息並準允了來訪事宜的羂索看到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還讚許地衝著虎杖仁點了點頭,顯然十分滿意[祂]的高效率。
虎杖仁旁若無人地在自家女朋友的頰上親了一下,“解咒要花費多長時間?”
日向天滿:“……”
——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在車底。
羂索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淡定地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如果出了意外,大概結束得更快。反正,最多不會超過三分鐘,解咒的順序我已經用小白鼠練得很熟練了。”
“……”日向天滿虔誠無比地祈願道:“希望不會出現意外。”
“誰知道呢?”羂索淡淡一笑,說道:“好了,把你的護額取下來吧。”
“……”日向天滿乖乖地取下了護額,如同每一個將籠中鳥咒印視為恥辱象征的日向分家人一樣,他不喜歡暴露出自己額頭上的淺綠印記,那會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直接扔到了大街上,倍感憤怒痛苦。
但是為了自由,這一
次他必須親手拿下遮擋這份恥辱的護額。
無論成功與否,這應該都是最後一次了。
黑發白瞳的少年按照羂索的吩咐,盤膝坐在了陣法的中央。
羂索以自己的查克拉連接封印陣,雙手飛快地開始結印。解咒的手勢非常地複雜,隻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當然,如果虎杖仁願意出手救日向天滿的話,還是可以讀檔重來的。
但幸好,羂索早已將手勢的順序爛熟於心,結完了一百個手勢之後,他將凝聚起了查克拉的右手向前一伸,並攏的兩指輕輕點在了日向天滿額頭的籠中鳥咒印上面。
黑發少年額頭上的淺綠印記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而隨著光芒減弱,這個跟隨了他已有十年之久的恥辱印記也在逐漸淡去。
“好了。”羂索收回了手,心裡在思索著該怎麼簡化解咒的方法,每一次都要結一百個手勢,不僅麻煩還很容易手抽筋。要知道他就算是跟敵人打一場架下來,都未必會結一百個手勢。
疼得腦袋嗡嗡作響的日向天滿聽到這仿佛天籟的聲音後,便感受了下自己的大腦,從前那種若有似無的束縛感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解咒過程中的痛苦仿佛也隻是他的幻覺,但他已被冷汗浸透的長發和衣服證明了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這就好了嗎?這麼快?”日向天滿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信的話,就自己親眼看看吧。”虎杖仁適時地遞上了一面隨身攜帶的鏡子。
日向天滿怔怔地看著鏡子裡面額頭一片光潔的黑發少年,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隨後,一滴又一滴眼淚落下,“啪嗒”砸在了鏡子上面。
他抬袖狠狠抹了把眼淚,忽然對著羂索跪拜下來,語氣真摯無比地說:“香織,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從今往後,我一定會誓死守衛你和仁的絕美愛情!”
羂索嘴角不由微微抽搐:“……”
——你小子這是在恩將仇報啊!!!
虎杖仁對此倒是非常滿意,伸手拍了拍日向天滿的肩膀,鼓勵道:“好!”
日向天滿接著又說道:“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也義不容辭!”
羂索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記下這個解咒的順序,幫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開籠中鳥吧。我很期待看到日向分家獲得自由,明明都是木葉村的忍者,為什麼非要分出個高低貴賤呢?日向宗家已經趴在分家身上吸了太久的血,是時候讓他們明白,時代已經變了。”
日向天滿神情微微一怔,接著便是狂喜,“……香織,你願意將解咒的方法告訴我?我真的可以拿去幫其他日向分家人解咒?”
“是啊。”羂索點了點頭,還好心地提醒了句,“不過,解咒的時候千萬小心點,結印順序錯了可是會死人的哦。”
他說著便將寫著解咒方法的卷軸遞給日向天滿,“好了,你可以離開了。另外,我並不介意你跟彆人透露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人是我。”
黑發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有恃無恐的笑容,“我就喜歡看彆人氣得發瘋卻還是隻能對我低頭的窩囊樣子。”
——反正,日向家族肯定不敢找他麻煩,畢竟他自己就是個擁有永恒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而他的背後還站著宇智波家族和虎杖仁。
日向天滿聞言不由露出笑容,他接過卷軸,又重新戴上護額,拍著胸膛豪氣萬千道:“今天晚上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說!”
虎杖仁低頭看著羂索,雙手輕輕摟住了黑發少女纖細的腰肢,“香織,你來決定吧。”
羂索笑道:“那就去吃懷石料理吧。”
日向天滿:“好!”
吃完了昂貴的懷石料理,虎杖仁和羂索在料理店的門
口與日向天滿道彆。然後,粉發金瞳的少年便一如既往地護送心愛的女朋友返回宇智波族地。
日向天滿獨自一人回家,雖然錢包出了很多血,心情卻前所未有地暢快。目之所及的一切,其實都與往常彆無二致,但他現在似乎更能感受到它們的可愛之處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日向天滿艱苦地開始練習解咒手勢,還要學著刻畫封印陣法。
作為隊友的虎杖仁非常貼心地為他送上了實驗專用道具,一籠子額頭上刻印了籠中鳥咒印的小白鼠。
等到日向天滿確信自己已經有了解咒的把握之後,他便找到自己在日向分家關係較為親密、而且也對日向宗家心懷不滿已久的族人,將自己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的事情告訴他們——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情上報日向分家的家主,是因為這一代的分家家主名為日向日差,是日向宗家家主日向日足的雙胞胎弟弟。
日向天滿不確定雙胞胎兄弟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超越這份被打下籠中鳥咒印的屈辱,他也不想冒這個險。反正等到一切已成定局之時,再告訴日向日差也不遲。
於是,日向日差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近乎七成的日向分家人已經解除了籠中鳥咒印。他們站在日向天滿的身後,一貫死寂麻木的眼睛此刻已經亮起了光。
這些日向分家人以日向天滿為首宣布將會脫離日向宗家的束縛,不再效忠於日向宗家,而是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日差看著昂然坐在自己面前的黑發少年,對方的額頭上光潔一片,早已沒有了屬於日向分家的籠中鳥咒印。
日向天滿問道:“日差大人,您是想要繼續追隨宗家,還是與我們一起脫離宗家的束縛?”
日向日差的神情有些恍惚,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他不敢置信地問:“天滿,你當真要背叛宗家嗎?”
“背叛?”日向天滿品味著這個詞,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怎麼能說是背叛呢?我仍然會效忠於日向,但僅限於我認可的日向一族。日差大人,您這個回答是決定要繼續追隨宗家的意思嗎?即便您的孩子,以後也會走上跟您一樣的道路?”
日向日差瞳孔驟縮,放在膝上的手,不由地緊握成了拳頭,“……我同意了,從今天開始,日向分家脫離日向宗家,成為屬於木葉村的日向一族。”
日向天滿嘴角微微揚起,“日差大人,恭喜您做出了正確的抉擇。”
日向日差臉上露出苦笑,“事已至此,我早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他隻是不願見到自己未來的孩子遭受同樣的痛苦,卻並不知道這會不會成為日向一族沒落的導火索。
但願這會是一個正確的抉擇,無論對他還是日向一族。
又一個月過去——
最後一個日向分家人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解除後,日向日差來到日向宗家,正式向日向日足攤牌。而日向分家解除籠中鳥咒印脫離日向宗家的事情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日向宗家的人氣得要命,在心裡將作為罪魁禍首的日向天滿以及研究出了解咒方案的宇智波香織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他們很快就不敢罵了,因為但凡罵過宇智波香織的人,都會開始倒大黴——輕則喝水嗆著,重則出門執行任務必定身負重傷、瀕臨死亡。就算是已經退休不需要做任務的日向宗家長老,也會莫名其妙摔跤然後正好撞到尖銳物體,喜提木葉醫院一月遊。
如此密集的倒黴事件,再加上倒黴蛋們的共同特征都是罵過宇智波香織,嫌疑人的範圍自然不難鎖定——但問題是,根本就找不到證據!
於是驚恐萬狀的日向宗家人隻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就算有再多的臟話,也隻敢在心裡罵罵。畢竟,那個幕後黑手既然有
能力不著痕跡地讓他們倒黴,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