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轉眼間,次年春天便來臨了。
綱手和加藤斷的神前式婚禮也如期而至, 雖然兩位新人並不想要邀請太多的賓客, 但是鑒於綱手身份特殊,既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孫女,又是木葉村醫療部的部長兼木葉醫院的院長, 還是盛名遠播的“木葉三忍”之一, 她的婚禮自然備受矚目,各個忍者家族也在翹首以盼, 等待著來自綱手的婚禮請柬。
綱手和加藤斷討論了許久, 頭發都快薅光了, 才終於擬定出了雙方除了家人之外的賓客名單。
首先是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其次就是與新娘子同為“三忍”的大蛇丸、自來也,木葉村各個忍者家族的族長及其夫人、繼承人, 以及兩人都較為熟悉的木目功刀、旗木朔茂、虎杖仁、宇智波香織、日向天滿、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等人。
婚禮當天——
遠遊在外的自來也回到木葉村送上祝福, 隨即在儀式結束之後的披露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然後就被貼心弟子波風水門攙扶著離開了。
虎杖仁看著自來也失態的模樣搖了搖頭, 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羂索說道:“如果是我的話, 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嫁給彆的男人。”
羂索笑吟吟地問道:“那你會怎麼做呢?”
虎杖仁理所當然道:“直接奪取那個男人的身體,不就能一步到位直接開啟婚後的幸福生活了嘛。”
羂索嘴角微微抽搐,“……”
——他就知道肯定會是這樣!
距離兩人不遠處,作為宇智波一族代表的少族長宇智波富嶽以及他的未婚妻宇智波美琴看著粉發少年和黑發少女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咬耳朵親密交流的畫面, 一人忍不住皺眉、另一人則露出了笑容。
宇智波美琴忽然轉過頭, 對著自己的未婚夫輕輕一笑, “香織和虎杖君的感情可真好啊。”
宇智波富嶽咽下了想說的那句“成何體統”, 點點頭, “嗯, 確實挺好。”
——禮節這種東西,倒也沒有那麼重要。
披露宴結束後,虎杖仁和羂索離開會場,來到了他們時常約會的那條河堤旁邊。
兩人為了出席婚禮,都穿著正式的和服,看起來儼然就是極為般配的一對俊男美女。
傍晚的風迎面吹來,河流對岸的初春稻田翻滾著綠浪。
羂索抬起沒有被虎杖仁牽著的右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說道:“沒想到團藏在農耕這方面,居然還挺有天賦,最近幾年木葉村的收成都很不錯呢。”
虎杖仁莞爾:“是啊,木葉村現在不僅能自給自足,還可以出口到其他國家,木葉牌的大米、豬羊牛肉都頗受好評。”
羂索戲謔道:“看來,團藏之前一門心思競選火影完全是走錯了賽道啊,現在才算是找到了可以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從而實現自己所剩無幾的人生價值。”
“嗯,是啊。”虎杖仁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隨後暗含深意地說道:“真羨慕加藤前輩可以娶到心愛的女孩子啊。”
羂索假裝沒有聽懂[祂]這句近乎明示的話語,神態自若地轉移了話題,“仁,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你送給我的漩渦一族密室裡的資料卷軸?”
虎杖仁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羂索露出了笑容,“我已經研究出了日向一族籠中鳥咒印的解咒方法。”
虎杖仁自然知道他從去年開始就在研究這個課題,畢竟,那些用於實驗的小白鼠都是由[祂]親自為其刻下籠中鳥咒印的。
[祂]臉上不由露出笑容,輕輕吻了下女朋友的臉頰,溫柔繾綣地說:“恭喜你啊,那我今晚做頓大餐為你慶祝吧?”
羂索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慶不慶祝倒無所謂,我
現在比較好奇的是……如果給所有的日向分家人解除籠中鳥咒印,日向一族會不會大亂呢?”
虎杖仁作為暗部分隊長,其實跟日向一族的忍者並無太多任務交集,畢竟木葉村是不會提拔一個忠於日向宗家的日向分家忍者進入暗部,而自恃身份尊貴的日向宗家也不會加入暗部。暗部執行的任務通常都很危險又見不得光,這種無法給自己的履曆增添光彩的臟活他們才不樂意去乾呢。
“亂當然是會亂的,不過,倒也不會影響木葉的安穩。”虎杖仁做出了判斷,又道:“天滿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
“你對日向天滿倒是挺友好的。”羂索似笑非笑地說,隨後又問道:“他的名字,讓你很有好感嗎?”
虎杖仁坦然地笑道:“畢竟,宇內老師畫的那部排球漫畫確實挺好看的,天滿跟他名字一樣,又恰好姓日向,會有一點好感也很正常。而且,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倆的隊友,怎麼可以任由他被人踩在腳底下呢?就當做是對他之前幫我們寫任務報告書的報答好了。”
羂索微微眯起眼睛,“那就讓日向天滿成為那粒點燃日向家族的火種吧。”
虎杖仁看著黑發少女幽深的雙眸,忽然伸手輕輕戳了下女朋友的臉頰,“香織,你好壞啊。”
羂索微笑著握住了[祂]的手指,將那隻手從自己的頰邊拿開,淡淡道:“是嘛,但我明明是在做好事啊。日向分家的人要是知道我想做的事情,隻會把我奉若神明吧?當然,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已經跪習慣了,自然會將我當做破壞秩序與規則的惡人。不過,我才不在意這種螻蟻的看法呢。”
黑發少女臉上露出了輕蔑傲慢的神情,冰冷漠然的模樣顯得極為冷豔。
虎杖仁淺金色的眼睛深深凝望著羂索,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香織,可以跟我結婚嗎?”
——話題都已經扯得那麼遠了,居然還能被這家夥強行繞回來……
——該誇一誇[祂]的這份執著嗎?
“……”羂索的心情非常地無奈,但還是果斷地說:“不好意思,請恕我拒絕。”
“誒?”虎杖仁露出不解的神情,“為什麼啊?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結婚也很正常吧?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該不會隻是想玩玩我,根本就不想對我負起應有的責任吧?”
羂索:“……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隻想著玩玩不想負責?”
——他倒是想隻是玩玩就好,但[祂]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虎杖仁刨根問底,“那為什麼不能結婚呢?”
羂索現場編理由,“呃……因為長幼有序,美琴都還沒有結婚,我作為妹妹,當然不能搶在她的前面結婚,這是一種僭越之舉。”
虎杖仁求知欲旺盛地問道:“那要是美琴和富嶽明天結婚了,我們後天就可以結婚了吧?”
“……”羂索幽幽歎口氣,語調哀婉之中帶著譴責之意,“仁,你竟然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以我現在的年紀,距離你心目中的成年年齡還差四歲吧?你當初那麼珍惜宿奈麻呂,甚至都不願意讓她在二十歲之前談戀愛,可我現在十五歲就跟你早戀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虎杖仁辯解道:“這不一樣!”
羂索咄咄逼人,“哪裡不一樣了?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宿奈麻呂,根本不值得你好好珍惜、等待成年之際再來采擷嗎?”
虎杖仁徹底潰敗,“……不,當然不是!好吧,等你年滿二十歲,我再向你求婚!”
羂索深諳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道理,當即抬手捧住粉發少年的臉頰,含情脈脈地說道:“仁,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看來你也明白了,做人就應該學會知足,有戀愛談就不錯了,不要挑三揀四、得寸進尺
,你說是不是?”
虎杖仁並沒有意識到女朋友在試圖PUA自己,[祂]眨了眨眼睛,問道:“香織,其實我可以幫你把身體直接催熟到成年,你願不願意……”
羂索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嗯?你剛才說了什麼?風太大我沒有聽清誒。”
“我說我可以幫你把身體催熟……”
“哦?你說你可以幫團藏大人把稻田催熟嗎?這是好事啊!”
“不,我的意思是——”
“那你等下就去幫幫團藏大人好了。”
虎杖仁忍不住鼓起臉頰:“……”
——看來今年結婚是沒有希望了,隻能老老實實再等四年了。
羂索心裡則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個麻煩的家夥打發過去了,結婚這件事情,現在還太早了,他可不想那麼早就步入婚姻的墳墓——雖然,他這輩子注定是與虎杖仁綁定在了一起,但至少在未婚的時候,還能保留較多的個人空間,晚上也可以落得個清淨,不用被人翻來覆去地烙煎餅。
次日清晨。
第三演習場。
虎杖仁按照慣例來到這裡訓練,並在見到日向天滿的時候,將自己求婚失敗的事情隨口說了出來。
日向天滿覷著[祂]平靜的神色,一時間判斷不出,[祂]到底有沒有在傷心難過,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開口安慰戀愛腦隊友。
所幸,下一秒,虎杖仁就說道:“沒關係,隻要再耐心等四年,你就可以喝上我的喜酒了。”
“……”日向天滿一臉的無語,“我喝不喝喜酒倒是無所謂,不過,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和喜歡的女孩子。”
說到後半句話,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像是一戳就會破碎的泡泡。
雖然一直在心裡腹誹虎杖仁是個戀愛腦,但日向天滿心裡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也在憧憬著這位隊友的強大。
其他人或許並不清楚,但作為曾經朝夕相處的隊友,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虎杖仁的實力恐怕遠比自己的想象還要深不可測。
——如果……如果他也能像虎杖仁這麼強大就好了,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摧毀命運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鎖鏈?
虎杖仁問道:“天滿,如果你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你想做什麼事?”
日向天滿思索了幾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種幻想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虎杖仁歪了歪頭,又問道:“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日向天滿望著湛藍的天空,一隻羽毛豔麗的鳥雀振翅飛過,“喜歡的女孩子啊……不知道,就算我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也不會去追求她。”
——與其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戴上同樣的枷鎖,生下逃不出這命運囚籠的可悲孩子,倒不如孤獨終老。
——這也算是他對日向一族的報複吧?雖然他的報複在日向宗家的人看來,或許就如同跳梁小醜的把戲一樣可笑幼稚。
虎杖仁靜靜地看著黑發白瞳的少年,微微一笑,“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思考了,想做的事情以及喜歡的女孩子。畢竟,你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
日向天滿驚疑不定地看向[祂],“仁,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虎杖仁與有榮焉地說道:“香織已經研究出了解開籠中鳥咒印的方法。”
日向天滿頓時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