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到底要乾嘛啊?”
“跟著你啊。”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啊?”
“喜歡你,想和你交朋友啊。”
“喜——你!……算了,你想跟就跟好了!”
大阪街頭,兩個男孩的爭執聲吸引了路上行人的注意。
臉頰漲紅,抓狂又崩潰的是操著關西腔、深色皮膚的服部平次。
面帶笑容,純良又無辜的是金發藍眼、明顯混血特征的九裡。
九裡來大阪就是為了找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
但他完全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家庭住址,隻能到處閒逛碰碰運氣。
幸運女神喜歡他。
所以在碰了幾l天後,還真的被他在一家大阪燒店裡遇到了服部平次。
九裡很快吃完自己的飯,和父母報備一聲後就站到平次身後。
“你喜歡吃大阪燒配白米飯嗎?”
身後冷不丁傳來的聲音嚇得平次差點扔了米飯。
“哇啊——!你誰……”
平次眼中映上一片輝煌的金色,“是你?!”
這特征太明顯,男孩自然不可能忘掉京都的恥辱經曆。
“九裡沐森,你為什麼會在大阪?”
“暑假旅行啊~”九裡坐到他旁邊,衝服務員要了兩個大阪燒和一碗白米飯。
“這樣吃真的好吃嗎?”
“當然好吃了,我的喜好怎麼會有錯!”平次撇嘴,好心提醒他。
“喂,笨蛋,兩個大阪燒太多了,你根本吃不完的。”
“沒事,我能吃完。”
“……哼,彆怪我沒提醒你。”
平次不再搭理九裡,低頭專心享用自己的美食。
數分鐘後,平次把筷子一放,幸福呼出口氣。
“吃飽了!”他視線轉動,記起旁邊還有個自己不太喜歡的人在。
金發男孩正在努力往嘴裡塞大阪燒。
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很是可愛。
平次揚起一抹壞笑,嘚瑟說。
“早就告訴你兩個大阪燒太多了,你肯定吃不下吧~”
九裡扭頭看他,“這是我吃的第四個大阪燒。”
“……哈?”平次笑容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個?”
“第四個,事實上來找你之前,我還吃了兩個,所以一共是六個。”
平次:……
平次抬頭看向對面製作大阪燒的廚師。
廚師密切關注著這裡,和常客平次還是相識,對上平次詢問的視線便立刻點點頭。
“沒錯,這已經是他吃的第四個了,之前兩個我也有印象,是和他父母一起吃的。”
一種莫名的勝負欲差點燒掉平次的理智。
但在捂上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後,平次理智回籠,意識到不能和這個怪物比食量。
“算了,我吃飽要走了。”
九裡跳下高腳凳,興衝衝跟上去。
“平次你要去哪?我們一起去玩啊~”
“我又不認識你,乾嘛要跟你去玩。”
平次不耐煩的抬眼,卻被帽簷擋住隻能看到九裡一點下巴。
男孩腳步一頓,身子一僵。
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僅食量比不過對方,就連身高都跟對方差了幾l乎半個腦袋。
心情差到低穀。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平次加快腳步。
九裡也跟著加快,“你要和我賽跑嗎?我很會跑步。”
“啊——!你到底要乾嘛啊?”
於是,就是最開始那一幕,九裡和平次在路上發生了爭執。
——
九裡笑眯眯的跟在低著腦袋,仿佛敗犬一般的平次身邊。
後者已經停止掙紮,任由他跟著到處走了。
“其實我想告訴你,我的偵探事務所已經辦好了,你有興趣嗎?”
九裡把提前準備的剪報遞給平次,“九裡偵探事務所,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吧?”
平次接過報紙,看著上面萩原的照片,聲音帶上幾l分震驚。
“你、你說這家事務所是你開的?”
“嗯,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要開一家事務所嘛。”
“但這也太突然了……你不是跟我一樣大嘛。”
平次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同為偵探,九裡都開事務所了,他居然還在找貓找狗。
“怎麼說呢……開事務所這件事有太多運氣成分在了。”
九裡攤開手,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對方。
如果沒有那個爆炸犯,萩原也不會辭職。
萩原不辭職,就沒人當偵探,也就不會這麼早開事務所了。
“可惜那個爆炸犯還沒抓住,我想幫研二哥抓到對方,這樣研二哥就可以回警視廳複職了。”
九裡頓了頓,邀請專心看報紙的平次,“所以你要來嗎?”
平次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要,我要成為大阪的偵探。”
“……好可惜啊~我本來還在想,之後有案子的話可以聯係你。”
九裡很遺憾的歎了口氣,權當沒看到平次渾身一震的樣子。
“如果你有空,可以和我們一…”
“你說真的,以後有案子可以告訴我?!”
平次攔在他面前,眼睛放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動。
九裡點頭,“當然啊,我從來不騙人的。”
“那……”平次皺緊眉頭糾結一會兒。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東京當偵探。”
“沒讓你去東京,你該是大阪的偵探就還是大阪偵探啊。”
“但你不是要我加入你的事務所嘛。”
“你知道分公司的概念吧?
”
“……我當然知道。”平次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鑽牛角尖。
就算加入九裡的事務所,他的主要活動地點也還是在大阪。
隻要加入,就有源源不斷的案子來找自己,再也不用抓貓抓狗……
平次捂住腦袋糾結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案子的誘惑。
“好吧,我暫時答應你。”他彆扭著把自己賣掉。
“但我保留離職的權力,而且你必須保證事務所辦的每一件案子都要告訴我。”
九裡露出更加柔和善良的笑容。
“我保證,我們可以拉鉤。”
平次勾住他伸過去的小拇指晃晃,入職合同就算簽好了。
九裡又從口袋拿出兩個禦守。
“這個給你,是很靈驗的保命禦守,算是入職禮物。”
“切,迷信。”平次說著,一把奪過兩個禦守。
“這種東西就算戴再多也沒有用。”
“另一個是我想給和葉的。”九裡想把另一個禦守拿回來。
“你知道和葉住在…”
“啊——和葉、和葉的,你們倆又不熟,乾嘛直接叫名字啊。”
“雖然是這樣……我比較喜歡直接叫名字,會顯得更親近點。”
九裡撓撓臉頰,微垂睫毛顯得十分可憐,“我想和你們交朋友,平次。”
“……隨便你。”
平次黑下臉,鴨舌帽下露出的耳朵卻在陽光下泛著紅色。
九裡:“那你可以帶我去找和葉嗎?”
平次:“……走吧走吧,我不確定她在不在家。”
*
大阪的幾l日遊讓九裡和平次、和葉的關係拉近不少。
兩位熱情的大阪人帶他去逛了好多地方。
當然九裡也給他們講了好多自己遇到的案子。
從京都回來,離假期結束還有兩周時間。
九裡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不僅幫不上事務所的忙,連和朋友玩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要想成為很厲害的人,就得每時每刻都努力才行。
他已經玩了半個假期了,剩下半個假期必須要把落下的課程全都補上。
琴房裡,在羽賀老師說“休息”以後,九裡立刻從琴凳上站起,跑到旁邊沙發上躺下。
“好累啊……就算是像我這麼厲害的人,也感覺到累了。”
他像曬成長條的鹹魚一樣躺著,話裡卻是滿滿的自戀自誇。
羽賀低聲笑笑,看著這個教了好幾l年、可以稱得上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聲音表情毫不掩飾溫和。
“這麼累的話,老師帶你出去玩吧。”
九裡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哪還有半點疲憊的感覺。
“出去玩——去哪玩?”
“今天剛好有音樂表演。”
羽賀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便開車帶著九裡去了已經開
場半小時的音樂會。
兩人沒有走早就關閉的正門,而是通過羽賀在音樂圈裡的關係走的後門。
九裡不是第一次參加音樂會,但卻是第一次從後門進去、站在舞台側面看台上的演出。
他很興奮的望著台上樂隊,“是貝多芬的《第一鋼琴協奏曲》。”
“沒錯,現在彈鋼琴的是一個叫山內健太郎的鋼琴家。”[1]
“山內健太郎?”九裡仔細回憶,遺憾搖頭。
“我沒聽過他的名字。”
“他不怎麼出名,不過不是實力不夠,而是沒遇到好的機會。”
羽賀揉揉九裡的頭發,換了個新的話題,“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累嗎?”
九裡毫不猶豫,“累。”
羽賀:“……放心吧,我又不會再把你帶回去繼續上課。”
“那我們今天剩下的課就不上了嗎?”
“嗯,其實你的鋼琴已經彈得夠好了,就算不當鋼琴家,你現在的水平也比一些業內人士好很多。”
九裡抓住他的衣袖,可憐詢問。
“你不想教我了嗎?”
“怎麼可能。”羽賀啞然失笑。
“隻要你想學,我就願意一直教你,隻是……”
九裡:“什麼?”
“你的鋼琴確實已經出師,其實老師還會其它樂器,想不想學點彆的?”
羽賀衝他眨眨眼,正要羅列音樂會上那些自己會的樂器時,九裡就已經下了決定。
“我想學唱歌。”九裡大明星有話要說。
“我不僅要當演員,還要當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