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感的音樂從舞台方向傳來,房間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麻理愣愣的望著達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達也,你居然喜歡……”
樂隊隊長隅井豪看看麻理,又看向達也,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達也脾氣不算好,無論對誰都是一副瞧不起、看不上的樣子。
就在剛才,對方還命令麻理給他買水喝,這種模樣怎麼可能是在暗戀對方呢。
園子扯扯九裡的衣袖,壓低聲音忐忑問。
“笨蛋,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萬一說錯的話,他們以後得多尷尬啊。”
“你才是笨蛋,如果我說錯了,以這個哥哥的脾氣,早就反駁我了。”
九裡還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了解達也的眾人一致點頭。
“是啊,如果是假的,達也早就反駁了。”
達也立刻反駁。
“放屁,你們以為自己有多了解我,我剛才隻是被嚇到了,誰會喜歡那種——”
對方指著淚濕雙眼的麻理,到了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說得也對。”麻理擦了擦臉上的淚,沮喪又自卑。
“……誰會喜歡我這種醜女呢。”
“什麼啊——姐姐哪裡醜啦?”園子滿臉的不讚同。
“明明很漂亮才對,姐姐之前在舞台上可是閃閃發光的!”
“沒錯啊,麻理,你才不醜呢。”
大家也都出言安慰。
隊長隅井豪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們在舞台上那麼自信的麻理小姐,居然會這麼在意自己的長相。”
“白癡,你隻要唱歌唱得好,誰管你長什麼樣啊!”
達也雙手插兜,終於從剛才的衝擊之中找回了自己平時的狀態。
就是那副彆扭扭頭、不看麻理的樣子,擺明了是還在害羞。
他走了幾步,彎腰和仰頭看過去的九裡瞪視。
“臭小鬼,既然這麼愛表現自己,那等會兒的返場表演,你敢上台來唱歌嗎?”
隅井:“達也,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啊。”
園子:“小氣鬼,我以後再也不覺得你帥了!”
“可以啊,我會唱歌。”九裡乾脆答應。
“如果我唱得好,你得就承認自己喜歡麻理姐姐。”
達也嘴角一抖,“行啊,那你要是唱得不好怎麼辦?”
九裡:“我唱得不好就丟人啊。”
——
“那家夥真可惡,我以後再也不要粉他了。”
從休息室出來,園子氣鼓鼓的抱怨,“還有你,答應什麼啊,他根本就是在報複你。”
“我知道,我的唱歌水平你還不了解嘛,雖然沒達到專業歌手的水平,但也是當過領唱的。”
九裡不僅沒緊張,反倒還挺躍躍欲試的。
園子又問他,“那你剛才是怎
麼看出那家夥喜歡麻理姐姐的,你以前見過他們?”
“拜托,我可是偵探,一瞬間看穿這些東西不是——哎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九裡扭頭正和園子聊得起勁,完全沒注意到前面有人正經過這裡。
他一頭撞在對方身上,像是撞到一面鋼板,邦邦硬。
在極近的距離下,收在身體周圍的魔力感知到了對方身上的危險氣息。
那種危險氣息不是單純的想殺人或殺了人後的狀態,而是殺了很多人的狀態,非常的濃烈粘稠,就像陰暗的沼澤。
“……對不起。”
九裡捂著額頭抬起腦袋,入目是一個穿著黑西裝、戴黑色帽子和墨鏡的方臉魁梧男人。
對方是一個人來的,附近沒有那個銀色長直發的男人。
九裡盯著對方匆匆離開的背影,直到園子聲音顫抖的問。
“剛才那個人……看起來好可怕啊。”
他扭頭看向躲在自己身後,抓著自己衣服的園子。
“這裡這麼多人,沒什麼好怕的,而且我剛才撞了他,他都沒和我計較。”
“這…這倒也是。”園子鬆了口氣,便聽九裡繼續道。
“園子,你說……一個大壞蛋也會來追星嗎?”
追的還是跳宅舞的地下偶像。
園子滿臉古怪,“大壞蛋追什麼星啊,他們應該每天都在計劃怎麼乾壞事才對。”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就更意外了。
九裡摸摸鼻子,帶著園子又擠到最前面。
雷克斯樂隊返場表演時,達也如約將話筒遞給了下面的九裡。
九裡跳上舞台,絲毫沒有怯場。
他的聲音帶著魔力,傳遍現場的每一個角落,讓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都感染上他興奮的心情。
表演結束,達也願賭服輸,不情不願的承認了暗戀麻理的事實。
*
夜間訓練結束時,鬆田四人被鬼塚教官告知,有人給他們送了東西放在崗亭。
據當時站崗的人說,送東西的是兩個小孩子。
他們共同認識的孩子不算多,也就九裡和九裡的朋友們。
再加上那幾個孩子特征鮮明,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送東西的是九裡和園子。
“你們說的那個九裡……”和他們一起過來的伊達航回憶片刻。
“是一個金頭發的混血小男孩嗎?”
四人錯愕看他。
“你也認識?”
降穀反問一句,同時也相當於肯定了伊達的詢問。
萩原“哇”了一聲,感慨道:“小沐的交友能力比我想得要厲害多了啊。”
“我不認識,就是和他見過一兩面。”伊達搖搖頭,把之前和那孩子見面的過程說了一遍。
“他當時睡得很沉,如果那兩個孩子沒說的話,他應該完全不認識我。”
“這樣啊。”諸伏若有所思。
“他突然
在店裡睡著了……”
伊達:“醫生是這麼說的,難道那孩子有什麼特殊的病嗎,嗜睡症?”
“沒有,那小子健康著呢。”
鬆田輕哼了聲,能在一上午時間抓到23隻青蛙的小魔法師怎麼可能會生病。
“那就好。”伊達鬆了口氣。
到了崗亭,除了那一大箱園子精挑細選的零食外,就是九裡送的四個禦守了。
禦守各不相同,對方並未指定哪個是送給誰的。
鬆田、降穀伸出手,卻是同時壓在同一個禦守上面。
短暫錯愕後,兩人捏著禦守兩側開始角力,誰也不肯讓開。
鬆田猙獰笑著,“零,還不放手,是想再嘗嘗拳頭的滋味嗎?”
降穀不甘示弱,“該放手的是你才對,想再花錢鑲一顆新假牙嗎?”
“我看你們就兩人一個好了。”諸伏笑著提議。
“剩下三個我和萩原、伊達就平分了。”
“噢~這主意好棒啊,小諸伏。”萩原也跟著附和。
鬆田:“怎麼可能!”
降穀:“我絕對不會和他用一個!”
“真是…你們兩個,這有什麼好爭的啊。”
伊達一把搶過他倆捏著的禦守,“我看就直接抽簽決定好了。”
“哼!”兩人同時冷哼,答應了最公平的分配方式。
*
“伏特加,你還在愣什麼。”
冷冷的聲音像是炎熱夏天澆在臉上的冰水,激得九裡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他正對上一雙如狼般的墨綠眼睛,與此同時,被他共感的這具身體猛地一震,回過神來。
伏特加連忙跑向保時捷的駕駛位,嘴上慌不迭的道歉。
“抱歉啊大哥,我剛才…剛才晃神了。”
他聲音裡帶著懊惱和茫然,就連自己都不清楚那一瞬間的晃神是什麼情況。
要說平時晃一下神倒有可能。
但在和大哥共事的時候,他都抱著百分百的警覺和眼力見,根本沒可能出現這種失誤。
琴酒坐上副駕駛,帶著滿身的血腥氣。
“沒有下次。”
“是,是。”伏特加啟動保時捷。
黑色轎車如夜裡的黑豹,迅捷駛向前方。
一邊開車,伏特加抬手調整一下後視鏡。
這時候,九裡才發現原來後排還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人很漂亮,修長手指夾著一根細煙,像狐狸、又像罌/粟,優雅又危險。
九裡認識她,莎朗·溫亞德,就是那個美國著名的女明星。
而那男人,九裡就不認識了。
對方是個中年人,剪著利落的平頭。
由於九裡還無法操控伏特加的身體,對方又在調整過後視鏡後很快看向前方,他就沒辦法繼續觀察後排那兩個人。
這應該是一個犯罪團夥,而且是剛做完殺人任務的犯罪團夥。
九裡想了想,從伏特加身上離開,魔力覆蓋到這輛行駛中的保時捷上。
剛附上去,一種能遊刃有餘操控全部零件的感覺就浮上心頭。
這才對勁嘛。
九裡滿意想著,暫時按兵不動聽他們聊天的內容。
犯罪組織似乎很龐大,用酒名當作自己的代號。
至少這四個人彼此稱呼的名字,全都是九裡聽過的酒名。
像是之前附身的那個方臉追星男的代號,就是九裡爸爸愛喝的伏特加。
副駕駛的銀發男則是琴酒,莎朗是味美思,也就是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提到剛才任務的善後交給宮野明美是不是有些草率。
琴酒則說組織不留無用的人。
之後又提到宮野明美的妹妹已經開始正式接觸組織研究的藥物。
如果對方沒有繼承父母研究的天賦,就榨乾兩姐妹最後的價值,儘早處理掉。
等他們聊得差不多,確定不會再聊後,秋名山車神、資深大魔法師九裡沐森觀察著前面的車況,從伏特加那兒接管了保時捷的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