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提籃中的碎屍(十) 抓捕進行時……(1 / 1)

“不好意思, 意外,意外啊!”

當秦簡一次急刹車,兩次熄火之後, 作為一個老司機, 她不禁羞得老臉通紅。

王文光已經控製不住地在一旁嗷嗷叫了,羅昊倒是還穩得住, 並沒有說什麼,不過他的臉色顯然也不是很好看。

好在, 秦簡適應了一會之後,終於在人形導航王文光的指揮下, 越開越順,最後以不輸於羅昊多少的速度,把吉普車成功開回了警局。

也算是證明了自己並沒有胡說八道, 她的確是會開車的。

高建業和方宇此時已經等在警局門口了, 看見是秦簡開車回來的,不禁都驚掉了下巴。

高建業並沒有說什麼,方宇卻是忍不住表情誇張地叫道:“持家,可以啊,你還會什麼是哥不知道的?”

秦簡坐在駕駛座, 並沒有下車,她隻是翻了個白眼, 說了兩個字, “多了。”

多了?什麼意思?會的多了?小丫頭也不知道謙虛一下嗎?

方宇表示他有被秦簡氣到,“你厲害,切!”

羅昊並沒有理會年輕人之間的鬥嘴,車一停穩,他便從後座下車, 拿了畫像,又把準備好的乾糧裝車,才對高建業交代道:“老高,我們這就準備出發了,隊裡的事就先交給你了,明天你和方宇上班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聯係洛安省陽平市各個區縣的戶籍部門,如果我們猜得不錯的話,楊仲良的真實戶籍所在地應該就是陽平市的某個區縣,一旦確定了他的真實戶籍所在地,你們便立即協調當地的民警,查一下他的具體地址。”

“我們雙管齊下,如果在洛安省的省城我們並沒有發現楊仲良的蹤跡,便會立即聯係你,詢問你,他的老巢。”

高建業點了點頭,“放心,交給我吧!”說罷,高建業又猶豫了幾秒,才繼續道:“不過,你就不擔心判斷失誤嗎?萬一他並沒有回老家呢?萬一他的老家並不在洛安省呢?”

羅昊搖了搖頭,“沒時間等一個確切的結果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後天在火車站真的沒有收獲的話,我不是還有你嘛,你一定會幫我確定他的老巢,不是麼?”

羅昊說完,跟高建業對視了一眼,老搭檔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顯然,他們對於目前的方案都是比較認可的。

畢竟如果判斷失誤,楊仲良並沒有回老家,或者,他的老家根本就不在洛安省陽平市,那他們想找到這個人,就無異於是大海撈針了,案子也很可能就會成為懸案,而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

第一班開車的人依舊是秦簡,不過給她指路的人卻換成了郭峰,羅昊和王文光都在後座補覺呢!

秦簡這一開便開到了哈欠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不過她卻知道,她已經到極限了。

郭峰顯然也看出來了,便叫醒了王文光來接班。

王文光路熟,郭峰便也能休息了。

就這樣,輪番開車,幾乎一路不停,終於,在預計時間內,趕到了洛安省的省城。

幾人都疲乏不堪,秦簡甚至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是軟的,吃飯都有些提不起力氣了。

她現在就隻想有個床,放肆地睡一覺,然而卻不能。

因為他們簡單吃了一頓熱乎午飯後,便趕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羅昊亮明了身份,工作人員便十分配合地把他們安排在了開往陽平市的列車的檢票口。

登車必然要檢票,在此處,他們是絕對不會錯過楊仲良的。

除非,對方偽裝成了他們認不出來的模樣。

但可能性不大,偽裝或許可以騙騙秦簡這種新人,但要騙過羅昊這種老刑警的眼睛,是非常困難的。

不過,他們剛才跟工作人員了解到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今天的這趟列車,車票昨天便已經售空了。

因此,楊仲良很可能會因為買不到車票,而選擇坐汽車。

不過,考慮到楊仲良也有可能在票販子的手裡買到票,他們便沒有放棄檢票口的偵查。

畢竟檢票時間也近了,他們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

從檢票開始到結束,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這一結果並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借用了火車站的電話,羅昊聯係了高建業。

“老高,你那邊調查得怎麼樣了?”羅昊開門見山地問道。

“查到了,我們猜得不錯,楊仲良的確是洛安省陽平市人,不過他的戶口是農村的,屬於陽平市下轄的景門縣洞永鎮黑山村,家就住在村西頭的倒數第二家,他也的確有個大哥,名叫楊伯善,不過這個楊伯善已經過世不少年了,他們兄弟父母早亡,相依為命,感情是非常好的,所以,楊仲良這麼多年,即便一直是孤身一人,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要進城生活,說是他哥的墳在哪,他就在哪,就隻是隔斷時間便進城務工一段時間。”

“據黑山村的村民所說,楊仲良兩個月前離家進城務工,一直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對了,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不順利?”

高建業心裡清楚,羅昊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詢問情況,那應該就是在火車站並沒有斬獲了。

果然,羅昊在電話裡說道:“今天這趟列車的車票昨天便售完了,楊仲良大概是沒買著車票,所以,他要麼是坐汽車回去了,要麼是選擇了晚上的車次。”

高建業問道:“你準備怎麼辦?是等到晚上在火車站再檢查一次?還是現在就直奔景門縣?”

羅昊道:“昨天已經有民警去黑山村調查了楊仲良的情況,楊仲良回村,一旦聽說有人在調查他,便很可能直接跑路,就等於是打草驚蛇了,所以,萬萬等不得,我準備現在就直奔他的老巢,給他來一個守株待兔。”

“不錯,我也覺得應該給他來一個守株待兔,景門縣縣局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你到了之後先去趟縣局吧,他們會派人引你們去黑山村的。”

掛了電話,幾人便爭分奪秒地開車趕往陽平市景門縣。

景門縣的民警引他們去黑山村。

黑山村是個十分落後的小村子,道路崎嶇,山林密布,這樣的路顯然是不能開車了。

幾人在景門縣縣局借了幾輛自行車,兩個景門縣的民警在前面打頭陣,秦簡等四人在後面跟著。

山路難行,走難行,騎車也一樣難行。

沒騎出去一半路程呢,秦簡便覺得雙腿打顫,幾乎快要蹬不動腳蹬了。

然而,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也不能拖大家的後腿啊!

便隻能咬著牙,堅持著。

羅昊一直注意著她的情況,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嘛,年紀又還小呢,體力上跟不上也是正常的。

連續的高強度的工作,就連他的身體都已經吃不消了,秦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他刮目相看了。

羅昊停下車子,對秦簡道:“把你的車子扔給文光,然後上來,我載你。”

秦簡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也不廢話,把車子遞給了王文光,然後自己爬上了羅昊的車後座。

大約二十分鐘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黑山村。

打聽之下,得知楊仲良還沒有回村。

很好,守株待兔的條件達成了。

羅昊估計楊仲良抵達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久了,便分配了一下每個人要守住的位置。

秦簡負責的是屋後,相對不會有什麼參與度的一個位置。

秦簡也不抱怨自己沒有被重視,實話說,她是真的不想被重視,她怕與罪犯的正面交鋒,更怕交鋒的過程中因為自己的不敵而被罪犯逃脫。

然而,現實中,事態的發展往往總是事與願違的。

正常人回自己的家,一定是會走正門的,偏偏就有人不走尋常路,回自己的家偏偏要從屋後翻牆。

入夜,月色正濃。

秦簡倚著院牆,坐在地上,她不受控製地一個接著一個哈欠地打著,眼角甚至都流出了淚水,顯然已經困到不行了,卻是強撐著,強迫自己清醒。

忽然,人影閃過,砰地落地的一瞬間,秦簡雖然正在打著哈欠,她還是很快便發現了。

是楊仲良嗎?

楊仲良沒有注意到秦簡的存在,秦簡正好有時間打量了他片刻,身高身型都符合,大概率就是楊仲良無疑了吧!

秦簡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她攥緊了手裡的木棒,悄悄起身,無聲無息地逼近了楊仲良。

月色下,楊仲良突然看見了一個影子逼近了他,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然後便被秦簡揮過來的木棒砸到了腦袋。

與此同時,秦簡猛地吹響了咬在嘴裡的口哨,希望趁著她把楊仲良打得暈暈乎乎的這段時間,能有人過來支援她。

然而,不知道是她的力氣太小,還是楊仲良的腦袋太結實。

被擊中了之後,楊仲良隻是甩了甩腦袋,便抬眸朝秦簡看了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瘦瘦弱弱的女生給襲擊了,楊仲良忍不住罵了一聲,“cao,哪來的小/婊/子,媽/的,還有同夥。”

不過,明知道秦簡有同夥,楊仲良也並沒有跑,而是看著秦簡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在月光的映襯下,格外瘮人。

這就是一個變態殺人狂的氣質嘛!

秦簡的牙關不受控製地開始打顫,她意識到,楊仲良可能馬上就會對她出手。

絕不能被他一擊即中,如果被挾持住了,那就更完蛋了。

秦簡雙手握著木棒,猛地揮出。

此時此刻,化被動為主動,才是她的唯一出路。

她想,楊仲良之所以敢如此托大,不趕緊跑,應該是並不清楚她警察的身份吧!

或許,楊仲良看她是女生,年紀又小,便以為她的同夥也跟她差不多呢,便沒放在心上。

秦簡覺得,她隻要能苟到援兵就位就行了。

用力揮動著木棒,秦簡此刻,腦子裡卻隻有一個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