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1)

《九州神錄》記述人不詳,時間不詳,但光從紙張上看,都已經流傳很久了。

宋潺一張一張的看過去,跟看漫畫一樣看的津津有味。不過古書中的有些字體有些難懂,上面甚至還用的是不知道什麼的咒文,宋潺隻能勉強認識幾個字。

有生之年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文盲的路人咬了咬牙,隻好先對照著圖片。

看圖片總沒錯了吧。

第一張圖片看起來像隻山雞,宋潺毫不留情的翻過。

第二張看起來像螃蟹……不對。

第三張老鼠多長了隻眼睛,第四張,老虎安了雙翅膀。

一連翻了好幾頁,和他都對不上,宋潺眼皮一跳,覺得不會這麼倒黴。好在下一頁,總算有個長尾巴的了。

隻是這條長尾的蛇,它有……九個腦袋。

摸了摸自己脖頸的宋潺有些遲疑,他難道還有其他八個頭沒長出來?

不對,這個圖片沒爪子。

宋潺鬆了口氣,看著圖片上凶狠猙獰的九頭蛇,隻覺得提起來的心放回了肚子裡。

不是這個樣子就行,嚇死,差點以為自己真長這麼獵奇呢。九個腦袋,吃飯都得吃窮他。

路人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翻過去,隻覺得這神錄裡的本相都長的各有特色。

後面的圖片越來越離譜,他翻著翻著就坐在了地上,要是身邊有杯可樂,果然像是看漫畫一樣,一直到宋潺翻到了另一頁。

——整本神錄最中間的位置。

一張頭頂雙犄角,眼瞳豎紋,身軀如蛇又鱗片如刃,十分威嚴的本相映入眼簾,叫宋潺緩緩睜大了眼睛。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就像是一見鐘情一樣,叫宋潺死死盯著眼前的圖片。

好漂亮,好喜歡。

眼前神正煌然的身軀叫宋潺幾乎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圖片就不見了。

他目光緩緩往下,看到了本相之下的四個爪子,鋒利卻並不可怖的爪子上生著五指,微微騰空在水天雲間,隻隱隱露出一條龐大遮天的蜿蜒長尾來。

宋潺:……!

這爪子和他的爪子很像啊!

他雖然隻長出來了三隻爪子,但是之前也隱隱有些預感,還差一隻沒長出來。對照著圖片,宋潺悄眯眯地看了四周一眼,見一樓的老道長閉目打坐沒注意到這裡,將自己的爪子悄悄伸出來,和圖片對比了一下。

唔,真的一模一樣!

指尖的分布,距離,還有紋路全都一模一樣。宋潺若有所思,隻是他沒有圖片上的神龍一樣的龍角,額頭上平平的一片,叫他有些為難。

他到底是不是神龍?

眼前翻過的圖片,這一張是迄今為止和他符合度最高的,無論是爪子,還是身軀都很像。宋潺看著那張圖片,隻覺得渾身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誰不喜歡龍呢。

這種東西隻存在於傳說之

中了,宋潺穿越過來後對龍的說法千奇百怪,沒有固定的形象,隻是今天看到神錄裡的圖片,他第一感覺就是,這就是他想象的龍。

金色鱗片宛如華光,神威浩然,隻靜靜停留在圖錄裡似乎都叫人有股安全感。

宋潺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扭了扭身後克製不住的大尾巴,眼底驚喜連連。

他要是真是龍就好了。

宋潺全身上下唯一對不上的就是犄角了。

不過,約莫是出於對龍的喜愛,在這張五爪神龍出現的時候,宋潺即使是看不懂底下的古字,還是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打算回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上面寫了什麼的線索。

說不定……上面記錄的是神龍的生長期呢,萬一他們龍就是先長尾巴再長爪子,最後才長龍角呢。

宋潺自動代入偶像龍,十分自然。

美滋滋的在圖片上下認真的拍了一遍之後,這時候就聽到了一樓的動靜聲,這才迅速地收了手,將手裡的圖錄合了起來。

“來借書啊。”

一樓老道長睜開眼睛,看到過來的幾個弟子,和藹的點了點頭。

底下交談的聲音響起,宋潺顧不上多想,連忙把神錄放進了原來的位置,還掩飾性的回到了座位上。

幾個龍虎山弟子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宋潺坐在座位上認真寫作業的樣子,不由有些感慨。

怪不得人家能考上重點大學呢,出來玩都想著寫作業,這勁頭他們是比不了。

上來的弟子們友好的互相和宋潺打了聲招呼,就去找符籙等書本,去後面學習去了,宋潺握著筆微微鬆了口氣。

好險,差點被發現了。

幸好上來的是其他人不是祁猙,不然以室友的敏銳肯定要發現不對的。

宋潺看了眼自己剛剛翻開已經做完的一張試卷,歎了口氣。

……

龍虎山上下查探了一番,始終沒有查探出什麼。不過卻隱約察覺到山上的靈氣這段時間比之前濃鬱了一些。

張天師手指掐算了半天,微微皺了皺眉。

“暫時無法掐算到這股靈氣的增長到底是福是禍,眼前就像是被一片濃霧遮擋著一樣,什麼也看不清。”

張天師擅長窺測天時,但是現在天機不知為何被屏蔽,連他也不清楚。

祁猙倒是沒有那麼擔憂:“多想無益,走一步算一步。”

張天師隻能點了點頭:“說起來,我還是聯係一下萬佛寺的老家夥吧。”

“不知道龍虎山靈氣地勢增長和雪山那邊的是否一致。”

雪山的複蘇早在一個月前就彙報給了特殊管理局,當時其他門派都沒有察覺,隻說回去之後自我檢查,沒想到現在第一個發現不對的就是龍虎山。

兩人商量了半天,便不說這些煩心事了。

張天師看向祁猙,這個龍虎山迄今為止最為出色的弟子,目光和藹下來。

“已經想好了?”

覺到師父問的是什麼,祁猙點了點頭。

“早就動心了。”

“這段時間更是堅定下來。”

他不是猶豫不決的人,當初察覺到喜歡上宋潺就已經下意識開始行動,現在也沒有改變。

他想和室友在一起。

想……保護室友。

身高冷峻的青年緩緩垂下眼,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張天師見慣了這弟子不食人間煙火,什麼都隨意的樣子,見他難得對一件事一個人執著,這時候不由有些感慨。

在祁猙下山之前他還從沒有想過弟子會真的入世進入世俗,不過現在看來,也好。這樣的祁猙比之前多了份人氣,反倒不用他再擔心這弟子壓製太過,於性情有礙。

張天師見他堅持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打趣:“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

“我看小宋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這兩天兩人相處龍虎山上下都看在眼裡,是比普通的室友關係好些,但是也沒到那種程度,老天師難得為弟子的終身大事有些操心。

照這樣下去能不能追到啊?

祁猙頓了一下,有些無言,不知道好端端的怎麼說到了這個,不過還是道:“等這段時間事情忙完吧。”

“A市的陣法一個接一個出現,總叫人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而且”

老天師嚴肅起來,還以為祁猙還說什麼鄭重的理由,卻聽見弟子道:“宋潺過一周要考試,萬一擾亂他心神,考不好就不好了。”

宋潺對學習成績的注重有目共睹。

老天師:……

張道玄噎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山下還有這一茬。

對了,小宋可還在上學呢。

他家弟子已經畢業好幾年了,算起來兩人還相差五歲,這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張天師怪異地看著祁猙,頗有種自家養大的冷漠不馴的牛已經會開始拱彆人的奇異感。

“算了算了。”

“不問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看。”

“不過我看小宋這個孩子,長的好又乖巧,喜歡的人估計不少,你還是抓緊些吧。”

他徒弟雖然臉俊,但這性格確實狗啊,不比人家山下時髦小鮮肉,不知道能不能追到小宋。

祁猙看了為老不尊的師父一眼,皺了皺眉。

“那我就不打擾師父了。”

“我去接宋潺。”

他說完轉身就走,老天師再次噎住。

宋潺前面查了半天圖錄,在察覺到上來的幾位師兄都打算常駐二樓之後,這時候隻能真的趴在桌子上寫作業了。

山上風景好,藏書室又在龍虎山景觀最佳的地方,從二樓窗口望下去就是連綿的青山溪流,叫人.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宋潺寫著寫著,轉過頭去看一看窗外養養眼睛,居然真的一直在藏書室呆到了下午。

冬天裡的天色黑的早,不過五點鐘時

間外面已經灰蒙蒙的一片了。宋潺打了個哈欠,收拾好書包抱著東西剛打算下樓,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青年。

祁猙個子高,長的好,即使是穿著一模一樣的天師服,在一群龍虎山弟子中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到他。

宋潺停留在二樓的腳步頓了頓,聽見下去的幾個弟子們打招呼。

“祁師叔來找宋先生啊。”

祁猙點了點頭,看向樓上,一抬頭就和宋潺目光對上了。兩人眼神接觸,宋潺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來接我?”

祁猙也勾了一下唇角。

“嗯。”

“不是最近很忙嗎?”他看大家都忙的腳不沾地的,就連來藏書室的都是些剛入門的弟子,還以為祁猙今天要很晚才能結束。

對面的人卻搖了搖頭:“再忙總要休息。”

“而且”他頓了一下,將傘遞給宋潺,若無其事:“我想陪你。”

冷漠的青年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說出,語調平平,卻叫宋潺猛地嗆了一下,在接過傘時怔在原地。

阿這,祁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這是不是有點曖昧?

什麼叫想陪他?

是覺得讓他一個朋友留在這兒不好嗎?宋潺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隻覺得腳爪扣地,連自己耳朵紅了都沒有發現,還是祁猙多看了一眼。

他性格沉默,剛才開口後自己也有些複雜,不過看到宋潺耳朵紅了,一直緊繃著的心卻慢慢放鬆了下來,忍不住笑了一下。

宋潺回過神來握緊傘柄。

“那個,拿傘乾什麼?”

“我看不下雨啊。”

他剛剛在樓上看外面沒有下雨的跡象。

祁猙收回目光來,看出他想轉移話題,這時候順著他的話道:“等會兒山上要下雪。”

天氣預報上說是寒潮大降溫,他對天象也有些了解,確實是下雪的征兆。今年到現在一直沒有落雪,今天也算是第一場雪了。

聽到初雪,宋潺眼睛一亮,沒想到是下雪?

他之前幾年遇見初雪都是在A市,城市中的雪雖然新奇但看多了也就那樣,但是山上卻不一樣。宋潺之前已經在網上看過好幾次銀裝素裹的龍虎山雪圖了,簡直是人間仙境啊!

他興奮得不得了,整個人已經把期待寫在臉上了。

祁猙沒想到他這麼想下雪,忍不住有些好笑。

“說不定等我們晚上睡著了才下。”

宋潺咬牙:“那你就叫我起來,我們晚上再看。”

他說到祁猙叫他的時候十分順暢,絲毫沒有見外感,說出來後才有些不好意思。

祁猙挑眉卻不放過。

“我記下了。”

一路上回去,外面氣溫果然比來的時候降低了很多。宋潺一直呆在樓上沒有察覺,出來之後才感覺到寒意。

好在祁猙拿了防風外套,遞給了他。

包裹嚴實之後,兩人順著藏

書室往回休息處走。山上落葉被風吹的徐徐作響,不知不覺,就有一點細碎的雪沫落了下來。

宋潺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等到看到身上沾染了點之後才睜大眼睛。

“真的下起來了。”

祁猙長長的眼睫上落了一點,看過來時眼睛帶著笑意。

宋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路走回去雪越下越大,龍虎山的雪景不愧是全網聞名的,隻是短短半個小時,山上就落了片白。那些古樸莊嚴的古建築在遇上白雪之後仿佛時空也停滯流動了。

來來往往的人裡不止是宋潺一個人高興雪天,上山來旅遊的遊客們看到雪也都驚呼了起來。

“這趟來值了。”

“快快快,相機呢。”

不少人拿出相機來拍,宋潺也拿出手機。

祁猙以為他是要拍雪,沒想到室友忽然將手機攝像頭轉了過來,對準了他。

“看過來。”

微微好笑的聲音響起,祁猙下意識地順著他動作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面手機。“哢嚓”一聲閃光燈閃過,穿著天師服長身玉立,冷肅如鬆的青年天師被照進了照片裡。

宋潺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眨了眨眼:“之前還沒看到你穿天師服呢。”

“今天氛圍正好,照一張留念了。”

他將手機舉起來,給祁猙看自己剛才的作品。得益於祁猙長的好,簡直是宋潺相冊裡最好看的一張了。

祁猙也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自己,在對上照片裡的青年後他心中微微一頓,在宋潺心裡,自己原來是這個樣子嗎?

“好了。”

“先去吃飯。”

宋潺收了手機,本來還打算再看看雪景的,但看到大量穿天師服的弟子往食堂湧去,瞬間怪叫一聲。

光顧著看雪了,糟了,再不去食堂沒飯了。

龍虎山內部的食堂可是有固定供給飯菜時間的,時間一過沒了就是沒了,宋潺剛剛差點忘了這件事。

祁猙見他動作迅速收了手機,將傘往宋潺頭頂靠了靠。

“走吧,今晚應該有湯鍋。”

每年下雪,廚房都會做一些驅寒的,今天應該也不例外。

……

龍虎山的雪一直下了一天一夜。從晚上開始,原本以為隻是小雪,沒想到居然下到了第二天中午。宋潺早上起來的時候一推開門簡直驚呆了。

這麼厚的雪?

昨晚隻是隱隱飄了一點的地面上厚厚落了一層,他一起來,就被寒風嗆了一口。看到面前院子裡祁猙正拿著個掃帚掃雪。

沒過膝蓋的雪被掃起來厚厚的一堆,就連前面樹上都是,一看葉子上都在搖搖.欲.墜。

宋潺有些驚歎:“這應該是這幾年落的最多的一次吧。”

聽見他動靜,祁猙回過頭來:“差不多,今天好多遊客都滯留在山上了。”

“幸好山上的旅遊設施不錯,有不少酒店民宿。”

昨天遊客們興奮不已,今天就傻眼了。這麼大的雪,怎麼下山?好在有管理人員帶著大家疏散,一批一批找到了住處。

宋潺點了點頭,也想到了現實問題。

“不過我也隻請了三天假。”

現在加上周末已經到假期末尾了,他本來打算今天早上起來訂機票的,但是現在這雪……

“我幫你請假?”

祁猙如果用特殊管理局的名頭,學校應該能給予假期。

宋潺搖了搖頭:“沒事,我自己請吧,不過過幾天一定要回去。”

期末考試是不能錯過的,錯過就完蛋了。

看出他表情,祁猙忍不住笑了一下:“看雪量今天山上就能掃完,明天正常下山不是問題。”

“最多延遲一天。”

一聽見隻是遲了一天,宋潺鬆了口氣。

龍虎山下雪封路的事情伴隨著早上絕美的雪景一起登上了熱搜。網友們一邊羨慕雪景,一邊又不知道該不該同情被困在山上的倒黴蛋兒們。

宋潺早上一起來,就接到了好幾通電話。得知他去了龍虎山,不用他自己請假,班導就十分大方的給他延了兩天假期。

“安全第一,注意身體,不用太著急。”

班導特意囑咐宋潺這個好學生不用匆忙回來,等雪消了,才掛了電話。

宋潺剛收了手,就又收到了好友的視頻。

眼前樓伽的頭像在微信上一閃而逝,宋潺一看到樓伽,就想到了那天的意外。好友應該不會認出自己吧?

畢竟隔著那麼厚的雲呢。

而且根據那天的神遊宋潺模擬了一次,他隻有一隻眼睛在上面。

也許是盯著手機的時間太長了,就連祁猙都看了過來。

“怎麼了?”

“沒什麼。”宋潺回過神,才接起了電話。

樓伽的名字映入眼簾,意識到是那位藏地的聖子,祁猙多看了一眼。

樓伽也是看到龍虎山大雪才打視頻過來問候好友的。A市今年倒是沒有像龍虎山一樣下大雪,到現在依舊是晴朗天氣,在看到厚厚的積雪之後樓伽不由有些擔憂好友。

“你在山上怎麼樣?”

“帶夠衣服了嗎?”

宋潺聽到好友聲音心虛了一瞬,不過見好友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時候才假裝無事發生的樣子聊了起來。

“沒事,山上挺好的。”

“我們來山上的時候祁猙提醒了我氣溫,我們剛好還去商場買了厚衣服。”

他之前叫祁猙名字都是祁先生,最近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祁猙。他自己沒有察覺,對面的樓伽卻意識到了。

這兩天好友和那位龍虎山天師關係好像更好了。難道一起旅遊有助於增進彼此間的感情?心裡這樣想著,樓伽有些疑惑。

“沒事就好。”

“我這兩天一直在A市,你如果回來,我過去接你。”

他來的時候是宋潺接

他,現在他去接宋潺,莫名有一種奇妙的反轉感。宋潺也覺得,忍不住笑了一下。

“好啊。”

到時候給你發航班。?_[(”

兩人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因為山上網絡還沒好,也不能看微博。宋潺放下手機之後,看祁猙掃完院子就有些無聊了。

“沒事乾?”祁猙轉過身。

宋潺點了點頭:“有點。”

這麼冷的天完全不想複習,隻想躺在被窩裡。

嘖,他雖然覺得自己不是蛇,但是怕冷這點倒是遺傳了蛇的習性。

祁猙想了想山上的活動……除了日常打坐修行外好像沒有什麼額外的活動,這時候看向外面,忽然想到:

“要不要堆雪人?”

宋潺詫異地看向室友,不過很快就同意了。

這種天氣,不堆雪人簡直浪費,尤其是聽說食堂剛好還供給了紅棗茶,堆完雪人過去喝一碗茶簡直美滋滋。

兩人在院子裡說來就來,宋潺攏了一堆雪隻是就堆什麼東西還有些沒頭緒。

“堆人?”祁猙想到網上的圖片。

宋潺思索了一下:“也行。”

兩人合力堆起了雪人,軟軟的雪被捧起來落在一起。

小道童敲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院子裡的大雪人,在見到那個標誌性建築的時候,他簡直驚呆了。

祁、祁師叔祖還會堆雪人?

一起跟著小道童來的三師侄也有些驚訝,難以將眼前這個堆雪人眼睛的人和自己那位不苟言笑的師叔聯係在一起。

他看了看宋潺,又看了看雪堆。

“這雪人還挺眼熟的。”

雪人臉是祁猙堆的,兩人分工合作,宋潺堆好了下半身,祁猙堆上面的面部。

宋潺之前還沒有留意,被進來的師侄一說才下意識地看向了臉部。

嗯,這臉居然是有點像他?

也不知道從一張雪人臉上是怎麼堆出他這個樣子的。宋潺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是我嗎?”他找祁猙確認了一下。

祁猙點了點頭,也沒否認。

“還有眼睛沒有堆完。”

院子裡沒有能堆眼睛的,他剛才在四周看了一圈,隻能找到兩顆鬆果。如果不是小道童推門進來,鬆果都要裝上去了。

“宋哥哥成雪人了。”

淨遠興奮地圍著堆成的小雪人左右轉悠,一邊看看雪人,一邊又看看宋潺。

越看越像。連帶著看祁師叔祖也沒有那麼害怕了,畢竟他把宋哥哥堆的那麼可愛。

“祁師叔祖天天看宋哥哥嗎?要不然怎麼這麼了解宋哥哥?”

小道童童言無忌。

宋潺僵了一下,迅速捂住小胖子的嘴,卻見祁猙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就在宋潺以為對方不會說什麼的時候,祁猙將鬆果放在眼睛的位置上,和宋潺目光對上似乎笑了一下。

“沒有天天看,但看的時候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