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就是眾人兵荒馬亂的將太宰治給抬到了河堤上,看著大家手法嫻熟的捶著太宰治的背讓他把水咳出來,尤來亞一陣恍惚。
“……所、所以, 投湖就是太宰的時間?”尤來亞呆滯的問。
尤來亞的搭檔泫然欲泣,卻還是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尤來亞沉默的低頭看了看手機, 在發現時間已經快要來到十一點半後, 他腦子中名為理智的弦, “啪”地一聲斷了。
他可以接受為外勤任務加班, 也能理解一些特殊情況, 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 他居然有朝一日要因為上司投湖而被迫加班。
十秒後——
“等、等等!尤利!你冷靜啊!”一群人著急忙慌的攔在了尤來亞的身邊, 而他的搭檔和另外一名壯碩係男子則是一人一邊架住了看上去很想衝上去暴打太宰治的尤來亞。
“我怎麼冷靜!現在可是睡覺時間啊!”
弱智上司給他爬——!
最後,眾人就是在這種疲憊的狀態下回到入住的酒店的, 可還沒等尤來亞一覺睡到鬨鈴響, 他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不妙的預感在心中回蕩,可想到了這就是工作,他還是咬牙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跳下去開了門。
一開門, 他那倒黴的搭檔便扶住了門框子,看表情簡直像是下一秒就要潸然淚下。
“太宰他——”
沒給尤來亞說完的機會,搭檔如同倒豆子一般說起了他們清晨面對的窘境, “太宰大人的房門……打不開。”
“打不開?!”尤來亞驚了,“昨天不還從前台拿卡刷開了嗎?”
“……那是沒人的情況下, 今天的情況, 明顯是他就在裡面可是不想出來,但是手機也沒人接!”越說,他的聲音越激動,然後他便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尤來亞, “……尤利,我們隻有你了……隻有你敢直面太宰大人了……如果再晚去一會兒,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尤來亞:“……”
這個直面,說的該不會是他昨晚差點要暴起傷人吧?
但由於這是任務相關,而不過隻過了短短一天,尤來亞就十分想結束這次的任務了,所以他跟在搭檔的身後一馬當先的往太宰治的房間走去。在確信開門無果後,尤來亞對著身後的人點了點頭,“你們先去把酒店負責人叫過來吧,讓他儘快來換一把鎖。”說完,在其他人驚悚的目光下,他兌換了安室透的格鬥術,先是把門鎖踹到半死不活,然後一個用力,硬生生把門把手給掰斷了,房門應聲而開。
所有人:“…………”你是鋼鐵猩猩嗎?!
結果剛一打開門,尤來亞就發現了不對,太宰治住的房間自帶觀景陽台,而陽台的大門敞開著,而這個人在三月天裡沒有穿外套,就這麼站在陽台中吹著風,他的雙手都撐在護欄上,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從上面一躍而下。
看到他們進來後,也隻是回身淡淡的掃了一眼,鳶色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誰讓你們進來的?”
聽到他的問題,尤來亞額角的青筋狠狠一跳,這人不會想跳下去吧?!
但緊接著他就又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家夥的臉色一片潮紅。
“……連清晨的時光都不讓我享受嗎?現在的話,出——”
然而,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尤來亞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並一把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臂,將人直接從陽台上帶進了房間裡,太宰治被他拉的一愣。
“太宰大哥!你不冷嗎?”
太宰治緩緩看向了拉著他的這個人,明明嘴裡說著恭敬的話,眼神卻絲毫沒有躲閃與懼怕,下一秒,太宰治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然後他就聽到尤來亞一聲驚呼:“太宰大哥!你發燒了!”
清晨七點半,尤來亞再度陷入了恐怖的工作中,此時太宰治因為房間門鎖的問題已經換到了一個新的房間。
“……太宰大哥。”在又一次按住了發著高燒還想下床並且在認真研究地圖的太宰治,他終於繃不住了,尤其是發現這地圖上被標記出來的地方還淨是些河道,這家夥的心思簡直不言而喻。
尤來亞裝作替他蓋被子,其實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用陰惻惻的聲音道:“你到底有什麼不滿?!”
太宰治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竟然像是報菜單一樣一件件說了起來,“好冷啊……渾身沒力氣,連撐起自己從陽台翻下去的力氣都沒有,身上也好痛,枕頭怎麼這麼軟?脖子都酸了,被子也是,根本沒有溫暖的感覺反倒還好重……連床墊也讓人不適,這種惡劣條件,真是完全讓人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意誌……”
尤來亞:“…………”
他狐疑的打量著這個人,這真的不是在撒嬌嗎?
聽著太宰治理直氣壯的訴說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並將其上升為想要投河的理由,尤來亞逐漸心平氣和,“就因為這些嗎?”
可能這就是個人愛好吧。
太宰治卻突然笑了起來,隻不過那個笑容給尤來亞十分不舒服的感覺,“還有嘛——”太宰治故意拖長了語調,“你覺得,人真的有活著的必要嗎?”
尤來亞:“?”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太宰治,白眼幾乎翻上天,“這不廢話嗎?當然有啊。”
太宰治:“……”
良久,太宰治微微歎了口氣,“果然,尤來亞什麼都不懂吧?”他的語氣懶洋洋的,甚至還帶上了一些傲慢。
尤來亞震撼的看著他:“隻是搞不懂你的想法就叫什麼都不懂了嗎?你是世界的規則啊?!”
頓時,尤來亞喪失了和他聊天的興趣,他總覺得再待下去很有可能就要聽到一些他難以接受也不能理解的話了,看在他是病號的份上,尤來亞就當他在病中說瘋話了。
於是他果斷起身,並招呼來了門口的搭檔,讓他替自己看在這裡,在臨出門前,尤來亞迅速又將腦袋探了進來,在發現太宰治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宰大哥,我等會就回來,你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啊!”說著,他的表情突然危險了起來,“不然我會很、擔、心、你、的!也不知道為了找你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說完,房門被人重重闔上了。
徒留太宰治和尤來亞的搭檔面面相覷,“……田中,他完全沒有把我當上司吧?”太宰治指著門口的方向問道。
而當尤來亞再度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接近十點的時候了,他整個都氣喘籲籲,在三月天出了一頭的熱汗,見到他進到房間裡後,太宰治故意拖長了聲音道:“上班時無故翹班——尤利,你今天工資沒了。”說完,還頂著相當無辜的表情看向了尤來亞。
尤來亞輕哼了一聲,簡直懶得搭理他,他直接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問道:“太宰大哥,你還有力氣走路嗎?”
太宰治的神色突然變得警惕起來,他似乎是在思考尤來亞之前到底是去做了什麼,數秒後,他平靜道:“你指望一個病人做什麼呢?我可是在高燒啊,所以工作什麼的——”
尤來亞卻點了點頭,在太宰治還想繼續發表自己的病假言論時,尤來亞已經上前用被子將他整個人都卷了起來,半晌,太宰春卷新鮮出爐,在搭檔震撼的目光下,尤來亞一把扛起了太宰春卷,“既然這樣,那就我來帶你去吧!”
直到被連人帶被子扔到了隔壁房間的床上時,太宰治腦子還有些懵,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因為他身下的床墊帶給了他非常陌生的感覺,和酒店的床墊不同,它是柔軟中又帶著一絲彈性的。
緊接著,他又發現了怪異之處,他身下的床墊,竟然隱隱發燙,那是一種會讓人由衷感到舒適的溫度。
也是到了這時,他才發現,就連床單和枕套,顏色都是與酒店格格不入的薑黃色,與硬挺的布料不同,在太宰治的手剛觸碰到床單時,就感受到了其上的柔軟度,沒等他仔細觀察,他就覺得身上一涼,然後一條同樣套著柔軟被套的薑黃色被子被蓋在了他的身上。
被子是柔軟又輕盈的,仿佛絲毫沒有重量,可厚實的卻像是能讓他整個人陷進去——這是一條做工精良的鵝絨被。
在太宰治還愣愣的躺在床上沒有動作時,尤來亞已經俯身將他的腦袋微微往上抬了抬,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的腦袋下面塞了一個非常有彈性且撐得住他脖子的枕頭。
做完這一切後,尤來亞輕輕舒了口氣,然後又從床頭櫃旁的購物袋裡掏出來了退熱貼,他撕開包裝直接往太宰治的額頭上一貼,又掏出了退燒藥。
而這個時候,太宰治已經沉默的將腦袋偏向了尤來亞的方向,靜靜的看著他忙碌著。
當尤來亞端著裝了溫水的玻璃杯回來後,太宰治這才開口了,“……所以,之前出門是特意去買這些東西了嗎?”
聞言,尤來亞抬頭看著他冷笑一聲,“是啊,不是說我不懂你嗎?但你隻要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不就可以了嗎?你又不是沒長嘴。”說著,他語氣陰森森的道:“說話你總會了吧?”
“……原來你很記仇嗎?”太宰治驚奇的看著他,“難道我說什麼你都會做?”頓時,他鳶色的眼睛裡有了躍躍欲試的光。
“哈哈,”尤來亞燦爛一笑,太宰治甚至因為他的回應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聽尤來亞說:“最近剛好因為訓練而心情不太好,你要是這麼做了我就提前謝謝你給我解壓的途徑了。”
太宰治:“……”
說完,他懶得再搭理太宰治,低頭有些艱難的閱讀起了說明書。
他的日語日常交流沒什問題,可敬語經常犯錯,書面語更不用說,所以他讀起說明書來要比普通人費勁一些,但確定了吃幾粒以後,他便將藥擠在了手裡。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我不吃——”
可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被捏住了臉頰,尤來亞雲淡風輕的往他嘴裡丟了兩顆膠囊,“不,你吃。”
然後尤來亞端起了水杯,往他面前遞了遞,發現太宰治絲毫沒有想要接過水杯,就這麼靜靜看著他時,尤來亞微微一笑,他仿佛變戲法一樣掏出了一根彎折的吸管丟進了水杯裡,他又掐住了太宰治的臉頰,然後將吸管往他嘴角一戳,“吸。”
太宰治:“…………”
看著杯子裡漸漸下降的水位,尤來亞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半小時後,你就不會覺得身上痛了。”將喝空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後,尤來亞又問:“還有什麼想要的嗎?”
這是一句充滿了十足耐性的話。大概是怕他冷,尤來亞甚至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了他的下巴。
尤來亞靜靜觀察著太宰治,想要得到他下一步的指令。
良久,他聽到太宰治有些發悶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了過來,“誒——莫非尤來亞你是那種看著很笨蛋但很會照顧人的類型?”
尤來亞:“…………”
於是,當搭檔進到隔壁的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尤來亞揪著太宰治的衣領瘋狂搖晃直至將他晃出殘影的畫面。
“誰是笨蛋?!你說誰是笨蛋?!彆以為你是病人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
看到這一幕後,他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並沒有阻止尤來亞的動作,而是立刻退出了房門,留給了尤來亞自由發揮的空間。
當搭檔退出去後,尤來亞這才氣呼呼的把太宰治又塞回了被子裡,“我才不會照顧人!我認識的人裡,隻有你一個這麼麻煩!”
太宰治被他晃得七葷八素,緩了緩,他冷不丁的問道:“也就是說,你是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嗎?”
尤來亞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個問題,但仔細想來,好像真的是這樣,於是,他面色古怪的說:“……是啊。”這麼一想,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被照顧的那個人,可這個順序卻在太宰治這裡顛倒了過來。
……這是什麼麻煩的家夥!
然後他就發現太宰治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卻靜靜打量著他什麼都沒說,詭異的是,尤來亞卻覺得他好像心情還不錯。
“說起來,你昨天晚上情緒很激動,今天……好像也有點不同,”太宰治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發生什麼了嗎?”
聽到他問出這個問題,尤來亞當即就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問?誰讓你昨天突然半夜投湖!我還以為你死了!”
太宰治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半晌,他在床上縮成一團笑了起來,“真不愧是尤來亞啊,果然是你能得出來的答案。”
尤來亞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被內涵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沒好氣的道:“所以你趕緊養病,好了我們就能早點完成任務然後回橫濱了。”
緊接著,他就發現太宰治臉上的細小表情消失了,甚至用涼涼的聲音道:“早點完成任務,好讓你回去見中也?”
“怎麼了?!我來到這邊這麼久都還沒和中也分開過呢,”尤來亞嘀咕道,“想回去很正常吧?”
太宰治突然之間翻了個身,不去看尤來亞了。
尤來亞:“????”好怪啊這人!
看到時間已經到了餐點,忙活了一整個上午的尤來亞覺得自己可以下樓吃飯了,看著躺在床上的太宰治,尤來亞的眼珠子滴溜溜轉,此時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於是,他諂媚的湊到了太宰治的跟前,在他側身的耳朵邊輕輕低語:“太宰大哥,我去幫你帶份午飯上來吧?”
接著,他驚訝的發現太宰治的耳朵似乎動了動,這人的耳朵居然會動!
然後,他便眼睜睜的看著太宰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另一邊瘋狂挪動,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與尤來亞隔出了一段距離。
尤來亞:“…………”當他瘟神嗎!
他慢慢直起了腰,發現太宰治已經回頭面露驚訝的看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家夥的耳朵似乎有點紅,“……這種時候記得我是你上司了?”連聲音似乎也有些僵硬。
但尤來亞並沒有發現,聽了太宰治的話後,他眼神亂飄,小聲咕噥道:“……可你這種態度,讓我很難把你當上司嘛。”這家夥和使小性子耍心眼子的初中生又有什麼區彆?不想讓他繼續糾纏於這個話題,尤來亞繼續問道:“太宰大哥,怎麼樣,要我帶飯嗎?我還可以上來陪你一起吃飯呢!”
太宰治撐著上半身看著他,良久,他淺淺一笑,冷酷的說道:“不要。”
尤來亞:“…………”
算你狠!
依舊沒有訂下言語契約的尤來亞氣鼓鼓的走了。
當房門被闔上後,房間裡又隻剩下了太宰治一人。
“……那小矮子到底有什麼魔力。”
最終,尤來亞還是給太宰治帶上了一份豐盛的午餐,雖然表情不太好,但他還是為太宰治架起了小桌板,並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他一點點把飯吃完。
在將太宰治的午飯收拾好後,尤來亞平靜的說:“好了,該午睡了。”
看到太宰治軟軟的倒回了床上,尤來亞是一瞬羨慕的,可惡啊……這都是他精心挑選的東西,他也好想試試的。
但是,為了讓太宰治老實點,他隻能在他房間的三人座沙發上將就一中午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太宰治說:“尤來亞,要不要一起睡?”
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一抬頭,卻看到了太宰治正臉上帶笑的看著他,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尤來亞感覺那鳶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狡黠的意味。
……這家夥有這麼好心?可想到了他之前的晚飯邀約,尤來亞隱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或許就是,太宰治的又一次邀請——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做朋友!
嘁,不愧是聰明人,就是很有戰略思想,很明白想要介入他和中也的友情,就該從自己這個不好惹的對象上下手,然後順勢介入他和中也之間。尤來亞在心中暗搓搓的想道。
好吧,既然太宰治這麼想加入,那也不是不行。
……雖然這人的愛好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但又不是做他下屬,應該不至於以後和中也組隊去河裡撈他吧?尤來亞的心情突然沉重。
太宰治就這麼靜靜觀察著尤來亞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真有趣,這個時候,他反倒又看不透這家夥了。
突然,他聽到尤來亞冷不丁問:“這算是下班時間嗎?”
太宰治愣了愣,隨即無所謂道:“嗯,你說算就算吧。”上班和休息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彆。
倒黴的隻會是彆人而已。
下一秒,他就看到尤來亞拎著垃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太宰治:“……”
雖說本來就是他故意想把人弄走的計策,也知道對方絕無可能答應,但看到尤來亞這麼果斷,太宰治還是從鼻腔裡溢出了一絲輕哼。
“反應完全和想象中不一樣啊……”居然連回答都沒有的直接拒絕了。
還以為會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呢。
然而,五分鐘後,他的房門卻被人從外面刷卡打開了,有他房門副卡的人隻有尤來亞,因為這是他重新替太宰治新開的房間,太宰治剛從床上微微坐起來,就看到穿著寬鬆休閒睡衣的尤來亞走了進來,沒等太宰治有任何反應,他就看到尤來亞在門口一個加速,在距離床鋪還有一米距離時腳下突然用力,下一秒,他就像小炮彈一樣砸在了床上,坐在另一側的太宰治都因為他的動作而往上彈了彈。
“好耶!老早就想試試這個床了——!”尤來亞像撒歡的小狗,以各種姿勢不間斷的在床上彈來彈去。
太宰治:“…………”
他想,現在臉上擁有也很有意思表情的人應該就是他自己沒錯了。
像是測試完了床墊的柔軟程度並對此很滿意,他掀開了自己那側的被子然後兩腳一蹬,讓被子高高揚起,自己則是一骨碌滾進了被窩裡,還舒舒服服的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太宰治:“…………”
“好了,我要睡了,”尤來亞將被子拉到了自己的下巴處,感受到這柔軟的布料,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真舒服啊,然後他警惕的看向了太宰治,“彆趁我睡著的時候亂跑。”
太宰治:“……”不,現在就已經很想跑了。
他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宛如死屍,可卻有源源不斷的溫度從身邊傳來。
“沒回答?你真想跑?”突然,尤來亞有些危險的聲音在太宰治的耳邊響起。
不等太宰治做出任何反應,他就感覺自己的腿上一重,胳膊也被另一個人勾住了。
“好啊,我看你還怎麼跑!”尤來亞非常得意的說道。
發現太宰治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說話的意思,尤來亞立刻說:“現在是下班時間,拿上司身份壓我禁止!”而且,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回應太宰治的朋友邀約吧?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聽到和工作相關的話。
在確定了這人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尤來亞對此很滿意。這才是想和人做朋友的態度嘛!
“午安,我睡了。”尤來亞說。
然後他就閉上了眼睛。
太宰治:“…………”
他到底,為什麼要挑戰一個腦回路異常的家夥?
感受著自己身上的重量,和這個幾乎貼著自己的人——
…………所以中也每天都是這種感覺嗎?太宰治麻木的想道。
他真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