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持續的時間比灰原告訴他的16個小時要短太多, 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柯南其實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但是因為被抱在懷裡溫柔哄著的感覺令人很難拒絕, 所以他又假裝生了一會悶氣, 收獲了幾個軟軟的臉頰吻。
從靜岡回東京依舊得乘坐新乾線, 周五傍晚的列車上乘客明顯多了起來,環境也不如來時那樣隻有他們兩個人。
到了東京,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柳原月準備帶他回家,但柯南卻還有其他安排。
“我預約了餐廳的。”他的態度堅決, 一定要去。
柳原月沒有意見,順著他的話問道:“在哪裡?”
聽到這個問題, 柯南不由得想到自己預約時候所想象的情形,但不管是哪一步都和現在這具小學生的身體是毫不相關的啊!
可惡!
柯南又一次鬱悶起來, 卻還是牽著她攔了計程車,報出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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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在商場的最高層, 柯南不是第一次來, 輕車熟路地牽著柳原月朝直梯的方向走。
“月醬!”沒走出兩步,有人在後面叫她, 柳原月回過頭, 是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與毛利蘭手挽著手站在一起,另隻手上還拎著幾個紙袋, 看起來是正在商場裡面逛街。
短發少女三兩步就走到柳原月的身前, 對著被她牽著的柯南看了好幾眼,好奇問道:“月醬不是說情人節要和那個推理狂約會,怎麼帶著這個小鬼啊?”
昨天和她一起在商場買包裝紙的畫面還曆曆在目, 毛利蘭也對柳原月與柯南同時出現在這裡感到幾分困惑。
想到平時柯南一直都很黏著柳原月,毛利蘭很自然地聯想到或許今天就是柯南強行要跟著一起的,對著男孩不讚同道:“柯南,不可以打擾月姐姐做自己的事情哦。”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我邀請柯南君陪我約會的呢。”柳原月替身邊的男孩解釋了一句。
但她這麼說,鈴木園子反而更加震驚,手裡的紙袋都險些滑落出來,大聲道:“哈?找個一年級的小鬼過節,難道說那個推理狂連情人節都在外面解決什麼委托,不陪你過?”
這個說辭還是有些冤枉人了,柳原月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是陪我過了的……”
柯南接過話來,很是維護地說道:“新一哥哥是遇到了急事才走的,他當然想陪月姐姐一起過節!”
“你倒是會為你的新一哥哥說好話,他這麼想怎麼還舍得讓你代替他?”鈴木園子聽出來兩個人的約會大概是在白天,但她才不買柯南的賬,繼續對柳原月說道,“月醬你就是太好脾氣了,還想著給他送情人節巧克力,那個推理狂到底是怎麼騙到你的啊!”
某位偵探沉迷推理的事實顯然太過深入人心,兩位幼馴染對他因為案件而讓女朋友獨自過節這種事情連一秒鐘的懷疑都沒有,很是憤憤不平地為柳原月抱怨。
毛利蘭不像鈴木園子一般心直口快,況且本來就是工藤新一與柳原月兩個人的感情,親曆者都沒有不滿,她也不便多說,隻是關心道:“月醬的的巧克力送了嗎?”
“早上就送了,他很喜歡,也要謝謝昨天蘭醬和園子陪我買漂亮的蝴蝶結。”
想了想,柳原月還是決定為某位分明在現場卻沒辦法自證的男朋友挽回一點形象,扯了扯身上的藍色毛衣,補充道:“新一也送了我這件衣服作為回禮,他應該也想和我一起吃晚餐的。”
毛利蘭稱讚道:“這件衣服很適合月醬,而且天氣暖和了,穿起來剛好呢!”
就連鈴木園子也挑不出刺,隻好道:“那是因為月醬又好看身材又好,不過那個推理狂這回的眼光確實不錯。”
她正要收回目光,卻眼尖地注意到面前女生頸側突兀的痕跡,睜圓了眼睛喊道:“等等!月醬!”
“啊?”
柳原月被她突然的聲音嚇得手一抖,不確定地問道:“怎麼了嗎?”
鈴木園子沒有回答她,而是幾乎撲到了她的身上,握住她的手,顫抖著伸向她剛才扯了的領口處,面色嚴肅道:“月醬,你可不能真的被那個推理狂的花言巧語騙了啊!”
“嗯?”柳原月一頭霧水,實在想不通這個發展是什麼情況,她剛才隻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衣服,總不能扯兩下扯壞了,園子在嫌棄這衣服質量差吧?
鈴木園子小心翼翼地把她頸側的毛衣扯開一點,在看到那抹粉色的瞬間卸了力,嚴嚴實實給柳原月理好衣服,恨不得立刻在隔壁給她買條圍巾。
“你這個小鬼!”鈴木園子倏地扭頭,對柯南怒目而視,“你該不會也在吧?你竟然不阻止那個推理狂?”
在意識到鈴木園子注意到什麼的時候,柯南的臉早就紅透了,緊緊攥著柳原月的手指不肯說話。
那個位置是在領口邊緣,如果動作不大或者不是刻意關注,一般是不會被看見的,所以出於某些想法,他並沒有說出來這件事。
柳原月還在茫然之中,想了想,還是先替柯南開脫:“柯南是新一走了才來的,白天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她沒弄懂,柯南卻心裡明白,接在她的後面對鈴木園子說道:“新一哥哥本來就是月姐姐的男朋友嘛!”
這話說得也沒錯,鈴木園子很不甘心地承認這一點,但對著一臉不在狀況之內的柳原月,她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罵了一句:“什麼偵探,簡直是……”
不過再想一想,她又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緊鎖眉頭看向柯南,說道:“你白天不在,是怎麼發現的?不對,你一個一年級的小鬼,竟然也知道是什麼?”
她越說越驚訝,看著柯南的目光從不滿到打量再到懷疑,想的事情也越來越離奇。
由於站的角度不對,毛利蘭並沒有看清鈴木園子所看到的東西,也沒有往其他地方去想,加上幾個人的對話雲裡霧裡,她一臉不解地打斷他們的對話:“園子,月醬,是怎麼了嗎?”
柳原月自己都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和毛利蘭的表情如出一轍,看向正打啞謎的一大一小兩個人。
“咳咳!”
鈴木園子被自己嗆到,也顧不上關心柯南了,滿腦子都是該怎麼回答。
這種事情被她發現就算了,況且她也不知道月醬是什麼態度,再往外說是絕對不行的,面對質問,她隻能含糊其辭道:“剛才有隻蟲子掉在月醬身上了,把我嚇了一跳,不過現在已經弄掉了。”
“欸?我好像沒看見?”毛利蘭回憶起剛才的情形。
毛利蘭信了,但柳原月卻一眼就看出來鈴木園子是在說謊。並不想拆朋友的台,她以詢問的眼神投向柯南,收獲到的是後者紅撲撲的臉蛋。
儘管柯南自覺他足夠理直氣壯,但畢竟現在用的不是工藤新一的身體,在這種事情上忽然就感覺自己沒有立場,越想越坐立難安,不願再繼續待下去。
就算要解釋,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拉著柳原月的手示意電梯的方向,用軟軟的童聲說道:“月姐姐,我好餓,我們快去吃晚飯吧!”
正愁著怎麼把這個話題糊弄過去,鈴木園子就聽到柯南這話,也算是無心幫她解了個圍。不過再去聽他的語氣,她的心情就複雜了許多。
看著平時人小鬼大的柯南這會搖著女生的手裝可愛,鈴木園子一陣無語,忍不住道:“你這個小鬼還真是會撒嬌啊……”
“沒關係。”柳原月輕輕捏了捏柯南的手,笑著說道,“撒嬌是小孩子的特權。”
感覺出他是真的迫不及待離開,柳原月朝鈴木園子與毛利蘭道彆:“那我和柯南就先走了?學校見。”
毛利蘭向她揮手:“月醬拜拜,今晚要和柯南玩得開心哦!”
比起好友,鈴木園子就不客氣得多,連聲叮囑道:“回家了記得打電話罵一頓那個推理狂啊!怎麼當男朋友的嘛!”
“才不會!”柯南背對著她們,皺著臉小聲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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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面隻有他們兩個人,柳原月鬆開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明顯有話要說的男孩:“柯南想告訴我什麼?”
柯南的聲音很小,像是不敢看她一樣抬頭又低下:“就是……園子好像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痕跡。”
想到更衣室裡面的事情和當時奇怪的刺痛,柳原月的眼睛眯起,明知故問道:“該不會是有人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吧?難怪那時候感覺有點疼。”
“才沒有咬!”柯南發出蒼白無力的狡辯,改口又改口,“就是親了一下,最多吸了一口……”
“喔,怪不得園子那個樣子。”
柳原月倒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大問題,她把衣領撥開一點,對著電梯的鏡子照了照,果然有一小塊紅色的痕跡。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塊痕跡呈出如草莓般的顏色,被肌膚襯著更加顯眼。
她的語氣漫不經心,甚至有幾分打趣:“這樣看來,那時候的新一還有點力氣呢。”
“對不起嘛!”
男孩子抱住她的腰,拖長了聲音,膩膩糊糊的道歉在電梯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