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完整版晉江獨享(長評加更) 柯南毫無……(1 / 1)

午飯草草結束, 可以說是不歡而散,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恒辨顯然心不在焉,於是幫忙推輪椅的任務就由恒行主動承擔。

這樣倒是方便了柳原月, 她惦記著之前聽到的事, 朝恒行開口道:“恒行師傅,我腿受了傷, 在房間待著頗為無聊,不知道是否方便借幾本經書讓我打發打發時間?”

對待香客們並不過分的要求, 恒行一向儘量滿足, 直接應道:“這是自然。”

但想到經書的存放地, 他面露難色:“寺中的經書大多放在藏書閣, 隻是現在……大殿內還有一些經書是我們晨課時需誦讀的, 如果柳原施主不介意,不如隨我一並去拿?”

柳原月無所謂去哪裡拿書, 說道:“當然不介意,麻煩恒行師傅了。”

恒行低眉斂目:“柳原施主客氣了。”

“我也一起去!”柯南及時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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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寺隻有一座大殿,可以看出曾經的金碧輝煌, 但現在卻顯得頗為沒落。原本金光閃閃的佛像金箔脫落,露出裡面的深色材質, 看起來實在破舊。

如果不是裡邊供奉著的鼎盛香火,柳原月與柯南還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什麼偏僻小寺。

柯南注視著紅漆斑駁的桂木圓柱,好奇道:“恒行哥哥,為什麼不重新漆一下柱子啊?”

在他看來,那間十四年前大火焚燒過後重新修繕的藏書閣都比這座大殿要氣派許多。

“這個啊。”恒行伸手在柱子表面摸了摸, 說道,“之前想過要再漆一下的,但是寺裡錢財不夠, 就一直沒弄,拖到了現在。”

他想起過往,難免有些傷懷:“師父還說想找機會再為佛祖鍍金身,沒想到金身未鍍,他老人家卻已然圓寂,到了佛祖身邊與之相伴。”

說完,他自覺失態,躬身道:“抱歉,又提起這些,二位施主莫要被我壞了心情。”

“人之常情,恒行師傅莫要介懷。”柳原月接過話來,問道:“寺裡的錢財是延識大師掌管嗎?”

恒行點頭:“是的,延識師叔是寺中執事,財會事務一項由他負責管理,但因為他還要協助師父管理寺中的其他瑣事,事情多了總是力不從心,所以這些年來,二師弟也在一旁幫著延識師叔打理。

“二師弟在這方面頗有天賦,常常能讓來寺中的施主布施更多錢財,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香火錢總是用得很快。”

“會不會是寺中還有其他用到錢的地方?”柳原月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恒行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延識師叔管理錢財,不是我們這些弟子可以過問的。”

他說的是實話,柳原月也不再追問,而是道:“延識大師與延空大師看起來關係不算親近,可是有什麼往事?”

“怎麼會?”恒行驚訝反問,“延識師叔與延空師叔可是師兄弟,但畢竟延空師叔是副執事,兩人難免偶爾會有公事上的爭論,這也是常事,可這定然不會影響他們的關係。”

柳原月露出一個抱歉的表情:“那是自然,是我方才誤會了,還望恒行師傅莫要放在心上。”

恒行也知道她這些話的由頭,歎了口氣道:“師父在時,寺中氣氛極好,卻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總令我有些難以接受,不怪柳原施主。”

他找出經書,交給柳原月:“這幾本都是恒思師弟平日晨經時所用的,不過他隨性得很,向來不循規蹈矩,這幾日都未曾在晨經誦讀時出現,柳原施主您先拿回去看吧。”

柳原月接過書冊,說道:“那我明早還回來。”

恒行答道:“不必,我們師兄弟都入寺十餘年,這些經文早已爛熟於心,並無謂手中是否有書。”

他想到今早聯係警方的事,又說道:“如若明日施主能夠順利離寺,再將經書送回來也不遲。”

“那就借恒行師傅吉言了。”柳原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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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舍,兩人將房門關緊,開始分享著各自發現的線索。

柯南翻出上午的那張人物關係網圖,在恒學與執事延識大師之間勾出一條新的線段:“恒學哥哥和延識大師一起管菩提寺的錢財,但香火錢卻常年不夠,連大殿都久久未曾修繕,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淺。”

他想到恒學憤然離席前的言語,說道:“在餐桌上,恒學哥哥最後問延識大師,說讓延識大師決定繼任住持,他應該是以為延識大師會幫他提名,沒想到延識大師竟然自己也覬覦住持之位。”

“是恒學哥哥與延識大師商量好了,結果延識大師卻背叛了他?”柯南覺得“背叛”這個詞並不準確,改口道,“是延識大師違背了與恒學哥哥的承諾?”

柳原月接著他的話往後說,“早上恒學著急離開,大概率是去找延識大師了。按照恒行的說法,恒學為了讓寺內香火旺盛出力頗多,與遊客交際也都是他在負責,那麼在錢財的使用上面,或許他才是能夠自由裁量的那個。”

柯南推測道:“他是用錢財賄賂了延識大師?”

如果是金錢交易,那麼剛才兩人之間的狀況就能夠說得清了。

“但恒學哥哥沒想到,延識大師會臨時反悔,所以才那麼生氣。”柯南仍然覺得奇怪,“那恒學哥哥為什麼不直接將這件事說出來呢?”

恒學幾乎將在場的人都罵了一遍,這會又被延識欺騙,依照他先前的表現,應該會不管不顧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才對。

柳原月含笑看著他,問道:“那倘若延識大師果真當上了住持,他又要如何在寺內自處呢?”

她分析道:“在恒學對恒行、恒思和恒辨說出那些話之前,他的倚仗是身為寺院執事、如今地位最高的延識大師,他以為自己在延識大師的支持之下一定可以繼任住持,那麼這些師兄弟如何想他便無關緊要了。

“可令他意外的是,延識大師並未遵守約定,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這也讓他最大的倚仗直接失效。

“另外,他與延識大師的交易對於兩個人來說都具有負面影響。他如果想要將延識大師的醜事揭露,那麼他自己也逃不過去。在權衡之下,他寧願將這件事藏在心底,萬一有魚死網破的一天,他才會將之提出來。

“否則,不管延識能不能夠當上住持,總之恒學自己是絕對討不了好,甚至可能不得不離開菩提寺。在這種情況之下,恒學但凡有點腦子,都會為自己抓住最後一張底牌。”

柯南聽懂了她的意思,又問道:“那延空大師呢?”

延空大師作為副執事,卻不知道他在這起案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延空大師啊……”柳原月重複一遍,語調有些意味深長。

面對男孩茫然的神情,她的唇角勾起一個笑容,側身挽了挽耳際垂落的長發,眼瞼微抬,如水的目光靜靜回望。

被這樣看著,柯南毫無防備地紅了臉。

他竭力控製著飛速加快的心跳,磕磕巴巴道:“月姐姐,你、你乾什麼啊!”

柳原月問他:“什麼感覺?”

“什、什麼感覺啊!”柯南猜不透她的意思,但也絕不可能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告訴她。

柳原月笑了一聲,沒有追問他,隻是說道:“女性撩頭發經常被認為是散發魅力的舉動之一,尤其秋山彩乃在挽頭發之後還刻意將自己的指甲展示在延空大師的面前。一般來說,這種情形隻會發生在面對有好感的異性,或者已經有曖昧關係的異性之時。”

“原、原來如此……”柯南鬆了口氣。

原來她是為了解釋這一點才這樣做。

但是聽到這種說法,他的思緒飄遠,忍不住回想起他們每次見面時的情形,她在自己面前撩過頭發嗎?

等等!

工藤新一,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捂住額頭,將腦海中天馬行空的思想都趕出去,認真回到案件中來。

“所以,月姐姐的意思是……”柯南頓了頓,才將思緒理清,“彩乃姐姐和延空大師的關係並不是我們以為的,僧人和香客的關係?”

柳原月誇獎他道:“柯南君很聰明嘛。”

她接著說:“還以為對於還在念小學的柯南君來說,這種複雜的男女關係會太難了一些呢,沒想到柯南君在這方面也很拿手啊。”

“才不拿手!”柯南堅決要將自己從這種事情之中撇清乾係。

他想起另一件事,說道:“可是彩乃姐姐不是和淳哥哥是情侶關係嗎?晴樹哥哥是在撒謊?”

“欸?”柳原月的眼睛睜大,“柯南君寧願猜測西田晴樹在撒謊,也不願意懷疑秋山彩乃與延空大師之間的關係不正當嗎?”

她注視著男孩的臉,在他越來越緊張的表情中,輕聲肯定道:“在這方面真是意料之中的正直啊。”

柯南儘量忽視這句話中對自己的調侃,將她的未儘之意點出:“那麼彩乃姐姐和淳哥哥是情侶的同時,還與延空大師關係曖昧?”

得到女生的肯定後,他在網圖上又加了一條線。

案件之中,人際關係越複雜,相互之間的連線越多,事情就越棘手。

“東川淳也不是凶手哦。”柳原月點了下男人的名字,“他今天指責恒思的時候,言行都是一致的,不是故意偽裝出來想要推卸責任,是真的在懷疑恒思是凶手。”

柯南垂眸,看向紙上錯綜的線條。

恒學與執事延識大師有錢財交易,恒辨與廚娘貴子阿姨有血緣關係,秋山彩乃與副執事延空大師有私下往來,且秋山彩乃三人或許與十四年前永善大師的死有關。

“我想去廚房找貴子阿姨。”柯南決定了下一步行動。

恒行、恒學與下笠爺爺對寺中眾人的看法他都已經了解,恒思神出鬼沒,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寺中還能獲取一些信息的隻剩下廚娘貴子阿姨那裡了。

他說道:“我會找恒辨哥哥帶我一起去的。”

為了讓女生放心,柯南把腕上的手表型麻醉針展示出來:“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讓我去吧,月姐姐。”

恒辨的確是掣肘貴子阿姨的不二人選,況且如果是柯南的話,貴子阿姨面對他一個人,的確會比她跟著一起要更容易坦白一些。

柳原月想清楚利害,說道:“那我在房間等柯南君回來。”

柯南叮囑她:“月姐姐要鎖好門。”

見他這般鄭重其事,柳原月問道:“鎖門的話,柯南君豈不是要被關在門外?我們需要商量一個暗號嗎?”

“福爾摩斯和華生嗎?”柯南不假思索。

“太簡單了。”她說,“福爾摩斯和工藤君吧,好不好?”

又被她拿來和福爾摩斯相提並論,柯南感到內心踴躍而出的竊喜。

但他隻能努力壓住翹起的嘴角,以柯南的身份平靜接受這個暗號:“好。”

達成共識,柳原月拿起恒行給她的經書,朝柯南揮了揮:“那麼柯南君,早去早回。”

因為她的肢體晃動,方才被挽在耳後的長發重新滑落回身前。

看到這一幕,已經走至門邊的柯南突然停下腳步,折返回柳原月的身邊,伸手替她將頭發再一次勾回去。

這一係列動作發生得很快,柳原月隻感覺到指腹蹭過臉頰耳側的輕微觸感,令她不由得睜大雙眸。

柯南抿抿唇,望向她與自己之前如出一轍的茫然目光,說道:“月姐姐,如果下一次你還要拿我舉例,可不可以提前通知我一聲?”

至少,彆再讓他的心臟亂跳了啊……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