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面 是心動的聲音。(1 / 1)

畫室內熙熙攘攘擠滿了人,目暮警部不得不發號施令,讓警員們依次出來。

柳原月站在門外,將自己認為彆墅內需要重點搜查的幾個區域告知目暮警部。

眾人都陷入了忙碌之中,她感覺到右手的袖口被冷不丁扯了一下,抬眸發現工藤新一正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工藤新一問她。

他們昨天道彆之時,柳原月並未提起周末還要來給枝野康平上課的事,是以他隻當下回上課時間還是在放學後,沒有問起。

“工藤君是在明知故問嗎?”柳原月朝他笑了一下,“就像工藤君也在這裡一樣。”

彆墅內的信號屏蔽儀早已被關閉,她揚了揚手機,上面一連串全是來自工藤新一的未接電話。

許多話本不必說,正如他們剛才的配合。

那種令在場警員都為之稱讚的默契與心有靈犀,其實說到底,隻是兩個靈魂之間甘願交付的一次信任。

不過這樣的回答顯然並不讓偵探滿意,他還有更多的問題:“那你身上的薄荷味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用護手霜啊,不信你可以聞。”柳原月頗覺冤枉,右手遞到男生面前,力圖證明自己的清白。

緊接著,她想起那盒隨手買來的薄荷糖,話音突然卡住,伸出的手也不由得僵在半空,想了一會才小聲辯解道:“也沒答應不能吃糖啊……”

“算了。”工藤新一的語調突然輕鬆起來,眸光帶笑,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你沒有放棄自己的生命,我很為你高興。”

——“我會親手將凶手逮捕,也會讓你重視起自己的生命。”

“是嗎?”柳原月想起他曾說過的話,眨了眨眼睛,“因為有些期待了吧。”

“還有……”剛才還振振有詞的少年突然啞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之前不是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

“是啊。”柳原月不明所以,慢一拍才意識到他是在問枝野誠所說的那句“同學”,心覺好笑,“是他記錯了,我可沒那麼說。”

枝野誠戴著手銬,被兩名警員一左一右地圍著,恰好落在他們身後。

聽到兩人的對話,他的眼神陰鷙,死死盯著柳原月的後背。

離開走廊的前一瞬,枝野誠低頭,狀似不經意地踢了一處牆面。

變故驟然發生。

客廳中央的水晶吊燈似是受了力一般,劇烈晃動起來,搖搖欲墜。

走在枝野誠身邊的兩名警員一時不慎,被前者狠狠撞了一下,讓他從自己的控製中逃了出去。

四處都是警員,他的手腕上還戴著手銬,枝野誠顯然也沒有逃脫的打算,隻是衝到柳原月的身邊,用力將她朝吊燈下方推去。

他本就在柳原月與工藤新一的身後,加上前方的變動吸引了大量注意力,兩人都沒能及時應對他的突然發難。

毫無準備的少女當即被驟然施加的力度衝擊向前兩步。

沉重的燈具斷裂,帶著無可阻擋的速度自正上方朝她砸來。

折射著璀璨光彩的水晶飾片落入她微縮的黑色瞳孔,距離越來越近,映像越來越大。

渾身肌肉本能繃緊,但身體卻在凍結反應之下出現了短暫停滯。

被砸死的話,似乎會有點難看啊。

柳原月不合時宜地想到。

“柳原——!”

有人大喊著她的名字。

一道力將她撲倒在地,水晶吊燈重重砸在地上,碎片飛濺,鋒利的、尖銳的,所有不規則的晶體都被壓在她身上的人擋住。

就連後腦都被掌心包裹,將她保護在堅固而柔軟的安全屏障之中。

分明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她卻被那抹體溫燙得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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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被逮捕後還試圖傷人的枝野誠更是被重重包圍起來,再不給他任何亂來的機會。

知道柳原月今日遭遇許多,又為這起案件出力不少,目暮警部神色和藹,讓她先回家休息,等審問完枝野誠再請她去警視廳做筆錄。

送人回家已經成了習慣,工藤新一自然地等在她的身邊,一副要一起離開的樣子。目暮警部猶豫了片刻,最終一臉古怪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轉身上了警車。

連枝野康平也在警員的照顧下一同前往警視廳。

喧嘩落幕,柳原月領著工藤新一回了家,午餐理所當然的是便利店買來的三明治。

工藤新一三兩口將食物吃完,滿臉期待地問起剛才案件的細節。

縱然目暮警部審訊過後也可以得知,但他就是覺得柳原會給他更多的驚喜。

柳原月的語速很快,將從枝野康平那裡聽來的內容完完整整地複述給他,不再管對方陷入思考的神色,認真地品嘗著手裡的食物。

“聽你這樣說,康平是真心想保護你,但他也替枝野誠瞞了兩年。”工藤新一靠在沙發上,右手支著下頜,垂眸分析道。

他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應。工藤新一困惑地抬起頭,發現坐在對面的少女仍在一口口慢慢吃著三明治,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柳原——”他喊道。

可是叫完她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不依不饒需要回應與關注的小學生,必須獲得些什麼才能罷休。

柳原月分心看了他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怎麼了?”

這家店的三明治有這麼好吃嗎?

工藤新一試圖回憶剛才的味道,但因為吃得太快,一點也想不起來。

“康平?”柳原月接上他之前的話,想了想,“他不想我死和他替枝野誠隱瞞並不衝突。人性向來如此矛盾,即使在邪惡裡也找得出美德。”

“不。”工藤新一並不認可她的看法,“一旦沾了罪惡,就再也稱不上美德。”

柳原月思考了一會,點頭道:“你說得對。”

“柳原,我覺得還有地方不對。”工藤新一懷疑她根本沒聽自己說話,耐心看著她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吃完,抓住機會將自己沒想明白的地方說出來,“按康平所說,秋保麗子怎麼會知道他母親常用的香水味道,還能買到同款,試圖讓枝野誠喜歡她?”

謎團一個接一個,他皺著眉頭:“還有小阪田慧,她以前不抽薄荷煙,突然換了香煙口味,難道也是為了討好枝野誠,讓他給自己辦畫展?誰會用這種手段去討好一個男人?

“還有……”

他的話未說完,就見到柳原月從對面沙發站了起來,去旁邊拿了什麼,接著坐在自己身邊。

“怎麼突然坐過來……”思維有一瞬間的斷連,他不自在地挪了一下。

“多少也該記得自己受傷了吧。”柳原月無奈地看著他,“我的救命恩人。”

當時水晶吊燈的碎片四濺,她能完好無損,多虧工藤新一。

好在是冬天,他穿著的西裝外套抵擋住大部分,隻有裸露在外的臉不慎被劃傷。

一路回來,額角的鮮血已經凝固,但這人卻仿佛連痛感都沒有,一心撲在案子上,還在喋喋不休地討論案情。

柳原月拿著棉簽,沾了酒精,將血跡一點點拭去。

工藤新一忍不住放緩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邊人的身上。對方似乎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一般,每一個動作都無比生疏,連消毒的工作都磕磕絆絆,不知道從何入手。

好不容易到了上藥這步,柳原月仔細端詳了一會眼前的傷口,伸手輕撫,小心翼翼。

受傷的肌膚提高了他的感官閾值,工藤新一清晰地感到女生指腹的冰涼柔軟,又感到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癢意。

也許是破損額角下的細胞組織正在修複,為他長出新肉,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但更有可能的是,他此刻正在心率失常,已然心動過速。

“為什麼救我?”他聽到女生輕柔的聲音。

“救人不需要理由。”

心亂如麻,他隻能說出這個不需要思考的回答。

“是嗎?可我覺得,這不是實話呢。”柳原月湊近他,對上那雙海藍眼眸,“瞳孔放大,臉頰飄紅,目光閃躲,嘴角輕微上揚。”

她勾起唇角,輕聲篤定道:“工藤君,你喜歡我啊。”

——咚、咚、咚。

心臟的跳動變得更快。

他再也隱藏不住。

是心動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工藤君後背的防禦力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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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結反應:人在受到外界刺激時發生的肢體僵硬現象。

人性向來如此矛盾,即使在邪惡裡也找得出美德。——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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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文案!不是我吹,要不是標簽隻能放四個,高低得加個甜文標

感覺置頂評論要換了,根本就不是隔日更新了嘛!(暴言)

主要是寶貝們太會誇了我真的恨不得天天更新天天被誇天天和寶貝們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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