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面 少年感到自內心乍然而起的歡……(1 / 1)

發病後的枝野康平需要休息,今天的課自然上不成了,商量過後決定調整到明天。枝野誠忙著照顧孩子,柳原月不再打擾,主動告辭。

她給工藤新一發了信息,隻說了提前下課,沒有提自己已經出來的事,避免打亂他的節奏。

天還沒黑,但站在馬路上實在太冷,習慣了恒溫環境的柳原月無法忍受,走進了枝野宅對面的一家便利店。

店內的暖氣開得很足,隻有一位店員站在櫃台處,熱情地說了聲“歡迎光臨”。

為適宜的溫度付費是新世紀裡每個人從出生起就知道的規則,柳原月也不例外,即便逐漸知曉這裡是可以免費蹭暖氣的,她也十分自覺地買了盒糖。

結賬的功夫,她注意到玻璃櫃台下的一排煙盒,其中一款十分熟悉,是這些天她在照片上反複看到的。

柳原月朝店員搭話:“不好意思,方便問您一個問題嗎?”

店員客氣道:“您請講。”

“請問您來這家店工作多久了?”

柳原月這時才認真看了眼店員的臉,偏深的膚色,柔軟的金發,紫灰色的瞳孔,是個很帥氣的男人。

出於專業特性,她見到人之後總是本能地會分析對方的表情和舉動,並非刻意,但結論也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腦中。

她清楚地看見在自己問出這句話之後,對方的提上唇肌揚起更多,而眼瞼卻沒有任何程度的閉合。

起初他臉上的微笑是禮貌性質的,那一瞬的笑容則變得虛假,她甚至能從中看出些許戒備。

可眼前這個人很特彆,他對自己的問題分明有所反應,但身體動作卻連一刻的停頓也沒有,笑容過後的疑惑表情更是自然真實。

店員看起來對她的問題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我是兩周前應聘成功的。”

兩周前。

剛好是小阪田慧更換自己偏好的香煙種類之時。

她指了下玻璃櫃台內的香煙,剛要開口,就聽到店員出聲詢問:“小姐,您應該還沒滿二十歲吧,按照規定我是不能夠向您出售香煙的。”

說著,他含蓄地看了眼柳原月身上穿著的帝丹校服,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不讚成的意思。

“您誤會了。”柳原月解釋道,“我是想問您,兩周前有女士來這裡買過這款香煙嗎?”

知道了她問自己入職便利店時間的原因,店員放心下來,甚至開玩笑道:“是在玩高中生的推理遊戲嗎?”

他的記憶力很好,女士薄荷煙也並非熱銷的類型,看到女生所指煙盒的那刻他便想起來了購買者。但他還是裝作思考了一會的樣子,才說道:“的確有這樣一位女士。”

“您還記得她的外貌嗎?”柳原月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又想到剛才這位店員強調買煙年齡的話,追問道,“也許按照規定,您還檢查過她的身份卡?”

“抱歉,我不記得了。”店員笑著答道。

他的表情管理實在到位,沒有輔助手段,柳原月很難看出他是否在說謊,隻能退而求其次:“她是黑色長發嗎?或者您記得她是否是一個人來這裡的?”

意識到對方口風很緊,她換上一副示弱的表情:“拜托了,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您就告訴我吧。”

她長得很好看,平時的笑容大多淺淡,黑色的雙眸清淩淩的,白皙的臉龐總是給人一種清冷之感。但當她的神色靈動起來,整個人好像被注入靈魂一般,瞬間變得鮮活明亮,宛如靜待在高處的曇花綻放,令人無法忽視她的美麗,更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店員再一次認真思考道:“是的,那位女士是黑色長發,當時似乎還有個孩子在門口等她。”

柳原月的手機裡當然不會儲存小阪田慧的相片,但好在這是一位著名畫家,可以通過搜索引擎找到。

即便披露了連環殺人案的事情,但死者信息卻還是對外保密的狀態,她輸入小阪田慧的姓名,出來的搜索結果是對方幾次獲獎的新聞。

柳原月選了一張時間最近的照片,展示在店員面前:“是她嗎?”

店員確認道:“是的。”

“我明白了,謝謝您!”柳原月朝他道謝。

透過玻璃門,她注意到馬路上朝這邊過來的少年,走出了便利店。

直到室外的冷風吹過,她才清醒過來,忽然想到:她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地找線索?

那個買煙的人是不是小阪田慧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她是不是過於投入了一些?

這樣的念頭導致她的情緒跟著惡劣起來,工藤新一迎面對上的就是女生不滿的目光。

他倒是已經為之找好了理由:“是我來得太慢了嗎?抱歉。”

說著,他將兩枚被食品包裝紙裹住的東西放進柳原月的手中。

掌心被塞進溫熱的食物,摸起來還有形狀,柳原月辨認不出來,隻能以眼神詢問他。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避開她的目光望天,說的話也磕磕巴巴:“是佐藤警官推薦的,她知道我要去接朋友,建議我帶過來。”

雖然佐藤警官的原話是“警視廳旁邊新開了一家鯛魚燒店,隻懂得接人回家的工藤君也該學學怎麼討女孩子歡心了啊……”這樣的。

方形的白色薄紙開了側口,鯛魚的形狀精致,酥皮散發出濃濃的蛋香味。

暖意仿佛沿著十指蔓延到心臟,驅散了周圍的一切寒意,又讓她陷入高熱導致的缺氧眩暈之中。

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分彆是紅豆和抹茶,我不確定你會喜歡哪種,就都買了。”

兩枚鯛魚燒的魚腹處透出不同的顏色,柳原月將抹茶味道的遞給他:“那就一起嘗嘗吧。”

軟糯香甜的紅豆沙足以令人心情愉悅,她自顧自地將之與方才的努力劃上等號,當作是自己尋找線索的應收報酬。

“你記得三名受害者的名字嗎?”柳原月一邊小口吃著,一邊問道。

工藤新一還在盯著鯛魚的眼睛和尾巴做選擇,嘴上答道:“鬆本春、秋保麗子、小阪田慧。”

好像都對上了。

但總覺得有哪裡很不協調。

算了,推理本來也不是她的強項,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柳原月心安理得地放棄思考。

“剛才我在那家便利店看到小阪田慧抽的那款薄荷煙了,店員說兩周前的確有個黑色長發的女士購買過。我拿給他看了照片,他確定是小阪田慧。

“康平今天和我提起了一位‘麗子姐姐’,我懷疑是秋保麗子。不過還沒來得及問,他突然發病了,所以我也提前下課了。

“也許可以查一下她們是否與枝野誠有交集。”

她將已知的信息說出來,專心致誌地享用手裡的食物。

聞言,工藤新一陷入沉思,說道:“我會告訴目暮警部的。”

他注意到柳原月話中的內容,又問道:“康平生病了?”

這類其他人的私事她向來不愛多說,但考慮到或許和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柳原月也沒有隱瞞:“今天教他的時候,他突然從椅子上摔下來,然後全身抽搐,但是大概一兩分鐘之後就恢複正常了,他父親說是從小就患上的疾病,不用去醫院,我沒有多問。”

聽了她的描述,工藤新一推測道:“可能是癲癇的症狀,像是局灶性繼發全面性發作。”

柳原月對他百科全書式的知識量已經感到平平無奇,隻敷衍地點了兩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工藤新一繼續道:“如果是癲癇的話,發作時間不超過五分鐘的確不需要去醫院,而且按照他父親所說,大概率是先天性的,可能與遺傳相關。”

柳原月想了想。

康平在大多數時間與常人無異,她與枝野誠接觸不多,也不可能知道對方是否患病這種隱私問題,於是沒有接話。

她安靜地吃掉最後一口鯛魚燒,朝身邊的少年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工藤君。這是我嘗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這抹笑容真誠而明豔,如同春雪消融,紅梅盛放。

工藤新一感到自內心乍然而起的歡騰。

像是雪融化在他的心底,又像是花開在他的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便利店裡。

兩周前才從阿美麗卡回來又馬不停蹄打工的降穀君翻出手機,找到最常用的聯係人,回憶著那張身份卡姓名編輯短信。

【To 風見:這個月東京發生了哪些事,整理一份文件給我。再查一下[小阪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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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進入一家便利店偶遇連姓名都隻在作話出場的打工皇帝(1/1)

因為是【古漫畫】,月醬沒看過,隻【略有耳聞】,屬於聽過名字不認識臉的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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