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面 她確實很好看。(1 / 1)

已經到了美術館的開放時間,館內仍是沒什麼遊客,顯得空曠冷清。

毛利蘭沉浸地欣賞著牆壁上的掛畫,餘光見到工藤新一靠近自己,指著眼前的畫作誇道:“好漂亮的顏色。”

托著下頜思考的少年沒有附和她,而是問道:“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誰?”毛利蘭被他突然的問題弄得茫然,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月醬?”

工藤新一點頭:“嗯。”

“是上周在咖啡廳門口遇到的。”毛利蘭將手中的紙杯logo那面轉向他,“喏,就是這家店。當時有個人想騙我,是月醬幫了我呢。”

工藤新一皺眉:“怎麼騙你?”

“那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國中生,走過來問我能不能借他手機打電話,說他迷了路,手機和錢包都遺失了,想要聯係家人。”

“你一定借給他了。”工藤新一肯定道。

毛利蘭承認:“是啊。他打完電話,說家人沒辦法來接他,問我能不能送他回家。”

工藤新一:“你答應了?”

以他對蘭的了解,她一定不會拒絕。

“他看起來才國中嘛!”毛利蘭強調,“而且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錢,萬一遇到不懷好意的人怎麼辦!”

儘管三言兩語並沒有太多的信息,不足以支撐他的推理,但工藤新一的敏銳直覺已經令他意識到其中的怪異之處:“你隻是個女高中生,他就算要求助,也應該選擇看起來更加穩重的對象,至少要是能夠給他安全感的人才對。另外,這家咖啡店正好在交通樞紐,路邊經常有巡警,他怎麼會向毫不了解的陌生人提出請求。”

毛利蘭反駁:“誰會想這麼多啊!他說出來的地址離那裡不遠,雖然聽起來有些陌生,但我當然會幫他啊!”

那麼所謂的“幫忙”應該就是發生在這裡,工藤新一問道:“是柳原勸住了你?”

“我已經準備送那個國中生回家了,月醬突然從咖啡廳出來,擋在我前面,問了那人幾個問題,然後判斷出他是在撒謊,發現他根本不是什麼學生!”毛利蘭說得義憤填膺,右手攥拳道,“要不是他跑得快,我一定要把他送到警局,讓他得到應有的製裁!”

工藤新一看著在他眼前舞動的拳頭,一陣陣的拳風從他臉側拂過。

他默默想到,以蘭的戰鬥力來說,難道柳原真正救下的其實是那個壞人?

毛利蘭回想起當時的事,又感慨了一聲:“月醬真的好厲害,她懂的好多啊。”

“所以你當時就不應該直接同意送那個孩子回家,就算不報警,至少給我或者園子打個電話吧。”工藤新一評價道。

“和新一說了你也不懂!”毛利蘭的目光掃過他手中的紙杯。

杯蓋上的矩形開口邊緣乾乾淨淨,隨著時間的流逝,熱氣也不再往外溢出,分明是一口沒動的狀態。

毛利蘭面露不滿:“什麼嘛,新一這樣簡直是浪費月醬的一片好意,她知道了難過該怎麼辦?”

說著,她伸手準備將熱飲接過,打算在柳原月回來之前消滅掉它。

“柳原根本不是會計較這種事的人吧。”工藤新一無語地露出半月眼。

他側身避開了毛利蘭的手,端起熱可可喝了一口:“我又沒說我不喝,剛才太燙了而已。”

口中的味道與他常喝的冰美式有著天壤之彆,一甜一苦,一冷一熱,就像柳原月這個人一樣,猝不及防闖進他的生命裡,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體驗。

一杯飲品尚不至於惹人好奇,但一個神秘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偵探的心。

-

柳原月回到展廳時,見到的便是兩人僵持著的畫面,似乎——是搶奪一杯熱可可的歸屬權?

“蘭,發生了什麼事嗎?”她率先問了表情更加靈動的女生。

毛利蘭當然不會說熱可可的事情,隻將更早的對話說了出來,然後生氣道:“新一說我不該幫那個‘孩子’,我當時以為那是國中生嘛。”

“是對方太壞了,怎麼能怪蘭善良呢?如果是工藤君在的話,肯定也會幫忙的吧?”柳原月順著蘭的話表示,“況且對方是有備而來呢。”

工藤新一:“有備而來?”

“這樣有些難說清楚啊。”她似是感到為難,朝四周看了看才有了主意,接著衝男生輕輕wink了一下,叮囑道,“不要眨眼哦。”

“欸,月醬,你去哪裡?”毛利蘭不解道。

柳原月走到了一位剛剛進入展廳的女士身邊。

她與那位女士交流了一會,工藤新一便見到後者拿出包裡的手機,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接著不知道兩人又溝通了什麼,那位女士帶著她朝展廳外走去。

“什麼?她是在複刻你那時的經曆嗎?”工藤新一發現這一幕與先前毛利蘭所說的一模一樣,向她確定道。

毛利蘭睜大了雙眼,遲疑道:“不可能吧,月醬不會讓那個姐姐送她回家吧?”

“當然不可能。”工藤新一注視著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入口,想起那位女士微帶濕意的袖口,推測道,“大概是去洗手間了。”

並沒有等多久,柳原月回來得很快。

她與那名女士道彆,徑直朝他們走來。

“月醬,你是去洗手間了嗎?”毛利蘭問道。

柳原月笑道:“是啊,這也是工藤君的推理嗎?”

工藤新一卻沒有借著這句話去炫耀自己的推理過程,而是說道:“你這樣走過來沒關係嗎?”

又是借手機打電話,又是請人帶她去洗手間,幫了這麼多忙,回來卻發現她其實有認識的朋友在美術館內,不論怎麼想也會覺得不對勁吧?

這簡直是一場欺騙。

“原來工藤君是不能接受謊言的類型啊。”柳原月的語氣帶著些出乎意料,她此刻是真的好奇了,“善意的呢?善意的謊言也不能接受嗎?”

少年不假思索:“當然不行。”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眼前的少女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其中有幾分戲謔,似乎是對他這句話的懷疑。

“你——”

他還沒問出口,對方便打斷道:“不用在意哦,工藤君,我已經和她坦白了,這是我們的學科作業——《陌生個體間的善意與警惕心測試》,她甚至還感謝我了呢。”

什麼測試?

她編得也太正經了吧?

再說了,這不是另一個謊言嗎?

工藤新一的眉頭鎖得更緊。

“那位姐姐人真好,直接就幫助你了呢,幸好月醬不是壞人。”毛利蘭沒想這麼多,再聯係起自己的遭遇,“所以正常人都會幫助彆人的吧!”

“其實是利用了她的心理。”柳原月揉了揉毛利蘭蓬鬆的頭發,解釋道,“如果我直接請她帶我去洗手間,她大概率會覺得麻煩而拒絕。但我先找她借了手機,這對她來說是舉手之勞,她會選擇幫助我。這時我再提出另一個請求,她很難會拒絕。她幫助過我一次,會更願意幫助我第二次。”

“所以之前咖啡廳外那個人找我借手機打電話也是因為這個?”毛利蘭了然。

柳原月點頭:“同時可以增加他的言辭的可信度。”

“也不一定吧?”工藤新一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同變量,“她願意幫助你,也可能是因為你太好看了吧?”

聞言,毛利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新一竟然會承認彆人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她很熟悉自己的竹馬,知道他內心是個十分驕傲的人,想要從他口中聽到一句對他人的讚美是極難的事情。

“那就謝謝工藤君的稱讚了。”柳原月勾起嘴角,語氣愉悅,“工藤君說的沒錯,人們總是更願意幫助容貌優異的人。比如面對工藤君的時候,我可是有問必答哦。”

隻是出於嚴謹性的考量而多說了一句,連工藤新一自己都是在說完之後才意識到那句話的內容有多麼直白。

對方的調笑令他感到稍許不自在,面對外界的無數溢美之詞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少年此刻卻因為那後半句話而臉頰微紅。在美術館的熏人暖氣之下,靈活的頭腦甚至連一句辯解之語都無法想出。

算了。

她確實很好看。

破罐子破摔的工藤新一如是想到。

“窪田,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震聲大喊將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循聲望去,是落合館長正在批評一位身著工作西服的員工。

那名員工正在調整牆壁上沒有掛正的一幅畫作,聽到訓斥聲連忙收手,不敢再動。

落合館長還在憤怒之中:“強調過多少次了,處理作品的時候一定要帶手套,你又忘記了嗎?”

“館長真是中氣十足啊。”工藤新一聽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吐槽道。

毛利蘭也沒想到剛才還和藹可親的館長竟然有這樣反差的一面:“是啊,真看不出來啊。”

“雖然年邁,但還精神矍鑠呢。”柳原月倒是滿臉淡定,“館長長期鍛煉,身體好也理所當然。”

“你怎麼知道?”工藤新一飛快看了一眼她的手,幾乎把“你們握手了嗎”這個問題寫在臉上。

“雖然身形很瘦,但觀察他走路時貼身的衣料,可以看出他的腿部、背部、臂部的肌肉發達。而且肱三頭肌、肱二頭肌、肱肌,尤其是左臂肌肉更加明顯,應該是某種運動吧。”柳原月看向沉浸在推理之中,滿眼都是求知渴望的少年,又多說了一句,“學過一陣人體繪畫,對骨骼與肌肉比較敏感。”

“你說的都是習練劍道時會鍛煉到的肌肉群。”工藤新一替她做出判斷。

他將心中的怪異情緒歸結於觀察力弱於對方的懊惱,追問道:“人體繪畫,你很擅長這個?”

“要我送你一幅嗎?”柳原月的眸光流轉,如打量模特一般,視線從他的發絲移到腳踝,最後對上那雙乾淨得一塵不染的海藍瞳孔,“隨時恭候哦,大偵探。”

作者有話要說:  -

富蘭克林效應:指相比那些被你幫助過的人,那些曾經幫助過你的人會更願意再幫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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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有沒有這種找人帶路拐騙少女的套路我不太了解,我流寫作了屬於是,但還是提醒寶貝們一定要警惕陌生人啦,千萬不要隨便給人帶路什麼的!

和基友一起搞了個新封面好看嗎!我覺得好好看啊啊啊啊好喜歡每天點開看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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