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怎麼樣?招認了嗎?”秦知微到了監控室,裡面盧哲浩正帶著孤寒羅在裡面審。

張頌恩搖頭說沒有,“他說案發時在酒吧泡妹。浩哥已經派人去調查他的不在場證明。”

秦知微看著監控裡的嫌疑犯,他額頭沒有紅色數字。其實不用看額頭,就光看他的表現,她也能判斷出來。

後生仔氣得臉紅脖子粗,急得額頭冒汗,拚命回想自己這幾晚在哪。這些肢體語言都在告訴她,他沒有說謊。

她這話隻在腦海過了一遍,一個小時後就得到證實。負責調查對方不在場證明的警員回來彙報,跟他一起在酒吧喝酒的朋友可以證實他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不止一個朋友,後生仔算是洗清了嫌疑。

可是沒有第二個符合條件的嫌疑人,說明他們之前猜測錯了。

這樣一來,重案A組又陷入被動。

議員身上隻有詐騙案一個汙點。正如他太太所說,他是個長袖善舞的人,輕易不與人結怨。工作上跟人不對付,但也是對事不對人。

法官判過多少錯案,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但是與議員有關的案件隻有這個詐騙案。

至於獄警?他除了勒索囚犯錢財,沒犯過案,而且與詐騙案毫無關係。

凶手出於什麼原因,會跟這三人同時結仇呢?

重案A組警員們把腦袋想破,也想不出來。

盧哲浩跑到法證那邊,詢問有沒有更多線索。

法證這邊從現場拿了許多物品,但是經過多番證實後,都與本案無關。

案子陷入焦灼。這件案子死了三個人,可用線索卻少得可憐。

偏偏媒體不省心,在報紙上罵警方無能。Falker壓力大,把盧哲浩叫到辦公室大罵一通,讓他快點查到凶手。

盧哲浩灰頭土臉從辦公室出來,就對上警員們擔憂的眼神,他裝作若無其事衝大家擺手,“沒有線索的時候,我們再理一遍思路,看看有沒有發現遺漏的線索。”

可是很打臉,沒有任何遺漏。

大家急得抓耳撓腮,很想早點破案,給浩哥爭氣,讓他不要被領導訓。可是想不出就是想不出。

於是大家想到秦知微,“Madam呢?怎麼沒看到她。”

張頌恩想起來了,“剛剛Madam說她去檔案室查卷宗。”

眾人有些疑惑,這時候不該是緊鑼密鼓破案嗎?怎麼會跑去查卷宗。

擦鞋高坐不住了,“我去請她過來。”

他剛站起身,就見秦知微從門外進來。

秦知微見大家齊刷刷看向自己,就猜到他們陷入死胡同了。她站到盧哲浩面前,指了指盧哲浩寫在白板上的文字,“其實我們之前的辦案方法沒問題。我們用的是排除法。既然凶手與三位死者沒有關係,有沒有可能這不是一起報複性殺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報複殺人?那是什麼?

盧哲浩卻是

聽明白了,“你是說對方是連環殺手?”

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如果有比陌生人殺人案更難的案子,那就是連環凶殺案。因為這些殺手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殺人。難度係數更高。

孤寒羅忍不住爆粗口,“這是什麼破運氣。怎麼連這種案子都碰上了!”

這種案子的破案率低到令人發指。這麼說吧,誰能破這種案子,年終總結大會,總督察就能給他頒個二等功。

秦知微讓大家仔細回想,“三起案件中,凶手殺人動作嫻熟,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凶手顯然不是衝動犯罪,而是早有預謀。如果報複性殺人,他是怎麼把三人全部約出來,而且還是那麼隱密的地方。”

大家帶入她的思維,是啊,那七百個受害者每次遇到議員都是破口大罵。議員自己難道不知道嗎?他知道的。那他為什麼還敢跟他們私下見面。除非凶手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另有其人。這就說得通了。

孤寒羅最近沉迷犯罪心理,他舉手,“我看電視時,說是連環殺手會留下標記。可是我們這三個案子沒有啊。”

秦知微糾正他這個錯誤,“你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大多數連環殺人犯都不會留下標記。他們比普通殺人案更細致,不會輕易留下罪證。”

之前還不覺得,聽她這麼一分析,眾人很快表示讚同。

“我也覺得是連環凶殺案。”

“我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已經確定是連環凶殺案,那就要從三名死者身上找到共同點。

從時間上看,去年三月六號法官案,今年六月十三號議員案。六月十四號獄警案。第一個案子和第二個案子間隔15個月。第三個案子和第二個案子隻隔了一天。沒有相似之處。不過凶手時隔一年才犯案,這點確實需要注意。

其次從年齡上看,三名死者年齡都在四十歲往上,說明凶手對年齡有自己的喜好。

男女感情方面,法官老婆去逝多年,沒再娶妻,也沒有交往女朋友。獄警有老婆。議員有情人。議員的生活作風和法官、獄警是截然相反兩種人。沒有共同點。

從長相方面,議員長相俊美,法官禿頭,獄警肥胖,三人除了姓彆都是男,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盧哲浩總結完,詢問大家還有沒有想要補充。

張頌恩看了一圈其他人,“我覺得三名死者家境都不錯。這也算是共同點。”

盧哲浩點點頭,又問大家還有沒有要補充。

擦鞋高突然想到一點,“這三個人都是代表公職人員,而且身上都有汙點。凶手應該很恨這種貪贓枉法的公職人員。”

秦知微頷首,“這確實是個共同點。凶手很有可能受過這種不公。”

但是受過不公的人太常見了。無法根據這點找凶手。

她扭頭看向盧哲浩,“告訴孔督察,讓他在媒體上提醒公職人員,不能單獨與人在隱秘之地見面。”

盧哲浩頷首。

孤寒羅看向秦知微,“我看過美

國犯罪電視劇,FBI可以對凶手進行犯罪測寫。Madam,你也給我們測一個唄?”

秦知微頷首,“我們要找的嫌疑人單身,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際,由於職業的特殊性,他與三人有交集。”

孤寒羅眼睛一亮,“美劇許多連環殺人案凶手都是司機。”

秦知微卻直接否認,“司機出現在各地確實不引人懷疑,但是這三人可不會半夜見司機。而且我們這案子有特殊性,三名死者並沒有被埋屍或挪動,不用車子搬運屍體。所以司機可以排除。我們應該重點關注可以同時出現在三人身邊的職業人士。”

盧哲浩很快想到懷疑對象,“偵探、記者、法院工作人員、警察、快遞員等等。”

說完,他不自覺看向秦知微,詢問她的想法。

秦知微點頭表示認可。

“這麼多職業,符合條件的人太多了。就拿我們警察來說,全香江有三萬多,全都與議員、法官和獄警有過接觸。這要怎麼查?”孤寒羅有些頭疼。

這幾樣職業人士全部列出來,沒有十萬,也得有八萬。孤寒羅的話聽著有些喪氣,但確實是事實。

秦知微繼續作補充,“三名死者隻有法官死於家中。家是親昵之人才能去的地方。說明凶手與法官關係最近。另外兩名死者在深夜見凶手。很有可能凶手掌握死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將對方約出來。”

至於秘密是什麼,也很好猜。可能是法官製造冤假錯案的證據。議員涉嫌詐騙的證據,獄警勒索囚犯的證據。

秦知微繼續道,“凶手年齡大概在二十至五十歲之間。男性,身體強健。”

她環顧一圈,見大家都在記錄,她沉吟片刻又補充,“我們這次抓的是連環殺手。他針對公職人員以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控製不了自己,一旦開始就不會停止。為什麼他在殺害法官之後一年才做案第二起?因為這類凶手將凶案當成自己的戰利品,不容他人染指。”

大家恍然大悟,自己的勝利成果當然不允許彆人來摘。

有了線索,大家開始忙碌起來。找到符合側寫的三位法院工作人員。

天色很晚了,盧哲浩讓秦知微先回去,調查犯人的事情就交給他們。

這晚秦知微再次做夢,夢到不一樣的受害者。

偏僻的山間樹林裡,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似乎在對峙著什麼。其中一個男人遞過去文件袋,對方劃開打火機,對著膠片照了照,無誤後,他直接將膠片燒了。之後他彎腰想將腳邊的包包遞過去。誰知還沒起身,就被對面的男人一悶棍敲了下去。

一棍並沒有讓對方倒下,矮個男人踉蹌幾下,很快扶穩站好,見對方衝過來,他立刻抱住對方的腰與對方扭打在一起,期間兩人都受了傷。可是矮個男人到底不敵對方,最終還是被活活打死。

殺完人,高個男人有些驚慌,原地轉了一會兒,火速在林邊挖了個坑,將屍體埋了下去。就連帶來的文件袋,打火機和燒完的膠片灰燼全部埋入坑中。

處理好一切,他拿著對方的包包火速下了山。

秦知微猛地坐起來,她努力回想夢中的一切,打開房門,將睡得正香的方潔芸拍醒。

方潔芸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上面是淩晨兩點,將門打開,氣得就想罵人,“阿微,你搞什麼?”

秦知微將人推進屋,朝她噓了一聲,“彆吵醒顧久安。我問你點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方潔芸被她這神神秘秘的表情弄得有點懵,打了個哈欠,“什麼事?”

秦知微把夢裡看到的山形狀說給她聽,頭頂有纜車,周圍全是茂密樹林,可以俯瞰整個香江的地方。

方潔芸愣了一下,“太平山山頂啊!那裡是香江最高處,有樹有纜車。你想去玩?”

秦知微樂了,忙抱住她,拍了拍後背,“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說完,她跑出房門,將門關上,徒留一頭霧水的方潔芸。搞什麼,大半夜跑來問她太平山,什麼意思啊?

翌日,秦知微沒有直接去香江警署,而是去樓下打電話到重案A組。

接電話的是張頌恩。

秦知微讓張頌恩幫忙轉告一聲,她上午有事,會晚點去警署。

張頌恩答應會轉告。

“昨天符合側寫的三人在警局嗎?”

張頌恩聲音有點悶,“在。三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但是又給不出不在場證明,浩哥說今天調查他們的關係網。”

秦知微讓她耐心一點,“這種類型的凶手不會輕易認罪。”

“我知道了。”

秦知微到了太平山,按照昨晚夢裡的情景四處尋找。

太平山很大,她對這邊地形不太熟,找了半天,腿肚子轉筋,她也沒找到。這身體真的太虛了,才走這麼點路就累得呼哧帶喘。等她破了案一定要鍛煉身體,把體能煉上去。

好在白天有許多遊客,她問了幾個人,繞了一大圈終於找到目的地。

她比照過角度、台階、視野以及周圍的樹木,確定屍體就埋在這棵樹下。

但是她無緣無故跑到這邊挖屍體,難免會惹人懷疑。怎麼做才能合理呢?

她站在原處,沉思好半天,突然山下有個靚仔牽著藏獒朝這邊而來。他應該是附近的人,腰間有挎包,戴著棒球帽,手裡還牽著狗。可見平時沒少遛狗爬山。

秦知微摘下一顆耳環丟到落葉叢中,朝靚仔焦急求救,“你好,靚仔,我的耳環丟了一隻,這是我最愛的耳環,我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我看你牽著狗,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找找?”

靚仔有些驚訝,看著對方姣好的臉,羞得面紅耳赤,語無倫次解釋,“豆包沒有經過專業訓練,恐怕沒辦法聞味找物。這樣吧,我幫你找!”

秦知微裝作驚喜的樣子衝他笑了笑,“太感謝了!”

她撐著膝蓋彎腰忐忑看著他,“我能摸摸它嗎?”

靚仔頷首,“當然可以。豆包打過疫苗,你彆怕。”

秦知微摸了摸狗的腦袋,確實

很乖。她主動上前,“我幫你牽著吧。”

靚仔笑著將狗繩交給她,隨後詢問她在哪裡丟了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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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微隨手指了個地方,靚仔在附近尋找,秦知微則是牽著狗到那棵樹下。也不知那屍體被埋了多久,如果過去很久,狗應該聞不到味了吧。

正是怕什麼來什麼。秦知微將狗牽到樹下,狗毫無反應。

它不乾活,秦知微自然不能乾看著,她自己用腳刨土,很快刨出一個小坑。

靚仔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耳環,他遲疑問,“你確定丟在這兒嗎?”

秦知微指著小坑衝靚仔誇張大叫,“這狗一直刨坑,下面是不是有什麼?”

靚仔轉頭,就見豆包正低頭嗅著泥坑,他有些納悶,三兩步走過來,“是嗎?”

怕他蹲下來檢查豆包的嘴,秦知微催促他找東西挖坑,“看看裡面是不是埋了什麼東西?我聽說狗的嗅覺很敏銳。”

大概不忍心拒絕靚妹,靚仔沒有多想,立刻從自己腰間解開瑞士軍刀,順著小坑一直往下刨,但是軍刀太小了,一次挖不了多少,他刨了一會兒,側頭一瞧,豆包並沒有再嗅坑的意思就有些泄氣,“狗狗經常會刨坑。應該不是發現什麼東西。”

秦知微見他不想再挖,於是問他借工具,“我瞧著不像。剛剛它一直圍著這坑亂轉。”

她接過靚仔手裡的軍刀,“還是我來吧。”

說著動作凶狠繼續挖。

明明打扮得青春靚麗,動作卻跟個假小子似的,靚仔有種荒謬的感覺,還不等他琢磨這究竟是個怎樣的靚妹,就見秦知微已經跌坐在地,發出一聲慘叫,“啊!”

豆包也跟著狂吠,靚仔順著它的視線看去,隻見被她挖的地方赫然是人的手骨。

靚仔眼睛都直了!

秦知微朝他催促,“快報警!”

靚仔反應慢了半拍,經她催促才想起來,扭頭往山下跑。豆包一直跟在他身後,不停狂叫。

也不知過了多久,警察趕到,在這邊拉起了警戒線,無數遊客聚在這邊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