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第14章

“李寶福?我是香江總署重案組見習督察盧哲浩。”

孤寒羅和張頌恩也亮出自己的證件。

介紹完,盧哲浩表示想問他幾個問題。

李寶福也不是真的都不懂,他見這些人態度很好,沒有抓他的意思,他就有了底氣,“我很忙,沒空。”

“就幾個問題。”盧哲浩姿態強硬,“配合警方辦案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

聽他這麼說,李寶福才不得不點頭,“你問吧!”

“你認識馬王頭嗎?”

李寶福點頭。

盧哲浩又問,“聽說你賣給他一幅畫?”

李寶福再次點頭。

“多少錢?”

“一千!”

盧哲浩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那幅畫在佳士得拍賣會賣出一百萬的高價。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吃虧了?”

李寶福搖頭,“我一直畫的是抽象畫,他讓我寫實,能賣一千,已經很不錯了。”

盧哲浩卻笑道,“可是那畫應該不值一百萬。馬王頭的老板是為了洗錢,所以才從佳士得走個過場。如果他真喜歡,直接從馬王頭手裡買就是了。何必非要眾目睽睽之下拍賣交手續費?”

李寶福臉色陰沉,卻一句話都不肯反駁,“我還有事,先走了。”

孤寒羅心裡發沉,浩哥這麼刺激都能控製住脾氣。看來他殺馬王頭也不是因為對方用他的畫洗錢!

盧哲浩攔住他去路,“那幅畫被馬王頭的老板買去了。可能涉嫌洗1錢,你覺得呢?”

李寶福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他下意識想反駁,但是想到什麼又壓下心頭的火,悶聲將行李袋拖上後備箱,狠狠往下壓,發出巨大的悶響,他朝幾人逡巡一圈,“我的畫名副其實。絕不是浪得虛名!”

他擠開盧哲浩,走到車旁,握住手把,正打算開門坐進去,盧哲浩眼尾掃到擦鞋高急匆匆跑過來,他眼睛一亮,攔在李寶福面前,“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擦鞋高一個衝刺跑到車尾,差點殺不住撞上車屁股,又調頭跑到李寶福旁邊,亮出那張搜查令,“這是法庭頒布的搜查令,請你協助調查。”

話未說完,李寶福掉頭就跑,盧哲浩等人立刻追上去。

這地下停車場緊湊,車輛密集,盧哲浩等人緊緊追在後頭,嘴裡大喊“停下”。李寶福卻置之不理,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盧哲浩示意其他人包抄,很快將人困在角落。

李寶福還想衝出重圍直直朝孤寒羅這邊跑,卻被孤寒羅三個回合撂倒。

對方暫時還不是嫌疑犯,不用戴手銬,兩名警察一左一右看押,盧哲浩打開李寶福剛剛拖的行李袋,裡面赫然是一幅幅被裱好的油畫。

這些畫框都是實木材質,這麼多放在一起,怪不得那麼重。

張頌恩拿起一幅畫作,這畫真的很重,她幾乎拿不動,畫跌在地上,磕破一點邊角,被兩名警察看住的李寶福看見,他大步推開

兩人,像是發了瘋不管不顧衝過來,他死死抱住自己的畫,雙眼圓睜瞪著張頌恩,好像一頭吃人的怪獸,“你們不許動我的畫。這是我的心血。”

“我們不會破壞它。隻是需要你配合調查。”盧哲浩再三向他保證。又命令其他人將李寶福架開。對方拚命踢腿掙紮,但是被警察死死製住。

直到他看見警察輕拿輕放,沒有破壞畫作,他才停止掙紮。

盧哲浩衝孤寒羅吩咐,“你負責審他。”

孤寒羅點頭應是。

秦知微上完課,就到樓下監控室。盧哲浩和張頌恩都在。

擦鞋高和孤寒羅在審訊室,一個負責登記,一個負責審。

孤寒羅一臉凶惡盯著對方,“馬王頭用你的畫賣了一百萬,你卻隻得了一千,你一時之下殺了他,對不對?”

“不是!”

“那麼大一筆錢,有了它,你可以給自己辦個畫展,請人觀賞。你還說不是為了錢殺人?”

“我不是為了錢殺人!”李寶福大概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整張臉通紅,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那你為什麼殺人?”孤寒羅乘勝追擊。

可惜李寶福卻不說了。

孤寒羅繼續追問,“你知道自己的畫被用來洗1錢嗎?”

李寶福搖頭,“剛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

孤寒羅哂笑一聲,“是不是覺得上當受騙了?”

“不算上當受騙。馬王頭是個古惑仔,小學都沒畢業,他老板就是個商人,不懂藝術很正常。”言下之意,他的畫值一百萬,隻是這些人不識貨。

監控室,盧哲浩和秦知微將盤問儘收眼底。

盧哲浩抱著胳膊,眉峰緊擰,“這反應不太對。孤寒羅用洗錢激怒他,他沒有一丁點憤怒。他對自己的畫隻賣一千也沒有不滿,這顯然不符合我們之前猜的殺人動機。”

如果凶手真能沉得住氣,也就不會殺人了。

秦知微仔細觀察李寶福的表情,不是清高,不是為錢,他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

她扭頭問盧哲浩,“你們去李寶福家搜查了嗎?”

“搜了。他家打掃得很乾淨,也找到幾組馬王頭的指紋,但是他和馬王頭一直有來往,有馬王頭的指紋很正常。”

秦知微又問,“你們有沒有去地下室搜證?”

盧哲浩頷首,“地下室已經被清掃乾淨。”

許多人認為宅男就是邋裡邋遢,事實上李寶福很愛乾淨,家裡的東西擺放得井井有條。吃的都放在廚房,穿的都放在臥室,畫畫就在書房,客廳跟樣板間沒什麼區彆。他隻要沒有靈感就喜歡打掃衛生。屋內甚至有消毒水的味道。

“如果找不到有利證據,4時後我們隻能放人。”

就算鄰居看到李寶福拎著行李箱出門也沒用。對方又沒親眼看到李寶福殺人。

張頌恩聽到這話有些著急,“Madam,之前側寫是不是錯了。李寶福似乎不恨

馬王頭?”

之前秦知微給過側寫,凶手很恨死者,所以才折磨對方半個月之久。可是孤寒羅都那麼刺激李寶福了,但是李寶福提起馬王頭並無怨恨,相反很平靜。他們這次會不會抓錯人了?行李箱純粹是巧合?

秦知微卻盯著李寶福眉間鮮紅的數字,斬釘截鐵道,“不!就是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盯著李寶福眼眸幽深,“凶手囚禁死者半個月之久,期間不停劃傷死者手指和手臂。如果不是仇恨,那就另有目的。”

盧哲浩和張頌恩都奇了,除了仇恨,還能有什麼目的?總不可能是為了馬王頭的錢吧?還是馬王頭底下的援1交1妹?

張頌恩之前調查過李寶福,“李寶福跟馬王頭隻有買畫方面的交集。李寶福足不出戶,對女性也提不起興趣。馬王頭擾民時,也不見他出來阻止。完全就是個宅男。除了畫,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殺人動機。”

秦知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睛一直盯著監控室,李寶福並不配合,孤寒羅所有招數用儘,已經徹底沒招。

秦知微衝盧哲浩道,“現在趁他驚魂未定最好拿下口供。要不然後面越來越難。你讓孤寒羅先出來,我來審他。”

盧哲浩詫異看了她幾眼,“你知道怎麼審嗎?”

“不知道。我先跟他聊聊天。”秦知微回答得十分坦然。

盧哲浩也想不到好辦法,既然她想試試,那就試吧。

秦知微敲響審訊室的門,示意孤寒羅出去,她把夜總會那幅畫拿過來放在桌上,隨後拉開椅子坐下。

看到進來的是女警,李寶福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依舊不肯配合。

秦知微姿態放鬆手肘抵著桌子,一隻手托著下巴,“我們來聊聊藝術吧?我對畫畫不怎麼了解,但是我覺得你的畫有點眼熟,是哪一派的作品?”

她側頭打量畫作,裝作在欣賞的樣子。

李寶福抬頭看了她一眼,身板下意識挺直,身體前傾,抗拒的姿態在慢慢舒展,“他想要色彩明豔的,我就想到薩賀芬的花葉畫。”

“你擅長的是抽象畫,為什麼會接這個單子?”秦知微衝他一笑,“改變畫風是很困難的事情。香江鬼才畫家陳福善在62年改變畫風,遭遇重大打擊。一般人很難下這個決定。你怎麼會突然改變畫風?”

李寶福似乎找到知已般閃閃發光,“我一開始不樂意接。可是馬王頭說我畫了這麼多年抽象畫,一直沒闖出名堂。或許我在花葉畫上面有天份。我一想也有道理,所以就接了。”

“你想成名?”

李寶福靦腆地笑了,“誰不想呢?我想讓我的作品掛在藝術館裡供世人瞻仰。”

秦知微點點頭,“好誌氣!”她話峰一轉,“我記得薩賀芬畫畫的顏料是自己調配的?你也是嗎?”

李寶福臉色唰得變了,與秦知微四目相接,空氣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不動。

監控室的盧哲浩等人面面相覷。

孤寒羅百思不得其解,“顏料很特彆嗎?我看他臉色都不對勁了。”

盧哲浩語氣有些沉重,“薩賀芬畫畫顏料是自製的,用白油漆,草汁……”他頓了頓,胃裡一陣翻滾,“雞血或豬血混合而成。”

張頌恩反應顯然慢半拍,眼裡有些許疑惑,“可是他每月一號才會出門采購。十八號那晚淩晨三點也出過門,但是那時店鋪早已關門了。雞血這些東西得要現買才行吧?他後面又沒出去過……”

她還沒說完,瞳孔睜大,腦海有個可怕的念頭。不會吧不會吧?他不會這麼喪心病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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