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壓根不知道有人正在想辦法賣了她, 因為航班取消,她隻能留在酒店,然後又遇到了肖遙。
肖遙也算紳士, 知道聞知不願聽他遊說,因此沒有繼續喋喋不休,就和聞知泛泛聊天。
肖遙不化身獵頭,聞知也不會和他撕破臉,畢竟人家也是教授, 有些專業性的問題問他, 他也樂於解答。
於是不甘心的聞修竹再來找肖遙, 見到的就是肖遙和聞知相談甚歡的場景,兩人對著手提電腦指指點點,就差頭碰頭了。
最後聞知和肖遙是同一個航班回B市的。
聞修竹回到家, 芳心碎了一地, 她倒也不是對肖遙情根深種, 不到那個份上, 就有一點好感,如果有可能,發展下去她也不介意。
問題就出在聞知橫刀奪愛上,而且肖遙明顯對聞知比對她要好。
聞修竹受不了自己比不過聞知,這才是她最不想接受的。
然後藍千樹給聞修竹打電話,聞修竹忍不住對著小舅舅哭訴了起來。
對著旁人,聞修竹也不敢說這種話, 太丟臉了, 小舅舅是不一樣的。
藍千樹本就在思考怎麼對付聞知,現在好了,決心下定了!
他給網站的人留了信息, 意思就是隻要他們做到了他的要求,他願意支付一大筆錢。
亡命之徒什麼都敢做,有人調查了藍千樹,發現他不是警方釣魚,就去聯係了他。
藍千樹願意給一百萬刀,讓他們把聞知綁走,人也送給他們。
這些人一查,喲,還是個高智商高學曆的女孩子,這種人他們能賣出高價。
夏國雖然不是他們主要人口來源地,但是衝著錢,他們也願意走一趟。
此刻聞知很忙,導師手裡的項目她要參與,自己公司正在推廣新遊戲也要跟進,她一直是兩頭跑。
聞知一貫低調,哪怕身家過億,她依舊隻是個學生,從學校到公司她多半是坐公交車,因為方便。
隻要有心,摸清她的行動軌跡並不難。
過來抓她的人有三個,因為領頭的覺得三個人對付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足夠了,他們抓人偷渡都是一條龍服務,抓人的隻負責抓人,抓到了交給蛇頭,蛇頭把人運到公海就算成功了。
聞知的公司在新型工業園區,這裡雖然離市區有些遠,但發展的很好,什麼都有,交通便利。
這三個人是僑民,本就是夏國人,來夏國也堂而皇之,也不會因為外貌不一樣招來關注,他們踩點了幾天點就決定下手,早點乾完活,還能在這裡玩一玩。
他們租了一輛車等在了早就預定的地點,工業園區很大,有些路段人煙稀少,把個女孩擄上車不要一分鐘。
三個人在車內抽煙閒聊,等著聞知經過,即便有人看見,他們油門一加,瞬間就能跑沒影,車牌號也已經做了個掩飾,警察短時間內根本找不到他們,如果順著車輛找到他們,那時候他們已經出國了。
這時是下午工作時間,路上行人稀少,聞知出現了,她是步行的,從公交站下來隻要走十分鐘不到就能到她的遊戲公司,她走的是近路,開車反而不方便,因為路上會堵車。
然後聞知看到了一個坐在路牙上的女人,那個女人滿臉無助,正在東張西望,手裡拿著一隻好像已經摔碎的手機。
看到聞知,那個女人眼睛一亮,瘸著腿勉強站起來,“小姑娘小姑娘,你能幫幫我嗎?”
聞知奇怪的看著她,這個女人身上的惡意非常濃。
聞知回到係統主城的時候得到過世界之靈的祝福,聞知不知道這個祝福的用處,後來才知道,有了世界之靈的祝福,加上她本身有精神力,因此能清晰感應到旁人對她強烈的惡意,若是有人一心想傷害她,也會招來報應。
這種報應不會立竿見影,但不經意間就會發生。
比如那個給藍千樹出主意的女人,她拿到了那隻表,跑去當掉了,當了一大筆錢,高興的不得了。
但不巧的是她當表的時候被個小混混看到了,小混混跟蹤了她,幾天後這個女人被搶劫了,錢財損失一空,還被打成了重傷,躺在醫院昏迷不醒。
聞知在係統主城時開玩笑道,“那我成了上天眷顧的人,以後再也沒人能害我了?”
係統道,“因果報應就像慣性,你若是仗著這個不加設防,那墳頭草也能長老高。”
意思就是聞知不能光指著運氣過活,還得靠自己。
比如她高中時要是被那三個女孩子拍了照,雖然那三個女孩子過後也會受到懲罰,但聞知也已經承受了傷害。
總之,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言歸正傳,聞知看著眼前這個對她滿是惡意的女人,也很疑惑,她不認識這個女人呀。
按道理聞知發現了端倪就不要上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藝高人大膽,就是腦子有深坑。
聞知是屬於藝高人大膽的,她走了過去。
女人後面是茂密的綠植,但是聞知知道,綠植後面有人。
她要看看這三個人想要乾什麼,以及他們為什麼要對她下手。
等到聞知靠近,女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摔傷了腿,你幫幫我。”
話音未落,綠植後面的人就竄了出來,一個在聞知背後的男人拿一塊沾了麻醉劑的毛巾捂住了聞知口鼻。
聞知瞪圓了雙眼,掙紮了幾下就閉上眼軟了下來,然後被迅速拖進了汽車後備箱裡。
等到車輛發動,聞知在後備箱裡睜開眼,這夥人十分托大,連她的手機都沒搜走。
她先給公司負責人發了消息,告訴他自己有事今天不來了,估算了一下,又給導師請了假。
然後她打開手機APP看著車輛的行駛方向,是徑直往郊外開的。
到了B市下轄的一個縣城,車終於停了。
後備箱被打開,準備把聞知提溜出來的人和聞知四目相對。
那人驚訝了一瞬,但是並未放在心上,已經到了他們的地盤,這個女孩還能翻出手心嗎?
他笑道,“你醒的倒早。”
聞知也笑了,“剛剛好才是最好的。”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已經被聞知捆在了椅子上,這裡是個獨棟小院子,門口掛著垃圾收購幾個字,院子內外堆滿了各種垃圾,氣味也不怎麼樣,左右鄰居都離得很遠。
這種地方最適合做違法犯罪的事,也方便了聞知審問。
聞知問了一通,這三人也不是堅貞不屈之輩,眼看領頭的大哥被聞知用鉗子拔了兩顆大門牙,就嚇得什麼都說了。
但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頭領接了個單子,讓他們來這裡把聞知綁走。
是誰下的單他們並不知道。
那他們是做什麼的?
三個人閉嘴了,當然也沒閉多久。
聞知出去轉了轉,回來拎著一台新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不知道什麼玩意進來了,她根據幾個人的口供,摸到了那個網站,然後聞知的臉色越來越差。
最後聞知道,“你們準備怎麼把我弄出去?”
這個也簡單,明天會有一輛貨車經過,到時候就把聞知藏在箱子裡,混在貨物裡,貨車會上高速,一路到一個海濱城市,那裡有蛇頭接應,把聞知運出去。
聞知不再開口了,那三個人驚惶的看著聞知,就怕這個可怕的女孩還會對他們做什麼。
聞知把三人的手機拿過來,一一檢查了過去,現場植入了一個追蹤程序,她等著這三個人的上頭人聯係他們三個。
沒等多久,電話就來了,聞知把手機貼在領頭的男人耳邊,她輕聲道,“你們能不能活就看這個電話你說的我滿不滿意。記住,遠水解不得近渴,拖得時間越長,你們存活的幾率越大。”
電話接通,對方道,“辦妥了嗎?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另外兩個人緊張的看著領頭男人,就怕他胡亂說話害了他們。
領頭的男人也怕死,哪怕嘴裡疼的很,也儘力拖延時間,但是他說話含糊讓對方起了疑心,“你怎麼了?”
男人道,“晚上吃火鍋燙了嘴,咬了舌頭,現在嘴裡還疼呢。”
那個女人也跟著道,“誰讓大哥嘴饞,我說慢些吃,又沒人和他搶,他不聽啊。”
另一個男人馬上,“就是就是。”
領頭的男人將信將疑,“拍一張肥羊的照片給我。”
聞知樂了,自己動手拍了一張,然後發了過去,連同木馬程序。
對方接收打開,看到倒在角落裡的聞知,這才放了心,然後他叮囑領頭的人,“明天把肥羊送上車,你們就能撤了。”
等電話掛斷,三個人可憐巴巴的看著聞知。
聞知在電腦上飛快的操作著。
網絡的世界,她現在隻要揪住了一個頭,就能拎起一串瓜。
她心裡也知道想要加害她的人莫約是誰,但是聞知總覺得不應該,因為她並未對誰造成威脅,聞家的家產她根本分不到一分,對付她的目的何在?
實在生氣,很多年前也動了手,為什麼時隔多年,他們還是不放棄呢?
聞知在網絡世界裡埋下了一串病毒,然後抬起了頭,三個人緊張起來。
眼前這三個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聞知並不準備放過他們。
第二天天還沒亮,一輛貨車就來了,按了三聲喇叭,聞知已經換了那個女人的衣服,面部還做了修飾。
她裝作睡眼朦朧的打開門,貨車開了進來,司機下車道,“貨呢?”
聞知讓司機進門,指了指牆角綁住手腳,腦袋上套著袋子的女人道,“這呢,拿走吧,這麼早,都還沒睡醒呢。”
司機過去拖人,“你們好命啊,還能睡個囫圇覺,我們可不行。”
他打開車門,把女人塞進一個箱子裡,然後把箱子往裡面推,拿彆的貨物壓住,衝著聞知擺擺手,“那我走了!”
聞知也點點頭,目送司機離開。
等司機離開後,聞知也離開了,她給警方打了個匿名電話,舉報有國際人販子在販人,反正線索都是那三個人提供的。
那個女人已經被聞知弄傻了,到了警方手裡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兩個男人已經嗝屁了,聞知把屍體放在空間裡,然後她進了附近的深山老林,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把屍體拋到了懸崖下,以後就是被人找到,也懷疑不到她身上。
聞知回到B市,若無其事的去了公司,她的辦公室裡有完備的電腦設施,她開始從網絡上尋找信息。
大半個月後聞知看到一則新聞,就是某海濱城市抓到了一夥偷渡的蛇頭。
聞知隻掃了一眼,繼續自己的事。
她已經摸到了那個接單的人,通過黑客技術,她基本把這個人和他的組織摸清楚了,然後聞知就開始給國際警方發匿名消息。
國際警方經過調查,斷然出手,搗毀了不少罪惡的巢穴,抓捕了不少人。
接單的人卻逃走了,他暴跳如雷,最近接連翻車,諸事不順,他差點就被警察抓到了,即便他現在沒事,也是損失慘重。
然後聞知給他發了個匿名的消息,“這就是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的後果!”
黑老大驚疑不定,接連換了好幾個藏身地,然後他就開始琢磨,自己到底踢到了哪塊鐵板,動了哪個不該動的人。
一路摸索,他發現自己倒黴是從接了藍千樹的單子開始,那一單他折了人手不說,還斷掉了一個偷渡路線,從此之後他就衰神附體,接連倒黴。
受傷的黑老大獰笑起來,聞知他現在想碰也碰不到,而且黑老大認為聞知有人罩著,他也不敢再對聞知下手,但是藍千樹這個罪魁卻不能放過!
聞知在黑客世界裡開始嶄露頭角,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個叫羅刹的黑客非常厲害,把安東尼集團差不多覆滅了,因為安東尼爪子伸太長,動了不該動的人。
藍千樹以為這一次的計劃不會有問題,就是查出來也和他無關,人販子組織在國外,國內的警察也鞭長莫及。
他依舊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
抓這種紈絝,黑老大幾乎是手到擒來。
若是之前,黑老大用藍千樹訛藍家一筆錢也就罷了,現在他咽不下這口氣。
黑老大是錢也要訛,人也不想放過。
藍家接到綁匪的消息時驚呆了。
藍母哭的眼神都腫了。
藍暖玉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會不會是聞知乾的?後來覺得不可能,聞知一直在A大,她從未出過國,沒有這種能耐。
但是她依舊有些心虛,她怕弟弟是為了她才會卷入綁架案,藍暖玉覺得這一幕和幾年前弟弟對付聞知時很像,但是她絕對不敢說出來。
藍家四處托人營救藍千樹,也願意給綁匪錢,隻要人活著。
經過大半年的各種博弈拉扯,利益交換,藍家又支付了兩千萬刀的贖金,終於把藍千樹救了回來。
救回來的藍千樹乍看沒什麼問題,但是回到家,藍母哭到,“千樹,你受苦了,過來,讓媽看看你!”
然後藍千樹忽然就跪了下來,然後爬到角落裡開始學狗叫,一邊叫一邊道,“主人,不要打我,我是您最忠誠的母狗!汪汪汪……”
藍家人都驚呆了。
然後藍千樹的行為完全不像個正常人,他吃飯不肯上桌,一定要趴在地上舔,否則寧可挨餓,他一直喃喃自語,“我是一條狗,我是主人的小母狗!”
藍家沒辦法隻能把他送去醫院,醫生檢查下來告訴藍家人,“藍先生被……專門調/教過,他們的手段非常極端,摧毀了藍先生的意誌,想要恢複正常,這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藍母得知後暈了過去,藍父對小兒子是又愛又恨,現在看著不停狗叫的小兒子,他最終還是道,“那就讓他留在這裡接受治療吧!”
藍暖玉天天過來看望弟弟,每一次都是以淚洗面。
彆人都以為是藍千樹自己荒唐惹了事,但是藍暖玉不敢肯定這一點,但她也不敢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因為這毫無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