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醋味兒,高明和黑澤陣度過了無比美妙的一夜。
第二天,兩人開始複盤昨天發生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高中生變成了小學生?”高明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戀人。
“你也感覺不可思議?”黑澤陣輕笑,對高明說道:“我的公司大概又要多一筆進項了。”
高明卻並不讚成:“返老還童的項目太過聳人聽聞,我勸你不要做那種生意。”
“返老還童的項目並沒有研究成功,就算成功了,我也不打算推出。”黑澤陣對長生不老嗤之以鼻,隻道:“既然能夠讓人返老還童,那種藥劑究竟克服了多少難題未能可知,我打算帶回去讓雪莉研究一下,看是不是能多幾款可以推出的藥物。”
高明聞言鬆了口氣,讚成道:“可以造福蒼生。”
“我可沒興趣。”黑澤陣還是對錢比較感興趣,造福蒼生隻是他做生意的附加產品,他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自己相當關心的一個問題,“你昨天晚上和另一個你講電話……”
“這個啊,他來找我取取經。”
黑澤陣一愣,“取經”這個詞,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且公安遲早會知道另一個琴酒,所以他也算是和我商量一下處理方法。”高明態度平常。
黑澤陣卻冷笑了一聲,對於高明的話持懷疑態度。
另一個琴酒關他們什麼事?又關另一個諸伏高明什麼事?按照常理來說,諸伏高明隻需要隱瞞那家夥一段時間,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就可以將他送進監獄去了。
取經?處理?
“看來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某些化學反應。”黑澤陣死死盯著高明的反應。
高明倒是沒有隱瞞,坦然道:“你說的沒錯,另一個我對另一個你似乎也產生了興趣。”
頓時,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喉頭。
黑澤陣都要吐了,另一個他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再了解不過,一個沒能遇到諸伏高明的他能有多好?竟然會被諸伏高明接納,簡直不可思議。
“阿陣,他已經失憶了,對他不要太苛刻。”高明勸著黑澤陣。
黑澤陣一把捏住了高明的下巴,陰沉著臉質問:“你會幫他,是不是因為他和我長得一樣?你是不是也挺喜歡他的?”
“我是很喜歡他。”
黑澤陣的臉頓時更黑了。
“但我也隻是愛屋及烏罷了。”高明撥開他的手,黑澤陣看似捏得很重,實際上高明一揮手手便被撥開了,“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希望能給他一個機會。”
“我不讚成。”
“另一個我讚成了。”
“高明,對於他那種人產生過度的善心……”
“阿陣,你是了解我的,善心並不會驅使我那樣做。”高明伸出手,在黑澤陣的臉上輕輕撫摸著,說道:“我還沒吃醋,你倒先吃起醋來了?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你這種可能性,他不會
對另一個你產生興趣,這一切又是誰的錯?”
黑澤陣僵住,之前完全沒往這方面想。
也就是說……另一個諸伏高明喜歡他?所以他在做什麼?在把琴酒當做替身嗎?
“他在玩火。”黑澤陣的眼神變得陰鷙,替身這種東西,不管是他還是另一個琴酒,都絕不會當。
“你放心吧,如果是我的話,不會做那種事情。”高明安撫黑澤陣,思考了片刻才道:“因為另一個你失憶了,所以另一個我才會采取這種手段暫時穩住他,等他恢複記憶之後兩人會說開的。”
“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黑澤陣說的是另一個他們。
高明聳聳肩膀,“不會。”
“高明!”
“如果是阿陣的話,就一定不會殺了我。”高明的眼神充滿自信。
黑澤陣卻嗤之以鼻,他沒有動高明完全是因為那15年的交情,但是這個世界的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甚至才剛剛認識。
沒有交情,琴酒就不會手下留情。
長野縣,某醫院。
琴酒已經能出來走走了,斷幾條肋骨對他來說似乎真的隻是小傷,常人必須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的傷勢,他卻在短短幾天內就出來活動了。
當然,他最多也就在醫院的花園中散散步,還沒有正式辦理出院手續。
“我不需要工作嗎?”琴酒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他感覺自己好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諸伏高明在旁邊陪著他,聽到這話自然地說道:“不上班就不會下班,做個永恒的打工人?阿陣還是這麼愛工作啊。”
琴酒一怔,他那麼勞模嗎?
“不過阿陣是個偵探,而且是個從不接單的偵探,所以就算不去工作也沒關係。”諸伏高明彎腰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轉身遞給了琴酒。
琴酒握著野花,不知所措。
這段時間,他似乎經常出現不知所措的狀態。
比如諸伏高明吻他,比如諸伏高明湊近他的耳邊說悄悄話,比如現在,諸伏高明隨手給他摘了一朵花。
好陌生。
這一切都好陌生。
琴酒不由有些懷疑諸伏高明所說的話,他們真的是戀人嗎?如果是戀人,諸伏高明應該經常對他做這樣的事情才對,哪怕是失憶了,他也不該對此感到陌生。
可每每開始懷疑,看到諸伏高明溫柔的笑容,琴酒便又將懷疑暫時壓下,他或許應該再觀察一段時間,畢竟諸伏高明真的對他非常好。
突然,琴酒銳利的目光朝醫院的角落掃去,卻沒有看到有人。
“阿陣,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監視我們。”琴酒的語氣冷了下來,眼神中閃爍著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冷銳與嗜血。
“是嗎?是看我們過得幸福吧。”諸伏高明從琴酒的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琴酒一怔,眼神中的鋒芒也漸漸斂去,甚至還有幾分不好意
思:“高明,放開我,我覺得有人……()”
因為阿陣是帥哥嘛。?()_[(()”諸伏高明一本正經地誇讚:“阿陣長得太帥了,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人偷偷看你,我可是要吃醋的。”
琴酒的警惕性漸漸被蜜糖腐蝕,眼神中閃過茫然,“是這樣嗎?”
“當然了,我以前和你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就經常有小男生小女生來要你的line賬號。”諸伏高明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聲音中帶著笑意:“當然,你一次都沒有給過他們。”
“是這樣嗎?”再一次,琴酒喃喃重複。
“是啊,阿陣超級守男德的!”諸伏高明調侃。
琴酒立刻掙脫開,回頭狠狠瞪了諸伏高明一眼:“你這家夥,竟然敢嘲笑我!”
“是啊,我敢,阿陣要如何?”諸伏高明不退反進,毫無畏懼地朝琴酒走近一步。
琴酒啞口,下一秒便被諸伏高明捧住了他的臉,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諸伏高明的兩隻手用力一摁。
“嘟嘟嘴~”諸伏高明笑出了聲。
琴酒連忙將諸伏高明的手掙開,惱羞成怒:“高明!”
“好啦好啦,我也嘟嘟嘴陪你如何?”諸伏高明用雙手擠住了自己的臉,嘴巴瞬間嘟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是從沒有過的,從來都沒有人這樣逗過琴酒,新奇感增加了好笑程度,讓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蠢。”一邊笑著,琴酒一邊撇開頭,嘴裡邊嘟囔了一句。
“戀愛中的小情侶本來就是愚蠢的。”諸伏高明做了個打開腦殼的動作,對琴酒說道:“戀愛這件事情啊,就要把腦子丟掉,,全部都丟掉才行!”
琴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要將腦子全部丟掉嗎?那不就變成戀愛腦了。
躲藏在陰影處的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到了醫院外面,波本的臉色仍沒有太好看,滿臉陰沉,眼底深處更有一種“見了鬼”的荒誕感。
他看到了什麼?琴酒和高明哥?
對於諸伏高明,波本當然認識,甚至前段時間高明哥還借過他的車,還幫助他抓住了赤井秀一,可是高明哥怎麼會和琴酒在一起?他們兩個分明八竿子都打不著吧!
消息是風見裕也傳遞給他的,風見裕也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幾乎控製不住他的音量,說琴酒和高明哥談戀愛了。
波本當然不相信,甚至將風見裕也訓了一頓,然後……他就看到了戀愛中的琴酒和諸伏高明。
這很難評,真的。
前腳琴酒突然說要摧毀組織,後腳高明哥就和琴酒談戀愛了?
不不不,他們的戀愛應該在之前,琴酒突然要摧毀組織,真的隻是不想加班嗎?波本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於是,波本拿出手機給黑澤陣打電話:“琴酒,你在哪?”
“東京。”
“你在說謊。”波本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說道:“我在長野見到你了。”
“哦,你去見諸伏高明了?”
“你騙不了我,我已經看到……”
“現在,拿著手機,走到他們面前去。”
波本皺眉,琴酒這是什麼要求?
但他還是照做了,就算是到他們面前對峙,波本也毫不膽怯。
然後,波本就看到了正和高明哥十指緊扣的琴酒,他的另一隻手上卻沒有握著手機,而是握著一朵隨處可見的野花。
“對你見到的一切還滿意嗎?波本。”手機的另一端,傳來黑澤陣帶著惡趣味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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