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周圍變大了許多。
高大的枕頭,高大的床頭櫃,高大的巨人。
巨人?不,那是諸伏高明!
琴酒驚呆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諸伏高明變得這樣大?
“高明!”琴酒急切地喊出聲,發出的卻是一聲拉長的貓叫。
“喵——”
仿佛被踩了尾巴,淒慘異常。
琴酒:……
“怎麼了?公主。”諸伏高明翻了個身,將白色的長毛貓抱在懷裡。
熟悉的懷抱,卻是不熟悉的觸感。
毛茸茸的,不隻是諸伏高明可以感覺到,就連琴酒都能夠感覺到。
啊……
這種裹著一層毛和高明擁抱在一起的感覺。
等等,他為什麼會變成貓?還是這隻擅長偷奸耍滑、每天喵喵叫著賣萌的懶貓!
自從徹底住進諸伏宅,這隻平日裡見不到幾面的貓咪便歸他管了,他算是貓貓的第二個主人,高明經常在警局加班,大多數時候其實都是琴酒在喂的。
對於這隻貓,琴酒談不上喜歡,但因為有高明護著它,照顧得倒是也很小心。
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照料的?!
魂穿貓咪啊,這種事情它科學嗎?
哦,這個世界有異能和咒術啊,那似乎本來也不是多科學的世界。
琴酒有些不爽,也不肯再叫,伸出爪子想要扒拉一下諸伏高明,好讓他注意到自己的異樣,結果大概是第一次變貓沒有經驗,爪子直接在諸伏高明的胳膊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劃痕。
琴酒:!!!
高明——
“嘶——”諸伏高明吸了口涼氣,果然也注意到了琴酒,有些疑惑地看著它,問:“公主今天心情不好嗎?”
彆管貓了,先止血啊!
狂犬疫苗!狂犬疫苗!
清理傷口啊蠢貨!
琴酒用貓的身體在床上上躥下跳,激動異常,自從組織轉型之後,他還從沒這麼不爽過。
高明果然很在意公主!
雖然現在的琴酒就是公主,但他還是不開心,見諸伏高明還不去處理傷口,也不敢伸爪子了,索性用腦袋給了他一記頭槌。
痛——
琴酒頭昏眼花,變成貓之後,他的身體素質明顯也變成貓咪的了,腦袋磕在諸伏高明硬邦邦的肌肉上磕得好疼。
“公主,沒事吧?”諸伏高明連忙伸手將貓咪抱了起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它的頭安撫它。
琴酒:……
都說了去處理傷口啊蠢貨!
琴酒有些氣悶,高明太在意這隻貓咪了,等他變回來就將貓送走!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衝洗一下傷口。”諸伏高明到底還是理智的,見貓咪不再亂跑亂跳便放下他去衛生間清洗傷口,等下還要去打狂犬疫苗。
琴酒晃了晃仍有些發昏的腦袋,輕盈地
跳下矮床,邁著貓步走到衛生間門口,見他將傷口清洗、消毒才鬆了口氣。()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總不會真的是魂穿貓咪了吧?
?千代小真提醒您《今天Gin也在讀三國》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不對,等等!
如果他是魂穿貓咪,那他的身體呢?
沒有身體,他的身體不見了。
真想隻有一個!
貓咪的眼神中閃過銳利的光,那隻賊貓將他的身體穿走了!
“阿陣又不見了。”諸伏高明衝洗好傷口,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也不和我說一聲就走。”
不……
琴酒面無表情地蹲在地上看著他,這很冤枉。
“你今天也一樣,竟然還學會伸爪子了。”諸伏高明蹲下身子,笑著用手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好癢!
但是,也好舒服……
情不自禁的,琴酒趴在了地上,然後翻身,將柔軟的白色肚皮對準了諸伏高明。
等他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多慘不忍睹的動作之後,整隻貓的毛都炸了起來,然後又在諸伏高明熟練的擼貓手法下重新放鬆,甚至安逸地打起呼嚕。
這該死的貓咪本能!
找到他的身體,立刻!
但有些時候,貓咪腦子裡的東西和行動完全是兩碼事,琴酒在心裡狂吼著要衝出去找身體,身體卻屈從於本能,在地上翻來覆去,亮起毛茸茸的爪爪在空中適時地揮舞著。
好舒服,根本不想動。
好煩啊,身體什麼的,誰愛去找誰找吧。
大腦也開始屈從本能,諸伏高明想停下的時候立刻用四隻爪爪摟抱住他的手指,希望他再給自己多撓幾下。
“乖,我等下要去打疫苗。”諸伏高明哼笑道:“還不是你鬨的。”
琴酒猛然回神,對,疫苗,疫苗最重要。
強行違背本能地縮回爪爪,琴酒翻身而起,對高明說:“我也要出去。”
甜膩膩的貓叫聲令諸伏高明開懷,“公主今天很愛撒嬌啊。”
琴酒:……
不,他沒有!
都怪這該死的嗓子!
公主的嗓音很細、很嗲,放在人身上甚至有些做作,但在貓咪的身上就毫無問題了,堪比褒姒、妲己,比狐狸精還狐狸精。
這也就導致……除開淒厲的慘叫,不管琴酒是正常說話還是壓低音量,都像是在撒嬌一般。
但是他沒有!
他很正常,很平靜地在要求,他隻是想出去。
“是因為弄傷了我的手嗎?沒關係哦,我沒有生氣。”諸伏高明摸了摸貓咪的頭,安撫他。
琴酒:……
搞不懂貓貓語就不要亂說話啊!
但諸伏高明是鐵了心不打算將琴酒帶出去了,琴酒往他身上撲了兩次都被放了下來,甚至就連關門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防著他。
琴酒沉默,然後漠視對方關好了門,轉頭就跳上了臥室的窗台。
很好,
() 窗戶沒關。
高明你就去打疫苗吧,我要出去找身體了。
琴酒躍過窗框,然後……看著仿佛十幾層樓高的地面心慌極了。
琴酒:……
他明明記得窗戶才一米半啊!
哪來的這樣的高度啊!
哦,他現在是貓貓啊,那沒事了。
貓貓的視角下一米半這麼恐怖的嗎?!
琴酒沉默,他現在還沒能完全熟練地掌控自己的身體,這樣跳下去真的不會摔嗎?摔也就罷了,萬一摔死呢?
哦,這才一米半啊。
想到了窗台的實際高度,琴酒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雖然驚心動魄,但是平穩落地。
貓咪的本能令琴酒明白該如何落地才不會傷到,柔軟的肉墊落在地面上,悄無聲息,自帶減震。
琴酒跺了跺腳,完全沒問題,感覺再高幾倍他都可以安穩的落地,這就是做貓咪的好處啊。
如果他當年做topkiller時有這樣的身手,直接從樓上跳下來也摔不到,那個時候……好吧,如果可以的話,琴酒不想做一隻貓。
大搖大擺的,琴酒邁著貓步出門了。
如一道白色的幽靈,琴酒的速度很快,隻用了十幾分鐘便全速將這附近找了一般,毛都因為速度極快被狂風吹亂了。
但是,沒有找到。
琴酒完全沒找到他的身體。
到底是跑哪去了?是誰做的?
遇到這種情況,他是應該去找五條悟還是去找太宰治?
想到五條悟和太宰治的惡劣,琴酒:……
說實話,他一個都不想去找!
仔細想想,與其找那兩個家夥,倒不如去找伏黑甚爾,以對方敏銳的觀察能力,肯定能看出他的不正常,大不了花大價錢雇傭對方好了,反正琴酒現在有的是錢。
這樣想著,琴酒已經找到了方向,迅速朝著伏黑甚爾的家而去。
貓咪是天生的獵食者,不管是速度還是攻擊力,在同等體積下堪稱無敵。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可以一路狂奔從長野到東京!
貓咪快累死了。
貓貓要累癱了!
後知後覺,琴酒想,他當時為什麼不跳上公車?利用公車偷渡不是要省力氣多了!
眼看著已經日暮黃昏,琴酒又冷又餓,精神有些恍惚,伏黑甚爾的家在哪來著?他記得好像就在這附近了。
“貓。”有一道稚嫩清亮的聲音從琴酒背後響起。
誰?
琴酒警惕轉身,眼神在看到對方的瞬間柔和下來,整個身體也放鬆了。
啊,是小惠啊。
說起來,當初琴酒還養過他一段時間呢,這孩子熱愛小動物,是肯定不會傷害他的。
而且,找到了伏黑惠,還愁找不到伏黑甚爾嗎?
“真可愛。”伏黑惠蹲下來,朝琴酒招招手:“小咪,
過來。”
琴酒:……
每一個貓咪都有著同一個名字:小咪。
“臭小鬼。”琴酒瞪了他一眼。
“小咪不可以說臟話哦。”伏黑惠冷靜地說道。
琴酒嗤之以鼻(),然後整個人一僵?[((),聽、聽得懂?
伏黑惠竟然聽得懂小動物說話!
你是什麼迪O尼在逃公主嗎?你怎麼能聽得懂動物說話的?!
琴酒震驚地看著伏黑惠,問:“你能聽得懂我說話?”
“能啊。”伏黑惠繼續朝他招手:“快過來,我們回家了。”
琴酒頓時鬆了口氣,他找伏黑甚爾幫忙的道路一下子就平坦了。
不過琴酒也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是看著伏黑惠長大的,被他知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也太遜了。
“我抱你回去吧。”伏黑惠再一次邀請。
“不需要,前面帶路。”琴酒邁開腳步,紆尊降貴地打算跟著伏黑惠回家。
伏黑惠表情有些遺憾,但還是走在前面帶路。
“小咪,你叫什麼?”伏黑惠一邊走一邊和琴酒聊著:“我沒感應到你的名字,本來還以為是我的術式出問題了,現在看你脾氣好差,該不會是你故意不告訴我的吧?”
術式?琴酒記得伏黑惠的術式。
那是禪院家祖傳的術式,能夠和“六眼”“無下限”相提並論的絕招“十種影法術”。
好像是可以召喚小動物來作戰,比如琴酒以前就見過玉犬。
啊……
原來如此,是把他當做被召喚出來的動物了嗎?
“你能夠和動物說話?”琴酒問。
“不能啊,我隻能和你們說話。”
不,琴酒想,伏黑惠不是隻能和召喚物說話,看樣子特殊的動物他都可以交流。
琴酒當然不是召喚物,現在看來伏黑惠的術式的確是沒有成功,這也正常,畢竟這麼小的年級,能召喚玉犬就很不錯了,貪功冒進是大忌。
“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面召喚新的了,新的式神被召喚出來需要調伏,調伏不了的話你會死的。”琴酒警告他。
伏黑惠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什麼?竟然還需要調伏?玉犬就不需要!”
“玉犬是你的第一個式神,之後的都需要調伏。”
伏黑惠表情落寞,看樣子以後不能隨便召喚了。
琴酒:?
“等等,伏黑甚爾沒告訴過你?”
“沒有。”伏黑惠搖了搖頭,“老爸也知道嗎?”
伏黑甚爾——
琴酒磨了磨牙齒,他到底是乾什麼吃的?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小惠!
十種影法術,差一點就毀在伏黑甚爾的手上!
“話說小咪,你好像也不需要調伏。”伏黑惠小聲說道。
“啊,因為我比較親人。”琴酒敷衍著伏黑惠。
伏黑惠點了點頭,
() 又異想天開:“那其他的式神會不會也比較親人?”
“你想死嗎?伏黑惠?”琴酒抬起一隻爪子朝伏黑惠亮了亮。
伏黑惠:……
好凶!
說什麼比較親人(),但是比玉犬凶多了!
伏黑惠扁扁嘴?()_[((),帶著琴酒回了家,整個房子都冷冷清清,沒有多少生活的氣息。
琴酒四處參觀了下,直到伏黑惠進入廚房要做飯的時候才喊住他:“你老爸呢?需要你去做飯?”
“他不回來。”伏黑惠隨口說道。
“哢嚓”,琴酒名為理智的弦猛然繃斷。
他一路裝成那小子的式神,一路忍辱負重,結果伏黑甚爾竟然不回來?!
那個混蛋又跑去哪裡瘋了——
伏黑甚爾和琴酒其實都一樣,他們是孤狼,是浪子。
如今,琴酒找到了可以庇護他的港灣,伏黑甚爾……他明明也有,卻不喜歡著家,現在咒術界大定的情況下還有什麼好出去的!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琴酒問。
“不知道,他上一次回來是半個月以前了。”
琴酒:……
渣爹!
放著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他竟然半個月都不回家!
“給他打電話,喊他回來。”
“他電話打不通的。”
“他就放心你一個人在家?”琴酒質疑,但僅僅片刻便又沉默,他放心,那樣的渣爹有什麼不放心的。
“叮咚”,有人按響門鈴。
回來了?琴酒立刻跑到門口。
“一定是hiro哥來了!”伏黑惠立刻放下菜刀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扭頭對琴酒說:“hiro哥和zero哥經常來照顧我,不過zero哥這幾天有點忙,大概不會來。”
“你就是這樣腹誹我的?”伏黑惠打開門,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站在門外,降穀零聞言立刻開玩笑。
伏黑惠連忙否認:“我沒有,zero最近不是在忙嗎?”
“忙完那段時間了,伏黑甚爾回來了?”降穀零說著進門,四處看看沒看到甚爾的影子。
“你在和誰說話?”諸伏景光也有些驚訝。
“小咪。”伏黑惠指了指琴酒,又恍然:“你們看不見它。”
“看得見啊,而且看得很清楚。”波本放下帶來的零食,笑著看向那隻貓。
諸伏景光則驚訝:“公主!”
伏黑惠則更加震驚:“你們不是看不到咒靈嗎?!”
琴酒臉都麻了,啊,這是災難。
諸伏景光是見過公主的,尤其是在他和高明哥通話之後,確認了面前的貓就是公主。
諸伏景光瞬間傻了,這隻貓到底是怎麼從長野一路跑到東京來的?
“你真的不是我的式神嗎?”伏黑惠則已經失落地問了第三遍。
“不是。”板著臉,琴酒的回答毫無感情。
伏
() 黑惠的表情肉眼可見得更加失落了。
不得不說,公主的品相很好,貌美如花,對於伏黑惠這種小動物控根本就是一記絕殺。
如今卻……
他毛茸茸的式神,飛走了……已經要飛走了……
“你也用不著這麼失落吧。”琴酒的心中突然多了幾分負罪感。
“我才沒有失落,畢竟我可是狗派。”伏黑惠倔強著不承認。
琴酒:……
我信你個鬼!
你失落得就差哭出來了!
諸伏景光揉了揉伏黑惠的腦袋,問琴酒:“你跑來東京做什麼?高明哥找你找得都快瘋了。”
琴酒頓時有些心虛,但他隻是一隻小貓咪,於是理直氣壯說道:“來找伏黑甚爾。”
一旁的伏黑惠立刻幫忙翻譯。
“你還認識伏黑甚爾?”降穀零感到有趣。
琴酒說出自己編造的故事:“昨天晚上,有一個詛咒師突然詛咒了我,他說我想要解咒就來找伏黑甚爾,所以我來找他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臉色都嚴肅起來。
“詛咒師?”
“長什麼樣?”
“銀白色短發,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看著很年輕,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們之間隔著一個無限’。”琴酒隨口甩鍋。
降穀零:……
諸伏景光:……
翻譯完畢的伏黑惠:……
五條悟,是你吧!
五條悟詛咒了高明哥家的公主,是因為對琴酒的不爽?沒聽說最近琴酒有惹到他啊。
不過五條悟本身就是個神經病,所以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沒有多想,大概就隻是個惡作劇罷了。
此刻,遠在咒術高專的五條悟狠狠打了個噴嚏,滿臉茫然。
伏黑家,琴酒再次要求著:“伏黑甚爾在哪?我要見他。”
雖然不想打擊小貓咪,但伏黑惠還是耿直的表示:“我老爸雖然能解決咒靈,但是沒聽說他會解除詛咒,而且他做事是要收費的,收費超貴。”
是你一隻小貓咪承受不起的。
琴酒讀出了伏黑惠的潛在意思,冷笑一聲,說道:“黑澤陣說了,他付賬。”
“可是……”
“一個億。”
伏黑惠:……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有些被驚呆了,也太豪橫了吧,陣哥竟然會為一隻小貓咪付一個億!
“說實話,我有點酸。”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的幼馴染。
降穀零同樣苦著一張臉,呢喃:“人不如貓,人不如貓啊。”
琴酒:……
不是很想承認認識那兩個蠢弟弟。
“你說你受了詛咒,那你有哪裡不舒服嗎?”伏黑惠又問。
“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所以伏黑甚爾呢?快喊他回來!”琴酒朝伏黑惠喊。
“可是他電話根本打不通,去哪裡也沒有告
訴我。”伏黑惠有些犯愁,他也很想幫助可愛的小貓咪,但是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琴酒沉默,再一次在心裡聲討伏黑甚爾的渣。
也太渣了吧,連兒子的電話也不接!
“給他發短信,就說琴酒找他,有一個億的生意要談,讓他趕緊回家!”琴酒幫伏黑惠出著主意。
“他會相信嗎?”伏黑惠不是很確定。
“他會,因為你沒有騙過他。”
聽到這話,伏黑惠嘟嘟囔囔:“我當然沒有騙過他,我騙他做什麼,他才是大騙子。”
短信順利地發了過去,趁著伏黑甚爾沒有回來的這段時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連番上陣,企圖套出更多的信息。
但很可惜,全部折戟沉沙。
“我現在算是相信了,貓根本不在乎你是窮是富。”諸伏景光感慨。
伏黑惠茫然,為什麼突然說到窮富了?
諸伏景光很快繼續說道:“反正不管你是窮是富,它都看不起你。”
雖然公主不是因為窮富而看不起他們,但看起來也是真的看不起他們,畢竟他和zero在旁邊哄了半天,公主就連半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們。
琴酒沒有說話,在地上趴得好好的,他什麼都不知道,畢竟他隻是一隻小貓咪罷了。
門鎖被轉動,有人開門進來了。
是伏黑甚爾。
才二十分鐘,短信發過去才二十分鐘他就已經到家了。
越是這樣,降穀零就越是對他不爽:“還以為你忙得很,現在看起來你其實很閒啊。”
如果有事在忙,也根本不可能回來得這麼快。
“顧客呢?”伏黑甚爾沒理會降穀零,而是問自己的兒子。
伏黑惠指著地上的貓咪。
“公主它……等等,你動作輕一點!”伏黑惠想要給伏黑甚爾解釋,卻見伏黑甚爾一把拎起貓的後脖頸,直接拎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可惡,彆那麼粗暴,會嚇到貓貓的!
伏黑惠追了上去,未果,被擋在了臥室的門外。
“哈哈哈哈哈!”進門之後,伏黑甚爾就爆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是嘲諷,更像是挑釁。
至少琴酒就被挑釁到了。
他抬起爪子,狠狠在伏黑甚爾的胳膊上來了一下,沒……沒破防?
於是,伏黑甚爾笑得更大聲了。
琴酒黑著臉,靜靜等著伏黑甚爾笑完。
終於,伏黑甚爾笑完了,朝琴酒說道:“你什麼情況?一段時間不見,變成貓了?”
琴酒就知道伏黑甚爾已經認出他了,冷道:“我不知道。”
伏黑甚爾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哈哈,你叫的也太嗲了!”
琴酒:……
在這一刻,他真的想弄死伏黑甚爾。
感受到貓咪身上傳來的殺氣,伏黑甚爾乾咳了一聲,說道:“說正事,你是琴酒?”
琴酒點頭。
“你要雇傭我幫你恢複人形?一個億?”
琴酒再次點頭。
“惠是怎麼知道的?”伏黑甚爾很好奇這件事,也是琴酒喵喵叫著告訴他的?
琴酒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伏黑甚爾解釋這件事,但是他兒子明顯聽得懂貓語。
“寫字?”
琴酒搖頭。
“打字?”
琴酒再次搖頭。
“總不能是惠能聽懂你說話吧?”
琴酒重重點頭。
伏黑甚爾:……
起猛了,好像看到迪O尼在逃公主了。
想了想,伏黑甚爾又將貓拎了起來,到客廳去找伏黑惠。
被拎著四腳不著地無比狼狽的琴酒:……
遲早有一天把你暗殺了.jpg
“你能聽得懂他說話?”伏黑甚爾問。
伏黑惠點了點頭。
“翻譯。”
“告訴他,他再拎我我就把他殺了!”琴酒憤憤然。
伏黑惠:……
“公主說你的動作太粗魯了,要溫柔一點對它。”
琴酒:???
伏黑甚爾:……
一看兒子就沒有認真翻譯。
措辭方面的事情,伏黑甚爾也就不追究了,繼續問:“你問他,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不知道。”琴酒回答。
伏黑惠回答:“它說它不知道。不過你回來之前,它說是五條悟詛咒了它。”
琴酒:……
伏黑甚爾:……
行吧,這一聽就是謊話。
伏黑甚爾深深看了琴酒一眼,琴酒同樣深深看著伏黑甚爾,兩人隔空達成一致,反正有什麼鍋直接往五條悟身上甩就對了。
伏黑甚爾繼續問道:“它是魂穿還是身……”
“喵——”貓咪淒厲地叫了一聲,狠狠咬住了伏黑甚爾的手腕。
沒破皮。
看著貓咪憤怒的模樣,伏黑甚爾若有所思,問他:“他們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伏黑惠感覺可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好奇地看著伏黑甚爾,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嗎?感覺有瓜。
伏黑甚爾看著地上的貓咪,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千萬。”
琴酒點頭。
“一個人一千萬。”伏黑甚爾又伸出兩根手指頭,總共三千萬。
琴酒痛心疾首,伏黑甚爾真的是鑽錢眼裡了,不過這種時候他也隻能點頭答應。
伏黑甚爾大為高興,繼續讓伏黑惠翻譯,不多久便明白了事情的過程。
總體來說……全不了解。
畢竟琴酒睡了一覺就變成貓咪了,期間過程根本就不清楚。
這可麻煩了,根本沒有線索嘛。
“先回長野一趟。”伏黑甚爾將貓拎了起
來。
“等等!”聯想到剛剛貓貓的暴躁,伏黑惠小聲提醒:“你溫柔一點對它。”
“需要嗎?我也可以溫柔的。”伏黑甚爾故意逗弄琴酒。
琴酒面無表情地將臉往旁邊一偏,一副不理人的模樣。
伏黑甚爾哈哈大笑,就這樣拎著貓咪去長野了。
到達諸伏宅的時候,已經深夜。
伏黑甚爾敲開門,然後不由分說將貓丟進了高明懷中,開始在四周檢查起來。
“等等,甚爾君,你這是……”
“琴酒委托我來祓除咒靈,說你這裡有咒靈。”伏黑甚爾編了個瞎話。
“不是為貓咪解除詛咒嗎?”諸伏高明疑惑。
“你知道了啊,是諸伏景光他們和你說的?”伏黑甚爾掃了他一眼,說道:“那我就不瞞著你了,我的確是來幫它的,我檢查一下看對方有沒有咒力殘穢留下,你先睡吧。”
諸伏高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公主晚上是睡在我們主臥的,所以你要檢查就必須去主臥檢查。”
“那你睡客臥。”
諸伏高明:……
真的,諸伏高明想,阿陣認識的朋友都奇奇怪怪的,伏黑甚爾未免也太不拘小節了。
“彆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伏黑甚爾雙臂環胸,一派冷漠與疏離。
諸伏高明:……
“好吧,那就麻煩甚爾君了。”諸伏高明去抱了自己的被子,和貓咪一起鑽進客臥去休息了,如無意外,伏黑甚爾大概要檢查一晚上。
“阿陣的朋友真奇怪,你說對吧,公主。”諸伏高明為懷中的公主順著毛。
琴酒沉默,很想提醒諸伏高明,以伏黑甚爾敏銳的五感,房門的隔音根本不妨礙他聽到。
“你今天怎麼突然跑那麼遠?我擔心死了,回來找不到你,我出去找了很久,景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在找你。”諸伏高明抱怨:“以後不要隨便亂跑了,就算是要跑的話也給我個提示,好嗎?”
琴酒頓感心虛,他早上就已經跑出去了,而高明傍晚的時候還在找他……
是他讓高明擔心了。
琴酒不知道該怎麼道歉,隻能用腦袋拱了拱諸伏高明,輕輕地“喵”了一聲。
“公主,你變得愛撒嬌了。”諸伏高明笑著用臉蛋蹭了蹭他的臉,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阿陣在做什麼,我打過他的電話了,可惜沒打通。”
琴酒對此相當無奈,他也不是不想·接高明電話,更不想讓高明這樣擔心,但他現在連自己的身體跑去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接得到電話。
那隻該死的貓,到底是將他的身體穿到哪裡去了?!
“隻有你陪我了,公主。”諸伏高明的語氣放輕,放柔:“阿陣不在家的時候一直都是你陪著我,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一個人該怎麼過。”
是……是這樣嗎?
琴酒突然有些心虛,更十
分心疼,組織轉型之後他的工作其實比以前輕鬆多了,但偶爾還是要出差,一般還都是要出國的會議,所以一走就是好幾天。
在他離開的時候,諸伏高明這樣寂寞嗎?
他實在是有些不像話了。
“你說阿陣這次去哪了?”諸伏高明一邊用手擼著貓,一邊若有所思:“他以前出門至少都會告訴我去哪裡,要去幾天,這次卻突然不見了,又找了伏黑甚爾過來,所以是咒術界的事情?”
被猜對了。
雖然並不完全對,但琴酒還是比較佩服諸伏高明的聰明。
“是因為你受了詛咒才追出去?你說他追到那個詛咒師了嗎?”
沒追到,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做的,更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詛咒。
但為今之計,也隻能裝作是一隻小貓咪,如果讓高明知道他變成了一隻貓……嘶,他真的不敢想象,以諸伏高明的花樣繁多會和他玩到什麼程度。
一想到這一點琴酒就有些無語,諸伏高明至少也是個警察好不好,接受正規教育上位的,怎麼就能有那麼多的花樣?
玩不起,真的玩不起。
就在琴酒內心狂吐槽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扭頭一看諸伏高明已經徹底emo了。
他垂著眼眸,唇的弧度很平,藍色的眼眸中儘是失落與擔憂。
他在擔心。
琴酒知道諸伏高明在擔心什麼。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讓諸伏高明知道自己變成了貓不會有任何的幫助,隻會令對方更加擔憂。
“咒術界很危險,雖然他向來說得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那很危險。”隔了許久,諸伏高明才緩緩開口。
他嗓音喑啞,聽不出喜怒。
作為對諸伏高明十分了解的人,琴酒卻聽出了對方情緒中的低落。
彆這樣……琴酒想,沒有危險的,以他的能力,咒術界根本沒幾個人可以傷得了他。
但是很快,琴酒的臉也黑了,不,還是有人的,這次他不就不知不覺中了招?
“阿陣——”
聽到這聲歎息,琴酒身子一緊,還以為是諸伏高明認出了自己。
但很快琴酒就重新放鬆下來,因為諸伏高明呼喚的時候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桌子上他們兩人的合影。
他和高明沒有舉辦婚禮,但的確也拍了一張結婚照。
作為長期偷拍諸伏高明換取清白的弟弟,諸伏景光的拍照水平日漸增長,這張結婚照就是他拍攝的。
那日正值黃昏,暖黃色的陽光下,一切都仿佛鍍上了一層慵懶、閒適的色彩。
諸伏高明與琴酒身穿黑色的正裝,攜手並肩,一隻鳥兒突兀地闖入鏡頭,帶來幾分大自然的活力。
時光定格。
如今再看到這張照片,琴酒甚至都可以想到那天的陽光有多麼溫暖,那日的風是怎樣的溫柔。
一切都是那樣美好,命運踩著安逸的腳步而來,一步一步,為兩人的
人生墜上隻屬於他們的色彩。
琴酒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他的高明在思念他。
明明才“分開”一天而已。
琴酒突然想到,高明這樣離不開他,以前他飛去開會時那數日的煎熬,也不知高明都是如何熬過來的。
是因為這隻貓嗎?
在不知不覺中,貓咪替代了自己陪伴在高明的身邊?
意識到這一點,琴酒頓時有種既溫馨又吃醋的錯雜糾纏感。
算了,還是放過它吧。
最終,琴酒還是歎了口氣,換魂這件事情畢竟不是公主主導的,它也的確曾陪伴高明日日夜夜,這次的過錯怎麼都算不到一隻貓的身上。
不過妄想徹底取代他,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現在,明明有貓咪在,高明不也還是對著自己的照片發呆嗎?
琴酒抬起爪子,想了想又放下,用自己的身體在諸伏高明的身上蹭了蹭,以作安慰。
“乾嘛這樣鬨我?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公主。”諸伏高明被貓咪拉回思緒,輕輕捏了捏貓咪的小臉,調笑道。
琴酒又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說道:“我在呢,高明。”
在這一瞬間,諸伏高明的眼神略微有了些變化。
他連忙四處尋找,卻最終沒能找到。
琴酒皺眉,他在找什麼?
“奇怪,剛剛好像聽到阿陣的聲音了。”諸伏高明恍惚的呢喃。
琴酒:……
不是吧!
這怎麼回事?變貓還會突然失靈的?諸伏高明總不可能也是個迪O尼在逃公主吧!
琴酒頓時將嘴巴閉得死死的,不行,不能讓高明知道,至少在恢複之前絕不能讓高明知道,否則對方不光會擔心……還會嘲笑他的!
還會各種py,這種方面他最不當人了!
“大概是幻覺吧。”諸伏高明好半天沒有再聽到聲音,喟歎一聲:“真是太想念阿陣了,竟然連幻聽都出現了。”
琴酒死死閉著嘴巴,對,沒錯,是幻聽,一切都是幻聽!
“公主,你說如果我打電話說我想他,他會不會回來?”諸伏高明又抱住了公主,似乎真的在虛心向一隻貓咪求教。
琴酒將頭埋進了諸伏高明的懷中,不,他不知道,彆問他,畢竟他隻是一隻小貓咪罷了。
隔壁主臥,正在檢查咒力殘穢的伏黑甚爾已經聽了不少的好戲,表情促狹極了。
真沒想到,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諸伏高明竟然這麼黏人,也難怪琴酒甩不掉他。
還幻聽,琴酒才離開一天就受不了了嗎?
聽夠了,伏黑甚爾繼續檢查房間。
諸伏高明卻突然又說道:“公主,來選一個好不好?等他回來我們是要玩警/匪/py還是父/子/py?”
雖然在不同的房間,伏黑甚爾和琴酒卻get到了同款的瞳孔地震。
這是他一個小貓咪(術師殺手)可以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