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咒術高專。

琴酒進入高專後直接去找了夜蛾正道,對方聽聞他的來意之後卻表現得並不如何歡迎。

“黑澤陣,你並不是我高專的人。”

“我在這裡上過課。”

“你當時上課的時候,是五條悟給你作保,但實際上你並不是咒術師。”夜蛾正道嚴肅地說道:“星漿體是咒術界的根本,保護星漿體的任務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參與的。”

“你在擔心我背後的組織。”琴酒直接拆穿了夜蛾正道,同時嘲諷:“星漿體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就變成咒術界的根本了?”

“天元大人……”

“天元不過隻是個躲起來不敢見人的老東西罷了。”琴酒的語氣毫不留情。

夜蛾正道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好吧,我知道,你們這些咒術師將天元看得比自己的爹媽還要重要,但是夜蛾老師,你讓五條悟和夏油傑去護送星漿體,你真的認為他們可以做好這次任務?”

夜蛾正道的眼中閃過痛色。

“我們之前打過交道,所以我很了解你,你不是拿學生不當人看的那種高層。”

“高層並沒有……”

“不要為他們說話了,如果是你做主,你會讓一群不諳世事的孩子去護送星漿體嗎?”琴酒反問,並先一步說道:“我先聲明,這和他們的實力沒有關係。”

夜蛾正道沒有說話。

琴酒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態度,“你做不出那種事,但是你也沒辦法反抗,因為這是高層的命令,你隻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不,準確來說你連執行者都算不上,隻是個傳話筒和預備替罪羊。”

“你到底想說什麼?”夜蛾正道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他抬手,咒骸從他的手上落到地面,然後朝琴酒猛衝了過去,上去就是一拳。

琴酒閃開了這一拳,嘴裡奚落著:“真沒新意,和我入學的時候一樣,不過現在的我可不是區區咒骸可以打倒的了。”

咒骸再一次朝他衝了過去,琴酒這次沒有躲閃,而是伸出手,咒力化為黑色的火焰,直接將咒骸焚燒殆儘。

夜蛾正道的神情更加凝重,這便是他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琴酒的原因。

太暴力……不,準確來說是太暴虐了。

和五條悟、夏油傑那種擁有著絕對實力的強者不同,琴酒的暴虐來自於他的性格,他能看得清是非善惡,隻是故意朝惡處行走,因此夜蛾正道一直都不喜歡琴酒。

可是,夜蛾正道卻又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琴酒是對的。

“你想要加入這次任務?”

“如果你不想咒術界的好苗子因為這次任務毀掉的話。”

夜蛾正道皺眉,認為琴酒有些危言聳聽了。

琴酒淡淡說道:“他們遲早要面對咒術界的黑暗,你或許認為這次的任務隻是煉金石,但夜蛾老師,你不覺得這次的試煉太過了嗎?

夜蛾正道思考了良久,他一向認為自己不會被咒術界的腐朽體製所改變,但此刻卻也不得不承認,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如何做他已經不知道了。

他所認為的理所應當,不過是認為咒術師的理所應當罷了。

“你可以加入這次任務。”夜蛾正道答應了。

琴酒對他點頭致謝,轉身便要出門。

“等一下,黑澤陣。”夜蛾正道卻又喊住了他,問:“你是感激五條悟的,對吧?”

琴酒微頓後腳步再次抬起,沒有回答,打開門便離開了。

到了教室,找到五條悟和夏油傑,琴酒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為什麼沒有拒絕?”琴酒質問的是五條悟。

夏油傑隻是一個平民,他想要拒絕什麼並不容易,但五條悟卻完全可以不必理會高層的壓迫。

“拒絕?為什麼?”五條悟反問。

琴酒的臉色頓時更冷了。

“我最初是想拒絕的,也的確那樣說了,但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放過我。”於是,五條悟在高層來說和的時候,很輕易地便答應了。

因為……

“你也說這是故意在針對我們對吧?”

“既然知道……”

“既然知道這回事,就更加不能退縮了,不然還以為我怕了他們。”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道。

琴酒的眉頭擰了起來。

夏油傑笑著打圓場,語氣也很輕鬆:“沒問題的,既然已經知道了是針對我們的陰謀,以我們的實力就絕不會中招。”

蠢貨。

琴酒冷冷看著兩人,這並不是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他們的實力的確很強,但除卻實力,其他方面的能力呢?這兩個家夥,說到底不過還是兩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罷了。

深吸一口氣,琴酒看向五條悟,豎起一根手指頭:“這是唯一一次,就當是還你的情。”

“嗯?什麼情?”五條悟滿臉茫然。

琴酒沒有說話,在咒靈之中救了他這種事情,以五條悟這種天才大概根本就不會記得。

琴酒加入了隊伍,和五條悟、夏油傑共同去接觸天內理子。

網絡上突然多了對於星漿體的懸賞,不過過來的詛咒師對於三人來說都是廢物,很輕鬆便解決了。

琴酒順勢撈了一把差點被綁架走的黑井美裡,找到三人的時候,就聽見三人已經計劃好了去夏威夷度假。

琴酒:……

他沉默著,什麼都沒有說,有些蠢貨想要作死他是攔不住的。

沒有坐飛機,一行人坐上了夏油傑的虹龍,在虹龍的高速飛行下迅速到了夏威夷,三個人興奮得就像是小孩子,歡歡樂樂跑去沙灘踩水玩了。

“就像是孩子,對吧?”黑井美裡笑著朝琴酒說道,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哀傷。

“不是像,他們根本就還是孩子。”用手指梳理著被吹亂的頭發,琴酒冷冷回應。

黑井美裡的表情更加憂傷了,明明還是個孩子,但天內理子很快就要沒有自己的人生了。

咒術界的天元擁有強大的力量,是平衡咒術界的關鍵,但是天元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和星漿體完成一次同化,而星漿體——是體質特殊的人類。

同化之後,留下的究竟是天元還是天內理子?

同化之後,天內理子算是死了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所有咒術師都會說這是一種榮耀,是大義,但對於星漿體本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絕望。

眼睜睜看著同化的日期即將到來,一步一步地走向早已注定好的死亡……

“理子才十三歲。”黑井美裡望著天內理子和兩人互相潑水玩的場景,忍不住感慨,眼神中是濃濃的不舍,“我從她四歲的時候就在看著她了。”

一開始是暗中的看護,後來天內理子父母因為車禍去世,黑井美裡就成為了天內理子的監護人,也讓天內理子明白了她所肩負的使命。

九年了,她們整整相處了九年。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如果小理子不是星漿體該有多好。”黑井美裡朝琴酒感慨。

“這樣的話你不該跟我說。”

“可我真的不知道該和誰說了,如果來的人隻是那兩個咒術界的最強,我一個字都不會和他們透露。”

琴酒看著黑井美裡,對方的眼神中有著對於後輩們的關愛,不隻是對天內理子,對五條悟和夏油傑也一樣。

明明隻是個普通的咒術師……

琴酒感慨,或許正是因為黑井美裡的普通,才讓她沒有遭到高層的荼毒,思維沒有扭曲成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樣。

不過,這樣的她,顯然要承受更多的悲傷。

“你想讓天內理子活下來嗎?”琴酒問她。

黑井美裡愣住,難以置信又驚恐地看著琴酒,她剛剛真的隻是因為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而感慨,並沒想到琴酒竟然會有這樣恐怖的想法。

不行,如果理子沒有去同化,那天元大人……

“你真的認為,一個需要孩子去拯救的世界,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琴酒發出了靈魂質問。

黑井美裡訥訥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話,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琴酒繼續質問,用一種漠然到仿佛事不關己的態度說道:“一群孩子在前面拚命,一群成年人卻窩在後面享受太平,咒術界或許真的平靜了太多年,這才有時間生出那麼多的一堆蛀蟲。”

“黑澤君,慎言。”黑井美裡警告他,這樣的話被人聽到可不得了。

琴酒冷哼了一聲,才要懟回去,一個水球就突然砸到了琴酒的臉上。

琴酒:……

他用凶惡的、仿佛能止小兒夜啼的表情面向正在玩水的三人。

“是五條悟!”夏油傑立刻一指五條悟,出賣隊友:“悟用無下限包住水砸的你!”

“喂,傑,明明是你的咒靈吧!”五條

悟不肯吃虧地嚷嚷。

琴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朝兩人走了過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在他的咒力帶動下,周圍的水流翻湧起來,小浪不大卻力道極狠地兩人兜頭砸去。

一旁的天內理子看得眼睛都亮了,哇,咒力竟然可以打水仗,真是太厲害了!

一場水仗打完,幾人的感情更加融洽了,晚上一起在沙灘吃海鮮燒烤。

“好冷。”天內理子被海風吹得打了個冷顫。

仗著普通人看不到,夏油傑召喚出了自己的火係咒靈,幾人附近的溫度頓時高了起來,暖融融的。

“像個大火爐!”天內理子驚喜極了,眼睛亮晶晶地問:“我可以摸摸它嗎?”

“如果你的手不想要了的話。”夏油傑笑眯眯地說道。

天內理子伸出去的手連忙又縮了回來,很生氣地瞪了他一眼,“小氣!”

“這可不是小氣啊。”夏油傑苦笑扶額。

“來來來,理子,摸老子!”五條悟伸出手掌想要給對方看看無下限。

天內理子卻滿臉嫌棄,“你變態啊,我才不要摸你!”

五條悟瞬間炸毛,和對方小學雞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懟了起來。

“還有兩天。”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下,琴酒突然掃興地開口:“兩天之後,天內理子就要死了。”

宛如一盆冷水,瞬間潑在幾人身上,凍得人口不能言。

許久之後,五條悟才不爽地開口:“陣醬,你真掃興。”

聽到這個熟悉又令人惡心的稱呼,琴酒的表情無比嫌棄:“我要吐了。”

“妾身才不會死!”天內理子突然站了起來,雙手叉腰,驕傲又囂張地說道:“妾身肩負著光榮的使命,是要去拯救你們這些笨蛋的!”

“你才笨蛋。”五條悟罵了一句。

而這一次,夏油傑沒有說話。

“妾身隻是要和天元融合罷了,才不是去送死,到時候妾身就是天元,天元就是妾身!”天內理子的聲音拔得很高,如果不是有隔音的帳,肯定要被人圍觀,她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說服幾人,也說服她自己。

“彆一口一個妾身了,蠢死了。”

“你還一口一個老子呢!”

“因為老子是最強!”

“妾身還是星漿體呢!”

最後的結果,以兩名小學雞的吵嘴作為終結。

夜深了,天內理子在咒靈製造出的溫暖中睡著了,看著黑井美裡將天內理子送回酒店的房間,五條悟和夏油傑卻有些難眠。

兩人睡在同一張大床上,分居左右。

“悟,睡了嗎?”

“睡著了。”

聽著五條悟不走心的謊話,夏油傑笑了下,又很快收斂了笑容。

“理子……會死的對吧?”

五條悟沒有回複。

很奇怪的,這個一向囂張得仿佛誰都看不起的家夥竟然沉默了。

“也許是我想想多

了,隻是同化……”

“還真有人信那什麼鬼的同化啊。”五條悟對此嗤之以鼻,拆穿了夏油傑的自我欺騙:“你也明白的吧,說是同化,實際上是天元吞噬天內理子的意識,到時候活下來的人真的還能叫天內理子嗎?”

不能。

到時候以天內理子的身體活下來的,就是天元無疑了。

是同化,是吞噬,也是奪舍。

星漿體本來便是準備給天元的容器。

“我好像明白陣醬為什麼不讓我們接這次任務了。”五條悟都不敢想,如果琴酒今天沒有拆穿表面的平靜,他們是不是還會裝作一無所知的玩下去。

然後到最後……

到最後,會發生什麼?

事情還未發生,五條悟也不能確定,但他可以想象的出來,到時候場面絕對不會好看。

兩個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強在這一夜遭受到了巨大的心靈衝擊,不隻是要一直維持術式的五條悟,第二天就連夏油傑的眼圈都是黑的,明顯一夜沒睡。

“怎麼累成這副模樣?”琴酒好笑地看著兩人。

兩人沉默,然後齊齊朝琴酒豎起了中指。

“我在橫濱有認識的朋友。”琴酒朝兩人說道:“你們知道武裝偵探社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眼睛頓時一亮。

“現在這個時間,偵探社應該剛剛開門。”琴酒示意兩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視一眼,五條悟率先去了天內理子的房門前,“哐哐”開始砸門。

“吵死了!”裡面傳來天內理子不滿的喊聲。

夏油傑也走到她的門口叫門:“小理子,快出來了,有事情要和你聊。”

“才不要!”天內理子的聲音悶悶的,明顯還沒有睡醒。

兩人卻已經不想等了,對視一眼,五條悟就要踹門。

就在五條悟毀壞房門之前,黑井美裡推開門走了出來,並且製止了兩人的暴行。

“理子昨晚睡得太晚了,讓她多休息一下吧。”黑井美裡說道。

“有重要的事。”夏油傑說道。

“已經等不及了。”五條悟說著就要進門。

“等……”黑井美裡沒能及時攔住他。

房間裡面的天內理子剛穿好內搭,還沒有穿外套,頭發披散著,見到五條悟進門後立刻尖叫了一聲:“啊——”

“噓,你想引得酒店的人都過來嗎?”五條悟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天內理子氣急了,狠狠一口咬向五條悟的手,卻……咬不動?

擦,咬不動?!

天內理子震驚地看著五條悟,這個人的身體是銅牆鐵壁不成?

“我有好事找你。”五條悟卻沒能察覺天內理子的驚訝,一把將對方打橫抱起。

“等、等等!”天內理子奮力掙紮了起來:“妾身還沒有洗漱,還沒有洗漱!”

五條悟卻不理她,直接便將天內理子扛了出去

“你們要對理子做什麼?”黑井美裡震驚地看著五條悟和夏油傑。

夏油傑則看向緩緩朝這邊走來的琴酒,對方顯然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吧。”夏油傑笑著召喚出了虹龍,然後從窗口一躍而下,跳到了虹龍的背上。

琴酒也一躍跳了上去。

五條悟也扛著天內理子跳了上去。

“等、等等我!”黑井美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跟著跳了上去,上去後還說道:“同化的時間不是在明天嗎?怎麼今天就這麼著急?”

“都說了是好事。”五條悟故意賣了個關子。

在天內理子的不停掙紮下,五條悟隻能將人放了下來,虹龍的速度極快,飛的對方身體不穩還瑟瑟發抖,一件黑色的大衣兜頭蓋下,倒是緩解了她的寒冷。

“謝謝。”天內理子裹緊了大衣朝琴酒道謝。

和穿黑大衣的時候截然不同,琴酒此刻穿了件白襯衫,端的是“清新脫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與平日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天內理子甚至有些不敢認了。

當然,端看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冷,宛如阿爾卑斯山亙古不化的冰雪。

虹龍在無人的地方降落,然後幾人便速度極快地去了武裝偵探社,琴酒又穿好了他的大衣,更顯冷峻。

“你是什麼人?”來開門的中島敦並沒有見過琴酒,被他的氣質嚇了一跳。

“我找你們社長。”琴酒冷冷說道。

除了多了一個新人中島敦之外,武裝偵探社一切如常,福澤諭吉仍舊嚴肅著一張臉,亂步還是喜歡坐在桌子上喝波子汽水,國木田獨步正在伏案疾書,寫著被他搭檔太宰治拖延的報告,與謝野晶子則正看著一本解剖書,還對著花子露出興致盎然的眼神,嚇得宮澤賢治連忙擋在了花子前面。

穀崎潤一郎和穀崎直美不在,聽說是跟著事務員春野綺羅子小姐一起出去慰問在之前案件中受到驚嚇的老人了。

當然,太宰治照常沒來上班,他的早班時間總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這會兒估計不是在自殺就是在睡懶覺。

琴酒帶著幾人找到了福澤諭吉,和他說明了星漿體的情況。

“那是咒術界的事情,我們異能界不能隨便插手。”福澤諭吉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喂,你不說你認識嗎?”五條悟有些不滿。

“是。”

“他說不插手。”

“他說你也信?”琴酒淡淡瞥了五條悟一眼,又對福澤諭吉說道:“如果星漿體不願意被同化呢?”

“她可以自己去說。”福澤諭吉面不改色。

“你認為說有用嗎?”

“可她根本沒說,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願意。”福澤諭吉看向天內理子。

所有人都看向天內理子。

天內理子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間沒能回話,他們在說什麼?在說她即將同化的事情嗎?他們要救自己嗎?

可是同化是光榮的事情……

她都已經為同化做了那麼多年的心理準備……

她……她……

天內理子驚慌失措地尋找著,在看到黑井美裡的時候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用眼神尋求著她的意見。

“理子,你要自己做出選擇。”黑井美裡鼓勵著她。

天內理子卻仍有些慌亂:“可是……可是我……”

“理子,你不用考慮太多,問問你自己的心。”黑井美裡不想給理子任何壓力,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讓天內理子的選擇有任何偏向。

“可是……可是咒術界……”

黑井美裡偏開了頭。

天內理子看著自己周圍的人,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所有人都在等她做出選擇,她明白,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擁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神明啊,如果可以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

現在的天內理子與小時候的天內理子漸漸重合,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福澤諭吉說道:“我不是星漿體!”

【我不要做星漿體。】

曾經的天內理子,失去了父母被黑井照料著的天內理子,也曾對著天空許下過幼稚的願望。

而如今,願望似乎就要成真了。

她不要做星漿體,她不想,這個世界上就不該有什麼星漿體。

“我……我……”天內理子突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是個人!”

她也隻是個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黑井美裡歎了口氣,輕輕拍打著天內理子的後背安慰著她。

“現在你明白了?”琴酒又看向福澤諭吉。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看著福澤諭吉,等著對方拍板。當然,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們也已經做好了最極端的想法,靠他們兩個在咒術界護住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福澤諭吉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問琴酒:“為什麼是我?”

“嗯?”

“你和森鷗外明明更熟,我這裡畢竟是官方,他做這種事情應該比我方便。”

聽到這話,琴酒嗤之以鼻,“我前腳將天內理子送過去,後腳森鷗外就會將她當做禮物送還給咒術界,然後索要大量的利益。”

福澤諭吉:……

好吧,琴酒是對的,以森鷗外的性格的確做得出來。

事情圓滿解決,五條悟和夏油傑當然不會傻到告訴高層,兩人在橫濱一直待著,答應了要將人送回去,然後……等到了同化的時間,咒術高專空蕩蕩的,沒有六眼,也沒有咒靈操使,隻有一個伏黑甚爾躲藏在陰影中準備伏擊。

伏黑甚爾:……

人呢?!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了,但令五條悟和夏油傑震驚又憤怒的是,天內理子的事情竟然沒能引起太大的騷亂。

因為……天內理子隻是星漿體之一。

回到高專,五條悟和夜蛾

正道拍了桌子:“你那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預備星漿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件事情十分重要,必須要做多方面的準備。”

“所以你們就不聲不響的讓另一個人去死?”五條悟憤怒地朝夜蛾正道吼。

他贏了,腐朽的高層被他耍了,他還救下了一個女孩子。

五條悟誌得意滿地回到高專準備迎接高層的詰問,結果比詰問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有另一個人不聲不響的犧牲了。

另一個星漿體幾歲?比理子大還是比理子小?是男還是女?

五條悟統統不知道,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憤怒。

“如果天元必須要犧牲他人才能存在,那就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五條悟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這番話。

夜蛾正道的臉色一變,警告他:“五條,你不要任性,這是關乎整個咒術界的大事!”

“咒術界的大事就是送一個無辜的人去死?”

“犧牲小我,成全大義,這是他的使命!”

“嘭——”

桌面發出一聲輕響,然後碎成齏粉。

五條悟惡狠狠地瞪著夜蛾正道,仿佛要將夜蛾正道也一起打一頓。

然後,他就真的那樣做了。

五條悟先是將夜蛾正道揍了一頓,又去將校長揍了一頓,最後他趕去了高層那裡,將正在開會的參與了、沒參與的高層全部狠狠地揍了一頓。

他的憤怒無法壓抑,他的怒氣必須發泄出來。

但他也守住了最後的底線,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

他想,琴酒是對的,高層們都是一群腐朽的蛀蟲,是一堆不再新鮮的爛橘子,這個咒術界需要新鮮血液。

他必須整頓咒術界!

當夏油傑找到五條悟的時候,頓時被五條悟臉上的猙獰嚇了一跳,他擺好了防禦架勢,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五條悟會瘋狂到連他都揍一頓。

五條悟的確朝他走來了,然後他靠在了夏油傑的身上,疲憊地抱怨著:“好累,要吃甜點。”

夏油傑也收斂了身上的咒力,歎了口氣道:“好。”

“要吃毛豆奶油大福。”

“嗯,我去買。”

夏油傑攙扶著自己沒骨頭似的摯友,一步步朝附近的甜品店走去,月光傾灑在兩人的身上,五條悟的表情漸漸柔和,不再猙獰。

同化的時間已經過了,而且被坑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天內理子已經絕對沒有了危險,琴酒則返回了組織。

他身心皆疲,和咒術界那些爛橘子相比,他竟然還算得上是個好人,至少他任務的時候沒有準備好幾個犧牲品,還讓其中一個跑出去吸引全部火力。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琴酒進門將正在做飯的蘇格蘭嚇了一跳。

琴酒瞥了他一眼,問:“你那麼害怕做什麼?”

“沒、沒有啊。”蘇格蘭連忙否認。

“有客人?”

“沒有,你

的安全屋怎麼可能有外人來。”蘇格蘭笑得很是牽強。

琴酒打量著他,點評:“看來還是你很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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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沒有!”蘇格蘭堅決否認。

“可是拖鞋少了一雙。”琴酒冷靜地說出自己的推理:“我這些天一直沒有來,伏特加又說我出國做任務,所以你們開始肆無忌憚了?”

在琴酒去高專之前,特意叮囑了伏特加,有人問到他的行蹤就說他出國了,也可以避免麻煩。

結果沒想到,倒是給蘇格蘭添麻煩了。

“喊出來吧,一起吃點東西。”琴酒故意問:“你確定要讓我親自去搜嗎?”

“琴酒,你這話說的……”

“不用你搜,我自己出來。”波本從廚房的置物架後走了出來。

該死,波本也不想出來的,但琴酒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導致他根本沒有找個好的藏身地,遲早還是會被找到,還不如自己出來。

琴酒倒是沒有感到意外,但表面上卻還是冷笑了一聲。

“蘇格蘭,解釋。”

“啊……嗯……”蘇格蘭茫然無措,解釋?什麼解釋?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承認,我調查了他。”波本冷靜應對,將自己早已經編好的台詞說了出來:“我的確是來打他的。”

琴酒:?

蘇格蘭:???

“我還是沒能忘掉你。”深情地望著琴酒,波本認真地對他說:“琴酒,我跑到朗姆那邊,你好像才終於注意到我。”

琴酒繼續:?

已經了解幼馴染是拿了什麼劇本的蘇格蘭:……

波本一步步走向琴酒,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琴酒沒躲,他倒要看看波本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為什麼你的眼裡隻能看到蘇格蘭?”波本指著蘇格蘭,怒道:“他什麼都沒有做,長得也沒我帥氣,能力也不如我,你到底看中了他什麼?”

蘇格蘭:……

這就過分了吧,他的幼馴染為了演戲未免也太貶低他了。

不過看在此刻形勢危急的情況下,蘇格蘭還是選擇原諒了波本。

“波本,你在說什麼鬼話?”琴酒果然被波本震驚了。

“我說,你也多少看看我好不好?”波本提高了音量:“你以為我不想留在你身邊嗎?但是你都給了我什麼?你將所有的厚待都給了蘇格蘭!”

琴酒狠狠擰眉,對這樣歇斯底裡的波本有些不太適應。

“而我,你看不到!”波本誇張地再一次提高音量。

你是在演話劇嗎?琴酒忍不住想吐槽,還是三角虐戀向。

琴酒也終於捕捉到了波本的劇本,如果不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琴酒或許還真就……不,他不可能信的好吧!

如果不是因為兩人的關係,琴酒才不會讓波本說完這麼一連串的廢話,早將人打半死了。

“那一天從你身邊離開的時候,我真

的很興奮,因為你好像終於看到我了,不管是友好還是敵視,你的眼裡第一次有我了。”波本眼神狂熱。

琴酒:……

他打了個冷顫。

不要演得太真情實感啊!

琴酒想,出道吧,或許對於戲精弟弟來說,出道是個不錯的選擇。

琴酒的內心生出黑暗的想法,他遲早要將波本送去出道。

“我本來是想趁你不在和他打一架的,但是沒想到蘇格蘭說這是你的安全屋。”波本苦笑,眼神憂傷地望著琴酒:“你連安全屋都肯給他。”

琴酒:……

“你明明那麼絕情絕義,我卻連你的安全屋都不敢破壞。”波本一攤手,憤怒又破罐破摔:“我沒有對他出手,現在你開心了?”

事實上……琴酒不開心。

還有比一回來就看了這麼一出爛劇更差的嗎?

“琴酒,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讓我們自己來解決。”蘇格蘭表情堅毅,也算是解釋了他剛剛為什麼沒有讓波本出來。

琴酒狠狠抽動嘴角。

“我們現在就出去解決。”蘇格蘭給了波本一個眼神。

波本也順勢下坡,故作憤怒:“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兩人就要互相扯著衣領出門,琴酒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夠了!”

兩人身子一僵,差一點條件反射地全掏/槍對準琴酒。

琴酒抬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語氣無比疲倦:“我沒空理會你們是不是想打架,飯什麼時候能吃?”

“馬上就好。”回到廚房便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場,蘇格蘭連忙回道。

波本則還不忘演戲:“琴酒,你喜歡他就是因為他比我會做飯嗎?”

琴酒惡狠狠瞪過去一眼,波本瞬間也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