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面對太宰治遞過來的信封,諸伏高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他拆開了信封,粉紅色的信封內,對方的字跡還算娟秀。

片刻後,他合攏信紙。

“這是中原中也寫給我的?”諸伏高明不動聲色問。

太宰治點頭。

“你知道這上面有署名嗎?”諸伏高明歎了口氣,將小女生寫給太宰治的情書還給了他。

太宰治被一眼拆穿並沒有心虛,反而說道:“因為小矮子太害羞了,根本就不敢寫情書,否則我怎麼會拿彆人的情書搪塞你。”

“請幫我拒絕他。”諸伏高明不知太宰治在搞什麼把戲,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我有喜歡的人了,就是阿陣。”

是太宰治的哥哥,所以至少太宰治能不能不要再搞幺蛾子了?

太宰治聞言卻並沒有知難而退,而是大大方方地表示:“我知道。”

諸伏高明看向他。

“你喜歡他哪裡?”太宰治反問諸伏高明,又貶斥道:“他不戀家,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奔波,你和他談戀愛的這段時間你們見過幾次面?不要以為上過幾次床就是愛情。”

“我並沒有那樣認為。”諸伏高明突然明白了太宰治的來意。

是試探?不,或者說是考驗。

喜歡一個人,就要接受對方家人的考驗,這一點諸伏高明早有心理準備。

“你不過是一個小警察罷了,就算是喜歡他也根本留不住他,這一點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太宰治從實際出發,眼神嘲弄地看著諸伏高明。

琴酒的一切都表現得太明顯了,他不是不擅長隱藏,但是面對這種事情,他是不會隱藏自己的。

他不會直白說明身份,但是一言一行甚至是身上的氣質都在拒人於千裡之外。

可以上床,可以做,可以短時間地恩恩愛愛,但是之後大家各回各家,兩不乾涉。

琴酒過於孤僻了,當初太宰治對他感興趣的時候曾經研究過他一段時間,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對誰產生哪怕一絲一毫的眷戀。

舉個例子,太宰治有事,琴酒肯定會管,但是對方救完人就會離開,誰想要黏上去是不可能的。

“他的事情你知道得很多?”諸伏高明的眼底浮現笑意。

“至少比你多。”

“那你知道我們十五年前就已經認識了嗎?”諸伏高明問他。

太宰治閉了嘴。

他其實是知道的。

在得知琴酒有一個筆友之後,太宰治就已經動用關係將諸伏高明調查了個明明白白,他不是不相信諸伏高明的人品,他隻是感覺太扯。

琴酒以後是要掌控黑衣組織的,諸伏高明呢?非職業組,就算是乾到死也乾不到警視總監,而且就算乾到了又能如何?警與匪向來水火不容。

太宰治試圖找出諸伏高明不愛琴酒的證據,試圖將證據狠狠甩在琴酒

的臉上。

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太宰治毫不介意。

但是他們有了第二次,甚至有了第三次。

那不正常,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同一個人發生關係,那一點都不琴酒。

“你知道你正在走向深淵嗎?”太宰治死死盯著諸伏高明的眼睛。

諸伏高明的眼神絲毫都沒有動搖,淡然道:“或許吧。”

“既然知道,那就應該……”

“應該義無反顧地走下去。”諸伏高明打斷了太宰治的話,反駁:“我和你想象中或許不太一樣,我是個不聽人勸的人,哪怕這條路是錯的,我也會一路走到底,更何況在我看來這條路並沒有錯誤。”

他喜歡琴酒,琴酒也並不討厭他,這就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又何必在意?

“你雖然是他的弟弟,但這方面的事情隻有當事人說了才能算。”諸伏高明以堅定的語氣告訴太宰治,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黑澤陣親自來說。

但是很顯然,太宰治這次來找諸伏高明並沒有得到琴酒的支持。

太宰治打量著諸伏高明,沒有皺眉,卻也沒有表現出歡喜。

他不喜歡諸伏高明,在他看來,諸伏高明絕對是阻礙琴酒前進的一塊頑石。

人一旦有了過於看重的感情就容易做錯事,正如太宰治之前所了解的那樣,琴酒沒有將波本和蘇格蘭直接處決,甚至沒有將他們丟出組織。

人當然可以有弱點,但對於目前的琴酒來說,這個弱點就來的太致命了。

“如果我一定要讓你離開黑澤陣呢?”太宰治語氣冷靜,一雙鳶眸幽深不見底,仿佛藏匿著最深的黑暗。

諸伏高明卻並沒有被太宰治的話嚇到,他的語氣同樣十分平靜,眼神堅定不移:“我說過,這種事情應該由當事人說了才算。”

兩人對視,眼神針鋒相對。

太宰治相當意外,一般人是不敢對上他的眼睛的,他在港口Mafia的時候,每次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他的下屬,對方都會變得極度恐懼或者瘋狂。

但是諸伏高明沒有。

他的眼神仍舊冷靜,沒有恐懼,也沒有變得瘋狂,澄淨透徹,如他的為人霽月清風。

在這一刻,太宰治不得不承認,諸伏高明在某些地方的確優秀到超出了他的預料。

“金錢。”太宰治拿出了一張黑卡:“裡面有十個億。”

諸伏高明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權力。”太宰治對諸伏高明承諾:“如果你願意放棄黑澤陣,三年之內,我會讓你成為警視總監。”

諸伏高明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有了金錢與權力,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嗎?”太宰治彰顯著自己的強大,並且發出冰冷的嗤笑,指出:“諸伏高明,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現在願意靜下心來和你談談,這都是因為黑澤陣的緣故,但我不會永遠對你容忍。”

所以……

“接受我送你的禮物,然後離開他,這是

你唯一的選擇。”太宰治霸道地說道。

諸伏高明:……

他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太宰治皺緊眉頭,諸伏高明要給誰打電話?警察嗎?就算他打電話給警視總監都沒用,畢竟他隻是說說,並沒有對諸伏高明做什麼。

然後,他就聽見諸伏高明對手機另一端的人說道:“你弟弟在我這裡。”

太宰治:……

很好,諸伏高明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管是接受還是不接受,諸伏高明都不該給琴酒打去電話,哪怕是報個警呢?

不是說太宰治就腦子不好使,關鍵他這些年實在沒應對過這樣的人,印象中唯一一個會用這種“不入流”手段對付他的人,就隻有森鷗外一個罷了。

而如今,又多了一個。

“阿陣要和你通話。”諸伏高明將手機遞給太宰治。

太宰治黑著臉接了過來。

“太宰治,你到底在搞什麼?”琴酒暴躁地朝他吼。

太宰治掏了掏耳朵,他當然不可能害怕琴酒。

“給我離諸伏高明遠一點,彆再做奇怪的事情了!”琴酒喝斥著太宰治。

感受著對面琴酒的怒火,太宰治一言不發,直接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掛了?”諸伏高明皺眉。

“不掛做什麼?難道還給你讓你利用這件事情勾/引他過來?”太宰治仿佛是看透了諸伏高明的心思,他是不會給諸伏高明這種機會的。

諸伏高明對此深表遺憾。

“無聊透了。”太宰治吐槽,將手機丟還給諸伏高明,吐槽:“竟然還打小報告,你到底幾歲啊?”

“幾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諸伏高明笑著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明白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但我仍舊是之前的觀點,感情的事情必須當事人說了才算。”

太宰治翻了個白眼。

“餓了嗎?快中午了,我請你吃個飯?”諸伏高明試圖和琴酒的弟弟打好關係。

太宰治卻拒絕了,他看著諸伏高明,略有幾分玩味兒地問道:“當事人真的沒有拒絕過你?”

一陣風吹過,明明夏至,卻仍莫名帶來了一股涼意。

兩人對視,沒有了之前的針鋒相對,卻是另一種更深層次的對峙。

許久,諸伏高明才開口:“當事人可不止他一個。”

耍賴皮啊。

太宰治明白了諸伏高明的意思,鄙夷地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諸伏高明目送太宰治的背影消失,心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太宰治此次前來的確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卻也更堅定了他要追求琴酒的想法。

他不會放棄的,諸伏高明想,而且他就快要成功了。

正午時分,琴酒給蘇格蘭帶了飯。

蘇格蘭這會兒燒已經完全退了,根本不需要人照料,但他仍躺在病床上,做出一派虛弱的模樣

有人削蘋果,有人帶飯,有人幫忙處理工作上的難題。

這樣的生活,堪稱普通人的人生理想。

當然,蘇格蘭的理想不止於此,他隻是想要在琴酒的面前好好演一出苦肉計,若是能夠讓琴酒心疼,很多事情就好商量多了。

“你的燒已經退了。”

“可我感覺每一個骨頭節都在疼。”蘇格蘭虛弱地傾訴著:“隻要動作一大便會頭暈目眩,我大概的確應該早點吃退燒藥,昨晚上燒了一整晚,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琴酒:……

是燒了一整晚還是騷了一整晚?

據萊伊所說,蘇格蘭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一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麼解決的。

琴酒現在倒是並不擔心蘇格蘭的腦子會燒壞,但他真的擔心小蘇格蘭有沒有被憋壞。

當然,琴酒還是沒忘記將萊伊給打一頓的,尤其是在對方說出“你竟然給蘇格蘭下藥”之後,他的拳頭就更重了。

什麼叫他給蘇格蘭下藥?

呸,他都沒碰過那種藥!

蘇格蘭一個公安的臥底,到底是怎麼得到那種藥的?難道公安連那種東西都會提供?

媽的,沒有一個好東西,公安實在是太黑暗了!

蘇格蘭此刻已經想通,琴酒既然覺得他昨晚是發燒,那就一定要演得討人同情才行。

“我以為你很討厭我。”蘇格蘭注視著琴酒。

琴酒無動於衷,甚至很想翻個白眼。

“我明明都那樣哀求你了,我隻是想回到組織做事,你卻非要讓我當聯絡員。”蘇格蘭一派傷心的模樣:“我昨晚在高架橋上想了很久,也吹了半晚上的冷風。”

屁!

已經得知真相的琴酒對此嗤之以鼻,什麼在高架橋上想了很久,按照萊伊所說的時間推測,昨晚蘇格蘭離開之後就過去了,根本沒時間去高架橋上思考人生。

而且即便真的上了高架橋,那也不是思考人生,那一定是不得不中途停下來解決人生大事!

一個公安,雖然是臥底,但若是被人拍下來在高架橋上玩LOL,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夜風真的很冷。”蘇格蘭望著琴酒,向往地說道:“如果有你在身邊,再大的風我想都不會冷的。”

琴酒:……

很好,蘇格蘭又在試圖勾/引他了。

但是和諸伏高明不同,蘇格蘭的勾/引實在是弱爆了,換做是諸伏高明,這會兒他們褲子都已經脫光了。

“有關我們的未來我想了很多,我想和你一起去旅遊,去法國的巴黎,去瑞典,去西藏的布達拉宮。”蘇格蘭眼神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那美好旳未來,“遠離是非,遠離組織,隻有你和我,我們兩個一起去看看如何?”

琴酒一言不發,隻有他們兩個?才不可能,那些著名的旅遊景點人員爆滿,估計連停車位都找不到一個。

而且什麼叫遠離組織?組織是琴酒

的立身之本,他不可能遠離,而且這話一聽就是在引導他背叛組織。

“琴酒,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蘇格蘭握住了琴酒的手。

琴酒:……

他抽回手,搖頭。

他沒想過,不過現在來想的話,未來的他一定會將蘇格蘭倒吊起來,狠狠地給他一個教訓。

“你現在已經不發燒了?”琴酒摸了摸蘇格蘭的額頭,感覺現在就可以給他教訓了。

蘇格蘭卻呻/吟了一聲,很輕,很淺。

不得不說,蘇格蘭的聲音相當好聽,尤其是他呻/吟的時候,不過在聽到這聲呻/吟時琴酒想得最多的還是諸伏高明。

如果……諸伏高明也能在他的面前這樣呻/吟……

琴酒仔細打量著蘇格蘭的容貌,將那倒黴催的胡子剃掉之後,他和他的哥哥更像了。

“我本來以為,我隻是被你強迫,不得已之下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蘇格蘭感慨,滿臉幸福:“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對你動了心,已經徹底愛上你了。”

琴酒:……

演技很好,但故事能不能走點心?

如果真的愛上了他,還需要用那種藥來強迫?

而且什麼叫“強迫”?

琴酒感覺腦殼疼得厲害,蘇格蘭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極厲害的人,隨口就可以給他栽贓,這臟水潑得人想罵街。

“琴酒,你不吃一些嗎?”蘇格蘭將另一份餐點朝琴酒那邊推了推。

琴酒完全沒有胃口,買之前他還想吃點來著,但和蘇格蘭聊了幾句氣都氣飽了。

“你自己吃。”

“你對我真好。”蘇格蘭笑著。

琴酒抓起自己的那份便餐,起身丟進了垃圾桶裡。

丟了都不給你吃!

蘇格蘭:……

“我知道,我不會吃太撐的。”蘇格蘭努力找補,見琴酒凶惡地瞪著自己,不敢說話連忙扒飯,以免等下琴酒將自己這份飯也直接丟掉。

他說錯話了嗎?蘇格蘭有些困惑,看樣子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他到底該怎麼說?難道琴酒不喜歡百依百順的戀人?

聯想到琴酒在組織的威嚴,對他唯唯諾諾的人肯定都見識的太多了,找個戀人自然要換個類型,這也是十分正常的。

所以……他目前不能對琴酒百依百順,最好叛逆一些?

如某些總裁劇中“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會引起霸道總裁注意的絕對不是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貴女。

蘇格蘭感覺自己完全明白了,突然朝琴酒冷笑了一聲。

琴酒:?

“你買的這都是什麼飯?難吃死了。”蘇格蘭嫌棄地將手上這份飯推開。

琴酒定定地看了蘇格蘭好一會兒,拿起蘇格蘭的便餐,同樣丟進了垃圾桶裡。

蘇格蘭:……

不,他的飯——

肚子還有些餓,他才扒了幾口飯而已!

“我現在脖子有點酸,你給我……倒杯水來!”蘇格蘭勉強下達命令。

說真的,讓琴酒幫忙捏脖子什麼的,蘇格蘭還是有點心裡發怵,總感覺自己的脖子會被對方直接掰斷。

琴酒瞪了蘇格蘭一眼,給他去倒水了。

竟然有用!

蘇格蘭震驚,難道琴酒真的吃這一招?

琴酒的愛好果然與眾不同,但這也更加方便蘇格蘭行事了。

水倒來之後,蘇格蘭抿了一口,立刻挑刺:“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嗎?吹涼!”

蘇格蘭將水杯遞向琴酒,然後……又在對方冷漠的眼神下弱弱地端了回來,默默吹涼。

好嚇人啊,琴酒的眼神真夠凶的。

蘇格蘭打量著琴酒,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出擊,可他實在沒有驕橫霸道的經驗,於是憋了好久也隻能直奔主題:“琴酒,你聽好了,我不要做波本的聯絡人,你立刻安排彆人接手!”

琴酒沒有說話,隻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你究竟聽到沒有?”蘇格蘭強調。

琴酒則皺眉,問:“你腦子沒病吧?”

蘇格蘭憋屈,但蘇格蘭卻又不敢反駁。

他剛剛大概是……搞錯了?再這樣和琴酒繼續叫板,蘇格蘭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能活下去。

可惡,明明就差一點,琴酒水都給他倒了,怎麼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

蘇格蘭死死盯著琴酒,準備再接再厲,然而……

“收拾一下,跟我去組織的基地。”

蘇格蘭驚喜,一個激靈從病床上下來,立刻收拾好準備出門。

太好了,琴酒同意他的請求了!

一個半小時後。

蘇格蘭躺在訓練場冰冷的地板上,雙眼放空,嘴角朝下,一副苦相。

救、救命——

怎麼這樣啊?

才到基地就開始對練,然後便是琴酒一個人的主場,蘇格蘭被對方摔來摔去,和一隻破布娃娃也差不到哪裡去。

“起來。”

“我不……”

琴酒一腳踢向蘇格蘭的腿部。

蘇格蘭嚇得連忙避開,從地上彈跳起來。

太狠了吧,都不讓他休息的嗎?

“繼續。”琴酒言簡意賅,眼神中寫滿了“我今天就是要揍你”的重點。

這不是陰謀,是陽謀,是蘇格蘭無法躲避的陽謀。

是的,在訓練場這種不叫毆打,叫對練,被前輩提出來對練應該心懷感激並且努力學習,但是被琴酒揪出來對練就是另一碼事了!

今天琴酒比以往下手都要重,蘇格蘭苦哈哈的,他是哪裡得罪琴酒了嗎?

“我累了。”蘇格蘭擺手表示拒絕。

“人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極限中才能得到突破。”琴酒攻向蘇格蘭。

蘇格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

神應對。

相比起萊伊,蘇格蘭其實要幸運太多了,哪怕琴酒很生氣,哪怕動作激烈,他也是本著教授蘇格蘭一些東西才動手的,但對待萊伊的時候卻截然不同,那是真的揍,純粹的揍。

“咻~”有人吹了聲口哨。

琴酒看向對方,周圍已經安靜了許久,無人敢打擾。

果然,是貝爾摩德,也就隻有她敢在這種情況下出聲打擾了。

“抱歉,影響到你們了嗎??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貝爾摩德一副看戲的表情,笑著問:“琴酒,蘇格蘭得罪你了?”

“沒有。”琴酒活動著手腕。

蘇格蘭抱著肚子從地上又爬了起來,鬱悶地看著琴酒,這會兒他也在懷疑他是不是得罪琴酒了。

“不可能吧,如果沒得罪你,你會這樣生氣?”貝爾摩德朝兩人走了過去,熟稔地將手搭在了琴酒的肩膀上。

琴酒皺著眉朝旁走了一步,讓貝爾摩德的手落空。

貝爾摩德瞪了琴酒一眼,對他的不解風情十分不滿,又熱情地看向蘇格蘭,朝他伸出手:“我們似乎還沒有正式認識一下?”

“我知道你,也見過你。”蘇格蘭握住了貝爾摩德的手。

“貝爾摩德,幸會。”

“我是蘇格蘭。”

兩人正式打過招呼。

琴酒在旁看著這一幕總感覺不妙,組織裡認識貝爾摩德的人不少,貝爾摩德自然也知道周圍都是誰,但貝爾摩德卻很少這樣主動地和某個人打招呼。

印象中,上一個被貝爾摩德這樣打招呼的人是……波本。

是的,那個同樣不讓他省心的波本。

如果說貝爾摩德是組織中的交際花,那波本絕對是組織裡的交際草,兩人隻要一個眼神就可以發現他們是同類,惺惺相惜,關係自然更密切些。

可蘇格蘭並不是交際草。

“很少見你對誰這麼感興趣。”琴酒涼涼地說道。

貝爾摩德輕笑,調侃中又帶了幾分抱怨:“瞧你說的,我對你就一直很感興趣,隻是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琴酒對此嗤之以鼻,誰真將貝爾摩德的話當真誰是傻子。

貝爾摩德也早習慣了琴酒的冷漠,隻問:“萊伊下午就要離開了?”

琴酒無動於衷。

蘇格蘭則有些驚訝,沒想到組織的千面魔女竟然也在關注萊伊的事情。

“但是他好像住院了,下午能不能登機還不一定。”貝爾摩德又調侃地看著琴酒,問:“這件事情你有了解嗎?”

琴酒仍舊無動於衷。

“萊伊住院了?他病了嗎?”蘇格蘭感覺很奇怪,明明昨天晚上萊伊的狀態還很不錯。

聽到這話,貝爾摩德忍不住笑出了聲,整個人前後搖動,笑得梨花亂墜。

蘇格蘭更加迷茫了,但還是奇怪地看著她。

“是啊,他病了,生了好大的病。”貝爾摩德笑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格蘭說道:“聽

說是相思病。”

蘇格蘭震驚,相思病?

開什麼玩笑,萊伊那種人……

等等,如果真的是相思病,那麼害他相思的人究竟是宮野明美還是他?

看著貝爾摩德意味深長的眼神,蘇格蘭整個人都要裂開了,是他!

竟然是他!

吐血,吐血三升!

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啊?萊伊明明就有女朋友,為什麼還會對一個男人害相思!

“蘇格蘭,對這件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貝爾摩德試探著蘇格蘭的意見。

蘇格蘭冷笑了一聲,惡言惡語:“他最好相思成疾。”死在中東才好!

貝爾摩德則覺得更加有趣,真沒想到啊,蘇格蘭竟然如此蛇蠍心腸,而且萊伊喜歡蘇格蘭,她真的要忍不住跑到宮野明美面前對她打趣一番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知道後會不會哭死。

是的,貝爾摩德認為萊伊和蘇格蘭有一腿,否則怎麼會特意打電話讓她幫忙照顧蘇格蘭呢?還說什麼琴酒對蘇格蘭意圖不軌。

萊伊目前的確沒有出國,也的確是進了醫院,不過不是相思病,而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這就不得不提到琴酒了。

貝爾摩德又看向琴酒,琴酒衝冠一怒為藍顏,萊伊臨行托孤,現在看來,反倒是蘇格蘭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好大的福氣啊。”貝爾摩德由衷感慨,蘇格蘭還真是被他們兩個保護得妥妥當當。

蘇格蘭:?

蘇格蘭不明所以,謎語人滾出霓虹!

“叮咚”,琴酒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是諸伏高明發給他的短信。

【太宰治走了,猜猜看我中午吃的什麼?中華美食,粘豆包。】

那是什麼東西?琴酒表情茫然。

“是誰?”貝爾摩德湊近過去看。

琴酒沒有將手機收起來,隻隨口回道:“太宰。”

瞬間,貝爾摩德退避三舍,彆說湊近看了,簡直就連琴酒這個人都開始嫌棄。

“你還在和他聯係?”貝爾摩德警惕地盯著琴酒,仿佛靠近他便會被他坑到。

琴酒倒是對貝爾摩德的舉動並不意外,點頭。

“你小心被他給坑死。”貝爾摩德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

蘇格蘭還有點遺憾,怎麼這就走了?他還有事情沒搞明白呢。

“你。”琴酒點了點蘇格蘭。

蘇格蘭立刻聽候差遣。

“跟我回家。”琴酒走在了前面。

蘇格蘭錯愕,但還是快速跟上琴酒。

訓練場裡的人見到這一幕瞬間都炸了,什麼情況?蘇格蘭跟著琴酒回家了?他們兩個該不會是有一腿吧?沒聽說琴酒喜歡男人啊。

坐到車上,琴酒便開始給蘇格蘭出難題。

“我要吃粘豆包。”

蘇格蘭茫然,有些困惑地問:“那是什麼?”

“你也沒聽說過?”

“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蘇格蘭狐疑地看向琴酒,問:“還有誰沒聽說過?”

琴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語氣硬邦邦地:“你自己想辦法,晚上我要吃粘豆包。”

蘇格蘭欲言又止,上次是糖炒栗子,這次是粘豆包,琴酒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離譜?

琴酒到底喜不喜歡他?還是說隻是將他當成個廚子?蘇格蘭搞不懂,但他也隻能拿出手機搜索,尋找網上有關粘豆包的食譜。

糯米粉、玉米面還有豆沙。

超市裡,蘇格蘭按照食譜上的說明購買食材,琴酒則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根香煙。

“你說他看到我們會不會嚇哭?”

“哈哈,他膽子沒那麼小吧,不過肯定相當驚訝!”

“到時候我一定狠狠嘲笑他!”

“那肯定的,真想早點見到他震驚的嘴臉。”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說笑笑地走來,兩人到底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降穀零的名字,也沒有說明是什麼事件,一切儘在不言中。

路過超市門口,萩原研二的腳步一頓,眼神淩厲地看向琴酒。

鬆田陣平也提高了警惕,琴酒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逼人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商場裡該不會有炸/彈吧?

兩人外出的時候也是經常遇到案件的,不過像今天這樣罪犯指向性如此明顯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隻要裡面有炸/彈,罪犯的人選簡直不做他選!

“這位先生,要小心火災哦。”萩原研二走過去很自然地搭話,指了指一旁的塑料產品說道:“這裡都是易燃物,先生抽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琴酒掃了兩人一眼,掐滅了香煙。

“先生怎麼不進去,在等人嗎?”萩原研二自來熟地邀請:“我和我朋友今晚打算辦個party,先生這麼帥氣,一定可以吸引不少的女孩子前來,要不要一起?”

“兩個警察辦party?”琴酒的眼神意味深長。

萩原研二一愣,笑容更加燦爛,開玩笑道:“沒想到我們便裝出來都會被發現,難道是這渾身正氣壓不住了?”

“我見過你們拆/彈。”

“什麼時候?”鬆田陣平沒有懷疑,但他的確沒有見過琴酒。

“上個月。”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每個月都要拆上幾個炸/彈,上個月更是遇到了八起爆/炸/案,一時也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琴酒。

“警察也要聚會的,又沒有規定警察就一定不能參加party。”萩原研二的交際能力出眾,也算是警局內一支出了名的交際草了,此刻更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笑著問:“先生要一起嗎?今晚酒水管夠。”

“不了。”琴酒拒絕了。

鬆田陣平抬手要拍琴酒的肩膀,嘴裡說著:“一起來玩嘛,你也知道我們是警察,又不是壞人。”

他的手拍下去,卻拍了一個空。

琴酒扭開身子躲開了鬆田陣平的手,眼神相當不善。

鬆田陣平收回手,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故作鬱悶地抱怨了一句:“好冷淡,你該不會是討厭警察吧?”

“我的確討厭。⒑_[]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疑程度更高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在內心打響警鐘,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犯罪氣質的家夥,還說自己討厭警察,真的是越看越讓人覺得可疑。

說實話,鬆田陣平這會兒腰間的手銬都開始蠢蠢欲動。

可惜,警察抓人是要講究證據的,他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你在等……”萩原研二問到一半突然瞳孔一縮。

鬆田陣平更是反應迅速,指著蘇格蘭大喊:“站住!”

剛剛買完食材回來的蘇格蘭看到同期站在琴酒身邊之後整個人都懵了,被這樣吼了一聲後更是一個激靈,轉身就跑。

東西掉了一路,琴酒目送三個人跑遠,彎腰將食材都撿了起來,拍拍塑料袋上的土放到了車子的後備箱中。

十幾分鐘後,蘇格蘭氣喘籲籲地回來,上車後便是一聲疾呼:“快開車!”

琴酒毫不耽擱,開車便走,速度快得很快就讓後面兩人連個車尾巴都看不見了。

“可惡,早知道我就開車過來了!”萩原研二捶胸頓足。

鬆田陣平也氣喘籲籲,怒道:“那個家夥,上次去嫖不給錢,彆讓我抓到他!”

周圍的眾人聽到這話紛紛側目,萩原研二不得不拿出證件來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民眾誤會。

不遠處,嘴裡叼著個棒棒糖的基安蒂一口咬碎了糖果,扭頭興奮地看向科恩。

大新聞,超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