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雅和果戈裡朝著天空賭場移動。
“你的異能力是什麼？”路上的某刻,泉雅先隨便拋出了個問題。
“如你所見，通過鬥篷進行空間傳送。”“不過有距離範圍限製。”
這他當然知道，不過他想得知的不僅如此。
“又開始問答環節了嗎？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旺盛啊。”回答之餘,果戈裡還不忘了調侃他，“雖然我更喜歡當提問者。不過，看在你給我帶來了驚喜的份上，問吧。”
正如他所願，“費奧多爾現在在哪？”
“在默爾索監獄下棋。”
“現在要去「天空賭場」找的人也是「天人五衰」的一員？”
“沒錯。”
“「天人五衰」的目的是什麼？”
“國家的消亡,世界的無序。”
“「天人五衰」的成員還有誰？”
“布拉姆·斯托克。一個隻剩下個腦袋的——”果戈裡故意拉長聲音吊胃口，“吸血鬼。”
泉雅壓了壓眼睛。居然還有吸血鬼,真是瘋狂。
如果按照果戈裡所說,那麼天人五衰的成員除了費奧多爾、眼前的這個神經病、即將要在天空賭場見到的情報類異能者、以及吸血鬼這四個外,應該還有一人才對。
看來那最後的一人就是那個最應該注意的主謀者。
以上。泉雅先從幾個次要的問題開始旁敲側擊，再循序漸進地深入。前面的問題,果戈裡都回答得十分迅速，直到聽泉雅問起了：
“「天人五衰」的主謀者是怎麼得到「書」的一頁的？”
短暫的緘默後，果戈裡搖了搖頭，“不不,這不對。”
“有什麼不對？”泉雅從表面看上去沒什麼表情,實則內心有點著急地想要得到答案。
“你這算是兩個問題。”他聽果戈裡一本正經地指出了，“‘主謀者是誰’以及‘如何得到「書」頁’，你應該分開問才對。”“問答的節奏不能變。”
“……？”誰關心這個啊！
“噢，眼神不錯。”果戈裡替自己開脫著,“老實說我也很想告訴你,因為觀察你這種人的掙紮是我的樂趣之一。”
“但是很可惜。我的回答是：不知道。”
*
與此同時，默爾索監獄內。
“不愧是魔人費奧多爾，看來你自信滿滿呢。”太宰身體向後仰了仰,“不過，我也掌握著你不知道的事情。”
“說來聽聽。”費奧多爾洗耳恭聽。
“泉雅有能力殺死你。”太宰侃侃而談，“隻要他想，即便距離相隔千萬裡，殺死你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哦？”費奧多爾坐直了身子，看表情是來了興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異能力是什麼？”
“是什麼呢。”太宰微笑。
“不過，沒人能夠殺死我，太宰君。”費奧多爾似乎對自己的底牌和異能力有著十分的
自信，“我可以合理認為你在虛張聲勢。”
太宰模棱兩可著，“是嗎？你還是小心點不要被你的自信反噬了。”
“感謝你的提醒，很愉快和難得的對話，我時常因為自己頭腦的緣故而苦惱於無法和他人同等交流。”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我在此向你提問。”費奧多爾抬起手來，“要怎樣才能算全面地了解一個人呢？”
太宰眨了眨眼睛。
“那些基本的就不用說了，我來說個我認為最重要的指標吧。”費奧多爾率先發言表示自己的看法，“可以通過得知對方所喜愛的和所厭惡的事物來迅速地做出判斷。”
“這樣啊。”太宰覺得有理。
“除了這裡有問題的人。”接著，費奧多爾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沒有人是無欲無求的，多多少少都有所欲求。”
“你了解泉雅到底想要什麼嗎？”
原來還在借著話題和他針鋒相對。太宰失笑：“我的確不夠了解他，不過，我不認為你有什麼不同。”
說得你了解一樣。
“對了，我這邊的最新情報。”費奧多爾說，“泉雅似乎中了「獵犬」部隊年齡操控能力者的異能。”
“哦——”太宰拉長了聲音。
“請放心，你很快就會親眼見到的。”
“嗬嗬嗬嗬……”二人相視了一會兒，一齊笑了起來。
“你們都不睡覺的嗎？”某刻，澀澤龍彥終於忍無可忍地將蓋在臉上的毯子扯了下來，眼下隱隱出現了請黑色，咬牙切齒：“能不能安靜一會兒，兩位？看在你們那該死的、奇怪的勝負欲的份上。”
“真希望泉雅可以聽到你們上面的談話，然後用那該死的異能力把你們都殺了。”
太宰和費奧多爾暫停了談話。轉頭看了澀澤一眼，然後沒聽見般繼續旁若無人地對談。
“喂，我知道你們在看著、聽著。”澀澤龍彥實在受不了了，他起身朝著異能牢房的頂上一角道：“能不能管管他們！實在不行給我換個地方！”
默爾索中央監控室。
“彆管他，繼續仔細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正在監聽著重點觀察區內三人的工作人員朝其他幾人道，“聽到有用的信息立馬上報。”
“是！”
太宰還在嗬嗬地和費奧多爾相視笑著，下一刻，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同時瞬間隱去了表情，動作利落地躺下，姿勢標準地平躺蓋上被子，“啊困了，晚安。”他說。
此時，異能特務科，搜查官辦事處。
“到了該和太宰交換情報的時間了。回聊，請你們多加小心，敦君。”
“太宰先生？”電話那邊，敦十分不解著，“可是太宰先生不是已經被逮捕入獄了嗎？”
“沒錯。”安吾推了推眼鏡，鏡片下，他眼神漸漸鋒利起來，“他必須要進去那裡博弈，參透魔人費奧多爾及「天人五衰」的計劃。而我就是位於默爾索監獄的太宰的線人。”
“可是，如何……？”
“通過已經植入他體內的生物控製器。”“以及由心跳編譯的電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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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和敦的通話後，安吾用設備順利通過了政府許可進入了連通默爾索監獄的通道，開始將目前得到的信息轉譯成有節奏的電碼，再傳輸給太宰。
‘依舊沒有泉雅的消息。他失蹤前的確已經和「獵犬」部隊接觸過，不過應該是沒有被抓住。’‘不然異能特務科這邊會得到消息。’
‘收到。’太宰控製著心跳道，‘天人五衰手上有「書」頁。不過為了陷害偵探社，必須要在上面寫全事件的合理因果。所以應該已經寫滿了大半個頁面才對。’
‘不知還會剩餘多少空白。可能還夠他們發動一次事件，小心。’
‘我們會想辦法在下一次事件發生前揭開犯人的真面目並奪下「書」頁。’安吾繼續傳輸著信息，‘然後在上面書寫——’
‘偵探社是無辜的。’
*
親眼看到了這座在高空懸浮著的、充滿未來感的建築，泉雅愈發確認，在他的記憶裡，絕對沒有這樣的一個像是的遊戲關卡一樣的地方。
這是在短時間內憑空被合理地“植入”在這個世界進程中的。
又是「書」嗎。簡直像在遊戲世界裡建模一樣。
“喂，這裡可不是小孩子能進來玩的地方。”門口，泉雅被警衛模樣的人攔了下來。
……設定上居然還是正規賭場。
“哈哈，我是監護人！”已經走進賭場內的果戈裡又笑嘻嘻彈了回來，把泉雅拖了進去。
順利進入富麗堂皇的賭場大廳，泉雅遠遠地便看見了位於二層的餐廳，於是轉頭朝果戈裡伸出手，“給我錢。”
“……我是什麼百寶袋嗎。”果戈裡將衣服和褲子空空如也的口袋都扯出來給他看，攤了攤手，“彆看我，我沒錢。”
泉雅沒有收回手，稍微皺了皺眉。不是可以用空間傳送隨便拿到錢嗎，神經病肯定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不行哦。”從泉雅臉上讀出了這層意思，果戈裡解釋：“要是被西格瑪發現的話，他會發飆的，這座賭場可是他的寶貝。”
“西格瑪？”
“這座賭場的管理者、經理，也是我們要找的人。”果戈裡四下張望了下，“我還得利用他的情報能力呢。”
真直白。
泉雅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胃，可是他真的很餓，不依不饒地說：“你沒錢的話毒藥是怎麼拿到的？”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金錢才能買得到商品，看來你還得多加學習才行啊。”果戈裡發笑。
泉雅沒再理他。差點忘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跟這個人說話。
不過……為了補充體力和腦力，他一定要先吃上飯！
想著，泉雅把注意力放在了嘈雜的四周。
隻能賭嗎？
說不定還可以通過賭博拿到錢以外的其他東西。比如通訊設備，又比如武器。
果戈裡發現了，停下了腳步，“哇哦，你想玩玩？”
“我想吃飯。”沒有分給果戈裡目光，泉雅快速地瀏覽過賭場的項目。
紙牌，骰子，麻將……速度最快，且有最多機會可以出千的是——
泉雅走向“比大小”的賭桌。
果戈裡頗有興趣起來，並沒有反對，“喂，你有本金嗎？”
泉雅趁其不備從果戈裡手中拿走了那個銀白色裝著珍貴毒藥的手提箱，毫無心理負擔走去兌換籌碼，“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