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踽踽獨行18(1 / 1)

在扣下板機後,不知怎的,腳下的船體傾斜搖晃得更舊加劇烈了。槍的後坐力加腳下的不可抗力使泉雅身體不穩向前傾倒,被後方的福澤社長及時拉住了衣領,定在了半路。

泉雅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身體正下方甲板上鋒利的刀刃碎片,若是福澤沒能拉住他,他就會直接栽倒在那上面。

倒黴的代價還真是防不勝防。

福澤將泉雅拉起,看他站穩腳後才鬆開手。

白袍侍衛定睛,認出了泉雅:“是你,你是之前在會議室門口的那個……”

“橫濱怎麼會有上得了台面的咒術師?”老者不屑地哼道,“加茂,快些動手解決這些人,好讓我早些回去休息。”

“是,大人。”

侍衛應下,操持著血液準備先將威脅最大的泉雅乾掉。

“赤血操術·血瘟。”

隨著聲音落下,侍衛周身的血液逐漸散開成霧狀,朝著泉雅籠罩而去。泉雅接連開槍,子彈卻隻能打散小範圍的血霧,並且打散的地方很快又被新的霧填補,不痛不癢。

血霧彌漫而來的速度很快,泉雅沒有時間思考對策,隻能邊不斷扣下扳機邊阻止其近身。

退著退著,泉雅後背貼上了甲板邊緣的欄杆,無路可退,同時隻聽一聲清脆的“哢噠”聲,槍膛的最後一發子彈也耗儘了。

看著即將籠罩過來的血霧,泉雅微微偏頭用餘光看了一眼後方的海水,想著不管不顧直接跳進海裡遁走的可能性。

要逃嗎?可這之後船上的人會被高層一個不留殺光的吧。但是面對強大的祖傳術式,就連他也……

“喂,接著這個!”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泉雅聞聲看去,隻見江戶川亂步正朝著他的方向跑來,手中還拎著一個槍械狀的大家夥,那個物件的後面還連著長長的橡膠水管。

是遊輪上的高壓水槍!

亂步跑近了些,將手中的高壓水槍用力拋向泉雅。

泉雅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瞬間會意,他貼著欄杆奔跑,迎了上去,伸手接住水槍的同時壓低身子向前翻滾,躲開了從上方襲來血霧,然後反手擰開水槍閥門,在水湧出的同時將咒力注入。

夾雜著咒力的水強力噴湧而出,把即將接近的那片血霧衝散。泉雅邊努力控製著水槍槍頭不讓其脫手,邊注意保持自己身上的乾燥。

在化解了對方的術後,泉雅將槍口對準了侍衛。

侍衛被高壓水流衝得向後退了十餘米,反應過來後用身法躲避,重新凝聚血液,目標儼然是那在高壓水槍後端供水的水管。

就在侍衛準備將凝聚好的血刃發射出去切斷水管時,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快速離開原地跳到一邊。

“蕨。”

與此同時,他原本站立著的甲板上,從地下瞬間突刺出幾根鋒利的黑刃。

利用衣服下擺纏繞住下方護欄,芥川正穩穩地立在欄杆上,灰黑色

的雙瞳目光鎖定了侍衛,像是在盯著獵物一般。

“隻要不被那奇怪的血液觸碰到就可以了吧。”見突襲沒中,芥川準備發起猛攻,“太宰先生,請見證在下的力量。”

見遊輪上的局勢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太宰一手支撐著欄杆,面具般的微笑隱去,面上是少見的不容樂觀的沉靜。

“破局點應該在他身上沒錯哦。”亂步正在離太宰不遠處的位置,似乎是在跟對方說話,他早已睜開眼睛,看著那正持著高壓水槍對抗侍衛的小小身影,“隻是……”

隻是就連他也看不出來後續究竟會如何發展。

與此同時,種田長官及其屬下將槍對準了老者。

如果此次高層派來的人出了事故,他們無疑會被追責,可要是讓老者就這麼回去,後續對橫濱興師問罪,後果會更加嚴重。

更何況,對方都明目張膽地揚言要殺死他們了,哪有隱忍下去的道理。

那原本老者一直低著頭,將臉深埋在陰影中。在察覺到被槍指著後,他緩緩抬起頭來,面上陰霾遍布,目光逐漸凶狠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一點本事都沒有啊。”

話音剛落,老者將一直背在後面的手放下到身體兩側,隨即黑藍色的咒力覆蓋了他的雙手,甚至濃鬱到在場的人都看得見。

“在老夫開始殺人的時候,你們估計還在地上爬呢。”

“福澤閣下。”見情況不妙,一旁,森終於有了動作,他召喚出了愛麗絲,同時從大衣裡抽出一把手術刀。

“真不想跟你心有靈犀啊。”和森簡單一個對視,福澤舉起劍刃,一同將目光放在了那老者身上。

這邊,泉雅和芥川的戰鬥狀態十分膠著。侍衛一對二卻絲毫不落下風,除了可以發動強力術式外,他的體術能力也很強。

由於是侍衛的重點針對目標,泉雅數次都險些被血刃穿刺,幸好芥川反應及時,每次都用異能將他強行拉開避開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厭煩了被二人不斷遊擊糾纏,在芥川的黑刃再次襲來時,侍衛罕見地沒有躲避,反而一反常態地迎了上去,黑刃在他的手臂上劃出了一條長而深的傷口,更多的血液順著傷口噴濺出來。

“赤血操術·血肆。”

隻見那血液形態變換,最後竟形成了一張大網,它不斷扭動著、張牙舞爪地撲向泉雅,剛好這時泉雅手中的高壓水槍不知為何突然不出水了。

可惡的倒黴debuff!

水槍很沉重,為了不被攏進網中,泉雅隻得扔下它跑路躲避,芥川延長衣刃,想像前幾次一樣將泉雅拉走,這次卻被侍衛的血刃擊落。

“進來這裡!”

眼看要被追上,泉雅突見前方的太宰在船艙入口處朝他招手,於是他腳步一轉,在被血網碰到前用力一撲翻滾了進去。

在對方進來的瞬間,太宰立即關緊了艙門,將血網擋在門外,同時被動作過於匆忙刹不住車的泉雅撲倒在地。

幸好

有人肉墊子緩衝,泉雅才沒有摔得太狠。

“……你要是再重一點,我就要吐血了。”

太宰被壓倒在地上,他剛堪堪支起上半身向後退開了一些,抬眼想查看泉雅的情況時就看到,那詭異的血液竟從門邊那極小的縫隙處擠入,迅速夠到了泉雅的腳腕。

太宰還來不及出言,泉雅突然感覺腳腕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束縛住向後拖拽。他重重地撞在艙門上,五臟六腑被撞得生疼,隨後連人帶門一起被卷到外面。

被吊在半空中,血網很快一擁而上將他包裹住,越收越緊,泉雅調動全身的咒力抵抗掙紮,時間一長那血網竟出現了皸裂。

侍衛見對方馬上就要掙脫出來,立刻抬手凝聚出一條細長的血刃,彈射出去,瞬間貫穿了泉雅的胸口。

泉雅沒忍住張開嘴咳出一口血,隨即頭低垂了下去,身體也不再有任何反抗,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滴落在地上。

“十一!”

這邊戰場附近,目睹了此情此景的芥川、太宰及亂步等人的面色都不太好,芥川憤怒地朝著侍衛發起更加猛烈的進攻。

侍衛以為擊殺成功,收回血液不再管泉雅,全心迎戰芥川,泉雅自半空中自由落體,被趕來的亂步堪堪接住。

泉雅還尚存一絲意識,他艱難地睜開眼,對上亂步擔憂的目光,他努力起身向前踉蹌了幾步,碰到了走過來的太宰。

“累了就休息吧。”

迷迷糊糊中,泉雅聽太宰在不遠處淡淡說道。

然而他沒有停下腳步,緩緩踱步向太宰所在的方向,在路過太宰身邊時抬手抽走了對方腰間的槍,注入咒力,繼續向前走著。

沒了泉雅的配合,芥川很快不敵,他身上傷口遍布,看上去沒比泉雅好到哪裡,正在拚死抵抗著。

就在侍衛找準機會要發動最後一擊將芥川置於死地時,隻聽“砰”得一聲槍響自後方傳來,他動作隨即僵硬在原地,緩緩低頭,看見胸口處的衣襟、血液彌漫開來。

被附加著咒力的子彈擊中,侍衛怔愣著回頭,看到了後方的泉雅,嘴角扯出了一個怪異的弧度:“……哦,你還活著?”

混蛋。

因為倒黴debuff,泉雅發現自己似乎隻打中了侍衛的右胸,沒有讓對方一擊斃命。

他現在隻有咒力沒有術式,果然比不上從禦三家之一的加茂家培養出來的術師。但此次至少重創了對方,之後的戰鬥應該會輕鬆些,有太宰和亂步在的話,沒問題的。

想著,泉雅晃晃蕩蕩地向後退著,不知不覺來到了甲板的斷口附近,意識模糊中,他目光向後向下,順著斷崖看向下方幽藍的大海。

此時天色漸晚,火紅的晚霞吞噬著雲層。

為了防止debuff再從中作梗,趁他這次死後搞出什麼難以想象的變故,他要趁著現在光線暗淡死遁進海中,再在深海中複活。

想著,他繼續向後退到邊緣處,腳後跟已經懸空,身後是百米高度。

在侍衛的再一次攻擊即將來到眼前時,泉雅努力克服心中恐懼,身體後傾,跌落向下方的海域。

泉雅頭朝下簌簌地墜落著,墜落的過程非常像失足跳樓,時間在腦海中被拉長了好幾倍,並不好受。

在落入海中的瞬間,雙腿變回魚尾,他發動最後的力氣,努力在死亡前遊到更深的地方。

差不多向下遊了有幾十米,泉雅終於生機耗儘,尾巴逐漸停擺,任憑身體在海中隨洋流飄蕩,失去了意識。

*

意識回爐後,最先恢複的是聽力。

四周充斥著細細碎碎的聲音,有點吵,泉雅不禁皺了皺眉頭。

等等、這些聲音裡怎麼隱隱夾雜著說話聲?他記得他失去意識前明明有努力遊進大海。

他嘗試著呼吸,卻發現鼻腔中不是發鹹的海水,而是空氣。

意識到了不對勁,泉雅的心沉下穀底,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凝了,他努力地在心底給自己做著最壞的心理準備,鼓起勇氣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熟悉的破損的遊輪,熟悉的甲板,熟悉的面孔。

不熟悉的視線。

泉雅發現自己正躺在甲板上,身體附近是那白袍侍衛用術式凝成的血網。

自己明明已經跳進海裡死遁了,卻被這天殺的侍衛又用血網抓了回來?什麼仇什麼怨?

他艱難地低頭看向下半身,果不其然看到了自己還濕淋淋的布滿水珠的大尾巴,即便是在光線很暗的傍晚,尾巴上薄而光滑的鱗片依舊在泛著炫目的藍白色光暈。

不知從何時開始,原本纏鬥得不可開交的多方勢力都收手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盯著這千年間難得一見的景象不知有多久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泉雅身上。

那條尾巴在和服下若隱若現,雖未能窺見全貌,卻已經可以想象出美麗的程度,那是如同油畫家花數十年心血精心雕琢的一般巧奪天工的天然藝術品。

因為過於緊張,尾巴一直在焦慮地上下擺動著,半透明的尾鰭一下一下地拍打著甲板,動態的景象打破了人們誤以為是看到了幻覺的想法。

他們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看到了什麼,不知是誰喊出了聲:“人……是人魚!”

被看到了,被發現了。

與人們的反應不同,泉雅隻感到一陣眩暈般的窒息,喉嚨像是被死死攥住,酸澀無比。

他並不畏懼寒冷,可此刻的他從未感覺到如此的冷,像墜入了冰窟。在驚歎過後,人們的眼神或驚異,或懼怕,或貪婪,或厭惡,他從未如此覺得自己是個異類,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比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所有承受的痛苦加在一起還要難受。

泉雅攥緊了胸前的衣襟,無措地微張著嘴,難以控製地大口喘息著,感覺自己就快要哭出來了。

“彆哭啊。”

這時,許久未聽到的、熟悉的聲音自身側響起,泉雅愣愣地看了過去,是異

能黑影。

“現在正是時候,要和我交換願望嗎。”

見泉雅不應,黑影不急不忙道:“你要麼就此遁入深海,從此永遠生活在海底與世隔絕,避開人類的追捕,不老不死不滅。雖然這沒有陸地上有趣,但是至少什麼事都不會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順帶一提,以上的前提是你能逃離這艘船。”

泉雅抬頭,看到近處的白袍侍衛已經重新布下了血網,隨時準備將他網羅進去,遠處那高層的老者正一邊貪婪地盯著他,一邊往這邊趕。

“要麼……和我交換願望。”黑影繼續循循善誘,“隻要付出了代價,讓他們遺忘是輕輕鬆鬆的,或者你想要逃跑也可以。”

隨著時間的流逝,泉雅身上的海水逐漸風乾了,他的尾巴又在眾人的視線下重新化形為雙腿。

這奇異的變化讓一些人更加興奮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慢慢接近泉雅,試圖抓住他。

“……遺忘的代價?”泉雅用意念道。

“遺忘的代價是遺忘,很公平,不是嗎?”

“你會忘掉你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他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泉雅閉上了眼睛。

回家。

他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破除永生,逃離這危險的異世回去,剛好債要換完了,回去後邊尋找活著的意義邊平靜地度過一輩子。

想著,他睜開眼,眼底忽明忽暗:“我隻會忘記這一件事,對嗎?”

“當然。”

“遺忘後,他們還會想起來嗎?”

“不會,隻要你不主動向他們提起,或者你不再在他們面前現出原形,這段記憶便會被永久性抹消。”

在眾人神態各異的注視下,泉雅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我選擇……”

*

與此同時,東京咒術高專。

“嘰!”

“汪!”

教學樓附近的訓練場內,小咒靈正在和白色的玉犬玩得起勁,打鬨著互相撲來撲去。

一旁,結束了今日訓練的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在繞著它們晃來晃去,快樂地給它們加油打氣。

伏黑惠坐在不遠處的階梯上,看著這倆沒心沒肺的同期,板著一張臉:“喂,你們差不多得了,再怎麼說那也是個咒靈。”

“還是個特級,太危險了。”說著,伏黑想到了五條那張欠揍的笑臉,閉了閉眼道:“那家夥……一向我行我素,真受不了。”

“真的是特級嗎,完全感覺不到誒!明明超可愛好吧,五條老師會不會真的是在騙人。”邊轉著圈,虎杖邊抬頭朝伏黑笑道。

“就是就是!惠,不要不合群啦,一起來玩嘛!”釘崎在一旁附和著。

剛開始從五條口中得知是特級,三人還對小咒靈抱著或多或少的恐懼和敵意,然而還沒過多久,他們就神奇地打成了一片。

“兩個笨蛋!那家夥說了它可以隱匿咒力

。”看著這兩人,伏黑很是頭疼。

聞言,釘崎停了下來,她衝著伏黑叉腰道:“你明明也很喜歡它,承認吧惠,不然為什麼要把玉犬放出來跟它玩?”

“是啊是啊!”

“那是因為……”伏黑準備辯解,然而說到一半沒詞了,隻好將頭偏向一邊,“嘁”了一聲。

玩著玩著,突然,小咒靈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它的動作停在了原地,身體也僵住不動了,玉犬趁機將它撲倒在地。

“玉犬、拿下一分!”虎杖興奮地叫好,沒有發現小咒靈的異樣。

玉犬搖著尾巴壓著小咒靈,小咒靈躺在地上久久未動。幾秒後,它突然怪異地低吼了一聲,掙開玉犬,跳開到旁邊的空地上,頭部向南,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

“喂,怎麼啦,魚——”

然而,釘崎話音還未落,下一刻,變故突生!

一股屬於特級咒靈獨有的恐怖咒力威壓自小咒靈體內暴漲開來,咒力將四周的空氣都扭曲了,三人在近處被這突如其來的咒力壓製得動彈不得,玉犬也夾著尾巴伏地。

那一刻,他們的內心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同樣的想法。

會死。不趕緊逃的話,會死。

來東京的這段時間裡,在五條的帶領下,小咒靈狩獵並吞噬了數以百計的咒靈,其中不乏一二級。如今,它的咒力和之前相比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由於泉雅和五條的告誡,小咒靈自來到東京後一直隱匿著咒力,從未以完全體形態現身過,今天還是第一次。

“嘰。”

小咒靈回頭看了看那三人,在三人驚懼的目光下,身體迅速變大到數層樓高,紋路顯現,六翼出現並展開,扇動的同時猛地躍向天空,朝南飛去。

待小咒靈飛離,三人終於從這恐怖的咒力中解放,脫力地坐在地上。

“……快聯係五條老師!”

小咒靈在東京上空快速飛過,驚動了東京的一眾咒術師,也吸引了某些高級智慧咒靈的注意。

東京的某個小巷中,一名臉上有著縫合線、天藍色中長發梳著三股辮的人形咒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望了望天。

“阿拉,出現了新的特級?”

*

破損的遊輪,甲板上,泉雅低著頭緩緩站起身。

“加茂!抓活的!”

高層的老者還在往這邊趕,他怕被人捷足先登,聲音急切地朝白袍侍衛下令道。

那侍衛聽後手動了動,就要發動血網將泉雅再度困住。與此同時,芥川、太宰等人反應過來,衝上前就要阻止侍衛發動術式。

“社長!”不遠處,亂步神情有些焦急地看向後方的福澤諭吉。

“我知道,會救他。”

福澤持武士劍將老者攔在半路,同時,森也出現在了福澤身旁,與他並肩站立。

“彆擋道!”老者不得已停下腳步,惡狠狠道。

“恕難從命,大人。”森在指尖亮出了手術刀。

由於術式的發動需要源源不斷的血液,加上之前被泉雅重創過,侍衛已經失了很多血,出現了失血過多等不適症狀,體能也大幅度降低,被及時趕到的芥川牽製住。

另一邊,太宰來到泉雅附近。泉雅感覺到有人接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在發覺對方沒有惡意後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來人。

泉雅抬頭後,太宰看清了對方臉上痛苦隱忍的神色和微微發紅的眼眶,眼中蓄滿淚水卻因倔強而遲遲不肯落下。

“……我送你回海裡。”

在看到魚尾的瞬間,太宰錯愕之際才終於想明白了對方先前的諸多不合理之處。

比如,為什麼一開始聽不懂語言,反應呆傻,像是沒吃過飯一樣,又比如,為什麼查不到有關對方一絲一毫的信息。

因為根本就不屬於人類社會。

“逃吧,逃遠點,彆回來了。”

說罷,太宰看泉雅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反應,於是走上前將他扛起,大步來到欄杆邊上,朝向下方的大海。

然而,就在太宰想要將他扔進海裡時,泉雅突然動了。他抬手摁住太宰的手臂製止了對方的行為,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光點從他額頭中央緩緩出現,閃爍著、愈來愈明亮。

“什……?”

那明亮的白色光點出現後迅速放大,瞬間籠罩了太宰,也籠罩了這片海域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