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 章(1 / 1)

雖然乍一看,來人那冰冷逼人的壓迫感確實跟琴酒很像,不過愛爾蘭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方不是琴酒。

最明顯的區彆就是比琴酒矮……易容成比自己更高的人比較簡單,但長期易容成更矮的人就太辛苦了,琴酒不會受這委屈。

一般人是很難注意到這個身高問題的,因為對方氣勢太盛,從心理學角度講,人們會下意識地認為有威脅的存在比現實中要更高大。

但愛爾蘭不同,他自己就身材高大,易容對象鬆本清長也一米八五,而琴酒有一米九,如果對面比自己矮的話,對他來說就很明顯了。

不過就算對方不是琴酒,這氣質也依然跟警視廳格格不入,仿佛隨著他的入場,隨時會有人濺射著鮮血倒在地上。

兢兢業業易容成搜查一課管理官的愛爾蘭可以很負責地說,他都比那個剛進門的家夥更像警察。

但緊接著,愛爾蘭就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他都覺得可疑的人,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地走進了會議廳,而一群警察很習以為常地圍上去打招呼……

臥槽。

愛爾蘭心想,這群警察的眼睛是瞎掉了嗎?還是他太敏感了?

會不會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天天惦記著搞死琴酒給皮斯克報仇,所以見到這個猛地一看讓他會聯想到琴酒的人,就下意識地代入了琴酒,覺得這些警察都應該如臨大敵?

也許在其他不認識琴酒的人眼裡,這個人隻是氣勢稍微冰冷一點?

這樣想著的愛爾蘭,剛剛猶疑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打算觀察一下其他沒去跟來者打招呼的警察的反應,就忽然對上了那個人的視線。

暗紅色的眼眸宛如凝固的血,像是有什麼可怖詭譎的怪物寄宿其中,僅僅是對視,都令人毛骨悚然。

愛爾蘭脊背都僵硬了,甚至能感覺到有汗液緩緩順著後背流淌。

——不對!不對!不是他的錯覺!這個人就是很危險啊!

而且他覺得就算這人不是琴酒,應該也是組織裡的人,不然為什麼好端端地會盯著他不放呢?!肯定是知道現在的鬆本清長是他易容的,所以一來就盯上他了!

不光盯上了他,甚至還往他這邊走!!!

在「黑幕光環」導致的大開腦洞效果中,愛爾蘭汗流浹背了。

這誰啊,組織還派了其他人來為什麼不告訴他,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是不是給他設下的陷阱?

他可太清楚了,琴酒最喜歡公報私仇!

任務期間,稍微隱瞞點關鍵情報,就能讓人死在任務裡,報告上一點毛病都看不出來,死掉的人不光死了白死,還要背一個能力不行的黑鍋!

之前就有琴酒看不順眼的人,出一趟任務就莫名其妙沒趕上撤離死在爆炸裡了,他絕對不能掉進這種陷阱裡!

這時候,目暮警部忽然感慨了一句:“寒川居然沒遲到啊。”

哦,原來那人是寒川。

……等等。

那是寒川?!不重要的顧問?!()

是因為組織準備派人易容,算是自己人,所以資料就懶得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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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一點都不跟他透露啊!

愛爾蘭忿忿地琢磨起了誰是幫他收集資料的人,但敢這麼敷衍,肯定是琴酒的命令,說不定就是想給他挖坑,琴酒彆想甩鍋!

寒川深流很快就走到了愛爾蘭面前。

隨著他的靠近,愛爾蘭的大腦也越來越活躍——他現在看著對方,就覺得可能是琴酒給他挖的坑,很難不胡思亂想。

他跟皮斯克之間的感情,琴酒肯定清楚,既然琴酒選擇了殺死皮斯克,那百分百就得罪了他,謹慎起見,琴酒肯定會想辦法除掉他,反正如果是他的話就會這麼做。

搞不好這個人找到機會就背後給他放個冷槍什麼的,他得多注意。

愛爾蘭不知道鬆本清長跟寒川深流平時是怎麼交流的,但既然對面是自己人,隻要表面過得去,應該就沒關係,畢竟對面也是易容的,他們要互相打掩護,內訌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

寒川深流向他伸出了手,愛爾蘭很配合地跟著伸手,以為對方是想握手。

結果下一秒,高大的愛爾蘭就被寒川深流扭著手腕,按倒在了地上。

愛爾蘭:“……?!?!?!”

他直到自己的頭都已經砸在了地上,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不是,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現在內訌,就不怕自己也暴露嗎?!

該不會是琴酒的腦殘粉,為了幫琴酒清掃敵人連命都不要了吧?!糊塗啊!!!

“什麼情況……”

一旁的目暮警部有些傻眼:“寒川,你——”

可能是東京這邊的人對寒川深流太過熟悉信任了,就算寒川深流當著他們的面襲擊了他們的長官,他們依然沒有立刻做出反應,習慣性地想觀望一下,等等之後可能會有的解釋。

但東京的警察沒反應,外地的警察倒像是終於覺得這個發展對路了一樣,紛紛衝上來,打算對這個危險而可疑的家夥襲擊搜查一課管理官的事件搭把手。

畢竟從寒川深流進會議廳開始,外地的警察們就陷入了懷疑,現在總算懷疑成真了,一下子都很激動。

“鬆本管理官!您沒事吧?”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跑過來,攔寒川深流的攔寒川深流,解救管理官的解救管理官。

很奇妙,剛剛還一副要置管理官於死地的寒川深流,並沒有多加反抗地鬆了手,萩原研二更是飛快地擠進了人群,高聲喊道:“等等,這是我們警視廳的人!可能有誤會!”

“你們警視廳的人還襲擊自己人嗎?”外地警察十分不解,保持著警惕狀態。

要不是開會不好帶槍,現在可能已經有人拔槍了。

跟在寒川深流後面進來的大和敢助跟上原由衣因為一些顧慮,沒參與進這大混戰裡,但他們站在邊緣地帶,望著這邊的混亂,歎為觀止。

() “東京的警察素質真是……”

都已經當著大家的面襲擊上司了!居然都沒人上前阻止的!真就離譜!

但寒川深流又是怎麼回事?大和敢助確實一直覺得對方可疑,但他覺得寒川深流真想做什麼,不會用這麼直接的手段啊!乾嘛非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

這麼一思考,就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那個鬆本管理官有問題了。

……那東京同行就更離譜了!真就不挑啊!什麼人都要!!!

終於,萩原研二擠到了寒川深流身邊,喘著氣問:“小深流,怎麼回事……”

“他有問題。”寒川深流就像是沒看見周圍一群外地同行對著自己虎視眈眈一樣,雙手重新插著口袋,悠然地回答,“我建議會議暫停,先把他拉出去審訊。”

“哈?”

萩原研二頭痛地按住太陽穴:“管理官有問題的話,就不會主動邀請你來了!避開你不好嗎?”

雖然剛才雷厲風行,但現在寒川深流看著倒像是對“鬆本管理官”到底怎樣很無所謂一樣,說話漫不經心,完全不在乎大家信不信、不信又有什麼影響的樣子:“他不是管理官。”

在場的警察大部分都對易容並沒有什麼概念,怪盜基德畢竟是特例,大部分刑警們精耕業內幾十年都不會遇到易容的犯人,最多戴個假發或者男扮女裝之類的,因此聽到寒川深流的話,很多人都反應不過來。

不能進會議廳的江戶川柯南,倒是因為經常跟貝爾摩德和怪盜基德打交道的緣故,通過放在毛利小五郎身上的監聽器,聽到裡面的動靜後,立刻想起了易容這一茬,但他沒理由闖進去,隻能焦慮地在外面繼續等著,期待寒川深流能搞定。

——捏臉啊!如果是易容的話,捏臉就能確認了!

這麼簡單的事,寒川先生為什麼不提!又是什麼心態的惡趣味啊!?

江戶川柯南很迷茫。

愛爾蘭更迷茫。

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一個理智的同夥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彆說不是同夥,他可是一句話沒說就露餡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怎麼可能一眼就發現他不是本人?貝爾摩德的易容技術不可能出錯,之前那麼多人,甚至鬆本清長的熟人都沒發現呢!

“抓住他!”愛爾蘭知道自己沒辦法繼續在這裡混了,等局面冷靜下來他身份肯定會暴露,隻能試圖讓局勢更混亂,看看能不能趁機脫身,“他有問題!”

寒川深流依然是冷靜的樣子,很無所謂愛爾蘭的指控,隻是淡淡地道:“你甚至不習慣叫我的姓名。”

東京的警察們也?加入維持秩序的隊伍中,但一邊是寒川深流,一邊是上司,他們也很為難,隻能給萩原研二眼神,讓他去問。

不用他們提醒,萩原研二一直見縫插針地詢問,隻是剛才太混亂了,他不確定寒川深流有沒有聽見,或者有沒有解釋的心情。

愛爾蘭也很意外寒川深流居然一直不辯解,任由局勢向他傾斜,因此

被人扶著起來之後,他就悄悄往窗戶那邊移動,同時一手摸向後腰,打算把自己偷偷帶進來的槍拿出來視情況抓點人質。

然後他的手就僵住了。

他槍呢?

愛爾蘭飛快地過了一遍剛才的情況……莫非是被那個家夥搶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來扶他的一個警察忽然發表了疑問:“鬆本管理官,你的臉怎麼了?()”

聲音不大,但很快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更多的人看向愛爾蘭的臉。

寒川深流:他易容破了。?()_[(()”

愛爾蘭的眼神頓時變得狠厲了起來,高聲質疑試圖攪混水:“他也是易容!”

然後趁著不少人忍不住也去看寒川深流的時候,轉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這裡隻是二樓,下面還有緩衝,愛爾蘭平安落地後,立刻一邊往停車場跑想搶車,一邊打電話給他認為跟琴酒肯定不是一夥的科恩。

“愛爾蘭?”科恩疑惑地接通了,“這麼快就開完會了?”

“沒有,我暴露了,快來接應我,琴酒故意的——”

下一秒,愛爾蘭手裡的手機被射穿了。

他猛地抬頭,看到寒川深流站在自己剛剛跳出來的窗戶邊,拿著從他手裡搶走的槍,正在被其他人拉扯著後退。

隱約能聽到似乎有人崩潰地大喊。

“你又是哪來的槍啊!?”

會議廳裡又是一片混亂。

看著一群人從寒川深流手裡奪回了槍,長野的兩個警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這都什麼鬼啊,又是管理官被冒充,又是非在職警察毫無預兆開槍射擊,其他人的重點卻隻是槍的來曆,似乎這情況很常見……

東京警視廳,已經變成他們完全看不懂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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