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和萩原研二回到警視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佐藤美和子也開車回來。
不過她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像是問題解決了的樣子,反而有點愁眉苦臉。
係統:【難道你和工藤優作同時推理出錯?】
薄葉齋紀:【怎麼可能!我去問問。】
於是薄葉齋紀就跟佐藤美和子打了個招呼。
佐藤美和子勉強笑了一下,這下不太清楚她和薄葉齋紀早上都聊了什麼的萩原研二都忍不住問道。
“發生了什麼嗎?”
“……唉。”佐藤美和子歎了口氣,“昨天那個案子……”
萩原研二立刻知道了:“那個都市傳說?需要幫忙嗎?”
“寒川君和工藤先生已經幫了,凶手已經承認了。”佐藤美和子嘴角抽了抽,“但是,你還記得這個案子裡,把違禁藥品交給死者賣的那個醫生嗎?”
“嗯?”萩原研二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醫生怎麼了?”
佐藤美和子面無表情:“死了,就在剛剛。”
萩原研二:“……”
薄葉齋紀:“……這人運氣真差啊。”
“是槍殺,所以我們其實懷疑他不止給違禁藥物這麼簡單,可能還牽扯到了一些彆的問題……”
佐藤美和子頭痛地按了按太陽穴:“但這件事被公安那邊接手了,感覺像是沒結尾一樣,有點難受。”
萩原研二安慰道:“這種事要習慣,公安向來不講道理。”
薄葉齋紀:“……”
有點想笑,甚至想錄音。
他們一邊聊一邊往警視廳裡面走,結果看到工藤優作也一臉愁容地走出來。
一打聽情況。
“唉……我有個朋友,是寫刑偵劇的編劇,本來還想著這次回國後,跟他一起聚一聚的,結果剛知道他昨晚被殺了。”
所有人:“…………”
怎麼感覺今天大家都不是很順的樣子……
萩原研二懷疑地看了薄葉齋紀一眼。
薄葉齋紀很敏銳:“看我乾什麼?”
“我們這邊的案子解決的太簡單了,不會後面又要出什麼奇怪的幺蛾子吧?”萩原研二不怎麼委婉地說,“太順利了,有點不安。”
薄葉齋紀:“……那你可以下次主動給自己加點難度。”
幾人在走廊正聊著呢,目暮警部也皺著眉走出來了。
工藤優作都驚了,他才從目暮警部的辦公室離開不久,當時目暮警部情緒還行啊!
目暮警部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們幾個,然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萩原研二都感覺發毛了:“警部?出什麼事了?你手上的案子也出問題了?”
目暮警部莫名其妙地反問:“什麼叫‘也’?是白鳥君那邊的案子出了點問題……他希望寒川君能過去幫一下忙。”
薄葉齋紀:“…………”
萩
原研二:“……今天是除了我和小深流,其他人遇到的案子都很不順嗎?”
目暮警部搖頭:“不,嚴格來說,這也不算是白鳥君的案子……他昨天不是請假了嗎?其實是他大學同學今天結婚,昨天他去參加新郎的單身派對,結果今早發現新郎死了……這個案子其實是被分配給彆人了,白鳥君覺得不太靠譜,所以這才……”
想讓寒川深流去看看情況。
但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並不是目暮警部的屬下,他這派人去的話,就有點像是砸場子,可白鳥任三郎的意思,又好像放任這麼結案的話,就會出現冤假錯案,到時候再打臉更難看。
目暮警部深深地歎氣:“總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白鳥君……也可能是太傷心了,他的判斷不一定準,你們可能隻是白去一趟……”
萩原研二還是很熱心的:“沒事,開車過去也就半個多小時……小深流覺得呢?”
薄葉齋紀無所謂,聽起來婚禮什麼的人好像挺多,也許能多刷點懷疑值,感覺也不錯。
就這樣,剛剛回到警視廳的萩原研二和薄葉齋紀,就又出發了。
白鳥任三郎給薄葉齋紀打了電話,方便他們在車上就能節省時間地聽一下案子的情況。
“昨天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喝酒,差不多喝到了10點左右吧,海老名……就是我這個今天本來應該當新郎的同學,就說要準備第二天的婚禮,不能繼續喝了,要提前離開。”
白鳥任三郎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結果今天我們幾個再去他家找他的時候,敲門按門鈴都沒人應,闖進門才發現他已經被刀捅死了,現場看起來像是入室搶劫,鬨鐘也摔壞了,時間停留在10點43分,死前他還在給未婚妻發郵件,內容是‘對不起,關於那件事我們改天再談’,時間是10點42分。”
薄葉齋紀坐在副駕駛,慢條斯理地問:“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白鳥任三郎語氣嚴肅地說:“目前負責辦案的人,打算以入室殺人結案,認為他是因為專心發郵件,所以被人偷襲了……但我感覺有點問題,那個郵件,我懷疑不是海老名發的。”
畢竟也是精英刑警,白鳥任三郎悲痛之餘,也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打字的習慣跟海老名以前不一樣,‘e’這個片假名,他一直習慣打‘ェ’,這條郵件裡卻不一樣,但我跟負責的警察說了後,他說人又不是機器,肯定偶爾會有打錯的時候,說不定就是手滑……還說我私人情緒太重了,建議不要參與到這個案子裡來,因此不打算采納我的任何意見。”
聽的出來,白鳥任三郎已經在努力冷靜了,但氣憤的情緒還是很明顯。
正在開車的萩原研二情商很高,不會在這種時候說什麼“手滑的可能性確實是有”這種話,而是問道:“除了這個呢?還有彆的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嗎?”
白鳥任三郎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道:“彆的地方,我不太確定,但希望寒川君能過來,也許他來
看一眼就知道了,現在正好大家都在。”
這話說的,薄葉齋紀都好奇了。
萩原研二有點擔心白鳥任三郎的情緒,於是發揮自己的車技,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前提下飛速趕到了現場。
死者家中現在站滿了人,死者的未婚妻,甚至前女友都在,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死者前女友給了死者未婚妻一個巴掌。
萩原研二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攔住了要離開的女子:“抱歉,能問一下發生了什麼嗎?你為什麼要打人?”
死者前女友冷笑:“你是警察嗎?這你就要問問被打的人為什麼心虛了!勸你們趕緊把她給抓了!她肯定就是凶手!現在讓開!我不想跟她待在一個房間!”
薄葉齋紀這時候也走過來了,順口問道:“怎麼回事?”
死者前女友想要擠開萩原研二的動作一僵,忽然就收斂地很多,眼神有點懷疑地看著薄葉齋紀,又看了看外面的警察們,似乎大腦正在頭腦風暴,理解這個人為什麼能出現在這裡……
還彆說,薄葉齋紀一過來,本來房間裡吵吵鬨鬨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肅穆安靜了,倒是終於更符合要準備葬禮的氛圍。
薄葉齋紀視線掃了一圈,連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都慫了,直接用的敬語:“寒川先生,您怎麼來了?”
眾人目光看向這位看著快四十歲的中年人,又看了看一臉生人勿進的寒川深流……
所以,這位也是警察?你不說我們還以為是黑澀會……而且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對這麼年輕的人用敬語啊,難道對方的職位已經比這資深警察還高了?
隻是死了一個人而已,有必要鬨得這麼大,把高層都給惹來嗎?!
薄葉齋紀跟這個負責案子的警察不是很熟,但他向來是不客氣的:“路過,看到警戒線就過來看看情況。”
萩原研二笑著說:“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請不用客氣。”
負責警察尷尬地說:“這個案子沒什麼難度,就是入室搶劫的時候,把戶主給殺了……主要是找犯人有點麻煩。”
在警視廳裡找寒川深流求助倒是還好,現在這麼多外人看著,再要他表現得對年輕自己那麼多的人言聽計從什麼的……他也是要面子的。
又不是脫離寒川深流他就不會辦案了!
薄葉齋紀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是麼”,轉身就往裡面走,白鳥任三郎幫著指路,看方向是要去案發現場。
負責警察猶豫了幾秒,還是沒開口阻攔,而且他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也有著想要在暗中嫉妒的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實力的意思,為此甚至小跑了幾步,在前面帶路。
“這裡就是了。”負責警察把他們帶到了案發現場,“看,落地窗被破壞了,值錢的東子都被搶走,鬨鐘在這裡,也摔壞了,應該就是案發時間……”
他想把寒川深流帶進自己的節奏裡,但遺憾的是,他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裡不是案發現場。”
負責警察一愣,有些惱怒:“什麼?”
“這個鬨鐘太刻意了,仿佛是要強調這個現場發生的時間一樣,我家也是這個牌子的鬨鐘,如果隻是普通的掉落,很難摔成這樣,必須是非常用力地往下摔才可能達到這個程度。”
負責警察有點不爽了:“但掉落角度不對,正好就摔壞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吧?你……您、您就沒有其他理由了嗎?”
寒川深流從屍體旁站了起來,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
“理由的話……其實剛才一進門我就發現了,這應該是集體殺人,他們昨晚聚會所有的證詞,都不能信。”
負責警察:“……???怎麼看出的集體殺人?!”
你進門有一分鐘嗎!?這效率有點離譜了吧?!比安樂椅偵探都離奇啊!!!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剛才說的是路過……這好像比我還懂案情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啊!裝都不裝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