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難道沒外人在這麼做就可……(1 / 1)

望著一臉懵逼, 似乎在懷疑人生,甚至有點懷疑同事的白鳥任郎,薄葉齋紀十分感慨。

果然,還是不熟的警察, 給懷疑值的時候給的比較大方。

他在機動搜查隊的幾個熟人, 除了疑似有多疑症,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陰影, 不光不信彆人, 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誌摩警官, 其他人好像已經逐漸習慣了他口出驚人, 偶爾做點可疑的事。

這次他對著犯人開槍, 大家也隻是驚詫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幫他想辦法怎麼糊弄上級,隻有誌摩警官斷斷續續的到現在還在給他懷疑值……看起來是加班期間還在想他的事, 真辛苦。

因為在其他人身上能榨出的懷疑值越來越少, 薄葉齋紀看著白鳥任郎就格外滿意。

可以!很有精神!再接再厲!

果然他不應該把自己局限於機動搜查隊, 還是要多見見外人。

以前是他想岔了, 總覺得機動搜查隊一天遇到的案子比較多,能多刷點懷疑值, 現在看來,機動搜查隊雞毛蒜皮的小事太多, 還要在車上顛一天, 搜查一課雖然分配到手上的案子平均下來不多, 但也不用坐車坐得那麼累啊!還幫忙排除了派不上用場的小案子, 起手底線就是傷人案,豈不是美滋滋。

薄葉齋紀鬆開手裡的警察,看周圍的人, 仿佛在看會一直給自己產懷疑值的奶牛。

所有人都被看得打了個冷戰。

尤其是給懷疑值給得最多的白鳥任郎,被看得毛骨悚然。

這種好像被盯上了的感覺……

白鳥任郎勉強笑了笑,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原來都是自己人,抱歉,因為剛才出了事,稍微有點敏感……”

萩原研二也情商很高地跟著配合:“沒事,小深流他也有點反應過度了。”

薄葉齋紀沒有拆台,很高冷地在一旁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這個說法。

剛才試圖偷襲的搭檔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胳膊和腰,把不知何時解開的手銬收好,自覺站到白鳥任郎身邊,試圖彌補一下自己的失誤,於是熱情插話:“所以兩位是組對四課的人嗎?”

組織犯罪對策,簡稱組對,喜歡招一些彪形大漢和看著就不像好人的警察,放出去到各個極道組織裡當探子。

雖然這兩位的畫風跟他以前見過的組隊四課的人不太一樣,但現在極道都要找高學曆人才了,他們警察也要跟上風向,不再一味地找刻板印象的人也很正常。

搭檔進行了一個自我說服,並覺得自己這梯子給的真是恰到好處,他真是個緩和氣氛的小能手。

然而聽到這話,萩原研二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

剛才來解圍的警察咳了一聲,一臉無語地說:“那個,萩原以前是我們爆物處理班的,現在在警校當助教,寒川好像是機動搜查隊的吧……”

其他人:“…………”

搭檔一句話天真無邪的猜測,就讓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尷尬。

因為如果猜中了,還能用“不愧是組隊四課的人”這種恭維話來糊弄過去,現在簡直像是又強調了一遍“你們看起來不像好人”一樣。

好在鬆田陣平總算了解完情況,從警戒線裡出來了,看著這邊的動靜,十分納悶:“這是怎麼了?你們槍怎麼都掏出來了,是找到犯人了嗎?”

萩原研二有氣無力地乾笑了兩聲:“發生了一點誤會。”

鬆田陣平腦筋一轉,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因為這次隻是車爆炸了,人都沒事,比他預料中要好很多,所以他現在也算是放鬆一點,還有心情開個玩笑:“早說你跟在這家夥身邊,就像狗頭軍師了,你還不信。”

萩原研二捂臉。

鬆田陣平跟上下打量他的白鳥任郎打了個招呼:“爆物處理班,鬆田陣平,我們個剛好在附近,聽到動靜就過來看看情況。”

白鳥任郎還有點精英刑警的傲氣,不喜歡外人插手自己負責的案子:“既然你們還在休假,那你們也沒必要再操心這個案子了,去享受假期吧,我們搜查一課會負責解決的。”

這話說的情商就很高了,暗示這案子既然跟他們沒關係,就彆在附近晃來晃去的了。

而且沒問彆的,他直接從這個人各不相同的職位,卻聚在一起的行為中推理出了他們在休假,也是小小地證明了一番自己的實力。

有點在意這個案子的萩原研二看了眼鬆田陣平。

這裡面也就鬆田陣平身為爆物處理班的人,還有點資格要求留下了,如果鬆田陣平想參與這個案子的話,他就可以開口幫忙說服了……

“人太多了。”薄葉齋紀忽然開口,“這個案子需要這麼多警察嗎?”

白鳥任郎一愣,差點以為薄葉齋紀在陰陽怪氣,但想起他之前掃視周圍時的神態,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因為上次的案子鬨的太大,又是針對警察的犯案,又是爆炸,所以接到報警後,謹慎起見就多叫了點人來。”

“……所以犯人這次才沒有在屍體上做機關,而是把炸彈安在車上啊。”薄葉齋紀若有所思。

白鳥任郎感覺自己腦海中好像劃過了什麼,但一時沒有抓住,不由得有些急切地問:“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這跟人多有什麼關係?”

鬆田陣平分享了自己剛得到的情報:“這次不光屍體上依然貼著【小心輕放】的紙條,一旁的電線杆上也用這個,把一個手機貼在了上面,警察接到來電後,對面說了「不是為了錢,就是為了讓全世界都知道警察有多無能」之類的垃圾話。”

“對,就是這樣。”

白鳥任郎身上像是有什麼BUFF一樣,周圍人一開始推理,他就下意識地跟著加入,甚至都忘了自己最開始的目的,其實是想把這些不是搜查一課的家夥攆走。

“犯人非常仇恨警察,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該不會是有什麼冤假錯案吧?要不要讓人查查最近出獄的……”

“不用。”

薄葉齋紀打斷了他。

白鳥任郎一怔,剛要問為什麼,就看到對方忽然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向某個方向走去。

青年明明在快步行走,卻依然有種從容不迫的優雅,隻是隨著他的前進,周身的氣氛逐漸變得淩厲而危險,硬生生激得周圍人的寒毛乍起。

白鳥任郎更是直接看呆了——這麼看來,剛才寒川深流其實是放鬆狀態,不然要是剛才對方就已經這樣,那他是絕對不敢再那般冒失的。

隻是為什麼突然如此?難道他已經發現了犯人?!這麼快的嗎?!他甚至都沒去現場勘察啊!就在警戒線外面而已!

在白鳥任郎不敢相信又覺得沒有其他理由的注視下,寒川深流前進的方向忽然有個人像是承受不住這壓迫感一般,匆忙轉頭逃竄。

當所有人都幾乎不怎麼動,最多就讓個路的時候,忽然有人往反方向逃跑,那必然是十分明顯的,立刻就被附近的人給控製住了。

寒川深流剛好走到,掏出手銬,把人給拷上了。

萩原研二跟著他過來的,幫忙按著人,此刻看到他的手銬,就忽然疑惑了一下:“這手銬哪裡來的?你不是出門很急,連外套都沒穿嗎?”

剛才是直接從那個偷襲的人身上扒下的手銬也就算了,這怎麼還憑空變出了一個手銬呢?

寒川深流:“那位大少爺的。”

慢了一步趕到的白鳥任郎:“……???”

他趕緊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發現自己的手銬果然不見了!

啊!莫非是剛才!擦肩而過的那一下!好快的手法!他都沒有感覺到!

前年忽然銷聲匿跡的怪盜基德也不過如此了吧!

現在警視廳警校還教這個?他讀的警察廳警校,還真不太清楚這方面。

被拷住的嫌疑犯還在掙紮:“放開!憑什麼抓我!你們沒有證據!”

寒川深流一腳踩到了他的頭上,手肘撐著膝蓋,重心前傾,施加壓力:“垂死掙紮。”

剛才隻是被普通地用膝蓋頂著腰的搭檔看到這一幕,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的待遇其實已經很好了,實在沒必要感到不滿。

萩原研二咳了一聲:“有外人在呢,收著點。”

寒川深流把腳收了回來,重新站直:“就是他,他根本不是警察,卻穿著警服,就是為了混到警車附近安裝炸彈。”

白鳥任郎人都看傻了……這是警察的做派嗎?!還有這位警校的助教,你就一句‘有外人在收著點’?!難道沒外人在這麼做就可以了嗎?!

警察都這麼震撼,被寒川深流踩過的犯人更加震撼。

犯人掙紮的動作凝固了一下,然後掙紮得更用力了,並且因為知道自己解釋不了為什麼穿假警服出現在現場,證物也在家裡一搜一個準,乾脆破罐破摔地大喊:“憑什麼!憑什麼你這種人都能考上警校!我卻落選了!憑什麼啊!”

萩原研二大吃一驚:“……啊?你還考過警校?!”

完蛋,明天的頭條不會真的出現《因被警校拒絕,大好前途的青年走向犯罪道路》吧?!

“沒錯!我以前想當警察!可你們竟然拒絕了我……嗬嗬嗬……算了!警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現在還不想當了呢……”

白鳥任郎整個人瞳孔地震,看了看犯人,又看了看旁邊的寒川深流。

——現在考警校的,都是些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