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葉齋紀打開門一看, 發現是萩原研一。
萩原研一打量了一下他,笑眯眯地說:“看來你睡得不錯。”
“是啊。”薄葉齋紀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呢?”
“我還行,就是教官沒睡好。”
昨天晚上, 因為教主的助理因為有急事找他, 打電話發現不接,就用教主交給他的備用房卡進了房間, 然後就發現教主死了, 趕緊報警。
目暮警部半夜加班,到了現場一打聽清楚死者的身份, 人就麻了。
啊這。
“目暮警部?”他的下屬疑惑地問,“死者有什麼問題嗎?”
目暮警部語氣僵硬:“呃……沒什麼, 就是感覺有點巧。”
下屬頗有同感地點頭:“是啊,我們上周才抓了這教的兩個信徒, 教主這就沒了。”
目暮警部:“…………”
不, 他指的不是這方面的巧!
而是指上個案子的被陷害的當事人寒川深流, 剛跟他打聽過這個宗教的情況不久, 教主就直接嗝屁了……
理論上講, 這並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巧合, 但一想到寒川深流,目暮警部就總覺得心中不安。
……應該不至於吧, 好歹也是警校生……而且這也明顯了!哪有人報複的時候, 是直接找警察要想報複的人的資料的?
真正得罪寒川深流的那兩個鄰居都沒事呢!
寒川深流看著就很智商很高的樣子, 他要是想搞事, 絕不可能讓人聯想到他身上,沒錯,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目暮警部靠著理智和對寒川深流智商的信任, 總算說服了自己。
但鬼塚教官那邊就比較慘了。
他本來睡得好好的,忽然就驚醒了,聽著外面警車路過時的警報聲,他下意識地開始檢查手機有沒有未接來電或者郵件。
發現什麼都沒有,他才長舒一口氣,覺得自己大概是心理陰影還沒過,有點疑神疑鬼——昨天寒川深流就沒出學校,不是也什麼都沒發生嗎?
雖然開學才一個月,前面三周每周都會遇到案件,但肯定都是巧合,不代表第四周就一定也會出事!
都周末了,好好睡一覺吧,彆想太多了……
想是這麼想,但躺回床上的鬼塚教官卻睜著眼,感覺心慌慌,死活睡不著,乾脆起床去學生宿舍區巡邏了一圈。
他站在寒川深流宿舍對面,看著裡面的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出的人影,似乎在安靜地看書,時不時翻一下頁,原本莫名焦慮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
很好,人在宿舍待的好好的,沒有被襲擊,也沒有出現在什麼案發現場!
鬼塚教官美滋滋地打算回自己宿舍,還沒等邁開腿,就收到了警視廳老同學的郵件。
他的心頓時一涼,看了看對面隱隱約約的人影,又看了看這個時間……安慰自己,既然不是打電話,隻是發郵件,說明問題不大,寒川深流就在自己眼前呢,跟寒川深流應該也沒關係。
然後他才打開了郵件查看。
老朋友這次給的消息確實跟之前不一樣,沒有讓他必須馬上起來乾活的意思,隻是單純地吐槽。
【你那個學生上周不是被卷進幸福真理教的案子裡嗎?剛才那個教的教主死了,雖然跟你的學生沒什麼關係,但真的感覺最好不要被他知道更安全……】
鬼塚教官:“…………”
他一晚上沒睡好。
他很發愁,自己這學生到底什麼情況,怎麼隨便什麼案子都會讓人聯想到他身上。
上周那案子萩原研一跟過去了,回來也跟他講了怎麼回事,跟寒川深流關係真的不大,就因為犯人看了寒川深流覺得他不像好人,就以為能直接陷害他……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這次就更離譜了,隻是因為一周前跟【幸福真理教】的成員有接觸,教主被殺,都能有人直接想到寒川深流……這跟寒川深流有什麼關係!他隻是倒黴而已!跟那個教主甚至見都沒見過啊!
等正式成為警察後能好點嗎?
鬼塚教官愁的第一天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萩原研一看到都驚了。
“又出什麼事了嗎?”
鬼塚教官:“……能說說你第一反應是誰出事了嗎?”
萩原研一乾笑:“這個嘛……”
這還用問嗎?警校這麼多人,這才開學一個月,遇到案件的才幾個?
鬼塚教官深深地歎了口氣:“算了,你跟他是朋友,多陪陪他吧,要是有人說奇怪的話,你也讓他彆在意。”
“……所以果然是又發生了什麼?”
鬼塚教官扶額:“幸福真理教的教主昨晚死了。”
萩原研一的表情頓時一變。
“你明白了?還好那個案子沒有表彰,不然學校裡又要出現新的流言了。”
萩原研一慎重地點頭。
其實寒川深流對那個有人死在他公寓的案子的貢獻倒也不至於到表彰的程度,畢竟很多線索給點時間調查一下,警方也就調查出來了,這種情況就全看校方想不想表彰。
而校方當然是不想表彰的,因為都忙著處理聲稱要找記者的激動家長,實在沒心情搞這些有的沒的。
鬼塚教官也覺得讓寒川深流稍微低調點比較好,不然風評就要從危險變成瘟神了。
萩原研一當時還有點替寒川深流感覺委屈,現在看來這居然算是好事。
隻是想起之前查看【幸福真理教】的資料的時候,寒川深流說的那句“死不足惜”……
萩原研一忍不住心想,小深流是不是有點烏鴉嘴?
現在看到明顯一夜好眠的寒川深流,再想想剛剛見面,比一個月前禿了不少還頂著大大黑眼圈的教官,萩原研一真情實感地感歎。
“還好警校就半年,不然教官乾脆剃光頭算了。”
薄葉齋紀視線飄忽了一瞬:“中年禿頂很正常……還是說又發生了什麼?”
咳咳,他當然知道鬼塚教官的壓力都是他給的,風評也是他害的……但這不是他需要懷疑值嘛。
萩原研一現在是他朋友了,所以很信任他,就偶爾給一點正常範圍內的懷疑值,也就算了,他不會再刻意去做那些讓朋友懷疑的事。
但教官……
還剩五個月了,教官再忍忍,等他當上警察,多破幾個案子,教官的風評就回來了!
萩原研一也沒打算瞞著薄葉齋紀,反正都上今天的新聞了:“幸福真理教的教主死了,教官在慶幸還好沒給你表彰,不然流言肯定會傳的很離譜,明明你跟那個宗教又沒什麼接觸。”
“就是。”薄葉齋紀點著頭,十分鎮定地說,“我都沒見過那個教主。”
雖然他造謠,假裝和人談判,忽悠伏特加說他在拉攏教主,還幫諸伏景光的狙擊“指路”,但他確實沒見過教主。
感謝【萬能導航】的幫助,他成功完成了任務,現在諸伏景光、伏特加、琴酒還有Boss的懷疑值一個勁地刷屏,這群人是真的不累啊!
幸福真理教的教主死亡這件事,並沒有給寒川深流的生活帶來什麼水花,警方甚至都沒有問他不在場證明,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就目暮警部默默貢獻了一點懷疑值。
因為寒川深流跟教主是真的毫無利害關係,這又明顯不是激情殺人,而是有預謀的,那就必須從有作案動機的人裡找凶手或者買凶的人了。
事實證明,這個教主的謹慎是正確的,想殺他的人還真不少,警方現在那邊調查的一團亂,真凶沒找到,倒是找出了一批預謀犯罪的嫌疑人……
琴酒那邊也很關注警方的進展,不過看到案件發展到這個地步,知道查不到組織身上,也就沒有繼續關注的必要了。
他現在更在意薄葉齋紀是如何達成那神乎其神的狙擊的。
問題就在於,薄葉齋紀這小子又搞失蹤,琴酒隻能讓得到過允許的綠川回去住他家,盯著看他什麼時候能回家,好第一時間通知他和伏特加。
也不知道降穀零怎麼打聽的,明明也沒人宣傳,但他就是聽說了相關的消息,並找了機會聯絡諸伏景光。
“聽說你一千米開外,一槍隔著玻璃和窗簾擊中了目標的頭?”
諸伏景光很疲憊地又解釋了一遍:“跟我沒關係,是玻特尼斯乾的……”
降穀零跟聽故事似的聽完,很疑惑:“組織是發明了什麼新的高科技嗎?”
“琴酒都不知道,應該不是,完全是玻特尼斯這個人有問題。”諸伏景光已經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不說我了,你那邊怎麼樣?”
降穀零的語氣嚴肅了起來:“警校那邊的情況調查出來了。”
“……嗯。”諸伏景光略微有點緊張,“萩原他到底……”
“他因為在拆彈現場違反規定脫了防爆服,差點出事,所以被上司狠批了一頓。”
諸伏景光疑惑:“這跟他去警校當助教有什麼關係?”
“你先聽我繼續講。當時,其實炸彈差一點就被引爆了,隻是因為有路過的人抓住了炸彈犯,所以萩原才沒事,然後那個人現在是這一期的警校生——”
降穀零回想起資料中的照片,狠狠地皺眉。
“那個人叫寒川深流,應該就是你看到的,跟萩原走一起的家夥,確實感覺很像琴酒,但其實是警校生,還救過萩原,所以關係好也很正常。”
“這樣啊……”諸伏景光稍微放下一點心,“寒川深流嗎……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感覺不像一般人。”
降穀零幽幽地說:“孤兒院出身,小鎮長大,然後考上了博多的大學。”
想起那個遍地殺手的博多,諸伏景光陷入沉默。
“但既然入學了,就是沒有查到案底,也許隻是普通人在遍地殺手的博多生存養出來的奇怪氣質……而且他不光抓到過炸彈犯,在公園發現炸彈也及時舉報給鬆田,遇到有人販du也當場和班長配合把人抓進警局……”
諸伏景光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歎了口氣:“既然跟班長他們關係都很好,那我也能放心了。”
就算萩原看走眼了,還有這麼多人把關呢,總不至於所有人都看走眼吧?明明氣質就那麼危險,再遲鈍的人都會提高警惕!
這種情況下還能跟班長他們成為朋友,一定是有外人不知道的閃光點。
諸伏景光倒也沒懷疑怎麼認識的都是他們的熟人,是不是針對他們,畢竟交朋友就是這樣,融入彆人的朋友圈子,自然就都認識了。
反倒是對他們這些當臥底的來說,這些朋友,已經是不可輕易接觸的存在,倒也沒必要跟控製狂似的一個個審核人家的朋友。
因為情報的滯後性,降穀零拿到的資料裡,並沒有提到有關幸福真理教相關的事,單純這些案子,猛地一看還真像個充滿正義感的警察做的事。
就是一想到對方那很琴酒的氣質,降穀零就渾身難受,好像有螞蟻在爬。
疑心病發作的降穀零說:“問題是,雖然沒有案底,但他的資料真的太好作假了……”
諸伏景光咳了一聲:“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會有人派這麼顯眼的人去警方臥底嗎?還是從警校開始,沒後台慢慢爬,得多少年才能爬到對組織有用的級彆?”
不知道那人是警校生之前,諸伏景光確實很懷疑對方跟萩原研一接觸的目的,現在發現是警校生,那很多猜測就沒必要了。
就日本這按年功序列升職的情況,組織真想從警校開始塞臥底,也不可能找個沒背景的孤兒考非職業組,起碼考個職業組起步還能高一點。
這都不如直接收買高官,或者找到高官的把柄方便。
“而且你能想象組織派琴酒去警方臥底嗎?”
降穀零:“…………”
——那確實不能,如果真的發生了,是會讓人質疑是否是薄葉齋紀在拿Boss的手機發癲的程度。
其實這些道理降穀零也懂,隻是他想起薄葉齋紀說的組織在各方都有臥底,就很難受:“也是,薄葉確實沒說警校有臥底,隻說了警視廳和警察廳,這樣的話我們的身份都很危險,隨時可能暴露給組織……”
諸伏景光:“……有沒有可能,他隻是隨便講的?因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薄葉其實並不怎麼了解組織。”
降穀零:“……???”
諸伏景光歎氣:“因為他其實算是組織的一代,組織為了穩住他死去的養父的勢力才讓他這麼飄,整天摸魚……甚至我懷疑,就算他能複製那個奇跡狙擊,在組織地位越過琴酒,他知道的依然不會太多……”
“為什麼?”降穀零下意識地問。
諸伏景光語氣沉重:“怕他突然發瘋吧。他中東戰場回來的,很可能不怕死,就圖個樂子。”
降穀零:“…………”
——太有說服力了!!!
這麼一想,感覺薄葉齋紀的價值一下子就下降了,畢竟是個無法讓組織放心的精神病,有腦子的Boss就絕不會讓他知道機密……
這時候,諸伏景光卻忽然說道:“不過跟薄葉搭檔有個好處,任務失敗了,大家都覺得是薄葉的問題,任務成功了,大家都覺得是我發揮得好……而且托他的福,我跟琴酒的聯絡也變多了。”
降穀零:“……我跟伏特加關係好起來也是靠薄葉。”
兩人沉默。
降穀零決定收回自己剛才的評價——組織不能少了薄葉齋紀!!!
正聊著呢,諸伏景光忽然收到了薄葉齋紀的郵件。
他精神頓時一振。
要知道,自從那個狙擊之後,薄葉齋紀可是又失聯了一周,他也硬生生待業了一周,沒有接到任何任務,現在他的任務就是守在薄葉齋紀家裡,在他回家的時候第一時間彙報。
諸伏景光匆匆掛斷了電話,查看了郵件內容。
薄葉齋紀問他在哪裡。
……反正不在他家就對了。就算沒調查出任何問題,諸伏景光也不敢在薄葉齋紀的家裡跟零打電話。
就連組織的安全屋,他都不至於這麼不放心!
諸伏景光撥通了薄葉齋紀的電話:“抱歉,我剛出門打算去買菜,你現在在家裡嗎?”
“是啊,我看到你的東西都還沒有收走……你是打算在我這裡常住了嗎?組織真把你撥給我當副手了?”
諸伏景光言不由衷:“如果你這麼期待的話,可以再跟組織商量一下,但實際上我隻是留在這裡等你回來,琴酒有事要找你。”
“哎——我討厭琴酒。”
諸伏景光靜了一下。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表個態,站個隊什麼的?說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可琴酒那邊又要怎麼交代……
然後就聽到薄葉齋紀說:“你彆買菜了,回來吧,晚上出去吃就行,先搞定琴酒那邊……對了,你先彆給琴酒打電話,回來再說。”
諸伏景光暗暗鬆了口氣。
可以,彆管什麼時候,隻要薄葉齋紀沒禁止他跟琴酒聯絡,他就算任務完成一半了。
本來諸伏景光就沒離開薄葉齋紀家太遠,因此很快就趕了過去。
一走進客廳,他就看到薄葉齋紀像抱抱枕一樣地抱著那個骷髏架子歪在沙發上,見到他,就舉起骷髏的手,衝他揮了揮。
“你回來啦~”
諸伏景光:“…………”
如果把骷髏架子換成貓,這個畫面可能會更溫馨一點,現在他隻覺得有點冷。
諸伏景光不太想回答“我回來了”。
說不出口,感覺像是玷汙了什麼一樣,因此他略過這個,強行提了其他話題:“要我現在給琴酒打電話嗎?”
“不行。”薄葉齋紀坐得直了一點,淺綠色的眼眸充滿了譴責,“我都說了,我討厭琴酒!你作為我的朋友,怎麼可以跟琴酒打電話呢?”
“……那你打算怎麼搞定那邊?”
薄葉齋紀用骷髏的手指著他:“你給伏特加打電話。”
諸伏景光:“……?”
伏特加跟著琴酒出任務呢,給伏特加打電話,不就相當於琴酒也知道了嗎……所以真的就是單純想不跟琴酒說話嗎?!
諸伏景光有點無語,但還是聽話地撥打了伏特加的號碼。
薄葉齋紀高高興興地往旁邊坐了坐,把沙發給他讓出一塊地方來:“站著多累啊,坐吧!不用客氣!你看著沙發多乾淨!”
諸伏景光:“………………”
可不是乾淨嗎,他出門前才擦過!!!
很勉強地坐在薄葉齋紀的身邊,諸伏景光想保持距離,薄葉齋紀卻毫無顧忌地湊到他身邊,等著聽手機裡的動靜。
稍微等的久了一點,不過電話還是通了。
伏特加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綠川啊,我現在有點事,你要是想抱怨玻特尼斯的話……”
薄葉齋紀語氣幽幽:“你們經常背著我偷偷說我壞話嗎?”
伏特加:“……!!!”
媽呀!又見鬼了!!他以後都不敢隨便接電話了!!!
薄葉齋紀這小子是沒有自己的手機嗎?!為什麼總是用彆人的手機!!!
諸伏景光也沒想到伏特加上來就自爆,不禁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隻是偶爾會打電話問他能不能給我換一份任務。”
可能是因為最近話題太單一了,導致伏特加看到他的電話就以為又是說這些的。
“那伏特加呢?”薄葉齋紀不依不饒,“他都說我什麼了?”
諸伏景光保持了高質量的安靜。
他還不想被伏特加當叛徒踢出說薄葉齋紀壞話的小圈子。
伏特加腦子轉得快,罵薄葉齋紀是小瘋子深井冰什麼的,那當然是不能說的,趕緊避重就輕:“我就是說你總是失聯,不聽組織安排……怎麼,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好吧。”薄葉齋紀理虧,“誰讓琴酒上次說那種話,我沒連你一起拉黑就不錯了。琴酒在你身邊嗎?”
伏特加看了一眼旁邊的琴酒,猶豫著該怎麼回答。
“在也沒關係,跟他說,他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薄葉齋紀氣鼓鼓的,“我以後不要跟他講話,有什麼問題讓你來跟我說。”
琴酒:“…………”
伏特加:“……你這是去上學了嗎?是不是跟高中女生學歪了,我們一般人不這樣吵架。”
“誰說的,我看小學生都這麼吵架。”
伏特加:“???”你還有臉說!
薄葉齋紀很感慨:“我在中東沒上過小學,我要從頭體驗一下普通人的人生……”
“麻煩你快點過度到大學,起碼高中生水平,不然我沒辦法跟你交流。”伏特加吐槽。
琴酒冷冷地看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猛地回神,發現自己話題又被帶歪了,而且擔心薄葉齋紀以“你沒辦法跟我交流那就算了”為理由掛電話,趕緊進入正題。
他為了避免踩雷,特意寫了一份稿子。
“咳咳,不說這個了……玻特尼斯,我覺得人有天賦,就要會使用,而不是放著浪費,我真的覺得你上次的狙擊很……很……”
伏特加硬著頭皮背稿:“很厲害,可惜當時不是我去跟你搭檔……嘔……咳,你能不能為你的朋友我,再演示一次?”
諸伏景光和琴酒都無語了。
這是從哪裡抄的例文改的稿嗎?好生硬!!!
但伏特加覺得自己理由很充足:薄葉齋紀一個歸國子女,含蓄版本的他可能理解不來,奔放點效果可能更好。
在琴酒決定搶過電話自己來之前,薄葉齋紀感動地開口。
“原來你這麼崇拜我……我都不知道!還以為你跟琴酒一樣覺得我作弊開掛呢!”
伏特加乾笑:“這種事哪來的開掛啊……”
“就是!沒關就是開了嗎?!”
伏特加:“……???”
薄葉齋紀深深地歎了口氣:“其實我一般不會出手的,但如果是為了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不是什麼任務都接的,組織的競爭對手可以,好人不行。”
琴酒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諸伏景光也是一愣。
……怎麼會有人直接跟組織說不動好人啊?這是跳反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