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衛生間裡新買了一整套洗浴用具,連金家月給他的睡衣都是新的,已經洗過,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
他吹乾頭發後回到臥室,金家月還在落地窗前坐著,拿著手機,像是剛打完電話或者剛發完信息的樣子。
江栩走過去問:“你還在忙嗎?”
“沒有。”金家月起身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拿起睡衣,“我要去洗澡了。”
“好。”
江栩應著,看著金家月走進浴室,門關上後,他依然站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到處看了看。
這裡是金家月的臥室,但金家月留在這裡的痕跡不多,平常他們不見面的時候,金家月都住在自己家裡。
要說起來,這個房間更像是他倆一起住的地方。
江栩拉開衣櫃,看到裡面備了很多他穿的衣服,也是金家月新買的,從裡到外都有,全是秋冬的衣服。
下面有兩個很長的抽屜。
他拉開第一層抽屜,裡面裝著一條條折疊好的內褲,看樣子也是新的,連花色都差不多。
關上抽屜,他把手伸向下面的把手。
往外一拉。
入目是一片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安全套。
數量之多,外殼之閃,各式各樣都有,大大小小,甚至有種琳琅滿目的感覺。
江栩:“……”
他的手猛地一抖,啪的一聲把抽屜推了回去。
往後退了一步,他兩眼發直地瞪著抽屜,胸膛劇烈起伏幾下,終於緩了過來。
他假裝無事地轉身走開,到廚房燒了熱水,倒了杯水放到金家月的床頭,然後坐到自己那邊,摸出手機看之前拍下來的資料。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浴室裡的水聲才停下來。
他一心二用,翻到下一張圖片,背也慢慢打直。
很快,浴室門被打開,金家月從裡走了出來。
江栩立即抬頭,正要說話,卻發現金家月隻穿了一件上面的衣服,下面光溜溜的,兩條修長的腿被燈光照得雪白。
好在衣服較長,把該遮住的都遮住了。
可江栩仍舊感覺有一股烈火直往他的天靈蓋上竄,他被燒得大腦空白,連目光都仿佛被燙著似的,趕緊往旁邊偏了一下。
“你怎麼不穿褲子?”江栩聲音發乾地說,“會著涼的。”
說完,他才在餘光中注意到睡褲被金家月拿在手裡。
金家月走到衣櫃前,把手裡的東西拋到床上,一邊拉開櫃門一邊說:“剛才穿的時候發現拿錯了。”
江栩聽著金家月拉抽屜的聲音,把目光轉到床上,隻見金家月拋來了兩條褲子,一條睡褲和一條內褲。
內褲從睡褲底下露出,正好攤在他的手邊。
他抬了下手,拎起內褲想找個地方放著,卻發現這條內褲和金家月之前穿的內褲有點不同。
他之前替
金家月洗過一次內褲,那條內褲和他平時穿的沒什麼不同,隻是一看就是牌子貨,價格昂貴。
但是這條——
江栩抬高了手,仔細一看。
這內褲後面怎麼還有一塊很厚的布料?像孩子的紙尿布一樣,但沒紙尿布那麼誇張。
正看著,金家月不知何時走到床邊,伸手一把拽走了內褲。
江栩猛地一愣,抬頭對上金家月那張冷淡的臉,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著他。
“你在看什麼?”金家月問。
“哦……”江栩揣著一顆亂蹦的心,結巴著說,“你、你這條內褲好像和之前穿的不一樣。”
金家月隨手把內褲掛到身後的架子上,似乎準備明天再洗,他說:“這不是平時穿的內褲。”
江栩蒙道:“啊?”
金家月下面隻穿了一條內褲,連睡褲也不穿,直接爬上了床,並順手把睡褲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他說:“這是在發情期時才穿的內褲。”
轉頭見江栩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他跪到江栩面前,挺起腰背,垂眼俯視著坐在床邊比自己矮了一截的江栩。
“你們alpha倒是無憂無慮。”金家月說,“如果omega不在發情期裡穿那種內褲的話,後面的褲子會滲濕,你懂了吧?”
江栩:“……”
許久,他臉頰滾燙地哦了一聲。
金家月問:“你明天要回家嗎?”
“不回。”江栩說,“山上下了很大的雪,薑叔叔和溫阿姨喊我和我媽上山看雪,估計要很晚才回來。”
末了,江栩反問:“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明天有件要緊的事得做。”金家月說,但也沒說要做什麼要緊的事。
江栩以為金家月要忙工作上的事,便沒多問。
氣氛沉寂了幾秒,在兩人的對視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向著四周空氣延伸。
江栩又想到了那一抽屜的安全套,突然緊張得喉嚨發乾。
“家月哥。”他低聲喊道。
“嗯。”金家月應完,雙手忽然搭上他的肩膀,一左一右地朝他頸後圈去。
與此同時,江栩眼前光線一暗,等他反應過來,金家月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
早上八點,江栩醒來。
窗簾拉得嚴實,透不進一絲光亮,也看不見外面的景象,臥室裡沒有開燈,光線昏暗,隻能勉強看清家具的形狀。
江栩動了下被壓得有些發麻的手臂,緩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從金家月的腦袋下面抽出來。
剛要起身,身後響起金家月迷糊的說話聲:“幾點了?”
“八點。”江栩說,“你想吃什麼?我下去買。”
金家月說:“粥。”
就這麼一個字,說完又沒了動靜。
江栩迅速洗漱穿衣,頂著一身寒氣出了小區,外面的天亮得差不多了,陽曆第
一天,早上又有小雪飄下,道路上覆著一層白色雪花。
他沒去那些賣早點的攤子,而是找了一家看著比較高檔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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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價格也很“高檔”。
剛結完賬,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薑霍打來的電話。
“小栩,你在哪兒呢?你媽說你昨晚住朋友家了。”薑霍說,“給我一個你朋友家的地址,等會兒我們接上你再一起去接你媽。”
江栩連忙報出了金家月所住小區的地址,完後又說:“薑叔叔,我還在外面買早飯,吃完早飯有些事要做,可能九點左右才能忙完。”
薑霍大大咧咧地說:“大早上有什麼事做?今天放元旦呢,把事留到明天再做也行啊。”
江栩面露尷尬:“額……”
對面的薑霍驀地一靜,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試探著問:“你昨晚住在金家月家裡?”
薑霍和溫月寧早就撞見了他和金家月在一起,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對。”江栩說,“我們昨晚一起跨年,我就順道在他家裡住下了。”
薑霍:“……”
這時,窗口裡的服務生喊:“67號打包。”
江栩應了一聲,過去提上食品袋子,走出餐廳,他對薑霍說:“薑叔叔,我儘量快點,好了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薑霍的呼吸都變沉重了,在這歡樂的元旦節裡,他的聲音裡透出了中年人的滄桑,“好吧。”
江栩提著東西小跑回去。
金家月難得也起來了,抱著雙臂坐在餐桌前等他。
江栩從廚房裡拿出碗筷,金家月也把袋子裡的食物拿出來擺好了,雖然兩個人是一起吃的,但是他吃得快、金家月吃得慢。
等他二下五除二地吃完時,金家月面前的一碗粥才喝二分之一。
江栩到臥室裡抱起昨天換下的床單被褥,準備拿去洗了,路過放在床腳的落地衣架時,他猶豫了下,伸手拿過金家月掛在上面的內褲。
不多時,洗好並烘乾的床單被褥被折疊好了放進衣櫃裡,但一條手洗的內褲濕漉漉地掛在了陽台上的伸縮衣架上。
江栩回到餐廳,金家月蜷著雙腿坐在椅子上,正拿著手機在給誰發消息,見他過來,不動聲色地把手機落在了餐桌上。
“吃完了嗎?”江栩問。
金家月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江栩探頭一看,粥還剩一半,小菜沒動幾口,他拿起自己的筷子,就著剩下的粥把小菜全部吃完了。
九點鐘不到,薑霍的電話又打過來,他們的車快到了。
江栩背上背包,和金家月告完彆,走到玄關要穿鞋子,他突然想到什麼,又折了回去。
金家月一副懨懨的模樣,躺在沙發上,見他回來,便問:“還有東西沒拿嗎?”
江栩大步走了上去,走到金家月面前,彎腰親了一下對方額頭。
金家月愣愣仰望著
他。
“元旦節快樂,家月哥。”江栩說。
金家月的嘴角逐漸揚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抬手捧住江栩的臉,起身吻上他的嘴唇,吻得很深,還在他的下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元旦快樂。”金家月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去吧。”
江栩頂著下嘴唇上的印子走了,防盜門打開又關上不過兩分鐘,金家月也從沙發上起來,回臥室穿衣服。
沒多久,穿戴整齊的金家月出門乘坐電梯直達小區停車場,他開車駛入車流。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入一個彆墅區。
往裡開了十多分鐘,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路邊衝他招手。
“家月!”陶光霽喊道。
金家月在陶光霽的指示下把車停在路邊。
彆墅區裡管理嚴格,早上才下過雪,這會兒路上的雪都被清潔工掃乾淨了,但路面濕漉漉的,寒風凜冽,吹得人直打哆嗦。
陶光霽裹著大衣,帽子和圍巾一樣不落,可還是冷得瑟瑟發抖。
金家月也隻穿了一件大衣,裡面是很厚的毛衣,高領裹住了他的脖子,他雙手揣在大衣兜裡,表情和刮在他們臉上的風一樣冷。
“我問過了,趙酌他們一家人還沒出門,估計趙酌還在家裡睡大覺呢。”陶光霽亦步亦趨地跟在金家月身旁,不太確定地問,“你真的要找他當面對峙?”
金家月冷聲冷氣地說:“我不是來找他對峙的。”
“啊?”陶光霽蒙了一下,“那你大清早的找他乾什麼?”
金家月眯了眯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道:“你走前面帶路。”
陶光霽應了一聲,趕緊走到前面,他暗暗嘶了一聲,心裡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替趙酌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