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救馮唐 我可能是個混混(1 / 1)

針對逃課之事,秋東隻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說“家裡有點事”,老師便不忍繼續為難他,表現的十分寬容,哀歎一聲,反過來寬慰他:

“老師知道你的難處,有學習上的問題儘管來找老師,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提前跟老師說一聲,也好讓老師心裡有數。其他的大道理你都懂,老師也不囉嗦了,快回教室去吧,彆耽誤了上課。”

秋東乖乖走了。

辦公室其他老師見狀,刷啦啦湊在一起,忍不住和秋東班主任嘀咕:

“見過不負責任的父母,可像梁秋東他爸那樣奇葩的屬實不多,成天樂嗬嗬接送彆人的小孩上下輔導班,自個兒孩子連著啃了半個月饅頭都不管。”

“秋東他爸爸和我住同一個小區,進進出出附近居民全看見了。把那個女人當娘娘伺候呢,車接車送,市裡的大商場一周去三回,一個包包幾千塊那女人嫌檔次低,他也能笑嘻嘻的自打臉,說他眼光不好下次讓那女人自己去挑。”

“你們都不知道那兩人有多搞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差把狼狽為奸寫在臉上了,還口口聲聲說他們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讓大家不要誤會。”

“梁秋東爸爸渣的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彆人罵他不要臉他也能裝作沒聽見,那個女人可不一樣,覺得她做過豪門闊太太,成日裡用鼻孔看人,一副嫌棄咱們是鄉下土包子的做作樣兒。”

“我的天,這都什麼年代了,咱們隻是小縣城,又不是沒通網,狗仔都快把她前夫一家的事兒扒爛了,還當咱們什麼都不知道呢,舔著臉對外說她和前夫是和平離婚,好像能高人一等似的。”

“你們說她從豪門淨身出戶,還帶走了兩孩子,大半年了也沒見她出去工作,還不是靠男人養的,神氣什麼!”

所有人說到最後,也隻能剩下一句低低的歎息:

“就是可憐了梁秋東和他媽媽。”

正是上課時間,樓道十分安靜,耳邊是朗朗書聲,有上音樂課的,有上英語課的,一路走來秋東看的十分專注,雖然梁秋東的記憶裡有很多這樣的片段,可秋東總覺得他本人應該是沒經曆過的。

996坐在秋東肩膀上可憐巴巴的晃腿,很是替他難過:

“難道宿主您沒失憶前,不僅是個廚子,還是個沒上過學的廚子?”

秋東腳步一頓,認真思索道:

“可能是的,梁秋東留下的記憶中,有些知識很好理解,有些東西則不然。”

像是語文曆史政治之類的,他看一眼就會,甚至隱隱覺得很小兒科。可到了物理化學生物這些科目上,雖然都是梁秋東的強項,他消化起來還是得一段時間,希望老師和林安安女士見到他下次月考成績的時候,不要太震驚。

倒是英語,對秋冬而言雖陌生,掌握起來卻並沒有什麼難度。

我以前可能是個語言天才?

秋東漫無邊際的想。

路過衛生間,秋東的思緒被裡面隱約傳來的悶哼聲打斷,耳尖一動,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尋著音兒走進。

原是幾個流裡流氣的學生,正對著一個蹲在地上抱頭悶不吭聲的學生實施校園暴力?這種場景,應該確切屬於校園暴力吧?

蹲地上那人看不清臉,單從對方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深深淺淺的傷疤,秋東也能猜出幾分。

那幾個流裡流氣的學生見秋東進來後既不吭聲,又不掉頭就走,直愣愣瞅著他們也不知究竟在想甚,一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樣子。其中一個黃毛首先沒了耐心,朝地上吐一口痰,用手指著秋東罵道:

“小子,不想死就趕快滾,彆打擾我們老大辦事!”

“辦我同桌嗎?”秋東聲音冷冷的問。

“好小子,原來是想在我們老大面前逞英雄,正好連你一起收拾了!”

說著也不給秋東再說話的機會,其中一個去廁所門口堵人,其他人一擁而上將秋東團團圍住,獰笑幾聲。

本以為對付一個瘦弱單薄的“好學生”“書呆子”輕而易舉,沒想到一分鐘後,衛生間裡接連發出“砰”“崩”“鐺”,然後是少年們“哎喲”“哎呀”“我錯了,好漢饒命”的求饒聲。

包括那個小團夥老大在內,所有人全部倒在地上捂著被秋東揍的部位痛呼起不來身,秋東像是獨孤求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十分不解的請教:

“你們為什麼總和我同桌過不去?”

在梁秋東的記憶裡,他同桌馮唐性子安靜,學習成績也好,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心眼兒挺好,他啃饅頭的時候還會偷偷往他課桌裡塞零食。

可學校裡就是有些人總看不慣他,以欺負他為樂,以至於馮唐身上總帶著各種各樣的傷疤。

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誰知被秋東揍的最慘,臉腫成豬頭的黃毛捂著襠部痛苦道:

“同學,我們也不想的啊,可誰讓馮唐長的太他媽辣人眼了,我看見就忍不住手癢癢,不揍他一頓心裡難受哇!”

秋東頭一回這麼無語,他視線掃向其他人,那些人也跟著連連點頭,七嘴八舌道:

“真的,我們和這小子無冤無仇,隻要他不在我們跟前晃,誰沒事兒浪費力氣揍他啊?”

“就是,同學你給評評理,咱們可都是校霸,專門挑了上課時間出來玩兒,誰知道這都能碰上這小子,能怨咱兄弟們嗎?”

欺負人還有理了,把自個兒都給說委屈了,秋東沒說話,喊蹲在地上已經傻眼的馮唐:

“起來,把他們校服都給我扒了!”

馮唐愣愣的哦了一聲,然後在幾個混混好似貞潔不保的悲憤抗爭中,給他們留了條底褲。

還行,不是個真的小傻子。

秋東從外面鎖上衛生間的門,讓馮唐把懷裡的一抱衣服丟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從後門進了教室,任課老師隻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打手勢叫他們趕快坐好。

996在秋東挽起校服的胳膊上滑滑梯,落在課本上時擔憂的問:

“要是他們和老師告狀怎麼辦?”

“不會的。”

告狀隻能翻出他們先欺負人的事實,況且他們不會樂意讓人知道他們一群人打他一個,還打輸了的真相,那讓校霸的尊嚴和面子往哪兒擱?

“哦。”

宿主說不會,996就真的信了,不再追問,玩夠了就躲進秋東衣領裡休息。

倒是秋東在認真聽課的同時,還一心二用,分神的想,他以前或許還是個經常和人打架鬥毆的廚子,今天和校霸對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出手,等他反映過來時,一群人已經躺在地上了。

怎麼想都不像個正經人。

正經人也乾不出這種事。

還沒到中午,班上就傳瘋了,說是大課間那會兒,男衛生間衝出幾個搞“行為藝術”的同學,穿著奧特曼褲衩子在樓道裡果|奔,剛好撞上教導主任,被追了整整三層樓,半個學校的同學都看見他們白斬雞似的身材了,還有人拍照留念傳上校園論壇,助他們c位出道。

想必接下來的兩年直到畢業,這項“豐功偉績”都會時刻伴隨他們左右。

據傳教導主任特彆生氣,罰那幾人去擦旗台,還要在下周的升國旗儀式後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兒做三千字檢討。

馮唐疑惑的看了一眼秋東。

他們的劇本不該是大課間,有同學發現衛生間門口的校服以及緊鎖的衛生間大門,進而驚訝的發現校霸被人扒光了衣服鎖在衛生間,讓他們小小的丟個臉嗎?

“可能是打掃樓道的阿姨把校服當成垃圾撿走了吧”。秋東說的輕描淡寫。

996握緊拳頭在宿主頭頂扭秧歌,大聲且得意道:

“才不是,就是他們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第一個好奇打開衛生間的同學發現裡頭的人是他們後,第一時間把他們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接下來有人招呼同學一起上廁所,有人偷偷給老師打報告,他們被逼無奈,不得不果|奔呀!”

馮唐欲言又止,看了秋東好幾眼,最後還是乖乖閉上嘴巴什麼都沒說。

秋東放學回家做好了晚飯,看時間還早,找出食盒裝了,下樓騎上自行車往林安安女士的店裡去。

少年人將車子騎得飛快,在街頭一掠而過,好似一道絢爛的風景,讓人看了心情也跟著好幾分。

但於當事人而言,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還沒進店,遠遠地看見店門口圍了一圈兒瞧熱鬨的人,秋東扔下自行車撥開人群擠進去。

幾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面相凶狠,胳膊上滿是青龍白虎紋身的社會大哥杵在店裡。也不打砸東西,也不和人發生肢體衝突,手裡拎著玩具狼牙棒就那麼在店裡來回轉悠。

地上有瓷碗碎片,林安安捂著胸口氣的直喘氣,他同桌馮唐正蹲在地上小心的給林安安女士手背清洗傷口,校服後背上沾染了大片汙漬。

秋東進店的動靜太大,店裡所有人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他毫無所覺似的,徑直穿過那些社會大哥,把食盒擱在林安安旁邊的桌子上,低聲問:

“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林安安把手背給兒子看:“碗片劃傷的,過幾天就好了。”

轉頭握住馮唐的手,感激道:

“今天多虧了這位同學,要不是他幫著擋了一下,那碗可就砸在媽媽腦袋上了。”

馮唐還是那副不愛說話的樣子,抬頭看了秋東一眼,繼續給林安安包紮傷口。

林女士是個急性子,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說了個清楚。

這些社會大哥每天都來店裡搗亂,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們也不乾,整些唬人的玩意兒在店裡一坐就是一整天,客人都被他們嚇走了。

偶爾有膽子大的進來,是男的他們就嬉皮笑臉造黃謠,問人家是不是和老板娘有一腿?是女的他們就朝人吹口哨,問人家穿的這麼性感出門,是不是故意來勾引他們的,要不現場給他們表演一段兒擦玻璃?

她每日為了把這幫混蛋趕出去就得花費極大力氣,警察來了也隻能口頭教育幾句,回頭該乾嘛人家照乾不誤。

最近她隻能舍了店裡去外面擺攤,誰料這些人陰魂不散,她走到哪裡對方跟到哪裡,直挺挺往邊兒上一站,一水兒的社會大哥,誰還敢靠近?

今兒又是生意慘淡的一天,林安安實在沒忍住脾氣和對方發生了爭執,熟料推搡間一個裝滿湯料的厚重大海碗被人扔過來,眼看就要砸到她後腦勺時,被突然進店的馮唐同學幫忙擋了一下。

林女士自己是個美人兒,生的兒子也好看極了,本身對相貌的審美被迫拔的極高,這會兒瞧著被校霸們形容為“長的辣眼睛”的馮唐,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孩子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