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反正比你強!(1 / 1)

第67章霍君宜的相約

展會結束後, 孟硯青瞬間大紅大紫,不少人都圍觀她的工作,還有記者簇擁著追過來采訪。

孟硯青當然接受不了這陣勢, 她隻想摟著那對貓兒眼趕緊躲一邊去。

關鍵時候, 霍君宜帶了人護著她先離開了。

上了一輛紅旗轎車後,霍君宜笑道:“孟同誌,你這眼力可真好。”

孟硯青想起今天的種種:“我今天也就隨便看看, 就隨口說了一句,誰知道被這個經理聽到了,那就讓他難受一把吧。”

霍君宜便笑了:“也沒什麼, 本來就是他們弄虛作假, 他們也承認了,這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我們以後還要和國外有多次合作,這次的事給他們一個警示, 大陸珠寶行的眼力不是吃素的, 彆整那些有的沒的幺蛾子。”

孟硯青聽著,好奇:“那些珠寶商,真要進駐大陸嗎?”

她確實心存疑惑,因為按照她的理解, 現在國內的消費水平根本撐不起那些知名品牌的小費。

霍君宜道:“你說得是,那些頂尖品牌目前在國內根本沒有市場,這些年,我們的珠寶行業幾乎就是停滯狀態,現在需要一個恢複期,而對外方面,我們也需要擴大珠寶首飾的出口業務, 所以這次珠寶展覽也是上邊的意思,主要是起到技術交流互相促進的作用。”

孟硯青便懂了,其實這件事主要是給國內這些國有珠寶企業引入一個概念,給他們一個看看世界的機會,同時也讓國內老百姓和國外接軌下。

這次參展的除了少數國外品牌,大部分還是香港品牌,這也是兩地友好合作互相了解的一個方式。

這麼說著,霍君宜笑道:“今天方便的話,我請你吃飯吧?”

孟硯青:“我請你吧,你可是幫了我不少忙。”

霍君宜:“你今天打假有功,我請你,你想吃什麼?”

孟硯青見此也就不爭了:“隨你了,我什麼都可以。”

她現在被陸緒章養得嘴刁了,或者說不饞了,其實吃什麼都不是那麼要緊的。

霍君宜:“那我們去吃砂鍋居吧?我看就在這附近,天冷,吃這個暖胃。”

孟硯青笑道:“好。”

當下霍君宜徑自讓司機開車過去了砂鍋居,這是兩百多年的老字號了,最初經營砂鍋白肉的,有一句話說“名震京都三百載,味壓華北白肉香”就是說的這家了。

寒冬臘月的,吃口這暖烘烘的砂鍋白肉,那自然是彆有一番滋味。

孟硯青自重生以來,還不曾吃過這砂鍋白肉,如今吃著,卻覺醇香酥爛,肥而不膩,自是吃得滿足。

兩個人這麼吃著時,便也說起如今中國珠寶行業的發展,提起如今國家已經開放黃金市場等等,孟硯青其實於這些多少也有些關注,如今聽他講,自然格外感興趣。

她笑著道:“其實除了這次的珠寶櫃台,我還想做些生意,奈何如今這政策,何去何從,實在是說不準。”

霍君宜聽此,道;“以你的才華,做這一行那必然是個中翹楚,你如今有什麼打算,我幫你謀算謀算。”

孟硯青便也提起:“我如今想著,或許可以借雞下蛋,這樣也能避免一些政策問題。”

霍君宜:“借雞下蛋?”

孟硯青頷首,便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其實就是找一處敗落國有企業,和他們合作,到時候大家按照股份分成,這樣她利用國有企業的便利,對方也跟著喝湯賺錢,如此皆大歡喜。

不然的話,現階段私有企業寸步難行,黃金珠寶領域更是國家重點管製領域,所謂個人發展珠寶行業,那就是癡人說夢。

這麼說著道:“當然,也不著急,可以慢慢觀察,我現在打算先考大學。”

霍君宜聽著,意外,詳細問了問,自然覺得不錯:“如今地質學院正要申請成立珠寶學院,你如果考上了,興許能成為第一批學生。”

孟硯青笑道:“對,我也這麼想的,之前我還見過他們寧院長。”

霍君宜:“是嗎?你是說寧鴻釗院長?”

孟硯青頷首,一時兩個人都很有興致,便說起如今珠寶黃金行業的發展,以及中國珠寶玉石學的發展等。

雖然兩個人生長環境略有差異,但興趣方面頗為相投,霍君宜也給了孟硯青許多有用的建議,讓孟硯青茅塞頓開。

而更讓孟硯青想不到的是,霍君宜竟然很會做菜。

霍君宜笑著道:“以前鄰居是位老廚師,家慈身體不好,從小都是我來做飯,所以手藝尚可。”

一時便提起要過年了,便聊起過年準備什麼菜。

霍君宜笑道:“過年那天會準備一些素淨菜,比如芥末堆兒、什香菜、羅漢齋、嘟嚕面筋和蓑衣蘿卜,除了這些,還會做一些棗糕,準備葷素兩種餡的餃子。”

孟硯青便和霍君宜聊起餃子來,一聊之下便知道,這霍君宜果然是有些廚藝的,餃子餡調製得好,他家餃子必然好吃!

霍君宜看著孟硯青那興致勃勃的樣子,笑問道:“你如果喜歡的話,那過年時候包了餃子給你送過去?”

孟硯青:“那倒是不必了吧,大過年的,哪那麼折騰。”

霍君宜笑看著孟硯青:“那以後有機會吧,有機會還希望你賞光,嘗嘗我的手藝。”

孟硯青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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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彆時,霍君宜是直接把她送到家的,胡同裡路窄,他還下車把她送到家門口。

對於霍君宜的種種,孟硯青是很滿意的。

她可以感覺到,霍君宜對她有興趣,她其實對霍君宜也有興趣。

這個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談吐,都是一等一的,如今看來,並不輸陸緒章。

關鍵是他會做飯!

這年頭,會做飯的男人不好找,大部分都是兩手一攤圖現成的。

就會做飯且看著仿佛比陸緒章還勤快這一點來說,孟硯青就覺得,足夠了。

一時也是心滿意足,心花怒放,甚至隱隱有小鹿亂撞之感。

她這麼走進家門,卻恰好看到陸緒章走出來。

陸緒章穿著一件格紋羊絨衫,下面卻隻穿了一件厚毛褲,一看就是剛從暖和屋子裡出來。

並不講究的樣子,有些家常……

孟硯青頓時在心裡把他和霍君宜做了對比,嗯……好像霍君宜看著更好呢。

陸緒章看到她:“我讓司機去接你了,結果說你提前離開了?”

孟硯青:“我今天可是大出風頭了,估計明天你就能從報紙上看到我了。”

陸緒章:“惹什麼事了?”

孟硯青:“這不叫惹事,這叫做事,你就等著吧,你前妻即將揚名立萬發大財。”

陸緒章便笑了:“好,我就等著你發財,到時候我也跟著沾光,彆的不說,先請我們吃幾頓好的吧。”

孟硯青:“行,我發財了,我就不要你贍養費了,哪天你沒錢了,也許我可以給你贍養費。”

陸緒章:“不用,你發財的話,兒子能沾光,我就知足了,我就不指望了。”

這時候陸亭笈聽到動靜,隔著窗戶喊道:“母親你回來了?那我們趕緊吃飯吧!”

孟硯青笑道:“邊吃飯邊講。”

不過這麼說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了:“你在這裡住幾天?什麼時候走?”

陸緒章聽這話,神情一頓,探究地打量著孟硯青:“怎麼了?趕我走?”

孟硯青:“過年了,家裡挺忙的吧,你身為長子,凡事總得多顧著。”

陸緒章神情淡淡的:“知道了,過兩天就走。”

這時候陸亭笈已經招呼著吃飯了,於是三個人坐下來準備吃飯,飯是陸緒章做的,一桌子的拿手好菜。

吃過飯後,三個人坐下來喝茶聊天,孟硯青便說起自己得的這一對貓眼石,又拿出來給陸亭笈看,陸亭笈自然喜歡得很。

他笑道:“好歹也是一對的,真好看。”

孟硯青:“對,我也覺得不錯,雖然一真一假,但難得這麼湊對,也算個趣味。”

陸緒章看著他們母子兩個在那裡湊著腦袋商量,商量得可叫一個熱火朝天。

他隨口道:“今天這麼熱鬨?”

孟硯青興致高昂:“那是自然,我還看了好幾家珠寶公司,想著挑哪家下手呢!”

陸緒章:“哦,你屬意哪家?”

孟硯青:“其實我覺得鴻運珠寶最合適,不過他們家隻怕是要被人先下手為強了。”

陸緒章抬眼看她:“什麼意思?竟然還有人敢和你搶?”

孟硯青:“對。”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雞湯,淡淡地道:“有一個不長眼的,非和我作對。”

陸亭笈聽得這話,也湊過來:“誰啊?讓我對付他!”

孟硯青淡看兒子一眼,沒吭聲。

陸緒章便明白了,微挑眉:“我認識?”

孟硯青:“就那個羅戰鬆。”

一聽羅戰鬆,陸亭笈那神情都充滿嫌棄:“這人不是離開首都飯店了嗎?”

孟硯青:“是啊,他離開了,可誰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過去這次的珠寶展覽,還和鴻運珠寶的負責人稱兄道弟了,誰知道他這是什麼機遇呢!”

其實就孟硯青猜著的,這羅戰鬆應該利用上輩子的先知,可能做了什麼事,就此和鴻運珠寶搞好關係,然後利用鴻運珠寶的關係,再開拓大陸的市場。

畢竟人家是幾十年後來的,總歸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

陸緒章略想了想:“你看中這個鴻運珠寶了?”

孟硯青:“我也留意了幾家珠寶公司,不過這幾家到底不如鴻運珠寶,他們家不但有珠寶,也有黃金產品線,將來大陸黃金市場開放的話,那以後合作的範疇可以擴大了。”

陸緒章略沉吟了下:“你想得對,在未來一段時間,大陸區域內,還是黃金製品唱主角,其它珠寶類,會起來,但得看以後的經濟發展情況。”

他頓了頓,道:“我幫你問問情況,看看有什麼辦法。”

陸亭笈:“母親,不行讓我會會他?”

孟硯青:“好好學你的習吧!”

就他,上輩子被那羅戰鬆折騰得夠嗆,這輩子有父母在,年紀小小的,還輪不著他動手。

陸亭笈不太服氣,不過到底還是低頭吃飯。

吃差不多的時候,陸緒章不經意地道:“對了,還沒問你呢,中午在哪兒吃的?吃的什麼?”

孟硯青隨口道:“砂鍋白肉。”

陸緒章薄薄眼皮抬起,問:“自己?”

孟硯青這才停下,抬起頭,道:“和一位朋友。”

她這麼說出後,房間內氣氛頓時微妙起來,就連陸亭笈也感覺到了,他抬頭看過來。

父子一人四隻眼睛看著她,她也就道:“一個男性朋友,他送我回家的,人還不錯。”

父子一人聽了,微怔,之後緩慢地對視一眼。

這一刻,彼此心中自然各有一番滋味。

陸緒章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兩腿優雅地交疊,之後好整以暇地道:“看來很優秀了?什麼時候帶過來讓我們看看?”

孟硯青:“還沒到那一步呢,八字沒一撇,彆嚇到人家,其實都不一定呢。”

不過心裡已經開始琢磨著,這如果真要發展,那這父子倆怎麼辦,讓人看到也不像話。

目前這種剛剛試探接觸階段,也不好和人說太多吧,彆人未必理解。

這是個問題。

陸亭笈很好奇:“多大了,做什麼的?姓什麼?”

孟硯青便大致講了講,陸緒章從旁一直看著她:“這就是說,你們早就認識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一直沒聯係?如果他真對你有意,不該是窮追不舍嗎?”

孟硯青:“人家忙嘛!”

陸緒章:“那還是不心誠,如果想找你,過來走一趟怎麼了?說明開始的時候就沒上心。”

陸亭笈讚同:“沒上心!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孟硯青被這父子說得也是無奈,她起身:“沒上心就沒上心,那又怎麼了,現在上心不就行了,再說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就是覺得有點好感而已。”

說完就要回屋。

陸緒章叫住:“彆著急,你再說說對方情況。”

孟硯青:“沒什麼好說的了!”

陸緒章:“你可以說說對方怎麼優秀?”

孟硯青一聽:“那不是都說了不少嗎,各方面都優秀!”

陸緒章擰眉,不太苟同的樣子:“你現在介紹的優秀,我聽著像是領導提起能乾的下屬,你得說點彆的,比如作為男人,他是怎麼吸引你?”

陸亭笈忙問:“對對對,可以具體點嗎?他有什麼特彆的優點?”

孟硯青聽著,想了好一番,想著霍君宜到底哪裡可以比陸緒章強,這麼也得打壓打壓他的氣焰!

她這麼想著,正好看到陸緒章厚厚的絨褲,當下道:“絕對不會穿你這條大絨褲!”

說完就進屋了。

陸緒章當場愣在那裡。

陸亭笈驚訝地瞪大眼睛,之後不可思議的眼神落在父親那大絨褲上。

他擰眉,無法理解地道:“父親,我不明白,你——”

他家父親平時是多麼講究體面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今天竟然穿了這?

他恨鐵不成鋼:“你看,你被人家比到溝裡去了吧!你乾嘛穿這個!!”

陸緒章靜默了很久,才道:“這是以前我們結婚時候,她給我買的。”

陸亭笈:“那又怎麼樣!”

陸緒章:“她當時說這樣看著很溫暖,她喜歡。”

陸亭笈的嫌棄都從鼻子裡哼出來了:“父親,我簡直無法理解,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這種話你也信嗎?!一點不好看,太傻了!你平時也不這樣啊!”

明明是天底下頭一份的講究人,現在卻因為衣著被嫌棄了!

陸緒章沉默了半晌,才道:“她素來這樣,她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他輕歎:“看你順眼的時候,你穿什麼她都誇,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就算穿成一朵花,她也能挑出刺來。”

陸亭笈看著父親的目光便兼具了同情和鄙夷。

父親怎麼這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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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時候,孟硯青出來,她渴了,想倒杯水喝。

誰知道一出臥室,就見客廳裡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是陸緒章。

孟硯青:“嗯?怎麼了?”

陸緒章緩慢抬眼,看向她。

清冷的月光自窗欞灑落,兩個人相對無言。

過了好久,陸緒章才低聲說:“你確定?”

孟硯青:“差不多吧。”

陸緒章:“好,這是第一個。”

孟硯青聽著,笑了:“也許這是最後一個。”

陸緒章神情便一頓,視線看進她的眼睛裡,以很輕的聲音道:“不是說三個嗎?一個怎麼行?改主意了?”

孟硯青笑看著他道:“彆誤會,我的意思是說——”

她挑眉:“也許這一個就能長長久久呢,畢竟,我對待感情,是很認真的。”

陸緒章:……

她總是很會給他下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