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淮寧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蕭宏從旁邊湊過來說:“你臉怎麼那麼紅。”
簡淮寧疑惑的抬眸看他。
蕭宏戳了戳他:“這麼熱嗎, 你今天可不要中暑了。”
烈日的陽光灑落在院子裡,大夏天的臉熱的確屬於正常的情況,可是簡淮寧知道他的心緒也是不夠平靜的。
沈豐年從後面走過來說:“跟節目組兌換點藿香正氣水?”
蕭宏說:“咱們上次拔草, 結果不小心沒分清蔬菜和野草,給人家菜也給拔了不少, 根本沒多少積分你忘了?”
沈豐年的臉色在瞬間變了變, 拽哥難得出現點心虛的表情來,他道:“又不是我一個人拔的。”
兩個人你來我往。
直播間的觀眾樂的不行:
“我記得當時那塊地的主人臉都氣綠了。”
“節目組還賠錢了。”
“笑的我肚子疼。”
“要不是因為他們倆,第二天也不會專門請老師給大家做培訓。”
“喜劇人吧他們!”
院子裡的眾人聊了一會天,每個小組分到的地是不同的, 就要分組出發。
江望和方雅卿早就走了。
夏博文和季文清兩個人是第二撥離開的。
等蕭宏倆人也要走的時候, 簡淮寧和陳川也成功會和了,陳川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但是看到簡淮寧的時候還是擠出了笑容來。
簡淮寧沒追問緣故。
導演說:“你們倆的地在村東頭那塊, 今天日落之前能把那兩塊地收完就可以獲得驚喜大禮包。”
至於禮包是什麼,他沒說。
兩個人便往村東頭走,農忙的時候村裡幾乎就沒有多少人, 很多人都在地裡乾活, 這裡的山區道路崎嶇不平, 機械的車子根本無法進入,各家各戶都是用鐮刀來割稻子,雖然效率低下,但卻是這個村裡的人們世世代代的生活方式, 勤勞的農人們靠山吃山,日子淳樸又踏實。
兩個人走到稻田的附近。
一整片的稻田一眼望不到邊際,不遠處的幾塊地方有農人也在忙活著。
陳川說:“淮寧,你負責這一塊, 我負責那一塊,我們分頭行動。”
簡淮寧說:“好。”
割水稻其實並不算難,用手攥住稻米,再用鐮刀收割,一開始簡淮寧的動作還會有些笨拙,效率也不高,但是慢慢的動作就快了,最累的是重複彎腰的動作,沒一會腰就會隱隱作痛起來。
簡淮寧還在堅持呢。
陳川的聲音就響起:“淮寧,你累不累?”
簡淮寧站起身來看他,見陳川期待的看著自己,隻能道:“有點。”
陳川道:“你可彆累壞自己了,我陪你去那邊歇一會吧!”
簡淮寧隻能點頭:“好。”
直播間的觀眾裡,陳川的粉絲非常感動:
“川哥真會照顧人。”
“對小寧多好啊!”
“看的出來平時就是個細心的人。”
簡淮寧看陳川迫不及待的朝田埂旁的樹蔭走,一副比自己還急著休息的模樣。
陳川在樹下坐好,對簡淮寧招手:“來!”
簡淮寧邁步走過去,樹下的田埂長著綠油油的小草,他直接坐了下來。
陳川看拿下帽簷的簡淮寧額頭一層的薄汗,詢問說:“熱不熱?”
簡淮寧搖搖頭。
陳川直接拿自己的帽子給簡淮寧扇風,他的帽子也全都是汗,扇過來的風還有股汗味,偏偏還要關心道:“這樣好點了嗎?”
簡淮寧:“……”
本來挺好的,現在不太好了。
他伸手製止了陳川的動作說:“沒事,我不熱。”
陳川隻得作罷。
兩個人在田埂坐著,簡淮寧閒著無聊,隨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裡把玩,他的手指捏著草轉了轉,看著毛茸茸的草搖搖晃晃。
陳川說:“你會編草環嗎?”
簡淮寧愣了愣,他說:“會。”
陳川的臉上露出了點高興的神情說:“真的?”
簡淮寧點了點頭說:“嗯 ,跟哥哥學的。”
他的哥哥不止音樂方面有天賦,手也很巧,會做很多精細的小物件,他就比較笨拙了,學東西總是要很久才能學會。
陳川主動說:“我以前也收到過草環,編的很好看。”
簡淮寧福至心靈,他道:“我哥哥送的?”
這是在攝像機前。
陳川愣了愣,但是想到他和簡淮亦認識也不是什麼很難開口的事情,彆人隻會誇他重情重義,對昔日隊友的弟弟倍加關照。
思及此。
陳川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得意的表情來,他點頭說:“當然了。”
簡淮寧說:“什麼樣子的?”
“樣式啊!”陳川露出了思索之色,他道:“具體的樣式我有點忘記了,應該就是很普通的草環上環繞著白色的花吧,我手機裡還有一些以前的照片,等以後有機會我給你看看,淮亦送給我的很多東西我都還留著呢,要知道這麼些年,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有微微的風從山的那頭吹拂過來。
樹葉沙沙作響。
簡淮寧說:“那看來,你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了。”
“何止是好朋友,是知己啊。”陳川感慨的長歎一聲說:“淮亦是我最珍惜的知音了。”
簡淮寧看著他長籲短歎的側顏,在鏡頭的面前做出了情深義重的模樣,仿佛真的非常的懷念和惋惜這樣的一位“好朋友”
隻是……
簡淮寧垂下眸。
草環的意義,也許就連陳川自己也沒想到是那樣的重要。
當年哥哥教他編製草環的時候,就曾經溫柔的對他說,草環首尾相連,寓意生生不息,就如感情一般,他以後如果遇到了一位願意傾心相待的愛人,便會用心編製一個送給他。
簡淮寧了解哥哥。
在對方沒有表達心意前,哥哥是絕對不會做出送出信物的行為的。
也許在編製草環的時候,哥哥應該是滿心歡喜的吧,自幼哥哥的性格就內向靦腆,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音樂上,身邊並沒有很多朋友,遇到多情又熱烈的陳川時,他會不會覺得遇到了可以傾心以待相守一生的良人呢,又會不會知道,在很多很多年後。
他傾心以待的良人。
會當著弟弟的面,在鏡頭前,在光天白日下,急著與他撇清關係,甚至利用他為自己立重情重義人設?
烈日炎炎,簡淮寧的心越來越冷。
陳川依舊滔滔不絕:“當時我們的夢想還是一起唱歌,走上更高的舞台呢,可惜你哥哥不在了,淮寧,現在你可以替你哥哥看著我,走上更高更大的舞台嗎?”
簡淮寧回過神,他看著陳川。
片刻。
他眉眼眨了眨,漂亮的丹鳳眼清晰的倒映出陳川的身影來,露出了一個舒展的笑容,聲音甚至帶著點淺淺的期待,他說:“好啊,那你可要在這樣的舞台裡待的久一點啊。”
陳川。
多看看你現在的舞台吧。
我保證,你看不了多久了。
……
微風吹拂過田埂。
樹葉彆吹的沙沙作響,夏日的午後滾燙又祥和。
直播間的觀眾感慨萬千:
“這算是約定嗎?”
“沒想到大歌手和小素人的糖也這麼好磕。”
“在台下看著他在舞台表演好甜啊。”
“淮寧笑起來真好看。”
“這一對的氛圍真好,你看淮寧和陳川一起話就很多。”
“他們果然情投意合!!”
不明真相的觀眾已經開始磕起了糖來。
在田埂休息結束的兩個人回到了地裡繼續乾活,體力活是最消耗精力的,簡淮寧原本體力就不是很好,乾活快到中午的時候,也才割了不到一半,陳川比他好一些,但沒好太多,他一個唱歌的哪有什麼體力,尤其是在動不動就休息的情況下。
即便如此。
陳川依舊還是要嘴硬道:“淮寧,你放心,等我這邊割完就去幫你。”
事實是他自己能割完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日頭西斜。
正午十分太陽高高懸著,格外的熱。
導演那邊喊:“兩位老師,可以休息一下吃點午飯!”
簡淮寧和陳川都放下了手裡的鐮刀。
從田裡走上來的時候,導演說:“這塊地的主人家感謝你們的幫忙,做了飯給送過來了。”
他們走到樹蔭下,看到一塊空地上放著裝好在碗裡的飯,白色的大口瓷碗裡裝著青椒炒肉,另一碗裡是青菜,還有一碗是雞蛋炒西紅柿,分量都是滿滿的,可能看的出來主人家實打實的好意,就像是生怕怠慢了這些從外面遠道而來的客人般。
偏偏這個時候旁邊的陳川還是不滿意。
簡淮寧走到小板凳前坐下,就聽到吃了一口的陳川說:“導演,我還以為我們這麼辛苦,你至少得給我們準備一頓豪華烤全羊宴席呢!”
副導演笑了笑說:“用積分換就行。”
“那好吧。”陳川說:“那我還是湊合吃這個吧。”
對面的簡淮寧抬頭看他。
陳川得意洋洋,生怕簡淮寧不知道他高級,笑道:“淮寧也想吃?”
簡淮寧搖了搖頭,他埋頭乖乖吃飯:“我吃這個就行。”
陳川露出了點遺憾的表情來。
剛吃完飯沒多久,他吵著鬨著說腰疼的厲害,非要休息一會兒,簡淮寧看自己的那塊地進度不多,便自己去田裡乾活去了。
陳川有點不滿。
簡淮寧懶得理會他,他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答應了幫人家割稻子,不管是不是錄節目,都要好好乾活,隻是第一天體力活,腰和脖子容易累,沒一會就開始隱隱作痛,割新的一把刀子的時候動作停了停,幅度很好的左右轉了轉脖子,想舒緩一下。
還沒緩過來呢。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他慢吞吞的側目,身邊站定了個高大的身影,將陽光遮擋住大半。
他剛抬頭,手上的刀就被人拿走了。
簡淮寧隻能看到江望的側臉,他冷峻的側臉烏黑的眼眸沉靜,高挺的鼻梁尖有層薄薄的汗,天氣熱,男人將袖子卷起,握著鐮刀的手臂隱隱能看到青筋,看起來格外的性感有力,他應該是從另一塊田過來的,褲子上還沾染一些稻子的碎片,不再是工整乾淨慰貼的衣裳,卻更多了幾分生活的真實感。
江望說:“我來,去那邊歇著緩緩。”
簡淮寧脖子的酸痛都忘記了,他站在旁邊說:“您怎麼現在就來了?”
江望意味深長的看向不遠處樹下的陳川,慢聲道:“不能來?”
簡淮寧說:“不是,就是沒想到這麼早。”
畢竟才剛剛下午一兩點。
江望說:“我那邊已經割完了。”
簡淮寧震驚的瞪大眼睛:“一上午兩塊地都割完了?”
江望淡淡的點了點頭說:“怎麼了。”
簡淮寧說:“好快。”
“就這麼兩塊地用不了多少時間。”江望說話的時候已經手起刀落的割下一大捧來,他動作很利索,開口說:“以前拍一部戲的時候,全天都是武打戲份,又要吊威亞又要抗道具,跟這個也差不多。”
簡淮寧歎為觀止,他道:“真厲害。”
他和陳川彆說兩塊地了,一塊地都沒割完。
簡淮寧想起來說:“雅卿哥呢?”
“他的腰也有些舊傷去休息了。”江望言簡意賅:“等會好點了晚些會過來。”
簡淮寧這才點了點頭。
他正想著呢,忽然——
江望把一捧稻子放在一邊,把鐮刀放到了一旁,這才看向簡淮寧說:“熱不熱?”
下午的太陽可比上午還要大,簡淮寧是個不好出汗的人,這會背後也起了一層薄汗,這種熱不是喝水就能緩解的。
面對陳川的時候他還很克製。
簡淮寧對著江望輕輕點了點頭,開口的聲音甚至都不再清冽,有些隱隱的沙啞:“熱。”
江望的眉眼似乎染上了抹淺淡的笑意。
簡淮寧正想他笑什麼呢,就連他從拿出了個用乾淨的袋子裝著的雪糕,那包裝袋很熟悉,藍色的透著白,上面還有冰塊的小圖標。
江望遞給他。
簡淮寧眼睛亮了亮:“雪蓮。”
江望說:“從導演那裡順來的,吃吧。”
簡淮寧的捧著一袋子慢慢雪碧味的冰塊雪蓮,就像是捧著什麼珍寶一般,事實上在這片稻田裡這也絕對算得上珍寶了,他聽到這話有點擔心:“那導演會不會找你算賬啊?”
江望側目看他,高大的男人身姿挺拔,聞言勾起抹笑,他總是很淡漠的人,卻也有這樣壞心眼的時候,回答說:“沒事。”
簡淮寧好奇的看著他:“為什麼?”
江望淡聲道:“到時候把袋子還給他就好,問起來就說是冰化了。”
好孩子簡淮寧愣了愣,反應過來的時候露出了笑容,他的眉眼彎彎,在陽光下笑容燦爛。
直播間觀眾更是樂了:
“哈哈哈哈哈!”
“導演真的半夜坐起來也想不通。”
“你江哥老江湖了。”
“好可愛好可愛啊!”
簡淮寧放心的把包裝袋撕開,他沒有著急一口吃,而是舉起來:“您熱嗎,嘗嘗。”
江望已經重新開始乾活了,他說:“你吃吧,我不熱。”
簡淮寧勸不住,隻能作罷,他拆開包裝袋,一股涼涼的感覺傳來,他咬了一塊冰塊,酥酥麻麻的涼意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瞬間就衝淡了不少夏日的炎熱,能在乾活很累的酷日下吃到雪糕的快樂席卷而來,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雪蓮了。
這樣一個燥熱的午後。
蟬鳴陣陣回蕩,綿延的稻田裡,咬下一口冰塊,仿佛驟然就回到了童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午後,在田埂邊等著外婆乾完活兒一起回家去。
他心中滾燙。
卻有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川說:“淮寧,你們在做什麼呢?”
簡淮寧的動作微頓,所有的思緒回籠,垂下眼眸。
陳川走過來看到他在吃東西,便道:“哪裡來的雪糕,我也吃一點!”
簡淮寧攥著袋子的手一緊。
陳川還沒走近呢。
站在簡淮寧旁邊的江望就重新起身,他低頭看著簡淮寧說:“你剛剛的問題,再問我一遍。”
簡淮寧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您熱嗎,要不要嘗嘗。”
江望挑了挑眉,點頭說:“熱。”
簡淮寧這回很機靈,連忙把雪蓮的袋子擠出來一塊冰塊遞給他:“給。”
袋子裡的冰塊還有幾個。
江望沒有把袋子接過來,他隻是握住了簡淮寧的白皙纖細的手腕,彎下腰,順著他的動作,低頭,在他剛剛吃過冰塊的地方,咬下了一塊冰塊。
簡淮寧的睫毛微顫。
江望緩緩的起身,他將冰塊含在唇中,品嘗片刻後才挑眉給出評價道:“不錯。”
簡淮寧的耳尖紅紅的。
陳川:“……”
不是,有沒有管他死活啊!!!
直播間的觀眾們則是樂開了花:
“哈哈哈哈臥槽臥槽!!”
“啊啊啊啊啊!!”
“這是在乾什麼呀你們!”
“這氣氛,我窒息啦。”
“這是什麼修羅場呀。”
陳川皮笑肉不笑的說:“淮寧,你怎麼不問我熱不熱?”
簡淮寧乖乖巧巧的捧著袋子,聞言看向他,溫聲說:“你不是一直在樹下休息嗎,應該不熱。”
陳川:“……”
他氣的哽在喉嚨裡,側目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望,男人氣定神閒的站在旁,和自己目光對視的時候,甚至挑了挑眉。
就像是男人之間無聲的較量。
陳川:“……”
氣笑了。
他看著江望,開口說:“江老師您怎麼來了,沒和雅卿在一起嗎?”
江望說:“我們那邊的地裡稻子已經割完了,雅卿回去休息了。”
陳川驚訝了:“這麼快?”
江望點了點頭,他用隨意的語氣開口:“嗯,陳老師進度如何?”
陳川趕緊一口劍插在心上,於是他找借口說:“我早年練習的時候腰不好,所以進度不太快。”
江望道:“嗯。”
就在陳川以為這事能過去的時候。
“沒事,我腰好。”江望說:“陳老師就多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
陳川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直播間的觀眾更是笑慘了:
“江哥,你居然是這樣的江哥。”
“《我腰好》”
“攻擊一個男人就是不能攻擊腰啊。”
“平時江老師很穩重的,為了老婆豁出去了。”
“哈哈哈哈笑得我。”
事實證明。
男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陳川在被一番攻擊後,再沒臉也不可能真的去休息,硬生生說自己休息好了,非要回去割稻子。
江望沒阻止他。
簡淮寧就很不可能阻止了。
有了江望的加入後,他們的進度飛快,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稻子就已經割的差不多了,看著原來滿滿的稻田如今割完後地上的豐富戰果,眾人心中不免會有些許的自豪感。
陳川歎息說:“珍惜糧食真是得來不易啊。”
他一開口,直播間的觀眾就想笑:
“我川哥這一下午水深火熱啊。”
“誰能想到江望完全不休息呢?”
“累的川哥說話都打顫。”
“你說你非跟大魔王比什麼體力?”
當然。
大部分的觀眾都是保持看熱鬨的心情,畢竟戀綜,最重要的還是要有看點,雖然眾人平時的日常生活也很好看,但是主打的戀愛,自然就更會想看一些戀愛的酸酸甜甜,感情本就不是一帆風順的,愛情的滋生讓人心生甜蜜,卻也伴隨著失落的酸澀和患得患失。
尤其是當全程直播的時候。
觀眾和粉絲參與感太高了,就更容易感同身受。
因此今天的分組讓一部分的觀眾心生出不滿來,更是為兩個雷霆方打抱不平:
“簡淮寧為什麼要這樣啊!”
“他喜歡川哥,就應該堅定選他啊。”
“乾嘛收江哥的雪糕?”
“就是,還接受彆人的幫忙。”
“好渣啊他。”
“這不就是腳踏兩條船嗎。”
“好心疼江哥啊,他一直被吊著。”
“簡淮寧你不喜歡他就放過他好不好。”
“我真的天天看著他收不到信也不被選擇就好難過。”
“就是就是!”
輿論的風氣越刮越熱。
當晚的時候,熱搜就高高掛了起來:
#不愛請彆傷害#
#做人可彆太簡淮寧#
對此節目中的嘉賓們是不知道的,隻有節目組及時關注到了風向。
導演組也不是吃素的。
因此,在結束一天的農活時,節目組安排給了每一位嘉賓單采,這個環節以前都沒有,現在采訪剛好可以多問一些問題。
按照咖位和人氣也是江望第一個接受的采訪。
黃昏的日色灑下金黃的陽光。
江望坐在節目組準備好的棚子裡,男人姿態優雅的坐在那裡,哪怕穿著農作的衣裳也不減分毫的帥氣。
節目的人采訪說:“江老師,請問這幾天的錄製,您對這裡的生活有什麼評價呢?”
江望淡聲說:“還不錯。”
節目組的人鬆了口氣,又說:“那對嘉賓們呢?”
江望點了點頭:“都很好。”
很官方客氣,完全滴水不漏,這就是娛樂圈頂尖藝人面對快問的時候能夠做到的反應。
節目組的人收到暗示,深呼一口氣道:“那江老師,我們想知道,您對簡淮寧是怎麼評價的?”
話音落。
剛剛還散漫的人驟然撩起眼皮看了過來,那雙眼睛黑黝黝的,裡面是節目組的人看不懂的情緒。
采訪的人心頭一緊,但是硬著頭皮說:“因為我們結合這幾天的情況,網上的輿論也有不少的人覺得,您對簡淮寧一直很照顧,但是對方似乎一直沒給您寫信和回應,部分網友覺得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是在釣著您,請問您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會不高興嗎?”
毫不留情的問話。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會被刺到或者難堪。
江望卻十分的平靜,男人挑了挑眉,淡聲道:“不會。”
采訪者疑惑的看著他。
就連直播間的網友們都好奇了。
江望看著鏡頭,慢條斯理道:“畢竟,他為什麼不釣著彆人,隻釣著我呢?”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