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像難分的小情侶 他們(1 / 1)

簡淮寧打完這行字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就好像心裡原本沉重的大石頭忽然放下了一般。

他講出來了。

即便面對季文清,他都沒有任何的心虛和負擔, 但江望不同。

哪裡不同, 他說不上來。

信息框閃了閃。

葉離:“既然你更喜歡室友A,為什麼不選擇他呢?”

簡淮寧打字:“我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要調查B, 所以不能選擇A。”

很多事情憋在心裡很痛苦, 說出來之後就會好很多。

葉離詢問他:“既然A很照顧你, 為什麼不試著讓他幫你?”

簡淮寧立刻回複說:“這件事不是小事, 我不能雖然請求彆人幫我,他也不一定會相信我。”

葉離沉默了片刻。

簡淮寧覺得自己說的可能有點太多了,正想著要不要轉移話題呢。

忽然——

消息框一閃。

葉離:“他會的。”

簡淮寧愣了愣, 他驚訝於葉離的篤定, 驟然抬頭的時候, 剛好看到了桌子對面的人, 江望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撩起眼皮看向他,是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擁有能夠洞察人心的力量,莫名的讓人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感覺。

甚至有一瞬間。

簡淮寧覺得他真的明白自己在猶豫什麼。

江望開口道:“怎麼了。”

簡淮寧連忙:“沒什麼。”

可能這樣有點刻意了。

簡淮寧咽了咽口水,他胡亂找了個借口:“我有點渴了。”

話音落他就後悔了。

這樣說話就好像是他故意使喚人給倒水一樣。

然而還來不及挽回。

江望站了起來,男人邁開腿走到不遠處的桌前拿起熱水壺倒了一杯水, 他試了試杯子的溫度,這才走過來放在簡淮寧的桌子上:“溫的。”

簡淮寧拒絕來不及, 隻能乖乖巧巧的:“謝謝。”

江望看著他咕嚕嚕的喝掉半杯,詢問:“還要嗎?”

簡淮寧手抖了一下,搖頭:“不要了。”

江望應了一聲, 這才走回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簡淮寧有些晃神。

經過這麼一打岔,因為葉離的那句話帶來的複雜心情也化解了,他回過神來,打字說:“就算他真的相信我,我也不能告訴他,他是無辜的,我不想牽累彆人。”

這麼多年來,他習慣凡事自己解決。

往事的種種如同尖銳的釘子紮在心上,他不想再連累任何人。

葉離道:“如果是這樣,那麼你的室友A應該會很難過。”

簡淮寧心軟了軟。

這正是他一直憂慮的問題。

也許是因為本來就說了很多了,再多說一點也很無所謂。

簡淮寧鬼使神差的打字道:“那我該怎麼辦呢?”

葉離:“你既然不能選擇和你的室友A在一起工作,就可以在平時的生活裡,多給他一些關心。”

簡淮寧從沒想過還可以這樣。

他常年封閉自己對與人相處這方面不太擅長。

簡淮寧很老實巴交的詢問:“那我該怎麼做呢,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好像什麼都不缺,也不需要彆人的幫助。”

葉離說:“再強大的人也會有軟肋,沒有誰是什麼都不缺的。”

好深奧的話。

簡淮寧愣了愣,他沒懂,像江望那樣的人,有錢有勢,要地位有地位,要能力有能力,他還會缺什麼,有什麼能是他的軟肋?

時間的指針轉向10點30分。

鐘聲響了響。

簡淮寧回過神,他絕對不想這麼多了,便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葉離,我會努力試試看的,時間不早了,我得早點休息了,等明天晚上我再跟你說。”

葉離很平靜道:“好,晚安。”

簡淮寧這才關了電腦。

室內的燈光昏黃,他看向對面的人。

江望看他一眼:“要休息了?”

簡淮寧點了點頭,他問:“您呢。”

“我也差不多了。”江望看了一眼手表,對簡淮寧說:“這會不是很熱,適合休息,你經常失眠,要早點睡。”

簡淮寧心中微暖,點了點頭,還來不及感動呢。

江望道:“明天早上還要晨跑。”

“……”

感動暫停

*

第一日

豔陽天

簡淮寧對晨跑這種事情已經接受了,晃晃悠悠從山上的小路下來的時候,還順帶得到了江望的肯定。

江望道:“你現在雖然速度沒有提升,但是體力好點了。”

簡淮寧說剛跑完臉還有些紅,輕輕喘著氣,聽到他這樣說,便道:“也許能節目結束後,我的主治醫生會誇我進步神速。”

江望看他,眉頭微皺:“你還在看醫生。”

簡淮寧頓了頓,索性四下無攝像頭,便點頭說:“嗯,不過不嚴重,隻是定期複查就好了。”

江望道:“你回國,主治醫生應該不在國內。”

簡淮寧說:“對。”

話音落。

他就覺得身旁的男人氣息變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那雙眸子格外的幽深,像是森寒的冰潭,會被那絲絲的寒意動傷。

江望說:“節目結束你就回去了。”

簡淮寧不知道為什麼背後一寒。

是那種小動物對危險的感知,總覺得如果這個問題回答的不好,就回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簡淮寧搖搖頭說:“不是的,視頻通話是可以的。”

江望收回目光,才道:“嗯。”

……

簡淮寧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鬆口氣,反正氣氛的確是融洽多了就對了。

他們剛下山。

不遠處看著有一位老農真帶著他的兩隻狗遛彎。

兩頭小狗一隻是黃狗一隻則是小黑狗,其中的小黃狗健步如飛,後面的小黑狗跑的有些慢,但是塊頭比小黃狗大很多,看起來很威風。

一行人擦肩而過。

老農很熱情的打招呼說:“起早啊!”

簡淮寧和江望停下腳步,臉上露出淡笑來,因為早年幼時也在山下生活過,他並不陌生,隻道:“大爺,您遛彎呀。”

老農點頭說:“是嘞是嘞,要收稻了,先去地裡看看。”

他的兩條狗很熱情,面對陌生人也不叫喚,瘋狂的搖尾巴,圍著江望的腿轉圈。

江望低頭抹了抹,他看著黑狗說:“腿坡了。”

老農湊過來說:“是嘞,大黑的腿跟其他狗打架摔坡咯。”

簡淮寧看著黑狗壯實的體型,好奇道:“是打架輸了嗎?”

老農笑了,他站在初晨的朝陽下,頭發有些泛白,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因為風吹日曬的皮膚也皺了皺,卻格外的樸實和善:“大黑它是為了幫助弟弟嘞!”

簡淮寧的眼眸在瞬間抬起,渾身有過片刻的僵硬。

老農緩緩說:“小黃跟它一個娘胎生的,俺家老狗就留下了這兩個孩子,大黑壯實,小黃體弱但是調皮,經常被彆村的狗欺負,後來大黑撞到過幾次就跟它們打架,從山坡上不小心摔了下來,腿就坡了,那之後它也不能打架了,俺怕它們又被欺負,就一直栓在家裡,平時下地的時候就帶在身邊。”

簡淮寧安靜的聽著,心中思緒如浪潮般翻湧,久久不能平。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或許。

什麼都沒有想。

簡淮寧隻是有些愣神的看著面前的兩隻狗,他輕聲說:“那大黑會恨小黃嗎?”

老農愣了愣,他微微正色道:“你這娃子為什麼這樣想?”

“因為……”簡淮寧站在原地,初晨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肩頭,可他看起來卻那麼冷清,目光如死水一般說:“如果不是為了救弟弟的話就不會出事了。”

老農笑著說:“它們是一個娘胎生下來的崽子,當哥哥為了弟弟,咋會恨呢?”

簡淮寧睫毛微顫。

就在他晃神時。

身邊有聲音傳來,是江望低沉的聲音,他轉身看向他說:“他不會恨小黃的。”

簡淮寧疑惑的抬頭看他。

金色的朝陽仿佛給人渡上了一層金光,男人站在他的不遠處,對他說:“因為害了它的,並不是小黃。”

簡淮寧眨了眨眼,好奇的看著他。

江望慢聲道:“是那群霸淩,欺負它們的人。”

就像是有人將迷霧和陰霾硬生生的掰開。

江望的目光黝黑深沉,他渾身都有一種沉穩的氣場,看待事情也更為清晰,他慣是冷峻的眉眼似乎也在這一刻也似乎變得柔和,他沒有因為隻是兩隻小狗的話題就一笑了之,他很認真的回答簡淮寧的話:“所以即便要追究,也該追究施暴者,而不是小黃對嗎?”

簡淮寧愣在原地。

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造成這起事故的人,雖然這句話遲了七年他才聽到。

他站在原地,甚至有瞬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想張口,但是鼻子的酸楚感卻在瞬間而至,他低頭,不敢讓他發現微微濕潤的眼眶,簡淮寧低聲,嗡裡嗡氣的:“嗯……嗯。”

老農瞧見了,笑著說:“這個娃子也是可愛,在為俺們家的狗打抱不平嘞。”

簡淮寧不敢開口,怕顫抖的聲音會露餡。

卻有人在這個時候握住了他的手。

那是一雙寬大的手掌,溫暖而有力,江望拉著他,對老農很有禮的說:“伯伯,我朋友身體不好,這會可能不太舒服,我先帶他回去了。”

老農連忙說:“好嘞好嘞,你們慢點啊。”

簡淮寧被江望牽著往前走。

初晨的小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的身影,太陽的光也不熱,落在人身上隻是覺得暖呼呼的。

簡淮寧平靜好了心情,看著身邊的人才後知後覺感到不好意思,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的失態,有些無措。

他心裡又感動又害怕。

怕江望問起來的時候,他要怎麼說呢,說哥哥的事情嗎?

江望道:“好點了?”

簡淮寧點了點頭。

江望低頭看著他說:“小黑的事情讓你這麼感動。”

簡淮寧愣了愣,先是懵了好一會兒,然後輕笑了出來,就連剛剛凝聚在心頭的陰霾都好像因為江望的這句話被揮散了。

兩個塊走到小樓。

江望放開了他的手。

簡淮寧走在旁邊說:“嗯,就覺得它們的感情很好,怪可惜的。”

江望說:“等節目結束了,我聯係人來看看,能不能帶這狗做個手術,它的傷口我看了,受傷的時間不久,說不定有救。”

簡淮寧意外的看向他,一雙丹鳳眼微挑,濕潤的眼眶水靈靈的又像是沾染了霧氣一般,這會可能是有些意外,亮亮的,格外的漂亮,他聲音清冽又帶著點點的期待:“真的?它還有救?”

也許是他的哥哥沒有得救。

在聽到小黑有救的時候,他莫名的高興。

江望低頭看他,正好對上那雙眼睛,那裡面是他從未見過的高興模樣。

男人勾了勾唇。

心底又無奈的歎了口氣。

真是難討好的小家夥,簡淮寧就像是一隻蝸牛般,把自己關在厚厚的殼裡,豎起高高的城牆,不讓任何人接近,他努力了很久都沒能見效分毫,可如今卻在這裡到他這樣的目光和笑容。

江望道:“嗯,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

簡淮寧毫不猶豫道:“好!”

江望見他這樣高興,嘴角的也勾起了弧度。

算了,就這樣吧。

慢也好,快也罷,等了這麼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等待了,隻要簡淮寧能夠開心,他願意永遠站在那道殼的外面,等他願意接納的一天。

……

清晨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其他嘉賓也剛起來。

簡淮寧一進屋子就看到蕭宏頂著黑眼圈在打哈欠,一副隨時都要睡過去的模樣,便問:“你怎麼了?”

蕭宏正拿涼水洗臉了,他說:“彆提了,都是沈豐年的錯!”

一邊說,他還揉腰。

簡淮寧目光瞪大了一些,他看了眼後面跟著的攝像師,小心的擋了些鏡頭,壓低聲音說:“節目組雖然不讓拍攝節目的時候有其他行為,但是你們該不會……”

蕭宏差點被水嗆死,他道:“你說什麼呢!”

兩個人的反應被攝像師錄了下來,直播間的觀眾熱情:

“他們怎麼還說小話啊?”

“說的什麼我也想聽。”

“可惡,居然有我vip不能看的?”

“小紅捂著腰還說小話,難不成真的?!”

猜測開始往不正常的方向走。

蕭宏說:“是沈豐年啦,我昨晚不是說我也玩天極嗎,他一個打電競的,非也要玩天極,說看看我在其他遊戲是不是也那麼全面開花。”

簡淮寧覺得自己都要不認識全面開花這個詞了。

蕭宏把毛巾擰乾又擦了擦臉,這才繼續說:“你想啊,他剛注冊肯定是小號唄,我就帶他升級,結果我們倆玩遊戲上頭一下子玩過頭熬夜了,就這樣了唄。”

簡淮寧看他這個黑眼圈:“熬了很久?”

“沈豐年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好勝心。”蕭宏吐槽:“我說看他是小號要收他為徒,他一聽我想成為他師父就跟要了命一樣,非說不用,要自己升到30級。”

簡淮寧哭笑不得,他說:“沈豐年是電競選手,有好勝心正常。”

蕭宏翻了個白眼:“我看他可能就是嫉妒我的等級比他高。”

話音剛落。

後面傳來腳步聲。

兩個人抬頭一看,就看到沈豐年站在後面,酷哥長著一張娃娃臉,偏偏渾身就是有一股拽的不行的氣質,他看著蕭宏,氣笑了:“你說誰嫉妒你?”

蕭宏被嚇了一跳:“你這個人怎麼神出鬼沒啊。”

沈豐年:“是誰心虛才會被嚇到,你看淮寧怎麼沒有嚇著?”

蕭宏道:“沈豐年你成熟一點,不要事事都跟人攀比!”

沈豐年:“……”

簡淮寧輕笑一聲,他算是了解這兩個活寶了,隻能打圓場:“好了,要做早餐了,今天還有割稻子的活兒呢,走吧。”

兩個人也不是真的吵,便都作罷了。

這幾天大家做早飯都很嫻熟了,各自分工,簡淮寧依舊是洗碗和擦碗。

眾人吃完早飯後。

導演拿出卡片來說:“我們今天的分組名單我宣布一下互相選擇成功的組合,沈豐年和蕭宏,陳川和簡淮寧,這是選擇成功的,其他的嘉賓呢,可以去邀請自己卡片心儀的合作夥伴,隻要對方還未組隊,接受邀請的話,你們就可以組隊成功。”

名單宣布後,眾人臉色各異。

夏博文的臉色是不太好看的,季文清則是放下餐筷,陳川的臉上倒是帶著笑容,簡淮寧的臉上很平靜。

甚至下意識的。

簡淮寧以一種不易被察覺的姿態瞥了一眼身旁的江望。

江望的眉眼冷峻,下顎線冰冷如刀刻,沉著冷靜的人當然沒有暴露出情緒來,隻是從名單宣布後,他也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微妙。

導演說:“大家可以開始做準備了!”

簡淮寧沒動,思考接下來到底要怎麼做。

江望的身影卻在身旁響起,他說:“今天的溫度高,記得帶帽子。”

簡淮寧看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蜷縮起來,他點了點頭:“嗯。”

“割稻子的時候手套要戴好。”江望的聲音很平靜,卻事無巨細的對他叮囑:“太累了就停下來,你體力差,不要中暑了。”

每一句話都落地有聲。

明明他們都隻是節目組的嘉賓,也沒有什麼關係,可是莫名就好像是要彆離一般讓人難過。

甚至就連觀眾都被感染了:

“啊啊啊!!”

“他這麼關心他,我要哭了。”

“我的cp要拆開了。”

“江哥你彆太愛了!!”

“不要看陳川,就要他們倆在一起嗚嗚嗚!”

也有陳川的粉絲不高興了: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組隊啊。”

“川哥跟小寧是情投意合好嗎?”

“人家兩個人都開心的不行,要你們哭喪啊。”

“cp粉圈自重吧,圈地自萌!”

“等川哥和小寧官宣了你們還不得哭死,略略略。”

作為娛樂圈當紅的幾個明星,江望的人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陳川目前也恰好勢頭正盛,兩家的粉絲掐起來陣仗自然是不小的,誰都不讓著誰:

現場的小院子倒是格外的平靜。

但其實亂不止是觀眾,而簡淮寧作為當事人更是,隻是鏡頭面前,他不能表現出來對節目組的分配有任何不開心的地方,不然陳川會起疑心,他想套到話就更難了。

陳川很得意的說:“淮寧,那你準備一下,我們等會就去地裡,今天跟著哥,肯定不會讓你累著。”

簡淮寧淡淡的點了點頭。

沒有被配對成功的人自然要開始邀請新的夥伴。

夏博文第一選擇就是想朝江望的地方走,卻被一隻悶不吭聲的方雅卿給搶了先,他走到江望的面前說:“江哥,我們可以組隊嗎,我以前拍一部戲的時候割過稻子,不會拖後腿。”

江望看向他,沒有拒絕,像是誰都無所謂般,點了點頭:“嗯。”

夏博文氣的心裡扭曲了一下。

好個方雅卿,平時悶不吭聲的,一到搶人的時候倒是快!

夏博文隻能看到季文清,從節目開始的時候他就跟季總合作,這會隻能笑著說:“季總,我們又是一個隊伍啦!”

季文清卻從來沒有給他寫過信,這個男人像是遊離在節目外一般。

此刻用餐結束。

季文清淡漠又禮貌的點頭:“嗯。”

說完轉身就走了。

夏博文氣的差點笑容都維持不住,他真的不懂,既然壓根就不想談戀愛,季文清這種商業巨佬到底來這個節目乾嘛!!

眾人都起身往屋內走。

他們要先回房間換衣服,下地裡乾活要穿圍裙帶手套和草帽。

簡淮寧先換好了衣服從隔間出來,剛好看到江望也換好了,他的身材高大筆挺,穿著最簡單的白色的體恤衣也遮不住的好身材,筆挺的直角肩,英氣的容貌,正在挽袖口的手隱隱能看到青筋,看起來就孔武有力,隻是氣質又格外的優雅,像是某個鄉下古堡中準備出門打獵的貴族紳士。

雖然隻是去割水稻。

簡淮寧說:“換好了?”

江望點頭:“嗯,可以下去了。”

簡淮寧靠著桌子沒應聲,江望走了幾步見他沒走,便轉身看他,詢問道:“怎麼了?”

眾人即將要出發了。

而今天他們就要分開組隊,不會再在一起了。

簡淮寧抿了抿唇,他看到了桌子旁在充電的電腦,想起昨晚葉離說的話,總是很溫吞的人終於像是鼓起勇氣一般的看著他,對他說:“您,您能過來一下嗎?”

江望挑了挑眉,他走過來。

簡淮寧就把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他的手心裡拿著不少紅豔豔看起來飽滿的果子,一邊往江望的手裡放一邊溫聲說:“這個季節吃這個果子剛好吃,我嘗過了,很甜的。”

每個果子都是他挑選過的,最好的果子,甚至還偷偷洗碗的時候清洗過。

江望看著掌心的果子,低聲說:“給我摘的?”

簡淮寧不敢抬頭看他,隻動作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今天天氣熱,你乾活的時候熱了可以吃著解渴。”

江望說:“什麼時候摘的。”

簡淮寧回答說:“晨跑的時候。”

他有預感今天要分開了,因為填寫卡片的時候,他沒有寫江望的名字,江望一直對他很照顧,他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時候回報他。

窗外的陽光灑進來,快上午的陽光,有些溫度,帶著些熱氣。

簡淮寧抬頭看他,烏黑的眼睛乾淨又清澈,他說:“天氣太熱了,你去地裡的時候總是不帶水,要記得裝好水帶著。”

他沒有發現,這樣細細叮嚀難分的彆離,倒真的像是難分的小情侶。

日頭漸漸高,外面的走廊傳來腳步聲。

江望低頭看著他,聲音平靜讓人察覺不出情緒來,開口說:“知道了。”

簡淮寧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這樣算是好嗎,江望會不會覺得他多管閒事逾越了呢,他是娛樂圈的大前輩,或許其實壓根就不稀罕自己的回報?

正想著。

一頂草帽落在他的腦袋上,是江望替他戴上的。

接著。

草帽的帽簷被人敲了敲,遮住了簡淮寧的視線,他隻能聽到面前人的聲音,低沉有力,又似乎帶著笑意,他說:“跟陳川割稻子累了就歇著,剩下的部分等我下午做完活就去幫你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