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夢中啟示(1 / 1)

並非當事人的丫丫母親把這些真心話看得一字不落。

她遏製住自己內心的震驚和憤怒,抱緊懷裡的女兒,“那被人換了命,還能換回來嗎?”

黃少言收起看診工具,“要不您今晚先住下吧,破法的事等明天再詳細說。”

“對了,您怎麼稱呼?”

“我姓肖,全名肖妍。”

[怪不得。]

——怎麼了?

——對哦,丫丫媽媽姓肖,肖影帝也姓肖,這不會是巧合吧?

——我覺得不是巧合!肖影帝給兒子換命前肯定特彆挑選過。

“小丫丫是跟你姓的對吧?”

“是,大家可能不太知道丫丫的真名,這孩子原本叫肖翔,但後來她乾爹說女孩子叫這名字不好聽,建議我給她改成肖香,之後就這麼一直用著了。”

“那你知道他後來給自己的兒子改成了‘肖翔’這個名字嗎?”

肖妍猜出她話中的意思,“你是說他故意……”

“對,他騙你改掉小丫丫的名字就是為了換給自己兒子,當然要做到換命肯定不是這樣就足夠。”黃少言細想,“他身後應該有個道術不淺的人在幫忙。”

這倒不是什麼稀罕事。

先不說有些人本來就是為了錢財名利才學習的術數,就算那些原本深居淺出的道士,也不一定個個都能在巨大的物質誘惑下穩住本心的。

要真這樣,有些個道觀也不會每年還俗的人比出家的還多了。

——之前有個不怎麼熟的叔叔也要認我當乾女兒,還送了好多貴重的禮物,現在想想真是細思極恐。

——肖香?不會是香消玉損的意思吧,肖影帝根本不安好心啊!

“內行人?是像您一樣的人嗎?”肖妍語速加快,“那我們怎麼辦,丫丫不能出事的,她如果出事我——”

“我沒說不能解決,您先彆哭。”

黃少言一掌摁在她肩上,剛才還焦慮得不行的人一下平靜許多。

“您今天先和肖翔在客房住下吧,換命的事不急在這一晚。”

她又囑咐:“記住,以後你都要叫女兒做肖翔,叫那位的兒子做肖香。”

“好!我記住了!”

金銀花新曬的大棉被,最終還是沒能蓋在黃少言身上。

她把自己的房間讓給肖妍肖翔,然後抱著來福跑去和老太太擠一間。

“哎呦,早知道這樣我多收拾幾個客房出來不好嘛。”

其實彆的房間也不是沒有,就是久無人居,全被金銀花當成倉庫用了。

“以後確實可以多收拾幾個。”黃少言打哈欠,“醫館以後生意會越來越好,這種半夜打城裡來的病人肯定也多,有備無患嘛。”

村裡沒有民宿旅館,到時候肯定隻能暫住醫館。

黃少言把來福塞進被子裡當做暖寶寶,頭在枕頭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聞著老太太

身上那股特彆又好聞的草藥香,眼皮不自覺地一合一合……

“行,改明我叫幾個人來幫我弄弄。”

“你說要不我們乾脆在一樓分幾個隔間當病房,這樣還省得上下樓了是不是。”

“不對,樓上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還是得收拾一下利用起來。”

“哎娃娃,你聰明一點,快幫我想想到底怎麼裝修好?”

等了好久沒聽見身後有人回話,金銀花扭頭一看。

得,睡著了。

她看著和狗睡得姿勢如出一轍的黃少言,眼一下笑彎了。

“要不這狗粘你呢。”

次日,黃少言金銀花依舊是雷打不動的五點起床。

做好早飯,差不多肖妍也起來了。

“大師,您昨天說幫我想辦法,現在有什麼主意了嗎?”

“先吃早飯吧,吃完把肖翔帶上出去一趟。”黃少言給她裝好兩碗粥。

“阿婆我今天不在你也彆逞強,不嚴重的病人等我回來再看。”她已經跟老太太請過假,說這兩天要出去一趟。

“知道了,反正阿華也要來幫我的。”孫華現在已經退役,除了準備成人高考,閒時經常來醫館幫忙,現在都已經發展到能自己配簡單的常見藥了。

“好,那我吃完飯就走。”路過的時候黃少言還揉了揉來福的腦袋,“你好好給銀花阿婆看家,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來福:“汪汪汪!”

[保證完成任務!]

喝完粥,換上大棉襖,三人頂著寒風又坐著大伯的三輪出發了。

經過村民的合力幫助,肖妍陷進泥地裡的車終於得到解救,她們向大夥道謝,開車前往黃少言指定的目的地。

“大師,咱們去道觀是做什麼法事嗎?”肖妍開著車但腦子裡一直在想彆的事,“那我是不是得準備點什麼他們的頭發、衣服、八字、喜好之類的?直接就去行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

“啊?你不是要把兩個孩子的命換回來嗎?我昨晚上網查了,拿那頭發八字,然後放在火上一燒,再念點咒語法事就完成了。”

“……你也說是網上了,隨隨便便就能查到的方法怎麼可能是真的。”黃少言摁住額頭,“還有就算這種換命的法術能成功,我也不能幫你做。”

雖然不是肖妍口中說的那套,但黃少言確實知道什麼禁術能夠交換兩人的命運。

她不想這麼做是因為有違天道的事,做了不止自身要遭受天譴,就算最後結果是成功的,緣主也要承受改變這件事所帶來的因果,純屬損人不利己。

“不換回來,那怎麼辦?”

“那當然是……上表告他。”黃少言神秘一笑。

與其私下鬥法最後背負因果,倒不如向神仙們告狀請TA們主持公道。

到時候那幾位的下場可就不僅僅是償還一輩子兩輩子的事了,以後能不能過得比地獄裡受刑的惡鬼舒服都難說。

*

黃少言去的道觀是她幼時住過的老地方。

那會兒她人還沒神台高,每天早上都要踩著小凳子趴在桌前擦神像。

一晃過去十幾年,道觀擴建不少,道觀裡的人卻都沒什麼變化。

“少言?”坐在門口值殿的小道長看見她,立刻站起身迎接,“你怎麼來了?”

黃少言指指身後,“帶兩個緣主來辦事。”

“哦對!師傅昨晚吩咐我們了,說今天要接待兩位貴客,合著是你帶來的啊。”她小聲說,“她老人家也真是的,不早點跟我說你要來。”

“她突然把你安排在門口值殿你就該猜到了。”

因為道長們需要留在殿內給香客解簽敲磬,所以平時留在門口值殿的更多是居士或義工。

“也對。”那道長拍拍腦袋。

“來,我帶你們進去。”她走到後面為肖妍引路,“您是第一次來我們觀裡吧,瞧著是生面孔。”

“對,來得及也沒帶什麼東西,就路上買了點供果……”

“有供果就夠了,等會兒我幫你把水果洗洗,你帶進去上柱香。”

“誒,好。”

或許是因為道長和黃少言輕鬆怡然的狀態,也可能是受道觀風水影響,肖妍似乎覺得這事也沒那麼需要慌張了。

水果洗好她一個個擦拭乾淨跟著道長去上供,黃少言則背著手跟老觀主敘舊。

倆人肩並肩一走進會客堂,,門一關,正經樣子全沒。

老太太抄起右手就往黃少言背上打,“給你發消息說我想你了讓你來,你不來,現在在外頭惹上麻煩事了,才想起我個老東西。”

觀主教過黃少言道經藥理,除了沒走程序,幾乎把她當親徒弟帶,但她後來一走就是好幾年,還跟個花心大蘿卜似的,追在好幾個同行屁股後面學其他本事。

你說她心裡能開心麼。

黃少言被打得直縮肩膀,她一邊跑一邊解釋。

“我這不是忙麼,再說除了那兩年高考,我哪次不是逢年過節就來您這一趟,其他幾位那邊我去的可都沒您這勤快呢。”

最後半句話果然起了作用,老太太咳嗽一聲收回手,瞬間變回一開始的慈眉善目模樣。

“這次又闖什麼禍了。”她喝著茶斜一眼她,“老是學壞不學好,跟你那養母一樣,無事逍遙小神婆,有事同門幫幫我,能讓你千裡迢迢來一趟事肯定不小,趕緊說吧。”

之前黃少言隻說過要請她幫忙,沒說過具體內容。

畢竟那種事在電話裡也不好說清楚。

她坐到觀主對面仔仔細細地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根本不用添油加醋就給人臉越說越黑。

“什麼玩意!這種事都有!”老太太氣得差點一掌把桌子拍碎,“簡直天理難容!”

她上前一把拉起黃少言的胳膊,“走,咱上表告他!”

“嗯嗯。”

黃少言都不好意思說,其實“上表告

他”的招數,就是從她老人家這學的。

不過你真彆說,招還挺好使。

表文洋洋灑灑一寫,法事誠心誠意一做。

當天見效。

原本昏昏沉沉的肖翔在觀裡的客房一覺起來,猶如換了個人似的,精神煥發、眼睛裡都帶著光。

肖妍試探性地問了幾個問題,她也能口齒清晰條理清楚地回答上來。

“你這孩子的問題不大,回去多在有人氣的地方待著,慢慢就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態。”老觀主用新鮮的樹葉沾著水往肖翔頭上撒,“現在身上的氣還有點濁,多清心靜心,偶爾念念經就好。”

“謝謝,太謝謝幾位了。”肖妍簡直要當場給黃少言和道長們下跪。

她謹記觀主的建議,回去之後經常帶著肖翔參加各種校外活動汲取人氣,沒多久孩子就變得活潑起來。

至於D癮,這事說來也奇怪。

尋常人戒D如果一段時間不碰那玩意不是要死要活就是發瘋自殘,但肖翔不是,她彆說碰,甚至是聽都不能聽彆人提起這倆字,偶爾學校有戒D宣傳公開課,她看見課件上D品圖片都會直接惡心得吐出來。

這下肖妍不信也得信了。

“真是神仙保佑,神仙保佑啊!”

心裡最擔心的事情解決,她立馬重新去到道觀磕頭還願,走的時候還捐了一筆不小的錢視作感謝。

肖妍一心操心女兒的康複,差點忘了關注那對換命父子的事,還是經人提醒才想起他們來。

朋友拉著她看熱搜,“說起這個肖影帝,他們家最近惹的麻煩可不小。”

先是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被人扒出十三歲就出入淫x場所抽煙吸D。

結果這“少爺””被人在網上罵了幾天反而心裡不爽做事更加偏激起來,不止加大吸食劑量,還被人拍到深夜精神失常地在街頭裸奔。

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圈內製片人當然是不敢再用,“少爺”很快被迫退出娛樂圈,曾經的天才童星二號沒了姓名。

後來再有他的消息,就是他毒駕出車禍的新聞,聽說不止毀了容還重傷到半身癱瘓,以後隻能在輪椅上過活。

至於肖影帝,他出事比兒子更早。

雖然外界都說他是拍電影壓力太大,才造成抑鬱症複發,但心裡有數的網友都知道他那是遭報應了。

家人們清楚他私底下乾的缺德事,以為他是丟魂才神誌不清,於是慌慌忙忙地帶著他去找之前一直有來往的高人幫忙。

好不容易到了他家,卻從對方的徒弟口中得知,他早在三天前就已經暴斃而死。

聽說死前夜夜都在做噩夢,回回驚醒都念叨著“閻王來抓我了”,很是玄乎。

求助無果,肖影帝的家人隻好把他帶回去交給醫院。

但不管做多少次檢查,他的健康報告都顯示沒有任何異樣。

即便如此,男人的身體卻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肩不能提,口不能言,如同一具了無生氣的

骷髏,隻能機械性地張嘴等人給他喂飯。

要一直這樣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會間歇性發瘋鬨失蹤,還不止一次被路人偶遇在街邊和乞丐搶垃圾吃。

這事頭次上新聞大家還覺得唏噓,覺得昔日光鮮亮麗的影帝怎麼會淪落至此,但久而久之形成固有印象了,甚至開始覺得他好像原本就是天生的乞丐樣。

——惡有惡報,這家人有今天都是自己造的孽。

——還好有少言大師幫忙,不然肖翔現在不是就跟肖香一樣了!他們家受這些都算輕的!

——希望肖翔退圈以後也要天天開心,最好偶爾在賬號發發日常讓我們粉絲知道你過得好。

是的,肖翔退圈了。

年紀輕輕就經曆一夜爆紅和一夜全網罵對她來說是磨煉也是成長,但回過頭來她才發現,其實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更值得熱愛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她選擇淡出娛樂圈,好好生活。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肖翔的學習成績終於重新回到名列前茅的位置,平時沒事還經常去道觀裡做義工,跟老觀主學習拉二胡。

肖妍身為母親,當然是舉雙手讚成寶貝女兒的意見,她現在覺得沒什麼比身體健康更為重要的事了。

“肖翔肖翔,自由飛翔!肖翔肖翔,身強力壯!”

“媽,你這比我班主任選的運動會加油口號都土。”

“……”

“不許這樣說媽媽。”

乾完這單的黃少言,終於心滿意足地躺在暖和的床上好好休息了一整天。

她腦內接受係統提示的聲音,開心得牙露不止八顆,“恭喜宿主完成S+任務,獲得陰德200點,目前積攢陰德10000點。”

“這麼快就一萬了?”

“因為一直有有緣人向您贈送陰德值。”

“有緣人?”

黃少言點開係統界面查看,陰德贈送名單上密密麻麻。

陰界-閻王、陰界-王馬蘭、陰界-追劇達人、陰界-野鬼癸號、陰界-董仕章……

天界-花神、天界-財神、天界-雷祖、天界-西王母……

好啊。

合著她在地府和天界的人脈比人間廣。

*

立冬那天,黃少言做了個夢。

夢裡身披彩霞的西王母自天邊而來,伸著手指著在她額頭上點一下,隨後輕聲說了句什麼。

她想伸耳朵過去聽清楚一些,下一秒人卻已經從夢中醒來。

按理說神仙托夢如果是想傳達信息,肯定不會讓你在醒來後忘記的,但黃少言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王母娘娘在自己耳邊囑咐的那句是什麼。

她隻得爬起來登CC後台找找是否有什麼來自天界的新委托。

打開之後發現西王母的那條委托還是一直掛在榜單上,根本沒有顯示“完成”的字樣。

黃少言心裡疑惑,她在這裡待了半年,都快從青蔥少年熬成婦科聖手了

,任務居然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王母娘娘不會是想我在這待完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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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想想也不是不行。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準備洗漱,拿牙刷的時候,膝蓋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額冒冷汗。

正常人可能隻會暗道一聲倒黴,但黃少言不是。

她眉頭一跳,尋思著這可能是個外應。

想到這她立刻跑去算卦。

“我今天有一劫?”

自己的運勢黃少言早就預測過,彆說今天、就算這一整個月她都應該是無事發生的狀態才對。

非要說什麼變數……隻能是昨晚那夢。

聽說所有女仙想要飛升,都得經過西王母的考驗。

難道這就是她的考題?

“係統,係統?”喊了半天,大腦裡還是一片安靜。

黃少言覺得有些不對勁地握住玉佩感應,結果發現它一直散發的隱隱熱意不見了。

她皺著眉對著鏡子刷牙,腦中思緒萬千。

[什麼意思?是因為我的陰德值滿了所以係統自動解綁?]

[可是係統都解綁了也就代表著任務全部完成,為什麼……]

[嗯?這是什麼。]

黃少言瞪大眼,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準確來說是自己的頭頂。

“這些字是怎麼回事。”

她抬手在腦袋上晃晃,除了空氣什麼也沒抓住。

於是又嘗試在腦袋裡想東西。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果然又從鏡子裡看見了自己的心理活動。

[驚!竟然不是幻覺!]

[等等……]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綁定係統之後的各種細節。

為什麼大家總是喜歡盯著她的頭頂看。

為什麼自己紅得那麼快。

為什麼……

“不會吧,這段時間我腦袋頂上一直帶著這玩意?”她差點讓牙膏沫嗆到。

“銀花阿婆,銀花阿婆?”

黃少言嘴都顧不上擦,急匆匆下樓喊人。

“怎麼了,一大早上的嘰嘰喳喳。”金銀花正在廚房煮粥,轉頭就給她遞了一勺。

黃少言忍著燙吞下,然後迫不及待地伸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你是不是一直能看見這個?]

金銀花“哎呦”一聲,“你自己不知道呢?”

[我當然不知道!]

[要是知道就不在腦袋裡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金銀花仔細回想,然後表示認同,“嗯,你腦袋裡一天到晚想得確實都不是什麼正經玩意。”

“今天是三輪大伯襪子破了個洞,前天是來福看上了村口的翠花,還有大前天賣菜的和殺豬的搞外遇也全讓你捅出來了。”

“你看現在,大家夥們為了看熱鬨,就

算腳上得個雞眼也非得上醫館來掛個號。”

她嘿嘿一笑,“彆說,我這小破館一大半收入都靠你。”

“您還取笑我……”黃少言耷拉著一張臉,“完蛋,我這一天天的泄露多少天機啊。”

怪不得卦象說她今有大劫,合著在這等著她。

“沒事,我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不過換以前,肯定把你當什麼妖魔鬼怪抓去燒。”剛說完,金銀花立刻拍嘴巴,“呸呸呸!你瞧我這嘴淨說些不吉利的。”

“彆擔心啊,三條腿兩個頭的人我都見過了,你腦門上冒倆字算什麼稀奇事。”

“怪不得周明會找上門呢。”

“什麼?什麼明?”

“沒什麼。”黃少言擺擺手,抽了張小板凳自個兒坐門口消化去了。

不過習慣這事哪兒是那麼容易改的。

就算她再努力壓抑內心情緒,做到面無表情,但還是擋不住腦袋上的真心話瞬間碼出二裡地。

隔壁村秀芬大清早上醫館來找人,老遠就看見她跟複讀機似的在那製造彈幕垃圾。

[完了完了完了瘋了瘋了瘋了救命救命救命……]

“黃醫師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她扭頭跟同行的朋友說話。

“是啊,看著臉色好差。”朋友皺眉,“現在找她說這個事,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能不說!合著不是你侄女你不著急是吧。”

“我沒說不管你侄女,我是說黃醫師她……”

兩人終究還是磨磨唧唧地走到醫館前。

“早啊,黃醫師。”

看見客人,黃少言立刻起身,“秀芬姨,你們來這麼早?快裡面坐。”

“謝謝黃醫師。”

把人請進屋,她去拿紙杯,“外頭很冷吧,我給你們去泡點熱茶。”

她微笑的表情看不去異樣,轉身時腦袋頂上一連串字卻冒出來。

[好煩好煩好煩,今天好煩!不想上班!]

[我自己的事都沒解決我怎麼給人看病!我!怎!麼!看!]

秀芬坐在原地打了個哆嗦,內心打退堂鼓。

“那什麼……咱還和黃醫師說嗎?”

“廢話,剛才在外面不是你堅持要來的。”

“要不你幫我說一下?”

“我不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