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天才童星(1 / 1)

“哎呀,秀芬你彆問這麼了。”陪女人來的朋友拍拍她的肩,“這些事情黃醫師怎麼好直接說原因咯,你回家問老公不就好了。”

“黃醫師怎麼不好說,她會算命的,算這些不是輕輕鬆鬆。”秀芬還扯扯黃少言的手,“黃醫師你說對不對,你肯定知道的,直接告訴我好了。”

黃少言看天看地看狗,就是不和她對視。

[我怎麼說,夫妻間的事不管說對說錯,到最後都會埋怨到我頭上。]

[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乾。]

另一位朋友也上來捂秀芬的嘴,“哎呦你就自己回家問吧,黃醫師每天要看這麼多病人呢,你沒病沒災身強體壯的就彆耽誤她時間了。”

“如果等不及的話,你可以去你老公的單位問。”黃少言遞給她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

不等秀芬再問話,她又對後面的人說,“下一位病人可以過來看了。”

秀芬捏緊那張紙條,站半天,最後還是跟著朋友走了。

“問……就問唄。”

出門後她立即打開字條,“你們幫我看看,這個是哪裡?”

倆朋友湊過來,“上面不是寫著綠燈會所嗎,誒,我手機上還能搜到。”

“會所?黃醫師是不是給錯地址了,我老公跟我說,他在廠裡擰螺絲。”

“嗬嗬……誰知道。”朋友乾笑,“看你信哪個了,你老公還是黃醫師。”

“那我當然信我老公的。”秀芬嘟囔著把紙條收起來,扭頭又說,“不過我原本就想過幾天去城裡玩玩見見世面,你們陪我不?”

“我們也去?”

“陪陪我嘛,正好我請你們上城裡吃飯!”

“那感情好啊。”

二人回去準備一番買了車票,次日就動身出發。

長途公交上,秀芬緊緊抱著懷裡的包,兩眼無神不知道腦袋裡在想什麼。

“秀芬……秀芬?”朋友推推她,“還早著呢,你睡一覺吧,到了我們叫你。”

“是啊,昨天晚上你一宿沒睡,今天再不睡熬不住的啊。”

“沒事,黃醫師不是說了嘛,我身體壯得跟頭牛似的,一天沒睡,不會怎麼樣。”

“那你這個袋子放到上面去吧,抱著多累人。”

“不用,我自己抱著。“

秀芬不想把它給出去,誰知道朋友手一扯,袋子就鬆了個大口。

“哐當”一聲,袋口掉下來一把大榔頭。

“這……”

“可能出門沒注意,順手捎上了。”

秀芬想彎腰撿,結果一低頭,袋口敞得更開,緊跟著又是“霹靂哐啷”一陣響……

扳手,鋸子,鐵棍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滾落一地。

朋友四眼震驚,邊上的乘客也是快嚇蒙了。

“我尋思給我老公帶點禮物去。”秀芬面不改色地把東西撿回來,“他不是在廠裡打工嘛

,這些東西他肯定都用得上。”

“嗷哈哈,嗯嗯,你說的對。”

兩位朋友雙手緊握,悄悄撇過頭去。

“你說秀芬不會弄出人命吧?”

“那……不會,她有分寸的,不然叫我們倆去乾嘛,肯定是希望我們到時候攔著她。”

“可是姐,秀芬渾身牛勁,我倆都蹦起來掛她身上都拉不住,怎麼攔啊?”

“那、那到時候我們就負責關門放哨。”

“行,我覺得這個行。”

二人終於趕在黃昏前達到C市。

匆匆在旅館落腳解開行李後,她們換了身衣服前往綠燈會所。

“我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不能宰我們一頓吧。”

“不點東西不就行了。”

“可是有最低消費。”

兩人往秀芬那看,“芬兒啊……”

“不用,你們在這等我。”

秀芬拳頭錘錘胸口,踩著台階跟要乾架似的就衝進去了。

她徑直找到經理,扯著人領口就問,“你們這有菜單嗎?”

“菜、菜單?”

“就是把你們這全部鴨的資料都給我看一眼,我挑個人。”

經理尋思今天真是來了個凶猛的客人,應著聲就去拿平板,“您看,這上面有我們所有的寶貝資料。”

“哦,對,標注‘出勤’的就是還在見客,得等等。”

秀芬根本聽不進他在說什麼,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在菜單上來回尋找。

終於,她在業績欄的末尾看到那張令自己眼熟的臉。

“嗬,黃醫師還真沒說錯,確實是體力活哈。”她眉毛高挑,指著上面的人:“這個也是你們店裡的?”

“這位……確實是年級大了些,姿色差了些,但勝在脾氣好,不管您想玩哪種風格他都可以的。”經理神秘一笑,“而且他做了絕育,不容易出事,價格還便宜。”

“他現在在店裡嗎?”

“您看上這個了?”經理連忙說,“我問問。”

他不知給誰發了信息,很快回複秀芬,“他剛好前腳出外勤去了,不然您再看看彆人?”

“出外勤?在哪裡出外勤。”

“這個肯定是保密的,要不這樣,您再挑一下彆人,我給您打折。”

秀芬火上來了,粗著嗓子吼,“我問你,他大爺的人在哪兒!”

經理被吼得一哆嗦,人快步往後退。

“你是來鬨事的嗎?”他抖著手指,“我警告你,我們這可有保安,鬨事的話可不會有好下場。”

“保安是吧。”秀芬一手掏出榔頭,一手捏著扳手,“我倒要看看我把你的腦袋開瓢前,他們能不能趕到。”

“彆……彆!女俠我錯了,您真彆為難我,我們這就是一個小小的鴨店。”他表面示弱,手底下卻在給人發消息。

發送鍵還沒摁下,秀芬眼尖地一把給他摁住。

她拿

著扳手貼在經理的手背,“快告訴我他在哪裡接客,隻要你說了我立馬走人,你要是不說……今天這手就彆想要了!”

“誒誒誒!彆!”經理急忙叫停。

權衡輕重,他確實沒必要為了一個業績墊底的鴨子在店裡把事鬨大,外面可都是金貴的搖錢樹,如果都被秀芬的動靜嚇跑,今天營業額絕對受影響。

“在這個酒店的303號房。”他拿出一張卡片。

酒店和會所有合作,他們的人去那邊開房能拿提成,所以一般店裡的鴨子出外勤都會帶客戶去那。

“好,那我就不鬨你。”秀芬在他臉上拍拍,“姑奶奶我走了,你以後多長個心眼,彆什麼貨色都往裡招。”

“好的姑奶奶,您慢走。”經理在後面賠笑。

慢來一步的保安小步靠近經理身後,“哥,我們要揍的是哪個啊?”

“揍哪個?還揍哪個!”經理跳起來打他的頭,“你最好下次再晚點到,等我手讓人打斷了來收屍最好!”

“是嗎?”保安一愣一愣的,掏手機就要打電話,“那我先定幾幅棺材去。”

“定棺材,我給你裝進去,你定棺材!”

“經理你怎麼打人啊,還打我頭……”

“造孽啊,我當初就不該貪便宜雇你們這幾個呆子,這不該省的錢就得花!”

在經理盤算著換保安的時候,秀芬已經拎著自己的一袋裝備到達酒店門口。

兩個朋友拉著她,“秀芬,不然咱還是先冷靜冷靜,彆等會兒進去鬨出人命了。”

“我很冷靜,我特彆冷靜。”秀芬推開她的手,“我等會兒上去還要給他鼓掌打勁。”

“啊?”

“啊什麼啊,他這是在賺錢養家,我不得好好支持他。”秀芬電梯都不等了,直接從樓梯庫庫往上爬,“我還得給他錄下來,傳給十裡八鄉看,讓大家都知道他外面多有男人威風,多能伺候人。”

瘋了,這絕對是瘋了。

另外兩人面露苦色地跟在後面。

“秀……秀芬啊……你走慢點。”

原本剛才跑了一路就累得不行,現在這樓梯一爬,她們就差直接趴地上打滾了。

“走慢點?”秀芬翻了個白眼,“我還不了解他,要不去得快點,他二秒鐘完事了我上哪看熱鬨去。

人果然在氣頭上才會說真話。

秀芬平時最愛在村裡吹她的男人有多威猛,實際她們幾個私下關係好的才知道,她已經為老公的早x的事煩惱很久了。

畢竟正經人沒事誰給自己另一半天天買補品湯藥灌的。

那玩意對她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錢。

“我還給他買補品,哈!”秀芬叉著腰,手指著303的房間門就罵,“合著全便宜彆人了。”

“秀,等……等我們……”

根本等不及朋友上來,秀芬伸手瘋狂摁門鈴。

“誰啊?”門打開後是裸著上半身的男人,他手

裡拿著毛巾,“都說了不用客房服……秀芬!”

他眼睛募地瞪大,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感到不可置信,“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秀芬一把推開他,往裡找人,果然看見一個躺在床上休息的女人。

她上去,一腳踩在床單,探身問,“妹妹,你睡他一次給多少錢?”

客人看著她,似乎已經猜到發生的是個什麼事。

她默默在被子裡穿好自己的衣服,“就……100,房間費我出。”

“事先聲明,我不知道他有老婆,我就是隨便出來找找樂子,早知道他活這麼差我也不聽那經理騙……”

“一百?還沒家裡的豬賣得貴。”秀芬笑了,笑得特大聲。

樓道裡倆姐妹聽見還以為她得失心瘋要變異了,趕忙快跑兩步追上來,結果剛找到房間號就看見男人轉身甩手把門給關了。

她們吃了閉門羹,隻能趴在門口,耳朵豎起聽動靜。

“妹,你說秀芬她老公會不會打她一頓,聽說這些平時看著老實的男人打老婆反而打得特狠。”

“他憑什麼打秀芬!”女人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又立馬壓下去,“彆怕,秀芬身上帶著家夥呢,真打起來,他們兩個人也不一定乾得過她。”

“你是說這個嗎?”她舉起自己手裡的袋子,“剛才我說幫秀芬拿一會兒,她就忘記要回去了。”

“嗨呀!東西怎麼在你這,這下壞了!”

屋裡,男人正在嘗試跟秀芬講“道理”。

“秀芬你彆生氣,我在這裡賺錢不還是為了家裡嘛。”

“為了家裡?合著還是我逼你去做鴨的是吧!我說我們好好在家養豬你嫌臟、嫌沒面子要去城裡打工,好,讓你上城裡,然後你就是這麼賺錢的?”

“老娘當初跟你結婚,家裡窮也硬生生湊出來五萬禮金,你現在一百塊錢就把自己賣了。”她一巴掌呼上去,“你既然一百塊錢賣給她,怎麼當初不一百塊錢賣給我?你個臭不要臉的便宜貨!”

“秀芬!”男人急眼了,“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是你天天逼我轉錢轉錢轉錢,我怎麼會急得來乾這種工作。”

“我逼你轉錢?沒錢家裡的豬不吃不喝不用養啊?”

“那我——”

“不許說話!”她手指點在男人胸膛上,逼得他節節後退,“還有你也敢跟我提錢的事,當初要不是你把錢都拿去給你小弟弟當醫藥費,我們家現在能窮成這樣?”

“那些豬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好不容易賣了掙點錢,你一聲不吭全拿去給家裡人,當時你想過對我有個交代嗎?”

“我現在不正在補償你嘛。”他從錢包裡翻出銀行卡,“你看,我錢一到賬就全轉給你了。”

“還有剛才那一百我也轉給你,你收著。”

“我收你個貂毛我收!拿著你的臟錢給我跪下!”秀芬粗著嗓音道,“老娘現在想發脾氣,你就給我受著。”

男人瞥她一

眼,不敢吱聲地跪下了,但他還要做最後的掙紮,“客人還在呢,彆讓人看笑話,咱們回家好好說。”

“笑話。”她轉頭看向躲在床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人,“你覺得我倆這樣丟人嗎?你是不是也想我出去?平時都不愛看人笑話嗎?”

面對死亡二連問,女人一下臉就僵了。

“說什麼呢,我沒有那個意思,笑話嘛,我愛看,我特愛看!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真好笑,姐們你繼續。”她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客人說了,愛看笑話。”秀芬拍拍他的臉,“你還有什麼遺言想說?”

“能、能不能彆打臉?我下午還有兩個單……”

“不打臉……”秀芬兩手叉腰仰天發笑,笑著猛地變臉,張著嘴撲到他臉上就咬,“老娘又不是你兒子憑什麼聽你的。”

“啊!啊——救命!救命啊——”

屋外

“這是打起來啦?”

“真的假的,我聽聽……媽呀,還真是,打得還不輕。”

“你說這是誰打誰呢?我聽著像秀芬老公在叫。”

“不可能是他,可能是秀芬的慘叫,她手無寸鐵的一打二吃虧,是不是……”

“天哪,動靜越來越大,這樣下去會不會死人?”

“要不咱報警?”

“報警好使嗎?家務事不好管吧,等會兒他們走了打得更凶。”

“這樣,咱不說裡頭在家暴,咱就說這裡有人賣y,來之後直接全帶走。”

“這好,這招行。”

倆姐妹這主意出得確實好,接到報警電話沒十分鐘警察就到了。

“警察同誌快快快,裡面打得正歡呢,你們趕緊進去抓人,不然我姐妹要給人打死了!”

“麻煩讓一讓。”警察示意身後的酒店工作人員,“快開門。”

“同誌,這就是普通客人……”

“我讓你開門。”

“滴——”

門一開,一行人立刻往裡衝,但房間裡的一幕叫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男人臉上全是血,半果的身上布滿巴掌印。

屋內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哭得梨花帶雨躲在角落,一個披頭散發抽著男人耳光。

到底是經驗富足,警察很快緩過來勁來問,“我們接到舉報說這裡有人賣y,是不是你們。”

“警察?警察同誌!”那客人看見他們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抓我!快把我抓去坐牢,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警察:?

沒見過這麼講理的要求。

他們上前,把二個人都拷好,“全部跟我們回去錄口供。”

塵埃落定,客人是第一個被拉著出來,不過好好一個人,看著已經沒了靈魂。

“我再也不找鴨子了……再、再也不找了……嗚嗚嗚嗚這都什麼事啊。”

“這是那買鴨的吧?”一朋友對另一人說,“怎麼成這樣了,在

裡頭受啥刺激了。”

“彆管彆人,秀芬出來了。”

秀芬出來⑨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朋友看見她滿嘴的血當時給心疼的,眼淚嘩一下下來了。

“哎呦秀芬你受苦了,我們要是剛才走快點跟上,你就不會挨打挨到吐血啦。”

“我挨打?”秀芬甩甩頭,伸出舌頭舔了一把嘴角的血,呲著兩排白得發光的牙說,“我怎麼可能挨打,這血都是他的。”

朋友倆滿腦子困惑,“沒被打,裡頭叫那麼慘呢?”

她們的疑問在男人被押出來時得到了答案。

“嘖嘖嘖……咦!這臉,這血,這巴掌印!”

“糟蹋成這樣,回去誰還認得出他是誰。”

兩人在那刻達成了共識:黃醫師說的沒錯,秀芬這娘們的牙是真好使。

後來的事就很好猜了。

秀芬被口頭警告之後當晚被放出來,另外兩人作為買賣雙方各被拘留十五天。

警察還順藤摸瓜找到店裡,順便將那個賣鴨窩點搗毀。

秀芬老公沒了工作,隻能灰溜溜回村,被秀芬逼著簽了離婚協議。

大夥一開始還在那勸秀芬,說農村女人離了婚不好結二婚,說她老公隻是誤入歧途讓她湊合著過。

秀芬給氣得,每天拿著喇叭在村口宣揚前夫做鴨的精彩事跡,但凡來一個勸她彆離的,她就抬高嗓門給人遞小卡片介紹他或她老公去做鴨。

整到最後大夥兒都怕了,便跟著她一塊罵渣男。

“秀芬做得對,就是他不好,老老實實在家養豬不行麼,非得上城裡去做找那種活。”

“要我說秀芬這麼能乾的女人,再找個老公根本不難,離了就離了,咱都支持你。”

“這可是你們說的要支持我,正好我家豬長得差不多了,一人買一隻回去吧,離婚大甩賣,我給你們打折。”

“……買,當然買!多少錢一隻啊?”

“一百,加一個零。”

*

立秋過後很快便入冬季。

醫館裡沒有暖氣,門還漏風,金銀花翻箱倒櫃才給黃少言找出一床厚棉被。

“蓋這個吧,瞧你凍得打冷嗝。”

“我這不是冷的,我這是喝西北風喝多了。”黃少言搓搓手,把懷裡的來福抱得更緊。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金銀花瞅她一眼,把棉被抱進房間,“你把門關了吧,我去給你鋪床。”

“行。”

“今天就差不多直播到這裡吧,我們醫館要關門了。”黃少言對著手機揮揮手,準備關機。

但彈幕上全是舍不得她下播的,紛紛嗷起來。

——彆啊,再播會兒,我們可以看你吃完晚飯再走!

——現在都習慣一天到晚住在黃姐直播間了,你這麼早下播我都不知道乾啥QAQ。

“……怎麼比來福還粘人。”她收回關機的手,拍拍狗腦袋,等它從自己膝蓋上跳下去之後才站起來去

關門。

醫館的關門時間不是很固定,反正太陽下山病人走光就差不多能關,不過現在是冬天,大家起得遲睡得遲就稍微關得晚一點。

黃少言把頭探出去看天色,一直在屋裡待著都沒發現外面天都黑透了。

“滴滴!”她正準備上門栓,就聽見遠方電動二輪的喇叭聲。

看起來是衝著醫館這來的。

她停下關門的動作,把臉縮進高領毛衣裡等他們開到門前。

“呼……終於是趕上了。”開車的就是上回借她二輪的大伯,他車後座上拉著倆人。

“黃醫師,這兩個城裡人車在村口陷泥裡去了,我正好路過聽她們說找你有急事,就給捎一捎。”

“謝謝大伯。”黃少言繞到二輪車後查看情況。

乾草堆上一位穿著皮衣長靴的女人正抱著懷裡熟睡的小女孩瑟瑟發抖,估計是剛才來得路上被風吹得不輕,臉都給凍歪了。

“女士您好?請問是來我們醫館看病的嗎?”

“黃少言……你是黃少言!”女人緩過神來,盯著她,“我終於找到你了。”

“您找我?”

“對!我找你救我女兒!”

黃少言打量她懷裡的女孩,眼下浮腫印堂發灰,看著不像是生病倒像是……

“屋外冷,你們先進來吧。”

“好,好!”

“孩子先給我抱著,你下車不方便。”

“麻煩您。”

女人下車,從錢包裡拿出兩張紅的遞給二輪大叔,“謝謝您送我們過來,這是路費。”

“不用不用,順路的事,兩百塊錢買點什麼不好,白送給我。”大叔擺手不肯收。

黃少言勸,“叔你收著吧,人家不缺這兩百,而且你收了她心裡才踏實。”

“……”大叔瞅瞅女人的皮衣,確實看著就不便宜。

“那好吧。”

送走大叔,把醫館的門關好,黃少言揣著兩隻手坐到桌後面。

“冷嗎,這有個小太陽你先用著。”

“不用了,少言大師我們今天來……”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算命的。”黃少言點點她,“快坐吧,不然等會兒銀花阿婆下來了還以為我虐待客人。”

——誒?不是說關門了嗎,怎麼又來病人了。

——這個人是不是那個童星!我記得她,剛出道的時候特彆火。

女人注意到黃少言的手機,“大師還在直播嗎?”

“嗯。”她看女人的眼睛,“你想我關掉?”

“……也不用,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家寶貝的事。”

——我也記得起來了,這是前段時間吸D上新聞的小女孩……叫小丫丫對吧?

——對對對,我當時看新聞,說她一個童星還是剛上小學的姑娘居然碰這玩意,有被狠狠震驚到。

“大師,您能替我家寶貝算算命嗎?”女人眼中含淚,“我是真的沒

法子了,我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做過法事,可就是擋不住她一再墮落下去。”

“您可能不知道,我家寶貝其實之前特彆乖巧聽話聰明伶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管都管不住,所以……”

“我知道。”黃少言指著手機上搜到的女孩生日,“她生日是這個對吧,時辰呢。”

“您願意幫我算?”

“時辰。”

女人用筆寫給她,“這裡。”

黃少言手在桌上點了幾下,結論很快出來。

“你閨女原本確實是個好命,人聰明運氣好,做什麼都能事半功倍。”

——我記得小丫丫一出道就拿了最佳主角,還被媒體成為天才童星,也不知道後來受什麼刺激了,畫風突變。

——我也覺得她剛出道的時候和現在不一樣,以前說話眼睛都帶著光,看著就特彆一機靈小女孩,現在變得……

“既然命好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之前太紅把所有的運氣透支了?”丫丫媽媽握住她的手,“那大師能不能幫幫她,我不求她大紅大紫,能平安長大就行。”

“她之前能紅是命中注定,沒有透支一說。”

“那現在是命中注定要跌落穀底嗎?”

“不。”黃少言收回自己的手,“本來她還能走二十年左右的好運,中年之後稍有下落但也可以過得衣食無憂。”

在女人再問下一個問題前,她又開口,“你是不是想問既然如此,小丫丫為什麼還會過成現在這樣。”

“對!”

“因為她被人換命了。”

“被人換命?!”丫丫母親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給她認過乾親,或者是注意到身邊有誰在經常模仿她的穿著打扮和語氣?”

“有!”她抖著嗓音說,“丫丫有個乾爹。”

——小丫丫乾爹不就是肖影帝?

——黃姐的意思是肖影帝把小丫丫的命給換了?

——換給誰,他自己嗎?他都已經坐到那個位置了,乾嘛還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

同樣的疑問,丫丫媽媽也有。

“丫丫乾爹不缺錢不缺名的,他圖我們什麼?”

[他是不圖你的,但他兒子需要啊。]

[你家小丫丫現在走的壞運,原本全是屬於這個男人的兒子的。]

——天啊,我記得肖影帝今年剛跟兒子一起演了一部賀歲片,票房超高快破紀錄了,他兒子也提名了最佳新人和最佳配角。

——如果這一切原本都該屬於小丫丫的話,那……

——是了,我記得肖影帝當初跟他兒子上親子綜藝的時候,這小孩滿嘴臟話和暴力傾向的綜藝片段還上過熱搜。

——好恐怖,之前大家都在誇肖影帝教子有方,一下把兒子給拉回正軌,合著他就是這麼拉的?

——娛樂圈好複雜,這種事我想都不敢想[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