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怎麼解決。”周明思考,“我還沒跟神仙打過交道,人能聽我勸嗎?”
況且她也不敢上去勸啊,畢竟是擱自己頭上都覺得晦氣的事情,何況日日清修的神仙。
“沒事,看我的。”黃少言笑,“我不是說了麼,大辦特辦。”
“你是想……”
“對,無事化小,小事化大。”黃少言指著劇組落腳的臨時住房,“他們不是想靠這部戲火嗎?那就讓他們火個徹底。”
黃昏將至,黃少言登上自己的直播賬號發布了一條預告。
直播預告:今晚子時有瓜呈上,歡迎各位瓜友前來品嘗。
底下的留言全是不可置信。
——不對啊,黃姐以前有瓜也憋著不說,今天居然主動爆瓜?
——主動爆瓜就算了,還提前預告?
——徹底把我好奇心勾起來了,到底是什麼瓜有這排場。
——子時是十一點到一點嗎?那我蹲這!
直播沒開,這條預告已經爬上文娛榜的尾巴。
畢竟黃少言百草枯的名聲還是響亮的,一下引來了不少帶著好奇心來看熱鬨的樂子人。
——今天就在這直播間住下了,我倒要看看能塌成什麼樣。
——最好是塌得驚天動地,不然就浪費了我剛買的十斤瓜子。
趁天沒黑,黃少言跟周明一行人先爬到劇組所在的山頂。
“我們做過調查,這電影投資挺大,題材應該是文藝片,叫什麼來著……算了名字不重要。”周明手一揮,“但這些人都是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們在網上宣傳說全劇組工作人員包括演員,為了體驗生活、為藝術獻身,所以集體住帳篷,睡露天草地,每天就靠罐頭和山水過活。”
“實際呢,明明有熱心村民幫他們搭建了臨時住房,雖然是普通磚塊砌的但也足夠遮風擋雨,裡面有床有被有暖爐,他們拍照宣傳的時候卻一概不提,還誣陷山下有村民偷劇組的東西。”
黃少言聽著她憤慨的語氣,認同地點頭,“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村條件不算太好,即便隻是一間簡陋窄小的磚頭房也需要騰出不少人力物力,更彆說山路遙遠,熱心村民上上下下運送物資有多辛苦。
“他們就是欺負這裡的村民不會玩網絡,不會爆料,不然分分鐘打他們的臉。”
“沒事,欠下的債總該是要還的,該被爆出來的事情也藏不了多久。”
黃少言想到一件事,“對了,你們的身份應該不方便在鏡頭前暴露吧。”
“嗯,因為這樣,我們平時出差都得借其他組織的名頭。”周明解釋,“畢竟國家靈異事件管理局這名稱一報出來,人家就得把我們當詐騙犯趕出去。”
“行,那晚上我直播的時候你們就站在外面,我一個人能解決。”
“直播?”幾l人默契地交流了一個眼神,“你要把這事爆出去嗎。
”
是啊。”
要普通出軌也就算了,畢竟全世界每天出軌的情侶那麼多,她全都管哪裡管得過來。
關鍵是倆人也太不地道了,那種地方哪裡是可以玷汙的。
況且,如果不讓他們在網上擔點罵聲幫忙平分怒火,真等那位神仙使大招了,兩人的下場就隻會更慘。
嗯,說起來她這也算是在做善事。
“沒沒沒,這感情好啊!”大夥起哄,“哈哈哈哈那我們就在外頭等著看戲。”
周明歎氣,“嗨,早說這事這麼容易解決,我也不用帶這麼多打手來了,合著全是湊熱鬨來了。”
黃少言掐指,“沒呢,你帶來的這些人馬上就能派上用場。”
大約晚上十點,劇組早早收工。
有人從山下買來食材,眾人煮好火鍋,吃得心滿意足後去臨時住房休息了。
周明在邊上紮好帳篷努力盯梢,其他人緊蹲在她身後,那架勢好像路過一隻蒼蠅都得讓他們抓下來檢查有沒有成精。
黃少言才不費那個精力,踏踏實實地閉上眼,在帳篷裡睡下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她僵屍一樣坐起身,“到點了。”
“嚇我一跳……少言妹妹,你下次醒來先提前通知我一下好不好,差點讓你嚇出心臟病。”
“……”
誰來告訴她睡醒這事怎麼提前通知,難道要她閉著眼夢遊挨個拍肩膀嗎。
那不是比現在這樣還可怕。
她搓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些,“我要開直播了,你們把口罩帶上。”
掏出手機,點開CC,評論區的粉絲早已迫不及待。
直播間一開,那屏幕上的彈幕差點閃花了黃少言的眼。
——黃姐你可終於上線了!讓我們好等。
——就是,你怎麼可以遲到呢,說好子時開播的。
“我隻說了子時開播,沒說具體幾l點。”黃少言打著哈欠走出帳篷。
她打開靜音,把手機用衣服偽裝了一下,隻露攝像頭放在胸前的口袋,騰出自己的雙手。
抓住路邊彎曲的樹枝,動作靈活地蹬上小山坡。
上面就是劇組的臨時住房,門口還有他們吃剩的火鍋食材,往前看,屋裡時不時傳出喝酒嬉鬨的笑聲。
——這不是馮佝和朱茹的劇組嗎?
——他們劇組不是說大家天天吃罐頭睡露天帳篷,這是?
——那桌上還有吃剩的半盤新鮮魷魚和排骨呢,你跟我說這是罐頭!
——而且他們睡的也不是帳篷啊,這不是有房子嘛,雖然破了點,但也不至於露天吧。
——當初宣傳的時候我就覺得假,如果真的天天住在山裡挨餓,劇組裡的人怎麼可能各個養得白白胖胖的。
——嗯?大師怎麼走了?難道要爆的瓜不是這個?
當然不是,這隻是前菜。
從這裡到觀裡的
路有些距離,看腳印的痕跡,偷情二人組已經去了。
黃少言走快幾l步,從小路繞上石階蹭了蹭鞋底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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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是那座道觀。
這座道觀原本是有人在管理的,但因為建在深山老林鮮少有香客齋主造訪,老觀主一人靠半畝地守了大半輩子前不久羽化了。
老觀主走後道觀就歸當地道協,可他們騰不出人手來管理,就乾脆把道觀給關了。
直到最近這個劇組找到機會低價把它租下來,用作拍戲場地。
不過誰能想到他們白天穿著戲服在神像前虔誠的上香,晚上就偷偷摸摸地……做出那檔子事來。
——少言大師大晚上的把我們往道觀裡領做什麼?
——還選在子時,不會又是通靈節目吧!
——肯定不是,如果是通靈就不會說是瓜了。
——我也覺得,但還是蓋上被子。
大門沒關,隻是虛掩了一條縫,黃少言輕輕打開往裡走。
她越過前殿,一直到達後方的雷祖殿。
雷祖殿是整個道觀除了三清殿外最大的,上方的神像雖為表層鍍金,但塑造得十分活靈活現。
雷祖手持金光如意浩氣凜然,雙目赫赫神威自顯,偏偏正在供桌旁邊行苟且之事的二人毫無察覺。
馮佝沾滿汗液的手掌在女人頭上撫摸,“寶貝,你還彆說,在神殿裡和你做這種事情,感覺格外刺激。”
“羞不羞啊你,神仙正看著呢~”
“可惜下個星期就要殺青了,不然我們還能多刺激上幾l次。”
“那還等什麼,一夜春宵值千金……”
——啊?這不是馮佝和朱茹嗎,他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之前就聽說過文藝片尺度挺大,不過你可彆告訴我他們這是在夜聊劇本,聊著聊著親身實踐上了。
——好啊好啊,嘴上說著是為藝術獻身,實際上是方便你倆公費出軌了是吧。
“哈哈哈,小妖精,我今天就好好滿足你。”
男人說著,扯下safe套,熟練地打了個結隨手甩到供桌上。
“供桌……那可是供桌啊!”
黃少言這個局外人在一旁都看得冷汗直流。
[雷祖呈了老觀主的情,憐惜這裡的村民今年收成不好,千裡迢迢跑來顯靈降雨。]
[你們倒好,留著這麼大一個“驚喜”送給對方。]
——你們在乾嘛!我問你們這是在乾嘛!
——那玩意能直接往供桌上丟?你們不要命啦![驚恐]
——聽黃姐這意思,那位神仙也在現場看呢?我都不敢想這得被氣成什麼樣!
——你們看那神像,是不是瞅著特彆生氣的樣子?還是說隻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我也這麼覺得!那拳頭攥得好像下一秒就得砸馮佝頭上。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兩人準備開始新一輪“戰鬥”的時候,天空下
起傾盆大雨,數道天雷轟然劈下。
“哎呀!嚇人家一跳……”
“彆怕寶貝,我保護你。”
[你保護她是吧,嗯,那等會兒這雷就先劈你。]
——劈他劈他!神仙能忍我都不能忍!
——馮佝受死吧!!!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狂風吹過,神殿的門“砰”地開了。
濺進來的雨水打在衣不蔽體的兩人身上,冰冷刺骨。
“這破道觀的門怎麼回事。”馮佝嘖了一聲要把它關上,手剛伸出去,一道閃雷劈落擦著他的手背就過去了。
“嘶啊!差點給我劈沒了,好疼。”
——劈的就是你!
——怎麼讓他躲過去了,快往腦門劈!
馮佝退後兩步,想要借燭光卡看看自己手上的傷勢,結果扭頭就看見剛才還與自己抱在一起溫存的女人,此時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她雙目全白,長發以詭異的速度瘋狂生長,就連垂在身側的雙手也長出了鋒利尖銳的紅色指甲,活似一個女鬼。
“你是誰!”他猛嚇一跳,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扭身就往外跑。
“佝哥你怎麼了?我是朱茹啊。”朱茹匆忙拿起一件外套追上去,“你沒穿衣服呢,要跑哪兒去!”
——馮佝看見什麼了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沒準這男的真見鬼了呢。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倆現在在裸奔啊!
——啊啊啊啊!為什麼我不在現場,不然我就站在馮佝前面給你們錄他的裸奔直拍[飆淚]。
沒人注意到的鏡頭後,黃少言神秘一笑,收起了捏訣的手勢。
隻是小小的障眼法就能給他們留下大半輩子的陰影,值。
她舉著手機來到門外,因為身處最高處,山下情景一覽無餘。
馮佝和朱茹兩人一前一後奔跑在小道上,身後的閃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追著他們劈。
“哢——救命!哢——救命!”
——彆說還挺有節奏感的。
——怎麼感覺像是耍他們玩呢,不然每次都剛剛好隻劈到腳後跟。
——報!黃姐直播間上首頁推薦了!
——報!馮佝朱茹出軌的事也上熱搜了!
——很好,再探再報。
短短五分鐘,黃少言直播間就湧入一百多萬人來看兩位大明星裸奔。
當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幾l百萬人看熱鬨,不過就算知道也顧不上了,他們可是在逃命!
“這個雷為什麼一直追著我們劈!”
“我怎麼知道,但是你能不能先彆追著我了!”
由於越來越多的人來加入看樂子的行列,網上開啟了偶遇熱潮。
——他們跑得好快,已經跑到我家門口了!馮佝真的不著寸縷![視頻]
——說實話,他倆退圈也不愁沒飯吃,至少可以去當馬拉鬆選手[照片]
——哈哈哈,職業選手跑慢了書輸比賽,他們跑慢了那就成灰了!
黃少言覺得事情鬨得差不多了,伸手對鏡頭揮揮。
“謝謝各位的觀看,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結束,有機會下次見。”
——大師默默把事鬨大,深藏功與名。
——其實現在黃姐關不關直播已經不要緊了,今天晚上幾l乎半個CC都在直播馮佝和朱茹的裸奔之旅。
——他倆這軌確實是出得驚天地泣鬼神,那劈裡啪啦的雷我在幾l千米外的鎮上都聽見了!
——哈哈哈前面也是E鎮人吧,我這邊也聽見了,鄰居們在外面討論到底是誰家結婚鞭炮放這麼響,我卻隻能在被子裡憋笑憋到內傷。
——難以想象他倆明天起來看見新聞會傻眼成什麼樣。
——千萬不能代入!想一想我都羞愧得想找塊豆腐撞。
不,他們並沒有熬到第二天早上,甚至都沒來得及跑出鎮就被開車來的警察摁在了馬路旁。
“二位在公共場合故意裸露身體,情節惡劣,請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
兩人被裹上毛毯,塞進車裡,戴上手銬的瞬間終於冷靜了下來。
“完了!全完了!”
有人悲傷有人喜,他倆這頭被抓,那頭周明牙就笑開了花。
她拎起一把半人高的大斧頭,指著前面一大片被雷劈過的樹林,“發了……夥計們我們發了呀!天降雷擊木,這便宜現在不撿何時撿。”
雷擊木具有辟邪鎮魂的功效,平日裡一小塊木牌都能賣出普通木頭的幾l十倍價格,更彆說一整根了。
這玩意拿回去不管是做成手鏈項鏈,還是直接當鎮宅物放在局門口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天天在外捉鬼拿妖的人,使用雷擊木保平安是最合適不過了。
“原來少言大師說的我們會排上用場是這個意思?”打手們擼起袖子,“好!這就上。”
“等等!”有位比較謹慎的同事攔住他們,“私自砍伐樹木這不合法吧?咱們要不……”
“沒事。”周明接話,“我回頭就跟城市規劃管理局的小白說一聲,他不會不答應的,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濫砍濫伐,我們這是廢物利用。”
先斬後奏,一向是她的強項。
很顯然,組員們也已經見怪不怪。
當晚,周明她們人手扛著一顆雷擊木走了,那可謂是滿載而歸啊。
*
出軌遭雷擊的事,讓馮佝和朱茹徹底在圈內火了,他們從派出所出來的早晨,不得不頂著兩個爆炸頭對媒體鏡頭做出回應。
“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我們確實……有婚外情。”
畢竟是被百萬網友現場抓包出軌,想要狡辯也根本沒用,他們隻得承認出軌事實低頭道歉。
那兩位被他們綠了的怨種男女也紛紛提交離婚申請。
官司進度很快,離婚的事板上釘釘,至於賠
償方面,雖然不多但他們也拿到了自己該有的一部分錢。
事後,馮佝和朱茹出錢請來專業的清潔團隊將道觀以及周圍打掃乾淨,並且承諾村民,每周都會提供一次打掃服務。
他們當然不是突然良心發現,而是被雷劈怕了。
村民們這邊也因為天降雷罰的事對道觀管理有了重視,特地寫了請求信,再次向當地道協申請派人來接管。
有了專人管理,再加上天雷事件增添的名氣,道觀雖地處偏遠,但慢慢的也有不少遊客香客到訪。
遊客一多,當地經濟也有了起色,即便這一年地裡收成不多,大家也不至於餓得沒飯可吃。
事情到這也算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周明同黃少言道彆一番,也準備回去忙彆的事了。
“這次真的謝謝你,妹子。”臨走,周明突然有些舍不得,“要是你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可以來咱局裡,工資是不如你直播打賞高,但姐肯定好好照顧你。”
“謝謝局長,不過……”怎麼可以她還沒畢業就“咒”她找不到工作!
送走這群不速之客,黃少言終於又有了自己的休息時間。
此時正值大三下學期,考試比較多,她之前因為老請假造成平時成績一直在不及格邊緣徘徊,所以就多花了點心思在準備考試上。
好在學校裡的專業課教材難度都不深,她帶著自己的理解把書背完,已經足夠應對普通考試。
早晨六點,黃少言準時在宿舍的床上睜開眼。
備考關係,她這段時間都住在宿舍,但又因為平時在家裡早睡早起慣了,她總是很早就醒。
按照舍友們的生物鐘,沒有早八的日子她們肯定九點後才起床,這之前的時間她都會坐在床上看書避免吵到她們。
過八點,隔壁床的沈璐來喊她。
“少言,你起了嗎?”
她拉開床簾,“嗯?”
“我去買早餐,給你帶點什麼嗎?”
黃少言看看手裡的書,反正也沒幾l頁了,不如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買。”她下床換鞋。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出宿舍,門一關,沈璐終於能恢複正常的嗓音說話。
“你看群消息了嗎?”
“哪個群?”黃少言看手機頻率很低,知道她性格的人在有急事時都會選擇打電話聯係。
“宿舍群啊,你不是馬上實習了嘛,韓蕊昨天就@你說自己有個開中醫館的親戚想讓你試試。”她把手機舉到黃少言面前,“十一點發的,可能你睡太早了沒看見。”
“我十點就睡了。”她拿手機組織語言回複韓蕊。
黃少言:謝謝,不過實習的事我還先不急,等考完試再找也來得及。
大約半小時後韓蕊醒了,回複她。
韓蕊:好呀,如果你需要的話隨時聯係我,反正就是為了一張實習證明嘛。
一周後,期末考結束。
黃少言靠著爐火
純青的臨時抱佛腳技術,再次拿下全科滿分。
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倒是各任課老師開始頻繁聯係她想要為她介紹實習的去處。
實習和放假,黃少言當然選擇後者,她拒絕了周圍人好意的邀請,回家抱著狗直接躺了大半個月。
直到直播間的粉絲催上播催得快哭了,她才懶懶打開CC。
“就播一小會兒。”她打了個哈欠,在後台搜索委托。
嗯,沒有S級以上的緣主。
那就抽簽吧。
她按照老規矩抽了一人,好在這次對方的ID前綴不再是“陰界”或者“天界”。
[隻要是人的事就好解決,今天看來可以早點下播了。]
——原來黃姐打的事這個主意?
——不行!換人,我今天還非要看通靈直播了!
——直播間粉絲們到底還是瘋了,之前有陰界緣主的時候,一個個在彈幕上蓋棉被的不是你們嗎?
“不能換人!”看到彈幕說要換人,緣主急得差點把麥給喊破,“求大師救命啊!”
“抽到了就不會換。”黃少言把麥擺正,“您請說。”
“太好了太好了。”他放心地打開攝像頭。
看背景人應該是蹲在一個角落,仔細觀察邊上的瓷磚就知道這地方造價不低。
“我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經理,我姓柳。”
“好的柳經理,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我也不瞞著大家,反正這事網上已經傳開了。”他往角落邊上又挪了挪,似乎是在防誰,“我們酒店鬨鬼,鬨得很嚴重,所以想請您幫忙驅一下鬼。”
他四下張望,“聽說您能看見鬼,能幫我看看它在附近嗎?”
“沒有。”黃少言給自己倒了口水,看起來很淡定,“仔細說說你們酒店是怎麼鬨鬼的。”
“大概是一個月之前有客人反應的。”聽見黃少言說沒有危險,經理站起來,“他們說電梯經常出現故障,讓酒店儘快維修,但我們找人修過之後,它還是照樣壞。”
“發展到後來,開始有人經常聽見23層豪華套房經常傳來鬼哭的聲音,其他樓層的客人誤入過那一層樓,說親眼看見一個人型的影子站在房間門口守著不讓人進去。”
“但是我們事後查監控,卻根本沒有發現有那位客人以外的人去過那層樓。”
“我們沒有辦法就找了各種人來驅鬼,本來以為終於可以回歸正常,可誰知道新客人住進去第一天就吵著要換房。”說到這經理壓低了嗓音,“他說他要洗澡的時候門突然關了,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道推著他一直往外走。”
“我們當然很緊張啊,立馬派保安上去看,結果上去的保安拍了一張照片傳回來,那圖片顯示房間的牆上寫著血淋淋的幾l個大字——不許住這間房。”
他重重歎了口氣,“自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有向外面售出過那間房間。”
“您說這會不會是什麼地縛靈之類的
?因為不喜歡有人踏入它的地盤,所以故意示威?”
“不過這鬼到底是誰啊……”
黃少言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你能查到一個月前住在那個房間的客人是誰嗎?”
“不用查,我記得。”
柳經理大聲說,“那間豪華套房之前一直是一位網紅在長住……”
說著說著,他反應過來,“說來也奇怪,就是自從那位客人離開後,我們酒店才開始有的鬨鬼事件。”
他的直覺告訴他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天呐!不會是他殺了什麼人,把屍體藏在牆裡,然後冤魂作祟才導致那個房間一直鬨鬼!”
柳經理腦袋裡瞬間閃過無數驚悚片畫面。
“你想象力很豐富,不如辭了這份工作去當編劇……嗯?等一下。”
黃少言手點在屏幕上,示意他,“手機往左一點,拍那個人,對,就是他。”
“你說的網紅是不是他?”
鏡頭裡的男人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寬肩窄腰的好身材顯露無遺。
“是啊是啊!就是他。”柳經理點頭,“因為他長得很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聽服務員說這個客人還會給小費,很大方的。”
——啊啊啊那不是池西嗎!好帥!
——他資料寫185居然不是假的,背影看著比例好絕。
——早知道在這家酒店可以偶遇池西,就算鬨鬼我也要去打卡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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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問一下前台,他入住的是哪個房間。”
“好。”
柳經理很快帶著答案回來,“豪華套房,就是之前那個房間的隔壁。”
“……”黃少言歎了口氣,“我勸你還是和他商量一下,讓他今晚暫時不要住在這裡了。”
“怎麼了?那鬼不會是衝著他去的吧!”
“這麼說倒是沒錯。”
“啊?”柳經理抬腿就跑,他瘋狂摁著電梯按鈕,“可千萬彆出事啊,鬨鬼就算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我們就得關門大吉了。”
“倒是不用擔心出人命,那鬼不會在這裡傷害人的。”
[相反,他可比你們任何一個工作人員都愛這家酒店。]
“你不是想知道那鬼是誰嗎?”
“您知道?!”
“就是你們酒店幾l個月前過世的董事長。”
[知道他為什麼不讓客人們靠近那個套間嗎。]
[因為那位大網紅偷偷用浴室裡的花灑灌月場,搞得那什麼和那什麼上都是……嗯。]
[這位老鬼想得很明白,它寧願自己的酒店被傳鬨鬼,也不願意和這種醜聞綁定在一起。]
[而且它不讓那些客人靠近浴室,也是為了保護他們,畢竟它可是誤入浴室目睹過辣眼的全過程,它一個做鬼的都受不了這個精神汙染更何況人類。]
——誰來扶住我的下巴,它快嚇掉了。
——用酒店的花灑灌月場?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人果然不能被外表所欺騙,誰知道池西看起來乾乾淨淨一人,背地裡居然……嘔嘔嘔嘔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