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姐你在看什麼呢！
——是不是自己偷偷打開網站搜去了,有好東西怎麼可以不分享給我們！
關於真心話字幕的彈幕信息會被自動屏蔽，黃少言隻能看見大家在很熱情地猜測她正在乾嘛。
她偏過電腦，欲蓋彌彰,“沒搜什麼,就是緣主讓我找的一些資料,大家不用過分好奇。”
話都沒說完,她的電腦裡傳出一句黏膩的廣告配音。
“主人~你怎麼才來呀！快來XX這裡看漫畫呀,我很想你哦。”
“今天的金榜頭牌是爾東老師的《純情小野貓》~送主人一張限時免費券,快去看看吧！”
這是XX漫畫網站的宣傳機製，每日銷量成績最好的漫畫會被全站通報安利。
當然，用戶是可以選擇關閉語音提示功能的,隻不過黃少言第一次使用不知道這個規矩，剛才彈提示框的時候又下意識點叉，語音就自動播放出來了。
——？？？？
——XX網，這不是那個特彆有名的十八禁網站嗎？
——好熟悉的提示音,我記得我第一次逛這個網站也差點社死了,還好靜音鍵摁得快。
——@XX網，這潑天的富貴終於是輪到你們了。
——哈哈哈哈《純情小野貓》，原來少言大師喜歡看這種漫畫啊。
黃少言緩緩地閉上了眼。
[原來在直播間社死是這種感覺。]
“抱歉，剛才電腦出故障了,大家不用太在意。”黃少言假裝自然地轉移話題,“請緣主上麥吧,詳細說一下你的訴求。”
“呲呲呲……”
電流聲響了一陣,有些空靈的嗓音傳來，“少言大師好，我在這邊信號可能不太好，剛才一直沒連接上,現在你能聽得清嗎？”
[還好剛才沒接上，不然我倆都得當場社死。]
“能聽清。”黃少言清清嗓子。
——有沒有人覺得緣主的聲音很像前幾天去世的陳主任的聲音？
——真的好像陳主任的聲音嗚嗚嗚，我是她十年劇迷，不太可能聽錯的。
——“在這邊”是哪邊啊？陰界？彆嚇我，我膽子小。
——不會真的是陳主任的鬼魂吧？
[當然是真的，不過就算我說了，也沒人信。]
——媽媽！我害怕！
——不是，黃姐，你開通新業務之前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不信，除非主播讓我跟我死了的奶奶連麥試試。
——隔壁會通靈的幾位玄學主播已經有這個業務了，小心黃姐真的開。
玄學直播興起好一段時間，其中主播質量最高的就屬CC平台。
雖然早期也有過渾水摸魚來騙錢的神棍，不過隨著審核標準日漸嚴格，留下來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根據每位主播的特長，玄學頻道有好幾個小分類：術數預測、八字批
論、通靈叫魂等……
其中比較有人氣的是前兩個大類的主播，畢竟活人的生意肯定比死人生意好做，好奇自己下個月能賺多少錢的比擔心比親人投胎到哪家的人要多得多。
加上通靈主播每次通靈之後都會消耗大量精氣神，彆說照顧生活和維持固定時間直播，就連一日三餐都經常顧不上。
由於沒有準確的直播時間和特殊爆點，他們的收入一般不太高，尤其還有一些通靈技術不怎麼好，經常沒幾秒就斷聯的，觀眾數量和道具打賞就更加少得可憐。
所以久而久之，通靈類主播不是身體扛不住主播生活的強度被迫退出，就是轉行去做術數預測類主播了。
現在還在堅持的那些，都是通靈能力強且有為愛發電熱情的，但也因此剩者為王，成為小品類中的佼佼者。
“直播間的觀眾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大家。”陳主任並沒有要瞞著自己身份的意思，“我隻是想請少言大師幫我一個忙。”
說著她打開了前置攝像頭，青黑眼圈、灰白的臉一覽無餘，身後鬼哭鬼嚎的背景音刺耳逼真。
——哈哈……哇，現在的AI技術這麼發達了，連地府背景都能模擬出來，這小霧一吹跟真的似的。
——用了不少乾冰造氣氛吧，明天的頭條是不是要說陳主任其實沒死，隻是在搞行為藝術呀。
——四月份快到了，沒準就是愚人節的玩笑呢。
——對啊對啊，什麼鬼啊神的，現實世界裡怎麼可能存在嘛。
——不對勁啊，這可能真的是在地府打來的電話……我在隔壁通靈主播那裡看過同款。
——彆開玩笑了，黃姐就是個算卦的，什麼時候還學會通靈了……等等她好像真會！
黃少言抽了兩張紙巾，在額頭上輕輕擦拭。
今天的汗怎麼這麼多。
嗯，一定是剛才被XX網站的語音提醒嚇到了，還沒回過神來。
——我是誤入通靈現場了嗎！！
——沒事，要在隔壁看通靈還得付費，黃姐這不要錢。
——我不怕，我一點也不怕（縮進被窩）。
“大師，具體的內容我已經寫在郵件裡面了，需要清理的文件一共有三處，電腦和手機就在我房間裡，有密碼鎖問題應該不大，重要是那個U盤。”她抬起隻有一個虛影的手撓撓頭，“U盤我不記得放在哪裡了，所以還得麻煩大師幫我起一卦算一算。”
“好我明白了，就是要把這三樣東西裡的資料全部刪除對吧？”
“是的。”
“那明天早上我會去你家一趟。”
“好的，麻煩大師了。”
下播後，黃少言還是沒忍住，打開靜音模式，上XX網搜索了偶像的畫作。
原來之前語音播報裡排名第一的《純情小野貓》就是她畫的！
她帶著試探輕輕點開第一章……
嘿，你還真彆說，畫得挺好。
豐富的肢
體動作，極具張力的面部表情，再配上一點點帶感的劇情，肉香四溢堪稱絕品。
她越看越上頭，刷完一本意猶未儘，立馬衝了兩百塊錢，一晚上把陳主任在網站發布過的所有作品全都看完。
清晨太陽升起，黃少言的精神已經得到新一輪的升華。
“原來網友一直吃這麼好。”
她小時候不是在看經書就是背術法，最多偶爾看看電視劇，漫畫是幾乎沒有碰過。
現在突然一看，還有點上頭。
看歸看，正事也得乾。
吃過早餐，黃少言就立刻動身前往陳主任的家裡。
家庭住址陳主任寫在委托郵件裡，不需要算，但黃少言還是研究了一下她的八字，主要是為了解她的家庭成員情況。
離婚育有一女，不過母女之間關係冷漠少有交流。⒔_[(”
兩人看起來倒也不是誰克了誰，相反是互相旺對方的，隻是流年大運走得不好，導致本該親昵的兩人關係疏遠。
她還算了陳主任身邊關係好的朋友並不多，畢竟她的命格放在古代是做將軍的料，周圍人都害怕她尊敬她，敢和她交心的卻不多。
但她本人還是很渴望同外界交流的。
也難怪她明明已經有良好的生活條件和不錯的社會地位，卻還是硬擠出時間去打造副業。
這個點還不到早高峰，黃少言到的時候陳主任的女兒正好要出門。
她穿著白色藍邊的校服，背上背著包，手上還提著重重的書袋，一看就是學業繁忙的高中生。
“你是……”她好像認出黃少言的臉來，“網上那個很火的算命大師？叫什麼來著，黃——”
“黃少言。”
“對，少言大師，你在我們學校還挺有名的。”
“你要去上課？今天周六。”
“嗯，高三學習緊張，因為之前參加我媽媽的葬禮請了一段時間假，落下不少功課，所以這幾周的周末都會去找我同桌補課。”
同桌成績和她差不多，兩人經常互相督促學習。
“你同桌家挺遠的來回不方便，不如我幫你補吧。”黃少言接過她手裡的書袋。
“你怎麼知道……哦對，差點忘了。”女孩有些無措，“不過大師你是怎麼找到我家來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學習。”
“啊？”
女孩沒反應過來，黃少言已經指著門示意她，“進屋。”
她腦子一抽，還真拿著鑰匙把門打開了。
一進屋，沒等女孩再次詢問她找上門的目的，黃少言已經把書攤開，一副“我本就是來給你補習功課”的架勢。
“高三考過的內容我還會背一些，你落下的是哪裡的部分？”
“這、還有這。”女孩乖乖給她指出來，“其他的已經複習過了。”
“行，那就從這道例題直接開始。”
黃少言講課的方式很硬核，沒有鋪墊
沒有事先解說，就是靠一道道例題鍛煉女孩的舉一反三能力。
不過這種單刀直入的方法印象深刻，學起來效率還不錯。
沒等太陽升到頭頂，她已經把女孩落下的兩課全部講完。
“其實從之前的試卷成績來看，你基礎打得很好，人也細心，就是偶爾不懂得變通，同樣類型的題目，換一種描述方式你就卡住了。”
“對，是這樣的。”女孩看向她，“看來同學們說的沒錯，少言大師真的看人很準，我都沒告訴你我的八字，你就能知道這麼多信息。”
“傻妹妹，這點東西你隨便找個改過你試卷的老師都能看出來。”
“不過我還是有些建議，你可以在房間裡放一個小魚缸，平時多穿藍色，水主智代表流動，能增強你的隨機應變能力。”
女孩立刻拿筆記下來，“好，我有時間就去買個魚缸。”
“嗯。”黃少言站起來，順手把女孩房間裡的布局做了個簡單移位，“木和東邊旺你，書櫃上放一盆綠植，再把書桌朝向這邊，學習起來能更加專注。”
“切記，垃圾桶不要放在書桌左側。”
“原來有這麼多門道呢。”
“這些隻是基礎。”
和女孩一起移動書櫃的時候，黃少言眼尖地看見底下兩層有被遮住了名字的漫畫。
名字雖然看不見，但熟悉的封面配色還是讓她認出來——那是陳主任的作品。
女孩受寵若驚，“少言姐姐，你平時給彆人看一次風水挺貴的吧，我……我是不是要給你點什麼。”
還好她母親給她留下不少遺產。
“不用，隻是舉手之勞，不算正經看風水。”黃少言拍拍手，“況且我今天來，已經收了彆人的委托費，哪還需要你個小孩來給。”
“彆人的委托？”女孩聯想到她剛才的話，“不會是……我媽吧。”
“秘密。”
黃少言假裝好奇地抽出那本漫畫，“你也在看這個？”
“沒有！我現在已經很少看了，不會因為這個耽誤學習的。”她說著還在房間裡左顧右盼，似乎生怕被誰看見。
“彆緊張，我不會阻止你看這些，也不覺得你這麼自律的人會因為這個耽誤學習。”黃少言將它舉起來，“我可以翻開看看嗎？”
“還是不要了吧！”女孩一個箭步衝過來，“這個漫畫沒什麼好看，我也是隨便借來看看。”
“是嗎，我覺得挺好看的啊。”黃少言忍住笑，“這部漫畫的作者在圈內很有名，這冊又是她的代表作，全國漫畫銷量第一，怎麼會不好看。”
“再說了，不好看你會把它翻到書頁都黃了？”
女孩有些驚訝，“少言姐姐也看這個？”
她捂住嘴，“這可是十八……那什麼漫畫。”
“還以為你們這些玄學大師，都是像我媽媽那樣沒有七情六欲的老古板呢。”
“老古板？”
黃少言笑一下
，指著那些書，“你喜歡這個作者？”
兩層書架的漫畫大部分都是這個作者的，就算說不喜歡也沒人信。
“嗯。”女孩有些臉紅，“我覺得這個太太的作品裡有其他十八禁漫畫沒有的東西，每次看都會覺得很溫暖，因為主人公的生活就是我所向往的。”
說完她又不好意思，“很奇怪吧，一般人看這種漫畫都是找肉看，我卻在裡面摳劇情。”
“不會，我也是這種感覺。”黃少言意有所指，“或許作者就是在向某個特彆的人，傳遞這種信息。”
“你能讀到它們理解它們，作者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是嗎。”女孩突然抬頭，“對了大師，你還沒說你是來我家做什麼的。”
她小心翼翼問：“是我媽媽給你的委托嗎？你會通靈對吧，她的靈魂和你說什麼了。”
“你還挺關心你媽媽的。”
“那當然……了。”她手背在身後，“隻是我媽媽平時工作忙，不太在意我罷了。”
“不在意你？我可不這麼認為。”
聲音太小，女孩沒有聽見，不過不等她追問，黃少言就指了指一直緊閉的房門。
“你媽媽的臥室，我可以進去嗎？”
“如果是她給你的委托……你進去吧。”她拿出鑰匙打開，“請儘量不要動裡面的擺設，我想留著做個紀念。”
“好。”
黃少言把門關上，找到手機和電腦把相關的稿件和後台作者信息都刪除了。
因為有陳主任給的密碼，完成這些操作不過十分鐘的事情。
“現在隻剩U盤。”
但她沒有起卦去算失物的方位，而是自顧自在地板上盤腿坐下，耐心地等待。
大概又過了十分，門口響起敲門聲，女孩嗓音溫溫吞吞的，“大師，你是在找這個嗎？”
她其實已經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手裡一直攥著那隻U盤，猶豫著要不要說真話。
但看黃少言在屋子裡待了這麼久還不出來，她又有點慌。
黃少言打開門，盯著她的頭頂，“你看過了對吧。”
“嗯。”
“我昨晚的直播你也看了。”
“對，還是瞞不住你。”
“沒事，那就是播給你看的。”
其實在收到陳主任的委托後，她就立即察覺出對方的意圖根本不是想要銷毀自己的漫畫，相反她想要的是讓更多人知道，那個叫爾東的漫畫家就是她。
生前她拉不下這個臉來承認，生後她終於有了這個勇氣。
黃少言站起來，“你假裝不知道，就是想試探我是不是真的能看見你媽媽的靈魂，以及她的靈魂在不在附近。”
她的語氣篤定，似乎早已確認了事實是如何。
女孩紅著眼，“我就是想知道我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她沒有不要你。”
“沒有不要我，那怎麼會明明可
以和你通靈說話，卻不來找我呢。”女孩語氣激動，“她從來都是這樣，冷冰冰的不苟言笑，對待我就好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我故意把頭發染成綠的，她看也不看。”
“我和男同學在網吧待了一夜，她不聞不問。”
“還有我上課看十八禁漫畫被老師沒收，她到了學校卻一句不罵我，拿著漫畫扭頭就走。”
她越說越哽咽，“她根本就不把我當女兒，所以我做什麼她都不在意。”
“就連現在死了，她也舍不得留半點回憶給我。”
“妹妹你想過嗎，如果你媽媽真的不想讓你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漫畫家，為什麼還要選擇跟我連麥直播呢？”她點出問題，“時間還剛好卡在你每日洗漱後的固定休息時間。”
“我怎麼……知道。”
“因為她知道你有可能會看到這場直播，所以才與我上演一出通靈的把戲，如果真的在意隱私，她隻需要匿名向我遞交委托就好。”
也是因為察覺到對方的這個目的，黃少言才會選擇故意在直播的時候打開XX網站。
“她其實一直很內疚在你小的時候因為拍戲沒能親自照顧你，導致你八歲在外婆家高燒惡化成肺炎，差點出了事。”
陳主任很早就和丈夫離了婚，之後就獨自一人撫養小孩。
因為實在分身乏術，她會在進組的時候把孩子送到母親那邊住，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再也沒這麼做過，不止降低了拍戲的頻率，也拒絕掉大部分需要去往外地拍攝的劇組。
或許女孩沒有留意過，在那之後她再也沒有拍過熬大夜的戲，最遲淩晨十二點一定會到家，即便因此被罵耍大牌。
“她不想成為自己演過的那種，嚴厲到讓孩子窒息的母親。”黃少言同她說。
“你染綠色的頭發，她第二天就把浴室的洗發水換成了滋潤養發的。”
“你跟男同學在網吧的那天，她從劇組翹班，站在門口等了你一夜。”
“還有畫漫畫，也是因為她以為你喜歡，所以悄悄去學並發布在你經常瀏覽的網站，這是她能自在同你交流的唯一方式。”
黃少言扳過女孩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說，“她的確不會正確表達自己的愛意，但絕對不是不在乎你，她隻是在蹩腳地模仿如何做一個寬容且善解人意的母親。”
簡單來說，這兩個人，一個心懷愧疚不舍得罵孩子，一個又試圖通過惹怒母親的方式來得到存在感。
“你說的都是真的？”女孩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媽居然是為了我才去畫的漫畫？”
這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她總能和漫畫裡的主角達成共情，時不時因為一種熟悉的溫柔而備受感觸。
“你故意把U盤留在自己身邊，為的就是引她出來見一面對吧。”
女孩的心思被戳破，倒也不裝了。
“嗯，本來想說她既然這麼在意自己的馬甲，那就有本事親自現身來見見我……誰
知道。”
“誰知道來的隻有我？”黃少言拿出手機，“不過我隻是說她的靈魂不在這個房間，可沒有說你不能和她溝通。”
屏幕上打開的正是連麥界面。
“你、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視頻的。”她慢一步才泛上來躁意，“我剛剛說得那些，我媽不會都聽到了吧。”
“當然，重要的部分一點沒落。”
黃少言把手機往女孩手裡塞，“我在外面等你一個小時，打完電話記得把手機還我。”
說完，她打開門走出去，把時間留給這對還有許多誤會需要解開的母女。
她並不好奇兩人的對話內容，因為結果早已顯示在卦象上。
現在需要的隻有等待。
一小時後，女孩是笑著走出來的，雖然臉上的淚痕還沒來得及擦掉，但她看起來比之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多了。
“謝謝你少言姐姐。”她上來就抱住黃少言，“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原來媽媽也是愛我的。”
“不謝。”
我隻是幫我的緣主完成她的心願。
*
黃少言很快收到係統升級後的第二個五星好評，兩百陰德值立馬進賬。
她開辟通靈新欄目的事也在網上傳開，不少網友慕名前來。
——聽說黃姐直播間能跟死去的親人通話？那能不能讓我跟我奶說兩句。
——我也我也，我想問問我爺爺下期的彩票號碼。
——說這個我可不困了！
不過黃少言還是老習慣，沒有緣分的一律不接，給再多錢也不好使。
差不多等了大半個月，她終於又熬到係統的一句“S級緣主即將出現”。
於是她一大早將來福送到鄰居家寄養，然後快速把自己收拾好坐在門口，一副等待出遠門的狀態。
“叮鈴——”
門鈴聲響，她立刻拿上背包開門。
屋外的人看她這架勢也是一愣，“少言大師這是要去哪兒？”
“不是你們要來找我出差嗎？”黃少言抽緊背包帶子，“我準備好了。”
那夥人穿著特殊的黑色製服，胸前都有一個八卦形的布標。
他們聽見黃少言的話皆是一笑，領頭的女人上前同她握手，“看來大師會的都是真本事。”
“你好。”
“自我介紹一下。”女人指著胸前的徽章，“我是國家靈異事件管理局的局長，我姓周，全名周明。”
靈異事件管理局……
這名字倒不是黃少言第一次聽，她之前拜訪過的一位得到高人就曾經參與過這個組織的活動。
“聽說過。”黃少言點頭，“你們這次來找我……”
“是有事相求。”周明笑得爽朗，“其實我們觀察您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找過來是因為之前不確定您是否真的具有通靈的能力。”
畢竟現在玄學之風盛行，隨便一個普通人看兩本書就敢出
來替人算命，偶爾有幾個比較有天賦的學得深算得精也不稀奇。
組織本來以為黃少言最多隻是一個算命挺準的卦師。
⊿本作者泓一提醒您最全的《真話係統，直播玄學》儘在[]，域名[(
就算她頭頂上帶著一個奇怪的字幕，但這比起檔案裡那些詭異的靈異事件不值一提。
直到前些天，黃少言同陳主任直播連麥，周明才意識到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本事可能不是普通術數者可以比較的。
“我想請您做我們的顧問。”周明打開天窗說亮話，“您既然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肯定不會拒絕我的邀請吧？”
黃少言反手鎖上家門，“走吧，路上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所有人坐上車，剛好把黃少言擠在中間。
周明伸手將一份保密協議遞給她，“方便簽一下嗎？您知道的，畢竟我們組織比較特殊，規矩也就多。”
“方便。”黃少言刷刷簽上名字，“不用擔心，我嘴很嚴。”
周明and其他同事看向她的頭頂：看來您對自己的認知，不是很準確啊。
簽完保密協議，周明才將檔案給她看。
“其實這次的事不算很嚴重，就是有個村子最近一個月因為不明原因連續降下數百次天雷，線人發現後，上報給我們。”
事情發生後第一時間組織就派了精通法術的成員去處理，可是不管是用擺陣、辦法事、改風水之類的方法，一律沒有發揮作用。
周明也十分頭疼，“本來是有一位會通靈的同事很擅長處理這類事件的，但他最近出國辦案子去了，這事就一直懸著。”
“你們這麼大個組織，就招了一個會通靈的？”
“當然不是。”
雖然真正能在辦案中起到作用的大通靈師很少，但組織也不會隻有一個。
“我們有倆。”
“還有一個呢。”
周明無辜地眨眨眼，“就是上任局長咯，他掛了。”
“那卦師呢。”
“有啊，三個，在出差。”
“那他們幾個是乾嘛的？”黃少言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圈人。
“這幾個是自帶通靈眼的打手，打鬼專用。”可惜這趟出差一個鬼都沒遇上，倒是顯得他們派不上用場了。
周明估計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末法時代，再加上玄學直播比在我們這打工輕鬆又掙錢，組織裡……招人有點困難。”
“理解。”
如果不是人手不足，也不至於這點事還需要局長親自出動來請她出差。
到達現場黃少言跟著他們到每個降下天雷的地方檢查了一遍。
才過兩個點，她停下腳步。
“不用看了，這不是什麼妖怪鬥法也不是蛟龍渡劫。”她手往山上的道觀一指，“就是神仙發怒。”
“神仙發怒？！”眾人驚訝，“這種事隻在檔案裡有記載，但我們進組織這些年還是頭一次遇見。”
“我就知道你有真本事。”周明上前搭住黃少言的肩，“那大師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怎麼辦？”
那當然是大辦特辦。
“你們知道這山上有劇組在拍戲嗎？”
“知道啊，我們已經挨個把劇組的人排查過了，都是普通人類，沒有需要注意的對象。”
[人是普通人，可他們乾的事不是普通事。]
[垃圾飯盒隨處亂丟，嫌廁所太遠便在道觀裡就地解決，。]
[這不算完，到了半夜男女主演還偷偷在神殿裡乾那檔子事，乾完直接就把用過的safe套往神壇下丟，你說那位遭老罪的神仙能不震怒嗎……]
眾人齊齊震驚：是啊！這是人能做得出來的事嗎？
不對！
他們又一副吃到瓜的樣子，吸了口涼氣。
記得這劇組的男女主演都已經各自有家庭了啊？
這是雙雙出軌，還出軌到神仙面前惹了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