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參與者們在7:00至7:30之間，陸續像被按下開關一樣，一秒從睡夢中清醒。

17號要求的集合時間是早上8:30, 葉汐於是不緊不慢地洗了個澡，然後還化了個妝才出門。

到肖冷的房間和隊友們一見面，葉汐既意外又不意外地發現, 幾個女隊友居然都化了妝，男隊友就算不化妝也噴了香水, 而且穿著整齊的西裝。

其實這次大家雖然要代入犯罪集團的角色，但在著裝方面，17號並沒有做出明確要求, 因為世界各地的犯罪團夥畫風也不一樣。

比如提起意大利黑手黨, 大家會覺得這幫人就應該個個衣冠禽獸，穿著大牌高定出入個鐘上流社會的宴席，在談笑風生中向敵手扣下扳機，染血的子彈洞穿對方的心臟。

但說起17號偽裝的這種噶腰子集團，西裝革履可能也不奇怪，可大眾角度浮現的第一印象必然是陰森森的電詐園區，每個人都臟兮兮的, 搞不好其中還會有幾個摳腳大漢坐在電腦前利用變聲器和濾鏡裝成清純小姐姐誘惑對方裸.聊，其實腳上的塑料拖鞋已經在M國悶熱潮濕的環境中醃入味兒了。

所以現在大家突然變得如此在意形象就一個原因……這艘船上的黑bang鄙視鏈太明顯了！

昨天他們雖然隻是自己閒逛，沒怎麼跟其他幫派打交道, 但依舊感受到了清晰的層次劃分。再參考賭場被某歐洲黑bang把控的事實, 所有人都想得到，其他相對高端的場所可能也在其他黑bang的掌控之下，處於鄙視鏈底端的團夥可能連這些地方的門都進不去，這不僅影響社交, 還影響任務完成進度。

因此，局勢所迫，隊員們在外形上卷起來了！

……要知道，平常在17號上班，除了肖冷一直對個人形象維護得很好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我的同事不值得我化妝”的心態。現在突然進入人人精致的模式，葉汐進門之後在門口愣了半分鐘都沒反應過來。

然後她注意到了側旁立櫃前的肖冷。

他在立櫃前伸著手好像正在整理什麼，她在這個位置隻能看到他的側臉。

雖然怪談裡換了臉，但她依舊覺得他很好看。他穿了一身純黑的西裝，連裡面的襯衫都是黑色的。

葉汐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涼氣。

她從沒見過他穿得這麼的……

禁欲。

肖冷看見她，信步走過來，溫和地問她：“睡得好麼？”

指的是昨夜的風波之後，睡得好麼。

葉汐薄唇輕抿，回想起被嚇死的那個人，隻能說：“還行吧。”

說完她邊環顧四周邊問：“心冉睡得好麼？”

指的是熬夜學打牌之後，睡得好麼。

肖冷笑了聲，伸手指向沙發一角：“楊歌不太好。”

葉汐看過去，楊歌和王心冉一起擠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王心冉穿著一襲小黑裙坐著右側的扶手，畫的妝很簡單，但看起來氣色飽滿，精神抖擻。

坐在中間的楊歌就不一樣了，她雖然化了濃妝，烈焰紅唇尤其亮眼，但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沒睡夠的頹廢，右手托著腮，直視前方的雙眼空洞無神。

葉汐怔了怔，問肖冷：“什麼情況？”

肖冷摒著笑，聲音放低：“智商的降維打擊。”

“我聽得見！！！”楊歌的神情一動不動，但嚷嚷得很大聲。

王心冉撲哧一聲。

“……”葉汐看過去，衝王心冉動口型：怎麼啦？

楊歌謔地扭頭：“我也看得見！！！”

葉汐：“我又沒說什麼！！！”

“哈哈哈哈哈。”王心冉拍大腿狂笑，楊歌氣得要揍她，王心冉躲得飛快，兩個人就在客廳裡追。

還好這是與外界隔絕的客房，不然這種場景出現在黑bang齊聚的遊輪上實在過於友愛。

她們這樣搞得葉汐對發生的事情更好奇了，但什麼都問不出來，後來還是通過其他隊友得知的經過。

原來是昨天晚上所謂的教學局時間短得驚人，□□和21點加起來隻用了不到15分鐘，王心冉就全都學會了。

然後楊歌就一直輸一直輸，兩個人為了有氣氛玩了錢，但面額極小，平均每輪最多也就輸兩塊人民幣，可楊歌最後還是輸了有二百多。

因此楊歌崩潰了。在牌局散了之後王心冉睡得很好，楊歌深夜盯著天花板懷疑人生。

8:30，小隊準時出門。此時也恰好是各個黑bang團夥出門的時候，樓道和電梯間人都不少，可見各大黑bang迫於祂的淫威作息都變得很健康。

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計劃，小隊今天晚上要去賭場和那個J國黑bang的老大會面，白天的時間估測隻夠檢查兩個地方，肖冷就選了兩個看起來不太受其他黑bang重視的區域，一是書吧，二是藝術廳，兩個區域都在3樓。

昨晚他們吃的海鮮館也在樓，大家便又去了那家海鮮館，一起吃早餐。

同一時間，兩小時前剛登船的一行人走進了地下二樓的一家餐廳。

這家餐廳是自助餐廳，而且不單獨收費。

幾個人是X國製.毒團夥的底層成員，雖然平常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但其實都沒多少錢，出來吃飯當然能省則省。

因此這家免費的自助餐廳對他們來說正合適，他們找好座位就拿著餐盤去取餐，雖然心裡都嫌餐廳裡的食品種類太少，但並沒有人抱怨，為數不多的智商讓他們牢牢記得這是規則怪談，周圍看似手無寸鐵的服務員都是怪談NPC，不是面對黑bang會打不還手的普通人。

“哦，真難吃。”紋著花臂對男人用X國語言抱怨，“肉不太新鮮，也沒什麼味道……真不配擁有這種裝修。”

他指的是低調奢華風的裝修。

這裡的裝修風格由紅色與暗金組成，吧台後還懸掛著無數碩大的金色菱形裝飾，每個看起來都沉甸甸的，有半人多高，看起來是純金材質。

這麼昂貴的裝修和低劣的食物質量很是不配。

對面的兄弟說：“快吃吧，不收費，不要要求太高。”

花臂男人咬了一口手裡的牛角面包，又攤手說：“吃完我就要去賭場，好好賭他一把，晚上去吃大餐。”

隊友們發出附和的笑聲，花臂男也笑了笑，又咬下一口牛角面包，視線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突然站起來，拿著那塊面包步步後退。

他驚慌失措，以致於退了好幾步才想起鬆手把面包扔下。隊友們困惑地看著他，隨著面包落地視線下移，便見無數小黑蟲從面包裡迅速爬出。

“??Qué?!（1）”

“??Qué pasa?!（2）”

一桌人嚇得都站起來，眼看黑蟲在地上迅速蔓延，紛紛躲避。

接著，更多黑蟲從他們盤中的食物裡噴湧而出。披薩、香腸、水果無一幸免，連果汁和牛奶都在一陣短暫的氣泡翻湧後爬出蟲子來，迅速散向四面八方。

有人大喊著爬到椅子上，也有人爬上桌子、吧台，那個最先出現意外的花臂男人不顧一切地衝向門口，想逃出去，卻在離大門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嘴裡噴出無窮無儘的黑蟲，然後鼻子、耳朵裡也有同樣的黑蟲湧出來。

“??Qué hacemos?！（3）”

隻用了幾秒時間，他就大睜著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栽進彙成河的蟲堆之中，很快就被蟲子完全包裹，隻能勉強看出一個人形的凸起輪廓。

然後第二個、第個……一個又一個隊友噴出黑蟲，從遠處看就好像餐廳裡出現了許多人形噴泉。

大約幾分鐘後，喧鬨收場，黑蟲從地板上迅速消退，藏進吧台、冰箱之類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裡。

幾個半人高的巨大菱形被細絲慢慢吊起來，懸在吧台後，看起來仿佛純金製成的奢華裝飾。

規則4:本遊輪設有諸多餐飲、休閒及娛樂場所，歡迎您前往消費。

被困在菱形吊飾中的黑bang成員們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直至斷氣都沒想明白自己哪裡觸犯了規則。

“消費”是要花錢的。

……而他們平常去一些店裡拿東西，也經常不花錢。

3樓，小隊在吃完早飯後先去往書吧，因為他們通過走廊裡房門的距離估算了書吧與藝術廳的面積，書吧應該比藝術廳小很多，比較容易探索。

一行人走到書吧門前，扮演“頭號跟班”的張立平上前拍了兩下門，等了一等，裡面毫無反應。

連NPC都沒有？

張立平與肖冷對視一眼，直接一把將門推開了。

“吱呀”一聲低響，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廢墟。

門內占地百平左右的書吧已經完全毀了，高大的書架七倒八歪，還有不少已經碎裂，書籍散落一地。一盞原本應該懸掛在天花板正中央的豪華水晶燈在地上摔成一堆碎片，隻有銅質的六角鐵甲還是完整的，歪倒在地面上，砸裂了好幾塊瓷磚。

書吧一側供客人落座的沙發區也已經面目全非，沙發裡的棉絮都飛出來，水吧裡隻剩各種碎瓶子，灑在地上的糖漿早已凝固，形成一片片厚實的汙漬。

如果仔細看，這些廢墟上面已經覆蓋了一層不算太薄的灰塵，可見已經有段時間無人踏足。在灰塵之下，又依稀可見很多彈孔痕跡，表明這裡曾經發生過火拚。

“……不愧是黑bang出沒的遊輪。”大家一起往裡走著，王景在隊伍中小聲嘟囔。

他們按計劃留了五個人在門外，其他人穿過門口的細窄回廊，便看到一份獨立規則以堪稱詭異的方式樣子出現在左側的牆壁。

……那面牆壁在槍戰中破損嚴重，不僅滿是彈孔，很多地方的木片甚至整塊剝落下來。但那份鑲在玻璃框中的規則完好無損，玻璃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乾淨無暇地呈現出每一個字。

“——為了保證書吧的正常運作，請各位遊客嚴格遵守以下規則：”

“1.你要帶走一本書，但你不能把它帶走。

·這本書可以是藝術類；

·這本書可以是曆史類；

·這本書可以是小說類；

·這本書可以是宗教類；

·這本書可以是數學類；

·這本書可以是天文類；

·這本書可以是建築類。

不論你有多少同伴，選擇每類書籍的人數不能超過人。”

“2.你要調製一杯飲品。

·這種飲品是酒；

·這種飲品不是酒；

·這種飲品是果蔬汁；

·這種飲品不是果蔬汁；

·這種飲品喝得醉；

·這種飲品喝不醉。”

“3.你要通過火紅狐狸的考驗。

·它會檢查你帶走的書；

·它會品嘗你調製的飲品；

·不要在它面前耍花招，它一定會發現。”

“火紅狐狸……”葉汐看到最後，無聲地緩了口氣，“又是它。”

旁邊的張立平吞了口口水，僵硬地扭頭：“這個地方……還能找到完整的書和飲品原料嗎？”

肖冷同樣轉頭，視線一沉，大步走進廢墟：“我們已經進來了，必須完成規則要求，否則誰都出不去。”

他邊說邊蹲身在地上翻書，可其中的絕大多數……已經不能稱之為書了，隻剩下一些不太完整的紙頁。隻有大概不足一成的書還算完整，但不知道其中包不包括最終答案。

“人乾事啊靠……”張立平崩潰地雙手扒臉，“祂明明能把牆上的規則保護好，為什麼不把其他地方也保護起來？這鬼樣子怎麼整……”

肖冷情緒穩定：“先找到合適的書和飲品再執行任務，快。”

臉色都不太好看的眾人隻好點點頭，紛紛走進廢墟蹲下身，一起動手。

王心冉挑揀完整書籍邊道：“‘你要帶走一本書，但你不能把它帶走’，肯定是要把它裝在腦子裡，或者做記錄抄一遍。這個地方……呃。”她環視四周，嘴角搐動，“想找到紙筆抄書是不太可能了，所以我們應該要找內容比較簡單的書，記在腦子裡，等火紅狐狸考核？”

“我覺得也是。”楊歌呼了口氣，“我們是不是優先選擇畫多字少的書？比較好記吧。”

王心冉扭頭：“那萬一火紅狐狸讓你畫一遍呢？”

“草？！”楊歌眼睛都直了，“不能吧？！”

“誰知道呢。”王心冉聳肩，“規則怪談變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那怎麼辦？選和自己專業接近的？”楊歌說完這個思路更崩潰了，抱頭嚎叫，“我特麼是刑偵專業的啊！跟它們誰都不挨著啊！”

張立平沉默地翻書，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這裡雖然在火拚中成了一片廢墟，但“祂”顯然還是為他們這組玩家提供了一些“定製服務”，面前呈現的每一本書籍和零散紙頁都是中文版的。

……但壞消息是，其中絕大多數的內容就算是全中文的，他也完全看不懂。

比如數學。

“這怎麼可能記得住啊……”張立平翻著手裡的殘書，呼吸都有點亂。

王景在旁安慰他：“沒關係，雖然難度大，但是不現實啊，我們可以慢慢記。”

“不，限時。”楊歌轉頭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你彆忘了，規則還要求餐都吃點東西呢，如果按照正常餐廳中午時段的閉餐時間算，最遲也得兩點前開始吃午飯吧？”

她看了眼腕表：“現在九點十分了。”

也就是說他們要用最多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記住一本書的內容。

這真的很難。

張立平努力穩住心神：“找找有沒有小學一年級數學什麼？這種隨便考，肯定不會翻車。”

“是個辦法？”任寧寧眼睛一亮，聚精會神地開始尋找各種小學教科書。

靠近右側的一個書堆旁，葉汐和肖冷一起整理著書冊，肖冷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向那個已經面目全非的水吧。

葉汐一愣：“怎麼了？”

肖冷腳步不停：“我想到那種飲品是什麼了……你來幫我？”

“好！”葉汐趕緊站起身，撣了撣手，小跑著跟上他，與他一起走進吧台。

在酒櫃前仔細一看，葉汐發現祂在缺德中維持了一點點厚道。

這裡的東西確實被毀得差不多了，上百瓶酒裡隻有零星幾個是完整的，但幾乎每一種酒和糖漿裡都至少有一瓶是被子彈攔腰貫穿，上半截瓶子完全破碎不見蹤影，下面那一半卻依舊完整，裡面盛著尚未完全揮發的液體。

除此之外，吧台下面還藏著一個完好無損的小冰箱。肖冷打開冰箱，正常通電的冰箱散發出一陣寒氣，裡面放有多種調酒能用到的水果蔬菜，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冷凍層，堆滿了冰塊。

“幫我找一下伏特加。”肖冷邊說邊悶頭從冰箱裡取東西，葉汐“哦”了一聲，立刻在酒櫃中尋找起來。

由於燈被打壞了，書吧裡光線昏暗，找特定的東西並不太容易。但她想到伏特加是最常見的基酒之一，站在吧台中揣摩了一下調酒師走動的位置，便將目光投向了最容易拿取東西的四個櫃格。

走過去定睛一看，四個櫃格裡依次放著朗姆、金酒、伏特加和威士忌。

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伸進放伏特加的那一格，避開散落的玻璃碴，端出半瓶散發著濃烈酒味的伏特加。

……這麼長時間了，酒味還這麼重，而且顏色很清澈，這不科學。

規則怪談果然不科學。

她把伏特加放到吧台上，側首看了看，肖冷已經從冰箱裡翻出了番茄和檸檬，這會兒正取出兩根芹菜放到桌上。

葉汐雖然對酒知之甚少，但看著番茄+芹菜這個逆天組合，她還是很快就猜了出來：“……血腥瑪麗？”

肖冷關上冰箱門：“對。”

“為什麼？”葉汐回想規則，黛眉蹙起，“血腥瑪麗是雞尾酒的一種，明顯‘是酒’。而且含有伏特加，喝多了肯定會醉啊。”

可規則說：這種飲品是酒；這種飲品不是酒。這種飲品喝得醉；這種飲品喝不醉。

“血腥瑪麗的曆史很特殊。”肖冷開始從旁邊的櫃子裡找調酒裝備。

葉汐：“你是說吸血女伯爵的那個故事？”

“不，跟她沒關係。”順利找到榨汁機和菜板菜刀，肖冷開始切番茄，“血腥瑪麗作為一種酒，其實是在A國禁酒期誕生的。地下酒吧為了逃避檢查，用番茄和芹菜掩蓋了它的酒味，把它偽裝成蔬菜汁。同時它的酒精含量的確不高，因此具有一個彆稱，叫‘喝不醉的番茄汁’。”

葉汐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她發現在他們兩個之間，她對規則的反應更快，但肖冷懂很多冷知識。

……她突然覺得他這樣講述冷知識的樣子很迷人。

肖冷迅速榨好番茄汁，然後在雪克杯裡倒入適量的伏特加和冰塊，與番茄汁一起搖勻。

“另外，就像你剛才說的，它其中含有伏特加，所以喝多了一定會醉。”

因此它才既是酒又不是酒、既是果蔬汁又不是果蔬汁、既能喝醉又不會喝醉。

肖冷把搖勻的酒倒進玻璃杯，配好西芹和鹽，打量著周圍，自言自語：“其實正宗做法應加一些辣椒汁，但這裡沒有……簡易版的血腥瑪麗差不多就是這樣。”

說完問她：“你要嘗嘗嗎？”

“不了不了！”原本正在欣賞面前男人的葉汐觸電般回神，瘋狂搖頭拒絕。

番茄汁的味道在她眼裡已經很反人類，再加上芹菜……調酒師不能仗著自己長得帥就讓她承受這種痛苦！

.

5樓，兩名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走出電梯，按住耳麥與不知藏身何處的隊友交流了幾句，加快腳步走向不遠處的客房。

他們在門前摸出手.槍，上膛後藏在外衣中，然後用複製的房卡刷開房門，迅速潛入閃身進屋，並回身將門關上。

一縷細細的黑色隨著房門開關，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兩個人握住手.槍，壓著腳步警惕地走過門內四米長的過道，在確認屋裡的確沒人之後放鬆了神經，四處檢查起來。

他們打開所有的櫃子、抽屜，包括行李箱，查驗所有物品。但在檢查之後將每一件東西都小心地複了原，包括衣服的褶皺都一絲不苟地恢複成了原狀。

約莫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順利離開了房間，乘電梯前往位於8樓的SSSVIP客房區，在門前敲了兩聲，房門很快打開。

套房客廳的沙發上，一個胡子花白的歐洲老人悠閒地抽著雪茄，兩個人走到他身邊，用I國語抑揚頓挫地告知自己看到的東西：“沒發現什麼問題，他們的房間裡除了正常行李，隻有槍械和錢。”

老人沒說話，附身拿起茶幾上的威士忌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中一個人想了想，又說：“不過他們好像不是M國人，我看到他們行李裡的很多東西都是中文的。”

“這沒關係。”老人搖頭，聲線極具磁性，“M國乾這行的基本都是C國人，這不能作為疑點。”

“是的。”旁邊的年輕人低了低頭。

“不要著急。”老人輕鬆地笑了聲，伸手將雪茄前端的灰燼磕進煙灰缸，“如果有隱情，我們會知道的。不要忘了，這艘船是我們的船。在我們的地盤上，我們不應該感到緊張。”

“您說得對。”年輕人也笑了笑。

.

3樓書吧中，大家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時間把還算完整的書整理了個大概。

總共大約有二百多本，基本都在規則提到的那七類書之類，但是能在短時間內整本記住的……

隊員們望著面前的書堆相顧無言。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趙州橋，長江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