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豪華列車規則怪談(5) “……所以沒……(1 / 1)

0:00, 柳毅開始新一輪的走廊巡邏。之前的巡邏都是他和周牧結伴進行,但現在已是深夜,他們也需要睡覺, 因此變成輪流值守。他來進行零點這一輪,到淩晨三點再叫醒周牧,進行下一輪。

巡邏的具體過程很簡單, 就是清點各個房間的人數。由於他們兩個已經挑明身份, 白天可以直接推門問人齊不齊。但晚上大家都睡了, 柳毅就打開手機上的電筒,從車門上的圓形小窗上照進去, 數屋裡的人數。

在他剛數到3號房間的時候,6號房間的門打開了。常康左右望了一眼,走出房門,直接往後面的4號車廂走。

“哎……等一下!”柳毅叫住他, “這麼晚了,去哪兒?”

常康眉心緊蹙:“我弟弟……狀態不大對勁,我想去找個乘務員來看看。”

找乘務員?

柳毅心裡直呼離譜。

這可是怪談啊, 乘務員能是正常人嗎!遇到問題找他們不會死得更快嗎?

他於是提步走向常康:“怎麼不對勁?帶我去看看。”

“……好。”常康讓開門,請柳毅進去。在柳毅進門後, 他悄無聲息地關上了房門。

柳毅未覺有異,大步走到床邊, 俯身查看常華的情況。

常康默不作聲地站到他身後,不動聲色地擋住了他逃命的道路。

“是病了嗎?”柳毅伸手去試常華額頭的溫度, 手掌剛觸及他的皮膚, 一隻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

柳毅悚然一驚,黑暗中看到常華已經睜開眼睛,灼灼目光和他四目相對。

“你哥說……”柳毅剛解釋了三個字, 被抓住手腕的那條胳膊猛地傳來劇痛,那種劇痛是從骨髓裡漫出來的,從手腕開始迅速蔓延向肩頭,緊接著就是頭骨、脊椎。

柳毅感覺自己完整的骨骼好像成了樂高玩具拚成的,現在受到了外力襲擊,在幾秒之內潰不成軍。

不等他的大腦做出反應,他的身體已經跌跪在地上,綿軟得像一坨毫無支撐的海綿。

是【殺戮藝術家】……

他不可置信地緊盯著面前的兄弟兩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掉進了陷阱。

他明明是想保護大家的……

“蠢貨。”常康站在旁邊看著他,眼裡滿是譏嘲,“怎麼會有人在怪談裡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你們這種部門是養了一群飯桶嗎?”

柳毅雙眸大睜,但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在骨骼分崩離析之後,他全身的肌肉、神經也開始渙散,然後是五臟六腑接二連三地衰竭,讓他死得痛苦卻悄無聲息。

淩晨3點,周牧被鬨鐘叫醒。

他揉著眼睛撐坐起來,發現隊友柳毅不在,便隨手發了條微信問他去哪兒了,然後打著哈欠下床,準備先去巡邏。

他打開手機上的電筒一一檢查房間,在檢查到第四間的時候,6號套間的房門打開。

常康左右看了眼,大步走向四號車廂,周牧皺了皺眉:“你去哪兒?”

常康:“我弟好像病了,我想去找個乘務員問問。”

……

二十分鐘後,兄弟兩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個毫無外傷痕跡的屍體挪到樓道中,然後回到屋裡,坐到床上長歎:“……費這麼大力氣,竟然隻是兩個【平凡者】,真晦氣!”

【混沌者】擊殺特殊身份者可以和【厄運者】一樣搶奪道具,但擊殺【平凡者】隻能獲得幾個積分。

兄弟兩個消耗了兩次道具使用機會但隻拿到點積分,怎麼想都是虧本買賣,難免垂頭喪氣。

淩晨四點二十七分。

11號車廂的洪敏荷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想上衛生間。

這趟旅遊她本來訂的是高級套房,也就是四人間,屋裡沒有獨立衛浴。她因此習慣性地走出了房間,想去車廂頂端的公共衛生間。

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現在她的房間也有獨立衛浴了,於是轉身想要返回房間。

恰在這時,走廊裡的燈一下熄滅了。

洪敏荷悚然一驚,駐足愣了一秒,猛然想起相關規則:9.夜幕降臨後您可自行關閉套房燈光,但走廊燈光不會關閉,如發現走廊燈光關閉,請立即返回自己的房間或前往位於每節車廂儘頭的公共衛生間並緊閉房門。

她當即做出反應,不假思索地跑向離得更近的公共衛生間,死死關上房門,通過門縫觀察外面的動靜。

她太緊張,聚精會神地盯著樓道,心裡瘋狂祈禱燈光趕緊亮起,於是沒有注意到天花板上正膨脹起一個不規則的肉瘤,掛著黏膩、稀疏的毛發,慢慢向她靠近。

直至一縷毛發掉進洪敏荷的後脖領,洪敏荷猝然回頭:“啊——”

……怪物恰在此時爆出一股膿水,好巧不巧地濺進洪敏荷嘴裡,洪敏荷一下子閉上嘴,被惡心得乾嘔一聲。

怪物脫離天花板飛撲過來,一口咬住她的脖頸。

.

早上七點,乘客們漸漸醒來,大家很快發現又有同伴殞命。

8號和11號車廂各死亡一個,都在衛生間裡,死狀慘烈。

2號車廂失蹤了一個,沒有找到屍體,但同屋的乘客回憶他好像是夜裡離開的房間,一直到早上都沒有回來,不出意外應該是出意外了。

5號車廂也死了一個,是被刀捅死的,乘客們立刻開始懷疑身邊有【厄運者】或【混沌者】的存在,一時間人心惶惶。

最讓隊員們在意的是12號車廂。

半個小時前,柳毅和周牧兩位隊員被發現死在車廂走廊裡,屍體已經冷了。由於大家都知道這兩位是應急小隊的成員,一時間人心惶惶,紛紛跑去前後的車廂求助。

13號車廂的阿依娜和王蕾聽說消息趕了過去,檢查了一下屍體,屍體並沒有明顯外傷。但伸手一摸,骨頭全都斷了,斷成了十分規整的小段,看起來全然不是人類能做到的。

可在怪談裡,“人類”也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比如擁有【殺戮藝術家】道具的肖冷就可以通過腦補擊殺怪談裡的生物,被擊殺的目標會呈現和他腦補一致的死亡方式。

阿依娜於是一邊難過一邊將這個消息發進了微信群,告訴大家身邊很有可能存在“道具獵人”,而且極有可能在柳毅周牧所住的12號車廂裡,讓大家注意防範,同時警告所有隊員不可以再暴露身份。

葉汐看到阿依娜的最後接連重複了三遍、還配上了鮮紅感歎號的警告,心情複雜地歎息。

果然,很多讓人覺得多餘、繁瑣的“安全提醒”其實都是用血的教訓換來的。隻是在教訓出現之前,總有人會對那些規定嗤之以鼻。

肖冷洗完臉走出衛生間,在她面前晃了下手:“去吃早餐?”

“好。”葉汐點點頭,起身和他一起前往餐車。走進餐車的時候他們碰上了住在4號車廂的艾山和孟捷,他們起得早一些,這會兒已經吃完飯了,向肖冷葉汐點頭致意了一下就徑自返回4號車廂。

來到自己的房門口,走在前面的孟捷推開門,同屋的孫澤坐在窗邊玩著手機,孟捷隨口問:“沒去吃早飯啊?”

“不餓。”孫澤笑笑。

艾山一瞬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可一閃而過的思緒就像劃過夜幕的流星,在他注意到的時候已隻剩下一縷抓不到的尾跡。

他皺皺眉,回身關闔房門,覺得眼前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這個位置,之前好像……貼了什麼……

艾山怔怔回憶,但想不起來,隻能搖頭,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轉身走進屋中,這是標準的三人間,靠右側的位置是一張雙人床,房門這一側的牆壁處還橫向放著一張單人床。

女孩子們喜歡擠在一起睡覺,但大眾取向的男人同睡一張雙人床就會覺得奇怪。是以昨晚艾山睡的雙人床,孫澤睡的單人床,孟捷打了地鋪。

——那股殘存的古怪讓艾山默不作聲地檢查了一遍屋子,順便回憶了一遍前前後後的經過。

但他的確沒發現任何不對。

7號車廂,葉汐和肖冷吃早餐的時間正是用餐高峰期,餐車裡的座位幾乎都坐滿了。葉汐因此有些緊張,覺得無法兼顧這麼多人,但在翻過菜單之後放鬆了下來。

在早餐的菜單裡隻有“中餐”和“西餐”兩大類,中餐是包子油條肉夾饃豆腐腦等二十多個選項,西餐有三明治煎香腸芝士煎蛋之類,也是二十多個選項。

她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沒有其他國家的菜品摻雜在裡面,應該點什麼都不會觸犯規則。

“祂這回算是做個人了……”葉汐小聲嘀咕。

坐在對面的肖冷一哂:“不失為一種讓參與者放鬆警惕的手段。”

“……”

葉汐突然覺得祂更不做人了!

毫無波瀾地吃完一頓早餐,葉汐和肖冷回到套間,同住的蔣怡正好走出衛生間,一邊甩著洗手後殘存的水珠一邊道:“哎,你們吃完了?”

“吃完了。”葉汐隨口笑道。說著和蔣怡擦肩而過,也去上衛生間。

蔣怡往外走:“我也去吃飯,馬上回來!”

怔忪的肖冷回了下神:“好。”

蔣怡舉步離開,房門在吱呀輕響中慢慢關合。肖冷沉吟一瞬,提步走向車廂右側的雙人床,俯身摸索木板上刻的字。

這隻是例行檢查,即便明知沒出問題,他也還是檢查了一下。

床邊被床褥遮蓋的木質牆板上,應該刻了三個名字……

.

葉汐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肖冷正靠在寫字台一邊。寫字台離衛生間幾步之遙,葉汐猝不及防地看到外面有個人,嚇了一跳。

肖冷:“這屋住了幾個人?”

葉汐怔了怔,想到客房規則,毛骨悚然:“三個呀……”

肖冷:“哪三個?”

“你、我、蔣怡。”

肖冷:“沒記錯?”

“……沒有。”葉汐緊張起來,開始懷疑肖冷是不是看到了不存在的第四個人。

“你來看!”她揪著他的袖口快步走向雙人床,拉他一起趴到床上,按著他的手去摸木質牆壁上的刻字,一本正經地問他,“是不是三個?”

肖冷眯眼:“你自己摸。”

難道真是四個?

葉汐陷入自我懷疑,遲疑了兩秒,屏息將食指中指觸在木質壁上。

她最先觸及了他所畫外框的上部橫線,橫線下面明顯是她的名字:葉汐。

再往下,她分辨出:肖冷。

葉汐的手指繼續下移,信心滿滿地準備摸索出“蔣怡”兩個字,然而觸碰到的卻是又一條橫線。

葉汐悚然一驚:“蔣怡她……”她盯著肖冷,滿目愕色,繼而不可置信地用力搖頭,“不可能!我明明記得那天刻字的時候……”

“刻字的時候,你、我、蔣怡都在,對不對?”肖冷語中一頓,“我記憶中也是這樣。”

“但我們是相信記憶,還是相信這裡的刻字?”

他的聲線平穩而有磁性,觸在葉汐心尖,讓她渾身打了個激靈。

“我相信刻字。”她很快做出選擇,然後望向另一側牆壁那裡的單人床,“那蔣怡怎麼辦?”

在她的記憶裡,昨晚她睡在雙人床上,肖冷打的地鋪,單人床是蔣怡睡的。

肖冷笑了下:“很簡單。”

蔣怡在半小時後回到房間,回來時哼著歌,一副吃早餐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坐在窗邊玩手機的肖冷站起身,若無其事地走向她。蔣怡沒什麼防備,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已經太近,她才覺得不對:“怎麼……”

不等她說完,肖冷的手拍在她肩上。

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量讓蔣怡陡然窒息。

“唔……”她杏眸圓睜,雙手死死地捂住喉嚨,想將那股力量撥開。但一切都無濟於事,窒息感在幾秒內升騰到蔣怡無法支撐的極點,讓她失去力氣。

肖冷拍在她肩頭的手反手一推,半推半扶地將她直接推出房門,按到走廊的牆壁上。

幾秒之後,蔣怡呼出了最後一口氣,大睜著眼睛,咣當摔在地上。

“殺人啦!!!”樓道裡有人嚇得喊起來。

肖冷一記眼風掃過去,冷淡地重複規則:“本次列車的列車長不喜歡尖叫吵鬨,在行駛過程中請不要長時間大聲喧嘩及奔跑。”

“……”叫喊的人猛然捂住嘴巴,肖冷撣了撣手,轉身回屋。

葉汐在看到蔣怡反應不對的時候就意識到肖冷選了攻擊型道具,原本鬆了口氣,在聽到走廊裡的喊叫時神情又複雜起來。

“……是不是太紮眼了?”她道。

當眾殺人,在大家不明情況的時候,顯得他們像壞人。

肖冷笑了下:“沒什麼不好。”

葉汐一怔:“……也對。”

這時候顯得他們是壞人沒什麼不好。因為周牧和柳毅已經死了,作為保護大家的應急小隊隊員卻被針對,最大的可能性有兩個。

一是土著人在掃清阻礙,二是道具獵人誤以為應急小隊的隊員一定是特殊身份者,想通過殺人拿道具。

無論是哪一種,覺得他們是“壞人”都能為他們增加安全係數。

4號車廂,孟捷和艾山對於“室友”的問題毫無察覺,在確認車廂裡的乘客暫時沒什麼事情之後,孟捷從床頭櫃抽屜裡找出了一副撲克牌,三人正好能打鬥地主,場面十分融洽。

撲克打了近兩個小時,孫澤打起了哈欠,隨手把還沒打完的幾張牌扔到桌上:“不打了,打膩了。早知道剛才乘務員問我要不要UNO的時候,我就一起拿過來了。”

“還有UNO啊?”孟捷伸手收拾桌上的紙牌,孫澤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是啊,剛才我問乘務員要牌的時候,乘務員問我要撲克還是UNO,我尋思打鬥地主嘛,就要了撲克。”

“這樣啊。”孟捷很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解釋,艾山也沒發覺異樣。

他們似乎都忘了,這副撲克是孟捷從床頭櫃抽屜裡拿出來的。

時機對孫澤而言已然成熟,他一派輕鬆地跟孟捷說:“要不再跟乘務員要一下UNO?”

“行啊,我去要。”孟捷很自然地起身走向房門,孫澤卻指了下另一側,“這邊近。”

另一側是房間的窗戶,窗外景色秀美。

但現在在孟捷眼裡,那裡多了一道純白色的門。

那種白色白得過分,白到明明沒有亮光都讓人覺得刺眼,在滿屋的木質調裡更顯得突兀。在正常情況下,誰看到這樣一扇門大概都會皺眉,可孟捷完全沒有多心,就像被觸動了什麼按鈕一樣,氣定神閒地走向那道門。

他打開那道門,門裡是與那種白色完全相反的極致黑色。孟捷義無反顧地走進去,跌進無休止的黑暗。

屋裡,艾山對這一切都沒有反應,好像同事隻是去要UNO了,一會兒就會回來。

孫澤含著笑,不慌不忙地等了大約一刻才再度開口:“他怎麼還沒回來?”

“嗯?”艾山抬了下眼,然後一如剛才的孟捷一樣理所當然地站起身,走向那道白色的門,毫不猶豫地拉開房門。

……

同一時間,躲在門後的阿依娜敲暈了剛進屋的“室友”,王蕾手刀劈下,恰到好處的寸勁直接摧毀了對方的頸椎。然後兩個人喊來乘務員,冷靜地要求乘務員處理屍體。

再過不多時,到了中午12:00。

十二點是隊員們在群裡彙報情況的時間,大家簡單地描述一上午的經過以及自己車廂裡的減員。

所有人都很快發現艾山和孟捷沒有出聲。在三號車廂的阿吉和夏陽離他們最近,於是夏陽過去確認了一下,發現房間裡沒人。接著又去了趟餐車,餐車也不見兩個人的身影。

找不到人且不回消息,結果不言而喻。

肖冷因此在吃午飯的時候有些沉悶,葉汐心情也很複雜,認真地又翻了兩遍聊天記錄,輕歎:“還好……算上艾山和孟捷,上午一共減員9人。而且其他車廂的人好像都識彆出第三個室友了……”

葉汐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了肖冷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因為其他車廂就算有一部分人是在隊員幫助下才注意到這個坑,但必定也有不少是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

相比之下,孟捷艾山作為應急小隊隊員居然在這個環節被團滅,顯得過於的菜。

葉汐扯了下嘴角,很好心地安慰他:“其實怪談經驗很重要,艾山和孟捷的經驗才新手級,比不過普通人也很正常。”

肖冷的沉悶又持續了兩秒,忽然反應過來:“你在跟我說話?”

“……那不然呢?”葉汐頭皮發麻地看了眼身邊,輕輕咬牙,“你不會覺得我身邊還有彆人吧?”

“沒有……”肖冷否認。

頓了頓,又說:“你說得對。”

他發問隻是因為他剛才並沒有抱怨過,而她剛好說到了他的心事上。

車廂尾部突然響起爭吵:“不是……就算是怪談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你看看,我們這桌上哪有紅燒肉的盤子?總不能是我們連盤子一起吃了吧?”

正在用餐的男乘客氣勢洶洶,其實是在用凶狠掩蓋驚慌。

——他們桌上少上了一道紅燒肉,乘務員卻堅稱上過了。這種事發生在普通餐廳無非就是個小烏龍,但在怪談裡,讓人很擔心自己會開啟什麼恐怖支線。

乘務員的態度倒很好:“抱歉先生,您彆著急,我去看一下監控,一會兒給您答複。”

“行,去吧!”男人忐忑不安地坐回去,乘務員回到前台那裡,大約十分鐘後便折回來,滿面歉意,“抱歉先生,是我們的失誤,那份菜不小心上到隔壁桌了,您看是為您重做一份還是直接退掉?”

男人遲疑了一下:“退掉吧!”

既然出了這種bug,他覺得這道菜還是不吃更安全。雖然退錢也可能是坑,可吃菜感覺更坑。

隔壁桌的客人愣了愣,四個人開始交頭接耳。

“……所以沒人點紅燒肉是嗎?”

“反正我沒點。”

“我也沒點。”

“……草。”

這桌客人三男一女,顯然警惕心都不太高,雖然在乘務員送來點餐小票時也按規則核對了,但過目就忘。在看到紅燒肉端上來的時候都想當然地以為是同伴點的菜,此時已經吃了半盤了。

離乘務員最近的那個女生抱歉道:“那這道菜算我們的吧,一會兒結賬的時候你算一下。”

乘務員溫和地轉過臉:“不用了女士,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誤,這道菜不能收您的費用,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他彬彬有禮地欠了欠身,不再打擾客人們,轉身回到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