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一心一身 晉江獨家(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5426 字 6個月前

時間很快來到雲澈的生日這天, 這還是紀和玉第一次陪雲澈過生日,雖然自覺“生日禮物”準備的誠意滿滿,難免還是會有些胡思亂想, 擔心自己給雲澈過的第一個生日不能讓雲澈留下一個完美的體驗。

雲澈生日這天是工作日,因此他還是去了公司,不過這倒方便了紀和玉的布置。

再三叮囑雲澈的司機在雲澈下班後將人帶到冰場來以後, 紀和玉這才放心地前往了冰場。

冰場周圍是玻璃幕牆, 為了吸引更多人來體驗滑冰, 玻璃幕牆通常都是沒有遮擋的,但他既然答應了雲澈這是隻給他一個人看的節目,紀和玉特彆要求了冰場的工作人員將簾子放下, 同時晚上不再對外開放, 成為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接著, 紀和玉索性連工作人員都一並趕走, 隻留下幾個負責維護冰面的人在這裡。將音樂傳輸到播放器中後,紀和玉在冰上試滑了幾遍,雖然因為準備高考耽誤了不少訓練時間,但好在這支節目的難度編排並不大, 對他而言不算困難,試滑了幾遍後,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這支曲目的音樂和編排風格都十分獨特且突出,幾位留在現場的工作人員大飽眼福的同時, 也忍不住紛紛對視了一眼——

他們身為冰場的工作人員,對花滑都是有一定了解的, 而紀和玉的節目表現力又一向極為出色,雖然此時僅有配樂而無考斯滕,他們也能將眼下這場節目看懂個大概。

隻是、隻是這個主題怎麼這麼怪?

冰場的工作人員們對這座冰場所在的商場的幕後投資人雲澈與紀和玉關係非常好這件事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而今天是大老板的生日也不是什麼秘密,加上紀和玉特意“包場”,他們並不難將這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原來雲澈跟紀和玉的關係竟然好到了這種程度嗎?

“一會兒就麻煩您幾位再將冰場修整一下了,”紀和玉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滑到了幾位工作人員身邊,“修整好以後您幾位也放假回去吧,我自己留在這裡就行,溫控係統和製冰係統我都會操作,儘量不給冰場這邊惹麻煩。”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不麻煩不麻煩,”一位工作人員擺了擺手,雖然他們常常聽說這位年紀輕輕的花滑天才毫無架子,但此時紀和玉對他們用上了敬語,還是有些受寵若驚,“我們還是留在這裡幫你整複冰面吧小玉。”

雖然工作人員是好意,但晚上自己換上了那件誇張的考斯滕後的樣子,肯定是不能給雲澈之外的人看到的,紀和玉正要禮貌回絕,就見另一位工作人員拉了剛剛回答紀和玉的話的這位一把,給了瘋狂地使了個眼色,接著對紀和玉道:“你放心吧小玉,我們一會兒肯定給你弄好!”

紀和玉向幾位工作人員道了聲謝後下了冰場,準備聯係一下雲澈的司機,問問他雲澈大概什麼時候會來。

而被紀和玉“拋在身後”的工作人員們,則展開了如下的討論——

“你剛剛乾嘛拽我一把啊,整複冰場沒有專業人員能行嗎,萬一因為冰面不平,小玉摔了怎麼辦?”

“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啊,人家要我們拉上簾子,晚上包場,還把其他的工作人員全趕走了,自己一人包辦放音樂調溫度什麼的,明擺著就是不想有旁人在場啊!”

“啊,這樣嗎?”

“那不然呢,小玉大概是跟大老板有什麼私事吧?”

懷著既期待又有幾分忐忑的心情,紀和玉總算等到了雲澈下班。

紀和玉將這份獨特的生日禮物瞞得很好,不管司機還是雲澈,都隻以為紀和玉的意思是要雲澈下班以後親自來冰場接他,故而沒有多想,雲澈跟司機交代了兩句,讓他在停車場等著自己,就一個人上了冰場。

然而,等雲澈獨自到了冰場附近,卻發覺這附近竟然空無一人。

今天雖然是工作日,並不是商場和冰場人最多的時候,但這一處冰場因為紀和玉經常會出現,基本上每天都處於爆滿狀態,今天怎麼會這麼安靜,就連簾子都拉上了?

雲澈遲疑地刷卡進了冰場,就見其內一片黑暗,隻有最外面一圈走道開著幾盞小燈。

“和玉,你在嗎?”雲澈不確定地喚了一聲。

下一瞬,他並未等到紀和玉的回應,卻等到了冰場中央一束耀眼追光,以及耳邊緩緩流淌而出的樂音。

雲澈循著追光的方向看去,就見冰場正中央,他的少年正俯身趴伏在那裡,燈光照亮了他清瘦筆挺的脊背。

紀和玉這身考斯滕很是輕薄,當他以近乎匍匐的姿勢倒在冰面上時,裸露在外的雙腿直接接觸冰面,雲澈不用想也能感受到零度以下的冰刺激柔嫩肌膚的寒冷,以及冰上那些肉眼不可見的小刺劃過時,激起的一陣陣顫栗甚至痛楚。

當燈光打在紀和玉那雙筆直漂亮又纖細的長腿上時,雲澈的第一反應非是為這樣旖旎的景色所攝,而是有些心疼紀和玉——

雖然,他還是很快被這樣的景色勾了魂就是了。

鋼琴柔和的琴音流瀉而出,紀和玉順勢從冰面上以肉眼很難捕捉的速度站起,薄紗製成的寬大衣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像極了一層欲拒還迎的面紗,將其後的姝色半遮半掩,隨著手臂舒展的動作垂落下來,遮蔽了少年動人流暢的腰線,卻擋不住那雙漂亮的腿,原本的一束追光也隨著紀和玉起身的動作被照亮全場的射燈取代,明晃晃的燈光之下,那雙白皙如玉的腿簡直耀眼得反光,就這麼直直撞入了他的眼簾。

“……和玉。”雲澈眸光微沉,嗓音亦有些沙啞。

眼下的情形已經很清楚了,那天自己對紀和玉的“請求”,紀和玉雖然羞得掛掉了電話,但並不是沒有記住他的願望,甚至瞞著自己付出了行動,在他生日這天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相比起來,雲澈甚至覺得,自己與紀和玉的粉絲團一起給紀和玉籌備的生日宴會,雖然足夠鄭重,卻也少了幾分獨特的心意。

哪怕紀和玉的節目尚未開始,雲澈也聽見了自己愈發急促的心跳聲,同時忍不住在心裡慶幸,還好沒有把司機一起帶上來。

鋼琴琴鍵律動敲擊之下,紀和玉浮腿向前上方高高踢起,輕而易舉地高過頭頂,淩空劈了個一字馬,以仰燕的姿態在冰面上輕快地滑行,寬大的裙擺適時墜落下來,露出一截白皙細膩、肌肉豐腴的腿.根,以及被衣料包裹下也難掩其線條優美的臀形。

紀和玉雖然身量纖細,但花滑畢竟是對腿部力量要求甚高的項目,因此紀和玉的腿並不是當真像看起來的那樣瘦弱,而是覆蓋著一層略為飽滿的肌肉,平時比賽時被考斯滕的長褲包裹之下顯得骨肉勻停,有種讓人不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禁欲感,而此時從裙擺間不經意地露出來,則褪去了幾分遙不可及,愈發讓人想要伸手觸摸,親自體驗一下那微微隆起的肌理的觸感。

雲澈眸色更深幾分。

冰面上,當紀和玉將浮腿放下時,雲澈隻覺對方似有若無地往自己這裡看了一眼,眉眼含笑,梨渦輕漾,簡直比頭頂的燈光更加耀眼,也跟蠱惑人心。

這一眼看得雲澈差點不能自已,呼吸都有些錯亂,可偏偏,冰上的人對自己的魅力毫無察覺,仍舊跟著音樂輕盈起舞。

在認識紀和玉之前,雲澈本就與蔣一清相交甚久,對花滑的了解頗深,在對他的少年動心後更是私下裡不知“惡補”了多少相關知識,自然不會看不懂紀和玉在表達的東西。

當冰面上的紀和玉以絕對曼妙的姿態撞入他的眼簾時,無疑也直直地撞入了他的心門。

兩人的相識至今回想起來,仍頗具戲劇性。雲澈不禁開始思索,當時若非紀和玉在晨跑時撞入了自己懷裡,他是否仍會選擇在紀和玉“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又是否仍會和他走到今天?

答案應當是肯定的吧。

畢竟,他的少年這樣好,這樣勤奮、正直、善良而又有天分,雲澈毫不懷疑,隻要自己見過一次他在冰上的樣子,就會無法自拔地淪陷進去。

兩個靈魂相契的人走到一起,原本就是注定的事。

同樣的,冰面上的紀和玉也在回想當初那場令人啼笑皆非的相遇。

說實在的,以運動員的反應力和身體素質,想在跑步的時候精準無誤地撞入彆人懷裡,實在難度很大,更何況還不止一次,即便當初他剛剛重生,對這具身體尚不熟悉,也不該犯這樣的錯誤。

但這件事情就是發生了。

這一路走來,雲澈給他的幫助實在太多,而他所能給予的回報其實很少。

或許,對雲澈來說,以他的身份地位,這些所謂的幫助不過舉手之勞,無需紀和玉的回報,但紀和玉卻不可能真的把雲澈的付出與愛意當作理所當然,天定的緣分也需要兩個人共同的維係。

即便時至今日,他已然有金牌傍身,成為了世界最頂尖的花滑選手之一,他所能給予雲澈的回報依舊很少。

雖然知道雲澈並不在乎這些,但紀和玉不可能真的就這樣默默接受雲澈的好。

他所有的雖然不多,但分量其實很重。

不過一心一身,全部愛意,還有最好的自己而已。

這些,通通可以給他,也隻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