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賽季煥新(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10877 字 6個月前

“……陳教?”紀和玉遲疑了一下, 不敢相信陳長興的意思,“您真的覺得,這樣可以嗎?”

紀和玉的確很有野心, 但並不是容易熱血上頭的那種類型,他清楚地知道, 哪怕此時自己腦海裡的構想再怎麼有衝擊力,再怎麼喚起粉絲的共鳴, 在國際賽場上也未必能討得了好。

畢竟,華國花滑式微已久,西方裁判的華國選手和華國曲風存在諸多偏見, 實在很難糾正。如果紀和玉的圈內地位達到了葉甫蓋尼那個層級倒也罷了,還可以憑自己的影響力讓裁判“另眼相待”, 但現在的紀和玉隻是一個剛升入成年組不久, 雖然成功躋身一線,卻仍舊沒能真正撬動裁判組的心房的新人選手。

僅僅是短節目的風格變更也就罷了,連帶著自由滑也更改風格, 所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難道你不想嗎, 小玉?”陳長興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 反問道,“彆顧慮太多, 跟我說實話。”

紀和玉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道:“我確實很心動……但這太難了。”

聞言,駱溫明打趣道:“原來又會有讓你覺得太難的事情,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之前說要速成4Lo、4F的時候,也沒見你說難。”

駱溫明的本意隻是想讓紀和玉放鬆一下, 然而少年蹙了蹙眉,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道:“那不一樣。”

駱溫明啞然:“有什麼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速成4Lo、4F這些技術層面上的事情,對其他選手來說或許很難,但他站在上輩子的高度和經驗上,與其他選手相比少走了很多彎路,因此,對紀和玉來說其實這些倒不算什麼。

但曲風的轉變卻不一樣。

這是一個嶄新的嘗試,對紀和玉來說是如此,對世界冰壇來說也是如此。這樣大膽的嘗試,哪怕上輩子的他盤踞最高領獎台已久,也隻敢在一次比賽上拿出一支華國風格的曲目。

紀和玉倒是不怕失敗,但他怕讓所有喜歡他的人失望,怕自己對不起腳下至真至純的冰面,對不起信任他支持他的祖國。

“拿到獎牌”不僅是紀和玉與那孩子的約定,同樣也是他對所有粉絲的承諾,更是他對祖國許下的承諾。

雖然華國在冬奧上的亮眼表現,令今年參加大獎賽的名額有所增加,但與M國、J國這樣的花滑大國相比,還是有些不夠看,蔣一清私下與他說過,今年的大獎賽,他決定將名額讓給陳衍芝或是剛剛升組的劉彥池。

紀和玉知道蔣一清的提前退出是為了什麼,如果蔣一清繼續參加比賽,有很大可能繼續在大獎賽上拿到獎牌,但西方裁判恐怕不會樂意看到在世界賽場上,有兩位華國選手共同共同登上領獎台,他這麼做,除了希望下一輩的選手多些曆練外,也有保護自己、為自己考慮的因素在。

沒有運動員甘心離開自己鐘愛的賽場,哪怕傷病纏身也不行。在這種情況下,紀和玉覺得自己就更加必須拿到這塊獎牌,否則,實在愧對蔣一清的付出和考量。

兩位教練都是過來人,也都大概猜到了紀和玉的想法。

“彆顧慮太多,小玉。”陳長興拍了拍紀和玉的肩膀,“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站在你這一邊。”

“就是啊,彆跟我說你不喜歡這支曲子,”駱溫明失笑道,“難道你還會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相信我,如果你都不能演繹這支曲子,那恐怕也沒有人能夠演繹它了。”

紀和玉沉默了一下,半晌,方道:“真的沒問題嗎?”

“上頭我會去說的,”一貫嚴厲的陳長興罕見地露出了些慈愛的神情,語氣也有幾分緩和,“小玉,拋開比賽的結果不談,我和溫明,其實都希望你能在冰場上、在比賽裡更開心。”

“雖然身為國家隊的總教練,比賽的輸贏非常重要……不過小玉,我偶爾有一點私心,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陳長興笑了,“所以,小玉,跟從你的心,享受比賽就好。”

陳長興一輩子都撲在了華國花滑上,為這個項目的開拓乃至一點點壯大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他沒有成婚,也沒有孩子,除了自己的侄子陳衍芝外,他幾乎把紀和玉當作了自己的孩子,眼下說出這番話來,已然是推心置腹了。

“就是,年紀輕輕不要總是顧慮太多,”駱溫明也笑了,“小朋友總是得有點任性的特權的吧。”

“再說了,你這可不是任性,你這叫有任性的資本。”

駱溫明與陳長興信任的目光令紀和玉心中一暖,終於,少年神色漸漸變得堅定,接著,就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克裡斯的語音通話。

“你已經決定好要上兩支新曲目了?這麼快就做好了決定?”克裡斯難以置信道,“你的團隊,他們,都同意了?”

雖然克裡斯對自己的創作很有信心,覺得紀和玉應該很難做到在看過這兩支節目後,還狠得下心拒絕,但他深知自己的老友陳長興的性子,以他那樣保守穩健的性格,紀和玉想要說服他肯定頗費功夫,怎麼現在才過去十幾分鐘,就已經決定好了?

克裡斯根本想不到,這個決定不是紀和玉說服陳長興下的,而是陳長興攛掇著紀和玉下的!

“怎麼,你很驚訝嗎克裡斯。”陳長興好整以暇道。

“是有點,不過既然你們已經做了決定,那麼,祝你好運了Heyu,等你的好消息。”

曲目確定下來以後就要著手考斯滕的設計和製作,然而喬安妮大師表示自己對華國文化不夠了解,單憑她一人很難完成兩套考斯滕的設計,希望紀和玉能幫她找一個了解華國文化的“合作者”。

紀和玉自己沒什麼門路,隻好去求助雲澈,他本來的打算是問問雲澈手下有沒有相關的人才,沒想到雲澈竟然向他推薦了不久前認識的亞當斯。

“雖然他看上去挺不靠譜,但他以前來華國留學過一段時間,很喜歡華國文化,而且之前不是還和你說希望能跟你合作嗎?”雲澈回答道,“或許可以找他試試。”

紀和玉其實並不太相信亞當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相信雲澈的眼光,和亞當斯談攏以後,就將對方介紹給了喬安妮,最後兩人合作的成果,居然出乎紀和玉意料地十分不錯。

在大獎賽開始前的這幾個月內,紀和玉除了將4F以及相關的連跳練熟之外,還花了大量的時間打磨了自己這兩套節目,幾乎整天都泡在訓練場上,全力備戰大獎賽。

在世青賽奪得的冠軍讓紀和玉直接獲得了大獎賽的兩個分站的參賽資格,因為時間安排的緣故,紀和玉報名的是R國場和J國場,這也就意味著,在這兩次分站賽上,他肯定會對上葉甫蓋尼和藤原野瑤兩位頂尖選手。

想要拿到大獎賽獎牌的前提,是紀和玉能在分站賽上獲得足夠的積分打進總決賽,他必須在分站賽上至少拿到兩塊銀牌,才能確保自己擁有一個總決賽的參賽席位。而這,也就意味著在兩次分站賽上,除了葉甫蓋尼和藤原野瑤之外,他不能再輸給任何人。現在還不知道每一站比賽的具體參賽名單,這個晉級要求哪怕對紀和玉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一直到大獎賽開賽前夕,每一站的參賽選手終於確定下來,紀和玉要參加的這兩站都有不少熟人,在R國站比賽中,除了葉甫蓋尼外,和他同齡、今年剛剛在世青賽上拿到冠軍,並且遞交了升組申請的奧古斯塔,以及在冬奧會上和他並列第四的波爾卡諾,都要參加。而J國站的比賽同樣不輕鬆,除了藤原野瑤之外,參賽選手還包括了剛剛在世青賽上拿到銀牌並且升組的鬆下真一,以及那位以節目表現力著稱的I國選手帕朗尼,以及紀和玉的老朋友斯坦利。

“我就說不該給小玉報這兩站的,”駱溫明看著分站賽的報名情況,蹙眉道,“這兩站比賽的競爭太大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長興無奈道,“其他幾站的時間安排都不合適。溫明,這話你可不要在小玉面前說,他雖然不說,但誰都看得出來,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彆讓他又想多。”

“我知道,”駱溫明無奈道,“我成天陪在他身邊,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狀態很緊張?那些媒體成天說小玉是大賽型選手,臨場根本不帶怯場的,他們是完全就沒想過小玉平時的壓力有多大。”

沒有人比駱溫明更清楚,臨近比賽這段日子,紀和玉究竟有多辛苦,一天天拉長的訓練時間以及長時間超負荷的訓練強度之下,本來就已經低得誇張的體脂率又往下掉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駱溫明覺得紀和玉的腰都有細了一圈的趨勢。

若非自己以“要是再瘦下去考斯滕就要不合身了”為由,勉強讓紀和玉減少了一定訓練量,宋勉又給紀和玉儘量調整了營養餐的配比,駱溫明還真擔心紀和玉身體會吃不消。

無奈之下,駱溫明隻好將這事告訴了蔣一清,指望蔣一清以前輩和好友的身份好好勸勸紀和玉,而這樣的做法,又的確起了作用——

隻不過駱溫明不知道的是,真正起作用的並非蔣一清的談話,而是每晚睡前來自雲澈的、雷打不動的語音通話。

雲澈其實並不想在這種時候分紀和玉的心,所以在上次的冰演之後,就基本上沒有主動聯係過紀和玉了,但蔣一清和他說起了紀和玉的狀態後,他不由就想起兩年前紀和玉從M國比賽回來,在飛機上就發燒病倒的事,不免就有些擔心,因此,雲澈最後還是決定每天睡前給紀和玉打個電話。

雲澈不願耽擱紀和玉的睡眠時間,基本上都是隨口關心他兩句就催著紀和玉睡覺,紀和玉一開始還覺得每晚的睡前通話讓他有些不自在,但最近的訓練實在太忙,他根本就無暇分心顧及其他,也就沒有多心,之後甚至適應了這樣的電話,偶爾雲澈工作太忙沒有及時聯係他的時候,紀和玉還會到了點主動給雲澈發條“晚安”並保證自己馬上就睡,雖然並不是主動給雲澈打電話,雲澈也覺得這已經是個“不小的進步”了。

這段時間裡,雲澈還在準備另一件事。

過了今年的十月十七,紀和玉就要成年,那時他們之間或許仍舊沒有剖白心意,但他也準備給紀和玉送一份重大的成年禮,那就是紀家的全部股權。這兩年來雲澈斷斷續續收購了紀家大部分的股份,紀明成和紀元嵩等人已經被完全架空,紀氏不合理的架構和不乾淨的產業也被他一點點清理,雲澈要確保,最後送到紀和玉手裡的,是一個乾乾淨淨的紀氏集團。

雲澈看得出來,少年對功名利祿看得極淡,要不然也不會將獲得的獎金儘數捐出,但紀和玉可以不需要,卻不能不擁有,這是那個吃人的紀家欠他的,本來就該屬於他的少年。雲澈都已經想好,如果紀和玉願意自己打理當然最好,不願意的話,他也可以介紹信得過的團隊給紀和玉,紀和玉隻需要當幕後董事最後拍板,大部分的事務交給執行經理就好。

對雲澈的計劃以及紀家的遭遇,紀和玉全然不知,在結束了又一段時間的衝刺訓練後,紀和玉與陳衍芝一起,坐上了前往R國的飛機。

大獎賽的每一站總共能夠報名六名選手,光是紀和玉自己再加上熟人就已經占了五個。不過雖然熟人很多,但競爭還是相當大的。

飛機降落在R國首都的機場後,紀和玉等人才走出出站口,竟然又看見葉甫蓋尼帶著奧古斯塔等在那裡。

這次蔣一清沒有來參加比賽,因此紀和玉根本沒有想過,葉甫蓋尼竟然會來接自己。

“好久不見了Heyu,”葉甫蓋尼頗為熟稔地拍了拍紀和玉的肩膀,“怎麼樣,這次的比賽有沒有信心?”

紀和玉很有禮貌地向這位世界第一男單打過招呼,並未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謙虛地表示自己會儘最大的努力。

誰知葉甫蓋尼隻是無趣地聳了聳肩,道:“明明比奧古斯塔還小一歲,怎麼這麼一副老成的樣子。我們奧古斯塔就昨天還和我說,這場比賽一定能拿到牌子呢。”

“葉甫蓋尼!”聞言,原本在一旁不說話的奧古斯塔惱羞成怒地看了葉甫蓋尼一眼,甚至沒大沒小地直接叫上了全名,“我、我可沒說這話!”

“你就不能誠實一點?”葉甫蓋尼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看看是誰在青年組裡給Heyu下了好幾次戰書,結果直到Heyu升組才勉強拿到一塊世青賽的金牌的。”

奧古斯塔沒好氣地往旁邊挪了挪,不打算再跟二人說話,沒想到紀和玉忽然開口道:“奧古斯塔,世青賽上的節目很不錯,恭喜你。還有,也歡迎你升組。”

奧古斯塔原本準備的一肚子用來反駁紀和玉跟葉甫蓋尼的嘲諷的話忽然哽在了肚子裡,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真、真的?你特意看了我的節目?”

紀和玉彎了彎唇,柔和的日光傾瀉於他精致漂亮的眉眼之間,襯得那雙被媒體譽為“會說話”的眼睛愈發明媚動人,簡直流溢著令人挪不開視線的光,奧古斯塔正巧轉過來,猝不及防就看到了這一幕畫面,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目光詭異地有些閃躲。

“我看了所有節目,奧古斯塔,”紀和玉回答道,“青年組的比賽,隻要有空,我也會看的。”

雖然紀和玉說的是“看了所有比賽”,但在奧古斯塔耳朵裡,卻自然而然地濾掉了“青年組”這個詞條,轉化為了“自己的所有比賽”,耳根當即就是一紅,瞬間忘了自己立下的那些豪言壯語,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期待:“那、那你覺得我和鬆下真一還有斯坦利,誰更厲害一些?”

紀和玉微微睜大了眼,沒想到奧古斯塔竟然會這麼問,忽然就想起了當時在M國的分站賽上,被網友們戲稱為“孔雀開屏爭奇鬥豔”的詭異事件,不由失笑道:“世青賽的自由滑真的很不錯,那個4Lo,嗯,比鬆下真一和斯坦利的幾個跳躍都要好,完成度挺高的,而且情緒的表達進步也很大。”

聽紀和玉說得這樣詳細,奧古斯塔確定了對方並不是在糊弄自己,而是真的看過比賽的,面色詭異地一紅,接著用紀和玉幾乎都聽不到的極小聲音說道:“Heyu,你在冬奧會上的比賽也很精彩。”

“我知道,謝謝你的誇獎。”紀和玉愉快道。

奧古斯塔原本準備好了一通長篇大論分析紀和玉在冬奧會上的表現,就像紀和玉剛剛隨口誇自己的那兩句一樣,沒想到紀和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沒給他“吹彩虹屁”的機會!

一旁的葉甫蓋尼隻覺哭笑不得。

果然,跟Heyu比起來,哪怕奧古斯塔還要大上一歲,也還是像個小孩子。

眾人很快入住了酒店,安頓下來之後,紀和玉第一件事照例是去冰場上試滑。R國分站賽的場地和紀和玉之前在這裡參加世青賽時是同一個冰場,當時,因為這處冰場相對偏軟的製冰風格,令紀和玉能夠更輕易地跳出自己並不那麼熟練的4周跳,最終成功拿到了冠軍,因此,紀和玉再次登上這片冰場的時候,也難得產生了幾分時光飛逝之感。

就在一年前,他想要成功跳出4Lo還需要仰賴於冰場的質地和自己的發揮,但現在,哪怕是難度更高的4F以及連跳,他也能夠輕鬆駕馭,甚至已經觸及了4Lz的邊邊,而且紀和玉自信,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打磨,哪怕是在完成度上,也不輸給跳躍之王葉甫蓋尼多少了。

一年的時間看似很短,但對運動員來說,卻是他們有限的運動生涯中相當重要的一段時間,紀和玉對時間的把握顯然很好,哪怕是當年的葉甫蓋尼,在未滿十八的時候,也沒有練出4F。

足下的冰場質地和紀和玉記憶裡相差不多,紀和玉很輕鬆地就完成了幾組跳躍的練習,而且因為這次參賽的選手不多,紀和玉也就沒有刻意保留,在試滑的時候甚至跳了一個相當漂亮的4F。

“怎麼樣,有把握贏他嗎?”葉甫蓋尼對一旁的波爾卡諾輕聲道,“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這個問題問奧古斯塔目前還是沒有意義。”

波爾卡諾雖然在R國排名第三,但世界排名足有第六,他今年參加大獎賽的目標,跟紀和玉一樣也是站上領獎台,因此葉甫蓋尼問的不單單是這場比賽,還是最終的結果。

波爾卡諾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出神地注視著冰面上少年滑行躍動的身影,分析著他每一個技術動作。

半晌,波爾卡諾艱澀開口道:“他什麼時候來R國進修過嗎,我怎麼不記得?”

“據我所知,沒有,”葉甫蓋尼沉聲道,“華國來進修過的隻有Yiqing一人。而他的用刃,比Yiqing還要好。”

蔣一清的實力雖然算不上頂尖,但因為在R國接受過最專業的教練的“操練”,用刃之標準可以稱得上非R係選手中數一數二的那批,而葉甫蓋尼這意思,紀和玉的用刃比蔣一清更好,很有可能是自己練出來的而不是蔣一清指導的。

“原來這世上還有真正的天才存在,”波爾卡諾微訝道,“原來真的有選手可以靠自己練出這樣標準的動作和用刃。”

“怎麼,認輸了?這可不像你。”葉甫蓋尼淡淡瞥他一眼。

“怎麼會,”波爾卡諾定了定神,目光很快變得堅定,“放心,不會給R國丟臉的。雖然他練出了4F,但我已經能跳4Lz了。”

見波爾卡諾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葉甫蓋尼也就沒有戳穿他4Lz“比飛還不穩定”,完全就靠賭臉的事實,拍了拍他的肩道:“那就加油吧,明天的比賽可不要丟臉啊。”

很快到了賽前抽簽的環節,因為一站比賽隻有六名選手參加,出場次序也就顯得尤為重要,在蔣一清的再三“囑托”之下,紀和玉跟陳衍芝認認真真洗了三遍手才去的抽簽現場。

“去年的落選賽,我們倆也是這樣,一起洗了手去抽簽,”陳衍芝感慨道,“那時候我還在對你說,很抱歉沒能給你安全感,現在,小玉,現在是你已經很能給我安全感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你彆這麼說,陳哥,”紀和玉哭笑不得地說,“這一站有葉甫蓋尼和波爾卡諾,我又換了風格,還真沒什麼把握。”

“一定可以的,小玉,”想起出發之前,蔣一清再三強調地讓他看好紀和玉的心態,陳衍芝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隻要我們站在一起,就一定沒有問題。”

紀和玉停下了腳步,遲疑地看了陳衍芝一眼,接著,在陳衍芝疑惑的目光中,輕咳一聲道:“陳哥,你洗過手又摸我的頭,這個洗手是不是不太虔誠,一會兒要是真的抽中一號就不好了,所以陳哥,你要不要再去洗一遍?”

陳衍芝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但見紀和玉都有心思開玩笑了,應該不至於有多緊張,也就放心了不少,失笑道:“我看你就是跟一清呆久了,彆的不學,他貧嘴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

然而,也不知是紀和玉的“烏鴉嘴”起了作用,還是洗手必須得洗乾淨才有用,陳衍芝看著自己拿到的1號,以及紀和玉手裡的6號,不由有些沉默。

“陳哥,和你說了得認真洗手,”紀和玉拍了拍陳衍芝的肩膀,無奈道,“這種事情,還是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小子。”

不過,雖然自己抽到的號次不好,但一個人倒黴總好過兩個人一起倒黴,陳衍芝沒再糾結自己的號次,反而挺為紀和玉高興的。

當晚,結束了晚訓回到酒店的紀和玉發布了一條比賽預告。

@永遠在路上的小玉V_;明天上午九點,全新的紀和玉在等著大家,這次是真的全全全全全新節目,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我在R國國家滑冰場等你~[直播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