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心緒難寧(1 / 1)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10134 字 6個月前

最想做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 畢竟他的少年就在身畔不遠處,隻要伸手就能觸碰,甚至能輕輕納入懷中;但說難卻也極難, 畢竟, 現在遠非最好的時機, 他不會,也不可能做出那樣自私那樣不計後果的舉動。

雲澈沉吟片刻, 神色平靜地給出了一個“官方答案”:“最想做的事情, 大概是將我的好運傳達給更多華國的選手, 希望有更多選手能夠超越自我,在冬奧會上取得滿意的成績。”

話畢, 雲澈眼尾餘光有意無意地向紀和玉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當然,這樣的“好運”最好是第一個就給到他的少年。如果紀和玉能有一個國際大獎傍身, 他也就不至於在與紀和玉相處時如此束手束腳了。

“雲神謙虛了,”穆婷婷笑道, “您今天的成績並不是因為好運,而是因為實力如此。華國的冰雪運動雖然起步較晚,總體實力落後於西方世界, 但近年來華國一直大力扶持冰雪產業,不管是裝備製造技術上還是項目整體實力上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就比如前幾天的男單比賽上,我們小玉和蔣神刷新了華國在冬奧男單項目的最好成績,未來成功站上世界級大賽的領獎台也是指日可待,我相信您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雲澈微微頷首,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個問題也是粉絲們非常好奇的一個問題,大家都知道您和男單國家隊的成員們關係非常好,和蔣神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和小玉也認識了很長一段時間,今天他們還特意來這裡觀看比賽,不知道雲神能不能解答一下粉絲們的好奇心,講講您和小玉究竟是怎麼熟起來的?”

“也許,這個問題可以直接問和玉,”雲澈失笑道,“如果和玉不介意的話,告訴大家倒也無妨。”

“不介意不介意,”紀和玉擺了擺手道,“雲哥是一個很好的人,雲哥平時真的很溫柔體貼,之前也幫了我很多忙,我們應該算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不過畢竟我也就和雲哥認識兩年多,應該還是蔣哥與雲哥更熟吧。”

在紀和玉的身後,聽見這話的蔣一清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可不覺得認識的時長能和熟悉程度成正比!

“最早認識雲哥的時候我還沒開始參加比賽,”回想起當時在晨跑時和雲澈撞上的那兩回,紀和玉稍稍有些尷尬,但還是實誠地說道,“那個時候真的是純純巧合,在晨跑的時候……嗯,總之在晨跑的時候就認識了。”

聞言,雲澈低笑了一聲,倒也並未反駁。

“我當時能夠報名參加俱樂部聯賽,雲哥也在其中幫了很大的忙,如果沒能參加俱樂部聯賽,可能大家都沒辦法在國家隊裡見到我了,”紀和玉下意識地看了雲澈一眼,精致漂亮的桃花眼裡似有水光流動,“之後我個人也遇到過一些麻煩,嗯,就比如當時參加大獎賽華國站之前的輿論危機,雲哥也幫了我非常多,所以我非常感激雲哥,如果沒有認識雲哥,可能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最起碼,我這一路走來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柔和的日光自厚實的雲層間傾瀉而下,映照在紀和玉昳麗勾人的眉眼之間,少年正用充滿了感激的目光望向雲澈,眼神清澈到不帶有一絲雜質。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目光,就在雲澈藏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時,紀和玉忽而又語氣認真地說了一句:“雲哥對我非常好,我也拿他當我真正的哥哥一樣尊敬,所以我基本上都直接叫‘哥’了。”

拿他當真正的哥哥一樣尊敬……

雲澈險些被少年那一眼點燃的心火又因為紀和玉輕飄飄的一句話給驟然澆滅,望向紀和玉的目光也染上了幾分無奈。

他對紀和玉抱有彆樣的心思,而紀和玉竟然把他當哥哥?

雲澈可是知道,紀和玉現實中的“哥哥”究竟是個什麼貨色,那個叫紀元嵩的,分明隻是小三所出,不僅自己沒什麼真才實學,還嫉恨紀和玉原配之子的身份,數次加害紀和玉。

雲家一貫家風森嚴,雲澈最看不上這樣的行為,眼下紀和玉拿他與紀元嵩作比,就令雲澈有些不滿。

然而,紀和玉很快又接著道:“雲哥真的對我幫助太大了,我覺得叫‘哥哥’都有點輕了,隻是除了‘哥哥’之外,也沒有另一個身份能夠衡量這種關係,總之雲哥真的是很好的一個人,可能他平時在大家面前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樣子,不過他性格非常好,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喜歡我們雲哥一點呀!”

紀和玉的話令雲澈又是微微一怔。

除了“哥哥”沒有彆的身份標簽了嗎?

……和玉,很多事情可不是非黑即白的啊。

“哈哈哈,原來小玉與我們雲神之間有這麼深厚的淵源,”穆婷婷仍舊覺得哪裡不對,但紀和玉的神色乾淨純粹得過分,顯然是在實話實說,讓穆婷婷不得不推翻了自己心底那點微妙的感覺,承認是自己多想,“看來小玉今天是準備為我們雲神正名啊。”

紀和玉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能為雲澈做的不多,但讓大家認識到真正的雲澈、這麼好的雲澈還是能試上一試的。

在兩個粉絲問的最多的“八卦”問題結束後,穆婷婷又抓緊時間就比賽技術和心理等專業一些的方面向雲澈提了幾個問題,這才“放”雲澈去領獎台上領獎。

此時,三位獲獎選手已經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站上了頒獎台,而獲得了冠軍的雲澈更是站在中央最高的那塊台子上。

不同於大多身形纖瘦,平均身高也不高的花滑選手,滑雪項目對體能和爆發力的要求很高,選手大多身量高大、肌肉發達,身材也是極好,而哪怕是在獲得了獎牌的三位頂尖選手中,雲澈也是其中最突出的一個。

國家隊的隊服依舊是糟糕的番茄炒雞蛋配色,以及寬大到根本不顯身材的版型,但穿在雲澈身上卻也不顯臃腫,這隊服的設計雖然差勁,但根本無法遮掩雲澈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男人寬肩窄腰,脊背筆挺,運動褲包裹下的大腿隱約露出一點起伏流利的肌肉輪廓,整個人充滿了力量感,絕對是所有女人看了都要心動的身材,就連男人也很難忍住不豔羨。

他的身高本來就高,加上又站在了冠軍的領獎台上,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紀和玉甚至需要揚起脖頸,才能以仰望的視角看清雲澈的臉。

而當雲澈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這裡時,紀和玉甚至覺得自己耳根都有些發燒!

“哥怎麼這樣……”紀和玉下意識嘟囔了一句。

他原本隻是自己抱怨,沒想到蔣一清卻聽得清楚,還好奇地問道:“什麼怎麼這樣,到底是怎麼樣?”

紀和玉猛地回神,趕緊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耳邊響起的熟悉的國歌樂音,協助紀和玉徹底將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思緒撇清,望著冉冉升起的國旗,望著站在最高領獎台上的雲澈,紀和玉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憑一己之力為華國高山滑雪打開大好局面的男人強大、冷靜、充滿力量,雖然在外人眼裡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紀和玉卻知道,他骨子裡流淌著不輸於自己的、對冰雪運動的熱愛與堅持,流淌著對祖國最深切最真摯的歸屬感,流淌著不輸於自己的滾燙的血。

男人在這個項目裡踽踽獨行,硬生生穿過了一條不輸於花滑的發展之路的、荊棘坎坷的道路,直至攀上了世界巔峰,成為萬眾矚目、萬眾仰慕的存在,哪怕是在得到第一個冠軍、真正成為頂尖的明星選手的時候,也不曾鬆懈過一絲一毫,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大抵如此。

同時,男人遠非外表那樣冷漠不近人情,而是溫柔的、細心的、體貼的。他雖然從來不說,但會在自己發熱的第一時間發現,並送他去醫院;會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的上風口,替自己擋住冰冷砭骨的寒風;會在自己圍巾散開後,小心地替自己寄緊。

恍惚間,紀和玉隻覺這世間在也找不出第二個這麼好的人了。

幸好這麼好的雲哥,總算是在今天贏來了自己第一枚冬奧金牌。

這隻是高山滑雪的第一場比賽,紀和玉相信,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一定還能拿到第二塊、第三塊金牌!

“真好啊,”蔣一清的語氣難得地有些落寞,“他總算是做到了我一直沒有做到的事。”

“阿澈和安然都做到了,就剩我一個……不過也好,這樣一來我也算沒什麼遺憾了。”

蔣一清這句話聽得紀和玉心中一澀。

在他們幾個好友之間,林安然雖然最早因傷病退役,但因為華國的速滑發展得不錯,他是拿到了幾個冠軍以後才退役的,在速滑項目裡基本上沒有遺憾了;而雲澈之前就已經拿過了世錦賽的金牌,眼下又拿到了他的第一塊冬奧會金牌。隻有蔣一清以及華國花滑,仍在這條充滿了困難險阻的道路上苦苦支撐,哪怕在今年的冬奧裡,華國男單已然實現了數十年來從未有過的突破,但這全仰賴於他們二人在冬奧會上不留餘地、全力發揮、全力爆發後的結果,而且即便如此,他們距離那領獎台依舊尤為遙遠,就更不用說那最高的領獎台了。

紀和玉上前半步,給了蔣一清一個擁抱。

“彆這麼說,蔣哥,”紀和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蔣一清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們隻是走在了一條過於長的路上,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再前進,相反,我們前進得已經很快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與高山滑雪和短道速滑這兩個完全由時間決定成績、評判標準也相對客觀的項目不同,花滑的成績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裁判的打分,不光是節目分,就連技術分都具有很大的主觀因素,華國本就基礎薄弱,冰場條件、教練素質以及花滑裝備都相對落後,國籍在世界賽場上又不占優,能走到今天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

隻是兩人都清楚,這樣的突破,根本不夠。

“明明我才是前輩,怎麼變成你安慰我了,”蔣一清笑著揉了揉紀和玉的發頂,眼裡的落寞已經消失不見,“行了小玉,我也不知道還能比多久,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快點拿牌啊,最好是快點拿個金的,你拿就是我拿嘛,咱倆誰跟誰。”

“這可不是安慰,這是事實,”紀和玉笑道,“而且我一個人拿牌哪夠啊,咱們要一起拿,蔣哥。”

“我看啊,咱們隊裡,就你最油嘴滑舌。”蔣一清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顯然已經被“哄好”了。

見蔣一清已經能從善如流地開他的玩笑,紀和玉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將目光投向領獎台上的雲澈,男人此時正戴著金牌,舉著鮮花和證書接受官方的采訪和拍攝,而紀和玉雖然“遠在場外”,卻覺得自己簡直是與有榮焉。

雖然這次冬奧自己沒能站上領獎台,但雲哥代替他站在了上面,倒也不錯嘛!

頒獎儀式結束後,紀和玉在看見雲澈走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衝上去給了他一個主動的擁抱。

大概是心情激動的緣故,少年步履極快,衝向雲澈的時候簡直是“撲”上去的,差點就沒刹住車,若非雲澈眼疾手快將人撈進了懷裡,險些就要栽倒過去。

紀和玉笑眯眯地伸手環住了雲澈的肩膀,嗓音都帶著點喜意:“恭喜雲哥!明天的比賽也要加油啊!”

少年微涼的體溫和氣息將雲澈徹底包裹,雲澈不由脊背一僵,哭笑不得地將人放開,道:“怎麼弄得比自己得獎的時候還激動。”

“我哥拿了冬奧金牌,可不該比我自己拿獎時激動啊。”見雲澈心情好像也很不錯的樣子,紀和玉甚至敢開幾句他的玩笑了,回想起兩年前他們才剛認識的時候,自己甚至拘謹到對外表冷漠的雲澈叫“雲先生”,不由就有些恍然。

而雲澈則更是無奈:“怎麼,還真拿我當哥了?”

“在世界上沒有出現比哥更親近的關係之前,隻好先這麼委屈你了,哥。”

聞言,雲澈沒再說什麼,隻是望向紀和玉的眼神一暗,一雙深邃的眸子裡盛滿了紀和玉讀不懂的情緒。

接下來幾天的比賽也很快結束,在冬奧高山滑雪的五個項目裡,他一共拿到三塊金牌,兩塊銀牌,這成績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這幾天裡,唯獨一件事令他和斯蒂芬又有些不快的,那就是艾德蒙在第二天的回轉項目比賽上拿到了金牌。雲澈一貫是一副冷淡模樣,倒沒怎麼顯露出來,斯蒂芬的不高興簡直就完全寫在臉上,紀和玉毫不懷疑艾德蒙本人都能看得出來,不過以斯蒂芬的性格,根本就不在乎得罪了人。

這幾天的比賽非常精彩,讓第一次接觸高山滑雪的紀和玉大飽眼福了一場,對紀和玉來說,唯一一件有些遺憾的就是,雲哥因為“隻”拿下了三個項目的金牌的緣故,還未能達到“超級大滿貫”即拿到過所有比賽、所有項目的金牌的名頭。

雖然在一場冬奧會上拿全五枚金牌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到了極致的事,但紀和玉卻是暗地裡覺得,他的雲哥值得。

在高山滑雪的比賽結束以後,他們也就暫時沒什麼事情,隻要等著最後的冬奧會閉幕式就好。

幾人一起在這附近又轉了兩天後,紀和玉總算想起來一件被他拋之腦後的事——

在高山滑雪比賽開賽前幾天,雲哥似乎對他說了,有些事情要等到比賽結束後再和他談,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但雲哥卻好像忘記了這茬似的,一直沒有跟他提起。

紀和玉覺得可能是蔣一清一直跟他們在一起,雲澈不方便開口,所以在這天晚上,大家各自回屋洗漱休息之後,紀和玉敲響了雲澈的房門。

雲澈原本正在處理這幾天積攢的公司事務,聽見敲門聲料想是紀和玉或蔣一清來找自己,也就沒有多想地直接開了門。

雲澈才剛打開門,門外的少年像是剛沐浴完的樣子,雙頰泛著淡淡的粉,額發尚帶著蒙蒙的水汽,乖巧地貼在脖頸之上,就連眼睛裡都泛著薄薄水光。

少年並未穿上嚴實的睡衣,而是披著一身有些鬆垮的睡袍。紀和玉的身形實在纖細,而選手村的酒店裡,專為滑雪運動員提供的睡袍又是很寬大的尺碼,對紀和玉來說實在有些不合身。雖然睡袍上的腰帶和紐扣都已係緊,睡袍的領口也依然微微散開,露出一點雪白而又旖旎的風景,走廊上的燈光打在少年頸項之間,幾乎襯得他整個人秀麗如玉。

雲澈猝不及防之下,一眼望見了少年脖頸間若隱若現的瓷白肌膚,以及精致漂亮的鎖骨。

雖然心裡有些難以言說的思緒,但雲澈從未產生過冒犯紀和玉的想法,因此這會兒驟然見到這樣的畫面,雲澈的大腦就有一瞬間的宕機。

然而,許是走廊裡的暖氣並不夠充足,少年忽然打了個寒戰,連帶著鴉羽似的雙睫都一陣細碎顫抖。

見到紀和玉像是有些發冷,雲澈腦海裡那些不可告人的旖旎心思徹底消散一空,當即就眉心微蹙,一把將門外的少年拽入了溫暖的房內。

“和玉,有什麼事嗎,怎麼不把衣服穿好再來找我,”雲澈儘量避免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少年脖頸間裸露的雪白肌理之上,語氣艱澀道,“……這樣不好。”

紀和玉眨了眨眼:“馬上就睡覺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雲澈很想告誡紀和玉這樣會被彆人看到不該看的,但少年性子純真,目光更是清澈無比,雲澈實在無法將這樣的話說之於口,隻好低低道:“這裡天氣冷,不穿好衣服容易著涼的。”

紀和玉恍然地點了點頭。

雲哥實在是太細心了,連這樣的小細節都替他注意到了。

“坐這裡,”雲澈帶著紀和玉在沙發上坐下,無奈道,“究竟有什麼急事,叫你頭發也不吹就來找我,吹了風一會兒該頭痛了。”

雙肩被雲澈輕輕按住,紀和玉有些茫然地仰頭望著雲澈的動作,遲疑道:“哥?”

“坐好,給你吹頭發,”雲澈無奈道,“有什麼事也吹完頭發再說。”

雲澈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替紀和玉吹頭發的動作卻很輕柔,捧起少年的發絲時小心翼翼,生怕將人弄痛,在紀和玉看不見的角度,唇角都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哥,你真的太好了,根本就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冷冰冰的,明明就很溫柔嘛。”紀和玉小聲說了一句。

吹風機的嗡鳴聲蓋住了紀和玉的話語,雲澈並沒有聽清少年說了什麼,暫時關停了吹風機道:“嗯?”

紀和玉恍然驚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耳根當即就是一熱,面上也泛起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薄紅,輕咳一聲道:“沒什麼。”

“很熱嗎?可能是你剛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暫且忍一忍,要是把溫度調低就該冷了。”雲澈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少年發紅的臉頰,語氣難得地帶上了幾分促狹。

雖然不知道紀和玉在臉紅什麼,但總歸應當會是很有意思的事。

“哦哦,好的,沒事。”紀和玉怕雲澈還要追問,趕忙道。

殊不知,他這點道行在雲澈這樣的久經商場的“老油條”面前實在太嫩,要分辨一個人究竟是真的臉紅還是被熱的對雲澈來說再容易不過。

雲澈見好就收,倒也不再逗他,而是認真地替他吹好了頭發,又俯身耐心地替少年將領口的開度和睡袍的衣帶調整得更好了些,這才回到了之前的話題,疑惑問道:“才剛洗完澡就急著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和玉?”

“沒有,就是突然想起,在比賽前哥你好像跟我說,比賽結束後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但這幾天你都沒有提起,不知道是不是蔣哥在不太方便,所以我就來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事情。”紀和玉實誠道。

聽到了這個答案的雲澈微微一怔,顯然也想到了自己當時在賽前是怎麼說的——

“有些事情,可以等這段時間的事情忙完再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