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無非就是貪戀她的身子……(1 / 1)

世婚 希昀 9947 字 6個月前

“我支持我姐, 一定是姐夫對她不好,她才想著要走,誰舒舒服服的還願意離開?, 譬如我,我爹娘若是能體貼些, 我何至於暴雨天往寺廟裡躲?”

“你瞎說,謝首輔清正不阿, 豈會欺負妻子?”

“他是個好官, 可不意味著他會是個好丈夫!”

“你彆誣陷我老師,我警告你,你再胡說,我便剁了你的嘴喂狗!”

細雨飄朦,兩位少年站在遒勁的老鬆下爭辯不休。

朱毅嘴皮子顯然沒有沈展利索,不過他勝在身份顯赫,一句話成功讓沈展閉了嘴。

謝欽推開門, 聽到二人的對話,滿臉無語。

他正了正衣冠, 大步朝七皇子走過去,朝他施了一禮,

“殿下海涵, 臣失禮了。”

朱毅目光越過他往佛室一瞄,見那沈瑤端端莊莊跨出門檻, 對著他一揖,便知夫妻二人已握手言和,朱毅爽朗一笑,

“老師客氣了,今日是我唐突了師母, 希望老師和師母勿要介懷。”

隨後又還了一禮,謝欽避開不受,冷冷淡淡瞥了一眼沈展,與朱毅道,

“時辰不早,殿下快些下山,臣也要攜婦歸家。”

朱毅點頭說好。

沈展這廂卻是溜到沈瑤跟前,扯著她衣角問,“姐,咱不走啦?”

沈瑤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怎麼,就盼著你姐姐姐夫不好?”她當然知道沈展打著什麼主意,無非是慫恿著她捎他出京玩。

“不是,嚷嚷說要離開的是誰?”

沈瑤面不改色,“我可沒說過,是你聽錯了。”

“方才你是不是溜走了,被姐夫抓住給扛回來了?”

“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他抱我回來療傷。”

沈展發現這位四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比他還強。

謝欽警告地看了一眼沈展,拉著沈瑤與朱毅行禮告退。

朱毅拽住沈展的胳膊不許他跟過去,沈展張牙舞爪朝沈瑤招手,“姐,若姐夫虧待你,儘管來尋弟弟,弟弟我天涯海角捎你去玩。”

沈瑤輕嗤一笑,謝欽充耳不聞連個眼神也沒給他。

朱毅狠狠揪起他耳郭,“你這人心思忒壞了,你非要拆散他們作甚?彆怪我沒提醒你,你姐夫可是當朝首輔,你這般得罪他,小心他回頭治你。”

沈展囂張地掀了掀眼皮,“我才不怕他呢。”

朱毅看著他無法無天的樣子,不知該說他無知還是該佩服他不畏權貴,

沈展指了指謝欽二人離去的方向,又朝漸開的天色努了努嘴,

“殿下,您瞧這是什麼時辰,這還不到下衙的時候,堂堂首輔丟下內閣公務,千裡迢迢來寺廟追我姐,可見他被我姐吃的死死的,我用得著怕他?”

朱毅皺著眉看了一眼天,又盯了一會兒沈展,後知後覺道,

“言之有理,隻是你也不必說那些話得罪他。”

沈展雖是個紈絝少爺,卻有幾分通透,若有所思盯著沈瑤背影,喃喃道,

“我也就一張嘴能幫幫她,若是連說幾句狠話的勇氣都沒有,我又怎麼配認她做姐呢?”

謝欽這廂牽著沈瑤到了後山角門,隨後蹲在台階下,將寬厚的背露在她面前,

沈瑤接過碧雲遞來的帷帽戴上,抿著嘴趴上去,將臉埋在他頸窩裡笑,帷帽恰恰遮住她的臉,謝欽背著她從棧道一路下山,碧雲與平陵等人遠遠輟在後頭。

沈瑤為免旁人認出謝欽來,一手遮擋他的額頭,一手捂住他嘴鼻,隻給他留一雙眼辨路,謝欽也由著她鬨。

片刻便抵達山下的馬車,沈瑤昨夜籌劃著這樁事,緊張的幾乎沒睡,這會兒被謝欽摟在懷裡,沾到他溫暖的胸膛便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已回了謝府。

洗漱停當便去明間用膳,一瞧謝欽不在,沈瑤問黎嬤嬤,

“侯爺呢?”

黎嬤嬤回,“方才您歇著時,有人將侯爺請走了,說是朝中出了點事讓他去一趟。”

沈瑤也沒太放在心上,用了晚膳帶著碧雲在院子裡溜達消食。

碧雲笑吟吟摟著她胳膊問,

“姑娘,這回下定決心了?”

沈瑤摸了摸自己鼻尖,“嗯,是的。”

夜色浸在一片水汽中,朦朧煙煴,沈瑤牽著碧雲的手有一搭沒一搭聊,

“我想了想,我也不虧,他生得好看,對我又好,喜歡的時候肆無忌憚喜歡,若是哪日不合,分開也沒什麼遺憾,你說是也不是?”

碧雲十分讚成,“姑娘就麼想就對了,待有朝一日回了嶽州,咱們也能吹噓睡過當朝首輔。”

沈瑤:“......”面頰騰起一抹熱浪,然後狠狠捏了捏碧雲的臉,

“你跟著那些老嫂嫂們學壞不是?”

“這些話能放在嘴邊說?”

碧雲一臉受教,“我懂了,隻能做,不能說。”

沈瑤:“......”

被碧雲這麼一攪,待夜深沈瑤躺在床榻時,滿腦子不合時宜的畫面。

謝欽還沒回來,她臉已紅成猴子屁股。

她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用薄衾將自己裹成個粽子,小臉埋在枕巾,

今夜應該不成,且不說他回不回來,即便回來了,他還沒這麼快想到法子吧。

彆胡思亂想了,睡覺。

沈瑤將自己蒙入被窩裡,可惜方才睡飽了,這會兒無論如何睡不著,掀開薄衾看了一眼天色,天黑漆漆的,唯有廊廡下留了兩盞風燈在夜風裡搖曳。

燈色漫進來,一些細微的塵因在光束裡翻騰。

沈瑤亂糟糟想著白日的事,還跟做夢一般,若是謝欽沒發現她,她現在當在哪裡。

堂屋傳來一絲輕微的推門聲,不一會珠簾響動,沈瑤猜是謝欽回來了,連忙側身朝裡佯裝睡著。

謝欽在書房沐浴換了一身衣裳過來,他輕輕來到床榻邊,掀開簾帳坐了進來。

沈瑤感覺到他動作很輕,生怕弄醒了她,突然轉過去是不是顯得突兀了,沈瑤隻能繼續裝睡。

謝欽望了她背影一會兒,心裡從未這般安寧。

又慢慢湊過去,覆在她身後躺下來。

沈瑤正琢磨著怎麼恰到好處醒來,卻見自己如同提線木偶被謝欽轉過身,隨後又拉住她一隻手擱在他胸膛,甚至把她半條腿給壓在他身上。

這麼一來,她如同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

他能睡安生嗎?

額尖傳來一陣酥癢,謝欽用唇磨了磨她額角,隨後開始摟緊她睡。

沈瑤卻睡不著了。

一場大雨過後,空氣沁涼,窗牖時不時有風灌進來,本來是不熱的,被他摟著卻慢慢感覺到一股熱浪。

沈瑤今日洗了兩個澡,實在不想再洗,便默默裝作無意識地往旁邊一翻,成功地翻出謝欽懷抱。

可惜好景不長,不到片刻,謝欽再次將她摟回來。

如此反複數回,沈瑤趴在他胸膛,迷迷糊糊睜開眼,

“侯爺,您回來啦....”

謝欽也裝作大夢初醒的樣子,“嗯,回來一會兒了。”

手掌不著痕跡從她腰間滑下。

沈瑤隨後坐起身,探身去外頭高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了幾口潤潤嘴又折了回來,這回離得謝欽遠了些,單手支額面朝他說話。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朝廷出了棘手的事?”

“不算,是兵部一道文書出了岔子,本已發出,半路被雨水浸濕又發回來重擬,需要我的印章,後來這樣的事又出現幾樁,弄得晚了些。”

微光淡淡縈繞在他面容,如同罩了一層迷霧,沈瑤欣賞著他俊朗的眉目,

“你忙了一整日,快些歇著。”

她雙眸明澈,乖巧又溫柔,就是一個關懷丈夫的妻子。

謝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躁意悄然翻出來,身子往她方向一側,凝視她不動。

沈瑤抿了抿唇,抓著床褥慢吞吞躺平,感受到他目光越來越燙人,也由著緊張了幾分,為了化解尷尬,鬼使神差問,

“你說咱們試婚,該怎麼試?”

謝欽見笨拙的小狐狸主動往坑裡跳,不動聲色回,“尋常人家的夫妻是怎麼樣的,咱們便怎樣。”

沈瑤回想了下隔壁的劉嬸與劉叔,好像每一晚都不消停。

哎呀,她都在想些什麼呀,沈瑤撫了撫額。

細想,她與謝欽也就差那檔子事。

什麼與她做真夫妻,無非就是貪戀她的身子。

想起碧雲的豪言壯語,罷了,反正她也不虧。

沈瑤清了清嗓,一本正經問,

“對了,你想到了什麼法子?”

謝欽看著一點點入甕的沈瑤,募的一笑,這姑娘聰明歸聰明,也憨得很,沈瑤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等到沈瑤睜開眼,人已懸在她身上。

“你問什麼?”

沈瑤不打自招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好像說錯話了。”

“倒也沒說錯,我正要與你商量這事。”

隨後謝欽將方才攜來,擱在枕巾旁的一個琉璃盒拿過來,沈瑤爬起來,借著光色瞥見那密封的琉璃盒裡裝著一些乳白色的東西,看樣子有很多個,

“這是什麼?”

謝欽悄悄在沈瑤耳邊說了幾個字,沈瑤赧然地啊了一聲,“世間竟然有這種東西?”

“你打哪弄來的?”

謝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前不久南洋使臣攜帶此物進京,贈了我兩盒,我本無意讓你懷孕,遂留下了。”

“兩盒?那這一盒有多少?”沈瑤端詳琉璃盒,

謝欽說了一個數字,

“哦,那還挺多的,夠用。”

謝欽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床榻內安靜了下來,沈瑤捧著那盒子如同燙手山芋,一面好奇那玩意兒怎麼用,一面罵自己太不矜持了。

怎麼能主動往坑裡跳呢。

腦海正天人交戰,忽然注意到謝欽穿了一身紅色的寢衣,金線繡著仙鶴紋的補子,在暗色的光芒裡令人一眼驚豔。

洞房那一晚,二人默契地誰也沒穿喜服上床。

今日謝欽穿上了。

意思已不言而喻。

沈瑤眼眶微微發酸,再看了一眼自己隨意裹著的一件粉色寢衫,粉嫩嫩的,嬌豔得如同一朵海棠,好吧,她其實也做了些準備。

那一晚的記憶談不上多麼清晰,卻也不算混沌,隱約記著是她攀上他的身。

總歸她在謝欽這也沒留下什麼好印象,不必矜持。

沈瑤把心一橫,將琉璃盒往旁邊擱下,雙手主動圈住了謝欽,然後低低埋在他胸前不敢說話。

還需要她說什麼呢,謝欽身子已如滿弓,毫不猶豫探身而下。

將她的臉從懷裡捉出來,露出長眉杏眼,吻落在她眉心,及濃密的長睫,沈瑤猛吸了一口氣,方覺他吻她眉睫時那股顫麻一下子酥到了心底。

有一種暖暖的渴望從喉嚨溢出。

他吻得並不深,好像有意逗弄她似的,若即若離從她鼻翼滑下來到雙頰,繼而攀上耳珠,沈瑤被他撩得渾身酥癢,身子時而繃緊時而軟膩。

察覺到他不懷好意,沈瑤也不甘示弱,粉白的小手從他衣領翻入,隻是折騰一番並沒能解開他的衣扣,額尖滲出一層細汗,露出懊惱的神情。

謝欽不管她,也不幫她,遊刃有餘繼續吻著她,沈瑤軟塌塌的任他予奪,

空氣升溫,纖纖玉指不緊不慢隔著輕薄的布料在他胸膛遊離,感觸到他緊繃的紋理,塊壘的肌肉,沈瑤想起他這一日來回折騰不由擔憂道,

“謝大人,你都沒歇息,能成嗎?”

印象裡那事很耗體力。

這話可是惹惱了男人,他雙目又暗又狠,主動卸了腰封。

沈瑤看著那象征著一品侯爵的緋紅喜服無聲而墜,後知後覺有了新婚的感觸,搖曳的燈芒往帳內一探,掠過她綿軟紅嫩的面頰,將那抹羞澀捕捉了個正著。

好像有滋滋的浴火從下腹竄上來,沿著四肢五骸猛烈遊走。

謝欽卻按捺住,隻細細摩挲著她的唇,遲遲不入。

沈瑤被他吊的不上不下,布滿水光的眼凶巴巴瞪著他,

“上回是我主動,今夜也是如此,謝首輔,您還是男人嗎?”

“激將法沒有用,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些什麼!”謝欽語氣冰冷,一絲可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沈瑤被他揪住小辮子,氣勢弱了大半截,“你這是秋後算賬嗎?”

“算是吧。”謝欽涼涼笑著,

沈瑤惱了,雙手垂了下來,拗著臉試圖推他,她那點力氣如何是謝欽對手,

“我累了要歇息。”

“你做夢。”

“....”

沈瑤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折磨她。

誰折磨誰還不知道呢,沈瑤又重整旗鼓,懶洋洋掛在他肩上,笑得張揚,“我知道謝大人爬山涉水追我累了,今日體力消耗殆儘,無妨。”

謝欽眸眼一黯,狠狠封住了她的唇,一氣嗬成欺入。

窗外繁花弄影,偶有風嗖嗖拂過樹梢,樹枝交錯,二人來回角力,也不知誰敗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