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2. 第 1302 章 西塞山前白鷺飛(1 / 1)

米亞並不知道白夫人已經死去了的事情, 她騎著馬,一路前行,越過了當初曾經停留的潞城, 來到了之前她被埋葬的山。

她想要知道那座墳墓被掀開的事情是不是有人知道。

可惜,白夫人果然不愧是鐵石心腸, 米亞走到山頂的時候看到的依然是幾年前她離開的樣子。隻不過經過風吹雨淋, 曾經的墳墓已經被平整的看不到什麼痕跡了,隻留下被土半掩埋著的棺材蓋彰顯著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竟然讓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那兩個埋她的人選了這麼一處陡峭偏僻的地方才避免了被人發現她沒死?

搖了搖頭, 米亞轉身離開下了山。

不管怎麼樣,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多想無益,還是好好的計劃一下該怎麼找到白飛飛吧!

她決定冒一次險。

之前她推斷過白夫人不太可能會長壽, 現在是時候驗證這件事情了。於是瀘縣那些混在灰色地帶的人就接到了一個任務, 尋找一個叫做白杳杳的姑娘。

“母親是個寡婦,家中還有一個姐姐?”地頭蛇聽著手下人的彙報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 這種條件的人到處都是吧?上哪裡去找啊?

“說是隻有十五歲。”地頭蛇的手下看了一眼手裡面的畫像跟上面的數字說。

“十五歲?”地頭蛇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瀘縣有姓白的人家裡面有個十六歲的女娃子嗎?

“嘖!”他睜開眼睛抽過那張繪著宣紙的畫像, 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上面是一個面貌清秀的姑娘, 隻是略微有點兒苦相, 看著不像是什麼有福氣的人。

也確實是沒有什麼福氣,因為米亞繪製的畫像裡面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不但死了, 還不是死在這裡!

這讓人上哪裡去找?

隻是瀘縣的地頭蛇卻是不知道這件事的。他現在正在跟下面的人拿著米亞給的經費到處找人, 聲勢浩大到甚至都驚動了白夫人死後一病不起的白飛飛!

“你說什麼?”她披頭散發的從床上坐起來,一把搶過侍女手中的那幅畫像,“杳杳?”

怎麼會?

杳杳明明早就死了,甚至就連埋葬了她的人都死了, 讓她連去她墳前祭拜都做不到,現在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飛飛瞪著那幅畫像上的人臉,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白夫人的死人仿佛是挪走了她身上的一塊大石頭,在輕鬆的同時,也讓她過去苦苦壓抑的問題爆發了出來,徹底的病倒了。

可是此時看著這張莫名其妙的畫像,她卻覺得自己不能繼續病下去了,須得好好振作起來才好。如此才能查出這背後的真相。

白杳杳,有個寡母跟姐姐,這目標簡直就是再明顯不過,她必須找出來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

敢打著杳杳的名頭弄這些陰謀詭計,若是讓她查出來.......白飛飛握緊了手掌,臉上閃過一絲狠辣,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深夜中,米亞所在的客房的窗子悄無聲息的被戳了個孔洞,一隻細細的蘆葦管子伸了進來,隨後一陣迷火因擴散在了房屋當中。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房中有異動,白飛飛輕輕的掀開窗戶跳了進來。

她緩緩走到床前,伸出了手。

卻不料躺在床上的人驀的睜開了眼睛,雙掌一翻,就架住了她的手。

“你是誰?”白飛飛臉色一變,目露凶光。

她發現一件事,架著她的手的這個人武功很高,她沒辦法毫發無損的從對方手中掙脫出來。

“我是白杳杳啊,飛飛~”已經接任了幽靈宮宮主位置的白飛飛驚恐的聽著床上那個長著一張可怕面孔的男人發出了跟自己一樣的聲音,瞬間渾身寒毛直豎,一揮手掌,倒射而出。

“你到底是人是鬼?”她靠在窗邊,臉色冰冷,手中也多了一把短劍,似乎是床上的人有一點點異動她就要一劍刺死對方!

“差一點點就成了鬼。”米亞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揚手,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跟白飛飛一模一樣的臉孔。

如果此時有第三個人站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兩個女孩子不但臉孔長得一模一樣,身高幾乎一模一樣,就連那柔情似水的氣質都有七八分相似!

若是不看她們的穿著打扮的話,簡直就仿佛是在照鏡子一般,端的是令人驚歎不已。

“杳杳?”白飛飛不可置信的驚呼一聲,撲到了米亞面前就要抱住她,卻在她面露笑容的時候將那把短劍刺向了她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容易相信。”可惜的是,米亞一直對她防備的緊——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白飛飛手裡她多冤枉啊!

此時她正用兩根手指夾著那把短劍,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還多了一副防毒的手套。

白飛飛:“......”

這人真是狡猾的很!

“你到底是誰?”她陰沉著臉問,眼眸中的風暴也在積蓄。

她妹妹是她過去的記憶中唯一的溫暖,此時卻被人拿來對付她,委實是可惱!

“我還記得七歲那年的生辰你去采摘了鮮花,花了一夜的時間給我做了一個花環當禮物。”米亞微微一笑,“雖然那隻花環最後被娘給踩成了碎泥,可是我依然記得的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如此美好鮮活的東西。”

跟天生體弱的白杳杳不同,白飛飛功夫練得好,是被白夫人允許出門的。可是她第一次出門就被白夫人給抽了鞭子,隻是因為她竟然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跑去了摘了一堆沒用的花給妹妹編了一個花環作為生辰禮物。

“你真的是杳杳?”白飛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次卻不是演的,而是真心實意的了。

她摘花的時候是偷偷摸摸的,編花環的時候也是躲在被子裡面編的,所以那隻花環最後戴到了妹妹頭上的時候已經有些蔫了,可是她依然記得妹妹那時候是多麼的開心,她甚至還說要把這花環曬的乾乾的,好好保存起來。

但白夫人毀掉了一切。而那之後不久,她妹妹也因為走火入魔沒了,她甚至就連她埋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你可以捏捏我的臉,看看有沒有接縫的地方。”米亞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看起來更加的溫柔了。

白飛飛沉默了一下,真的伸出了手。

隻不過她不是把手伸向了米亞的臉,而是扯開了她的領子,露出了鎖骨下的一顆小小的紅痣。

“當啷——”她手中的短劍落到了地上。

“真的是你!”白飛飛撲到米亞的身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著她的臉,又哭又笑,“原來真的是你!”

她總是想著要是那日她堅持著去看望妹妹,是不是她就不會走火入魔而死?最不濟,也不會連她的墳墓都找不到,讓她每逢午夜夢回之際都痛苦不已。

而她的母親,隻會一遍一遍的說著白杳杳的死是因為柴玉關,因為她太想要報仇了所以才拚命的練功,導致了自己走火入魔而死。

這麼多年來,她怨,她恨,她苦,她痛,她的世界中隻有複仇,向那個毀了她一生的柴玉關複仇!

可是今日,她卻突然發現,原來她的妹妹沒有死!

“......是母親做的嗎?”白飛飛略有些遲疑的問,她想到了一件事。

那兩個去埋葬了她妹妹的侍女回來之後就被她娘給殺了,讓她連問出妹妹墳墓的地點都做不到。

當時她隻以為是母親心狠,可是現在想來,會不會是妹妹當初根本就沒有死?這一切都是她母親設計好的?

“我當時確實是閉過氣去了。”米亞瞬間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搖了搖頭說,“後來在棺木中醒過來才發現我被埋了起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瑟縮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來了什麼可怕的記憶,不自覺的抖了抖。

白飛飛連忙抱住了她。

被活埋在了地下,她妹妹當時一定很痛苦很無助。

“我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破棺而出,可是身體的經脈卻已經快要廢的差不多了。”白飛飛感到懷裡面的身軀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聽著米亞訴說往事,“我不認識回家的路,也不敢回家,就順著一個方向慢慢的往外走,後來就遇到了我師父。”

“師父?”白飛飛驚訝了一下,隨即釋然,自然是師父,她妹妹如今出手的路數跟往昔完全不同,她早就該發現的。

“師父他老人家當時正痛失愛女,我與他女兒長得有幾分相像,他便移情於我,收我做了徒弟。”米亞說話的聲音十分平靜,“再後來,我被帶到了東都,一邊養傷一邊暗中尋找你的消息,隻是母親隱藏的太深,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直到最近終於傷愈,不會動內力就會經脈受損才跑回來尋找你。”

能夠從柴玉關那個禽獸手中逃脫,白夫人是真的有幾把刷子的,任她撒下了大筆的銀子都找不到半點兒消息不說,反而還差點兒被白夫人反追蹤到她的身上!

白飛飛聽著米亞的話,隻覺得真是天意弄人,怎麼就讓她們姐妹兩個遭受了這麼多的折磨?

她自然是知道妹妹當初強練幽靈門內功的事情的,也知道這股真氣是有多麼的霸道,她能夠活下來真是僥天之幸,這麼多年來修複那破損的經脈所遭受的苦難想必也十分驚人。

“終究是過去了。”她歎息一聲,“母親已經在前段日子過世了,從此之後我們卻是不必再擔心她了。”

其實她的武功已經不在白夫人之下,可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恐懼卻深植於她的心中,那是一種根本就沒有辦法擺脫的如影隨形的心魔,讓她每每午夜夢回之際便會想起來,成為一生的噩夢。

“過世了?”米亞倒並不是特彆的驚訝白夫人過世的消息。

她早就推測白夫人的身體不好,活不了多久,現在聽聞白飛飛說她才過世不久已經算是長壽了。她現在更加關心的問題是白飛飛打算怎麼去對柴玉關複仇!

“是啊,過世了。”白飛飛點點頭,“小時候我隻覺得她是一座壓在我身上的山,可是她現在去了,我又覺得不習慣沒有這座山了。”

從小到大,白夫人在她心中鏤刻的烙印太過深刻了,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忘記,以至於現在即使是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卻依然會有種白夫人的鬼魂還在幽靈宮中遊蕩的感覺。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也許母親其實並不是我們的母親?”米亞見她這樣,微微皺起了眉頭。

白飛飛的情況很不好。

她被找到的太晚了,以至於白夫人對她的影響過於深刻,恐怕都影響到了她的心理!

“什麼?”白飛飛一呆,隨即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麼胡話?”

母親怎麼可能不是她們的母親?

“我沒有在說胡話。”米亞搖搖頭,拉著白飛飛坐到了桌子旁邊,“我本來也沒有這種懷疑,直到我跟大夫學了醫術才有了一個疑惑,你說母親在被柴玉關那邊折磨下還能生下健康的孩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白飛飛,“她沒了一隻眼睛跟一隻手,連腳筋都被挑斷了,臉上全是傷痕,身上也被多處毆打。縱然是她的武功再高,可是真的能在這種情況下保住孩子嗎?”

米亞發誓,她真的沒有黑白夫人,做出的推測完全是合理合邏輯,正常情況下,白夫人是絕對不可能生下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還非常健康的。彆忘了,雙胞胎可不像是隻懷了一個普通胎兒那般不易顯懷,要容易被發現的多。

就算是白夫人被柴玉關跟虐待折磨是胎兒三個月顯懷之前的事情,難道還能經受得住柴玉關的酷刑不流產嗎?若是三個月顯懷之後,恐怕柴玉關會直接踩在白夫人的肚子上,讓她更加痛苦吧?

當然,不能完全否認白夫人就是強人中的強人,經受了各種非人的折磨依然能夠生下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身體非常健康的孩子。隻是這並不能阻止她在白飛飛面前努力的消弭來自於白夫人的影響。

這樣的一個女人,母親跟並非母親的身份給白飛飛造成的影響區彆可太大了!

就算是白飛飛要找柴玉關報仇也是報她這麼多年因為他被白夫人虐待的仇,而不是為了白夫人的話把他作為拋棄自己的父親去報仇。

她不應該活在白夫人的陰影之下!

“而且有哪個母親是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的?”米亞眼看著白飛飛被她的話給搞得發呆發愣,繼續再接再厲,“她抽起人的時候向來是不顧我們死活的,就好像是即使是我們死了,也能再找到人來幫她複仇,你真的覺得這樣的人會是我們的母親?”

反正彆管白夫人是不是真的親媽,儘量消弭她對白飛飛的影響就對了!要不然她真的擔心白飛飛這個偏執的性子會為了報仇而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那可就太糟糕了。

白飛飛沒有說話,隻是發愣。

米亞的話給了她太大的衝擊了,從懂事以來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個問題,可是如今被她這麼一說,她竟然真的覺得有幾分道理,母親真的是她的母親嗎?

回憶往事,白飛飛竟然從來沒有找到白夫人對自己的一點點的溫情,兩人相處除了武功跟報仇之外就再也沒有彆的交流。而每逢她練功的進度讓白夫人不滿意的時候,就會挨上一頓鞭子。甚至不僅僅是她練功不如意會挨鞭子,白夫人還會定時的抽她鞭子,讓她不要忘記柴玉關跟她們之間的血海深仇.......

米亞見她這樣,也不去勸她,隻事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她自己慢慢的想通。

沒指望一次就能離間白飛飛跟白夫人之間的感情,但是如果做都不做,那她一定會後悔。且看著吧,總要讓白飛飛擺脫白夫人的陰影才是。

不管怎麼樣,找到了白飛飛就是一件好事。當晚,米亞就跟著白飛飛離開了客棧,回到了她的幽靈宮。

“怪不得我找不到你。”走進了這座地下宮殿,米亞終於搞清楚了為什麼那麼多年她都沒有找到白飛飛。

這座被稱作幽靈宮的地方大概是某一個王朝的皇帝或者是王爺什麼的建造的地下寢殿,隻要物資充足,便是在這裡生活上個幾年都沒有什麼問題。而在這上面有一片地產,都是幽靈宮的產業,由那些幽靈宮的侍女們經營,斂財的同時也收集來自於各方的消息,避免哪一天幽靈宮這個老巢就被人給連窩端了。

這樣的地方,隻要有所防備,自然是能夠讓人對她們視而不見的。

“不過總是住在地下對身體不好,還是住到上面吧。”米亞看著白飛飛那跟自己沒有什麼區彆的臉色,認真的勸說道。

她是常年身體不好才導致的臉色過白,但是白飛飛這種就純粹是不見陽光的時候多造成的膚色不健康了——常年陪著白夫人待在地底下,能有什麼健康的膚色?

“我本就打算再過幾天搬到上面去,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白飛飛對此接受良好,坦然道。

她根本就不喜歡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那會讓她有種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蟲子的感覺。隻是白夫人住在地下,她也就隻能陪著她一起住,不然的話,等著她的就隻有被抽鞭子了。

白夫人過世之後,她本就想要搬到地面上去住,隻是這段時日她的身體一直不好,總是纏綿病榻,倒是沒有什麼時間去搬家了。現在她妹妹來了,正好可以一起搬到上面去。

隻是沒有想到姐妹二人重逢之後的第一次抵足而眠,她就被親妹給扒了衣服!

“杳杳!”白飛飛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神色活像是被強人所難的小媳婦,此時正羞惱交加,“你做什麼?”

“都說了我現在跟師父的姓,叫林亞,彆叫那個晦氣的名字了!”米亞一邊說一邊去扯她的袖子,“我這麼多年來也不是隻知道養傷,還是做了些彆的事情的,看看這個白玉膏,對消除疤痕很有用!”

當初的白杳杳在沒有走火入魔之前也是被抽過鞭子的,身上的傷痕不少。

米亞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不但要養身體裡面的經脈,還要養皮膚上的那些疤痕!不過後者比較起來前者真的是太好處理了,根本就沒有用多長時間就修複好了。隻能說外傷真的要比內傷容易處理多了,隻要方式正確,就沒有消失不了的傷痕!

“你看我。”她一邊說還一邊撩起來自己的衣服,衝著白飛飛展示自己那光潔細滑的背部,簡直都白的快要反光了。

白飛飛:“.......”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妹妹好像變成了一個女狂徒的感覺怎麼辦?

但是.......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米亞的背,那上面真的是一絲的瘢痕都沒有留下,光滑無比!

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那裡全都是疊加在一起的瘢痕。

好了抽,抽了好,然後再抽.......白夫人最喜歡的就是讓她痛苦的嚎叫著永遠不會忘記對柴玉關的仇恨,總是會在她的傷快要好了的時候繼續製作傷口,讓她銘記這種痛苦的由來。

現在看到米亞那沒有絲毫傷痕的背部,她竟然有點兒癡了,她身上的那些傷也能消失嗎?

“那是自然!”米亞斬釘截鐵的說,“這可是我特地研製出來的藥膏,連女人生產之後肚子上的紋路都能消除掉,你這點兒傷痕算是什麼啊?”

她說著就去扯白飛飛的衣服,要給她塗上手中的藥膏。而這次,白飛飛沒有反抗。

清清涼涼的,像是能夠滲入到她的身體裡面一樣。白飛飛伸手去沾了一點兒那叫做白玉的藥膏湊到鼻端聞了聞,隻覺得一陣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像是遠山上開著玉蘭花的味道,清新又爽朗。

“不是我吹,都不用幾年,幾個月這藥膏的作用就會顯現出來,抹上個一年兩載的,到時候你的背就會像我一樣的光滑了!”米亞一邊給白飛飛塗藥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聽上去活像是一個行走江湖賣大力丸的騙子。

可是白飛飛卻覺得這種仿佛是吹牛一樣的語氣很好。她妹妹一定是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師父,才會變成今日這個開朗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