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李世民一副還算是正常的表情, 隻是臉色不太好而已,可是實際上他肺都快要被王世充給氣炸了!
打人不打臉,李家到底是怎麼起來的大家心裡面都有數, 他們家祖上跟胡人有關係也不是什麼秘密。可是你就這麼在城牆上大聲說出來,還口吐芬芳罵人是雜胡之後那就有點兒過分了, 這誰能受得了?
李世民氣的恨不得直接拎著刀去城牆上砍了王世充,再不濟,亂箭把他射死也是極好的!
可問題是現在他上不去城牆,王世充又身在射程之外, 城牆上還一堆的握著強弩的弓箭手虎視眈眈, 讓他臉派人冒險去弓箭的射程之內放冷箭都做不到, 這能不氣嗎?
也就是他多年來到處征戰, 又遇上了那麼一個糟心的家庭, 練出了一身忍氣大法,不然的話,現在非得上演一出現實版的氣炸肺不可!
他身後的眾多將領也是一臉的無奈。
大軍圍而不攻是李世民親自定下的策略, 眼看著再這麼繼續下去對方是降也得降, 不降也得降, 自然不會因為王世充的一頓破口大罵而冒險攻城, 白白讓將士送命。
可是就這麼聽著對面的城牆上從不通禮教的雜胡之後罵到人倫不分的畜生,便是他們不是李世民本人,也覺得心中憋悶,很想要衝出去跟對方決一死戰。
特彆是王世充罵完了李世民之後,又開始點名他手下將領,其語言之粗俗難聽便是一些常年混在市井之地的兵士聽了也是要臉紅脖子粗的,這種當眾被人侮辱的滋味兒屬實是不好受。
“這有何難?”米亞輕笑一聲,微微側頭看向了一種將領士兵, 最後將目光定在了李靖身上,“且借李將軍的長弓一用。”
李靖楞了一下,這是要開弓射箭?
他忍不住遲疑的看了米亞一眼,戰場跟武林可不是一回事,能用刀把人劈成兩半可不表示就能用弓箭把人給射個對穿。就這位的瘦弱小身板,真的能夠拉開他的那張巨弓嗎?
可是頂著李世民的陰沉臉,李靖也不能在場上就拂了對方的面子,無奈隻能將自己身上的長弓連著箭袋一起遞給了米亞。
城牆上的王世充眯著眼睛看著對面戴著青銅面具的米亞接過了李靖的長弓,嗤笑一聲。李世民無恥小兒,靠著圍城這種惡心的手段將他困在洛陽,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如此遠的距離,若是他真的被射中了,那就是老天要亡他!
而對面接過了長弓的米亞則是掂了掂,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輕扯韁繩,上前幾步,搭箭拉弓,一張上好的硬弓就被她輕鬆的拉成了一彎滿月。
論起用弓,在場的又有誰能夠比得上她呢?
“咻——”被拉成了滿月的長弓弓弦一顫,那支鐵箭就如天外流星一般旋轉著飛向了洛陽城牆,一箭射穿了王世充的胸膛。
“噗——”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被洞穿的胸口,伸出手放了上去,卻隻摸到了一手跟冰涼的鎧甲同樣溫度的鮮血。
天空中的陽光瞬間就變得冰冷了起來,原本並不在意的寒風也透體而入,漸漸帶走他身體的溫度。
王世充隻聽得周圍不斷的有人在喊著‘皇上’,腦子裡面一片混沌,倒了下去。
城牆上一片胡亂,城牆下卻是一片寂靜。
一眾李唐將領跟士兵愣愣的看著帶著青銅面具的青衣人,第一次將那張猙獰的惡鬼面具跟那具瘦弱的身軀融合到了一起,感受到了這個人的可怕。
王世充就那樣輕易的被射穿了胸口,而在此之前,便是他們的將軍李靖的箭也射不到城牆之上......此時他們再看這張青銅面具看到的已經不隻是它表面上的猙獰,還有面具下的那個令人懼怕的靈魂,便如很多年前在戰場上仿如惡鬼一般的蘭陵王!
“弓不錯。”米亞將那張硬弓第還給了李靖,隔絕在面具之後的沉悶聲音打破了此間的沉默。
李靖扯著嘴角接過了那張硬弓,卻發現手感不太對,低頭一看,就見到了用上好的拓木製作的弓身上面竟然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痕。
“喀嚓——”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隨著李靖的握弓動作響起,剛剛立下了大功的長弓就這麼變成了兩張。
李靖:“.......”
李世民:“.......”
周圍的一群人:“........”
米亞:“嗯?”
做什麼這麼大驚小怪,沒見過人的力氣大嗎?
李靖握著自己那張已經變成了兩張薄弓的長弓,抿緊了嘴巴,完全不想要說話了。
有時候人跟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他何曾想過自己的這張長弓竟然與一天會變成這樣?
再重複一遍,武功跟戰場上的殺技不一樣!
武功再好的人,能夠把一張長弓給從中間折斷,可是卻不會把一張弓給變成兩張弓!這個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法將這張弓拉成了這樣?又是怎麼讓那隻箭到達了本不應該到達的位置的?
米亞沒去管亂成了一團的雙方陣營,乾掉了王世充這個害得她傷上加傷的人之後感覺格外的神清氣爽,就連心情都好了不少,整個人愉快極了~
你讓我傷上加傷,我送你去見閻王,大家誰也不欠誰,挺好!
歡快的米亞感覺乾掉了王世充之後連傷勢都輕快了不少,這算不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管米亞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反正李世民是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圍困了幾個月的洛陽竟然會在今日破局,還是這麼奇妙的破局方式。王世充這個大鄭的皇帝都死了,那洛陽還能撐得住嗎?
果然,幾日後,洛陽的城門就打開了。
不過讓李世民驚訝的是打開洛陽城門的人竟然不是王玄應,而是洛陽守將,這不禁令他大為吃驚。
“太子......”那守將歎息一聲,他也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這般發展,大鄭的皇帝沒了之後,太子竟然跟跟著魔門之人一起逃走了!
若不是他們這些守將堅持要見太子,闖入了皇宮的話,恐怕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這位太子殿下給拋棄了,如此行徑,也是讓人一言難儘。
誰見過把自己家的心腹將領東西偶給丟到一邊,跟一堆江湖人士逃走的新皇帝?按照常理來說,王玄應若是不開城門投降的話,就應該帶著將士們逃走,以期日後東山再起!
結果可倒好,他自己跑了,留著他們這幫子群龍無首的人依舊困守洛陽,那不開城門投降還能做什麼?再擁立一個皇帝嗎?
君不見洛陽已經彈儘糧絕,這個皇帝又能當幾天?
如此這般,李世民忙著接收洛陽,米亞忙著給自己養傷,就連被困在了洛陽好幾日的空明也冒了出來,跟道真分頭行動,一邊守在李世民身邊,免得他再次遭遇到刺客,另外一邊則是安撫暴起的淨念禪宗,省的這幫子武僧給剛剛落到李世民手中的洛陽再增加麻煩——現今城中百姓可是剛剛經曆了一番城市易主的事情,可是經不起再多的動蕩了。
這種日子過了快要半個月的時間,感覺自己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的米亞接到了一份來自於李世民的禮物。
“你可真是大方。”米亞看著送到自己手中的清單,面色古怪。
一大清早的,李世民就約了她來到了距離皇城不遠處的一棟宅子,一棟被數不清的箱子堆滿了的宅子。順便還附贈了一份財物清單。
“比起小高為我做的事情,這些東西不值得一提,況且這皇宮中的東西也沒有全部都送給你,金銀跟糧草兵器還是被我留了下來。”李世民搖頭說道。
彆說是米亞一箭射死了王世充給他省了多少麻煩,節約了多少的精力跟時間,就說她在嶺南送給他的那座莊園,又怎麼是區區一座洛陽皇宮中的收藏可以比較的?
若不是還需要留下金銀來犒賞士兵將領的話,李世民簡直恨不得把所有洛陽皇宮裡面的東西都給搬到這棟王世充還是鄭王的時候居住的宅子裡面!
名利之間,李世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跟名垂青史,流芳千古比較起來,這些字畫書籍跟珠寶之類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米亞:“.......”
她很是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李世民的表情,得出了一個他是認真的結論。
行吧,在這位的心裡面,大概什麼東西都是比不上他心中那個千古一帝的美好夢想的。在這件事情上面,所有的人跟事都是要靠邊站的!
米亞搖搖頭,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拒絕對方的這些示好的東西。
有時候,什麼都不求反而讓人不安心。特彆是在面對著一個未來的皇帝的時候,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疑心病發作搞出來點兒什麼幺蛾子?
畢竟皇帝這種生物,從來都是能夠突破人類想象下限的物種,應對他們的最好方式就是隨便他們怎麼瞎折騰,離遠一點兒保平安!
至於李世民送來的那些奇珍異寶跟各種書籍字畫之類的東西,還真是沒有被米亞看在眼裡。她的收藏品可比這洛陽皇宮裡面的寶物多多了,彆的不說,光是各種博物館就好幾座,裡面的珍藏數都數不過來。在這一點上面,李世民說這些東西不算是什麼倒是說的很對。
不過這洛陽皇宮裡的寶物有一些倒是近代出品的真珍品,比曆史中流傳下來的各種老古董文物有活力多了。
隨後將這些東西的歸攏丟給李世民派來的宮女跟太監,米亞向他提起了辭行。
她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前幾日又接到了侯希白的來信,說是石之軒的蹤跡再現,向著草原那邊去了。
最重要的是,就在侯希白的消息到了不久,她又在走在洛陽街上的時候接到了一份來自於寇仲的信,上面說起了他跟徐子陵已經追蹤著石之軒去了草原,若是她有時間的話,不妨去草原跟二人彙合。
“你說小高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寇仲一臉好奇的問徐子陵。
他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很長時間了,可是不管是怎麼推算,都沒有辦法找出來小高過往的蹤跡,以至於這件事情簡直比石之軒到底有多少個馬甲還要讓他心癢難耐。
“我不知道。”徐子陵聽著寇仲的問題,像是遊魂一樣的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寇仲看著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兒,十分無語。
不就是同時被師妃暄跟石青璿冷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他當初被李秀寧看不起還不是照樣活的開開心心?後來還給李小子添了不少的麻煩?
最後就算是沒有成功的坐上天下至尊的位置,可是人生在世,活的像是他這般瀟灑的又有幾個?小陵就是看不開!
正好這次去草原追蹤石之軒,離開了天天鬥來鬥去的中原,說不定還能開闊一下心胸呢?
寇仲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若是能夠撮合小陵跟小高在一起的話,豈不是比他跟師妃暄攪在一起要強的多?
搞什麼精神戀愛,結果戀到一半又突然夭折,這誰能受得了?慈航靜齋行事未免太不地道!
至於石青璿,寇仲搖頭,他們兩個都要用她老爹的腦袋去換魯妙子的續命藥了,還談什麼未來?
“陵少,你可醒醒吧!”他吐槽了一句徐子陵,將信放到了信封當中粘好。
寇仲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撮合的兩個人的其中一個並沒有打算真的跟他們彙合,而是準備遠遠的吊在二人後面就好。
跟那麼近做什麼?
她既然按已經把這件事情跟寇仲徐子陵做了交易,就沒有必要再參合進去,要不然豈不是要背上一個弑殺祖父的名頭?
穿著毛茸茸的皮袍子,將頭發披散在背後的米亞大馬金刀的坐在火堆邊上,一口一口的喝著彆具滋味的馬奶酒,笑眯眯的想。
“郎君要到哪裡去?”一個梳著發辮的白發老人似乎是跳的累了,坐到了米亞旁邊,好奇的問道。
這位小郎君面容俊秀,膚色白皙,卻是草原上不多見的類型。可是行為舉止卻豪邁的很,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瀟灑自如,半點兒都不比他們草原上的男兒差。
此人一人一馬,並沒有跟著商隊一起行走,怎能不讓人好奇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這樣的一個人來到了草原?
“去龜茲。”米亞衝著那老丈微微一笑,“聽聞那裡的姑娘的舞姿最美麗,歌聲最悅耳,我很想要親眼見一見,親耳聽一聽。”
她手持酒袋,笑的一臉開心。
反正她也不急著要石之軒的人頭,那不如就把這次的追蹤當成是一場慢悠悠的旅行就好。沿途中聽聽那些悅耳的歌聲,欣賞一下美麗的舞蹈,豈不是悠哉樂哉?
要知道這種在大唐初年遊曆天下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那些原汁原味的文化景象也不是隨時都能看到的,不趁著這個機會儘情欣賞,未免也太過浪費老天給她的這個機會!
“龜茲?”老人眼睛一亮,撫掌大笑,“郎君說的好,正是要親眼看一看,親耳聽一聽才能真正感受到龜茲的美妙!”
他雖是鐵勒商人,可是對龜茲也不陌生。
正如眼前這位郎君所說的,哪裡有著最美妙的歌舞跟最漂亮的姑娘,讓人去了那裡就不想要走了哩!
“不過最近草原上不太平,郎君一人行走還是要小心為上,要是不急著走,不若跟隨商隊一起行動,也免得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大讚了龜茲的盛景之後,老人想到了一件事,突然面色嚴肅了起來。
“哦?”米亞聽他說的嚴重,表情也嚴肅了起來,“老丈何以教我?”
雖然她不怕麻煩,可是麻煩這種東西能少一點兒還是少一點兒,誰又會喜歡天天跟打仗的日子呢?
“去歲處羅可汗沒了,繼位的是他的弟弟頡利可汗,新的大汗不喜中原人,可是卻很喜歡從中原搶來的東西,郎君若是行至前方,卻是要小心遇上頡利可汗部下的戰士。”老人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面色難看的說。
“處羅可汗?”米亞聽了這名字微微發愣,這人不是武德二年就沒了嗎?什麼時候拖到了去歲?
呃,不對!
死的那個處羅可汗的弟弟不是頡利可汗,而是統葉護可汗,是西突厥的可汗!
米亞好半天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位老人口中所說的處羅可汗指的是東突厥的阿史那·俟利弗設,而不是西突厥的阿史那·達曼。
拜裴世矩經略突厥所賜,原本統一的突厥已經被分裂成為了兩部分,東突厥跟西突厥,兩者各自為政,還經常打來打去,都想要吞並對方,重新將突厥給統一。
既然分清楚了東西突厥的兩個處羅可汗,她也就搞明白了為什麼眼前的老人讓她小心,實在是草原上面現在的政.局.亂的可以!
事情還是要從東突厥的處羅可汗說起。
這位去歲剛剛死去的可汗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之前她還曾聽說過他跟王世充之間有所來往,兩人之間不知道做了什麼秘密的交易。
不過從米亞的角度來看,王世充其實也隻不過是這位處羅可汗的一個備胎而已,他乾的最離譜的事情不是跟王世充之間曖昧不清,而是把楊廣的皇後跟孫子楊政道從竇建德那裡接到了突厥,以楊政道為隋王,在這裡又建立了一個大隋。
這操作就挺迷的,在突厥重建大隋,還是漢人居住地中的大隋,這事聽著感覺怎麼這麼有既視感呢?
米亞當時聽了這消息之後簡直是滿腦子黑線,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突厥的可汗,隻能給他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隻有一萬個子民的大隋皇帝,這事兒可真是夠彆扭的了。
更坑的是,她聽說處羅可汗是因為當年父親受過隋朝的恩惠才成為了可汗,所以要報恩,為楊政道大俠並州作為領地。
可是實際上呢?李世民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不就是這位在並州擄走了好幾萬的人口嗎?
楊廣要是知道你是這麼報恩的,真的不會被氣的再死一次?
就挺迷惑的,米亞感覺自己的政治素養可能有點兒低,所以根本就不能理解這位可汗的行為方式。
不過現在也不用她理解了,這位可汗已經掛了,攻打並州的事情自然也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可是處羅可汗雖然死了,他留下的爛攤子卻並沒有消失。
很不巧的是,繼承了他的位置的人並不是他那個對中原很有好感的兒子阿史那·社爾,而是喜歡搞事情的阿史那·咄苾。
這位可汗上位之後一改往日平和的態度,跟楊善經(隋朝義成公主的弟弟)攪合到了一起——處羅可汗死後,上位的頡利可汗就依照突厥的習俗,娶了這位嫂子,自然也就跟楊善經的關係好了起來,隨後開始了對中原數年的騷擾。
這是對外的。
對內的,還有處羅可汗的兒子阿史那·社爾跟始畢可汗(處羅可汗的哥哥)的兒子突利可汗之間的明爭暗鬥,加上東西突厥之間的那點兒事,此時的草原亂的真是一點兒都不比前幾年的中原差,反而因為特殊的文化跟政.治.環境的關係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就造成了即便是突厥的本地人在突厥的地盤上也不一定就是完全安全的,沒準兒哪天就因為什麼事情而被金國的突厥戰士給清洗一下,成為了刀下亡魂不說,就連財富跟妻子兒女都成了彆人的戰利品。
沒有點兒本事,還真是不敢成立商隊在草原上面行走。
從這點來說,對面的這位老丈的提醒也真的是好心,省的這位俊俏的小郎君還沒有走到龜茲,就沒了小命。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米亞也是無語問蒼天了,怪不得石之軒從中原來到了突厥,感情草原上的混亂環境簡直就是他心中的天堂啊!
能把突厥給搞成了東西突厥,又興奮作浪了這麼多年,這人又怎麼甘心成為即將一統天下的李唐王朝的一個老老實實的臣子?
自然還是草原上的環境更讓他習慣。
而且草原上還有楊善經跟楊政道這些大隋後裔,又有唯恐中原不亂的東西突厥的一堆可汗們在背後支持,誰知道是不是就有一天能把大唐給折騰的同樣散了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