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開封府15 成家之事。(1 / 1)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6795 字 6個月前

開封府15

安樂侯龐昱這個造成陳州一片混亂的首惡, 雖然已經被送上了龍頭鍘,可這並不代表陳州的事情就此了結了,甚至於接下來的事才更緊要更累人。

因此包大人向上遞了奏折後, 並沒有立刻帶人離開,而是在官家下一個指令抵達, 以及下一任陳州知府到任前, 暫代陳州知府一職, 開始安撫陳州百姓,恢複陳州民生。

這就導致開封府眾人都跟著忙了起來, 像是張龍、趙虎等四勇士要隨時護衛在包拯左右,師爺公孫策則主要忙著招待陳州士紳富戶——安樂侯還在陳州作威作福時,這些士紳富戶懾於龐太師的威勢,對安樂侯還有知府蔣完頗為奉承,如今他們雖然預料到安樂侯倒台,可萬萬沒想到巡察使包拯如此剛正不阿, 這就導致他們心中一陣忐忑,紛紛前來包拯這兒打探風聲。

包拯此時正忙著稽查戶口, 安撫百姓, 分-身乏術。

公孫先生就主動請纓, 去和那些士紳們打交道。

當然, 他和包拯對好了口風。在他們看來,如今陳州秩序不穩, 不好對士紳富戶們如何, 但是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 再一個陳州如今需要錢糧賑濟百姓,因而那些士紳富戶們是時候做個表率,捐錢捐糧出來了。

總之, 開封府眾人每一個人都各司其職。

隻是有部分事務,他們並不太好處理,就是關於此次攪合進來的武林人士。

像是那荊湖四傑,人都被下了大牢了,還在叫囂著快放他們出去,不然他們師父知道他們的遭遇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劫獄什麼的。

林萊知道這件事後,就主動跑到包大人那兒,攬下了這方面的事兒。

包拯沒有立刻答應,他是覺得她和展昭他們連軸轉許久,很是辛苦。

林萊便順杆子往上爬,“先生若真這麼覺得,不如多多犒勞我們一下?”

包拯想到她之前求字畫,便道:“你又看中誰的墨寶了?”

林萊“嗐”了一聲:“先生怎麼能這麼看我呢。”

包拯不信:“不是嗎?”

林萊:“。”

好吧,她這次確實也是看中了幾幅字畫,不過同時她還想要一點更實際的報酬。

比如說金銀財寶。

畢竟大家“不事生產”,總不能老是劫富濟貧吧,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是要恰飯的,所以林萊覺得有時候來點小錢錢更實際。

況且他們忙活這麼久,很該有相應的報酬,而這次林萊她這不是要攬下和武林人士相關的活計嗎,那報酬就從他們身上出——安樂侯請那兩波刺客,尤其荊湖四傑,去刺殺包大人時,可是許諾給了他們千金,一半先預付給了他們,另一半等事成之後,安樂侯再給他們。雖說事沒成,可那預付的五百金,刺客們已經拿到了手。這安樂侯不愧是龐太師之子,還在陳州搜刮民脂民膏已久,他一出手就是金錠,而非銀子。

林萊:五百金,拿來吧你!

當然,林萊並不是要一個人私吞這麼多錢。

她在包大人那裡將這一塊(主要是料理荊湖四傑等人的職權),算是過了明路後,她沒急著去見荊湖四傑,而是提了個箱子,悄咪咪地將展昭和白玉堂召集到了一塊兒。

“兄弟們,來坐地分贓了。”

展昭哭笑不得:“惠風,你這是從哪兒學來的匪話?”他說著說著就想起了扇湖剿匪事件,便接著道:“難道是從扇湖水賊那裡嗎?說起這件事來,”他看向白玉堂,“我先前聽惠風說,白兄以及白兄的義兄們當時亦是仗義出手,果然不愧是陷空島五義士,叫我佩服之極。”

白玉堂“嗯”了一聲,然後指向林萊:“不過還是她出力最多。”

林萊挺直了背:“其實展大哥已經誇過我了。”

她說完拍了拍箱子,“兄弟們,正事,正事。”

展昭失笑,心說她既然這麼想玩,他不妨配合一番,便道:“是,惠風兄弟請說。”

白玉堂雙手環胸,“聽著呢。”

林萊滿意了,她讓他們仔細看過來後,就猛地打開箱子,露出裡面金光。

“鏘鏘鏘!”

展昭愣了下,才問她這錢財來處。

等她解釋一番後,展昭躊躇起來:“惠風,我行事隻為問心無愧,並不為這外物,故而這對我來說實乃非分之財。”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而且他隻代表了他自己,並不強求彆人也和他一樣想法。

林萊擺擺手:“這是咱們勞動所得啊,展大哥。再一個,展大哥難道拿到該你得的那一份後,不是更多都用到了更需要的人身上嗎?”

展昭:“唔。”

白玉堂這時候數完了金錠個數,“共有五百金。林惠風你打算怎麼分?”

林萊左看看展昭,右看看他,才慢吞吞地說:“所以你們倆沒一個要說‘惠風這是你謀劃來的錢,理該你拿走所有’,是嗎?”

白玉堂:“。”

展昭:“。”

他們倆對視一眼,都打定了主意。

一個白玉堂說:“林惠風,你想得太美了點。這裡面理應有我一份,我為什麼不要?”

一個展昭說:“惠風,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嗎?那你剛才就不該勸我啊。”

林萊眼前一亮:“那展大哥的意思——?”

展昭沉吟了下,故意賣了個關子,才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就意思意思地拿一點吧。”

林萊:“嘁。”真沒意思。

見她這樣子,白玉堂和展昭都樂了。

其實這會兒展昭已經明白了她這樣做的用意,心底一軟,又怎好再拒絕她的好意呢。

那既然他們達成了一致,那就排排坐分果果了。

林萊一人分了一百金後,指著剩下那兩百金說道:“我們以後怕是還會再聚在一起行俠仗義,那這兩百金就充當到時候的活動資金了,如何?”

展昭:“可。”

白玉堂打開折扇扇扇風:“我也沒意見。”

“好的。”林萊看了他一眼說道:“唔,白兄你到時候就不怕沒黑色夜行衣穿了——咱如今已經不差錢了啊。”

白玉堂:“…………”

展昭極力忍笑,奈何沒能忍住,最後還是笑出聲來。

白玉堂:“。”

他生氣了,將折扇一闔就要開始打人。

其他兩個人自然不願意就這麼白白挨打呀,所以就意思意思地和他打了起來。

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

打打鬨鬨一陣後,展昭覺得再這麼下去,這屋裡擺設都要跟著遭殃,便喊了停,他們才再次坐了下來,繼續“分贓”。

林萊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問白玉堂:“白兄,範餘範大廚還在鑽研櫻桃肉嗎?”

當時範餘範廚師鼓搗出來的第一份成品,其實已經像那麼一回事了,那肉吃起來鹹甜無膩味。範廚師卻覺得還不夠絕,他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心無旁騖地繼續鑽研這道菜去了。

白玉堂點頭,不說範廚子,就是他都有了新想法,所以他打算等下就去找範廚師,叫他研究其他相似的搭配。

對此,林萊十二分的讚成,當即她就從那份活動資金裡拿出一個金錠,遞給白玉堂:“白兄這一行動非常有意義,我絕對是要支持到底的。”

展昭失笑,調侃道:“惠風不是說這剩下的錢是為了行俠仗義準備的嗎?”

林萊煞有介事地說:“對啊。隻有吃好喝好,我們才能更好地行俠仗義啊。”

白玉堂讚成道:“沒錯。”

展昭忍俊不禁:“好好好。”他是沒有異議的。

等白玉堂去找範餘範師傅後,林萊收拾下箱子就對展昭說:“展大哥,我已經向包先生請纓,去料理荊湖四傑等江湖要犯,你和我一道吧?”

那荊湖四傑便是第二波刺客中的主要成員,當時林萊在安樂侯府中看到他們,識彆出他們中等級最高的是LV35,不過他們四人是一個小隊,同枝連氣,所發揮出來的實力著實不俗。奈何他們的對手,是林萊他們三人小分隊,自然是被克製了,最終這四人便成了階下囚。

展昭點點頭,他問道:“包府尹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嗎?等咱們先問清楚那些人的來曆,以及他們如何被安樂侯所驅使,再來論道吧——若是他們不得不成為安樂侯爪牙,比如說家人被安樂侯或是龐太師所威脅,再加上他們這到底算是刺殺朝廷要員未遂,那包先生自是願意對他們從輕發落的。”林萊不急不慢地說道。

“展大哥可了解那荊湖四傑?”她又問道。

展昭略一思索道:“他們在荊湖北路確實有些名氣,卻遠比不上他們的師父,‘嘯風子’胡嘯林胡老前輩。這位老前輩三十多年就已成名,我剛出江湖時曾見過他一面,能感知到他威勢很攝人。唔,我猜他六十?”展昭還是知道了武功等級這件事,連他自己具體多少都一並知曉,還這麼快就學以致用了。

林萊愣了下,“什麼呀,怎麼都用我的計量方法了?”

展昭笑著說:“更加直觀明了麼,不過我隻是大致那麼一說,做不得很準。”

“即便如此,能叫展大哥你這麼推崇他,那他實力確實很不錯,也難怪荊湖四傑都下了大獄了,還敢那麼叫囂。”林萊說道。

展昭皺起了眉,“那胡老前輩十分愛面子,唉。”

林萊明白了,“看來咱們要做好充分準備了。”

林萊的準備之一,寫信去搖人。

嗐,這不是人家可能小的被打了,老的就會找上門嗎。

那她當然是要用魔法對付魔法,當誰家裡沒有老的。

於是乎,林萊一封信就從陳州去到了汴梁城。

林萊相信很快天殘老人就會溜達過來了,這樣的熱鬨他老人家絕對不會想錯過的。

知道了這件事後,展昭啞然。

林萊對此掐腰,“當誰沒有師父呢!”

展昭被她這番自得驕傲姿態逗笑了,順帶思路也被她帶著走了,“是這麼個道理。”

林萊:“是吧是吧。”

展昭想著她的師父既然過來壓陣,那他們這邊可就能安心許多,因此越發覺得這是個妙招。隻是他們這裡的壓力減輕了,包府尹那邊卻不容樂觀。

開封府等人如今在陳州,竟是沒等來龐太師的報複,那這隻會說明龐太師在汴梁積蓄力量,隻等著包府尹回汴梁就對他下毒手呢。

或者說,隻等包府尹離開陳州府衙,動作了起來。

展昭將自己的擔憂,說給了林萊聽。

林萊對他的推論十分讚成,看看安樂侯這個龐太師的兒子,都能組織起力量,來了兩波刺殺,那龐太師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比起安樂侯的行為被他們提前得知,龐太師那邊卻是不可預測的,更叫人防不勝防。

包大人危啊。

等一下。

“錢張機!”

展昭一愣後又是眼前一亮,“他易容術十分了得!”

兩人對視一眼,就知道他們已然想到一起去了。

那錢張機如今還被關在陳州知府府衙大牢裡,他這人吧,身上的罪孽可不輕。他在投靠知府蔣完前,可是依靠著他的易容術+毒術,害死過數人,為此樹敵不輕,最後還是知府蔣完庇護了他。之後,他明知道他這次是去刺殺良臣,卻還是積極應下這個任務,可見他已經沒救了。他現下還沒有被送上狗頭鍘,還是因為他的易容術,林萊準備掏空他這方面的才能,再送他去見狗頭鍘。

現如今,為了保護包大人,林萊就更需要錢張機了。

不想這人很是狡詐,知道自己一旦吐露完自己的易容術秘訣,那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錢張機就咬緊牙關,怎麼都不往外多吐露訣竅。

林萊:“。”

這人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誰說她很會料理變裝人的?”白玉堂白五爺抓住機會,就欠了起來。

林萊懶得理他,隻端過她那碗蟠桃飯,其實有點像是桃子燜飯——範師傅的新作品之一。桃子還是白五爺叫人買來的,他幾乎買了如今市面上所有時果,拿去叫範廚子研究了。

“沒話說了?”白玉堂再接再厲道。

展昭見狀問:“白兄你吃過了?”

白玉堂點點頭,他還要說點什麼,就聽展昭說:“那我和惠風就不和你客氣了,我倆光是叫錢張機鬆口就不間斷地和他耗了足有三個時辰,中間也就喝了點茶,如今實在是餓壞了。”

白玉堂:“哦。”

他就沒再去逗林萊了。

展昭將這一點記在心裡,就知道他嘴硬心軟。

林萊這時候卻非要抬起頭來,朝白玉堂哈哈笑了兩聲。

白玉堂:“嗯??你什麼意思?”

展昭:“……惠風。”

林萊扁扁嘴:“好吧,等我們吃完飯再說。”

於是乎,她和展昭就埋頭吃飯,吃的還是白玉堂叫人送過來的飯。

除了蟠桃飯外,還有兩道肉菜薑蝦與紫蘇魚,兩道素菜芹菜炒香乾和油鹽炒豆芽,兩道小食筍肉包兒和蘿卜糕,另有一小壇酒(是度數並不大的蓮花酒,就是不習慣喝酒的人也能小小地來上那麼一杯)和時下新鮮水果一盤,有黃橙橙的杏子還有用荷葉紮起來的一包楊梅等。由這頓飯菜的,就可以看出白五爺大方得很,他就是非要欠一下。

對林萊來說,她吃飽喝足後,就沒想和白五爺一般見識了。

“活過來了。”看林萊感歎完,還朝白玉堂一笑:“這還得多謝會吃又大方的白兄,等回頭你去汴梁城,我請你去當地美食。”

說起當地美食,臭豆腐必須得給他安排上!

白玉堂已經摸清楚她的套路了,這次一點都沒上鉤,“那是回頭的事。你先說你剛才為什麼要笑我?”

林萊:“嗯?”

展昭也:“嗯?”

他們倆便對視一眼,林萊遮住嘴對展昭說:“怎麼回事?他怎麼不吃這一套了?”

展昭小聲地說:“我也奇怪。”

白玉堂:“……我聽得見。”

林萊就放下手,對他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麼笑嗎?我這就告訴你。”

白玉堂恨恨道:“不要裝聽不見我的話。”

展昭對他投去不好意思的眼神,然後接了林萊的話茬:“惠風,是什麼?”

白玉堂:“。”

他冷哼一聲,“你說啊,我到要看看你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

林萊下意識吐槽:“我嘴裡要是能吐出象牙來,我早就高興到升天了好嗎?”

展昭不由扶額:“不,惠風,重點不是後面那個動物。”

林萊反應過來:“哦!狗,對吧?狗怎麼了?狗還能拿耗子呢。”

白玉堂挑眉:“你意有所指誰呢。”

林萊:“誰吱聲我說誰。”

展昭再次站了出來:“好了好了,說回正題。”

林萊:“哦!是這樣的,那錢張機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嗎?當真以為我就束手無策了嗎?我這就去稟報包府尹,叫他對錢張機狗頭鍘伺候。”

白玉堂截話道:“這就是你的好主意?”

林萊眉飛色舞地說道:“等我往下說啊——等那錢張機一死,魂歸地府後,我就去找我一個世伯,叫他幫忙拷問錢張機。你們想啊,都那種時候了錢張機可就沒什麼好拿喬的東西了呀,他要是不想多受苦——”

白玉堂明了了:“不錯不錯,他這可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林萊調侃道:“你非要和動物過不去嗎,白少俠?”

“等等!等等!”展昭喊停:“惠風,我是知道你會道術,可地府?還有世伯?”

“嗯嗯。”林萊多解釋了句:“先前我去剿滅五猖神,就是有他們的冤魂投到地府,地府判官鐘馗鐘天師,也就是我說的世伯,他知道冤情後,喊我去幫忙的——他算是我師父的舊相識,所以我才叫他世伯。”

展昭道:“原來如此。”

白玉堂卻察覺到不對:“你師父不是靈蛇仙子石妙慈嗎?”

“我另一個師父。”林萊解釋過後就接著說道:“說起這個,他等下就會來陳州,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展昭和白玉堂雙雙點頭,他們對於她的師父們還是很好奇的。

三人又東拉西扯了一會兒,白玉堂突然說道:“話又說回來,你們倆拷問錢張機的易容術,打算做什麼?”

展昭為他解釋了一番。

“包府尹啊。”白玉堂先前去拜見過包拯,對他的奇特相貌記憶深刻,心想他那樣的人改裝易容的話,“他將臉塗白不就行了嗎?”

林萊:“!!”

展昭:“!!”

對啊!

這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林萊便朝白玉堂舉起大拇指:“果然還是白兄有急智,那展大哥你還不快快去向包先生進言。”

展昭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當下就有點哭笑不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若論關係近密,包府尹既是做過惠風你月餘的先生,那理應你們關係更好才是。”

林萊:“…………”

她卡殼了。

她默默坐下來,拿了一個杏子吃了起來。

白玉堂隨口吐槽道:“又一個先生?林惠風你到底幾個師父啊?”

林萊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不算包先生的話,三個。”

展昭:“?”

白玉堂:“?”

林萊就解釋了下,她三個師父一個教她武功,一個教她方術,最後一個教她道術。

白玉堂實在是想象不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這種分散注意力的情況下,還能將武功練那麼好的。

展昭則更好奇,“那包府尹呢?他教你什麼?”

他回想了當時在大相國寺的情景,“說起這個,我當時就很好奇,我還問過包府尹,可他卻很難為情的樣子。”

白玉堂:“哦——?”他立刻就來了興趣!

林萊:“。”

她不想說,便繼續吃她的杏子了。

可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彆人就越是好奇,尤其是白玉堂白五爺。

林萊察覺到這點,都想對他翻個白眼了。她將話題拉了回去,“我們還是想想將包先生變白這件事吧。我敢打賭,到時候即使白包先生站到大家面前,大家還是不會一下子就將他認出來,反而到處去找黑包先生。”

展昭笑了下才趕緊止住:“白包,黑包。”

白玉堂對包拯興趣不大,所以對這件事興致缺缺,他更感興趣還是她乾嘛要支支吾吾的,難不成她跟著那包府尹學習什麼時,根本不像其他時候進步神速嗎?

不得不說,白玉堂真相了。

再說包大人變膚色這件事。

他聽了林萊和展昭的提議後,覺得不可思議:“我到時候隻是變白,相貌又沒有變,大家如何認不得我?”

林萊和展昭雙雙沉默了。

怎麼說呢,大家認包大人,通常都是找人群中最黑的那個人呀。

因此,大家對他到底長什麼樣子,根本沒有深刻的認知。

沉默過後,林萊先開了口:“您不妨一試。”

包拯:“好。”

結果就是等包拯將臉塗白,和一般人差不多的那種白,又換下官服,穿上常服後,往開封府眾人跟前一站。

大家紛紛好奇起來,這誰啊?

包拯:“…………??”

最後還是公孫先生細心,認出了包拯的眼睛,這才試探著上前:“府尊?”

包拯:“…………是我。”

開封府眾人:“什麼?!”

包拯:“。”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包大人黑皮下長這個樣子?還怪文秀的。

包拯:“。”

他想去喊始作俑者,卻赫然發現那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

林萊和展昭他們倆溜走後,走了一段距離後,對視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沒辦法,包大人那時候的表情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

笑完後,他們倆就去做正事了。

他們倆又去“問候”荊湖四傑了,這四個人罪名相對最輕,包拯看完他們的口供後,決定對他們從輕處罰,隻是太輕了也不合適,所以林萊就提議,叫他們的師父“嘯風子”胡嘯林拿贖金來贖他們,而那贖金到時候會用到陳州百姓身上。

荊湖四傑知道這件事後,他們都傻眼了:

他們師父那麼厲害,他老人家來了之後,哪裡還有什麼靈蛇玉女和南俠說話的份?

她是不是傻啊?

林萊隻是微笑。

第二天,她就迎來了她的師父……們。

林萊見到一起過來的還有慈姑後,她就頭皮一麻。

她明明隻給天殘老人寫了信,還請他老人家來壓陣,如今慈姑也來了,那豈不是說明自己沒有試著端水的事被慈姑知道了。這還了得。

其實這次來陳州的,不止天殘老人和慈姑,還有林萊她阿翁林岩陀和她師姑於三娘。這幾個老人家來陳州,就好像是來遊玩的。

林萊為此放鬆了點警惕,然後:

“豆豆,你果然更依賴你二師父呀。”

林萊:“……”

她看向天殘老人,天殘老人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我接到豆豆你的信時,正和你大師父他們在一塊兒鬥草呢。唉,也是你運氣不好。”

林萊已經不想再腹誹“說好的五福不請自來”這個說辭了,她就趕緊湊過去對她大師父解釋:“慈姑,這不是那荊湖四傑被打了後,要喊他們家老的過來嗎,您說您和‘老的’這個詞哪裡沾邊了?”

慈姑挑挑自己描畫得十分精致的眉:“這倒也是。”

林萊見狀便趁熱打鐵:“我原以為隻有我二師父一個人就足夠了,不想你們四位長輩都過來了,果然大家還是疼愛我。正好,到時候等我們這邊擺平那什麼胡老前輩後,我再領著你們到那荊湖四傑跟前轉上那麼一圈,叫他們好好開開眼!”

“放心吧豆豆,到時候我們保管叫你的排面足足的。”林岩陀笑著說道。

大人們紛紛點頭。

“嗯!”林萊掐腰得意道。

大人們見狀直笑,其中自然就包括慈姑了。

林萊見狀,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她之後還沒忘記悄悄拉走天殘老人,“師父你這是第幾次害我了?”

天殘老人煞有介事地說:“這不是豆豆你福氣太滿了嗎,總得用這種方法減上一減——你不信是吧,那你就不信著吧。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樣吧,我告訴你一件秘事,你快附耳過來。”

林萊好奇地將耳朵湊過去。

天殘老人便和她說了他測算的內容:國母在陳州。

林萊:“!!”

林萊立刻戰術後仰,“真的啊?”

天殘老人點頭,他又來了句:“還是豆豆你在我跟前,我才敢和你這麼直白說出來的。哦嗬嗬,我也算是沾了你的福氣了。”

林萊撇撇嘴:“原來我還真的是五福不請自來命啊。”

天殘老人笑個不停,“你倒黴的都是小節,都是小節。”

林萊也就那麼一說,這時候她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國母在陳州”這件事上了。儘管原著中“狸貓換太子”這件事中,有太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了,可這件事它確實在這個世界切切實實發生了,因此一些不切實際的地方,自然會有這個世界去為它自動補全,所以她還是不要多糾結其中的BUG吧,還是想著怎麼將這件事利用好。不過她想到了什麼,覺得她還是和這件事保持一定距離比較好,畢竟那是事關國家社稷的秘辛,還是包大人更好去介入這件事。

她和她師父頂多起到一點引導作用。

林萊當即便和天殘老人說了她的想法,天殘老人讚許地點點頭,又說:“正好引導文曲星君去辦此事,本是順勢而為。”

“那就好。”林萊放心了,比起獲得更大的好處,她還是更在意這些。

天殘老人疼愛地拍拍她的肩膀,“豆豆,我看你紅光滿面,有好事要發生喔。”

林萊“唔”了一聲:“我倒是向嘯風子要了一萬兩的贖金。”

這位老前輩和他所建立的門派並不缺錢,何況他的徒弟們竟敢刺殺朝廷要員,要他們一萬兩贖金都是輕的。

天殘老人笑嗬嗬道:“那你隻管放心,到時候為師肯定幫你拿到這筆贖金的。”

林萊立刻眉開眼笑:“師父你真好!”

天殘老人笑道:“好說好說。”

等他們倆回到了大隊伍,林萊就興衝衝地舉手示意道:“諸位長輩朝我看齊,接下來還請跟緊我,下一站咱們要去獻珍酒樓,吃一道那兒的當家廚師在我的啟發下,研發出來的一道新菜,櫻桃肉。這道菜不光好吃,還好看,我保管到時候大家滿意。”

惠風旅行團開拔。

在第一站獻珍酒樓,他們吃到了櫻桃肉(還有其他菜,不過林萊這個導遊主推的還是櫻桃肉),還見到了最近常常將時間消磨在這兒的白玉堂。

第二站,陳州知府府衙。

在這兒他們見到了開封府眾人,還有在暗中護衛著包拯的展昭。

旅行團成員們對這個行程安排都挺滿意的,這會兒天色漸晚,大人們又舟車勞頓的,林萊這個導遊便帶他們去了她之前就找好的客棧,請大人們於此處暫歇。

明天,他們再去地牢——在知道地牢裡有個犯人嘴很硬後,慈姑和於三娘就表示她們願意幫忙。而林萊她阿翁聽聞陳州有一點缺醫,便表示願意幫忙,在此地開一次義診。

天殘老人麼,他則準備明日找機會去開導開導下包拯。

林萊還有點事要做,就暫時和大人們說了聲,離開了這家客棧。

等她離開後,林岩陀拉上老妻來到他們的房間,對她感歎道:“不知不覺間,豆豆都這麼大了。”

慈姑:“……你想說什麼?”

林岩陀咳嗽了兩聲:“小慈,你怎麼看那兩個俊小子呢?”

慈姑反應特彆快,冷冷道:“你作為豆豆的長輩,怎麼能在她立業關鍵時刻,不想著怎麼支持她,偏要想些兒女情長的無聊之事呢?”

林岩陀:“……你這都什麼跟什麼。我知道了,小慈,你是不是聯想到有個小小豆豆喊你曾祖母的畫面了?”

慈姑:“………………”

慈姑石化了。

緩過勁來後,慈姑就要解決提出這個畫面的人。

旁邊房間的天殘老人還有於三娘聽到動靜後,就連忙出來看熱鬨和拉架。

惠風旅行團大危機!

所幸這個旅行團最終並沒有分崩離析,頂多慈姑心情十分不妙,錢張機這個同樣用毒的人就跟著倒了大黴了。

錢張機:“…………”

另一邊,“嘯風子”胡嘯林接到了信,無法接受自己的徒弟們成為階下囚,而自己還被勒索一萬兩贖金這種自從他成名於江湖後就沒再遇到過的事。

至於那什麼靈蛇女,還有南俠,這些江湖後輩他還沒那麼放在心上。

故而顏面受損的胡嘯林,就帶著幾個徒弟,前往了陳州。

林萊就等著他前來呢,除了贖金外,林萊還想拿這位教徒無方的胡老前輩開刀,或者說拿他殺雞儆猴——如果胡老前輩都在她和展昭他們這站在包大人這邊的隊伍裡折戟了,那以後不管什麼原因被龐太師這等惡臣驅使的江湖人士,想要對包大人這邊做點什麼壞事,那他們可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

最後一點,林萊還是沒放棄搞《七俠五義》世界版的六扇門,那說不定這次的事就能成為一個好的契機。

可以說,林萊是很期待胡老前輩的到來的。

不過胡老前輩還得有兩天,才能抵達陳州,在那之前,林萊也沒閒著。

像是對錢張機,她原本打算送他去見虎頭鍘的,可慈姑和於三娘主動請纓,她就讓她們倆去試一試了。

不出半天,她們倆出來說,成了。

林萊眼前一亮,“果然薑——”殺氣。

林萊立馬將剩下的詞咽回去,她看向慈姑:“大師父,這是怎麼了?”

慈姑不願意說話。

於三娘悄悄地對林萊說了昨天晚上的經過,林萊這才明白了,當下就表示理解慈姑,還埋怨她阿翁說:“怎麼他看到我和年輕男人站到一起,就要聯想到男女關係上去,我們就不能是純純的夥伴嗎?再說了,我還沒有很好地立業,又如何好考慮成家的事情?”

不得不說,她很了解慈姑,連說出來的話都差不多。

慈姑頓時就被安撫得差不多了,“好惠風。”她不放心地又叮囑道:“你可要好好記住你最後那句話。”不過她也不是非要她不成家,所以慈姑又說:“你現在還小,等你再長幾歲再考慮成家之事才好呢。”

林萊點頭。

慈姑越發滿意了。

於三娘呢,她不愧是天殘老人半個師妹,“誤傷”起林萊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看她摸著下巴,冷不丁地說道:“要我說,還是那白姓小哥兒更好看。”

慈姑:“!”

林萊:“。”

這可真是親師姑。

慈姑還被於三娘的言語給帶偏了,同樣在心裡比較起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看向了自己的寶貝徒弟:“豆豆,你認為呢?”

林萊:“。”

這就是個要命題吧?

林萊眼睛一閉,嚷嚷道:“我最好看!我男裝最好看!”

慈姑和於三娘對視一眼後,又意味深長地看向林萊,這叫她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想跑,可惜未遂。

那錢張機剛吐露出來的易容變裝訣竅,轉眼就被用到了林萊自己身上。

甚至於遭受了一通折磨的錢張機還被慈姑和於三娘叫過來,在一旁負責指點她們。

幾個時辰後,林霓風誕生了。

這名字出自李太白《夢遊天姥吟留彆》“霓為衣兮風為馬”,也正好林萊原本的名字“惠風”相對應,一聽就覺得他們倆關係莫逆。

對於變成男孩子,林萊倒是不排斥啦,她以前甚至還有過完全變性的經驗(感謝《全職獵人》中的荷爾蒙曲奇),除此之外,她以前還掌握過更為精湛的易容術,可惜她現在不能拿出來,因此她這次易容後,乍一看確實是個男孩子,但是她不能開口,她又沒有“點亮”變聲這個技能不是。

所以,林萊變成林霓風後,秉承著儘善儘美原則,她就連忙給自己設計了“冰山帥哥”的人設,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由此可以看出,她還挺樂在其中的。

過後,她還穿著一身白衣出門顯擺去了。

慈姑等她離開後,才和於三娘說:“我們去找紙筆,給這樣子的豆豆畫幅畫吧。”沒錯,慈姑她也很擅長丹青,換句話說,林萊他們家就她自己在這方面半點天賦都無。唉。

於三娘對此十分讚成。

再說林萊。

她出門後,路過認識林惠風的人,看到她後都有不免有些疑惑,沒聽說她還有兄弟啊?

唯有展昭定睛看了她片刻,“惠風?”

林萊點點頭,又和他比手勢問哪裡有破綻。

展昭指了指自己的耳垂,“你耳洞是被抹平了,可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痕跡的。”

林萊做原來如此狀。

展昭不解:“易容術難道影響你說話了?”

林萊笑,這才壓低聲音到自己有喉癌的程度說:“我聲音並沒有變,所以我一開口就很容易露餡。”

展昭懂了,他又圍著她轉了一圈,讚歎道:“即便如此,你已經變裝得很像個真正的男子了,還是個貨真價實的俊哥兒。我認識的人當中,恐怕也隻有白兄能與你媲美了。”

“說我什麼呢?”說白玉堂白玉堂到,他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白玉堂往展昭那邊走過來幾步,才看到林霓風。

他很快也辨認出來他就是她:“你長輩幫你撬開那錢張機的嘴了?”

林萊不答反問:“你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你是去找誰了?”那兒可是公堂,而且他怎麼就那麼確定是她的長輩幫忙呢,恐怕他今天沒少待在這府衙吧。

白玉堂挑眉得意一笑:“不過是和包府尹的管家略聊了幾句罷。”他還是沒放棄找出她的軟肋,好方便自己反擊。

林萊:“…………”

林萊眼睛一轉,便對展昭說道:“展大哥,你剛才說我如今神采風度,都要遠勝過白玉堂是吧?”

展昭哭笑不得:“不——”

不等他說完,白玉堂就不乾了:“他眼睛又沒瞎,怎麼會這麼說!”

林萊便道:“那你要和我全方位地比一比嗎?”

白玉堂難道懼怕這個:“比就比!”

林萊這時候圖窮匕見:“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可就直說了,我們比試中的一項,是你易容成女子,和本來的我比上那麼一比。”

白玉堂瞪大眼睛:“什麼?”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你這麼挖坑坑我,是不想我透露你那個缺陷吧?”

林萊:“。”

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林萊不甘示弱:“那你就能做到變成女子了?”

白玉堂:“。”

他是瀟灑不羈,但真要他那麼做,他總要有心理準備,好跨過那個坎才是。

想到這兒,兩人就對視一眼。

林萊提議道:“去吃飯?”

白玉堂點頭:“去六鮮館,那兒的雞髓筍聽說還不錯。”

兩人達成一致,說走就走。

走了幾步後,兩人才想起什麼,回頭喊道:“展兄?”

等等!為什麼剛才展昭都沒有開口說話?

林萊當下就和白玉堂說:“他剛才是不是打算看我們倆的好戲?”

白玉堂點頭:“若是尋常,他早該站出來當和事佬了。”

林萊摸了摸下巴:“南俠啊南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白玉堂一唱一和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展昭:“……咳咳!”他感覺自己要是再不開口,就要變成偽君子了。

林萊和白玉堂聽到聲音,一起去看他,那樣子顯然是在表明“你有什麼好狡辯的”。

展昭:“。”

好吧,他是想知道包府尹當初到底教了惠風什麼。

至於白兄女裝?展昭覺得他若是女裝,給人的感覺和惠風差不多吧,他的意思是那種級彆的好看,就像他們倆現在一樣,各有千秋。

他這麼想著,還那麼如實地解釋了一番。

林萊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她懂了,展昭在試圖端水。

她覺得不對:“展大哥,明明我和你先認識吧,為什麼你要在我和白玉堂之間,試圖一碗水端平?你不是該偏向我嗎?”

展昭:“。”

白玉堂大笑:“當然是因為我比你更招人喜歡啊,林惠風。”

“我現在叫林霓風,謝謝。”林萊糾正道,“還有白玉堂你這時候更該和我站到一起,共同逗弄,不,調侃展大哥。”

白玉堂:“哦!”

展昭:“……要不我走?”

走什麼走,一起去六鮮館吃飯啦。

展昭:“。”

所幸他們倆到了六鮮館後,即刻忘記了他,而是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起來,看他們這次要吃什麼好吃的。

展昭為此鬆了口氣,隻是他至今還不知道她的缺陷到底是什麼。

好奇。

唉。

·

·

林萊在六鮮館吃得好,所以她稍後就打算再次化為導遊,領長輩們過來。她先找到了慈姑和於三娘,她阿翁因為和公孫先生聊得很來,就說不去和他們一起吃飯了。林萊記下來,又去尋天殘老人。

到包大人的臨時書房外等了會兒後,天殘老人才被包拯送出來。

包拯見到化身林霓風的林惠風,也愣了愣,他因為知道她並沒有兄弟,所以很快就確定這就是她本人。即便如此,包拯還是感到很驚奇,“這才是那易容術的精妙之處啊。”看她是全方位做了易容變裝,才會叫人恍惚間覺得這就是個男子。不像他易容,隻需要將自己塗白罷了——其實易容隻是第一步,看林萊她變成林霓風後,還是很注意自己的動作還有步態的,總之就是讓她除了聲音不像外,其他地方都能做到以假亂真的。

林萊聞言連忙安慰他道:“包先生,先前我和展大哥幫你易容也挺不容易啊,再說你易容後的效果豈非絕了?”這大概就是“大道至簡”吧。

包拯:“……”

他不想說話了。

林萊看這情景,就連忙和她師父告辭了。

等離開了這個小院子後,林萊看向天殘老人,天殘老人意會後朝她擠擠眼,還朝悄悄她比了個大拇指,表示事情已經辦妥了。

林萊輕輕點頭,看來不久後“狸貓變太子”這段往事,就要大白於宮廷了,不過那並非她的主場,所以她不必多操心。她還是操心下即將到陳州的胡老前輩吧,她到時候肯定是能自己上,就不需要她師父出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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