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急急如律令11 小僵屍。(1 / 1)

始於聊齋 非摩安 43971 字 6個月前

急急如律令11

說是要按兵不動, 林萊他們並不是除了吃吃喝喝外,就真的毫無動作。

像是其中一條,林萊她還得進一步確認下這次在庚家作祟的, 除了那個玉虎鳴外,還有沒有說是要北上的徐峰嵐。

萬一徐峰嵐沒有在這裡,那他又去了哪邊?

所以,林萊就朝庚家跑了一趟。

她在那邊潛伏了一天多,終於等來了玉虎鳴玉道人大展身手。

和他搭戲的,正是徐峰嵐。

原來玉虎鳴為了讓這出戲看起來更逼真,更熱鬨, 更能顯露出他的能耐來, 還安排了個“反派”。

兩人一正一邪地鬥法, 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鬨。

讓遠遠看著的庚忠明庚老爺,對玉虎鳴這個高人越發信服。

林萊呢,她則是在另一邊占了個一等座,邊吃著飴糖邊看得津津有味。她覺得光是這出戲, 她這一天多都沒白白潛伏。

再等了半天,林萊確認了玉虎鳴還是有將那個可憐的小男孩庚昌光治好, 這才回到了她和師叔們訂的旅店。

一行人顧不得說話,就先去喝了一碗熱辣辣的胡辣湯,這次他們就的是烙餅, 吃完整個人都是暖融融的。

大家再要了一碗湯, 這次慢慢喝了。

林萊還有機會說了她這次的發現, 她朱師叔一聽就“謔”了一聲:“他們還挺拚的啊。”

徐青州則說道:“也就是那庚老爺是個外行人,不知道開壇鬥法不是越熱鬨越好——嗯?你們為什麼都看我?”

林萊低頭說道:“徐師叔不是每次都要流血受傷嗎?這不是讓場面顯得更‘熱鬨’。”

朱榮遊也笑:“人家主家一看徐師兄都這麼拚命了,那肯定是給報酬給得很爽快。”

徐青州:“……我也不是每次都受傷。”

林萊抬起頭來:“我可以作證。我和徐師叔先前在皖北打僵屍時,徐師叔就沒有受傷, 反而是先前我們遭遇到人販子時,徐師叔挨了一悶棍。”

朱榮遊笑個不停:“徐師兄當真是命運多舛。”

林萊:“就是說啊。”

徐青州:“。”

他不服氣,嘟囔道:“你們倆是在說相聲嗎?”

朱榮遊和師侄對視一眼:“徐師兄你猜怎麼著,這附近就有說相聲的班子,要不咱們吃完飯去瞧瞧。”

林萊跟著搭腔:“是對口相聲嗎?”

朱榮遊看了眼徐師兄:“寶妹啊,怎麼就不能是群口相聲了?”

林萊“哦”了一聲:“三個人呀,可以的。”

徐青州:“我聽出來你們在擠兌我了。”

林萊沒說話,隻比劃了個“三”。

徐青州:“。”

徐青州覺得他被欺負了,左右看看,“我聞到烤紅薯的味道了,咱們要吃它不?我去買。”

林萊:“成。”

朱榮遊:“可以。”

徐青州過了一會兒回來,還兜了一兜凍梨,說是稍微在爐子上烤烤就很好吃了。這個確實。

三個人再次吃的一本滿足,緩了一會兒後,他們才說起接下來的計劃。

在確認了玉虎鳴和徐峰嵐從庚忠明那騙的金光珠後,林萊這邊自然是要暗中尾隨他們南下,一直回到呂非南那裡。

這一行動,林萊覺得有她和徐師叔就可以了。

她朱師叔這個“奶媽”的話?

朱榮遊捂了捂下巴:“我發現和寶妹你在一塊兒還是很有意思的,再者這段時間我做師叔的,蒙你多多照顧。這樣吧,你們去跟蹤玉虎鳴他們,我就直接去西蕉鎮等你們,看到時候咱們還需不需要聯合起來,去對付那呂非南。”他頓了頓再說道:“寶妹你還沒確認那呂非南是否就差這個金光珠了吧?”

林萊沉吟道:“是不確認,不過我想著那呂非南惦記五行靈珠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據我所知,這金光珠是最容易拿到手的,說不定他們就是將這個最簡單的放到了最後。”

她想到了什麼,“師叔們,這利用五行靈珠來加強自己,還需要什麼條件嗎?比如天時什麼的?”

徐青州和朱榮遊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朱榮遊說:“寶妹,我們對五行靈珠的了解可能還沒有你多。”

林萊隨手將紅薯皮摞到一起,聞言說道:“其實我也是從大師伯那兒知曉這些的,便是金光珠在庚老爺這裡這點,都是大師伯告訴我的。他老人家到底是見多識廣,要不我回頭再給大師伯寫封信,再問問他。”

兩位師叔點了點頭。

朱榮遊還感歎了句:“聽起來大師兄對寶妹你正經有幾分青眼相看的意思。”

徐青州:“沒錯。”

林萊伸手比了個耶:“敢問誰不對我青眼相看?”

兩位師叔愣了愣,都笑開來,朱師叔還說:“還真沒有哈。”

林萊晃了晃手,得意極了。

對現在的林萊來說,這種事已經不能讓她感到不自在了,她可是經過了龍女這一謠言多重洗禮的人了。

群口相聲說完,他們就開始按計劃行事了。

玉虎鳴一行人果然從庚忠明那兒騙到了金光珠,他們得手就趕緊撤了。

本來玉虎鳴還有幾分不舍,他在庚老爺那兒可是得到了座上賓的待遇,吃得好喝得好,這讓他乍然離開,他還有點不適應,還是徐峰嵐不為所動,還搬出了呂非南,這才讓玉虎鳴嘀咕著,有些不滿地跟著他離開了。

從這一節便能看出這兩人性格上的詫異,接下來的南下之路上,玉虎鳴果然也是屁事更多的那個。

甚至有一次玉虎鳴在飯館吃飯時,瞧見飯館老板的女兒生得清秀可人,要言語調戲人家不說,他還色-欲熏心,非要天黑風高後去奸-淫人家。

虧得徐峰嵐攔住了,說等他們辦成大事,到時候要什麼美女沒有。

玉虎鳴這才暫時歇了心思。

暗中跟蹤他們的林萊冷哼一聲,還攥緊了拳頭。

徐青州說道:“真是師父壞壞一窩。”

林萊總覺得原本的俗語不是這麼說的,但她覺得她徐師叔在這裡用的沒錯,她自己則說道:“到時候,我肯定叫那個玉虎鳴雞飛蛋打。”

徐青州:“……寶妹你這個詞用的好生動。”

林萊隻是揚眉。

徐青州又說:“隻是寶妹你還小,這種詞還是不知道的好。”

林萊:“……師叔,我都十五歲了!”雖然是虛歲。

徐青州:“哦。”

這個插曲過後,大家繼續南下。

在這個過程中,大概是圓滿完成了師爺交代下來的任務,要麼是閒得慌,玉虎鳴就放鬆了下來,說了不少他們這邊的內幕消息。

比如:“就剩下這金了。”

再比如:“師爺總算可以重出江湖了。”

徐峰嵐讓他出門在外,還是謹慎為妙。

玉虎鳴雖然閉了嘴,可他顯然對徐峰嵐很不服氣。

按道理說,呂非南是玉虎鳴的師爺,卻是徐峰嵐的乾爹,那徐峰嵐比玉虎鳴還高一輩,玉虎鳴對他的態度卻不夠尊重,這裡面又有什麼緣故呢?

不過對林萊來說,這個中緣故不太重要。

玉虎鳴先前透露出來的消息,才是更重要的——徐峰嵐是對的,出門在外,恐“隔牆有耳”。徐峰嵐他們這次可是遭遇了雙重意義上的隔牆有耳,林萊她有拿出了“隔牆有耳”符,就是有一點不好,她在符裡注入的靈力是有限的,得隔段時間重新裂一張符,而且還得附加伏藏隱匿符來使用。如此,各種意義上都很謹慎的林萊和她徐師叔,才至今都沒有被同樣謹慎的徐峰嵐發現端倪。

話說回來。

玉虎鳴那個大嘴巴,作為一名豬隊友真是合格。

林萊從他這兒得到了至關重要的信息,讓她明白了和呂非南的決戰日不遠了。

看來,她回到西蕉鎮後得即刻準備起來了。

等林萊和她徐師叔進入廣東境內,已經是二十天後了。

他們跟著玉虎鳴和徐峰嵐南下,路上就用了不少時間。

等跟著他們倆到了他們倆的目的地,萊源府龍湖縣,林萊和徐師叔並沒有急著離開。他們也沒有一味跟著玉虎鳴他們就是了,誰知道那呂非南在龍湖縣都布下了什麼眼線,那林萊他們自然不好貿然打草驚蛇,隻是在外圍徘徊了幾天,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這才朝著西蕉鎮而去。

等到了西蕉鎮,林萊見到熟悉的風景,頓覺得安心了不少。

便是見到了村頭那個贔屭石像,她都好心情地摸了摸它的頭。

這個贔屭石像不是原本那個很大的贔屭石像,而是個小的,和一些人家門口的獅子像差不多大小。

這小的贔屭石像呢,是讓贔屭能夠頂名替身的。

也就是贔屭能夠借助小贔屭石像,看這邊的風景,探聽這邊的動靜。

這是年前林萊給它弄的,畢竟要過年了,每個人身上都該有喜事發生。再者,贔屭並非全無所用,所以——

現下,贔屭小石像中傳來了贔屭的聲音:“寶妹,你回來了。”

林萊:“嗯。”

贔屭又說:“寶妹,汝當做好心理準備,汝父心情十分不妙。”

林萊:“啊?”

林萊一琢磨贔屭這話兒,“難道我爹心情不好和我有關係?”

贔屭:“正是。”

林萊:“??”

林萊此刻還很茫然,她做什麼了,讓她爹很不高興了。她這段時間都沒在家啊,而且她在外面更沒有惹是生非。

林萊這麼想著,就看向她徐師叔:“師叔,你知道原因嗎?”

徐青州搖了搖頭:“寶妹很乖啊。”

林萊讚成道:“就是說啊。”

贔屭這時候說:“好似和呂非南有關。”

林萊:“啊?啊!!”

她好像知道原因了。

林萊咧咧嘴,和徐師叔說道:“師叔,咱們先回去再說。”

林萊他們家現在可熱鬨了,不僅朱榮遊已經先一步到了,他還喊來了四目道長,還有東頭村的師妹蔗姑。不僅如此,四目道長這次過來時,還帶上了他的徒弟家樂。

家樂和文才、秋生他們差不多大,性格也很開朗,和師父過來西蕉鎮沒多久,就和秋生、文才他們倆混熟了。

秋生、文才都舍得將他們家的自行車給家樂騎了,當然,這其中也有秋生和文才要炫耀的意思。

這麼多人下來,家裡自然熱鬨了。

秋生第一個看到了他們寶妹,就連忙撇下文才和家樂,朝著她那邊跑了過去。

“寶妹啊!”

第二句話就是:“寶妹你可能完蛋了。”

林萊:“……謝謝你的提醒。”

林萊進了家門,挪挪挪地進了堂屋,果不其然她爹見到她後,先是一喜,接著就拉下了臉。

那樣子讓其他人都有些發怵,不敢吱聲。

林萊知道這種時候她越不能心虛,就小幅度擺擺手:“爹,師叔們,你們好啊。”

九叔:“……林寶萊,你跟我過來!”

林萊:“哦。”

她呲呲牙,看來她爹確實很生氣。

四目道長和蔗姑給她加油打氣,卻不敢多給她說句話就是了。

林萊衝他們扯扯嘴角,還心想看來她這次怕是逃不過一頓竹筍炒肉了,便秉承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快速跟上了九叔。

等到了內堂,九叔黑著臉坐在上座,一言不發。

林萊窺著他老人家的臉色,就先開了口:“爹,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九叔臉色更難看了:“你給我把話說全了。”

說就說。林萊乾脆說道:“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自己一個人調查我的身世之謎,調查那妖道呂非南的。”

九叔盯著她,覺得她怎麼這麼有恃無恐,頓時火起。

他猛地拍了一下茶幾,“‘一個人’?那外面你的師叔們不是人嗎?啊?!”

林萊頓住。

九叔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踱步:“要不是朱師弟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你都調查呂妖道那麼久了。對了,你這次出門不是還喊了你徐師叔嗎,那你是怎麼和他說的?是和他說要調查呂非南吧!好啊,合著就我一個人被你蒙在鼓裡!”

林萊當即喊道:“這不是因為你是我爹,我最親的人嗎?”

九叔瞪大了眼睛:“你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林萊有理有據:“那爹你呢,這麼久以來,你乾嘛不和我說我的身世,說一說那呂非南,反而和四目師叔說了什麼。”

九叔一噎。

林萊見狀忙過去,攙扶著九叔坐下來,又給他倒了杯茶。“爹啊,你看咱們父女都是關心則亂,近鄉情怯——反正都是這麼個意思。您隻要知道我瞞著您,都是太在乎您的感受了就行了。再說了,我能自己查出那麼多線索來,您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

九叔當下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樣,原先凜然氣場都弱了不少,他張了張嘴:“你想知道你親爹親媽是誰啊?”

林萊眨眨眼,心說她爹最在意的是這一點嗎?

當下她就說道:“這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再縱容那呂非南繼續為非作歹,禍害無辜呀。”

林萊趁熱打鐵道:“爹,你難道不想如今一舉將他給鏟除嗎?”

九叔順著她的話說道:“我當然想了。”

林萊便說:“我就知道,爹,您可是為正義計的得道高人,之前您都敢勇鬥妖道了,這次有機會將他鏟除,您肯定不會錯過的。所以啊,爹,你就該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大家一起來參謀參謀,正所謂眾誌成城——哎呦。”

她捂住自己的腦門,“爹?”

九叔收回給她腦瓜崩的手,冷哼一聲:“你說的好聽,還不是想蒙混過關。”

林萊一臉無辜:“我哪有。不對,咱們父女之間根本就沒有矛盾啊,不過是感情太深厚,有那麼一點點小誤解罷了,話說開了不就好了。爹——北邊實在是太冷了,我都要凍出凍瘡了。”

九叔這才仔細看了看她,發覺她是瘦了些,還風塵仆仆的,頓時就心疼了起來。

九叔便說:“算了,你先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吧。”

林萊繼續撒嬌:“我還好餓。”

九叔臉色更加緩和了:“叫文才去。”

林萊:“好嘞。”

林萊就要往外走,臨出門之際她還探回頭來:“爹,你真好,愛你。”

九叔頓時難為情起來:“行了行了,彆肉麻了。”

等她走了,九叔直搖頭:“什麼‘愛’不‘愛’的,惡不惡心。”

九叔又想她這樣肯定是跟那些洋人學的,真是好的不學。

另一邊。

林萊完好不損地出現在堂屋,眾人喝茶的喝茶,看書的看書,要不乾脆蹲坐在那兒當思考者。

林萊:“。”

他們肯定去偷聽了。

林萊不和他們計較,就喊了聲:“文才。”

趴在牆上的文才慢慢下來,“有!”

林萊先去問了同樣風塵仆仆的徐師叔:“師叔,你餓不?想吃什麼?”

四目道長把眼鏡重新戴好,搶先說道:“寶妹,這裡這麼多師叔你到底問得誰?”

林萊微微一笑:“問的唯一沒有去偷聽的那位師叔。”

四目道長、朱榮遊、蔗姑:“咳咳。”

“哪有。”

“我們才沒有——”

林萊信了他們的邪,直看向最老實的徐師叔。

徐師叔說道:“我想吃蒸蛋。”

林萊點點頭,她又點了個南瓜粥還有香煎鯽魚,還有老杜鹵味店的鹵豬頭肉。說的大家都覺得餓了,紛紛要求分一杯羹。

林萊本來還有點不情不願的,可一想到大家來到這裡,都是要和她組隊的,就改變了主意:“那,再來一隻脆皮燒鵝,等等,兩隻好了,鹵豬頭肉要兩斤。對了,文才你再去洪記那裡,跟洪小騏洪師傅要份蓮子豬肚湯,再買二十個燒餅。”

秋生當即舉起手來:“我跟文才一起去。”

家樂也舉手:“我也。”

林萊點點頭:“行。那就這樣吧。”

她從自己的布包裡數出了四個大洋,遞給了文才。

文才他們呼啦啦地出門去了。

幾個師叔很是滿意,四目師叔還喊住了要回屋換衣服的林萊:“寶妹,你真好,愛你。”

林萊還好啦,不好的是才剛剛出來的九叔。

九叔想都不想,直接脫了鞋朝著四目師叔扔過去。

“愛,我叫你愛!”

四目道長笑嘻嘻地說:“師兄,我也愛你啊。”

這下子簡直就是火上澆油,九叔更加惱羞成怒,非要用自己的鞋堵住師弟那張臭嘴不可。

其他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紛紛加油助威起來。

林萊則笑著回屋了。

半小時後,大家圍坐一桌開始大快朵頤。

等到吃完後,九叔又將林萊叫到一邊,還瞪了眼其他人,讓他們不要過來。

等到了內堂,九叔喝了口茶,他是準備說當年的事,隻是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林萊在旁邊坐著,見狀就很貼心小棉襖地說道:“爹,要不我先說?”

九叔:“嗯。”

林萊就說起了她是怎麼鎖定呂非南和她的身世有關的,又是怎麼將尋找五行靈珠的徐峰嵐和呂非南聯係到一起,又是怎麼確定他們倆確實存在密切關係,還有呂非南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全部的五行靈珠,不日就要有大動作這些。

九叔聽著聽著就皺起眉來,到後來才漸漸鬆開眉頭,說道:“看來和我想的不一樣。”

林萊頓時正襟危坐起來。

九叔組織了下語言:“我原本以為是那呂非南,占了你三魂七魄的便宜,不想事實怕是反了過來,他沒能從你這裡占到便宜才對。”

林萊立刻說:“請您展開說說。”

九叔就開始將那過去的故事。

呂非南這個人本來就壞,他還習得了不少道術,偏他正經有些天賦,以致於學到了道術後如虎添翼,做起壞事來更加無法無天了。短短幾年下來,他做過的壞事就罄竹難書,惹來不少正義之士反感,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隻是大家功力都不如他,這麼多年來,唯二給呂非南造成重創的就是石堅和九叔。

尤其是石堅那次,石堅的五雷正法在這如今實屬最強功法,呂非南雖然僥幸逃脫,可他還是受了重傷。重傷之下,呂非南又有那麼多仇家,那他自然想要儘快恢複過來,所以他就想到了一些秘法。

九叔後來追擊他,就是察覺到了呂非南有可能在找特殊八字出身的人,用他們的肉身外加魂體來為己所用。

這太惡毒、殘忍了,九叔當時又年輕氣盛,自然是一路追蹤呂非南不放。

功夫不負有心人,九叔最終在萊河縣附近找到了呂非南,還和他開壇鬥法。

呂非南用了替身,金蟬脫殼而去。

原本九叔還以為呂非南是不敵自己才這麼脫身的,可他又覺得這並不是呂非南的作風,他當下便覺得其中有詐,就沒有就此被騙過,繼續去追蹤那呂非南。

等九叔再次找到呂非南時,呂非南已經擺好了陣法,陣法中央有他,還有個看起來剛出生沒多久的寶寶。

不僅如此,九叔還來遲了一步,陣法已經啟動了。

九叔懊悔莫及,想著是否還有方法阻止這一切,就上前去,先辨認下那陣法到底是什麼。

結果不等他看出個所以然來,陣法中央就出現了變動。

呂非南魂魄回體,再嘔出一大攤血。

不等九叔有所動作,呂非南就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陣,連他旁邊做護法的徒弟都沒管。那徒弟一見這情況,也跟著迷糊了,慢了半拍才起身,一溜煙也不見了蹤影。

九叔見狀便要去追擊,此時聽到寶寶的大哭聲,他停下了腳步,先去查看了陣法中央的寶寶,發現她額頭中央突然顯現出一粒胭脂痣,九叔覺得這一幕實屬怪異,加上之後他又翻閱書籍,弄懂了那個陣法乃是用來轉魂用的,就害怕當時兩個人已經交換了靈魂,再不濟那呂非南還在這個小寶寶身上留下了“種子”,等待著有一天再將這個轉魂法完成。

林萊聽完,呆呆地指了指自己:“那個小寶寶就是我咯?”

九叔頷首:“不錯。”

林萊又說:“爹,你說我是什麼神仙轉世?還是說我是什麼五世奇人,十世善人轉世,所以那呂非南才找上我,非要我的身體不可。”

九叔:“……我看你是厚臉皮神脫胎。”

林萊吐吐舌頭。

不過因為她這般耍寶,氣氛輕鬆了起來。

林萊是一點都不擔心她的靈魂被呂非南給“汙染”了,那呂非南即便是因為她這次出生時的八字奇特,而找上了她,可呂非南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經曆這麼奇特,就靈魂厚度來說,他完全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當時被自己反殺了。

再說九叔。

九叔因為不知道自己經曆奇特,就害怕她不是完完全全的她,而是又一個呂非南,嚴格來說,是呂非南開的小號,可他老人家這麼多年來,還是含辛茹苦地將她養大,引導她向善,而不是因為她有可疑,就將她滅殺在搖籃裡。

哇嗚。

“爹,愛你!”

九叔:“…………”

見九叔又要惱羞成怒,林萊連忙說:“我這不是覺得你確實有得道高人的風範嗎,沒有因為我來曆不明,就直接滅殺了我。等等,爹你還是有所防備的,不然你當年不會寧願花兩個大洋,都要送我去上學,而不是讓我拜你為師。嘖嘖。”

九叔氣得要打她。

林萊皮了下,又趕緊求饒。

過後,她摸了摸下巴:“那爹你又是什麼時候確認我就是我呢?”

九叔沉吟道:“你本來就是個好苗子麼,再者你瞧你向祖師爺禱告,說讓他老人家將五雷正法傳給你,祖師爺不是提拔你做了第一候選人嗎,我便完全確定你沒問題,要知道祖師爺可不會隨便將五雷正法傳人,起碼這繼承人得是心正、身正、方可道法正。”

“原來如此。”林萊話鋒一轉,“可祖師爺提拔我這件事都好久了,怎麼不見爹你將這段往事告訴我啊?”

九叔:“。”

九叔是覺得她怎麼那麼多問題,不過在她的注視下還是說了:“本身那呂非南從我這裡逃脫,我就有責任再將他拿住。再說,祖師爺提拔你這件事是好久了,可那時候你才多大,我要是貿貿然將這件事告訴你,你心急之下衝動行事,反而害得你自己受了傷算怎麼一回事。”

林萊“唔”了一聲,“也是。”

九叔:“……你‘也是’得好勉強,哼。”

林萊眨眨眼,“我說爹,有沒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件事你習慣性不說,就真的成習慣了。”

九叔:“。”

九叔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他語氣生硬地說道:“那呂非南這次竟然蟄伏那麼久,實在是超乎我的預料。”

他忽然明了了什麼,就看向自己這漏風的小棉襖,“寶萊,說不得我先前的猜測是對的,那就是當時呂非南非但沒有心想事成,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又看了看她額間那粒胭脂痣,喃喃自語道:“我當時還以為你這胭脂痣是呂非南留下來的印記,卻沒想過這有可能是你本身就有的,你當時為了自保,就強行開啟了它。”

林萊覺得這大概率就是真相了。

又或者這粒胭脂痣,她當初真的沒有,而是她強行剝離了呂非南的攝魂術。

或者呂非南三魂七魄中的某魂某魄,然後將它變為己用。

要是後者的話,那她還是成了靈幻版哈利·波特,但是伏地魔屬性版。

然而不管怎麼說,他們這個片場裡,呂非南才是伏地魔,是大反派,是要被他們鏟除的對象。

不然,一旦呂非南利用五行靈珠重塑自身,那這個世界可又多了個大魔頭了。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雖然她徹底理清楚了她和呂非南的關係,但她的身世之謎還是個謎。等等,九叔剛才提到了萊河縣,那她很有可能是萊河縣人咯?

那,她也不算全然沒有線索。

更多的線索,她之後也可以從呂非南那裡索取啊,他總該知道他是從哪戶人家將自己偷來的吧。

這麼一來,主線任務一便是大戰呂非南這個BOSS.

林萊仍舊選擇了組隊,她數了數,他們家現如今有品級的法師連上她,就有六個,其中她朱師叔可以充當奶媽,蔗姑和四目道長做輔助,她和九叔、徐師叔負責輸出。

另外,道具這些她還能提供很多。

林萊說道:“到時候,咱們就主打一個包圍戰。”

朱榮遊說道:“不是閃電戰嗎?寶妹你瞧,現在的情況是我們知道呂非南,還知道很多,可他並不知道我們知道了他很多。”

徐青州言簡意賅:“突襲,還是直搗黃龍。”

朱榮遊點頭:“沒錯。”

九叔說道:“那呂妖道奸詐多謀,身邊還有些徒子徒孫,我們在人數上並不占優勢,到時候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林萊突然喊道:“大師伯!”

大家:“啊?”

林萊解釋說道:“我們可以請大師伯來啊,就是大師伯一來,他才不管什麼戰術,直接手搓雷電朝著呂非南的老巢丟下去,過後我們怕是連呂非南的屍骨都找不到。”

四目道長:“大師兄啊。”

朱榮遊:“五雷正法啊。”

蔗姑:“不講理啊。”

九叔:“……你們講群口相聲呢。”

大家:“嘿嘿。”

四目道長這會兒又說了:“寶妹,你們這兒的鹵鴨腦殼真夠味,鮮辣鮮辣的。”

林萊手裡也拿著一根鹵雞爪在吃,聞言她就:“嗯嗯。好像老杜還推出了甜辣味的鹵水,啊,找到了,鴨架是甜辣味道的,你們誰要?”

蔗姑當仁不讓:“我來。”

朱榮遊瞧了瞧後說道:“我也嘗嘗。”

徐青州看了看寶妹,就說道:“我還是吃這個鹵雞爪吧。”

四目道長自己的鴨腦殼還沒吃完,就沒有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了,不過:“師兄,你的酒呢?怎麼不拿出一壇出來。我也不喝其他的,就給我來壇紹興酒意思意思好了。”

九叔:“沒有。”

四目道長撇撇嘴:“師兄怎麼這麼小氣。”

朱榮遊附和道:“就是說啊,還是咱們寶妹大氣。”他說著就去看他們寶妹。

林萊:“師叔你看我也沒用,我沒藏酒。等等,梅子酒喝不喝?”

蔗姑手一揮:“我喜歡這個,寶妹快去拿。”

林萊:“等著。”

等她走後,九叔沒好氣地說:“一群酒囊飯袋。”

四目道長嘿嘿直笑:“那師兄你彆吃啊,我看你這麼一會兒下來也沒少造。”

九叔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我家。”

再說林萊那邊,她去拿梅子酒時,看到廚屋還亮著燈,就湊過去一看,發現秋生他們還沒吃完,這會兒還喝上酒了。

林萊就問:“你們喝的什麼酒?”

秋生嚇了一跳,見是她才放鬆下來,“寶妹是你,我們沒喝啥酒,就是度數最低的米酒。”

林萊:“那成。”

她就讓他們繼續喝喝,她去拿她的梅子酒了。

等她離開,秋生抹了抹腦門,心說幸虧他沒把他的香煙拿出來給家樂抽,不然寶妹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

文才就沒那麼緊張了,因為他不太喜歡喝酒,所以這次吃菜更多。他想到這裡,還看了看灶上,發現小米湯可以了,就在他們寶妹經過時喊住了她,“寶妹,小米湯好了。”

林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壇,“他們還要喝酒呢,等會吧,你們先喝也是可以的。”

文才:“哦。”

秋生又問:“寶妹,你那又是什麼酒?”

林萊回:“梅子酒,你們要喝嗎?”

秋生說:“可以嘗嘗。”

林萊點點頭,就給他們一人倒了半碗,這才離開。

等她走了好一會兒了,一直沒說話的家樂才開了口:“寶妹好英姿颯爽。”

秋生:“那是。”

他附和完就直覺不對,便去悄悄打量家樂,發現他竟然有點扭捏,而且剛才他好像一直沒說話,這不太對吧,要知道家樂可是個話嘮。秋生頓時放下碗,喊文才一起鎖住了家樂的喉嚨:“說,你是不是對寶妹有意思?”

文才:“!”

家樂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寶妹很有威嚴,我不敢造次的。”

秋生、文才將信將疑。

最後還是秋生端詳了下家樂,說道:“你小子還沒我長得好看,寶妹肯定看不上你的。”然後,他就放開了家樂。

文才這次一下子就跟上了秋生的思路:“家樂你學自行車都用了好幾天,可見也不是個聰明人,那寶妹更不會看上你了。我跟你說吧,我們寶妹聰明著呢,怎麼會屈就個呆瓜。”說著,他也放開了家樂,和秋生一起放心了。

家樂:“…………”

好、好紮心。

·

·

其實林萊這次的幫手,不止九叔和她的一群師叔們。

像是贔屭。

贔屭知道她要去對付妖道,就喊住了她,說道:“吾可助汝一臂之力。”

林萊立刻說:“那倒不用!”

贔屭:“??”

林萊:“我是說就你家那三瓜兩棗的,真不至於。”

贔屭:“…………”

贔屭被狠狠紮心了,它過了會兒才緩了過來:“吾是說吾王百萬兵馬的英魂。”

林萊:“啊?”她轉瞬間就反應過來,“你是說讓我用那方金印去召喚當年藩王商玉林座下變成陰兵的陰兵?這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們藩王都是多少年前的古人了,便是當年他的兵死後還有滯留在人間的,怕是也沒有多少了吧,再說地址也不對。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這次就不用了。”

不過贔屭這個提議,倒是給了林萊一些靈感。

陰兵的話,她可以去召喚鬼差。

不止如此,活著的兵,說不定更有用。

說到底還是時代變了,再一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即便是法師,遇到子彈和炮彈這些更多時候也是白送。

正好林萊認識這方面的人士,即隔壁易縣的鄭文鶴。

說起他家的事來,林萊其實表面上來說知道的很含糊,畢竟那是他們家的家醜,他們自己是不願意傳揚出去的,即便是當時林萊臨時上陣去救鄭芝蘭,問鄭文鶴究竟發生什麼時,他那麼擔心鄭芝蘭,都下意識地隱瞞了一些事情。

然而對林萊來說,她有其他方法知道這個中隱情,好比在同一個時間段給鄭芝蘭下蠱的,是他的正房太太和第四房姨太太。

正房太太很好說,她畢竟是元配,天然該有屬於自己的權益。

那第四房姨太太呢,她和鄭芝蘭還是很有一段美好日子的,要知道鄭芝蘭為了讓她進門,還和鄭文鶴抗衡了一段時間,哪裡想到好景不長,為她要死要活過的鄭芝蘭在去年下半年,又愛上了一個女大學生,為人家要死要活了。這根本就是給了第四房姨太太一擊重擊,她如何能應對這其中的落差和背叛感,隻是她醒悟後,沒想著看清鄭芝蘭,反而是想讓鄭芝蘭重新愛上她。

如此一來,就有了兩個蠱蟲在鄭芝蘭肚子裡打架的一節。

那兩個蠱蟲雖然被林萊他們“釣”了出來,可鄭芝蘭心理陰影面積可夠大的,之後他就修身養性起來,更聽不得什麼“釣魚”、“雙胞胎”、“寶寶”等字眼。當然,林寶萊和九叔這些字眼,他同樣聽不得。

偏偏鄭芝蘭聽他大伯說起他媽中元節出現在西蕉鎮的事,他就糾結了。他當然是想見見他媽媽的,隻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要直面林寶萊他們一家人,他光是想想她的臉,他都感覺自己的腸子要打結了。

所以,鄭芝蘭就想著今年中元節還有好幾個月呢,他再等等吧。

不想這天,管家鄭伯來報:“少爺,林法師來了。”

鄭芝蘭頓時僵住:“哪個林法師?”

鄭伯說:“就是那個半人半龍的林法師——少爺!”

鄭芝蘭捂著肚子:“我不見!”

鄭伯猶豫了下:“林法師其實是來拜見大老爺的。”

鄭芝蘭:“……”

鄭芝蘭也是賤的,人家不來找他,他反而好奇她找他大伯做什麼,最終他還是慢吞吞地挪向了他大伯的院子,好巧不巧和人家林法師在影壁前打了個照面。

鄭芝蘭立刻扭過頭,不去看她的臉。

相比之下,林法師就有禮貌了:“這不是鄭大官人嗎,你好嗎?”

鄭芝蘭總覺得這個稱呼不對,“你喊我鄭先生就行了。”

林萊笑著說道:“可我還是覺得鄭大官人這個稱呼更適合你。”

這鄭芝蘭可不就是易縣的西門大官人嗎,後者也是死在了自己的女人手上。

鄭芝蘭:“?”

林萊不欲和他廢話,和他打過招呼,就去見鄭文鶴了。

鄭文鶴知道她的來意後,覺得這沒什麼,不過作為交換,他希望今年中元節她能讓自己的侄兒見見他母親。

林萊覺得這不是問題,等她離開時,她又瞧見了鄭芝蘭,她再次有禮貌地說道:“再見,鄭大官人。”

鄭芝蘭:“??”

他扭頭看向鄭伯,“大官人又是什麼意思?”

鄭伯想了想便委婉地說:“少爺,最近梨園有出戲較紅火,乃為《武鬆打虎》。”

鄭芝蘭一琢磨,頓時:“…………”

林萊帶著一個箱子回了家,贔屭又喊住她:“寶妹,有個小人近前窺伺你等府邸。”

林萊懶得糾正它的用詞,“誰啊?”

贔屭便說:“那個曲善。”

林萊:“啊。”

她差點將蚯蚓精給忘了,不知道它這段時間以來,在地下行走時又收集了什麼情報。再有,贔屭正經挺有用的,林萊想了想便說:“你守護我家有功,這樣吧,當我們打完呂非南,我就給你造個小車車。”

贔屭大喜,“多謝寶妹!”

它還不忘糾正道:“寶妹隻管稱呼其為戰車便是,小車車未免太——”

林萊截道:“多可愛啊。”

她不等贔屭再說什麼,就離開了。

贔屭:“……”

林萊回來的時候,她的師叔們正在玩靈幻版巫師棋,見到她就招呼了下,注意力重新回到棋盤上了。

觀棋的九叔則問道:“你帶了什麼回來?”

林萊“啪”一下打開了箱子,露出了裡面的熱武器。

九叔:“…………”

其他人瞄了一眼後:“…………”

林萊掐腰:“以防萬一。”

四目道長喃喃道:“寶妹,你這是嫌到時候呂非南死的不夠透徹呀。”

蔗姑想問她從哪兒弄的,話到嘴邊她自己就先想到了答案:“你這是從那個鄭文鶴那兒借來的吧?”

林萊點點頭。

大家問鄭文鶴是誰,知道原委後,都覺得鄭芝蘭一肚兩隻相同類型的蟲子一事很稀奇。

徐青州第一個上前拿起了一把毛-瑟-槍,突發奇想:“到時候我請呂祖下降,若是手持這槍,你們覺得如何?”

大家:“……”

林萊一本正經地說:“徐師叔,我覺得在你請諸神下降前,還是先寫封告書,闡明這槍是什麼,如何用吧。這麼一來,他們該當都會用了。”

大家:“…………”

九叔笑罵道:“先賢們自有神通,又是這區區手-槍可比的,寶萊你不要渾說。”

林萊:“哦。”

她蹲下來,扒拉了下那口箱子,然後舉起一捆炸-藥,“爹,看,炸-藥。”

九叔:“。”

還是那句話,她這次是生怕那呂非南死的不夠快,不夠透徹。

林萊還沒忘記去找了趟曲善,曲善收集到的信息,林萊這邊都有,而且在她看來曲善還是個不安分因素,誰知道他為了五行靈珠能做出什麼事來。林萊想了想,便請來了蠍子精,讓它幫忙看管一陣子曲善,讓他們這邊攻打呂非南一事萬無一失。

最終戰其實已經不能再一失了,哪怕最後石堅並沒有來,光是林萊他們現在這個配置,就已經很夠了。更彆說,呂非南一夥人都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盯上了,結果就是被突襲個正著。

嚴格來說,是呂非南自己被突襲個正著。

他的徒子徒孫們,都先被林萊他們控製住了。

呂非南是察覺到了不對,但是對他來說,現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等來了天和,不能錯過這一天。

隻是施法總有個過程,不能一蹴而就。

而林萊他們就來得正好,看到呂非南已經啟動了陣法,那他們才不會等到他施法完畢,而是想辦法打斷他的施法。

一時間,雷光四起。

炮-彈聲四起。

呂非南:“!!!”

呂非南真是恨死了,想當年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絕佳換魂容器,卻不想前有林鳳嬌半路殺出,後有自己竟然被那麼個小娃娃的靈魂所傷,這導致他靈魂受損,僥幸逃脫後,他還為此失憶了。

足足有十年之久。

等呂非南再次恢複記憶,他就想著怎麼東山再起。

換魂是不能換魂了,他靈魂又不全,所以隻能先補魂,再靠五行靈珠增強自己的魂魄,到時候再去報仇雪恨。

他萬萬沒想到,他這才剛啟動五星連珠陣法,他的仇人們就殺了出來。

他們還不講武德,非要置他於死地。

呂非南雖然有陣法保護,可對方連環轟炸下,他還是受了傷。

加上他本就是個老人了,身體還是比較脆弱的,哪裡容得著這樣連環轟炸。

呂非南吐了幾口血,內心更恨,這股滔天恨意還有不甘心,最終促使他使出了殺招。

他盯著陣法外的林鳳英,陰森一笑,接著他自己拍向了自己的胸膛。

他這是要自殺?

呂非南這一幕,被外面的人看個正著。

九叔臉色頓時變了:“不好,他這是要脫離肉身,隻煉元神了!”

林萊當即再掏出一遝雷符,朝著它們吹了一口清氣,再朝著呂非南射去。

現在物理攻擊對呂非南無效,但雷符是一直都有效的。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呂非南已然脫離了肉身,元神出竅了。

他本來就有五行靈珠,死前又帶了一口滔天怨氣,這麼一來,他這般成了鬼後,等級直升。他是無法成為鬼仙,可照他這樣子怨氣再漲的話,那他就是一步成鬼王啊。

此時此刻,呂非南怨氣森森,讓周圍的樹木都跟著枯萎了。

“不好!”

大家不能讓他在繼續升級了,勢必要先困住他。

可以說,如今形勢發生了反轉。

呂非南意識到了這點,他頭發無風自舞,煞氣衝天,還仰天長笑,“林鳳嬌,受死吧!”

呂非南並不知道當年反殺他的小寶寶,如今長大了,還就在現場,隻知道找他認識的九叔放狠話。

林萊:“。”

她知道現在不是發散思維的時候,她得想辦法應對BOSS二次變異的情況。

林萊抿了抿嘴,“蔗姑,四目師叔,你們過來幫我護法。”

蔗姑喊道:“寶妹你想做什麼?”

林萊已經坐了下來,等他們倆走近她才說:“元神出竅。”

她是要和BOSS到同個層面,再一決勝負。

林萊是會元神出竅的,隻是她從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從來沒有嘗試過,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

她就掐起手訣,念起了咒語,元神出竅去了。

轉瞬間,元神出竅。

四目道長和蔗姑齊齊捂住眼睛:“好閃。”

沒錯,很閃。

林萊現在的樣子,很像是她在《網球王子》世界,打網球進入無我境界時的樣子,頭發絲都在發光,而且她的靈魂就長相來說,還是比她現在的樣子要成熟一些的,看起來像是二十歲。然而就靈魂厚度來說,那真的,她一揮手打在呂非南身上,就讓呂非南感覺是山峰壓頂。

呂非南:“!!!”

呂非南也終於明白了:“是你!”

他的恨意頓時更上一層,氣焰也隨之越發囂張。

然後,被林萊一拳打倒。

一拳、一拳、再一拳。

呂非南這個新晉鬼王,完全沒有反手之力,像個小雞仔一樣,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

九叔:“。”

四目道長、蔗姑、徐青州:“。”

片刻後,四目道長悠悠開口:“這是最沒有牌面的鬼王吧。”

蔗姑笑嘻嘻地附和道:“可不是麼。”

四目道長又看向了九叔,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師兄,果然寶妹是你和龍公主神交而來吧!”

九叔:“…………”

他要不是知道自己真的沒遇到過什麼龍公主,看到眼前這一幕,他都要信了。

沒辦法,就寶萊如今這副模樣,說她出身普通,根本就說不過去啊。

看蔗姑這次都信了這神交一說,她幽幽地畫起了圈圈:“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肉-身-交-配,忘記了還有神交一說。不愧是師兄,都能惹來龍公主垂青。”

九叔:“…………”

得虧那邊正在暴擊仇人的林萊沒聽到這些,不然她真的要散功了。

可憐那呂非南,他又是自殺,又是吸收周圍怨氣,又是五行靈珠加持的,還是又一次再同個敵人手上折戟,再次被人家打的慘不忍睹。

呂非南身上的怨氣都被打散了,五行靈珠還被打落了下來。

林萊:好耶,爆裝備了。

再打打看,看還沒有了。

呂非南:“…………”

說他是最慘副本BOSS都不為過,到最後他也隻有被打到隻剩一滴血,然後被收進葫蘆裡被重重封印了起來。其實這時候的呂非南,哪裡還是什麼鬼王,他連普通的鬼都打不過。

林萊也就該重新回到她的軀殼裡去了,然後,她就遇到了個小問題。

她元神出竅容易,可她元神比軀殼要“大”。

這就好比她二十歲時,去穿她十五歲的衣服,那肯定不合適。

然而十五歲的衣服可以不穿,自己總得回到軀殼中去了,不然時間一久,她更難回去了。

對他們法師來說,當然還是活著好,不然呂非南早就脫離自己受損的肉身而去了。

林萊深吸一口氣,暗示自己:‘想想那些美食,小梅都做了她現在越發拿手的辣子雞等你回去吃呢,還有洪小騏說他們洪記最近要推出烤乳鴿了,還有鹵肘子。’

‘很好,我要回去!’

不就是“衣服”不合身嗎,擠擠還是能擠進去的。

更彆說,這本來就是她穿了好多年的“衣服”,該有的彈性還是有的。

過了片刻,林萊重新在自己的身體裡睜開了眼。

她站起來,來回跳了幾下,“我好了。”

九叔:“好好好。”

蔗姑他們也圍了過來,林萊突然面色一變:“壞了,我忘記問呂非南,他從哪裡偷來的我了?”

四目道長覺得她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啊,寶妹,你不就是你爹和你那位龍公主媽神交而來的嗎?”

蔗姑痛心疾首地說道:“寶妹,我認了。”

徐青州則說道:“寶妹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林萊:“…………”

她默默看向九叔。

九叔歎了口氣:“我解釋了,他們也不聽啊,何況寶萊你元神那樣——”

林萊:“………………”

完蛋了。

這下她是不是落進萊河裡都解釋不清了?

艸。

大艸。

事實證明,她想的沒錯。

大家雖然沒有正面直擊他們大戰呂非南的一幕,但她那發著光的樣子,還是被人給遠遠看到了,這下子好了,簡直就是給她是半人半龍一說再添加一鐵證。上一個鐵證則是贔屭。

這下好了,大家又有謠可造了。

不對,大家都不覺得他們在造謠,而是在說事實,還是奔走相告。尤其是貨郎褚八金,他這次仍舊是奔走在第一線,恨不能路過的狗,都被他叫住說“你知道我們寶妹是龍女嗎”。

林萊:“…………”

這西蕉鎮她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

四目道長笑嘻嘻說:“寶妹,你可以跟我走啊。”四目道長是走的最遲的,在他之前,朱榮遊和徐青州都先後離開了。蔗姑?蔗姑她直接回東頭村了。

林萊剛想答應,四目道長就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現在不是吃蘑菇的最佳季節,不然——”

林萊:“咳咳咳咳咳!”

四目道長:“嗯??”

林萊要將四目道長拉走,不想九叔從她的反常中發現了貓膩,他叫住他們倆問道:“四目你接著說。”

林萊:“。”

“吃蘑菇啊,怎麼了?”四目道長不明所以。

九叔看了眼低著頭的小棉襖,又問:“去年寶妹去你那裡,你們都驅了什麼邪,縛了什麼魅?”

四目道長遲疑了下,試探著說道:“特彆難纏的妖怪?”

九叔冷哼一聲:“那妖怪是不是能噴火?”

四目道長心說這花樣怎麼能詐住他,當即他便說:“當然不是了。”

九叔反問:“那你說是什麼?”

四目道長:“。”

四目道長咳嗽了一聲:“讓寶妹來說吧,我有點口渴。”

林萊:“……”

林萊都想要仰天長歎了,她剛剛就不該反應那麼大,現在好了,露餡了吧。

九叔冷笑:“林寶萊,說啊。”

林萊破罐子破摔:“是蘑菇。那奇物是蘑菇。爹啊,我也沒說錯,那蘑菇不就是能致幻,能叫人看到小人,而且每年都會長出一大片。”

九叔差點被氣了個仰倒,“你早說你去吃蘑菇了,害我見你那麼久沒回來,擔心個不停。”

這哪裡是貼心小棉襖,這根本就是漏風小背心!

九叔氣得脫下鞋,就要扔過去。

其實九叔就是做做樣子,哪想到四目道長上前攔住他,還撕心裂肺地喊道:“寶妹你快跑!”

九叔:“。”

很好,這下子九叔連師弟一起打了。

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好不熱鬨。

林萊最終也沒能跟著四目道長走成,她要在家裡老老實實地疊滿一籮筐金元寶。

得,她成灰姑娘了。

她還失寵了!

林萊一邊疊金元寶,一邊唱起了《小白菜》:“小白菜呀,地裡黃呀,三兩歲生,沒了娘呀。跟著爹爹,好生過呀;隻怕爹爹,娶後娘呀。”

林萊唱到這裡莫名一個激靈,她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來給她送飯的九叔的眼睛。

九叔:“娶後娘是吧,你飯沒了我給你說。”

林萊:“。”

過了會兒,秋生和文才悄咪咪地摸過來,給她帶了一個梅菜扣肉餅,還有一碟番茄炒蛋,筷子一雙,南瓜餅兩個。仔細看得話,這些菜就是剛剛九叔端來的盤子裡的,現在就是換個樣子被他們送了過來而已。

林萊頓時感動道:“我爹還是疼我的。”

秋生直笑:“寶妹你要是在唱什麼小白菜,那師父就不一定了。”

林萊笑著說:“就是應個景。”

文才讓她趕緊吃飯,又說:“寶妹,你唱就唱,怎麼不唱對呢。你看你要是有後娘,那很可能就是咱們蔗姑,蔗姑多疼你啊。”

秋生摸了摸下巴:“說不定是蓮姑。”

文才:“啊?那誰?”

秋生回答道:“咱們師父的前女友,當年差點就結婚了。”

文才撓撓頭:“我還以為是寶妹她親媽,那個龍公主呢。”

林萊:“…………”

林萊放下手中的南瓜餅,朝外面喊道:“爹,秋生和文才又說起你和你蓮妹的二三事了。”

秋生、文才:“!!”

寶妹,你恩將仇報!

秋生和文才就這麼被九叔揪著耳朵拖了出去,留下林萊神情自若地吃起了她的飯。

過後,她被秋生和文才幽怨地盯著直看就是了。

林萊開始還不為所動,過了半晌她就有點受不了了。她放下金元寶,“說吧,你們倆想乾嘛?”

秋生嘿嘿一笑,“寶妹,我和文才也不怪你恩將仇報了,你就和我們倆去易縣玩玩唄。放心,我們不去什麼舞廳。”

林萊便問:“那你們想——?”

文才搶答道:“小世界!”

秋生連忙解釋說:“就是滑冰。那個‘小世界’其實是仿照其他地方的‘大世界’弄的,聽阿威他們說,這個滑冰場還是鄭少,就是鄭大官人弄的,去滑一次一小時要二十個銅子兒,不過要是去的時間長,價格會便宜一些。”他說著還大包大攬起來:“寶妹,這次我們請你。”

文才:“嗯嗯。”

林萊思考了下:“你們就是覺得你們自己去,師父不同意,就拉上我當幌子唄。”

秋生和文才:“嘿嘿。”

林萊歎了口氣:“那都是以前,現在我可不敢去薅虎須。”

不過旱冰的話,她正經挺感興趣的。

林萊眼睛一轉,“上次我從鄭先生那裡借來的武器還沒有還給他。”

秋生立刻懂了:“那我們該早早將東西還給他,那東西多貴重啊。”

文才慢了半拍,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

他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一切儘在不言中。

過了一天,他們三人就出發去了易縣。

上一次林萊帶著拿箱子武器回來時,是鄭文鶴派人開車送她回來的。這次他們要去的話,就有點麻煩了,主要是他們有三個人,家裡隻有一輛自行車。

最後還是他們去任老爺家借了他們家的自行車,又給拿箱子上了個“輕如鴻毛”符,三個人才騎著兩輛自行車去了易縣。

他們也是不嫌累,尤其是秋生還帶著個文才。

等他們雄赳赳地去到了易縣,先去還了裝武器的箱子。

這次林萊過來,鄭家人對著她明顯更熱情、周到了。

林萊:“。”

林萊沒有多留,趕緊溜了。

等到了那“小世界”旱冰場,林萊是覺得這時候的旱冰場和她記憶裡的相比,還是顯得較為簡陋的,不過有得玩就很不錯了。她當即就要掏錢,結果被秋生和文才攔住了,說好了他們倆請客的。

他們倆跟著九叔賺得報酬,大頭是都由九叔幫他們收著,這不還有些小頭嗎,他們吃喝基本不用花自己的錢,久而久之還是攢下了一些錢的。不說其他的,請他們寶妹滑冰還是夠用的。

就這樣,他們去交了半塊錢,換來了每人一小時,還有三雙租用來的旱冰鞋。

林萊瞧了瞧她手上這雙旱冰鞋,心說她不如回去自己弄雙好了。

秋生和文才卻覺得很新奇,不止旱冰鞋,這裡什麼都讓他們覺得新奇。

他們這樣子,頓時招來了有些人的白眼。

文才遲鈍一些,秋生卻是立馬感受到了這點,他狠狠地瞪了回去,接著:“寶妹!”

林萊走了過來:“?”

秋生小聲說:“寶妹,你就站在我身邊就行。這群城裡人還以為他們是個角兒了,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大人物!”

林萊:“。”

林萊心說那謠言也不一定傳到易縣來吧,她不如用滑冰來教對方做人,結果她一看,好嘛,他們果然認識自己。

林萊:“……”

好的一面是他們更多還是畏懼於易縣地頭蛇鄭家,不好的一面是他們中還是有人知道那則謠言的。

林萊都已經麻了。

她心情一不好,就想要搞點事,所以她就對著那幾個鼻孔朝天的人,比了個手訣,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地跑了。

林萊收回了手,她就瞎比劃下。

秋生問清楚後,就直拍手:“一群膽小鬼。”

他們三個就開始滑起冰來,不想過了會兒,鄭芝蘭被那幾個人擁簇著找了過來。

林萊停下來,再次有禮貌地打起招呼:“上午好呀,鄭大官人。”

鄭芝蘭:“…………彆那麼叫我。”

林萊沒搭理他,而是看向那幾個人:“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們,沒真的怎麼著你們,說到底我可是個正派法師呀。”

那幾個人:“………”他們該信麼?

鄭芝蘭其實也懶得理會他們,擺擺手讓他們滾蛋,他轉過頭來則態度好了很多:“他們幾個毛小子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你,這樣吧,你的賬都記在我名下。”

林萊指了指秋生和文才:“還有我師弟們的。”

鄭芝蘭點點頭。

林萊頓時很客氣地說道:“謝謝你啦,鄭大官人。”

鄭芝蘭:“…………”

林萊懶得再理睬他,就繼續跑冰去了。

她上手很快,這會兒已經滑得有模有樣了。

倒是秋生和文才,滑得磕磕絆絆的。

秋生看到她滑得那麼好,就向她求教,還問有沒有什麼符籙可用。

林萊認真思考了會兒:“我倒是想起一個甲馬符。”

文才這次反應比較快,他興衝衝地說道:“寶妹,是《水滸傳》裡戴宗用的那個符吧,我知道!”

林萊點點頭:“我想著它甲馬可以,不知道能不能甲旱冰鞋,反正都是交通工具麼。”在《水滸傳》中,戴宗用這個符讓他那匹普通的馬變成了絕頂寶馬,騎起來有如神助。其實也是真的有神們在助陣,因為這裡的“甲”其實還暗含了六丁六甲神裡的六甲神。

秋生便說:“那就試試唄。”

林萊聳聳肩:“我沒帶工具來,等咱們回了家再說吧。”她想了想說:“我們這次先從這裡買雙旱冰鞋回去。”

一雙旱冰鞋並不便宜,要一塊錢,而一塊錢買一般的鞋都能買上五六雙了,不過這次的賬是記到鄭大官人名下的,所以林萊就沒和他客氣。她還從這裡薅了他三瓶汽水,他們三個一氣喝完,這才騎著自行車家去了。

然後,“其實我們也可以甲一下自行車。”

但是自行車很貴,還是甲旱冰鞋吧。

林萊看著旱冰鞋,還聯想到了哪吒和他的風火輪,於是乎不止甲馬符,她還嘗試著往上面疊加火符。

在正式做實驗前,林萊還不忘寫了封告書,告上神她弄的這張符裡要甲的是什麼東西,它又是做什麼用的。

上界的六甲神:“。”

他們很無語,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步上了昴日星官的後塵,在新時代人間界開辟了新業務。

這麼說的意思是林萊這次實驗成功了,但是之後出了點小意外。

那就是有了神助後,“風火輪”使起來後,速度太快了,她根本沒辦法好好操控它。

這還不算什麼,偏偏她迎面撞上了九叔。

九叔為了躲她,就跳到了旁邊的田地裡。

結果,一個深陷,九叔差點整個人都陷進泥水裡,成為大半個落泥水雞。

九叔:“…………林、寶、萊!”

林萊:“……”

對九叔來說,貼心小棉襖終究成了爛背心。

唉。

·

·

呂非南被解決了,林萊的身世之謎卻沒有完全解開。

本來林萊還想將呂非南的殘魂從葫蘆裡召喚出來問他,結果他現在已經完全生無可戀了,什麼話都不想說,林萊隻能將他送回葫蘆了,自己想辦法調查她的身世之謎。

林萊對於這個支線任務,其實並不多麼著急。

說到底還是九叔的養恩,對她來說更重要。

雖說這段時間,九叔有點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林萊對於導致九叔成為泥人一事,已經深切地反省了,她下次再玩甲馬符時,一定要準確地告訴六甲神,她需要怎麼樣的速度。

九叔:“。”

六甲神:“。”

林萊也並非一味玩耍,吃吃和喝喝,她還有正經事要做的。

其中呂非南一黨還有餘孽在潛逃,林萊得負責將那幾個人追捕回來。於是,她吃了頓香椿炒蛋後,就裝備齊全地出門了。

這次出門,著實花了林萊一段時間。

而在她不在家的這段日子,九叔收到了四目道長的求助信,他隨後就趕去了湘西。原來湘西最近有僵屍王出沒,說是僵屍王,其實是飛僵這個等級,饒是如此,這樣的僵屍也很難對付。得虧這次有九叔,還有一休大師,九叔還用上了大殺器,這才將僵屍王製住。

確定了僵屍王不能再動彈後,四目道長還是往他身上又貼了幾張符,以防萬一。

做完這些,四目道長才去看九叔手中的大殺器:“這是什麼?”

九叔咳了聲:“是寶萊鼓搗出來的。”他們現在都很懂做什麼,都要武裝到位的道理,所以這次九叔過來湘西前,就拿上了這把專供僵屍使用的暴雨梨花釘,它能夠連發裹著符的糯米,對付起僵屍王這樣速度奇快的高等級僵屍,效果更為顯著。

四目道長:“哦——!”

一休大師聞言也好奇地湊頭過來看那暴雨梨花釘,忽然他想到了什麼,臉色不太妙:“說起來,四目,你還記不記得有戶遭了僵屍的人家,還少了一身旗袍?”

四目道長:“!”

九叔:“!”

難道說,還有個女僵屍?不然一個男僵屍要旗袍乾什麼?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趁機作亂,可要是這樣那人為什麼偷旗袍啊?

三個大師想到這裡,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事情怕是大條了。

實際上,不止有女僵屍,還有個小僵屍。

林萊出門時正值大家吃香椿的時節,而等她回來時,荷葉都可以吃了,看洪記都趁機推出了荷葉糯米雞。

林萊就被洪小騏洪師傅喊住,被他安利了一波,她便從他那兒買了一隻香噴噴的荷葉雞,隨即她又買了幾根竹筒糯米飯,這才心滿意足地往家裡趕。

等她到了家,還沒有進門,正在院子裡裁剪錫箔紙,用來疊錫箔元寶的文才先看到了她,當即便喊道:“寶妹你回來啦!”

秋生聞聲從堂屋裡鑽出來,他笑嘻嘻地糾正文才道:“文才你喊錯了,我們現在該喊寶妹‘大寶妹’了。”

林萊:“??”

秋生故作沉痛地說道:“因為家裡現在多了個‘小寶弟’呀。”他語氣不怎麼沉痛就是了,還“呀”。

文才跟著點頭:“沒錯,寶妹,咱們家多了個小寶,還是個男孩子。”

秋生打了個響指:“所以,小寶弟,大寶妹。寶妹你懂了吧?”

林萊:“???”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