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香江香江06 一語驚醒夢中人。……(1 / 1)

始於聊齋 非摩安 27604 字 6個月前

香江06

阿祖在哭。

林萊知道他為什麼會哭, 她還不期然地想到了《新警察故事》裡最後關祖的那場哭戲。那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退路,警方已經知道了他是多起重案的凶手,最終警方找到了他, 負責帶隊緝捕他的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然而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父親關總警司一上來,就是關祖最熟悉的, 來自父親的訓斥。

那一刻, 關祖哀莫大於心死。

他流著淚, 舉起了那把根本沒有安裝彈夾的槍, 朝著飛虎隊開槍。

按照規則, 飛虎隊自然是立刻給予反擊。

就這樣, 他在心死過後, 人也死了。

這一幕看得觀眾即使知道關祖作惡多端,可還是忍不住同情起他。

林萊想到這兒,又去看被她擁在懷中的阿祖。

他哭的一抽一抽的。

可,和電影中不同的是他現在擁有了拯救自己的契機,他也抓住了這個契機。過去的痛苦不會像電影中那樣徹底壓垮他,相反, 那些痛苦或許能變成讓他成長、強大的養料。

林萊很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在那之前, 她還需要料理下這個“案發現場”。

林萊清楚這個後巷, 儘管人煙稀少,但並不是就沒有人路過。再者,亨利·阿維爾是和他的同事一起來的, 他這麼久沒有回去,還是有可能引起他同事們的注意。最重要的是這個現場,林萊還想要加以利用,讓藩市警局就此懷疑亨利·阿維爾有這樣的遭遇, 是因為他得罪了黑bang。

所以——

林萊將阿祖頭從她肩膀上掰起來,想要告訴他,他們還有正事要做。

她就先一步留意到他眼角、鼻頭紅紅的,看向她的眼睛也濕漉漉的。

林萊動作快過大腦地親了親他的眼角,還和他說道:“你也會慢慢好起來的,知道嗎?”

阿祖心頭劇震,他都忘記了哭泣。

林萊呢,她看起來很正常,至於她心裡是個什麼想法,那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她隨後就哄著阿祖去她開過來的車裡平複情緒,而她則按照她的想法,去重新布置了“案發現場”。等她做完這一切,她沒忘記打了一通匿名電話,讓外界知道了這兒有個傷員——亨利·阿維爾這個禽獸很多時候是該死,但林萊絕對不會跨過那條底線的,這是她最不能被打破的原則之一。她也不希望阿祖打破,所以之前她才會及時打斷了他對亨利·阿維爾的施暴。

當然,這不代表林萊就此放過了亨利·阿維爾。

相信她,接下來亨利·阿維爾會面臨各方面的審判,他最終也會得到應有的懲戒。

接著,林萊再次確認了下“案發現場”,她沒有遺漏任何可能牽扯到她和阿祖的線索後,才靜悄悄地離開了這裡。

林萊隨後回到了她的車裡。

阿祖坐在副駕駛座,一聽到動靜,就立刻抬頭去看她。

他已經不哭了,就是哭泣的痕跡還在,比如說紅紅的眼角。

而他此刻看過來的那一眼,讓林萊不可避免地想起她先前對他做的事,還有她沒辦法否認的過分想法——還想看他哭。

林萊:‘…………’

她絕對不是變態!

絕對不是。

林萊定了定心神,“先回去再說。”

關祖輕輕點頭。

林萊深吸一口氣,這才啟動了她的車。

林萊謹慎地讓她的車,在監控攝像頭下成為幽靈車般地回到了她的工作室,接著帶著阿祖來到了她另一個相對隱蔽的辦公室,她讓阿祖坐下來。

她自己則往旁邊一道門走去。

剛走兩步,阿祖就叫住了她:“你——你彆走。”

林萊回過身去,安撫道:“我沒有要丟下你,我隻是要去拿醫藥箱。”她說著就示意他自己去看他的手,他先前可是赤手空拳地暴打亨利·阿維爾了數次。力的作用可是相互的,亨利·阿維爾被他揍慘了,他的手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隻是他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中,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如今被林萊這麼一說,阿祖才去看自己的手。

手背都有點血肉模糊了。

他呆呆地應了聲:“哦。”

林萊忍不住笑了下,很快她就將醫藥箱拿了過來,要給他處理傷口。

這時候,關祖的痛覺神經才徹底反應過來。

他倒沒有痛出聲來,反而傷口的痛,讓他漸漸恢複了理智。

關祖想到了他都做了什麼,還有她都對他做了什麼,尤其是她抱著他,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話。很明顯,她知道了他那些他極力想要掩飾、想要忘記、想要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的遭遇。

他該覺得不堪的。

他該朝著她大吼,“不用你可憐我”、“彆再濫發善心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然而最後他說出口的是:“你為什麼才出現啊。”

阿祖都沒有意識到,他語氣又開始哽咽了。

林萊聽懂了他的潛台詞,又見他又開始哭哭了,不免心軟。

她將冷毛巾敷在他手背上,再用有點涼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哦呼,我還以為你會說‘我用不著你可憐’呢。”

關祖愣了愣。

他剛剛不是說的這個嗎?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林萊堅定地說道:“你說了‘你為什麼才出現啊’,阿祖。你先彆惱,先聽我說——我知道你有很糟糕的原生家庭,你父親也像亨利·阿維爾那樣,給予了你身體上的痛苦打擊。我是還不足夠詳細地了解這個中細節,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的是,阿祖,你沒有錯,尤其是在作為你父親的兒子這方面,你從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關祖傻傻地反問:“真的嗎?”

林萊狠狠點頭。

她接著說道:“還有,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你也在慢慢好起來——你看,你不但在你要做什麼前,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要有所行動了,而且你如果完全就此沉淪的話,我到那家酒吧後巷時,我該見到的,就是亨利·阿維爾的屍體了。”

不知道為何,關祖覺得她好像是在說“看啊,阿祖,你做到了!你在蛻變!這可真是太厲害了!”。

就好像他在她眼裡,才不是什麼混賬、廢物呢。

關祖不禁懷疑,他真的有這麼好嗎?

林萊將他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她用手捧著他的臉:“你在想什麼?”

關祖被她那樣注視著,根本就說不出假話,他就期期艾艾地說了他的真實想法。

林萊當即就肯定道:“你踏出了自我拯救的第一步,這可是很難得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自我懷疑了,好不好?”

關祖不自覺地點頭。

林萊更是不自覺地誇道:“好孩子。”

她還摸了摸他的臉,鼓勵中帶著親昵。

即使此刻她的手指,還因為剛才接觸冷毛巾有點涼涼的,可關祖卻覺得一股暖流從她觸摸他的地方,流向了他的全身。

很可惜,她隨後就將手從他臉上拿開,繼續給他處理手上的傷了。

關祖低頭去看她,尤其是她的手指。

他嘴唇動了動,差點就說出“你能不能再摸摸我”這樣很超過的話了。

關祖:‘…………’

他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了。

所以,他轉過頭去,假裝去看牆上的裝飾。

直到她說“好了”,他才再次去看她。

隻是和她眼神對視了一秒,關祖就猛地錯開視線,去看自己的手。

林萊:“?”

他這是又怎麼了?

林萊可不想前功儘棄,所以她就打了個響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看向她,“親愛的阿祖,你為什麼不敢和我對視啊?你可彆說你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就還是想擺爛,想繼續自暴自棄?”

關祖立刻反駁道:“我沒有。”

“那是什麼?”她問道。

關祖:“。”

他才不想說他不敢和她對視的真正原因,於是他就扯了個謊,“我隻是覺得我明明年齡你比大,可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我覺得不好意思。”

林萊隨口說:“哦,美玲姑媽給我買了一輛賓利,所以我拿人手軟來著。”

關祖:“。”

關祖倒沒有聽信她這個理由,認為她是被一輛車給收買了,所以才對他那麼好的,而是他因為他媽媽的做法,內心感覺到一陣難堪,還有無力。他也常常在想,他媽是真的愛他嗎?她除了給他錢,可曾給過他多少真正的愛和關懷?

林萊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想要和我談談美玲姑媽嗎?”

關祖回過神來,福至心靈道:“萊米,你是不是把你學的犯罪心理學,學以致用到我身上了?”

林萊眨眨眼,“有嗎?”

不等關祖說什麼,她就像是想獲得免責權一樣,問道:“你有覺得被我的行為冒犯到了嗎?”

關祖當然覺得被冒犯了啊,他想任何人都不想被當做研究對象,也不想被彆人看穿,尤其是當這個人還有著難以啟齒的糟糕經曆時。當這樣的傷口,被彆人看穿還用刀子給你剜出來,讓你看清楚那血淋淋一幕時,你要是覺得你用意這個人的做法,那你肯定有點什麼毛病吧!

“阿祖?阿祖?”

關祖去看“這個人”,可惜他剛剛想了那麼多,卻沒有升出相應的怒火。

他囁喏了下,實在沒辦法違心地說出“有”這個字。

林萊微微揚眉,覺得他這個“病人”是個再好不過的“病人”,他都不和她發火的。

所以,她要獎勵他。

林萊這麼想著,就指了指他那被她用繃帶綁好的手,用憐愛的語氣說道:“看啊,我們可憐的阿祖,作為一個初級滑板愛好者,又不小心受傷了,得好好補補才對。我推薦茶樹菇排骨湯和霸王花豬肺湯哦。”

關祖撇撇嘴:“其實是你自己想喝吧。”

林萊理直氣壯地說:“可我這也是為了照顧你,才提到這些補血的菜式啊。”

關祖頓時不說話了。

林萊都有點良心痛了,她絕對沒有CPU阿祖的意思啊,隻是她沒想到他這麼呆、乖嘛。

林萊想著,卻是去推了推他:“所以,要不要去我家喝湯啊?”

關祖點點頭。

“好乖。”林萊忍不住誇了他一句。

剛才還強調自己比她大兩歲,比她照顧感到不好意思的關祖,面對這樣明顯顯得自己不夠成熟的誇獎,他內心反而很受用。

當然,這也是這麼誇他的人是她罷了。

面對其他人,即便是林昌言,關祖都還是他以往那副不勝其煩的樣子。

林昌言已經習慣了這倒黴孩子厭世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阻止他和萊米來往就是了。加上他對阿祖他家的情況有一定的理解,所以對阿祖的態度還是蠻溫和的。

他還關心了下阿祖的傷,聽萊米說是玩滑板受的傷,他就信了,還讓阿祖下次注意點。

隨後,林禦廚接受了世子萊米的點單,去廚房熬湯去了。

世子萊米:耶!

她還眼睛亮晶晶地去看阿祖,覺得他是一款非常好用的工具人。

關祖:“。”

不過看在湯很好喝的份上,他就繼續保持沉默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萊就投入了不少精力,在幫助藩市警局肅清風氣這件事上。

藩市警局:“……我謝謝你了。”

對藩市警局來說,它怎麼可能樂於見到自己內部出了黑警不說,還有不少害群之馬,甚至還有一個知法犯法的警長。然而紙包不住火,尤其媒體還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緊緊地盯上了他們,讓他們想從內部靜悄悄地處理一些事情都不行。

藩市警局不得不進行緊急公關。

一方面,儘可能減少負-面-報-道,有些事情他們能快速和解的就快速和解,而不是讓那些爛事被捅給媒體,再有就是對一些個害群之馬,要大懲大誡,以讓外界看到他們肅清不正之風的決心。

另一方面,那就是豎正面典型,還要大肆宣揚這一點。

而這正面典型裡,就包括原文虹這個華裔警探,畢竟她才帶領她的小組成員,圓滿地解決了那起駭人的滅門慘案,將真凶緝拿歸案,沒有讓恐慌在社區乃至藩市擴散。

相對的,反面典型中就包括亨利·阿維爾。

他一度被警局懷疑是黑bang安插在他們警局內部的黑警,考慮到他們警局之前打擊那個黑bang中失利,還損失過自己人。因此對亨利·阿維爾這個懷疑一出,即使警局還沒有拿到確鑿證據,警局內部的自己人就開始對亨利·阿維爾敬而遠之了。

等到了最後警局調查出真正的黑警,並非亨利·阿維爾,可鑒於他已經被當做負面典型樹立出去了,且他身上還存在一些他們沒有查清楚的貓膩,以及反家暴機構對他們的施壓,藩市警局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回歸。

不僅如此,在相關機構的幫助下,他的妻子莎拉·阿維爾成功與他切割,她最終還成功得到了他們孩子的監護權。

莎拉迅速改回了她原本的姓氏奧爾森,她還打算帶著孩子離開藩市。

對於她以後要去哪兒,以及如何生活這個問題,林萊還進行了密切關注。為此,她調查了莎拉的人際關係,還有她的過往經曆,尤其是工作經曆,最後結合實際情況,林萊有得到幾個對莎拉和她的孩子最有利的方案。當然,最終還是得由莎拉自己來決定,林萊頂多是在她做出決定後,往她的郵箱裡投遞一些她篩選過的招聘廣告,還有租房信息,諸如此類的。

還有就是林萊會幫忙看住亨利·阿維爾,讓他沒有機會再去騷擾莎拉他們母子的。

最終,莎拉·奧爾森帶著孩子搬去了奧爾良。

那裡的反家暴機構很快就得知了她和她孩子的情況,給予了他們不少幫助,比如說給他們提供免費的心理輔導服務。

不僅如此,莎拉·奧爾森不久後,也得到了一份新工作,新工作薪酬不算高,但工作時間很有彈性,這讓她能更好地照顧到孩子。

這麼來看,他們母子的新生活算是順利地展開了。

儘管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莎拉才能徹底走出丈夫打給她的心理陰影,可她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林萊為此有持續在暗中關注了他們母子一段時間,從拍到的照片中,看到莎拉·奧爾森氣色比以前好了不少,她才徹底放心了。

林萊還沒忘記將這對母子的近況,讓關祖知曉。

關祖看上去不以為意,拽拽的。

林萊還不了解他嗎,湊過去說道:“雖然他們母子不知道,可阿祖你有切實地幫助過他們,是黑暗中的英雄來著。”

關祖:“……你閉嘴。”

林萊咂咂嘴:“我說的太誇張了?”

關祖覺得她在明知故問:“你還知道啊。”

她才是那個黑暗中的英雄,好不好?

他?他當時可沒有存著去幫助那對可憐母子的念頭,而是將自己的滿腔怒火,發泄到“關總警司”身上。

所以他才不會領功。

雖說關祖如今看到那對母子,能遠離魔鬼,獲得新生,他也打心底替他們感到高興就是了。

林萊從來都是鼓勵教育的最大擁護者,被關祖懟了她也不惱,而是提到另外一件事,“可你不是用你自己的錢,幫他們墊付了心理輔導費用了嗎?”

關祖無所謂地說:“反正我有的是錢。”

林萊:“哦。”

關祖:“……”

他覺得她有時候會有那麼一點點煩人。

他不樂意答理她,就到一邊翻看《特工喬西》了。

其實關祖可以拿著書去彆的地方看的,可他這段時間就特彆愛待在超新星工作室。

他來這裡的頻率還已經高到梁邁斯同學,都覺得不對勁的高了。

不僅僅是次數問題,還有——

梁邁斯在暗中觀察過幾天後,他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為此,他悄咪咪地找上了他第一好的朋友,林萊米。

“萊米,你和我說實話,你和關祖是不是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林萊從電腦前抬起頭來:“你為什麼這麼說?”

“當然是因為經過我的觀察,你們倆的關係變好了。不對,嚴格來說,是關祖變得想要和你天下第一好了。”梁邁斯很肯定地說。

主要是這事兒他有經驗啊。

林萊挑挑眉:“是嗎?”

“是啊,”梁邁斯還點了點頭,“相信我,萊米,我有經驗。”

其實這裡面包含了雛鳥效應。

就拿梁邁斯來說吧,他以前也不是說沒有過朋友,但那都是狐朋狗友,基本上都是衝著他家的錢來的。等梁邁斯來到藩市後,他就和那些所謂的朋友斷了聯係。要是他沒有遇到林萊米的話,他很大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這邊結交一些差不多的朋友。

可以說,萊米是他交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

能讓他開心,進步,還有成長的朋友。

因此,梁邁斯就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對她這個好朋友的占有欲,想讓她也和自己第一好。

現在,關祖步他後塵,梁邁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萊米那麼好,誰沒有get到她的魅力,那他就該去看看眼科了。

就是邁斯同學沒想到的是關祖原先不是很拽嗎,還表現得對萊米不感冒的樣子,怎麼他這麼快就真香了?

真是外強中乾。

林萊當然不會說真正的原因,她選擇性地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可能是因為我最近都在教他玩滑板,拉近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梁邁斯:“這樣。”

梁邁斯的滑板等級也就LV1這樣子,所以他還挺羨慕阿祖在這方面挺有天賦的,不過他也沒有就此氣餒,他電腦技術高超啊,這是阿祖不能比的。

想到這個,梁邁斯就說:“萊米,我們什麼時候搞新遊戲啊?”

“啊。”林萊拍了下額頭,她最近都在忙“副業”,在“主業”上的事業心有點下降了。

所幸她不是一個人。

怎麼說呢,超新星工作室並不止她和梁邁斯,而是他們倆隻負責開發遊戲,做技術工作,其他的都是其他人負責。這裡的“其他人”,領頭的就是她爸爸,她堂姐林明薇這次也被她爸爸抓了壯丁。除此之外,林昌言還招了在遊戲開發、運營等方面很有經驗的員工,他們一起共同將《潛入任務》推進了遊戲市場,然後憑借著這款遊戲的高質量,還有他們的宣發渠道等,讓這款遊戲很快就火爆起來。

她爸爸還是比較有事業心的,見這又是個金蛋,就從專業角度,給她提了不少有建設性的意見。

比如說她和梁邁斯不能繼續這麼“單打獨鬥”了。

其實在他們倆開發《潛入任務》期間,他們還是聘用過其他員工的,隻是他們都是臨時工,完成了林萊需要他們專業知識的地方,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所以,他們倆開發《潛入任務》才用了那麼長時間。

如今他們倆都要去讀大學了,而超新星工作室還成立了起來,所以他們是時候讓這個工作室顯得有規模,專業起來了。

因此,對外“招兵買馬”是必須的。

其實超新星工作室有些硬件條件還是很過硬的,像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3D遊戲引擎。還有在開發一款遊戲中所需要的軟件,有些市面上就有的、很好用的軟件,林萊就繼續用這些,有的她覺得還不夠順手的,她就自己開發了。比如說她沒辦法點亮手動實繪技能,她就開發出了電腦繪圖軟件,來協助自己,讓自己一定程度上達到“念寫”的效果。

為此,林萊還想給這款軟件起名叫“隱者之紫”。

——這是JOJO裡喬瑟夫·喬斯達的替身名,它其中一個能力就是將腦海中的圖像完整地刻畫出來。在林萊有升維這個超能力時,她就升維過“隱者之紫”,來讓自己看起來點亮了繪畫技能。當然了,她如今想要使用這個名字,就必須得從原作者那兒獲得版權,這倒不是什麼難題。

本來,林萊是秉承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原則,才順手開發出來的這些工具軟件,她也就沒特彆和她爸爸說明。

結果是幾天前,她爸爸來她這邊視察時,偶然間發現她在使用她自己開發的功能性軟件。

林昌言:“!!”

他這是察覺到這裡面隱藏的商機,立刻摩拳擦掌起來。

林萊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結果被她爸爸敲了額頭,好家夥,這麼大個金蛋,他差點就錯過了。

好在現在發現也不算晚。

還和以前一樣,林萊米隻負責技術方面的事兒,其他的,她爸爸來搞定。

林萊覺得這種模式很棒。

話說回來。

面對對工作持有非常積極態度的邁斯同學,林萊先是對他這種態度給予了高度肯定,接著她就給他分配了一份工作,那就是“招兵買馬”。

一個模式就是他們看看哪個工作室給力,還能叫他們收購的。

另一個模式就是等他們上了大學,在大學裡找同好。

這兩個模式,他們可以都要。

考慮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開學,那,先開啟第一個模式。

林萊拍了拍梁邁斯的肩膀,“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名單,到時候你就負責開啟第一波篩選工作,你能做到嗎?”

梁邁斯興奮地搓了搓手:“交給我吧。”

過後,梁邁斯特意從關祖身邊走過,那叫一個昂頭挺胸。

等關祖看過去,就得到了梁邁斯睥睨他的一眼。

關祖:“。”

神經病。

關祖更不屑一顧地看回去。

梁邁斯:“……你個閒人得意個什麼勁啊!”

關祖沒有理睬他,自顧自地看他的小說去了。

梁邁斯:“…………”

好氣。

梁邁斯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項目副經理了,而是快要升到副總裁了,他就不和關祖一般見識了,慢悠悠地走了。

事實上,關祖可沒有他在梁邁斯跟前表現得那麼氣定神閒。

看他在梁邁斯走後,就拿著書去了林萊米的辦公室。

他也不說話,可存在感又不低。

林萊:“。”

她隻好主動開口:“怎麼了?”

關祖立刻搭話:“你給梁邁斯打什麼雞血了?”

林萊支起了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關祖:“乾嘛?”

林萊想起梁邁斯信誓旦旦地說阿祖也想要和她第一好,就自己回憶了下,發現邁斯同學還真沒說錯。她對此倒沒有感覺到困擾什麼的,主要原因還是阿祖實在美麗,她現在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天在酒吧後巷,他哭哭後那惹人憐愛,又惹人摧殘的樣子。

林萊收斂了下她發散的思維,笑著說他:“親愛的阿祖,你這麼問,難道是要我要一碗水端平,也給你能幫我忙的機會麼?”

關祖:“。”

他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看穿了他,有點惱火,抬高了聲音說:“不行嗎?”

這可真是用很囂張的語氣,說著很動聽的話啊。

林萊忍俊不禁。

關祖:“林萊米!”

林萊趕緊投降,“我是很高興你這麼想嘛。讓我想想,唔,你願意和我去反家暴機構做誌願者嗎?”

關祖看了她一眼,語氣有點生硬地說道:“萊米,你知道我其實沒有多少善心吧。”

即使那些人和他有類似的遭遇,他也對他們升不起多少同理心。

可能他還會想他們怎麼這麼好運,有反家暴機構還有林萊米出錢又出力地去幫助他們。怎麼以前就沒人這麼對他伸出援助之手呢?

好吧,萊米出現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一下子就變成個善良的好孩子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

萊米才是。

林萊聞言,還真點了點頭。

阿祖他長到現在,同理心低是不爭的事實。

再說他才剛剛自救,當然不能一下子就心理健全了,那不現實。

這得慢慢來。

等等,她可記得當時是阿祖主動提出他可以給莎拉·奧爾森母子墊付心理輔導費用的,而他看到莎拉·奧爾森母子在漸漸變好,其實也不是沒有為他們母子感到開心吧。隻是這種情緒很少,他更多的情緒還是漠然,但“很少”對現在的阿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再說阿祖,他看她還真點頭,就抿了抿嘴唇。

他不想這樣的,他也不想她為此看不起他。

這時,他聽她說道:“既然你做不到去做誌願者,切身去幫助有需要的人,那我要是請求你捐款給反家暴機構呢?”

關祖馬上說:“可以。”

“富代了不起哦。”林萊意思意思地羨慕嫉妒恨一下,她接著說道:“你答應得這麼爽快,讓我忍不住想對你提高要求了,阿祖。”

關祖:“什麼?”

林萊說道:“唔,比如說用你自己掙的錢。”

關祖:“啊?”

“關於這點,其實我有一個還沒有完全成形的想法。”林萊說道。

這個不成形的方法指的是無人機,這個領域她全然不陌生,而阿祖他在機械方面是有天賦的,隻是他爸爸無情地把他對這一領域的愛好給扼殺了。這沒什麼,讓阿祖重新點燃起這方面的興趣就好了。

她接著那麼說道:“我想邀請你加入。”

關祖:“哦。”

林萊:“?”

“請問關祖先生,‘哦’是什麼意思?”

關祖說不出口,他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很聰明嗎,那你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林萊挑了挑眉:“我該嗎?”

關祖不想說話了。

林萊見狀笑了起來:“好啦,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等我這個想法成形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具體內容的。”

關祖:“嗯。”

他現在看起來很乖的樣子。

但這樣子,其實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挺少見的。

更多時候,他其實不缺戾氣,怒火——這麼多年下來,他積蓄在內心深處的活火山,可沒那麼容易就消失不見。

看接下來的一場滑板比賽就知道了。

原本,林萊和滑板公園現在的老大奧茲,約定是一個月後比賽。

之後那位倒黴孩子傑西·蘭伯特,在知道關祖是個貨真價實的菜鳥後,出於對自己的自信,就有點假惺惺地提出他們可以延長時間。加上一個月之期時,他們還有比賽,於是在雙方商量過後,這個間隔時間就從一個月延長到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林萊這邊可就發生太多事了。

阿祖倒也沒忘記他要讓傑西·蘭伯特,到時候像個喪家犬一樣,匍匐到他腳底下的誓言,這段時間有勤加練習。

比賽當日。

還是那個滑板公園,基本還是那天那些人。

傑西·蘭伯特那邊,有不少人給他當拉拉隊,其中還有他的新女朋友。

關祖這邊呢,陣勢就小多了。

來給他加油助威的,就林萊和梁邁斯。

梁邁斯本來有點不情不願的,可等他知道對方是個白皮豬後,他立刻就願意來給關祖助威了。不僅如此,他在看到對方那麼多人助陣後,說著什麼“輸人不輸陣”,立刻打了個電話。

等他打完,還抬高下巴說:“萊米,阿祖,等著吧,我的人馬上到。”

林萊:“……嗯嗯。”

關祖:“白癡。”

梁邁斯:“嗯?關祖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關祖不睬他,他走到林萊身邊,微微低頭說道:“我會徹底贏他的。”

林萊抬眼和他四目相對:“我拭目以待。”

關祖勾了勾嘴角,再看對面的傑西·蘭伯特,氣勢就變了。

他是很懂什麼叫桀驁不馴,以及看不起人的。

傑西·蘭伯特:“!”

他的火氣立馬被勾了起來。

這比賽還沒有開始,氣氛就已經開始劍拔弩張了。

大家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見狀紛紛起哄。

一時間,滑板公園更熱鬨了。

很快,比賽開始。

很簡單,兩名選手從起點到終點再折返,看誰用時短,滑得更流暢,如果中間有選手額外加了技術係數比較大的動作,那這名選手就會獲得額外的加分。

兩人都還挺傲氣,都沒有選擇戴護具。

這是他們的選擇,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梁邁斯挨著林萊,“萊米,我都有點緊張了。”

林萊還好。

等梁邁斯喊來的黑衣保鏢們過來助陣,她就有那麼點不好了。

老實說,這群保鏢們威風是威風,但在這個場合?她隻覺得尷尬。

她決心不管他們,專心去看比賽。

和傑西比起來,阿祖是實打實的菜鳥。

不過他有個好老師,而且他身體素質和運動神經都很好,他還藝高人膽大,難度係數很高的滑板動作,他還沒有徹底熟練掌握,就敢用出來。

他不僅用出來了,還帶著那麼一股兒瘋勁,看向傑西·蘭伯特的眼神,帶著明晃晃的挑釁與蔑視。

傑西·蘭伯特當然不甘示弱,當即也做了個同等難度係數的花式滑板動作。

他也成功了。

兩人繼續往下滑。

本來,傑西·蘭伯特覺得關祖做出剛才那個動作已經是極限了,不想到不是。

但這次關祖失誤了。

傑西·蘭伯特在心裡鬆了口氣,哪想到那家夥很快就爬了起來,還好像自己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地爬上了滑板,繼續快速向著他追趕而來。

傑西·蘭伯特:“!”

這不可能。

這家夥剛才那一下子摔得那麼重,就算沒有骨折,也起碼關節扭傷了。他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不知不覺間,傑西·蘭伯特額頭上就冒出了汗珠,他心態也變得不穩定起來,尤其是當他往後看時,看到關祖還是笑著的,弄得他更心慌慌了。

這麼一來,他不失誤也難。

關祖輕鬆地追上了他,在路過他時,還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把傑西給乾破防了。

他心態徹底崩了。

最終,自然是關祖贏得了比賽。

梁邁斯在場外也有點懷疑人生:“關祖沒事吧?”

林萊說道:“怎麼可能沒事。”

她說著就朝關祖那邊走過去。

本來關祖還要再嘲諷傑西·蘭伯特幾句的,見她過來,就立刻熄了這個心思,而是朝她走過去,說道:“我贏了。”

“恭喜你。”林萊恭喜完他,就上手檢查了下他被摔到的左胳膊,還好,隻是脫臼了。

林萊接下來冷不丁地說道:“阿祖,我有沒有說過你哭起來很好看?”

關祖:“?!”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林萊哢嚓哢嚓幫他把脫臼的胳膊給複位了。

——她這個技能從前就點亮過,這輩子嗎,她跟著她外公鄭大夫醫館裡的大夫學過,也就將這個技能過了明路,而她也將這個技能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至於實驗對象?武館裡就有好多個。這次得虧他這次穿了件無袖上衣,不然她還要當場脫他衣服。當然,要是需要他脫衣服,林萊肯定就不自己上了,而是要帶他去醫館了。

而關祖呢?他還沉浸在她那對他來說幾乎是驚世之言帶來的震驚中,他胳膊就複原了。

隻是他沒空去在意胳膊的事,他癡癡地看著她,想問“你知道你都說了什麼嗎”。

不等他將這句話說出口,她就示意他動動他的胳膊,感受下。

阿祖還呆呆的。

林萊一臉無辜:“回神了。”

阿祖這才回過神來,聽著她的指令動了動胳膊,覺得問題不大。

也是,剛才他胳膊脫臼後,他似乎都沒有感覺到疼,現在複位後那就更是如此了。

說起這點來,林萊不禁再回憶了下他剛才那瘋狂的模樣。

隻能說,他那麼靚,瘋起來也隻會讓人覺得,好一個瘋批美人。

而不是覺得他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等等,傑西·蘭伯特除外。

他現在心態恢複了一點,就在不遠處衝關祖他們這邊叫囂:“你**有病啊!”

關祖聽到後,回頭看了他一眼。

僅僅一眼,傑西·蘭伯特就瑟縮了下。

這下子圍觀群眾立刻喝起倒彩來,顯然,關祖那股兒瘋又颯的氣勢,他們很喜歡,再說人家也隻是學滑板兩個月,能做到這種程度,絕對是天賦異稟啊。

這下子,他和傑西·蘭伯特這個輸了還要再蹦躂一下的家夥高下立判。

奧茲今天也在場,他見狀就走出來,對著傑西·蘭伯特說了幾句,讓他願賭服輸。

傑西·蘭伯特還是不情不願的。

關祖不在意他道歉真不真心,他隻清楚一點,那就是他狠狠挫了這家夥的自尊心。

於是,他就輕飄飄地說:“沒關係,反正是我贏了。”

傑西·蘭伯特:“!!”

他想暴起,但沒有那個膽量,畢竟那一排黑衣保鏢不是吃素的。

這下子他簡直氣死了要。

大家才不管他怎麼樣了呢,剛才的比賽讓不少人跟著心潮澎湃了,這會兒已經有人拿起自己的滑板,準備玩上一圈了。

傑西·蘭伯特:“…………”

更紮心的是,林萊米這位滑板公園的“掃地僧”,在看了他一眼後,和奧茲說道:“我的人天賦很不錯吧。”

奧茲點頭。

傑西·蘭伯特:“………………”

關祖呢,他已經完全不在意傑西不西傑的了,全部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本來還有人要來挑戰林萊,但林萊還要拉關祖去醫館,就婉拒了他們。

在去醫館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的關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將他想說的話給說出口:“萊米,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萊專心致誌地開車:“哪句話?”

關祖吞吞吐吐地說:“就,你說我哭起來很好看。”

“那句啊。那句就字面意思啊。”林萊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仿佛這句話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可惜你剛才胳膊脫臼,你都沒哭。”

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關祖卻很不自在。

更覺得難受的,當屬梁邁斯梁同學。

“我說,我就在這兒!真的也在這輛車上!”

坐在後座的梁邁斯幽幽地嚎道。

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們倆是在調情嗎?

可,這怎麼會啊?

還有關祖,你那不可一世的勁呢?怎麼你現在像個大家閨秀似的?

林萊:“。”

她還真把梁邁斯給忘了。

林萊這下子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不好意思了,不過她沒有過多表現出來,而是倒打一耙:“你應該跟著你的那群黑衣保鏢走的,梁邁斯。還有,下次請不要這麼炫富好嗎?作為你的同伴,我會感到尷尬的。”

梁邁斯:“!”

梁邁斯回過神來,就先喊上那麼一嗓子:“萊米,你變了!”

林萊:“嗯?”

梁邁斯這才組織起了語言:“你現在是站關祖嗎?你不是和我第一好嗎?”

關祖嗤笑一聲。

梁邁斯:“。”

林萊“啊”了一聲:“我哪有偏心啊,我就事論事好不好?”

梁邁斯不管,他想到她和關祖之間之前那古怪的氣氛,他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萊米,你和關祖你們不會是要談戀愛吧?”真的假的?

關祖這次沒有對梁邁斯的話嗤之以鼻,相反,他錯愕後就去看她,還若有所思起來。

林萊呢?

她正在開車,當然不能被梁邁斯這突然一句話給弄得心神不寧啊。

也不對,就算她沒有在開車,沒有需要全神貫注,她也不會被這樣的話弄得心慌意亂。她心理素質好得很,而且這樣的話,還不足以讓她破功。

這也不是說林萊就真的心無波瀾了,她心理還是有點波動的。

起碼她不反感梁邁斯將她和阿祖捉對。

在這種情況下,她又瞥見阿祖緊張兮兮的樣子,林萊頓時情緒就又高昂了點:“談戀愛嗎?我這個年齡談戀愛的話,我想我爸爸不會說什麼的。”

林萊隻是那麼一說,而且她還是故意避重就輕的。

事實上她爸爸就沒有給她下達過戀愛禁令,而她到了高中都不談戀愛,一是就沒有她特彆看入眼的男生,二是那時候她還在搞事業,要發財,還要發大財嘛,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搞男女關係。至於她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那當然是為了逗人家靚仔玩啊。

“原來你之前不談戀愛,是怕你爸爸反對嗎?那你那些愛慕者可真可憐。”梁邁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那麼說道,“真的,萊米,咱們學校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多個,比如說棒球隊的那個叫布魯迪還是布魯克的擊球手,還有那個舞會國王格裡菲斯。可惜你都是一副‘我獨美,NO戀愛’的樣子,他們就不敢去追你了。”萊米在他們中學可受歡迎了,他交際圈那麼窄,都知道好多情況,而這還隻是他們學校呢。

關祖可聽不得這個,他剛要側過身去瞪梁邁斯,就被林萊阻止了:“你胳膊才脫過臼,還記得嗎?給我保持住這個姿勢。”

關祖立刻不動彈了:“哦。”

他心情還悄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