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現場教導(1 / 1)

種島和他的前輩在應對法國隊時也處在絕對劣勢中,不過相對而言,雙打一的情況又比雙打二要好了。種島能夠控製自己的精神力。他和自己的前輩能夠直接進入同調狀態,並利用同調狀態的精神力轉移來實現短暫的優勢。

仁王還記得當初種島教導自己各種技巧時的場景,還找自己同隊的入江來幫忙打指導賽。

而現在輪到他給種島指導,居然有種因果循環和薪火傳承的命運感。

“你在練習對旋轉的針對性技巧。”仁王已經發現了種島“無”係列的雛形,思考了一會兒乾脆在這個方面提了針對性的技術建議,“關於旋轉消減的部分,往側邊三十六度的旋轉的消減用這樣的小技巧會更有效率……”

這是當年種島教他“無”的時候說過的技巧,其實也是種島之後會自行察覺的小技巧。

仁王提前告訴種島一部分,但沒有說太多,怕影響到種島開發招數的進度和思路。接著他講解了一部分控製精神力的技巧,和在同調狀態中調控精神力的方式。

也就是“單方面同調”的技巧。

他看出來種島和搭檔進入同調也是因為他們的打法契合,再由隊友之間的感情和默契度驅動去進入同調的,種島能控製自己精神力,但他的搭檔控製不了。這種情況下,有一部分精神力是浪費掉的,仁王等於教導種島將這部分精神力利用起來。

而這就說得比較“意向”了。

至少同樣會同調的三枝和狄堂,雖然在聽但似懂非懂。

反而種島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

他的搭檔:“……你明白什麼了?”

“不重要,前輩你隻要放鬆就行。”種島說。

他看仁王的眼神直接不一樣了:怎麼教練的教導真的能立竿見影的?

是的,立竿見影,第二場時,種島展現出來了遠超第一場的實力。是因為仁王直接解答了困擾他一段時間的問題,並且給他的精神力招數提供了靈感。同時,因為仁王很清楚種島的發展方向,也對種島高中時期的網球實力變化曲線一清二楚,給出的指導就非常有針對性。

就連黑部和齋藤看仁王的眼神都帶上了驚疑。

這真的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嗎?這就一眼看出種島技術的缺陷,用引導的方式給出了指導?

對其他人或許做不到,但對種島是可以的。

是不是表現得太特殊了?不過,種島他自己可以應付的。仁王這麼想著,對“種島前輩”有種盲目信心。

他當然感受到了剛才雙打二上場的兩個國家隊成員看著種島的嫉妒眼神,但不招人妒是庸才,種島肯定能解決這種小問題的。

得到指導是一回事,實力差距是另一回事。種島和搭檔第二場逆風翻盤,在搶七局拿下了賽點,但這時候,種島的搭檔的體能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他在第二場的時候極力配合種島,但種島操控同調中的精神力主動權時

,搭檔的精神力和體能消耗是很大的。相當於,種島“吸收”了搭檔的精神力為己所用,而這也是單方面同調的弱點之一。

第二場的休息時間裡,仁王教導種島和他的搭檔的,是呼吸方式。

不是呼吸法,呼吸法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掌握。但由呼吸法衍生出來的,壓榨肺部空間,利用深度呼吸來放鬆身體,恢複體能的方式,也算是運動員的通用技巧。

這部分每個教練都能說出類似的技巧來,仁王獨特的部分大概就是,他的呼吸方式就是由呼吸法倒推回來的,因此要求更高,恢複體能的速度卻也更快。

同樣的,也更難懂。

仁王知道這部分用講的,兩個高中生估計都不會太明白,就用自己教導小仁王的方式,直接上手引導著肌肉和骨骼順位“呼吸”,繼而讓身體感受到深度呼吸的感覺。

他在立海大教學時也會上手,但正選們看著這一幕還是紛紛陷入了沉默。

什麼啊,雖然近距離看比賽確實是很大的收獲,但是教練對彆人這樣……心情為什麼這麼微妙?

短暫通過場與場之間的休息時間恢複了一點體能,再走上場時前兩局還能勉強應對對手,但很快就抵抗不了對手的攻勢。

雙打一最終還是法國隊的勝利。

在被稱為BIG4的四強常客中,法國隊算是雙打能力最強的球隊。

德國的強項是整支球隊毫無短板基本功紮實,且每屆都會有坐鎮的頂尖球員;西班牙隊下限沒有德國隊穩定,但總是會出現單打實力出色的“王牌”球員,瑞士隊的風格比較多變,因他們會接受移民選手加入球隊,也會從動蕩區域挖苗子培養。而法國隊,氛圍比其他三個球隊更平和團結一些,球風大致分為兩種,一是技術流,二是力量型耐力流。

雙打一的選手,就是前者的體現。而單打三出賽的人……

杜克從法國隊中走出來。

黑部在和平等院介紹杜克:“他被稱為‘破壞王’,力量很強。”

“大概是法國俱樂部為了紅土場培養出來的選手。”仁王看了一眼杜克,沒在比賽開始前說他對杜克的了解,隻是對平等院道,“你的長處也是力量和耐力,但和他稍微有些不一樣。”

三船這時候回過頭:“MASA,來這裡如何?”

“嗯?”仁王挑了挑眉。

三船則指了指平等院:“雖然你剛才說,隊伍的每個人都對勝負負責,但是這個小子,已經打贏了國家隊的領隊,算是隊伍的無冕之王。”

“那直接讓他做領隊?”仁王偏過頭,“你的意思,不會是想讓他承擔隊伍的責任吧?”

“他自己願意扛起這個責任,又有何不可呢?”三船笑了兩聲,“你之前指導過他吧?我們日本隊現在在懸崖邊上,隻差最後一場就輸掉整場比賽了。那麼,作為單打三出場的平等院,就是要背負著輸掉比賽就讓團體賽輸掉的壓力。”

“小子,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三船直接問道。

一直沉默的平等院露出和國中時的他有些類似的張揚的神色來:“壓力?這可不是什麼壓力,我當然會帶領球隊獲得勝利!”

“有這樣的覺悟,那你已經是領隊了。”仁王說著,一邊搖頭一邊站起來。

他早知道平等院是這樣的性格,此時隻是有些好奇,在自己世界裡,已經受傷的平等院也說過類似的話嗎?還是平時的態度就是這樣呢?如果是這樣,那大家都默認一年級的他是領袖……輸掉比賽以後會被所有人指責仿佛也……

不,就算是那樣,指責也是沒道理的。

“有這樣的覺悟,誰坐在教練席都一樣。”仁王一邊說,一邊走到場內的教練椅邊上,“但如果這場他贏了,那我是不是就算是在教練這行勝過你了?”

他對三船教練開玩笑道。

三船教練哼了一聲:“那你要來U17當教練嗎?”

“不。”仁王說,“至少現在不。”

三船:“……你真是毫不掩飾你的目的啊。”

“那當然,我都廣而告之了不是嗎?我當教練,是因為想教導特殊的重要的人。”仁王坐下來。

這場比賽的指導,仁王做得更細致。

因為,他不僅了解平等院,還了解杜克。

“杜克是侵略型底線球員,擅長後場抽擊。”他對平等院說,“雖然他是力量型打法,但他的技巧非常細膩,擊球的手感非常柔和,這意味著他打出的球上不僅有力量,還有多變的旋轉。”他對平等院說,“雖然看起來身材魁梧,但杜克的柔韌性也很好。”

“聽起來沒有短板。”平等院說。

仁王點了點頭:“沒錯。你知道面對這樣的對手該怎麼做嗎?”

“用雷霆的攻勢,在他最強點狠狠擊敗他!”

杜克的力量很強,但平等院的力量也不弱。他們倆確實是針尖對麥芒,打法上有重疊的部分,算是半個同類選手。

仁王不需要教導平等院怎麼打這場比賽。

他隻是分析杜克的比賽節奏,在休息時間用言簡意賅的言語給平等院一些攻擊靈感。以及,維持平等院的氣勢。

他也不需要告訴平等院什麼時候需要提速,什麼時候需要壓製節奏,這部分平等院自己會看著辦。

但他會在平等院稍微有些失控的時候強行讓平等院冷靜下來。

杜克在見到平等院時就很驚訝:這不是救了他妹妹的人嗎?

就算如此,他也不會在比賽中留手的!

這麼想的杜克,直接在賽場上被平等院的攻擊給鎮住了。他被稱為“破壞王”,因此招數破壞性十足,但平等院的招數比他還狂暴。

猝不及防,心態也沒調整過來,第一場杜克直接被平等院壓製住,輸掉了比賽。

第二場,杜克穩定住心態,也一度將平等院拖入苦戰中。但想到仁王就在教練席上,想到場邊的鬼是怎麼看著自己的,平等院又強行跨過了極限。

比賽哨聲吹響,平等院打敗了杜克拿到了單打三的勝利。

然後作為單打二出戰的鬼,遇上了加繆,被加繆用多變的技巧,和以情感推動的精神力領域所擊敗。

日本隊輸掉了第一輪小組賽,唯一贏了比賽的隻有平等院。

沒能出場的現任日本隊領隊,這一次埋怨的是鬼。

“如果你贏了,我們說不定就有贏的機會了。”他說。

仁王原本還想著,既然平等院沒輸,大概就不會有自己世界裡種島和他抱怨過的那次事件了吧,卻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

他停住離開的腳步,回過頭發現鬼居然真的在反省自己。

嘖,他記得種島說,當年的平等院也是真心認為自己不應該輸掉比賽的。

“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還是一年級就開始憂國憂民了。”種島當時這麼說。

而仁王此時也很能體會種島的心情,因為他和種島的觀點就是很類似的:你們才一年級,怎麼還自動接過了領隊丟過來的“鍋”呢?

他說:“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法國隊的單打一已經是職業選手了,雖然隻在打青年賽,但實力遠比杜克和加繆要強。”仁王說完,上下掃視了日本隊的主將,“三船不是說,平等院打贏你了嗎?”

“但我覺得平等院沒什麼可能打贏那位法國隊的主將,至少現在不行。”仁王當然不會說“你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能贏”,這不是一個教練應該說的話,於是他隻說,“當然,他還有時間。那位主將今年已經高中三年級了,而平等院今年才一年級。”

“年齡代表可能性。”

而這種說法,對日本人來說,已經足夠“直白”了。日本隊的主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