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旅行結束(1 / 1)

仁王和越前南次郎的對話有些沒頭沒尾的。

如果要做深入解釋,那麼要往回追溯到最初仁王聯係到越前南次郎的時候。越前南次郎對仁王的態度確實比對所有人都要友善,這是因為他確實從仁王教導小仁王這件事裡發現了他需要的東西。

他在教導龍馬,希望龍馬能夠茁壯成長,而仁王教導小仁王的經驗無疑是非常寶貴的。仁王聯係他也是同樣的原因。他們就是想要相互交流養孩子的經驗。

但言語是無法完全表達出他們的理念的,所以他們通過彆人的視角去了解對方,通過比賽去了解對方。

越前南次郎很早以前就做好了決定,要在國中階段讓龍馬回到日本。這是他網球教育中很重要的一環。而仁王的存在,像是平靜池水中突然加入的大白鯊,完全改變了國內聯賽的生態,越前南次郎自然要去充分了解這種變化。

他和仁王打過一場,了解了仁王的實力,卻也意外發現仁王對小仁王的額外在意。

仁王的教育理念和他一直以來教導龍馬的理念完全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如果龍馬被仁王教導,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越前南次郎感受到了小仁王情緒的穩定和堅定的意誌,但他不確定自家少年也能承受住仁王的“教導”,這樣一來原本讓龍馬入學青學的計劃又成了更好的選擇了。

問題是,青學現在太弱了。

立海大適合作為龍馬的對手,可如果青學甚至走不到立海大對面,那回國的價值不就變低了嗎?

這時候,仁王對南次郎說,現在的青學或許不行,但青學也是可以變強的。

他提到了手塚。

南次郎之前沒考慮過這個。他原本覺得自己隻需要關注龍馬就好了,沒想到現在還得連青學一起考慮。他甚至都在思考要不要提前一年插手青學的社團選拔和訓練了。但他是不能像仁王一樣直接成為學校的教練的,一是因為青學請不起,二是因為龍馬和小仁王性格不同,如果他成為教練龍馬肯定不會願意加入青學。

而手塚,在南次郎概念裡,手塚已經有了進入青年訓練營的機會,完全可以直接在德國發展。

但仁王很清楚手塚的性格。手塚沒辦法丟下青學不管。大和和大石覺得他們對不起手塚,但手塚同樣會認為自己就這樣離開青學是不行的。與其說是責任心,不如說這就是手塚踐行自己網球道路的必經之路:他需要讓自己的責任心“得到收獲”,繼而完善整個心境。要得到,再拋下。

並且,為什麼仁王會讓小仁王留在國內讀書,而越前南次郎也打算讓龍馬回國?那當然是因為,這個年紀的亞裔直接去職業賽場上拚搏太難也太容易走彎路了。

手塚足夠聰明,所以他很快也會意識到這一點的。

仁王在德國其實和手塚見了一面,簡單聊過了這幾個月來手塚在德國的經曆。手塚很感謝仁王,但仁王也聽得出他也記掛著青學的朋友,主要是大石。他似乎認為自己的離開,讓所有的壓力都留給了

大石。

而他似乎也大致明白了德國職業俱樂部的艱難,也對自己的職業網球道路有了思考。

隻是,沒有人點撥,或者給予他機會,他需要更長的時間去完成思考,並且去闖蕩。於是仁王直接給了越前南次郎提示。這對越前南次郎和手塚來說算是雙贏的場面——越前南次郎可以給手塚提供一定的人脈和資源幫助,而手塚也可以回到青學去幫助龍馬成長。

對仁王來說,促成這樣的局面又有什麼好處呢?

那就是他和越前南次郎說的了,合適的對手是很難得的,強大的對手也是很難得的。

立海大如果在國內毫無波瀾地拿下冠軍,那他就要花費大量精力從世界各地集郵給成員們選擇對手了。

他其實明白,自己和越前南次郎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那麼這意味著,兩年後龍馬肯定會成為立海大的對手。而龍馬的天賦,龍雅的天賦,他一清二楚。既然如此,不如讓立海大的對手都在他的掌控中,對手的成員,對手的成長,全都在他的掌控中。

南次郎看出了他的想法,才說他是“控製狂”。

而仁王接受這個指控,因為他確實是。

他把控著小仁王的成長速度,挑選著小仁王的對手,思考立海大的成長路線,希望立海大一路贏下去卻又不希望他們遇到的對手都是砍瓜切菜就能輕易打敗的對手。

中學聯賽不是重點,職業賽場才是拚搏的主線。

不過,仁王覺得,要說“控製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越前南次郎也沒好到哪兒去。

“興趣教學”?那麼早就教導龍馬學習網球,要求龍雅不要和龍馬碰面,準備讓龍馬回國,還準備為了龍馬的國內網球生涯而乾涉青學網球部的建設和成長……這不也是“控製狂”嗎?

“前輩,我們的理念雖然不完全一樣,但是,其實很合得來呢。”仁王比畫了一個手勢,“半斤八兩吧?”

越前南次郎:“說什麼呢,我可是個溫和的爸爸。”

打完這場比賽後,兩個人又回到茶室聊了聊對網球的想法,和對教導孩子的想法,這一次能更直白地說了,並且把兩個小孩打發走了。

“寫一份報告給我吧。”仁王是這麼和小仁王說的,“我和越前前輩的比賽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就算看不懂也將自己的想法寫出來。”

南次郎倒是沒給龍馬布置任務,隻讓龍馬多和小仁王打幾場。

“不是輸了嗎?想辦法贏回來。”他說。

龍馬當然想贏回來,但他和小仁王一起走出去時,看了小仁王幾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喂,你家的老頭子總是讓你寫報告嗎?”

“Puri?”小仁王剛才喊仁王叔叔,也玩笑一樣喊仁王“老頭子”,但他並不真的覺得仁王是老頭子。他看了一眼龍馬,表現得對報告接受良好:“寫報告是整理思路的過程,能更好地複盤比賽。我叔叔可是打贏了你爸爸,我當然要好好分析一下他是怎麼贏的,汲取經驗……下一次和你比賽時也要贏得

更多才行。”

“我們年輕人怎麼能輸給老頭子呢?”

他稍微有些陰陽怪氣,但龍馬沒聽出小仁王很隱晦的諷刺,隻反駁了關於“下次比賽”的部分:“下次贏的會是我!”

房間裡的兩個大人,聊完了教育理念,喝了茶。

這時候越前南次郎才問仁王要了舞台劇的錄像。他已經聽說了一部分了,但不管是伴田還是六角的老教練都沒和他說具體的情節,他原本覺得仁王大概就是化用了一下他的故事,但龍雅的反應又讓他有不祥的預感。

“龍雅那小子說得天花亂墜的。”南次郎說,“既然是借鑒的我的故事,我應該有知情權吧?”

仁王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不完全是借鑒的前輩的故事。融了一點我的故事。”

一開始越前南次郎沒當回事。

但他看著看著,表情忍不住扭曲起來。

“這叫做融了一點你的故事?”他嘴角抽搐,“……好吧,也可以這麼認為。”

看完舞台劇錄像,越前南次郎緩了緩。他本人其實是很厚臉皮的,但這件事稍微涉及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思考了一陣子。

仁王知道越前南次郎的擔憂,就說:“那兩個孩子,如果要打職業,直面的最直接的問題,就是大部分人,大部分媒體,都會直接將他們和我們聯係起來。”

“‘小欺詐師’對嗎?”越前南次郎顯然對國內的新聞也很了解,“說到這個……哪怕被稱呼為‘小欺詐師’,那孩子也還是同意了參加這個舞台劇嗎?”

“同意?相反,是他主動邀請我來參加這個劇本的。”仁王笑道,“劇本的初稿是他本人參與的。”

“……啊。”越前南次郎有些驚訝。

“我當然也是會擔心的,擔心我給了他太大的壓力。但是,慢慢加壓著,那孩子也都接住了。”仁王放輕了語氣,“既然如此,就說明他有承擔起一切的決心,那麼我隻要繼續給他壓力就可以了。表現出擔心,反而是對他的不信任。”

“其實前輩,這反而是一個溫和一些的方式不是嗎?”仁王偏過頭,笑道,“隻要龍馬君回國,他和您的關係就隱瞞不住,那麼大家就是會將他和您聯係在一起的。所有議論都集中在網球上,集中在球技上,不如將一部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上。”

“這也是鍛煉心性的一種方式不是嗎?”

“你隻是想看熱鬨吧,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越前南次郎吐槽,“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

“反悔也沒用吧,舞台劇都演出結束了,該看的人都看過了。”

越前南次郎:“……MASA,你對媒體也這麼說話嗎?”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

仁王想了想,沉吟道:“大部分時候,我對媒體隻會更刻薄。”

兩個人聊完之後的計劃,仁王帶著小仁王與越前家父子告彆。這天晚上小仁王還將龍馬的照片發給了龍雅。龍雅飛快打來電話,大半夜和小仁王

聊了兩個小時龍馬有多可愛。

小仁王:……

之後幾天,仁王又帶著小仁王參加了一個商業讚助的青年賽,讓他體會了一下國外青年賽國中組的強度,才帶著人回國。

出國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小仁王仿佛經曆了很多事,原本身上有些沉重的氣場也放鬆起來。

他和越前兄弟都交換了聯係方式,這邊和哥哥打嘴仗,那邊想儘辦法欺負人家的弟弟。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立海大經曆了球類大會,書法大會這類小型活動。仁王也在這個期間考完了他記掛了很久的教練相關的各種資格證件。

很快就到了每年的修學旅行的時間。

這年立海大的修學旅行給出了國內外三個選項,國內的選項是衝繩和奈良,國外則是法國。

上次德川來立海大“踢館”過後留下了幸村的聯係方式,這兩個月間歇也和幸村有聯係,得知幸村修學旅行可以去法國,就極力邀請幸村。

“我在明年初加入日本U17訓練營之前不會和俱樂部簽約,這段時間都有空。你的實力很強,完全可以借此機會來法國參觀一下這裡的俱樂部。”德川是這麼說的。

幸村思考以後,決定答應德川的邀請。

不過如果要離開集體隊伍,單獨去和德川見面,好像很難?

這時候,仁王找到幸村:“德川應該聯係過你了吧?”

“其實今年的U17世界賽舉辦地點就在法國,我希望網球部的正選們都在修學旅行裡選擇法國,這樣你們也都有參觀俱樂部,和觀看世界賽的機會。”仁王說。!